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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中之神

大唐十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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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代宗的用人之道
    代宗即位伊始,便接下了安史之乱后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以他的能力,虽说不上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为,却也没出现太大失误。他算得上胸怀宽广,在用人方面还算知人善任,也比较能和大臣们处理好关系。文臣武将们在他的手下基本都还能发挥自己的才能,任用刘晏理财就使当时的经济出现了复兴的局面,而最为人称道的是他和功臣郭子仪之间的关系,
    郭子仪立下这么多功劳,可说是威重天下。唐代宗的女儿升平公主嫁给了郭子仪的儿子郭暧,皇帝和功臣结成了儿女亲家,这虽然是历朝历代用来笼络功臣的惯用手段,但也并不容易处理妥当,而代宗却能把这种关系处理得很好,他协调矛盾的能力也从中凸现出来。升平公主和驸马郭暧的故事后来被演绎成著名的戏曲《醉打金枝》,代宗在其中就是一副胸怀宽广的明君形象。他引用的一句俗语:“不痴不聋,不作家翁”,也被后世人广为传诵,奉为至理名言。当时升平公主和驸马郭暧拌嘴生气,公主不肯让人,郭暧一怒之下口不择言,说:“你不就是仗着你父亲是皇帝吗?我父亲还看不上皇帝的位子呢!”升平公主气得回宫去找皇帝告状,代宗听了却说:“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啊。如果郭子仪真的想要做皇帝,天下早就不是你家的了。”于是劝公主回去和郭暧好好过日子。一向小心谨慎的郭子仪听说以后,吓得连忙捆了儿子去交给代宗发落,代宗却说:“不痴不聋,不作家翁,怎么能把孩子们拌嘴的事情太当真呢?”但郭子仪回家之后,还是把儿子打了几十大板。唐代宗和郭子仪的君臣关系能够维持得如此平和紧密,固然与郭子仪本人极度小心谨慎、忠心坦诚的作风有关,但如果没有唐代宗的宽容,恐怕郭子仪也很难这样顺利地安度晚年。
    刘晏是中唐时期著名的理财家,他的才能在代宗一朝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自从安史之乱后,漕运一直阻塞不畅,关中的米价涨到每斗千钱,国家经济受到很大影响。后来代宗任命刘晏为御史大夫,领东都、河南、江淮转运、租庸、盐铁、常平使。刘晏在漕运沿途考察,深入了解情况后致书宰相元载,提出了“四利”、“四病”,细致分析了漕运的收益和其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元载看后很是赞成,将漕运事务全权委托给刘晏,后来漕运畅通,当第一批运粮船只到达时,唐代宗非常高兴,让卫士在东渭桥鼓吹迎接,又派使者去慰劳刘晏说:“你真是朕的萧何!”从此之后,每年运输的漕粮达到四十万斛,即使关中再发生水旱灾害,物价也不会上涨太高。除此之外,刘晏还改革了榷盐法,防止偷漏盐税,使国家的盐利收入增加了十倍不止。有一次京城盐价暴涨,唐代宗下令运盐到关中应急,结果刘晏从扬州调盐三万斛,四十天就运到京城,人们都称神不已。
  
  代宗的荒唐
    虽然代宗还算是个比较温和清醒的皇帝,但也做过许多荒唐事。最大的一件,也是最无法推托的一件,就是对佛教的极度迷信。刚开始时唐代宗喜欢的只是道教,还不怎么信佛,但后来元载、王缙、杜鸿渐几个崇信佛教的人作了宰相,经常宣扬福祸报应的理论,就渐渐影响到了代宗。有一次代宗问他们:“佛说的报应,到底有没有呢?”这几个人就借题发挥,大讲了一通道理,把所有代宗经历过的转危为安的事情都列举出来,说这些都是天意所至,并非人力所能为,比如安禄山、史思明被儿子杀死是因果报应;仆固怀恩叛乱未成就病死是因果报应;吐蕃举兵进犯却不战而退也是因果报应等等。这些话全都说进了代宗心里,从此他就对佛法深信不疑,甚至到了完全脱离实际的程度。
  永泰元年(765)九月时,吐蕃军队打到奉天,京师震动,代宗却在资圣、西明两座寺庙里建起百尺高台,从宫里送了两部《仁王经》去让和尚高声诵读,又让人扮成菩萨和神鬼的样子,百官跟从,鼓乐齐奏,从光顺门到寺庙折腾了一路。直到吐蕃军队逼近京城,总算停下来。后来吐蕃军队撤走,他又认为是佛祖保佑,于是大加赏赐,毫无节制。在他的纵容下,许多僧人侵占土地,聚敛财货,胡作非为,他却下令不许对僧尼绳之以法。他营造起寺庙也是穷奢极欲,在五台山造金阁寺时用铜铸成瓦,外面涂上金子,后来鱼朝恩为章静太后修建章静寺,也是穷极壮丽,都市里的木材不够用,甚至连曲江和华清宫的木头都被拆来,费用超过万亿。卫州进士高郢屡次上书,但都无济于事。在这种风气下,臣民们纷纷仿效,废人事而奉佛法,搞得国政越来越糟糕。
  
    大历十四年五月,唐代宗患病不起,几天后便与世长辞,时年五十三岁,十月葬于元陵。在唐朝当时的局面下,代宗用郭子仪主掌军事,用刘晏主管财政,牢牢控制住了这两个重要的环节,才使得社会较为稳定,并出现了一个中兴的局面,所有这些都足以说明代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守成之主,虽不能算大有作为,却也绝不是一个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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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德宗李适(742~805)
    
    德宗李适,天宝元年(742)四月出生,是代宗李豫的长子,也是唐朝的第九代皇帝。代宗刚即位时,史朝义占领了东都洛阳,李适被任命为天下兵马元帅,率军讨伐史朝义。由于是长子,平定安史之乱的过程中又积累下了军功,他理所当然地成为皇位继承人。广德二年(764),他被立为太子,大历十四年(779)即位为皇帝。李适从小就遇上战乱,长大后在颠沛流离中磨炼,有他父亲那样的遭遇,却没有继承他父亲平和宽容的性格,结果为他的执政生涯留下了许多遗憾。
  
  挥之不去的阴影
    战乱为幼年德宗留下的最痛苦的记忆,恐怕当属亲生母亲的失踪。他的生母是唐代宗的妃子沈氏,后来被追封为睿真皇后。沈氏出身于吴兴世家,天宝元年生下德宗,后来安史之乱爆发,唐玄宗、肃宗、代宗都仓皇逃出长安,许多来不及逃走的皇亲国戚被叛军俘获,沈氏也被叛军从长安劫掠到洛阳宫中。后来唐代宗收复东京,两人又重新见面,但还没来得及把她迎回长安,史思明的军队又再次攻陷洛阳,沈氏从此失踪,再也找不到踪迹。唐代宗即位后派人到处寻找,但十余年始终一无所获。此间经常有人声称自己是沈皇后,比如代宗在位时就有个尼姑谎称是太子之母,但后来都发现是冒名顶替者。德宗即位后继续寻找生母,即使有人来冒名顶替也不予治罪,还对身边的人说:“只要能找到真正的生母,我受一百次骗也没关系。”从此之后冒名太后者越来越多,但终德宗一世也未能找到真正的太后。沈皇后一生屡遭离乱,颇具传奇色彩,其结局更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后来许多地方的尼庵都留下了沈皇后在当地出家的传说。
    到了青年时代,唐德宗又遇上一件给他心灵留下阴影的事情,直到成年之后还经常耿耿于怀。当时是宝应元年(762),还是雍王的李适被封为天下兵马元帅,率军与诸道节度使和回纥军队在陕州会合,共同讨伐史朝义。到达陕州以后,李适与随行的几十名部属官员一起去会见回纥可汗,结果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冲突。回纥可汗责备李适没有向他行拜舞礼,双方争执起来,回纥一方认为唐朝天子和自己的可汗相约为兄弟,回纥可汗就是雍王的叔父,所以应当行礼;而唐朝一方则认为李适是天子的长子,又担任着天下兵马元帅的职务,将来就是唐朝储君,况且肃宗皇帝刚刚去世不久,无论如何不能向外国可汗行礼。双方长时间争论不下,回纥将军车鼻一怒之下把随李适出行的左厢兵马使药子昂、右厢兵马使魏琚、判官韦少华和行军司马李进各鞭打了一百,导致魏琚和韦少华受重伤而死,幸好回纥人认为李适还年轻不懂事,将他送回营去,才算躲过一劫。
    这件事情对青年李适刺激很大,从此之后他始终记着当年回纥人对他的侮辱,甚至把情绪带到了国事的处理中。二十五年后的贞元三年(787),回纥的合骨咄禄可汗屡次要求与唐朝和亲修好,德宗却始终不答应。当时唐朝边疆缺少马匹,无法供给,李泌向德宗提出一个“北和回纥,南通云南,西结大食、天竺”的方案,并保证只要这样做,几年之后就一定能够抑制吐蕃势力,马匹的来源也会有保证,但德宗却始终不愿原谅回纥,声称只要自己当政就决不会与回纥交好。李泌前后劝了德宗十五次,说明当年害死韦少华等人的是牟羽可汗,而此时的合骨咄禄可汗已经将其杀死,算是有功于德宗;而且当年韦少华等人的处理也有问题,事先没有商议好相见的礼仪,贸然让德宗去回纥军营,才导致出现后来的事情。然后他又详细分析了眼前的形势,说明回纥人有两次收复京城的功劳,而吐蕃才是眼前最大的祸患。倘若能够与回纥和好,就可以压制吐蕃的势力,对唐朝的形势大为有利。直到这时,德宗才接受了他的意见。
  
  无法摆脱的战乱
    德宗在三十七岁时即位,年富力强,热情很高,一心想要做一个中兴之主。即位初期,他励精图治,做了许多好事,但也因为过于急切,使得一些本不该提前爆发的矛盾迅速激化,给自己的统治和国家的稳定都带来了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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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河北藩镇的祸乱。即位之初,唐德宗首先就把注意力投向了北方的藩镇。唐朝藩镇割据的形势从肃宗时代开始显露端倪,在代宗时期形成,到了德宗时代已经日渐壮大,成为皇帝的心腹之患了。当时河北、淮西的割据势力最强大,大的踞有十几州的地盘,小的也有三四个州。他们拥有自己的军队,设有文武官员,不向中央缴纳赋税,俨然就是一个个小朝廷。为了能使自己的家族长期拥有在当地的权力,许多藩镇的节度使互相串联,力争在藩镇内实行世袭制。大历十四年(公元779年),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去世之后,成德节度使李宝臣极力向朝廷建议立田承嗣之子田悦为魏博节度使,唐代宗也答应了请求。到了建中二年(公元781年)李宝臣去世,田悦又向朝廷请求,希望让李宝臣之子李惟岳继任节度使,唐德宗没有答应。有人提醒唐德宗说李惟岳继承其父势力已经成为事实,如果不顺水推舟让他即位,将来肯定会引出祸乱。德宗却认为即使答应了他的请求,将来必定会得寸进尺,早晚是要出事的,所以终究也没有答应。于是田悦就和其他节度使暗中联络,准备联合起来对付朝廷。
    建中二年(781)五月,田悦起兵,德宗随即调兵遣将,又授给李希烈南平郡王的爵位,让他掌握重大兵权讨伐叛军。杨炎劝告德宗,说李希烈心狠手辣,无情无义,没有什么战功的时候就已经很猖狂了,现在交给他这么大的军权,一旦他讨平叛军,威势日升,将来恐怕无法控制,但德宗并没有听从。
  战事开始后,朝廷军连连取得胜利,藩镇内部也出现了一些矛盾,形势向着有利于朝廷的方向发展。德宗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在一些职位任命和关系调节上处理失当,结果引起许多人对朝廷赏罚结果的不满,纷纷背叛朝廷,使得形势逆转,战事进一步扩大。在取得阶段性胜利后,李希烈果然不再听从朝廷的命令,于建中三年(782)十二月时自称天下都元帅,四处攻城掠财。朝廷还没有来得及把这场乱子彻底解决掉,又发生了朱泚的叛乱。这场叛乱更加严重,唐德宗顾不上和藩镇的矛盾,对田悦等人采取招抚的政策,使得他们归顺朝廷,才算缓解了河北的危机,得以集中精力对付朱泚。贞元二年(公元786年),李希烈被部下杀死,河北藩镇的战事才渐渐平息,但在此过程中,朝廷已经元气大伤,为了安抚各藩镇,只能承认他们的既得利益,从此以后割据局面已成定局,朝廷也没有力量去消灭藩镇势力了。
  
  泾原兵变。建中四年(783年)九月,泾原兵变爆发,这原本也是一场不该出现的突发事件。当时德宗为解救被淮西节度使围困的襄城,征发了泾原等各道兵马前去救援,十月时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率领兵士五千人经过长安,当时天降大雨,天气寒冷,士兵们大都携带子弟一起过来,希望朝廷能多发赏赐给他们,结果却一无所得。第二天,军队到达浐水,前去劳军的京兆尹只发给他们粗食素菜,引起了兵士们的极度不满,群情激奋,摇旗呐喊,声称要攻回京城,夺取仓库里的金帛财物。当时姚令言正入朝辞行,听说军变,大吃一惊,连忙赶回去劝解,却被兵士们胁迫着继续西行。德宗这才着急,连忙追加赏赐,希望能平息事端,但此时士兵们都已经入城,声势浩大,百姓们四处逃窜。
  当时禁军中滥竽充数的现象很严重,许多人都是市井富人的子弟,因行了贿赂才进入禁军,平时一边拿着赏赐,一边做买卖,根本就没有军人素质。司农卿段秀实曾经就此事向德宗进言,说禁军如果老是这种状态,一旦遇上危难,恐怕指望不上,但德宗却根本不听。现在连忙召集禁军,却不见一个人前来,德宗身边只有一百随从,他只好连忙带着太子和一部分妃子、诸王、公主仓皇出逃,来不及走的倒有十分之七八。
    在此之前的藩镇战事中,卢龙节度使朱滔曾写信约其兄凤翔节度使朱泚共同谋反,书信被查到后,唐德宗将朱泚召到长安监视看管。这时翰林学士姜公辅拦住德宗的马进言说:“朱泚曾经是泾原帅,现在被夺了兵权呆在京师,心里正很不情愿。既然陛下不能推心以待他,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否则乱兵一旦推举他做了首领,后果就很难收拾了。现在就把他找来一同随行吧。”但德宗此时急着逃跑,根本没在意姜公辅的话,只说了一句“顾不上了!”就继续匆匆赶路,一直逃到奉天,征发附近各道的兵马前来救援,才渐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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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乱军进城后从府库里抢出了许多金帛,又觉得没有主帅终究难成气候,姚令言与众人商定后就将朱泚迎进宫来,拥立为主帅。有一些朝官劝朱泚把皇帝迎回宫来,他却根本不听,联系了河北各藩镇,准备向奉天进军。
  消息传到奉天,有人劝德宗做好守城的准备。卢杞却赌咒发誓,保证朱泚决不会造反,德宗也深信不疑。后来他听说朱泚要迎接他回去,又传令给赶来的各道援军,让他们在三十里之外扎营。幸好姜公辅进言说:“现在我们的人少,不能不做好防御。要是朱泚真有诚意迎接我们回去,这里多驻一些军队也没什么。万一他没有诚意,多驻扎一些部队才能做到有备无患。”德宗这次总算听从了他的建议,把援兵都招进城来。朱泚让泾原兵马使韩旻带上三千精兵,名义上去迎接皇帝回京,其实却打算袭击奉天。留在长安的段秀实得到消息后感到事态紧急,就伪造姚令言的兵符,又盗用司农印符,将韩旻从半路召了回来。这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奉天之围。过了几天,朱泚自称大秦皇帝,设立文武百官,公开造反,又写信给弟弟朱滔,表示要和河北藩镇势力联起手来,一起推翻唐朝。他亲自督战进攻奉天,围攻了一个月,城中的衣物粮食全部耗尽,形势十分危急。德宗召来公卿将官们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都是我的责任。你们没有过错,不如早些投降,保住身家性命。”众人听到这里都痛哭叩头不已,发誓要死守到底,所以虽然形势危急,将士的锐气却丝毫不减。后来朱泚使用大型云梯加紧攻城,箭石如雨下,城中死伤者不计其数。有些叛军登上了城来,德宗无计可施,惟有哭泣而已,群臣们也只能仰首向上天祷告。幸好将士们拼死冲杀,敌人的云梯又有一轮陷入地下不能移动,城上守军趁机放火浇油,瞬间便将云梯烧毁,叛军死伤惨重,只得撤退。官军趁机从三个城门同时冲杀出来,太子亲自督战,叛军大败,死者数千人。有受伤的将士,太子亲自为他们裹伤,大大振奋了士气。但到了夜间,朱泚又来攻城,有箭竟然射到德宗面前三步远的地方,让德宗受惊不小。
    这时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带着其所属朔方军向奉天赶来救急,城中得到消息,欢声雷动。随后,李怀光先在澧泉击败叛军,朱泚只好带兵退守长安,这才算解了奉天之围。事后人们都认为假如李怀光再晚来三天,奉天城怕就要丢掉了,所以在奉天一役中,李怀光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唐德宗并没有吸取以往与藩镇打交道的教训,对于李怀光业已强大的势力没有给予充分的重视和妥善的处置,使得在对待李怀光的问题上又犯了错误,结果又导致了另一场叛乱。
    李怀光之叛。李怀光解了奉天之围后,认为自己立下很大功劳,皇帝一定会用极高的礼仪接待他。他一向讨厌卢杞,经常对人说卢杞是奸诈小人,等见了皇帝一定要请求皇帝处死他。卢杞听到这些消息后很害怕,就向德宗进言说应该让李怀光乘胜追击,尽快攻下长安,否则一旦让他进了奉天城,赐宴流连,叛军就会获得喘息机会,给以后的平叛造成困难。德宗认为有道理,就下令让李怀光率军直接去攻打长安。李怀光觉得自己奔波数千里,已经到了天子脚下,却不能见到天子,感到非常不满,于是领兵驻扎在咸阳,不断上表攻击卢杞的罪恶,却不去进攻长安。其他许多人也认为卢杞的做法不对,众论沸腾,德宗迫于压力,只得将卢杞贬为新州司马。
    逼走卢杞之后,李怀光心里也总是惴惴不安,后来干脆和朱泚勾结联络,共同谋反,德宗只好离开奉天,避往梁州。但李怀光的许多部下并不愿意跟着他反叛,还有人劝他攻取长安,杀死朱泚,这样才能不亏臣节,保住功名。李怀光既担心部下兵变,又怕受到官军的袭击,最后只好领兵东往,去了河中。
    虽然形势屡屡发生变化,但幸好朝廷这边还有浑瑊和李晟这样一些忠心而又能干的将领,才算挽救了朝廷的命运。兴元元年(784)五月,李晟率军收复长安,朱泚和姚令言率领一万多叛军逃跑,路上先后被部下杀死,叛乱这才算结束。七月时德宗回到长安,李怀光派儿子李璀去朝廷谢罪,德宗顾念他的功劳,也想要赦免他的罪过,但李怀光却又犹豫反复,最后引来浑瑊和马燧的围剿,终于兵败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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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德宗的气量
  德宗的性格和父亲代宗很不同。代宗宽容温和,德宗却喜欢猜忌,和父亲比起来甚至有些草菅人命。
  刘晏和杨炎之死。中唐时期两位经济能臣刘晏、杨炎先后被他下诏杀死,不能不说是极大的损失。刘晏与杨炎早有不合,后来刘晏审理元载一案,杨炎受到牵连被贬,从此埋下了对刘晏的怨恨。德宗即位时,刘晏已经掌控财政大权多年,许多人都对他心存嫉恨,杨炎担任宰相后又屡次进言攻击刘晏,甚至使人诬告作伪,使得德宗信以为真,终于先将刘晏贬出京城,后来又派人将他赐死,家属发配岭南。杨炎本来还打算籍没刘家,后来遭到群臣的反对,只好作罢。刘晏一生理财,死后家产仅有杂书两车,米麦几斛,其清廉程度令人叹服。
    刘晏无辜遭到杀害,天下人都为他鸣不平。有大臣上奏认为诛杀刘晏缺乏证据,而且赐死之后十九天才诏告天下公布他的所谓罪行,不能让人信服。但德宗当时还没有反应,几年之后才渐渐悔悟过来,准许刘晏归葬,并授予其子官职。
    杨炎的心胸狭窄造成了刘晏的冤死,同时也为他自己的命运埋下了祸根。刘晏死后,杨炎唯恐天下人指责他,就派使者到各地安排,想要把杀死刘晏的责任都推给德宗。德宗了解到情况以后也很愤怒,从此就有了诛杀杨炎的想法,于是重用卢杞,不再专倚杨炎了。卢杞相貌丑陋,缺乏才干,却更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受到杨炎的轻视,怀恨在心,不断培植势力,搜罗杨炎的种种过错,使得德宗在建中二年(78年)下令将杨炎贬为崖州司马。此后杨炎遭到了和刘晏同样的命运,被德宗下诏赐死,终年五十五岁。虽然刘晏是由于杨炎陷害而死,杨炎最后的命运也有很大咎由自取的成分,但假如德宗当初能够换一种方式,谨慎处理这一系列事件,恐怕也不会造成这样无法挽回的结果。
    疑忌功臣。自古功高震主的事情屡有发生,德宗生性多疑,不能像他的父亲代宗皇帝和郭子仪那样与将领和平相处。战乱过后,曾立下汗马功劳的名将李晟和马燧觉得总被皇帝猜忌,心中焦虑不安。贞元三年(公元787年)时,李泌担任宰相,和李晟、马燧二人一起去晋见皇帝。见面时,李泌对德宗进言说:“李晟、马燧二人为国家立下大功,请陛下一定不要伤害功臣。万一您杀了他们,天下所有宿卫戍边的将士都会感到不平,到那时恐怕就要生出不测来了。现在他们已经拥有功名富贵,希望陛下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以后国家有难时还可以依仗他们征伐。只要陛下不因他们的功劳大而怀疑他们,他们也不就不会因为自己的位置高而忐忑不安,天下就太平了!”德宗听了李泌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总算是欣然接受,消除了对二人的怀疑。
  颜真卿与段秀实。德宗在用人上屡次出现失误,不是重用卢杞这样的奸臣,就是冤杀刘晏那样的贤臣,但幸好朝廷里还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将,才算维持了德宗一朝的顺利统治。三朝元老、著名书法家颜真卿就是其中一个。建中四年(783)时,发动叛乱的李希烈攻占了汝州,一向嫉恨颜真卿的卢杞趁机向德宗进言,建议让颜真卿去招抚李希烈,想要借刀杀人。德宗采纳了卢杞的建议,命颜真卿出发,使得整个朝廷都大为震动。许多官员想要在路上拦下这位三朝元老,但颜真卿却毫不犹豫,毅然决定前往。到了李希烈处,叛军用种种方法威胁他投降,他却始终不屈,甚至为自己写好了遗书、墓志和祭文,只待一死。李希烈自立为帝时,派人去问他称帝的仪式,他却讽刺说:“我老了,只记得诸侯朝觐天子时的礼仪。”
    到了第二年,唐军的形势有所好转,李希烈派人再次去威胁颜真卿,在他居住的庭院里堆满了柴草,浇油后点燃,结果颜真卿起身便要投进火堆,叛军们连忙把他拉住。这年七月,德宗回到长安,处死了李希烈的弟弟李希倩。李希烈得知弟弟被杀,迁怒于颜真卿,派人去将他缢死,时年七十七岁。颜真卿被害后,德宗停朝五日,三军为之痛哭。
  在朱泚叛乱中,正直能干的段秀实也立下大功。他将去攻打奉天城的韩旻骗回长安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就准备和朱泚进行殊死一搏。正好朱泚打算称帝,召他前去商量,于是在商谈时段秀实愤然而起,一边从别人手中夺下象笏奋力追打朱泚,一边大骂,朱泚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勉强爬着逃走。段秀实知道已经不可能杀死朱泚,就对朱泚的党羽说:“我不会同你们造反,怎么还不来杀我!”众人一拥而上去杀段秀实,朱泚一边捂着额头上的血,一边向党羽们喊:“他是义士,不能杀他!”但段秀实已死,朱泚被他的人格力量打动,哭得很是悲伤,用三品礼仪将他安葬。消息传到德宗处,他想起当初没有听从段秀实的进言,也没有给他机会充分发挥才能,感到悔恨不已,哭泣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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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一朝的遗憾
  代宗在位时,唐朝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土地集中和贫富分化现象,当时推行的一些政策也为执行两税法奠定了基础。于是在德宗登基的第二年,根据宰相杨炎的建议,废除租庸调制和一切杂税,实行两税法。这种新税制适应了时代变化的需要,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也为征讨藩镇势力提供了财政支持。
  但德宗一朝出现了不少弊政,比如重用卢杞等奸臣,使宦官掌兵权,使宦官以低价强买百姓物品等,都造成了很糟糕的政治影响。假如德宗的政治才能再高一些,对各种事务的处理能够更妥当些,唐朝本该在此时获得一个更好的恢复发展机会。但由于他缺乏沉稳冷静的政治素质,施政过急又处理失当,导致了即位后一段时间的军事动乱,却未能改变藩镇割据的形势。再加上他在思想性格上的一些缺陷,动辄记恨他人,轻信谣言,没能让富有能力的文臣武将们人尽其才,反而限制了他们的作为,比如广为后世人称颂的政治家陆贽就过早离开了政治舞台,不能不说是中唐政治的一大损失和遗憾。  
  陆贽是浙江嘉兴人,少年时就有才名,德宗即位后被召为翰林学士。泾原兵变后,他随同德宗逃往奉天,一路上协助处理各种事务,德宗也对他言听计从。他曾在奉天为德宗起草了一份罪己诏,言词恳切,字字动情,颁布之后传到全国各地,士卒们听到后无不感动流泪,痛心疾首,立誓要为国家平定叛乱。事后舆论认为,这份罪己诏在勘乱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陆贽功不可没。
  在梁州、奉天的日子里,国家动乱,朝廷流亡,各种事情都由陆贽谋划,他因此获得“内相”之称。但由于他的性格过于耿直,皇帝又对他很是依赖,因而受到许多人的嫉妒中伤,再加上德宗心胸狭窄,对陆贽的许多逆耳忠言不屑一顾或心存忌恨,使得他早早被贬出京城,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未能施展才能,直至抱恨而终。北宋苏轼曾说陆贽超过了汉代的张良、贾谊,司马光也在《资治通鉴》中大量引用陆贽的言论,都对他的政治才能做出了极高评价。
  贞元二十一年正月,德宗患病无法上朝,弥留之际想要见太子,但太子却已中风,患上哑病,卧床不起。德宗非常伤心,几天后去世,终年六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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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顺宗李诵(761~806)
    顺宗李诵可能是唐代历史上最令人惋惜的皇帝。在他短暂的44年生命历程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东宫度过的。但是在这二十多年里,他一直受到父皇的猜忌而时时自危。经过这漫长的等待与暗中的准备,换来的帝位却只维持了短短的八个月。唐朝的皇权此时一直周旋在宦官、藩镇、朝臣三种政治势力中间。而前两者显然是非正常势力。德宗与藩镇的斗争失败之后,中央沉寂了很长时间,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在积累力量。所以在顺宗即位之前,天下名士已经引领相望,希冀在政治上能大有作为。就在这短暂的八个月中,他推动了被后人称为“永贞革新”的改革运动,但疾病夺去了他说话的能力,他也因此失去帝位,改革最后归于失败。他在登上皇位的一刻,就已被时人看作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悲哀的是他最后也确实只扮演了一个过渡性的角色。
  
  东宫废立风波
    
  顺宗李诵生于肃宗上元二年(761),大历十四年受封为宣王,建中元年(780) 德宗即位后立为太子,作为储君时间长达二十六年。太子禀性宽厚仁和,但其实内心极有主张。辅导他读书的老师们对他怀有良好的感情,因为他严格遵守礼节,每次见到老师,虽然离得很远,也会起身相候,提前施礼。在东宫中和他亲近的人也都品行端正,才能出众。太子本人喜欢书法,尤其擅长隶书。德宗时赏赐给节度使的敕文都由他亲笔抄写后下发。太子不仅文才出众,还兼武略,临危不惧。德宗建中二年(781),爆发“二帝四王之乱”。河北山东诸地的节度使不满意德宗的削藩政策,魏博田悦、成德王武俊、卢龙朱滔、淄青李纳同时起兵,不久淮西李希烈加入叛军。建中四年(783),奉命镇压叛乱的泾原军哗变,拥立前泾原节度使朱泚为帝,德宗出奔奉天。当年十一月,叛军已围困奉天城多日,城内粮米不支,士气沮丧。太子亲自为受伤的将士裹疮,激励士气,士卒顿首流涕,人人愿尽死力。所以将士虽被困多日,但锐气未丧,军心没有涣散。当听说李怀光勤王军快到长安后,叛军加紧攻城,使用云梯发起猛攻,太子指挥守城将士用火把沾油焚烧云梯,敌军被挫败,太子又亲率大军趁胜出击,大败敌军。
    李诵是德宗的长子。他的母亲王淑妃深受德宗的宠爱,李诵也得以受宠。但是,王淑妃去世后,父子之间渐有嫌隙。太子李诵对德宗时的弊政看得是比较清楚的,尤其是宦官专权的问题,因而他对宦官始终抱有敌意。李诵最不喜欢宦官干涉政事,对德宗身边的太监总是一脸严肃,未尝假以颜色。宦官担心他上台之后对己不利,也就处处跟他作对,每每离间他们父子。
    后来的一次突发事件差点断送他的前程。太子妃萧氏的生母郜国大长公主是肃宗的女儿。她行事不谨慎,与一些少年子弟往来密切,有人乘机向德宗密告她淫乱。德宗大怒,将长公主幽禁起来。一年之后,又有人告她有巫蛊的行为。生性猜忌的德宗终于怀疑太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召见太子进行切责。太子不知所措,请求与萧氏离婚。随后,德宗立刻召见宰相李泌提出要改立舒王李谊为太子。舒王是德宗的侄子,代宗第三子李邈的儿子。因为李邈早死,李谊当时年龄小,德宗十分怜爱,引为己子,刻意加以培养。“二帝四王之乱”,德宗奔奉天时,李谊在前开道,太子李诵压后,其声望和太子已经并驾齐驱。德宗要立他显然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但李泌认为亲生子还在,这样做不合礼法。而且他认为太子柔弱仁爱,和外臣接触很少,不干预朝廷大事,已经很贤德了。现在一定是有人在离间太子。他建议德宗自己好好回忆,太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谋反的迹象,再慎重作出决定,免得以后后悔。德宗这才冷静下来。太子得知此事后,遣人对李泌说如果事情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他只有服药自杀。李泌则说太子只要做好本分就可以,只要有他在朝中,就必定力保太子。在李泌的苦谏之下,德宗终于回心转意,但父子间隔膜已经形成。在郜国公主病故后,德宗又杀了萧太子妃。太子为求自保,不敢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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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此后,每想到这件事太子都心有余悸,刻意地韬光养晦起来。近臣王叔文也都提醒太子不要任意发牢骚,以免贻人以口实。王叔文,原籍浙江越州,他因善于围棋而知名,进而得以入东宫娱侍太子。太子在东宫常常和他的伴读、王叔文等人谈及民间的疾苦。一日兴起,他说他一定要把这些告诉给皇上,众人都赞成,只有王叔文不说话。等众人散去之后,太子独留王叔文,问他有什么意见。王叔文说:“我想太子现在的职分应当是问候皇上的饮食起居,不应该多干涉朝廷上的事情,免得引起无端的怀疑。不然,到时候有人再在皇帝面前诽谤您,太子将何以解释啊?”太子非常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怎么能想到这一层!”于是愈加信任王叔文,有什么事情都先和他商量再做定夺。此后,整个东宫就在这种气氛中隐忍和等待。
  
  二王集团
    
  顺宗的最终即位颇费了一番周折。贞元二十一年(805)正月,德宗重病不豫,所有的皇子和重要的大臣都聚集在皇宫中,德宗弥留之际,呼唤太子之名,却发现惟独太子不在身边。原来李诵正患中风,不能前来。德宗呜咽而泣,抱恨而终。德宗死前十分仓促地召翰林学士郑絪和卫次公入内草拟遗诏。有宦官说:“废立之事还没有议定。”宦官的态度像是把立新皇帝当作自己的事情一样,而且摆明不想立太子。其实,之所以没有议定,也是因为他们之间意见还不统一。他们气焰嚣张,众人都不敢应对。只有卫次公厉声说:“太子虽然有疾病,但毕竟是长子,天下归心,理当即位。如果日后真有不测,逼不得已,还有广陵王(顺宗长子,即以后的宪宗李纯)嘛。如果不如此,必有变乱!” 郑絪等连声附和。于是大计乃定,太子得以顺利即位。一年前太子轻度中风,因嘶哑而不能正常处理政务。此时,他为了平息众人对他的疑虑,强忍着出九仙门,召见诸军使,人心才安定下来。
    经过多年准备,顺宗周围形成了一个以东宫旧人为主的政治团体。这个团体中的领袖人物是王叔文。叔文十分有主见,在诸人中最得信任。渐渐地,叔文结交了十几个意气相投的朋友,形成了一个团体。其中最重要的是王伾、韦执谊等人。
    王伾,原籍浙江杭州。他相貌丑陋,甚至还不会说长安上层流行的官话,只能说家乡的吴语。所以一开始他就很不受重视,以至在他被顺宗提拔后,很多人对他表示不服。
    韦执谊,关陇人,世家旧族。自幼聪慧过人。只有二十来岁就在德宗时官拜翰林学士,资历本高于王叔文等。
    另外,著名的两位文学家也在这个团体的核心之内。
    刘禹锡,字梦得,祖籍中山,当时已经以文名重一时。德宗时做监察御史,与韦执谊是好朋友。王叔文非常欣赏他的才学,曾说过他有做宰相的气魄。
    柳宗元,字子厚,祖籍河东。幼年时即聪明绝伦,文章精致中蕴涵气魄,被时人所推崇。德宗时为监察御史。与王叔文、韦执谊私交甚厚。
    因为这个集团以二王为核心,所以被称之为二王集团。我们可以看到,二王都出自南方寒族。唐朝的朝臣主要以关陇旧族和山东士族为主。关陇旧族源于北周,是唐朝立国之基础。而山东士族则以门风优美和家学传承已绵延数百年,根基十分深厚,从唐太宗时代开始在朝廷中渐渐崛起。唐朝虽然是一个贵族政治逐渐趋向衰落的时期,科举所带来的新兴士人阶层在中唐正在上升。但是王叔文和王伾又都不是科举出身,一直都人微言轻。所以二王集团要站稳脚跟,就需要另外两支实力集团——宦官和藩镇的支持。他们一开始就成功地与宦官集团中的一些人物采取了联合。最主要的就是李忠言,顺宗做太子时他服侍其左右,为人又小心谨慎,不干预朝事,顺宗对他很放心。但是除了接近皇帝,李忠言在整个宦官集团号召力很有限。然而,经过在东宫长期的酝酿,二王集团要采取的政治措施必然包括打击宦官势力。当时的藩镇,乃是中央的大患,自然也是需要打击的。这样,二王集团所处的局势就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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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顺宗对德宗时代的问题认识比较深刻。而德宗一味姑息藩镇,任由宦官跋扈也已经引起朝臣不满。顺宗一即位,就立即开始提拔东宫旧臣,十分希望依靠他们实现做一个贤明君主的政治理想。在顺宗即位当天,他就非正式地命王叔文入直翰林学士院,而王伾则入柿林院,那是十分接近皇帝寝殿的地方。这样,二王就进入了实际上的权力中枢。王叔文自己不能再像在东宫时那样接近皇帝,但王伾依然可以随时出入皇帝身边。于是王伾就得以将王叔文的意思禀告顺宗。王叔文自己不便直接担任宰相,于是让资历更有可能服众的韦执谊为相。正式的任命是韦执谊为尚书左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太子侍书、翰林待诏王伾为左散骑常侍,充任翰林学士,前司功参军、翰林待诏王叔文为起居舍人,充任翰林学士。王叔文有决策权,韦执谊有了行政权。
    二王行动十分迅速,在上台之后立即谋划掌握财权,让杜佑出任度支并盐铁使,而王叔文为副。杜佑是当时的理财名臣,是众望所归的人选。他的《通典》一书是我国第一部介绍历代典章制度的巨著。但是他已经年逾七十,让王叔文做副手,二王集团的用意十分明显。
    顺宗因为中风愈发严重,甚至面容扭曲、失声,并不朝见群臣,在宫中只由李忠言和一个得宠的牛氏昭容侍候。王叔文的想法通过王伾传达到内廷。顺宗通过点头或摇头将自己的意见告诉给牛昭容,牛昭容又交给李忠言,再由李忠言最后交给王叔文等。大事遂由王叔文等裁定,而后再由宰相韦执谊执行。
    由此可见,二王集团是通过独断专行来推行他们的最初设想的。这种安排引起了其他朝廷大臣的非议。
    
  转瞬即逝的永贞革新
  
    二王集团在最初当政的几个月内,激烈地抨击朝廷中荒怠的风气。他们首先废除了诛求无厌的“宫市”制度。德宗时期,宫中的宦官就经常以皇室采购为名对平民进行掠夺。这些宦官耀武扬威地巧取豪夺百姓的财产。他们欠账不还,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同一家店铺,直到自己的要求得到满足为止。因为“二帝四王之乱”之后中央财政越来越困难,德宗对此事基本上是持默许态度。后来著名诗人白居易在他的新乐府名篇《卖炭翁》中就形象地描绘了这种掠夺的残酷: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赦,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二王随后进行的改革是罢五坊小儿。五坊是指宫中的雕坊、鹘坊、鹞坊、狗坊、鹰坊,专门捉鸟兽供皇帝赏玩,小儿是指在五坊的服役者。五坊小儿经常借口五坊需要而敲诈百姓的财物。他们经常张网捕鸟,甚至把网张在住户门上,不准其出入;或者张网于井上,不许人们取水,迫使受害者出钱物才作罢。顺宗做太子时就知道这些情况,做了皇帝,罢五坊小儿也是为百姓除了一害。
    顺宗及二王罢黜“宫市”和五坊小儿,一方面反映了皇帝的自律,一方面也有整肃宦官的意思。由于直接触犯了宦官集团的利益,被断了一大财源的宦官自然对皇帝和二王集团越来越不满。
    二王又废除了“日进”、“月进”制度。“日进”“月进”制度始于玄宗朝后期,也是为了解决财政问题。地方上的节度使为了讨好皇帝,不断向皇帝进奉钱财,有的每月进奉一次,称为“月进”,有的每日进奉一次,称为“日进”。后来,州刺史、幕僚也争相效尤,成为一种时弊。而一些官僚又借进奉之名中饱私囊,随意增派赋税,弄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到顺宗朝,这种恶习还有进一步发展的趋势。王叔文等人以顺宗的名义取消这种制度,同时还下令减免民间以前对官府的欠账,降低盐价。这些措施可以减轻百姓的负担。“日进”和“月进”本是朝廷在当时财政困难下的重要财源,顺宗能够这么做,也可以看出他改革求治的决心。
    顺宗和二王想先打造出清正廉洁和节俭的宫廷和政府,然后稳固住自己的统治基础,收拾民心,重塑皇室的威严,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是太理想主义、太不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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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 18: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风云突变
  
    二王的改革并没有像他们想象得那样顺利地进行下去,很快就出现了波折。
    首先,他们内部出现了不和。作为改革集团的核心人物,王叔文和韦执谊之间的分歧愈演愈烈,一方面是由于政治上的见解不同,王叔文大力打击异己,韦执谊则较温和,想要尽量团结其他朝臣。另一方面是因为两人性格不合,王叔文这个人狂妄傲慢,韦执谊对他越来越看不惯。其他成员之间也经常发生摩擦争吵。
    其次是官场上其他官员的反对。刚才已经谈到,二王集团的大部分人本来出身于南方寒族,势力单薄,根基很浅,因为皇帝的超拔而一时得势,自然引人嫌忌。他们完全依靠皇权而得势,但是此时的顺宗已无法正常担负起一个皇帝的职责了。同时,他们这个集团独断专行,又不懂得团结实力派,本来是政治上弱者的他们愈加单薄无助,日渐势微。
    其他一些地方节度使也对王叔文等施加压力。王叔文当政不久,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就派心腹刘辟到京师对王叔文进行威逼利诱,提出要完全占领剑南三川(剑南西川、剑南东川及山南西道合称三川),以扩大自己的地盘。韦皋在德宗年间代替入朝的张延赏镇守蜀地,因对吐蕃作战立有大功,重新与南诏结盟而受封南康郡王,顺宗即位又加检校太尉。王叔文认为韦皋在蜀的二十多年中靠收重税以取悦皇帝,弄得声誉极坏,因此断然拒绝了韦皋的无理要求,并准备将刘辟绳之以法。但是韦执谊力持不可。王叔文本以为韦执谊由他提拔才有宰相之任,当听他差遣。但此时,韦执谊却敢于和他唱起反调,两人的关系于是迅速恶化。而韦皋对二王集团怀恨在心,处处与之抵牾。许多藩镇惧怕王叔文限制自己的权力,故意制造紧张空气,指责王叔文专权。这样二王集团又与藩镇交恶,他们的处境日益艰难。
    宦官之中,也有党派,互有争斗也互相联合。在深恨宦官的顺宗即位后,大多数宦官团结起来。一位大宦官站在了李忠言的反面,他就是俱文珍。虽是宦官,但俱文珍才干出众。李忠言性格懦弱少言,每次与王叔文商议都唯唯诺诺而已,而俱文珍则敢于在傲慢的王叔文面前激烈地争论。他联合其他宦官刘光琦、薛文珍、尚衍解玉、吕如全等准备采取行动。
    二王集团需要和宦官集团作斗争,就必然要与他们争夺军权。宦官集团胆敢嚣张就是因为他们直接控制朝廷的精锐军队神策军。王叔文等人为求自固,一直想渗透并直接接管禁军,并想把宦官赶出他们新近抓住的军事阵地。当时神策军的主力在京西。永贞元年(805)五月,顺宗以右金吾卫大将军范希朝为右神策军统军,充任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兵马节度使,以韩泰为其行军司马,接管宦官手中的兵权。虽然京西诸镇从性质上讲是地方驻防系统,但实际上都归神策军的最高首领左右中尉的统领,他们与宦官的联系十分紧密。唐朝后期,军队的掌握常常是以家族、师生或上下属的关系来维系。这种关系一旦建立,兵将对主帅的忠诚往往高于他们对国家的忠诚。所以,神策军仍被宦官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不是换一个主帅就能解决问题的。
    和杜佑一样,范希朝也是老臣,只是二王集团用来掩人耳目的。而韩泰是刘禹锡的表兄,也是二王集团的成员。他们希望用和夺财权一样的方法来夺取军权。范希朝和韩泰到来之后,京西将领们就觉得他们不是自己人,一面观望,一面通知俱文珍等。当他们开始意识到所面临的威胁后,俱文珍下令诸将不得交出兵权。由于接到了俱文珍的指示,在韩泰来到军营之后,几乎没有人去他的营帐报到。
    朝中支持者的根基本不深,又迅速与宦官和藩镇交恶,一时风光无限的二王集团这时候已经岌岌可危了。
    
  逼宫退位
  
    顺宗的病情愈来愈重,意识也日渐不清。他作为皇帝的合法性越来越受到怀疑。一切都在按照他即位前卫次公的那句话在发展。人们都认为,顺宗的帝位长不了了。而二王集团专权引起的不满越来越强烈,让病重的顺宗引退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宦官集团和大部分朝臣都在向皇帝施加压力。
    永贞元年(805)四月,顺宗册立长子广陵王李纯为太子,形势开始了逆转。太子接受百官的朝贺。众大臣目睹太子风度后,都十分欢喜。只有王叔文面带忧虑,他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口不敢言,只有吟诵杜甫的诗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衣襟。”
    俱文珍行动迅速,到了五月就削去了王叔文翰林学士之职。王叔文越发害怕了。而坏消息又同时传来,派去京西的韩泰向他回报,京西诸将表示了不合作的态度。
    到了七月,王叔文的母亲去世,心情苦闷。而韦执谊愈加不听从他的意见,又使他大为震怒。于是王叔文与人密谋准备杀掉韦执谊和不依附于他的人,更加搞得人心惶惶。王伾还不停上疏希望能够挽回局面,但已于事无补,不久也放弃了努力,一下子病倒。二王集团于是迅速分崩离析。俱文珍则步步进逼,屡次启请由太子监国。顺宗被迫答应。
    八月,太子即皇帝位。顺宗退居兴庆宫,称太上皇,史称“永贞内禅”。太子一上台就打击二王集团,贬王叔文为渝州司户,王伾为开州司马。不久,王伾就病死贬所。五个月后,元和元年(806)正月,顺宗驾崩,王叔文不久也被赐死。
    关于顺宗的死,有颇多疑点。宪宗即位后,舒王李谊也暴卒,时间蹊跷,让人联想到当时是否有一系列的阴谋。《顺宗实录》相关部分后来屡有改动,文字隐讳,更令人怀疑。刘禹锡、李贺等人在自己的文章中都暗有所指,但事实究竟如何,现在恐难以判断了。
    反正,宪宗几乎全部扳倒了二王集团。韩泰先贬为抚州刺史,再贬为虔州司马;韩晔被贬为池州刺史,再贬为饶州司马;柳宗元先贬为邵州刺史,再贬为永州司马;刘禹锡先贬为连州刺史,再贬为朗州司马;陈谏被贬为台州司马;凌准被贬为连州司马;程异被贬为郴州司马;就连宰相韦执谊也被贬为崖州司马。历史上就习惯称他们为“二王八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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