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务运动

马拉多纳刀锋

马拉多纳刀锋    2007年12月27日
（读蒋廷黻《中国近代史》系列之十四：第三章《自强及其失败》第二节《步步向前进》）

先生于此节讲了“自强的事业”，即洋务运动。这个运动的主要是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聘请外国军官训练新军（这就是后来著名的袁军）；建同文馆（就是翻译局）、译书局等；购买炮船，建立水师（记得不久前CCTV放过一部这方面电视剧）；建立江南机器制造局（这个江南制造厂现在还在）；建设造船厂；建立天津机器制造局；选派学生赴美国德国英国等国留学；建立水师学堂；建立电报局；建立矿务局；建立军港；建立机器制布厂。建立天津武备学堂；建立金矿；建立北洋海军——而这一切，主要的创办者主持者就是李鸿章。其它恭亲王、文祥及曾文正公、左宗棠等皆有与力焉。这里没有说后来者如张之洞的贡献，这个等以后再述。
从上面洋务运动的起初内容来看，主要是为了军队及国防实力的进步。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与必要的，中国之败当然首先败于军事，因此为求自保必须如此。不过随着变革进行，他们也发现军队国防的近代化必须同时有近代化的经济、教育及交通等来配套完成。我这里只举一个例子。当他们发现留学学生远远不能保证需要时，怎么办？就需要国内大量建立新式学校，教授科学知识。这个学校谁来建立，只能是政府；而过去一直是科举取士，取的是治国之才（政府官员）而不是专业科学技术人才。这就需要科举制度作出重大改变或称革命，然而这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政治战略啊；因为这涉及到太多人的切身利益。后来光绪帝百日维新时这样搞过，废除国子监翰林院等，但西太后复辟后又回到原来了。因此洋务运动的后来就关系到国家制度建设，这个就很难了。
自强运动需要强大经济来支持，怎么支持法？他们建立轮船招商局，建立煤矿金矿、制布局等增加国家收入。如此等等。然而新贵得志，又会得到旧官僚的强烈反对；除了观念以外，就是利益之争。同治光绪年间，改革风风火火，压力也与日俱增。后来的历史发展表明，必须只有国家制度的根本变革才能保证中国近代化的成功实现，无论是观念还是政府制度等等。有识之士作出了最大努力，那就是百日维新；然而他们失败了。他们失败，不是因为他们的对手不知道需要变革，而是因为这个变革太大太快，对手们的利益受到很大损失，因此他们要反对这个变革；个人及集团利益压倒了国家及民族利益。
洋务运动是需要一本厚厚的书来讲的，先生举其大概；我也不想多说；不是因为它失败——事实上它取得了相当程度的成功，只是没有全部取得胜利而已；而是因为一个腐朽的制度之下，这个运动所取得的成果最终必将是有限的，正如历史事实所展现的那样。
这个可以同明治维新作比较。日本举国上下，同甘苦共命运，从天皇到普通民众都是如此；故此日本的学习西方运动才能够取得显著巨大效果。而中国呢？民众依然无动于衷，精英阶层各行其事。中国一爬坡，而拉车的人不多，许多人反而在拉后腿——而更多的人则是做看客，在判断着如何选择或不选择才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也就是说，一心为国的人太少，为国家民族考虑的人太少；而沿续千年官场利益立场的官员太多。就说那个最高统治者，她又不是不知道日本对中国的威胁，但仍然同意用海军军费来建造自己的颐和园。许多人辩解说这又不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因此其责任不大。这是什么逻辑？她是皇帝啊，无其名而有其实。至于各个朋党，及满洲贵族更是不用多说了。而他们之所以这样，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帝王制度已经彻底腐朽不堪。
仅仅靠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人是不可能让四万万人口的中国文明富强起来的——在执政阶层中，这样的精英才只有几百个，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比如一边搞建设，一边搞贪污，这样的建设有多少成就呢？本来财力就少得很，一层层克扣下来，有多少东东能够用到实处呢？至于许多人在其位不谋其政，都根本就是制度的问题。一两银子，在欧美是一两银子，在日本是九钱银子，在中国或许就只有四钱三钱而已。因此这个洋务运动，自己确实是进步了，但效率太低，远远赶不上欧美日本的成效。这也是甲午战争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毕竟战争不是靠数字说话的，正如足球一样——是要在场上练出来打出来的。

咬音咂字

洋务运动，只抓经济的瘸腿改革。
不过，它的进步意义还是存在的，使老大腐朽的中国有了铁路、轮船、电报、机器和近代化的陆军和舰队。
同时也使曾左胡李之辈成为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