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

黄陈子亨

纳粹德国的领导人一直宣称其政权为大众服务，在某种程度上，这并非彻头彻尾的谎言。史料显示，即便在战争期间，德国当局仍然实施了一系列减免税收和促进社会福利的政策，通过“收买”中下层民众达到确保国内稳定的目的。
多数人没交过一分战争税
1939年春，纳粹德国在财政管理方面对战争的准备已经进入了具体阶段。帝国财政部建议，对所有自然人以及公司的赢利征收25％的军费。那么将有50亿帝国马克由工资和所得税提供，另外有17亿帝国马克来自企业的税收。帝国银行赞同该项建议。但政治领导者却在5月底确定了不同的路线，并打算在今后持续贯彻之：“军费开支应该从被保护地区（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以及从后来的占领地区中得到满足。”
同年9月4日，《帝国法律公报》公布了《战时经济条例》，规定对工资税和所得税征收50％的战争附加税，然而，具体措施仅适用于年收入超过2400马克的德国人，这已是相当高的免税界限了。根据1943年的统计数据，所有纳税者中至少有70％豁免了直接的战争税负担，对于年收入超过2400马克的纳税者来说，26％的人也只是增加了很低的负担。
战争爆发时，德国年收入在2400马克以下的雇员有370万，占全部雇员的53％。如果把大量从事邮政和铁路运输的小公务员也算上，那么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德国工人以及大部分雇员和公务员，直到战争结束也没有支付一芬尼的直接战争税。
借助《战时经济条例》，德国领导人试图造就和保证国家社会主义，以便维系小人物们的忠诚。希特勒也作了相同的表述：“当士兵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时，不允许任何人在战争中获利。当士兵们在前线牺牲阵亡时，也不允许任何人在后方逃脱责任。”
农民和工人得到特别补助
纳粹当局的谨慎体现在很多细节上。比如，在德国东南部地区，每100升啤酒“征收50帝国马克啤酒税，而在其他地区则征收70帝国马克啤酒税”，也就是说，在汉堡或者德累斯顿，一升啤酒征收14芬尼，在慕尼黑或者维也纳则只征收10芬尼。当局之所以放弃酒税，是因为它间接涉及到了广泛的葡萄农阶层，而他们在全民中的经济地位并不是太高。
考虑到失去加班津贴将使工人阶层的情绪大受打击，帝国国防委员会在1939年11月15日特别要求，对每天超过10小时的加班以及所有的星期日加班、假日加班、晚班都要给予额外补贴。此外，还废除了休假禁令。这些工作的额外补贴不计入战争附加费的征收基数，而是——到那时为止在全德国都一样——计入正常的税收。
这还不够。基于军备部长弗里茨·托特的建议，从1940年12月起，只要是来自加班、假日工作以及夜班的额外收入均从税收和社会公共福利税中豁免。因此，民众的实际收入显著提高了。为了庆祝节日的需要，当局还决定，从战争税中截流一部分作为圣诞节的开支。
另一个政策重点是确保德国农民的安全感。1943年，德国农民占有银行流动存款超过100亿帝国马克，此外还有很高的现金资产。这都是《战时经济条例》所期望的结果。1939年底，一位财政部高官甚至抱怨道，对于农业经济的优惠政策“在很多情况下显得太过分了，以至于其他的国民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成了实际上的牺牲品”。
提高社保赢得弱势者支持
基于相似的逻辑，德国政府在1941年提高了社会保险金数额，有效补偿了在战时增加的生存成本。正如一位激进的社会活动家所要求的那样，对养老金不是按照百分比进行提高，而是总体进行提高。每人每月可以多获得6帝国马克，寡妇的退休养老金增加5马克，孤儿增加4马克。平均起来，社会保险金增长了15％。这项改革使受益者更加信任元首，而他们在此前经常会说的是，国家对老弱病残漠不关心并希望他们快速消失。
1941年的保险金改革，使长期存在的许多有关保险者供养的弊端被消除了。强制医疗保险被广泛推行。每人每月须缴纳的费用仅为1马克，寡妇和孤儿仍然无须缴纳。而在此之前，退休者要么依靠社会救济，要么只有在很例外的情况下进行私人投保。
1942年，帝国劳动部建议再次提高社会保险金，但由于财政部的强烈抵制而搁浅。与之类似，战争初期由“德意志劳动阵线”主张的对养老保险的激进改革也未获通过。该项目要求将养老金翻倍，以便与日益提高的生活水平相适应（这直到1957年才在联邦德国得以实现）。因为该项改革要求很高的税费，纳粹领导人担心会过度损害中等收入者的利益。劳动阵线想通过这种方式削减一部分战时购买力，并使更多的公众能够接受他们关于实现老有所养的许诺。但这也招致了财政部的敌对态度。后者所支持的那些因参战而牺牲的人，和劳动阵线的“许诺”并没有什么关系，也没人知道这些“许诺”有多少会被实际履行。
（节选自《希特勒的民族帝国》，译林出版社2011年1月第一版，作者［德］格茨·阿利，译者 刘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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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元首走，才是中产阶级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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