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发言时态度更坚决:怎么可以让纳粹党人进内阁?这无异于让国家倒退到议会民主主义。什么叫“议会民主主义”?只讲“议会民主”的程序,其它什么都不管,无论什么乌其八糟的党,只要一时有了人民的选票就可以执政,这就叫“议会民主主义”!人民从来只看眼前利益,根本不顾及国家安危。……当然,宪法规定,解散国会后得马上举行新选举──国家没有国会这个民意的立法机构看守住的话,就不叫民主共和国了,推迟选举必然会被视为严重的违宪行为。可是,诸位得看清楚,就国家的当前状态来说,推迟选举完全正当。国家不能老这样下去,依我之见,最好利用这次紧急状态时期修宪──我们的宪法实在成问题,要是不来一场“从上而下的革命”(Revolution von oben),将那些与自由民主理念作对的政党统统取缔,我看哪…… 。
西洋人虽说有“世俗法的理性化传统”和“法律家等级”(韦伯语),民主宪政对于西人来说同样是“新时期的新任务”,不大可能从伯里克勒斯那里直接取经──倒是有可能吸取教训,古朗热(Fustel de Coulanges)在其《古代城邦》(Cité antigue)中以“平民革命”为题来描述雅典民主时代;精通西方法理学史的施米特说,欧洲一向有国家学说,但直到他那个时代,都还谈不上有什么“民主宪法学说”──倘若如此,宋明儒怎么会成了民主宪政的先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