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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9 12: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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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教育为本,维系民族。
一个民族的灭亡,最终归结为文化的灭亡。文化不绝,民族不灭。笔者曾经写过一个《中华香火的传承者朱熹》的文章,其实当时对儒学不甚了了,但是从印度古代史的思考中,回眸中华却突然感觉维系五千年文明之中有着一种根本性的力量。元代、清代中原汉民族实际上已经亡国,是什么力量始终聚合着中华民族的主体汉民族的团结,并最终把握了自己的命运,也汇集了其他的少数民族。是文化,是倍受后人置疑的程朱理学。
文化的传承,人类其他三大文明靠的是神殿、庙宇、传教士,而中华文明的传承依靠的方法就是教育。世界上有二个民族能够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下坚持自己的民族性而不至于灭亡,这二个民族就是汉民族和犹太民族,而这两个民族共同的特点就是重视教育,这种重视不是政府行为,而是民间习俗。形成这种习俗的根本原因还是在文化,在中国这一文化的主体就是儒学,直接表现为后人对被称为“万世师表”的孔子的敬仰。
笔者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把孔子的思想理解为中华文明的源泉。这个论点的提出,有人赞成,有人置疑。这种理解好象比较难,因为中华文明有五千年,而孔子生存于第二千年,也就是距今三千年,在他之前的二千年如何交代?但是,如果从中华文明传承过程中教育所起到的决定性的作用来看,孔子的思想对于中华文明的影响,只能以“源泉”来说明了。
中华民族有尊师重教的传统。而中华民族的知识者则以诲人不倦为乐。察中国历史,大量的知识者放弃名利选择了教书育人的职业。虽然有不少人沉缅宦海,但是“官”从来也只是逐利的职业,而不是一个得人尊敬的职业,官如妓而不如商。师在德,官在声;德在造化,声在欺世。两相比较,权重自知。这是笔者在探讨理学的奠基人朱熹时产生的强烈的感觉,因为朱熹就是一个宁可居贫重教而轻视宦途的人。
笔者接触朱熹理学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其时在武夷山短暂休养,在寻找花圃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雄伟的所在,后来知道它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武夷精舍,又称紫阳书院。
武夷精舍在武夷山的隐屏山下,由朱熹于淳熙十年(1183年)亲自擘划、营建的一所书院。建成之后,贺者袁枢题诗曰:
本是山中人,归来山中友。岂同荷蓧老,永结躬耕耦。
浮云忽出岫,肤寸弥九有。此志未可量,见之千载后。
这个袁枢还真有见地,千载之后在这个书院创建的理学不还是光华依然。
精舍落成之后,朱熹怀着喜悦的心情在此广收门徒,著书讲学,长达五年之久,栽培了大量学生。朱熹的理学思想因此传播开来,从而形成了一个有力量、有影响、著名的学派――“闽学”,成为理学中“濂”、“洛”、“关”、“闽”四大学派之一。当时,一些著名的学者如蔡元定、刘火仑、黄干、詹体仁、真德秀、李闳祖和叶味道等人,都曾就学于武夷精舍。之后,一批理学名家相继在武夷山中和九曲溪畔择地筑室,读书讲学,有的还以“继志传道”为己任。如刘火仑的“云庄山房”、蔡沈的“南山书堂”、蔡沆的“咏雪堂”、徐几的“静可书堂”、熊禾的“洪源书堂”等先后出现在武夷。所以,武夷山在南宋时期已成为祖国东南的一座名山,后人称之为“道南理窟”。
承继孔孟之道,在汉唐间主要的是董仲舒的儒学;自唐中期的韩愈始,主导中国文化的则是理学(道学)。唐宋以后,各种学说的传播主要依靠私塾来完成,私塾之大者则发展为“书院”,明代江苏无锡东林书院有幅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就很能说明书院在传承文化中的重要性,书院制度作为一种教育制度,在中国古代教育史上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我国历代创建的大小书院约有7000余所。
湖南的岳麓书院在中国的历史上的影响也是深远的。岳麓书院有“天下第一书院”、“四大书院之首”的称谓。嘉庆年间,岳麓书院山长袁名耀以"惟楚有材"为上联,求得"于斯为盛"下联。 惟楚有材”,出自《左传》;“于斯为盛”,出自《论语》。这一对联为岳麓书院的盛名增加了许多光华。
当然岳麓书院并非浪得虚名。千余年来,岳麓书院香火不断,师生传续。如朱熹、张栻、王夫之、王阳明等丰富和发展了传统文化;国学大师王文清、王先谦、皮瑞,教育家杨昌济等在此从事教育及文化学术活动。
如果从学习于此,且在后来成就大事业的各路精英来看,岳麓书院可谓桃李满天下。包括成为思想巨人的王夫之、魏源等;经世济国的曾国藩、左宗棠、曾国荃、郭嵩焘、胡林翼、刘坤一、蔡锷等;维新变法的谭嗣同、梁启超等;开中华新时代的邓中夏、毛泽东等。;
“院以山名,山因院盛,千年学府传千古;人因道立,道以人传,一代风流直到今”。历史在这里展现,展现了中华文明的气魄和读书人千年相继的文化夙愿。教育之影响,可谓万事唯其为大。
民族危亡之际,湘人杨度写下一首气势磅礴的《湖南少年歌 》云:“若道中华国果亡,除是湖南人尽死。尽掷头颅不足痛,丝毫权利人休取!”这位求学于国学大师王恺运门下,成为近代史上引人注目的人物,能够为湖南人写出这样的歌,湖南人为中国人民的解放贡献了众多的英雄豪杰,拜岳麓书院之赐,拜教育之赐。
中华民族之生生不息,得教育之功。近代中国,无论世道多么黑暗,以教救国者不绝如缕。在整个大革命时期,大量的知识者投身于教育,例如钱穆、陶行知、叶圣陶、黄炎培等人。大量的教师们,常常是启蒙大师,有的还是革命者,如李大钊、陈独秀、胡适、鲁迅等等。很有意思的是,无论是崇儒者,还是反儒者,都一样义无反顾地继承着孔夫子的衣钵。
蒙与教育仍然是现代社会的重要课题。鞑靼皇朝没落了,但是鞑靼文化仍然腐蚀着现代社会,不仅仅是没完没了的辫子戏,官本位所体现的一切唯上主义,蔑视民主主义;私有化中一些企业主表现的种种不道德的行为;强烈的农民意识表达的对改革开放政策的抵触。本质上都是鞑靼文化的影响。中国的改革开放是在一个恶劣的人文环境中进行。改革者面临深渊,面对地雷阵的感叹,并不奇怪;种种改革政策在实施中发生的畸变,也不奇怪。为了反对蒙昧与专制,启蒙与教育任重道远。
结束语:“知之”――让人民知道,师道不息三千年。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远乎。”
读书人如何体现心胸的宽大、志气的坚强?笔者以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无论世道的和顺或艰辛,都应该把民族的文化传承下来。或曰“不作良相,则作良医”,从但当民族命运的角度看,不如说“不作良师,则作良相。”。良相固可济国济民,但是良师不仅仅可以培养多个良相,更可以培育众多的文化的传承人。只有如此,才是担负了重责大任,才能走很远的路。才能以行、续“仁道”于天下为己任。虽任重道远,至死方休,然至死不休。
大诗人李白站在大江的边上,写下一节气势磅礴的好句: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如果登传统文化之高处,观民族文明之传承,这种感受更为宏大和深刻。
察以往,“长江后浪推前浪”;度将来“不尽长江滾滾来。”
壶公评论写于05-09-10 邮箱:zzisl@sina.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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