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和日本社会 第二章 日本的3次文化演变与中国

东方不败

第二章 日本的3次文化演变与中国
     
         本章开始我想说一下对中日的社会和文化的看法。但社会，文化的形成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历史积累的一种结果。我们来到外国后经常会惊讶于“为甚麽是这样？”的疑问中。中国的历史大家都很了解了，本章就简单讲讲日本社会的3次文化变迁。
   
        近代，中国自从鸦片战争后走上了半殖民地的道路。无数志士为中国的未来，为心中的梦想而死去，又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这里来。他们都有一个理想，救中国。但是怎样才能就中国，救中国的路在何方？早期我们选择的是西化的道路。但历史选择了共产主义。事实上即使是现在，中国是不是要全盘欧化依然在小资中间有很大的影响。“西方的就是好”，“现在都是私有了，不就是走的是资本主义的道路吗？说是社会主义只是说得好听”。我们先不管这些话的对错。先来看看我们的邻国日本。
   
        费正清（美国最负盛名的中国问题专家，哈佛东亚研究中心创始人）说过“了解日本在迅速西化方面取得成功的真正秘密的历史学家，也掌握着远东近代史的线索”。日本是一个善于学习的民族，他在历史上至少有3次重要的学习外来知识的阶段，分别给与了日本社会重大的影响，并一直持续到现在。下面我们先来看一看这3个阶段给与日本的影响。
  
        第1个阶段是从公元前7世纪到公元前后左右。这一时期是日本从原始的部族社会向国家社会形成的重要阶段。到汉朝时，日本出现了国家，并与大陆进行了政府间的往来。这一时期各种划时代的先进技术的引进，加速了日本社会的发展，比如高级水稻种植技术等。但还有一些技术的引进却对日本的国家的形成起到了拔苗助长的作用。比如冶炼，日本在汉朝时已经引入了铁器的冶炼，但在几百年后才引入青铜器的冶炼。这直接导致了日本的技术水平出现了跳跃式的发展。其结果就像是是在夏利车上加装了法拉利的发动机----社会生产力提升的同时，留下了很多的后遗症。比如在4，5世纪时他就能跨海在朝鲜半岛建立政权，与高句丽在今中国领土上开战，但直至7世纪日本还没有自己的文字。直到中世纪的武士时代开始前，日本依然靠氏族观念来维持国家和进行行政管理。至7世纪时，日本的整体依然像是一群大大小小的部落的联合体。也就是说日本是在拿着石斧的时代，几乎是一夜之间，跳过青铜时代，靠着铁器步入了现代文明。其结果就是整个日本社会成了一个瘸子现象。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通过引进技术，日本的物质文明上去了，但精神文明没跟上。通过石器，青铜，铁器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亚欧大陆，比如欧洲，印度，中国都在文明发展到一定成度后，出现了伟大的思想家，和独有的宗教体系。而越级进化的日本社会在7世纪时，生产水平至少不次于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但日本没有思想家，没有文字，没有代表的宗教人物。大和政权靠着血缘和姓氏来统治这这个国家。虽然国内一些氏族首领整天叫嚣着反攻朝鲜半岛，夺回任那，但在思想文化上，它却依然是个无知的婴儿。而这种氏族的概念，后来精简为家，并以家的形式一直持续到2战结束。（因为很多人可能不清楚，所以写多点）
   
        第2次就是大化改新后，前后200余年，日本通过派遣隋唐使，吸收中国文化。并在9世纪时，发展出了自己的独有文化。但本身的氏族体制并没有消失，地方的氏族豪强能量极大。天皇和氏族寡头们的争权夺利中，军人阶级渐渐发展壮大，并夺取了政权。日本进入了武家时代，武士们对中国的儒家文化借鉴了不少。比如镰仓幕府后期开始，武士必须遵守朱子学中的“忠诚、廉耻、信义、俭朴”等美德。到了德川时代，更是系统地整理了儒学道德体系，并成为整个武士社会的操守典范。可以说日本武士体现的就是中国儒学的军人版（当然，指的是那些真正拥有武士道精神的人）。
  
         第3次就是近代了，拥有良好学习经验的日本很快就放弃了脸面，向西方取经。但他们学技术，艺术，甚至是哲学，但在最关键的价值取向上他们选择的是儒学。“东方道德，西方技艺”是当时的口号。明治维新前期学校的理念是孟子的思想，后来军队掌权后也大量借鉴了朱熹的忠君之类的思想。像文天祥这样的大儒在侵华期间都是日本教科书上的模范武士。
   
        以上我们可以看出，除第一次日本未开化是的被动吸收导致了文明大跃进而出现了文化真空外，另外两次都是有计划的，有选择的去吸收外国文化，并与本国的特点相融合，形成新的文化。这种融合依然有一定的断档性，也有可能发生第1次那样的拔苗助长事件。但无疑这是对本国文化保存最完整的一种方式。
   
        有人会说，中国落后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的文化，所以都是中国文化都是糟粕，撇了吧。错了，我们是在科学技术上落后了一个时代，但在思想文化上我们并没有差的那麽远。我们的意识形态是在这样的历史环境下自然生存下来的，抛弃了他，我们就什麽也没有了。不只是现在，在上世纪初，那些文化人也曾叫嚣着放弃汉字改用拼音，也曾想彻底打到孔圣人，甚至否定中医等。总之，放弃一切获得新生。但实际是发起了这一切之后，我们肯定会迷忙，我们没有自我了。还有人提出元，清不是中国历史文明的组成部分。如果成立的话，中国文明就出现断档了，但实际上没有。我们经历过几次浩劫，比如焚书坑儒，比如元朝入侵，比如清朝的文化枷锁，再比如新文化运动，文革。但是80后，90后的人骨子里的潜意识依然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子。
   
       我们是4大文明古国中唯一的一个有着3000年（保守，因为我们的主要思想流派都是周朝开始的）以上的文化传承而不间断的国家。但我们经历了很多浩劫，万幸的是我们的文化传承了下来，不幸的是我们的实物却很少流传下来（兵马俑是例外，长城是实用价值）。我们没有空中花园，没有罗马角斗场，有的只是书中写的一把把大火。在这里我开始羡慕邻国日本，日本没有4大文明的美誉，他在7世纪时连文明标志----文字都没有。但作为一个岛国，第1，虽然他早期氏族很多，并尾大不掉，但他实现了民族统一，同样的英国却没这样的幸运。第2，英国多次与大陆开战，并在2战时受到德国的长期轰炸，而日本本土除了两次沙滩上的元祸短兵战外，只是几十年前受到了美国的短期空袭。日本有世界上现存最早的木造建筑（虽说重建过），可见一斑。   
   
       即使是现在，日本虽然在科技上学习欧美并有所建树。但在思想文化上，并没有放下中国思想的大旗。学校里的课本上依然有论语，有唐诗。大学文课专业里中国儒学是必修的。因为如果历史，伦理，社会等方面没有儒学，日本现在的社会是不可能存在的，绝对是另一个样子。韩国虽然去了汉字，但他们骨子里儒家文化的底蕴要高于我们，我们应当羞愧，我们应该反省。好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在我们开始提倡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的时候，已经开始加大中国传统儒家经典的宣传，加大中国传统文化的宣传。现在社会上很多的家长都愿意让孩子学学三字经，百家姓啥的，这是好事。你必须知道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什麽，才能有效地吸收外来文化加以改进，吸收，利用。
   
       最后引用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的一段台词来表示我的观点。“有人说抛弃传统，这就值左右开弓一千四百个大嘴巴。错了，这是糊涂，无知者无畏。好比说厨师炒菜，你可以发明新的菜，但最起码你得知道什么叫炒勺，哪个叫漏勺，你拿着痰桶炒菜说是革新，那他娘的谁敢吃啊！”当然他说的是相声。可是一个中学没毕业的卖艺人都知道的事，我们很多的小资却不明白。你是黑头发，黄皮肤，别说日本人，就连俄国人都不被西欧并入同类。我们必须走自己的路。看看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里对中国近代的描述，“他们试图在中国建立一些与他们从国外，尤其是从美国观察到的制度完全一样的制度，由于他们建立的这个显然对中国人民毫无意义，因此他很快就在中国的政治现实面前土崩瓦解”。

      一定要走中国特色的道路。在下一章继续探讨文化，我想尽量多写日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