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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乱剑狂刀

扛挺机枪到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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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8 14:59:48 | 显示全部楼层

粤东南根据地 十一章 箭毒木

  一蓬一蓬的蒿草和一蓬一蓬的灌木丛,郁郁葱葱,高可盈人,让我们互相看见都有些困难,但是这更加刺激了我的好奇心,久在现代社会里的保险柜中,哪里有生死攸关的探险的乐趣?

  我手里紧紧地握住盾牌的手柄,用它来遮蔽住前面的要害,右手摇晃着短刀,心里不轻松,嘴上则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来遮掩。

  “这是什么草?”一大团蓬乱的草从一棵树上垂下来,开着腥红的花儿,象是一个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巨蛇,找不到它的根系。

  “这是什么树?”低矮粗壮的树杆儿上,零零星星几朵芽子,惊人地丑陋。

  类似的问题层出不穷,把黄石松刺激得得意洋洋:“将军,这都不知道啊?这是我们这里最普通的小树。名字叫做。。。。。。”

  前面的士兵猛然地停顿下来:“将军,好象有人!”

  “哪里?”我们几个都急切地问。

  沿着他的指向,我们慢慢往前搜索,来到了一棵大树下,这里,树林的密度稍微小一些,阳光能从树稍间透过千丝万缕的针线一样的明亮,可见度也增加了不少。

  高大得需要两个人合抱的三棵马尾松恰好呈三角形分布,粗犷的松树表面欠起一块块灰褐色的各种象形令人惊异的褶皱 ,松针绵密,重重叠叠,翠绿欲滴,我们正要去摸一摸它,不防树上赫然攀爬着两三寸长的同样颜色的毛虫,它们长长的体毛针刺一样尖利,把一个士兵的手扎伤了,那兵哎呀一声痛叫起来。

  黄石松掰开那士兵的手一看,已经有些微肿。

  “大家都小心了!”黄石松叮咛着大家。

  我们仔细看去,发现三棵古松上到处都是这种巨大可怕的毛虫,它有的凝然不动,有的则一波一波地推进着身体,还有的在地上到处游走,在一些草叶上贪婪地撕咬着。

  转过这里,前面开阔了些,好象有条小路。

  阳光时或能照射进来,阴晴不定。

  “哇!”一只乌鸦惊慌地叫了一声就逃走了。

  一群乌鸦听到警报扑楞楞地旋起。

  地上两只梅花鹿的尸体,一只剩下大部分骨架和脑袋以及它的雄伟的树枝一样张扬的鹿角,一只还多些。

  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时,猛然听到一声巨吼,接着,一只斑斓大虎从树后露出了它威武的身躯。

  我身后的两个士兵非常利索地把长枪顶在地上,握紧枪杆儿对着猛虎的方向,另两名士兵赶紧张弓搭箭,瞄准老虎的要害之处。

  老虎没有动,但是很生气的样子,谁叫别人打搅了它的美餐呢?

  啊呀,大老虎的后面还有两只小老虎呢!难怪见了这么多人老虎还不撤退。

  我制止了战士们,指挥大家慢慢地退出了老虎的领地,但是,老虎那威猛的形象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

  走了约二三十米的距离,忽然能闻到很重的清香气息。

  这是什么花儿?   

  幸好,这里的树木和灌木非常稀疏,看得很清楚。三五株两三尺粗的树叶细碎的不知名的树散乱地生在矮草里。

  黄石松惊讶地嗯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往前靠近,一旦摸住了树干,就仔细分辨,用刀剜了一块树皮在嘴里咀嚼。

  “就是啊,就是!它是紫檀香!”差不多要疯狂了。

  “紫檀木?很名贵的檀香?”

  黄石松激动地对我介绍:“将军,象这样大的紫檀树小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你发财了!”我呵呵地笑着说。

  我在这儿徘徊良久,作下了记号。

  “走,再往前,看还能有什么发现!”黄石松兴致勃勃地说:“将军,檀香木确实是很珍贵的,别说这么粗,就是碗口粗一点儿的树木都价值连城了,这是真的檀香木呢,很多所谓的檀香木其实是花梨木,那就便宜多了,将军,你知道吧,早些年皇宫里做家具把全国各地的檀香木都用完了!”

  一个兵说:“它不会再长啊?”

  “难啊,一棵碗口粗的树都要长三四百年哩!我敢打赌,这三棵树都长了上千年了。”

  正在说着,前面的士兵哎呀了一声。

  我们急忙赶过去:“怎么了?”

  “将军!您快看!”

  前面的比较开阔的树林里,用一大群互相折叠的黑森森的骨头架子,从连接的形势来判断,他们该是人骨。

  我们仔细地搜索,终于在这一带树林山地间发现了大约二百多具黑骨,他们有的散乱,有些个密集。但是从骨头所显示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在生前都中了剧毒,临死前有过痛苦的剧烈地挣扎。

  再寻找,骨头的旁边有一些铁锈斑斑的盔甲。

  哦,对了,骨头都是大个子的,都是大人无疑了,盔甲呢?又显示出他们是一群军人。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丧身于森森的原始树林之中?

  战士们谁也不敢胡说八道,更不敢胡作非为,都小心翼翼地往边上移动,窥视着可疑的地方。忽然,一个士兵惊喜地喊了声:“将军,铁牌!”

  在诺大的地方上,我们总共找到二百三十多具尸体,两面铁牌,三面铜牌,一百多把刀枪,几十枚弓。铁牌上的字迹已经锈掉了,只有铜牌上还意想不到地能看出几个古篆字,黄石松的学识居然能读得下来:“大汉南粤统制使刘卯。”

  “是汉朝的?那得有多少年了?哦,就依后汉来算的话,亡于公元二二零年曹丕篡位,那也有一千多年了!”我说。

  “不,该是南汉的将军,统制使只有南汉朝才有,我大宋建国以后太祖,不,可能是太宗吧?派遣大将曹彬,潘美等分三路灭南汉,经过多次恶战,前后消灭汉军二十多万,最后擒获汉主,一统南方,下官想,这位将军恐怕就是败退的南汉军将,带着余部数百人躲避进森林,不想逃进了一块死地!”黄石松猜测着。

  “死地?”我下意识地一看:“对呀,他们身上没有中一枚箭,那些箭头都锈在他们自己的弓旁,都是他们自己的,那些刀枪也能说明问题,如果是敌人杀了他们的话,一定会把他们的武器都收缴带走的。”

  “所以,他们不是被我大宋军杀死的,而是另有缘故!”说着这话时,黄石松都有些颤抖了。

  猛兽袭击?不可能,他们都带着刀枪啊,最起码可以抵抗一阵子,那猛兽再多也忌讳人多啊,这里有食人蚂蚁?不会,那是亚马逊河的特产。那会不会是树林里的瘴疬之气?

  “不会是瘴气吧?我们早都知道用药解毒了!”黄石松还没有说,一个小兵就抢着答了。

  “你们能解瘴气?”我不相信。

  黄石松笑着从身上解下来一小包草药来,“如果碰上瘴气弥漫的话,我们只要能把它吣在嘴里就不怕了。”

  我想:你们怎么不給我准备一点儿呢?灵机一动,就说:“兴许他们逃得匆忙,没有拿解药,结果正好碰到了瘴气,全军覆没了。”

  也只有这个解释还通。

  几个士兵已经开始给死人朝拜了,俗话说,人死后,非神即鬼,都是有灵性的。

  现在怎么办?没有见到一个活人,那些说鬼话的七星鬼火肯定不是他们这些怨魂,就是磷火也不会这么整齐,再说鬼火也是在秋冬以后的干燥天气才能使骨磷自燃。

  “走吧!”这些人的刀枪我们都没有动,因为害怕中毒,就是刚才拿他铜牌读的死后也是用树叶包着石头打磨的。

  我们从旁边走过,继续向前,因为我看见一条小道曲曲弯弯地向前通着,好象还有人的脚印,就命令他们查找。这就是我的风格,遇到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不能罢休的。

  树林里还挺热闹,一群群的鸟儿飞来飞去,一些梅花鹿和小的野兽慌里慌张地逃窜着,很有意思。

  小飞虫也越来越多,蓦的,我腮上一痒,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哎呀!”

  用手一抓,软绵绵居然是一条虫子。

  “旱蚂!”黄石松惊呼一声就冲我冲来,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腮,把那虫子旋了几旋,手指一弹,揪了下来。

  我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痛,一检查,居然流血了。

  “快退!是旱蚂群!”黄石松焦急地说。

  我见他惨白了脸,自己腮上又疼着,不敢大意,赶紧带着人退,黄石松还命令手持火把的两名士兵走在后面。

  由于惊慌,我们退的路径不是原来的了。

  逃了很远,估计没有事情了,一个中年的士兵才说:“旱蚂在树林里栖息,是成群结队地活动,要是碰到人和野兽就飞上去吸血,三不两下子就能把血给你吸光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旱蚂,但是好象在什么书上也看过,反正心里是呼嗵呼嗵地直跳,老稳定不下来。

  “哎呀!哎呀!我的手!”一个闯在前面的士兵高声地痛苦起来。

  我们赶紧上前,那兵正蹲在一棵奇怪的树底下,那树不高大,往下边伸出一些根须,直直地扎在地上,叶子也是碧绿色的普通,锯齿形,象榕树但是叶子太稠密,而且还有些根须是平伸的,象是拦截人的手,在微风里一漾一漾的,有一个须上居然攥着一只腐朽的大鸟,一只树须上缠绕着一只小野猪!

  我们小心极了,尤其是黄石松,他有些埋怨地看了看我,好象在责怪我不该强行摊派了这个任务。

  我心里也顾不上难受,赶紧抓那士兵的胳膊:“怎么了?”

  那士兵的刀丢在一边,左手狠狠地掐着右手臂,一看,右手背上已经肿得老高了,颜色也变得有些漆黑。

  “啊呀!妈啊!”士兵痛心疾首地嚎着。

  “你刚才怎么了?”

  “我,哎呀!我的妈!我刚才碰到了那棵树的叶子!”

  “哪棵?”

  “就是那棵!”

  我小心地把手里的刀往前递出,让刀尖儿挨着那树低矮的枝叶,也没有什么变化,谁知那不远处的树须居然开始向这里游移了,最近的那根树须猛地摇晃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刀。

  我一惊,慌忙丢了刀:“好厉害!”赶紧退后好几步。

  黄石松来了,几十个士兵也来了,他们听了我的讲述都目瞪口呆。

  “吃人树!”我说。

  没有人附和。

  黄石松看了看就向后退去,不会儿就抓了只小松鼠,那松鼠的身上插着一把箭,它还活着。

  士兵把松鼠绑在长枪头上,慢慢地递向那树的树叶,轻轻的在树叶上摩擦着。

  “吱吱吱!”小松鼠中了箭还没有叫,这时候却叫得非常急切。

  没有树须抓来,但是确实有树须晃动。可能距离太远吧?

  等把松鼠撤回来,它已经浑身颤抖着不行了,蹬了两下腿,眨眼间死掉了。

  松鼠的身上凡是毛发稀疏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出来,它的肌肉都变成黑色的了。

  “毒树!”士兵们喊道。

  我一筹莫展地傻看着这树,突然想到了电视里《三国演义》的战斗场面,南中蛮人用一个小竹管子轻轻一吹,诸葛亮南征的大军被吹箭射了一下,就纷纷倒地而死------那箭上淬了毒。

  “是箭毒木?”我猛然间心头一亮。

  “哦?对对对!就是箭毒木!”黄石松恍然大悟地说。

  说着,两个有经验的兵就划开那伤兵的黑手背,想引出血来,可是没有一点儿效果。

  只用手背挨了一下就这么厉害?

  黄石松默默地吩咐士兵:“把他给我抓牢了。”

  等一切就绪,黄石松凶猛地挥动腰刀,一把斩向伤兵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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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8 15: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粤东南根据地 十二章 狼牙毒箭

  箭毒木又叫见血封喉,是自然界中可知的几乎最毒辣的东西,它主要生长在南方,据地理志上讲,好象在中国的海南岛分布有,更多的是在印度尼西亚所属的周边海岛上,有一个故事我印象非常深刻:一群趾高气扬的英国殖民主义的军队敲着锣鼓扛着毛瑟枪正往前行进着直逼巴布几内亚一处岛民的城镇,忽然,从路边的丛林里飞出一波波的箭雨,凡是被射中的英军当场就断了气,英军还以为由鬼,吓得屁滚尿流,夺路而逃。

  伤兵惨嚎着,满脸沁出豆大的汗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幸好我们有绳索可以捆扎他的伤处附近,让血液不至于汹涌而出。

  “为什么不上白药?谁带有?”我想起了最基本的常识。

  战士们晕头转向,面面相觑:“什么白药?”

  “就是云南白药啊,世界上最佳的止血药物。怎么?你们大家都没有带?”

  “对不起,将军,我还带有跌打损伤的外敷药!”说着,黄石松赶紧给士兵敷上,尽管血流满地把药都冲掉了好几回,可是,终于见了成效。

  “有没有止痛药?”我又问。问罢以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愚蠢。

  “是不是曼陀罗?”

  “那是最土的麻醉药吧?嗯,有没有?”

  士兵也带有一些,给伤兵喝了一些,又给他伤处撒点儿。

  “渴!”伤兵由于大量失血,格外感到。

  “不能给他喝水!那会要他的命的!”黄石松吩咐道。

  我命令几个战士护送伤兵先走,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到见血封喉的树下,转了几转,忽然兴奋地说:“老天爷,你真照顾我们啊!”

  黄石松小心地皱着眉头:“将军,我们快走吧,此地危险!”

  “黄大人,你就真的不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一张馅饼,天上掉下来林妹妹----天大的好事啊!”

  黄石松呆滞的目光忽然一亮:“对啊,将军!要是。。。。。。”他高兴地猛跳起来:“这真是太好了!只要我们的箭射着他们的一点儿皮毛就能把他们一个个送上西天!哈哈哈!真是棒!”

  士兵听说我们可以制造毒辣无比的毒箭来攻击敌人的时候,也都活跃起来。

  “是啊,将军,一般来说,要射死一个敌人,平均需要三支箭,破甲狼牙箭只要不是迎面射击也很难凑效,有些盔甲坚实的射了十来支箭也不见效呢,蒙古骑兵的速度快,等他们冲到跟前时,我们能射他三两箭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下倒好,嘿嘿,一箭封喉,一招就能毙命!”

  目标是明确了,可是怎样采毒制造毒箭还是成问题的,我们得格外小心谨慎。

  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我问:“为什么我们宋军不使用毒品来打击敌人呢?”

  用枪尖儿挑向一根树须,试探着。

  士兵们的眼睛一眨呀不眨地盯着,说:“使毒不仁义嘛,再说很多人就根本没有想过。”

  “不对!有人使用过,当年颍昌之战的时候,刘琦将军的八字军不是在城外的草丛里撒上毒药药死金兀术好几千匹战马吗?就靠这一点,金兵的战斗力大打折扣,最后惨败!”说着时,我发现那树的根须已经悄悄地缠绕上了我的枪。真是鬼树!

  黄石松在我的目光示意下,犹豫了再三终于抽出腰刀猛然上前,一刀斩断了那树须。

  我把枪一收,那根树须被我俘获了。

  见血封喉树的所有部分都很厉害,根须,叶子,枝节,树干,它的汁液只要一点儿就能发作。

  死了的根须象条蛇一样还在扭曲挣扎了一会儿,看得我们触目惊心。

  根须有两根大拇指的粗细,浓密的汁液正鼓成白色的包殷殷地聚积着。

  我把几只箭拔出来,往那根须的白汁上蘸了些,有些只是轻轻地擦一点儿,因为白汁冒的速度有限,抹了大约八支箭就没有了,只要干摩擦一下。

  战士们还想见识一下它的威力,于是,我们寻找着树林里的目标。

  一只小松鼠撑开了它的伞状的尾巴从一棵树上跳到另外一棵树上,然后捧起一颗不知道什么红色的小果子愉快地啃着,还俏皮地往下面看我们。

  黄石松要射,我制止了他,刚才已经伤了一只,实在不想再造孽:这小东西多可爱!

  我们回头寻找,猛然发现了一个蛇穴。所谓蛇穴就是一个大坑,斜面上好有一个洞,野草森森,把它遮掩得黑呼呼的。

  周围的红松树上正纠缠着几条蛇,有两条的样子好象正在交尾。

  我张弓搭箭,使用的是蘸了毒汁最多的一支。“哪个是毒蛇?”

  “都是!将军,那不,树上最肥的是眼镜王蛇!”

  我张弓努力了半天,就是没有发射,一些小蚊子疯狂地来捣乱偷袭,害得我很不爽,总也瞄不准。

  黄石松知道我的根底,就取过了弓箭,然后瞄准,眼睛稍稍一斜,就发了出去。

  好!士兵们也包括我在内,大家一起鼓掌-----正好射中那眼睛王蛇的脊梁,象钉子一样钉住了它。

  眼睛王蛇徒劳无益地挣扎了两下,先还是猛烈地甩着身体,然后就软绵绵地垂了身体,脑袋和尾巴都垂下,只给那箭钉在树干上,象一条绳子。  “好厉害的减血封喉啊!”

  我又递给黄石松另外一只箭,那是没有蘸白汁液的,它只是在毒树的根须断口处摩擦了一下。

  “那不,瞄那只大的蛇!要不我们就检验不出来是箭毒的威力还是纯粹箭伤的痛苦起的作用!”我认真地说。

  “知道叻!”黄石松嘴上紧紧地抿着,眼睛凌厉地一闪,箭去了!

  中箭的蛇不小,它照样抖了两下就死掉了。

  我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好久,我们才爆发出一阵欢呼:“我们终于有对付蒙古人的厉害武器了!”

  是的,原始的炸药火炮搬运艰难,威力还是有限,作为防守效果肯定是不错的,但是要进攻必须有新的东西,而今天,我们做到了。

  欢呼是欢呼,之后还是要工作的,我们仔细搜寻了一下附近,发现这里一共有十棵箭毒木,它们个个都在一人抱粗细,枝繁叶茂的,长势极为喜人。

  于是,我们开始制造毒箭,把箭囊里的箭全部倒出来,用刀枪取了箭毒木的枝叶来,淬毒。

  我们一共来了四十四人,伤兵和护送他的人有七人,剩下三十七人都成了制造毒箭的专家,把全部的箭只约一千四百多支箭都制造成了。

  很小心地把箭插进箭袋里,我们又用一些坚韧的藤条皮把它们拴紧,防止它掉下来伤了自己。然后就开始撤退。

  我们估计,这十棵见血封喉的毒可以每月供应五万支毒箭的制造原料。   

  由于毒液的强烈浸润性,毒箭使用两次恐怕就要淘汰掉。但是,每月五万支的数量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们兴奋地返回将作监。

  这时,辛若是已经等候多时,他报告说:单不名县令紧急求援。

  “怎么了?”

  “发生了叛乱!”他紧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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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8 15:01:29 | 显示全部楼层

粤东南根据地 十三章 镇压反叛

  湖东乡的里正胡似道带着三百多人的叛乱队伍把正在乡下检查工作的县令单不名团团包围,紧张地对峙着,这些土豪劣绅带着他们的家人和壮丁,手拿武器,威逼县令停止土地改革,当单不名明确拒绝的时候,他们就一路叫嚣着往前冲:“单不名,你要老子的地,老子们就要你的小命!”

  单不名轻蔑地平静地看着这群魔乱舞的场面,乐呵呵地说:“诸位,诸位,你们对我是不是太过热情了?”

  他的镇定自若态度确实把一些人给镇住了,他们开始畏缩不前。

  这时,那个在土地会议上曾经提过问题的黄保长站出来:“知县大人啊,您最好停止什么破改革,否则真的对您很不利呀。”

  “哦?是你啊?朝廷可曾亏待过你?你是一方地主,又往外经商贩卖,发了大财,是个有名的财主,试想,要是没有朝廷的稳定哪里有你的机会?”

  “嘿嘿,”黄保长干瘪地笑着:“知县大人,所以,我才不愿意别人对您动刀动枪的,最后来劝劝您,咱们和气生财嘛!”

  “哼!到底是经商的,好了,我们怎么和气生财呢?”单不名知道必须利用这个机会瓦解敌军的气势。

  “嘿嘿,知县大人果然开明啊,大人,现在的朝廷太黑了,是吧?”

  “怎么黑呢?嗯?可是黄保长,朝廷根本上不是为了调和矛盾阴阳,让人心更安定,让你们财主的根本利害得到保障吗?”

  “是啊,是啊!有道理,可是,知县大人啊,我是个商人,我只知道,要趋利避害,恭喜发财,您们大人们给我写个字据可以,可是万一你们被人家大元给灭了呢?我们的地不是白给了吗?所以,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自己管着土地好些,您说呢?您是一个体察民情的好官儿,清官儿,小人的话里意思想来大人是能够体谅的!”黄的态度和胡似道不同,还留有余地。

  “唉,商人不知亡国恨,临死犹有计算心!”单不名道:“可是黄保长,商人又讲究敢于冒险,承担责任,于义利之间取得实效,既能帮助国家和百姓,又能自己发展家业。危机也就是商机,且目光长远的商人才是真正的商人,你投降了元国,先得给他们缴纳占领费,粮食,军饷不知凡几,想来你不会没听说元军所到之地的情景,黄保长啊,你的钱财大部分将要打个水漂,万一哪个达鲁花赤看中了你的女眷你的老婆们也要被打个水漂了!可是如果忠心耿耿于大宋呢?只要我国家恢复,你就能收到十倍以上的利息,给你十倍的土地。这条道理可是人人都知道的,赵国的巨商吕不韦就说,投资政治是最大的最有利的商业机遇!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大宋从来对经商都是支持的,也会对每一个危难中有所贡献的人作出安排的。到那时,凡是忠于朝廷的人必然都能得到大大的好处!老黄啊,你说哪条道儿更值得?”

  黄保长低头开始计算,然后笑眯眯地说:“当然忠于大宋有大利,可是如果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算进去,投降元国就太值得了!元军凶猛异常,我大宋根本不是对手,我可不想被人家屠了城,戮了村,嘿嘿,没了命什么也没有了!”

  单不名一直在后悔自己的麻痹大意,尽管他已经预料到将会有一些风波,还听到了一些不安定的传言,可是没有料到事情能这样严重。他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与谋,这样吧,你们尽可以投降元国,我还是回我的县城忠于我的大宋,我们战场上再见,怎么样?”

  胡似道带着他的几个家人冲到前面,用黑色的铁枪尖儿指着单不名,邪恶地说:“单不名啊,今天你他妈的还想耍花招啊?嘿嘿,就甭再想着回县城了,老子现在就把你这个强盗送回老家!”

  “胡里正!你要想想清楚!本县乃是朝廷的命官,你敢对本官不敬就是对朝廷的不敬,就是反叛,聚众闹事,扰乱威胁官员就是大逆不道,是要株连九族的!”单不名严肃地说。

  “这?”胡似道往后面看了看,见后边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马上火了:“你们这帮饭桶!在家里是怎么说的?要知道,我们是起过毒誓的,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不敢动他,我们还能做什么大事儿?”

  给他这样一鼓动,那帮人又开始嚣张,这时,人群中又闯出来一个人,他是县衙的一个衙役,现在还穿着黑色的公门衣服,就是他通风报信纠集这帮人的,他是胡似道的内线:“对啊,杀了他。我们投奔大元朝去!”

  单不名:“混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嘿嘿,单知县啊,你不是也投降过大元吗?”

  单县令气得浑身发抖。

  他只带着三十人,骑着五匹马,力量对比极为悬殊。

  胡似道领头,叛乱队伍一窝蜂地拥过来:“少废话,砍了他再说!”这群人疯狂地收紧包围圈儿,向里面砍杀。

  “你们会后悔的!”单不名说罢,赶紧拔出腰刀:“坚决抵抗,迅速向南!”

  这些士兵是他的亲信,又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自然拼命,他们保护着单不名等五名骑士先退,当然,这时已经陷入混战,三十人的小队伍眨眼间就被叛军的浪潮吞噬。

  这时,在不远处冲来一支队伍,大声地呐喊着很快就接近了他们,为首的人乃是陆峡乡的里正陈三。

  胡似道大喜:“陈兄,快来,我们杀了单不名,然后再投降大元去。”

  战场在一个小村庄的边缘,一大片茂密的香蕉林和一大片单调的葵树林,一些水稻田,两条道路,十几棵冷杉树高不可攀地绽开了枝叶儿拢出宽阔的厚实的阴凉。

  陈三正是从另一条道路赶来的,他眼见单不名和他的部下危在旦夕,就把手一挥,于是他的上百人马一起喊:“快停!快停!”

  战场虽然混乱,可是这上百人的齐声呼喊还是很有力量的。再加上这些叛军猛然见到这么多人冲到自己跟前,不明他们的底细,就赶紧减轻了对单不名的压力,对这一面紧张地戒备。

  除了围困中央的人外,胡似道的兵都停止了行动,等待指令。

  陈三欢欢喜喜地上前拉住胡似道的手:“胡兄,你怎么这么精明强干呢?把我老弟的功劳都抢走了。”

  这一下事情明了了,胡似道咧开大嘴得意洋洋地说:“走,把那单不名的脑袋弄到手再说。”

  陈三道:“先别忙!我们最好抓活的!你看,他们是瓮中之鳖,逃是逃不掉的,胡兄,他单不名假投降引诱元军进攻然后截杀,元人会不痛恨他?我们最好把他交给元人,元人一定会很高兴!”

  胡似道说:“有道理。”就喊:“喂,我们要抓活的!先不要杀了他们!”

  胡部又要进攻,那边单不名的战士赶紧团结成一个小圈子,突围是难了,只有坚持抵抗。他们已经死了六人,伤了十人,但是求生的强烈愿望支持着他们强大的战斗意志。

  陈三赶紧拦住胡似道:“胡兄,我们先别轻举妄动!你想过没有,要是我们杀了单不名,以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带着家人往北边跑啊!总不能等死吧?元人一定会来接应我们的。”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元人未必敢来!”

  “什么?!你。。。。。。”

  “你听说啊?将作监里发生的那些大事情?赵将军制造成了威力无比的炸药神炮,一炮下来就能打死成千上万的人!你想,元人会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们就不害怕?他们可是吃过赵将军的机枪的大亏的,死了两三千的兵马,这会他们还敢冒险?还有,你就是投降了元国,人家会相信你吗?他们会不会以为是我们又是诈降?他们是欢迎我们还是马上就宰了我们?”

  “你!”胡似道噎着说不出话来。

  黄保长走上来挠着头皮说:“胡里正,这个倒是真的,我小老弟没有计算到!真玄啊。”

  “好吧,让我来对付单不名这个老家伙吧!”说着,陈三就带着人闯进了包围圈儿。

  一见到单不名,陈三就直眨巴眼睛,单不名一愣,很快就会意了。

  陈三指挥人把单不名团团围住,然后大喝一声:“湖东乡的父老兄弟们,你们不要跟了胡似道叛变投敌!单知县是个好人,我们不能伤害他!还有,大宋的赵将军是天纵奇才,他的神机大炮是老天爷降下来帮助我们的!我们一定能打得过元兵!我们千万不能走错路啊!”

  “你?!”胡似道气得晕头转向,脸皮黑紫:“你这个坏蛋!孬种!”

  陈三带人保护着单不名等人马上就向外面冲锋:“湖东乡的弟兄们,我们不要自相残杀,还有,你们快跑吧,赵将军带着他的神机炸药大炮马上就到了,谁要是还想活命的赶紧跑吧!”

  湖东乡的队伍涣散混乱,许多人听说赵将军带着他的新式武器要到了,马上被吓得尿了裤子,那些东西连元兵都扛不住啊。

  胡似道大声地斥责:“混蛋,不要听他造谣惑众!他是胡说八道的!”

  毕竟多数是他的家丁和亲近宗族,这些人又壮起胆子包围上来:“反正已经反了,放了他我们更不得好死!”

  一场更大的混战开始了。当我们的队伍紧急增援的时候,单不名和陈三部队已经向南向我们的将作监方向突出了近十里地。

  我带的人并不多,因为紧急,只有骑兵才能赶来,所以,我只带了四十人,步兵随后才能赶到,距离相差十多里。

  单不名的人正在一个小山坡上坚守,周围有一大片人在围攻,原来胡似道还联合了其他几个里的土豪地主们,他们带着自己的家丁和族人慢慢汇合来了。

  我在不远处观望着,犹豫着是不是等步兵赶到,因为,拿我们这点人来冲击大约五百多名叛军实在有些危险。

  包围圈里的小山坡上,单部恐怕还有七八十人。

  单部官兵配备的武器很精良,近战用刀枪,稍远些用箭弩,防守得尚好。

  这时,黄石松一句话提醒了我:“将军,为什么不试试我们的一箭封喉?”

  “是啊!”我大喜:嘿嘿,真是猪脑子。

  我们一声发喊,纵马驰奔,立即赶到了离包围圈儿一箭之地的地方,在这儿,我们站住,然后各各开弓引箭,对准前面的叛军人群,几乎不用瞄准就开始射击。

  叛军分出一支向我们扑来,因为他们发现我们只有四十几人,而且还是轻骑,没有带着让他们闻风丧胆的新式武器的时候,他们就有些疯狂:“捉住他们!大大有赏啊!”

  我们的箭骤风暴雨般地迎向他们,把他们射得七零八落,死伤枕籍。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还没有冲到我跟前就大部被我们射中,随即倒地身亡。

  少数几个叛军一见如此恐怖的场面,哪里还有斗志?立即作鸟兽散。

  一箭封喉的威力索然不同凡响啊。

  我们继续进攻,延伸射击,很快就把箭袋里的箭统统倾泻到叛军的人群中。由于他们几乎没有拿弓箭对抗,我们没有受到一点儿威胁。

  再往前,我们把先前射出的箭从地上拣起来继续用。四十个人,每人三十六只箭,也不是小数目啊。

  叛军象被沸水浇灌的雪原一样,迅速地萎缩和消融着。最后剩下的一批惊恐地吼叫着逃窜了,他们叫喊的声音已经不象是人声了。

  在混乱中,有几个陈三的人被箭射中,也倒地身亡。

  用四十个人就轻松地平定可这么大规模的叛乱,以前我想都没有想过。但是,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不仅仅有了强大的常规武器,而且土地的改革也将不会再遇到多大的挑战了。

  陈三的支持正说明了一部分地主还是明智的,他们拥护我们的政策,加上这次对反对派的沉重打击,加上绝大多老百姓的积极参与,我们的人心和根据地建设已经建立起雄厚的人和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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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9 20: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粤东南根据地 十四章 重大决策

  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奋斗,我们的土地改革取得了重大进展,海丰周围三县的土地都做了调整,那些拿出土地的田主们得到我们的庄重承诺,加上大规模军事叛乱的失败,都不再说什么了,一般分到田地的百姓都高兴得不得了,整天念叨着官方的好。

  军事问题还没处理好,前线形势突然间紧张起来了。

  元军一部在我们正北集结,作出了向我们进攻的态势。

  接到了三拨侦察线报的消息,我们都重视起来,时值傍晚,天气很热,雨水过后,有一种蒸发的毒辣。

  十个大营的官长都聚集在一起开会讨论,外面蛙声一片,天色苍茫。

  “我们一定要打,因为我们的火炮远远超过了蒙古人,士气也很高,战术战斗力差一些完全可以弥补过来。再说,元兵似乎不太多吧?他们不是都到福建里去打义军了么?我有把握!”王东提兴高采烈地说:“娘的,爷爷正等着他呢!”

  “打!”几位将领都是主战派,又是冲动型的。

  “可是,大炮的火药最怕梅雨季节的雨水,一湿就白搭,领兵的元将又不是一般难缠的主儿啊。”陈述之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地说。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崔斌吗?他能有多大能耐?以前都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给吓怕了。”沈国雄气得要吐血,“我们啥时候真正给人家拼命干一架?哪回都是人家还没有伸手咱自己就把衣裳脱了挨!”

  陈述之一乐,差一点儿把手上的茶杯就摔了。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陈述之等大家安静下来就开始讲元将崔斌的情况:文武双全,长于骑射,善于文章,有勇有谋,数有军功,深受元朝皇帝宠信,还特别善于攻心招抚。

  沈国雄冷静下来了,“他难道比刘整还要难对付?”

  南宋一朝有两大名将,一曰岳飞,二为孟珙,孟珙字璞玉,随州枣阳人。少年从父在军中,智勇善战,后统领忠顺军,屡挫金军。南宋绍定六年,孟珙率军击败金军,斩杀5000;继又乘胜进攻武仙大营,俘获7万。金帝后逃奔蔡州,孟珙率军2万,与蒙古军会师蔡州城下,指挥宋军首先突破南门,金亡。嘉熙二年,蒙古军攻宋时,他分兵攻取信阳、襄阳等地,屡挫蒙古军。随后,以四川安抚使驻守江陵,继续抗蒙,淳□六年九月病卒。孟珙部下大将,得他真传,后来被贾似道打击而投降元军的弟子刘整率领的精锐部队一直叫宋军害怕,成为衡量一名将领的高度。

  “差不多吧。”陈述之谨慎地说。“他生于北方,打小就在马上颠簸训练,将门虎子,那是自然的。”

  我问到:“他莫非是一个汉人的豪强大家?”这些细碎的北方历史就模糊了。

  这一下轮到将领们奇怪了,王东提不满地说:“将军,你生在北方,怎么不知道这些?自蒙古靼子侵入中原以后,就有一批汉人背金降顺,有李,崔,史,张四大家军人,山东李全本是金末义军,反复无常,他儿子李亶在十年前反叛失败除名,现在余下三家,那史家有史天泽,史弼,张家有张柔,张宏范,崔家么,就数崔斌这小子了,我的兄弟王义在潭州当校尉,后来被逼投降,据他讲,姓崔的确实不简单。”

  “那你还急着要打?”我笑容可掬地说道,赶紧把自己的无知遮掩过去。

  “兵来将挡,我姓王的可也不是好惹的!”说着说着王东提的语气就虚了不少。

  又议论了好一会儿,大家都看着我,让我来拿主意,我看看一冷静就老气横秋的沈国雄,看看有些迷惘的辛若是兄弟,心里也没有主意,老实说,我本不懂得什么军事战略,更不懂得多少战术阵法,只会鼓倒些比较新鲜的现代小玩艺儿,手里放的文天祥给我的兵法书籍也看了不少,下的工夫也不小,可是总觉得模糊。要不是文天祥的委托和虚荣心在作怪,我才不会当什么都统制官儿呢!

  打不打好选择,关键是要弄清理由,我觉得李多智老不吭但眼光很亮地不时扫我一眼,就轻松了许多,“李将军,你看呢?”

  李才智慢慢站起来,“大人,我已经给陈大人说了,我口拙,就随便说说。我看呢,还是不要谈打,因为,我们的军心还不稳定。”

  “怎么还不稳定?”我的感觉蛮好啊。

  “大人,上回士兵们议论纷纷的山林中鬼魂的预言。。。。。。”

  “是啊,现在是不再叫了。”我继续责难。

  “不,现在不经常叫了,但是有时还有啊,大人,不少士兵还在谈论这件事情,我的营里已经出了二十个逃兵,抓了一个一问,他说神都不保护大宋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真的?”几个将领都恍然大悟,王东提拍拍脑袋说:“妈妈的,我的营里也有十来个逃了,可是就是问不出来为什么,莫非他们也是给吓的?”

  陈述之严肃起来,他思考了一下,说:“都统大人,李将军所言甚是,我也觉察现在我们的军心有些浮动,似乎和我们的连续胜利不相称,一直搞不懂原因,现在想来该是这狐鬼在作祟了!才智啊,还是你比较细心!”

  李才智有些不好意思。

  我又想了一会儿,听将领们再次讨论,终于有了定见:“诸位,我觉得战事一时还不会发生,倒不是我们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元军不会轻易再来。”语气很肯定。

  陈述之很高兴地听着,他对我是很佩服的,我的机枪大炮毒箭样样都出乎意料,让他对我产生了几乎是盲目的崇拜。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幕僚,习惯于思考,但是不善于判断和决定。

  “哦?”

  我尽量做出深思熟虑的模样:“元兵经历我多次打击已经对我军产生畏惧,轻易不敢再进攻,又据我们线报,福建路百姓不堪压榨群起抗争,黄华,钟明亮等辈聚集起十数万兵马正和元军对峙,元将浙江路万户高兴一心镇压,江西路的元军大部调往福建,又有一部调四川和云贵,还有李恒一部压向桂林一带去监视行朝聚集的张世杰数万大军,敌人自顾不暇,哪里还会主动进攻?叫我看啊,他们是张开两翼,虚夸中间,吓唬我们,等两翼完成攻势再集中力量消灭我们,这个崔斌本是江淮的官儿,猛然调到江西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马上就开战?再有,元人的朝廷中也出了不少事情,大奸臣阿合马正得意洋洋着呢,沙漠里和金山一带有诸王的叛乱,那个灭了我临安朝廷的大将伯颜不就是调到和林去驻扎了吗?哈哈,他们也有很多的麻烦。以我之见,只要我们不主动进攻,元兵在半年之内不会骚扰我们的。那我们呢,有两件事情马上就要做,一是迅速查明树林中鬼魂之迷,二是加紧训练将士,调拨一部向江西火速进军!”

  “我们要进攻?”将领们惊讶地跳了起来。有的是笑,有的是恼,但是士气明显提高了。

  陈述之道:“大人,我们都是新兵,防守尚且不足,进攻怎么能有余?怎么能马上就打?我们得来的好形势可不容易啊,再说大炮不好带,毒箭制作的还不够啊。”

  我笑笑:“我们少派些人,也是吓吓那个崔斌,咱们上万人在这儿呆着总得为行朝和皇上分担些。”

  “哦,”陈述之松了一口气。

  “下面我们就研究怎么分兵作战,我的建议是:留下八个大营在驻扎地加紧训练,我,带领两个营两千人向北进攻,乘虚而入粤北,一则收复一些失地,扩大我们的给养补充,一则吸引元军兵力,支援雷州一线的朝廷和福建路的义军,辛若是和王东提两人跟随我,我们要在三天内出发!”

  陈述之和李才智几乎同时说:“大人,不行,危险,要打也不用你啊。”

  沈国雄很不满意地拍了拍板凳:“廉颇他老姨,还能吃饭吗?”冲辛若是笑一笑。

  我说:“强兵是打出来的,强将也不例外,进攻倒没有多少危险,真危险的是你们留守将士!”

  陈述之道:“大人说的是不是元军的水师来包抄我们的后路?”

  “当然!我们已经给大家说过,刘理的水军一部正在福建海面游弋,一旦南行,我们将被断掉海上撤退的道路!陈李两位心思缜密,沈将军几个忠勇可嘉,只有你们才能应付这种危机。”

  将领们被我赏识了几句,脸上都露出被信任的感动。

  陈述之道:“将军,你选择的是最危险也最出乎意料的上策啊。可是,哎?咱们的钦差大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他今天为什么不来呢?”

  “他?嘿嘿,他今天给我们捉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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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3:55:40 | 显示全部楼层

粤东南根据地 十五章 鬼

  会议结束以后,将领们纷纷离去,夜已经深了,各种各样的夜虫使劲地嘶叫着,好象在比赛和赌气,天空里星星点点,繁花似锦的一个梦幻。我和陈述之两人走出营帐,不禁为这少有的雨后天晴的美妙夜色所陶醉。

  “陈先生,泥浆路正好限制元人的骑兵优势啊。”我脚下一滑才得站稳,就见陈述之身子一歪,差一点儿摔倒,我赶紧扶住他。

  军营内外寂无人声,战士们在雨里泥里训练了一整天,都疲乏得厉害,睡得很深,几名值夜的战士穿着轻甲戴着蓑笠岿然不动如泥塑木雕。

  陈述之道:“将军,我们何不去看看赵钦差捉鬼?”

  “走啊,我正有此意!”

  “将军,我有事不瞒你,您可对我打埋伏不少啊。”

  其实在会议上我和陈述之的发言是商量过了的,我的主意就是陈的建议,他在会上还装模作样地和我争辩,真是难为他了。至于一些元军的军事动态和情报更是他的特长,其分析也是他平时给我讲的,原创和发明权都是他的。

  回头招集了二十名卫队士兵,各自备上刀枪箭弩,我们就在泥泞里迅速出发了。

  走了三里多路,我们接近了那片鬼鬼祟祟之地。三更天了,要有鬼也该出现了。

  一点,一点,不多不少,隐隐约约的七点灯火一眨眼的工夫就在暗夜里闪烁了,先是一个,接着就是几个,声音苍老而浑浊:“大元兴啊,大宋亡!大元兴啊,大宋亡!”话语之中还伴随着一些尖利的鸣叫,让人毛骨竦然。

  我心里暗骂:真混蛋,这是谁在和我们作对?!是不满我们土地改革的土财主?他们不是被我们镇压了吗?

  那个钦差在哪里?他争着要来捉鬼的,他带了多少人?现在正隐藏在什么地方?

  “杀啊!杀!”前面忽然传出激烈的拼搏打斗之声。

  我们赶紧往前奔跑。

  等我们跑到跟前的时候,战场已经明确,打起了火把的战士们团团把鬼怪们围困,两圈儿火把照得分明,正中间一些战士正和什么人搏斗着。我军人数不少,夜深明火的气氛真叫人激动万分。

  “杀!杀!”圈子中的一些白衣士兵正在围攻几个黑衣人,嘿嘿,小钦差想的蛮精明,战士们着白衣很好区分,不会误伤了自己人。

  黑衣人也不少,恐怕有八九个?

  他们非常顽强。

  小钦差正在火圈里得意洋洋地叫着:“弟兄们,他们是元人的奸细,不是鬼怪,不要怕了,我们要全部生擒活捉他们,谁捉住一个鬼人赏银子二十量。”

  我这才看清楚,原先战士们确实不敢往前边上,喊得多,动得少,只是被动地堵截黑衣人的突击。经他这么一喊,士兵们才胆大了一些,把保卫圈儿猛地缩小了。

  山林边缘,正是我们进入树林寻找到箭毒木的入口处,一处浅沟,茂密的杂草,暗影重重,即使酷热的南国,也让人背后生凉。

  我和陈述之正要进入包围圈儿,忽然形势突变,场中的黑衣人不顾死活地向钦差的站立处冲来,有三个当场被砍倒,余下几个却撕破了薄薄的内线包围,欺到钦差身边!

  钦差身边的赶紧救护,还是稍微迟了一点,这只怪他太得意,往里去得太多,钦差啊地短促地叫了一声,手上的刀往前一扔,扭头转身就跑。

  黑衣人孤注一掷地追赶,尽管马上就被后边的战士打倒三四个,剩下的三四个却更加凶猛。

  可能是太出意外,或许是有过军令,圈子的战士们没有动,都着急地喊:“大人,快!快跑!”

  钦差往这边来了。他狼狈不堪,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快拦住他们!”

  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翩翩风度甜而亮的质地?倒象只受惊的小白兔!

  我的卫兵留在包围圈外,只我和陈述之两人进入,我手里正握着一把长枪,眼见钦差和黑衣人赶来,急忙拦截,“来!”让过钦差,把枪对准前面。

  在一刹那间,我耳朵里听到钦差跌落在地的痛叫,手上猛然一沉,身子被猛然一撞,向后猝然摔倒。

  我没有倒在地上,感觉是软绵绵地,但是钦差又痛叫一声。

  等战士们围上来的时候,我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枪把,枪头前支着那个勇猛地黑衣人,他双手抓着没入他胸口很深的枪头,站着一动不动。

  几个战士上来取下来了这只叉上扎着的大螃蟹,把他绑了。

  我扶起钦差,他心有余悸地扎进我的胸怀,死活不肯丢开。

  我心里暗暗发笑:小毛孩子就是爱逞能,嘿嘿,色厉内荏。

  连夜展开审讯,俘虏四人,杀死六人,这些扮演鬼怪吓唬我们,扰乱军心的家伙无一漏网。

  俘虏倒没多狡猾,很爽快地承认了,他们果然是元军派出的奸细。

  “那么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钦差的脸上还有惊骇的潮红,细腻的脸蛋象一个小姑娘,标准的纨绔子弟有标准的气恼。

  “将军。”俘虏还挺有礼貌:“我们是江西路左丞董士选大人派来的。”

  这个狡诈的汉奸董士选!元军两广前线出乎意料地两次大败之后,一时不敢再有动作,还是汉奸厉害,懂得攻心为上!

  “董士选何许人也?”坐在大帐正中央的钦差恢复着威严,好象自言自语。

  陈述之悄声说:“他父亲就是董文炳,忽必烈的宠臣,元人们都说皇帝在平日里都叫他董二哥!”

  俘虏押了下去,我们几个深深地忧虑,元军不仅武士勇猛,还兼谋士如雨,敌人空前强大啊。

  陈述之出去了,钦差感激地说:“今天多谢你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哪里,哪里,这是末将应该做的,末将保护来迟,还。。。。。。”我被敌人撞倒又压到了他身上,只要他不怪罪心里也不记恨我就烧高香了,这些小太监们小纨绔子弟们哪一个不是小心眼儿子?

  钦差激动地盯着我,喃喃地说:“赵善良,我一定会报答你!真的!”

  我心里又说:去你的吧!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呆着不给我惹什么麻烦就行了。

  正要离去,钦差突然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后狠狠地咬在手腕处。

  一线疼痛,让我狠狠地瞅着他,去掉轻便盔甲的钦差小巧玲珑的,夏天的薄衣衬托出起伏的女性化的身体姿势和部位特征。

  身体一阵冲动。

  可惜,白马非马,呕,好恶心。

  “钦差大人,你不要闹了,这个鬼我们也知道了,末将就此回营,明天再将今晚众将商议的事情给您奏报,然后请你取舍。”我有些心烦意乱。

  “哈哈哈。”钦差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开朗,他神秘地说:“世上的鬼还多着呢,我敢保证,我们军营里还有一个鬼你想都想不到。”

  “什么鬼?”我被吸引,转身问。

  “哈哈哈哈!”他把手一挥,两名女扮男装的卫士过来掺扶,然后进了里面的营帐。

  “这个小色鬼!”我感觉被他耍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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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3 14:4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又是历史穿越小说,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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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4 12: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横冲直撞  一章 首战陆河

  南方的夏天真不是好东西。又热又潮,蚊虫多得出奇也大得出奇,毒蛇猛兽神出鬼没的在草地里袭击。我们的行军非常艰苦。

  路上连续收复三座县城,几乎没有费一点儿力气。一听说赵善良的大军开回来了,那些投降了元朝的官兵和财主的兵勇都惊慌地狂呼:“机枪神军打回来了,机枪神军打回来了。”马上开门反正。

  我们对投降过的人采取了优待的,既往不咎的政策,只派少数士兵留下监督。十天后,我们到了陆河。

  陆河城门紧闭,城墙上刀枪如林。

  我和王东提,辛若是骑着战马远远观察。

  陆河在当时是一个府城,人多城坚,据进过城的郊外老百姓们讲,陆河城里驻扎着两多千元兵,他们是汉兵。

  “汉兵?也是我们的人?真是遍地汉奸啊。”我感叹地说。

  “非也,将军,元人把中原的金,夏,汉人称做汉人,把我们大宋百姓叫南人。”辛若是纠正道。

  我醒悟了,“哦,是汉兵,不是南兵,不是新附兵,那他们的战斗力一定要强,我们得打上一打费点儿力气了。”

  派出了一名士兵,他在两个当地百姓的带领下举着白旗向城门口走去。我们认真地观察着。

  果然不出所料,元兵射下来一封回信,狂妄地宣称要和我们决战。

  辛若是高兴地说:“将军,这太好了,我们马上就打!一定能轻松打败他们!只要他们出城一步,我们就赢定了。”

  王东提不服气地说:“这帮人都是老兵,经验丰富,我们兵力相当,不可轻敌!”

  想了想,我在马上草草回书:半个时辰后应战,请贵将军务必努力!

  我们的军队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护理少量的缁重粮草,一部分人看守护卫炮营,一千人的战斗搏击阵势显得有些苍白。

  我命令部队迅速展开,占据一定的地势。

  王东提提醒我:“将军,你往后些,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可是,将军,你不是说我们要骚扰敌人锻炼部队吗?和敌人硬碰硬会把

  我们这点家底都打光的。”

  辛若是不屑一顾地说:“都统大人早有定案,我们一定能大获全胜,还伤不了几个人!”

  王东提说:“哪有恁美的事!”

  我制止他们的争论,详细地交代着:“现在城外的开阔地不小,够我们四五千人摆设,王将军,你带好这一千人的大阵,怎么防范敌人的猛冲怎么防止他们的箭弩伤害你要安排好。辛将军,你带领我们全部的一百名骑兵在东侧翼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敌军溃退就发起追击,最好能抄到城门口夺取它,断了敌人的后路。”

  我亲自把炮营的十五门大炮调到大阵后面,正前方五门,向西侧五门,东侧也放五门。幸好天晴了些,昨天我们又刚刚暴晒一阵,火药干得很。炮兵们安装调试好,然后只得敌人来送死。

  我揣测着敌军守将的意图,难道他不怕我们的机枪威胁?他不知道我们的大炮厉害?难道他在这里设下了什么圈套?

  半个时辰之后,陆河城门洞开,大队的元军骑兵在前开出来,后面是步兵,他们个头平均要比我们的士兵高半头,显得精神强壮,旗帜很多,身边的老兵说:“将军,他们是探马赤军。”

  探马赤军是蒙古人的前锋部队,机动灵活的快速反应部队,也是精锐部队之一,最初全由蒙古人组成,后来才吸收其他部族士兵,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和机动能力还是一流的。

  老兵的话让我有些沮丧,要全歼敌人是不可能了,元将敢出城迎战的原因恐怕也是这一点吧?

  对面摆出一千人的骑兵大队,后面是一千左右的步兵方阵。旗帜招展,马声咻咻,威严的阵势显示出元军的训练有素和军纪严明。

  元军作战的特点我比较熟悉,因为文天祥和陈述之不断地给我讲解,我也虚心地请教老兵老将们,各营还专门派出教官给所有新老战士们讲解这些,以期战士们知己知彼。

  敌人发起冲锋了。步兵大队没有动作,只有骑兵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们拉开距离,扩大着正面,三五个一组,行进中自然而然地中间慢两边快,形成包围之势,两翼的骑兵迂回包抄,成为巨大的U字。他们离我们有一箭之地,骑兵的速度异常惊人,几乎马上就要压到我们的兵阵里了。

  我们的前沿兵阵也开始变化,这是早已演练好了的,中间的战士往两翼收缩,加强它的防守能力。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有战术的支撑点吧。

  辛若是的骑兵一百人是我们的宝贝疙瘩,他们一见元军冲击就赶紧往边上逃开,避免硬战,然后更大地迂回向陆河城门。

  元军预期里的箭弩射击开始了,他们的箭雨一下子就把我们的战士覆盖住了,我这边也承受了一些,卫士赶紧用两面盾牌遮挡我。我看见尽管战士们做了充分的准备,还是有不少的人受了伤,一些箭猛烈地扫过盾牌,滑到地上,一些轻型的小弩穿进盾牌,只露出短短的尾巴。

  箭雨之后,元军远远的退避了一些,观察着我们。

  这是很奇怪的,我一想,哦,这是元将在试探我们有没有机枪。

  我军没有大规模反击。只有聚集到两侧的步兵阵势里不断地准确地发射一些强弩,多数的战士保持着盾牌防护的姿势,紧跟他们的是两排长枪兵,远远地伸出枪头,往里面再是盾牌兵,盾牌和长枪交相辉映,把步兵的防守力量发挥到极点。

  我们的两大步兵群里有十几个强弩,他们准确的射击使远处的元军骑兵不时惨痛地栽下来几个。

  元军依靠的不是强弩,而是小弓小箭,这和他们的闪电式进攻的战术相匹配。

  几个零星的骑兵试探着靠上来,马上被强弩准确地射毙,有一支弩箭甚至穿透了一个士兵的身体,宋军一阵欢呼。

  我们的步兵弓箭手保持克制,隐蔽着神秘的毒箭。

  元军习惯性地在周围游动着,他们真象一头头恶狼,远远地盯着猎物,一有机会就会猛扑上来。

  相持一会儿,元兵的步兵开始缓慢地发动,在少数中央骑兵的引导下向我们压迫,他们神情冷酷,弯刀闪亮,用一排排巨大的盾牌保护自己。

  步兵一动,就说明元兵的将领下决心大干了。

  果然,元军的步兵队伍里发出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金鼓和鸣,士兵们野兽般地呐喊着,潮水一样向前涌。接着,骑兵队开始猛冲,再一次向我军阵地发射密集的箭雨。

  我身边的卫士有一个新兵,他紧张得啊地叫出了声。

  老实说,我也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独自带兵打仗,以步兵主力对骑兵主力从兵种上讲是大劣。

  机枪!我非常怀念机枪,可是。。。。。。

  我军的大阵几乎收缩成两翼的两个大圆形阵势,互为犄角地支持着,忍耐着。

  两军接近了,一大股元兵闯到了我们大阵的中央,把我们的两大圆形阵势分割,两翼的元军骑兵也紧紧地逼迫上来,缠绕住我们的步兵圆阵,白热化的战斗马上开始。

  “放他们再近点儿!”我咬着牙说。

  就在前锋士兵白刃战开始的一刹那间,元兵的骑兵和步兵大队都密集地压上来,我把手里的令旗一挥,身边的号令兵们就猛地击鼓敲锣,同时,北边正迎着元军步兵主力的大炮点燃了。

  轰!轰!五声惊天动地的炮响,把元兵密集的冲锋队吓得停顿了一下,然后就被打出五个大窟窿。

  我的炮兵阵地设在步兵阵地的后方很近的位置,中间的空地就是留给元军钻的,人群密集正好发挥炮火的效率,一些元兵当场给炸得晕头转向,鬼哭狼嚎,缺胳膊少腿的残兵在五个弹着点上仆倒了一片又一片!

  我们没有使用石头和铁片的实心弹,而是装了满满的炸药混合了铁石的众多小片块儿,一炮下来,满天铁石飞舞,霰弹形成巨大的杀伤面,

  凡是被罩着的元兵非死即伤!

  元兵见识过金人的震天雷,可是那是在城墙上往下抛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笨拙的,主要用于号令的大炮也能有这样的效力,好象遭受了一场冰雹巨灾的袭击,一下子就蒙了。

  我们东西两面方向的十门大炮也准时开火,把两翼气势汹汹冲上来的元朝骑兵队扫倒了一大片。

  震天动地的炮火把元军打晕了,那些战马纷纷转身逃跑,骑兵们怎么也控制不住。步兵们呆了一呆,士气和精神立即崩溃,哗地一声就溃退回去。

  这炮火声也是给步兵的进攻信号。隐匿在盾牌和长枪兵阵里的弓弩手立即快速地发射淬过剧毒的箭弩,一阵箭雨猛烈地盖向元兵。

  箭毒木固然毒性不小,可是在研制过程中我们还是强化了,我们经历了三道工序才算完成,先把制成的箭头浸泡在毒汁里三天,然后取出晒干,第二次再泡进毒汁里浸染,我们这一次用的毒汁是经过提纯后的,毒性更强劲。晒干之后还要经历一次涂抹,我们把混合了蛇毒等的综合毒药抹在箭头的附近,这是实验中摸索出来的。不过,因为太过繁琐,一部分的箭只浸泡一次,那就是用提纯过的箭毒木的毒汁。

  我们试过,这批箭真正是见血封喉的毒物!

  毒箭雨追逐着元兵,把他们一一拦截在灼热的土地上。一群群的元兵短促地哀叫着,象冰雪消融和坍塌。

  真过瘾!

  我们赶紧填装第二次打击的炸药。

  就在元军退出一些距离后,又遭到了我们的猛烈炮火覆盖,无数的元军倒在血泊中。

  我们的步兵队开始松动,一排一排的盾牌兵,长枪兵和弓弩手的组合队伍紧张有序地向前追击了。一阵阵毒箭残酷地追逐,吞噬着敌人。

  元兵逃奔到城门口时,遭到了我军包抄的骑兵小队的毒箭欢迎。他们一看没有办法进城就惊慌地向两边逃窜了。

  远远的,我清晰地看到,辛若是的骑兵小队打出鲜艳的军旗没入城门里,接着一闪,就插上了城楼前的城垛上。

  炮兵阵地上,人们蹦啊跳啊的,高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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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4 12: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横冲直撞 二章 意外收获

  高大的城墙上垛口累累,均匀规则,墙跟儿的巨大砖石上血迹斑斑,一些杂乱种植的浓郁的樟树林从城门边儿一溜儿伸出长长的枝叶,树下野草茂密,夹杂着细长的荆棘。还有不知道什么树非常非常地高,从城墙里都可以无遮挡地看到它的树冠,上面开着一些红色的耀眼的花儿,也挂着不少绿色和黄色的长荚形的果实。护城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河坡里簇生着水芹,有些河段有鲜嫩的芦苇丛,在宽阔的水面上随风摇曳,蒲草绽开了简单的叶子,从中心抽出褐色的,棕红色的棒状花絮。

  南城门外有两个瓮城,象两个高台或者说是碉堡,不过样子很破败,元军是攻击型的建军战略,对城防不是很关心,它们已经废弃了。崩裂的土块就堆在台基边,使三丈高的瓮城中部深深地凹了进去,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可能倒塌的危险。

  两面元军的虎威军旗从城上栽下,一面在护城河的河水里随波逐流地漾着,一面覆盖在一个死马的肚子上,那死马的主人则扑在地上,头钻在草丛里,仰天而卧,翘着一条腿,脚上是坚硬的黄色的皮靴,还有一些元兵的尸体零零星星地在宽阔的城外野地里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倒毙着,身上纷纷地穿插着一些箭只,几十个战士正在逐个收拾着,箭拔了还要用,尸体则人道地抬到坑里埋了,(大热天的,不埋起来还真有瘟疫的危险)凡是中毒箭而死的敌马堆在一起准备将来剥皮用,伤马拢集到另一处。

  战场上已经基本安静下来,能逃的敌人已经逃远,跑不动的敌人已经就俘,受伤的活者很少,中毒箭的人几乎不能幸免一个,在短暂的交战里被刀枪所伤的元军也不多,但此起彼伏的重伤者的呻吟声或短促或绵长,还是很吓人,有一股二百多名元军的步兵队伍被我们的骑兵快速分队堵截擒获,垂头丧气地排着混乱的队列往城门口儿押解,几个俘虏扛着打成捆的兵器艰难地走着,俘虏们的脸色很难看,眼睛狡诈地不时偷看战场两眼,试图寻找那些发出巨大声响,造成巨大伤亡的炮火,一个满脸胡须的老兵干脆向我们的战士打听。我军战士骑着马扬着鞭儿,排成两排,夹着俘虏行进,得意洋洋地吆喝着:“快!走快点儿,谁跑我就不客气了!还有你!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当俘虏们走来的时候,一些正在忙着的我军步兵则停了手里的活计,眼睛跟着俘虏看,神情里充满了骄傲。当俘虏的队伍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城里城外已经跑出了许多的百姓,他们有些怯生生的,又很好奇地围观,老人孩子和青壮年都有,一些妇女也悄悄地混在人群中。队伍一近,这些人慌忙向两边更宽敞地让开。

  进了城,张贴安民告示,派些战士到街上收拢百姓宣传,欣赏了俘虏还不满足地跟进城的百姓低声议论着停滞在路边,当我们的战士给他们宣传讲解我们的政策时,他们只是点头,傻呼呼地笑,讨好地说:“军爷辛苦!军爷辛苦。”

  四个城的城门全部控制把守好,一队队的步兵耀武扬威地在门口巡视着,几个人开始在阴凉的门洞里盘查往来的行人,阻挡的拒马重新架设。几个骑兵飞快地从街上奔驰而过,去传达各位军官的具体指令,城外的善后处理完成以后全部人马都进来了。炮营在前,十五门大炮在骡车里吃力地拉着,两辆安了新轮子的车几几呱呱地响着,士兵一边喝着骡子,一面响亮地在空中比赛似的甩着鞭,“得得!得!驾!”粮食和火药等杂货的缁重部队居中,拉车的牛使劲地漾着鞅,喘着粗气,驱赶的人是新招收的民夫,他们敞开了灰色的短衣服,露出铜红色的胸膛,竹斗笠下的脸汗津津的。最后是一百名后卫军,身上背着长长的新做的泛滥着青色的竹弓,腰里系着箭袋,箭袋充满,手里握着白色蜡杆儿软枪,整整齐齐,威风凛凛地队列,四个一线,铁盔上都加了毡沿儿,扎着宽大雄劲的皮带,把腰围甲牢牢地束缚,束出一个强健的腰杆,青色的薄衣上覆盖了关键部位的白铁甲,青裤,黑靴,标准的宋朝军人风格。押后的军官骑了一匹枣红色的母马,吐鲁鲁地吼。

  直到最后一名士兵进城,又打马巡视一圈儿,我才招集军事会议。地点在陆河府衙。

  衙门不甚宽敞,蓝砖青瓦的房子上生满了肥美的菘,森林样地稠密,一个柚树作为院子里的拴马桩用,树上结了青色的果子,前后三进的院落里都呈四合院儿般的严密布局,正房里刑罚用具什么水火棒之类一应俱全,厅堂里威武森严,嗅了嗅,又有一种暑热的霉味。

  “清正廉明?”我念了念正堂上的匾额,心里很佩服,古代的人写的字,哦,是书法,就是好啊,字越繁琐越能写出气势来。可惜,我也只能看到这份田地。“哦,书法好,就是有些瘦。”

  辛若是在我身边,他轻轻说:“徽宗皇爷的墨宝开宗立派一直流惠于斯,瘦金体当然是这个样子了。”

  我突然来了灵感,一阵空旷的冰雪般的明亮激烈地冲击着我的脑海,我随口吟道:“江山依旧瘦,日黄烈火烧,何时平沙漠,战袍随人老?”

  兴奋的将领们(严格说是中队和小队的头目们)都起哄,一个抢一个地吟诗作词,还甭说,他们诌得还挺有味道!

  闹了一会儿,我就在正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嘿嘿,那感觉还真不赖,厚墩墩的竹垫子凉爽可爱,滋润的凹突象河边儿的瓷实的沙地。

  “都统大人!都统大人!”我们几个军官才得坐下来品一品桌子上元朝军官们留下的温暖的茶水,还在嘲笑着他们温茶斗我军的狂妄,就听门外一条声地人喊,不用说,浑厚响亮的只有王东提了。

  抢个位置一屁股坐下来,王东提哈哈大笑,他汗流浃背地,把盔上的毡子取下狠狠地扇着,胸甲敞开,露出一簇簇的黑毛。

  “都统大人!我老王可真是服你了啊!想不到!想不到!三下五除二就把胡子们打瞎了!将军!你的炮真厉害呀!”

  王东提翻着大白眼睛珠子咧着大嘴巴喘息着,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象要飞起来:“赵都统,从今天起,我老王可要服服贴贴地跟你干了!”

  “老王!今天还多亏你把步兵大阵稳住!功劳是大家的,也是你的。”我谦虚地说。

  老半天,这个粗鲁又直率的汉子还是激动着:“要都是这样的话,我们两千人就能打进临安城,横扫汴梁老国都了!”

  军官们士气空前地高涨。

  辛若是白净的脸上挂着真诚地笑,然后汇总了情况给大家通报:“诸位将军们,都统大人,这次和胡元军作战我军胜得轻松漂亮,总计我军受伤五十二名,其中轻伤三十三,战死十八人。”

  “我们斩获多少?快说啊!”小队的军官们都想比一比功劳。

  “总计俘虏三百零七人,大炮炸死一百人左右,箭弩射死二百三十人,合起来就是,就是六百三十多人!”

  “呀,不多呀!”王东提很有些失望地从椅子里跳起来:“十成跑了七成!奶奶的!咳!”几个军官也连连叹息。

  我站起来说:“诸位,不要美了!在战前谁能想到赢得这样轻松?我军战死十八,重伤十九,三十七比敌军的六百三,难道我们打得不够好吗?!”

  正说着,外面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奔进来,在王东提的耳边嘀咕着什么,王东提一听就乐了:“好事啊好事!赵将军,小辛,好事!快报我到外边去!”他伸手就拉我,连一点儿上下级的尊卑也不讲了。

  我们一窝蜂地拥出来,才走到府衙外,就见一大群元兵空着手往这边来,我军全副武装的一小队士兵在两边警戒着跟进。

  一个精壮的汉子在前面走,一见到我们就估计出我们的身份,马上向前一扑,跪倒在地:“大宋的将军,请您收下我们,我们愿意追随大人左右,凡有大人差谴,我们等小卒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军看押的士兵头目道:“都统大人,他们逃走的元兵二百人转回来要投降归顺我们大军啊!”

  我扫视着他们,只见一个个元兵呆若木鸡地胆战心惊地看着我,惟恐我不要他们。

  真还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事情,我思考一下:“为什么?你们不是逃了么?”

  小军官在地上不起来:“将军,我们也是汉人啊,谁老愿意受蒙古人的鸟气?!”说着,脸上就流下泪来了。

  一个元兵往前一跪:“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张千总的媳妇叫,叫,叫那个董士选的抢啦!董左丞仗着他爹的势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为了讨好蒙古的那个达鲁花赤什么合拉普华,把张千总漂亮的小媳妇硬是换成了他家的黑丑丫鬟,张千总可是个苦人啊。”

  “好啊,那我接受张千总的投降,”我威严地说:“你们为什么投靠我军?莫非使的是诈降之计?”

  “冤枉呀大人,”小兵的口齿伶俐不起来了:“将军,将,将军,我们汉兵经常受蒙古人和色目人欺负啊,上回我们营的兄弟们和合拉普华的蒙古兵闹了些事,他带兵弹压,一下子就抓了我们二十名兄弟,全都腰斩!”说着,就浑身抖了起来。

  汉兵们纷纷诉苦。那样子叫我想起了电影里的皇协军,黑狗子在日本人面前的屈辱模样。

  “那你们早着干什么了?为什么非等今天才投降大宋?”

  “大将军!我们现在才知道您就是机枪神军的大将!有您在,我们汉人就有恢复的希望了!以前我们汉人太软弱涣散,我们就是受气也只能忍着,现在既然有了盼头,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哦,想不到我们军的大炮还起到了摧毁和扭转敌军意志的作用了!

  我问道:“那你们说说,这陆河城里的统帅将领是谁?是合拉普华?是董士选?”

  “不,是广东道宣慰司事王守信!”

  “哦?他逃跑了?”

  “没有啊,他在城里坐镇呢,将军,我们可没有见他跑走!”

  “那就奇怪了啊,我们并没有抓到他呀。”我们的军官都惊讶了。

  安顿了降兵,将领们分头行事,我带着几个卫兵回到府衙休息,太困了,我就在正堂的椅子上斜靠着打盹。

  忽然,我听到有微弱的气息声,等我注意听的时候又不见了,才一松懈就又听到了,于是,我悄悄地站起身,手里拔出了剑,向着门口站的兵一招手。

  在四下里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咋回事儿?

  哦,又有一声较重的呼吸!

  墙壁?我下意识地敲了敲,墙壁里传来了空洞无物的脆音。

  着,这一片墙壁是木头做的!

  我一点头,又两个士兵也赶来了,我们在墙壁上寻找着,敲打着。      

  一个士兵猛然停住,往后退了一退,往前猛扑,噗,把墙壁撞出一个大窟窿!

  一扇小木门倒下了,里面露出三个人来。

  “出来!”我们大声的喝道。

  “不要杀我们!不要动刀!将军,我们愿意归顺啊。”

  一男两女瑟瑟缩缩地从墙壁的夹层里爬出来,男的五十岁年纪,微须、白面,两只小眼睛古鲁鲁地转着。俩女的还年轻,花容失色,衣服零乱。

  男的一出来就给我们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把地都磕得嘣嘣响:“大人,不要杀我!”

  哈哈,陆河府城的元军镇守,探马赤军的统帅,兼广东道宣慰司事王守信和他的两个小妾被我们生擒活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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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4 12: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横冲直撞 三章 控诉罪恶

  经过审讯,我们把这个作恶多端的元军统帅,忽必烈钦定的广东道宣慰司事王守信押上了府城的的闹市区公开处决,当刽子手挥舞着白亮的鬼头大刀狠狠地斩去的时候,围观的五万多百姓和士兵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好啊!杀得好啊!”

  我清晰地看见,前排站着的百姓们都举起了胳膊,义愤填膺地晃动,一些人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炮营的战士们把十五门大炮全部拉到场子里,又斜着推上高台,供百姓们詹仰,威武粗壮的炮管炮身让百姓们见了稀奇,大饱眼福。王东提又讲了我们新型炸药大炮的巨大威力,听得百姓们鸦雀无声,兴奋不已。

  王东提得意洋洋地高喊道:“有了这几门大炮,我们就可以直捣靼子们的老窝,光复我们大宋的大好江山了!哈哈,他们靼子的骑兵再快再厉害也只能是送死的小蚂蚁!”

  百姓们震动了:“大宋神军威武!大宋神军威武!”

  “景炎皇帝万岁!景炎皇帝万岁!”(景炎是益王称帝后的年号)

  高台的周围,一千名士兵不畏炎热酷暑,岿然不动地保护着,一个个精神抖擞,庄严肃穆,显示着我们强悍的军威。没有一丝风,脸上的汗水不断地流下来,没有命令他们谁也不擦一下。

  我和王东提,辛若是三位主要将领也神圣地站在高台上,等喧闹声随着王守信的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也如潮滚动的时候,号令兵举起了大海螺号。

  呜-----都都都-------

  好久,场面的人才平息了愤怒和激情,静等着我们。

  辛若是奉命讲话,他往前一趋,悲壮地说道:“诸位父老兄弟们!蒙元肆虐,生灵涂炭,你们受苦了!我们来得太迟了!”

  人群里有轻轻地抽泣声,被蒙古元军欺压了大半年之久,他们受尽了委屈,自己的军队回来了,自己的亲人回来了,能不激动?

  六天时间里,经过士兵的鼓动,有上百户百姓扶老携幼地往我们大营倾诉元军和元官,特别是蒙古人和色目人对他们的欺压和迫害。

  一位老人被请上了高台,他脚步踉跄,骨瘦如柴,老泪纵横,从肮脏的衣服和手里的小竹棍子看,他曾经当了很长时间的乞丐。

  “老乡亲们啊,老乡亲们!我叫贺喜年,今年六十一,家在府城南十八里的弧家湾,我本来有两个儿子,他们都娶妻生子,夫妻间和和睦睦,对我孝顺,对邻居友善,本是一个三世同堂的耕读仁义之家,可是,可是啊,七个月前蒙古军来的时候,打我们村口过,我的两个儿子正好从地里回来,蒙古人就叫给他们运粮食,运什么粮食呢?就是在村子里马上抢劫呀,我的大儿子不愿意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当场就给他们用刀砍死了,我小儿子为救哥哥和他们拼命,被可恶的蒙古兵捉住,这些没有一点儿人性的蒙古兵在我们村口把他拴在大榕树上,就把他,就......”

  他再也说不下去,哭成了一个泪人。哭着哭着就背过气去。

  两个士兵赶紧来掺住,辛若是接着说:“贺爷的小儿子被凶残的蒙古兵活活地剥了皮!”

  辛若是咬住嘴唇,眼泪巴哒吧哒地往下掉。

  老人歪在两名战士的怀里,马上又醒了,他挣扎着奔到台上:“老天爷呀!惨呀!我那苦命的孩子疼得那个苦啊!疼啊!哭爹喊娘啊!他整整疼了一天才断气!啊呀----”老人嚎啕大哭:“一个媳妇上了吊,上了吊,一个被他们抓走了,我的正在吃奶的小孙孙也死了。。。。。”

  台下群情激愤,涕泪滂沱,不少中老年妇女们跟着大放悲声。

  又一个年轻人上场了,他脱了衣服给台下的人看,只见两道深深的刀痕斜过他的脊梁,露出可怕的凹,他的媳妇给元军抢走了,自己也给砍成重伤。

  这一天,我们在处决元官的同时,举行了控诉元军,蒙古人罪恶行径的大会,先后请了十名苦主上台来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他们的情境引起了台下百姓深深的共鸣,纷纷扬扬诉说起元军和蒙古人的贪婪,残暴。

  正在这时,两个年轻人争着挤着冲上台来,他们要说的是元人的丑恶的甲首制度。

  “什么甲首制?”我和很多的官兵都还不知道这个名词。

  年轻人愤怒地说:“猪狗不如的蒙古人把我们汉人和大宋的百姓当成猪狗啊,他们挨着家户把我们牵连起来,一个村子算一体,或者二十户人家算一甲儿,专门派了一个蒙古人来管着,有时也有白脸蓝眼的色目人,都是男人,这就是他们的头人!头人专门管着我们的百十户的钱粮,也管住了我们的一切!我们供养他吃喝拉撒,他自己不带老婆,我们还得供给他女人!”

  另一个年轻人抢着说:“是啊,是啊,最可恨的就是这里,我们的媳妇和姑娘们凡是入了他的眼的,立即就得给他送去!我们汉人结婚办事时,他还得第一个入洞房!”

  “什么?!”我异常震惊:“蒙古人还实行野蛮的初夜权制度?!”

  从南边过来的官兵都不知道这回事,一听就蒙了,既愤怒万分又有些幸庆----要是蒙古人在自己的村里......

  “是啊,靼子们干尽了坏事,丧心病狂,丧尽了天良啊!”

  “我们哪里还算百姓啊,都是他们的奴婢!想杀就杀,想剐就剐,就连他们养的小猫小狗也不如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辛若是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大声地咆哮起来,老实说,我们的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暴烈地发怒。

  “还有,他们没收了我们铁做的所有东西,几家合伙用一口锅,合用一把菜刀,还说,谁家要是私自藏匿一寸铁的,都要杀头!“

  “还有,他打我们,我们不能还手,还得趴在地上谢恩,他要是杀了我们一个百姓,顶多给俩棺材钱,其实谁又敢要他的棺材钱儿呢?那不是不要命了吗?府东就有一家,家里人告到府城,那个刚被杀的狗官害怕蒙古人,自己拿了二两银子打发苦主,那管着村的蒙古狗听说人家告发他,就恼怒了,拔出刀闯到苦主的家里把他们全家老少六个人一个不剩地杀光了!嘴上还说,不就是十两银子嘛!”

  一个村子的族长颤微微地上来,把拐杖使劲地往地上敲着,胡子气得直翘,讲:“我们邻村叫谢庄,二十五户,近一百人,我们村叫李家寨,二百一十三人,谢庄的百姓不堪忍受他们头人的残害,在前两个月的一个夜里把他除了,靼子兵最后知道了,发了五百兵马来报复,把谢庄全村杀得一人不剩,鸡犬不留,还要株连我们周围的三个村子,亏了几个汉兵的百户劝阻才没有做,但还是要我们周围五六个村子奉献了三十个大闺女!真是作虐啊!老天爷呀,不长眼啊!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人呐!这些狗靼子兵咋都不死光呢?老天爷为啥不打雷击死他们?”

  老人坚决不下台,争着又说,“贼兵们说得怪好听,不伤我们良民百姓,其实根本就是哄人的!他怕我们造反,不允许我们拿弓箭,不许有十个人以上在一起说话!想想,我们这样过着还能有什么活路?!”

  乡亲们的控诉极大地震撼了士兵们的心,他们在王东提的带领下,一起悲壮地高声地呼喊:“杀光靼子兵,还我好河山!杀光靼子兵,救我好百姓!”

  场面异常感人,台下三万多百姓一起跟着战士们喊:“杀光靼子兵啊!杀光靼子兵!杀!杀!杀!”

  善良的百姓们,愤怒的百姓们,汇集成正义的,英勇的海洋。

  我最后给百姓念了一个统计数字,自元军进入陆河府城八个月来,一共抢夺粮食两万石,杀害无辜的平民百姓六百二十人,强暴妇女四百四十三名,抢劫妇女三百多,拘押三百多善良的百姓拷打,致残一百人。

  老实说,当我看但元兵,尤其是蒙古兵,蒙古头人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以后,我再也控制不了我的情绪,真的,我们受正统的中庸的汉家文化教养,都信奉以德报怨,宽以待人,可是,想不到蒙古人侵扰中原和江南灭我大宋以后居然是这样残暴的统治!这是什么?不是亡国奴隶的真实写照吗?什么多民族大团结?只有平等互利才能团结!他们和后来的日本鬼子的凶残行径有什么区别?是啊,我们现代的历史观念真是太善良了,只说元朝统一的好,却矢口不提这统一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的!历史是铁和血来写就的,是不能抹杀的,也是现代词藻所遮掩不了的!

  “善良的百姓们,忠勇的将士们,我们一定要为了大宋的中兴,为了华夏种族的独立,而奋斗到底!我们不是杀人狂,不愿意杀光全蒙古人,但是,我们决不会放掉任何一个做过恶的蒙古人!”

  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我充满了对蒙古兵的仇恨,心里装满了对百姓的怜悯,已经少了愤青的浮躁和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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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5 11:4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横冲直撞 四章 遇袭

  控诉会后,无数的青壮年百姓要求参加我们的军队,白发苍苍的老爹老娘牵着儿子的手,年轻的小媳妇们推着恩爱丈夫的背,当场就要报名,这里是元军向南进犯的大据点,统治严厉,祸害极大,老百姓们也都清醒得最早。

  余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很亢奋的状态中度过的,我们先后招收到两千体质很不错的新兵,经过简单的询问,就把他们编组起来,进行紧张的训练了。

  老百姓们给我们军营里送来了大车大车的西瓜,碧绿的西瓜和黑红色的真诚的笑脸让战士们感激和自豪。

  扩军备战忙。

  我们的骑兵队有了三百匹新战马,它们都是真正纯粹的蒙古马,蒙古人凶残,那马也非同小可,别看个子不高,速度不是特别惊人,可是它是世界上最有持续力的,耐养耐用,这真是了不起的成绩啊,这三百匹马有一百是元军俘虏和投顺的那二百兵带来的,还有二百是养在城里的备用马,被我们一并接收了,要知道,东南沿海地带天气湿热,根本不是产马的地方,就是寻常的马到了这儿也很快变得虚弱,多病,蒙古马退化得慢,看起来个个精神,正是我们扩大骑兵部队所急需的。

  从投降的元军士兵中挑选了五十多个充任骑兵,从我军步兵里也选了一批人训练,这四百匹战马就成了我们大宋复兴军的铁甲骑兵队的基础。

  经过思考,我紧急地向后方发回书信,要求陈述之再调派两个大营的将士增援前线,指名道姓地要了李才智和沈国雄,还要他们把配备的三十门松木炮及其相关的炮兵,火药统统地运到。

  我阐述了理由:经过陆河一战,充分见证了我军的武器优势,在正面的战场上,敌军根本不是我军的对手,所以,我要把向江西省方向的佯动变成确实地进攻!

  书信写得很详细,谅他陈述之也会看得明白的,不过,我首先说服的是王东提和辛若是两员大将。

  王东提非常赞成展开大进攻:“早该狠狠地打这些小靼子了!”可是一听说我真的要反击江西,就开始犹豫了,他对文天祥进军江西的失败记忆犹新,在海丰时那股豪情壮志冲天的干劲一下子就没了,不过,我却很高兴,这说明了他的成长和成熟。他迟疑了很久才说:“都统大人,仅仅一个小小的陆河就有两千多的元军,往前还会更多,我们这点人马根本就象鸡蛋小白菜!大人,能不能等我们的骑兵再多些?那时候我就能带着骑兵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还有,我们的炮害怕潮湿天气,万一炸药沦湿,它可就是一堆烂木头了!”

  “好!说得有道理!那么,辛将军,你说呢?”

  辛若是沉思默想着:“大人,这本不是我等偏裨将佐所能参详的,既然将军问起,我也得说说,大人,我们只可扫除广北之地,却不可贸然进入江西,王将军所言极是!”

  “为什么?”我的满腔热情被他浇得差不多了。

  “正是湿热多雨季节,我军步兵为主,又兼大炮缁重搬运行动不便,其一,王将军所言炸药怕湿是其二,一旦我军深入江西被福建之元军抄了后路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还有,我军大炮虽说威力巨大,可是装填太慢,从前边装火药的时候容易被人家箭弩袭击,元军的快速机动特长一旦发挥,我军将十分被动,所以,小将还是以为徐师缓进,按照原来方策行事。”

  “那好吧,”我有些沮丧地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继续休整训练队伍还是马上向周边出击?”

  辛若是谨慎地说道:“元兵在我军北方薄弱,东部揭阳道却汇聚了不少兵力,末将以为,我军该向东进军,把元兵驱除,统统赶入福建,这样,我军的侧翼就安稳多了。”

  “好,此计甚好!那么,两天之后,我军就向揭西州进攻,得胜后再直逼揭阳道!”

  天还是很热,不过说变就变,在傍晚十分还真的就下起来,漫天雨丝斜织,千里柳绿莺啼,层层的雾气把一片片的小山峰包裹住了,景色浪漫迷人。

  漫长的等待,这场雨下了整整五天,迟滞了我军的行动,当然,这几天,我们也没有闲着,把新老的士兵统统集合起来学习,整顿作风纪律,讲授行军打仗的经验,辛若是在这里发挥了很大作用,他在家时就用心良苦地研究各种兵法阵势,还能深入浅出地讲明白,真是了不起,但是他讲的最多的却是宋金蒙百十年来发生的真实战役。他讲道:“最能说明靼子兵战斗之术的是河南钧州三峰山之战!是役也,金朝步骑兵主力十五万自邓州出发,向汴梁增援,他们都是长期以来战斗历练出来的精锐,几乎是金朝的最后支柱,一部从陕西潼关调集。金军统帅是完颜合达,完颜陈和尚,武仙,还有三员汉将,在半路上,他们和阻截的蒙古靼子兵相遇,靼子兵的统帅是拖雷,也就是现在靼子的皇帝的老爹,他只有四万骑兵,于是,他采取了纠缠的疲敌之术,把大队拉开,只派三千人的一部紧跟着金兵,等金兵快要扎营休息的时候,这三千铁骑就猛烈攻击,稍一接战又退,退而复来,把金兵搅得不能安宁,等金兵到了三峰山南数十里地面时,已经两天不能安营休息吃饭了,个个精疲力竭,这时,靼子兵就加派一部猛烈攻打,把金兵打得慌忙北退,退到了山边,靼子兵团团包围了金兵,围困两天,金兵缁重尽失,粮食无一,偏又天下两尺深大雪,遂陷入绝境,靼子兵网开一面,放任金兵向北逃跑,金兵一动就溃不成军,被靼子兵猛烈追杀,死伤大半,武仙以外的四员大将被俘杀死,靼子兵大获全胜!将士们,我们要对付的就是靼子兵的骑兵部队啊,想的也应该是怎样破解他们的纠缠之术......”

  辛若是还讲了宋金颖昌之战,采石之战,金蒙野狐岭之战,蒙夏之战,宋蒙襄樊之战,丁家池之战,讲得头头是道,在情在理,赢得将士们的一片喝彩,真不愧了名将后代啊!我也在旁边听着,大受启发。

  我们估计着,海丰那边的援军要到了,两千精锐一到,加上新编的两千人,从收复的三县征集的一千人,我们就马上有七千人的大军了!嘿嘿,攻打一个小小的揭西州,一个揭阳道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真没有想到,当天的夜里,我们在陆河城就遇到了敌人的偷袭!

  那天夜里,我在讲武会散了以后还没有睡意,就缠着辛若是讲征战的事情,大帐里,寂静无声,细雨刚住,天幕清高,露出半天晶莹的星光,弯月在薄云里羞羞地看着蓝黑色的大地。

  突然,从城门出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喊叫声,我们设置在城楼上的信号兵猛烈地吹着海螺号,敌人来了!

  我俩一惊,急忙披挂穿戴,取了长枪短刀,往外就跑,才得出门,几十个卫士也跟了上来。

  一阵凉意冲上我的脊梁:好狡猾凶狠的靼子兵啊!

  元兵已经打下东门,守卫的我军将士伤亡殆尽,我们赶来的时候,元兵已经渗透出一道街的距离。

  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的撕杀。元兵凶猛,我军顽强,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我们终于没有使元兵再往城里深入。

  不一会儿,各个城门和城墙段上都发现了敌情,敌人展开了全面进攻。

  危险!

  我军非常被动,黑夜里的建制被打乱了,对元军的进攻防不胜防,元军恐怕做了充分准备,潮水一样往城里涌。昏暗里,只能看见白呼呼地身上特殊标记。

  我军的毒箭不敢胡乱发射,大炮失去了效用,也根本就顾不着寻找,交战处只有刀枪拼搏的钝响。

  我军的伤亡一定非常严重!

  卫士们挡着我,让我在后边指挥,可是指挥什么呢?眼看着卫士越来越少,敌军往这里推进,我急得都想吐血。

  幸好有辛若是,这真是一员虎将!他挥舞丈五长刀转成一个旋风,凶猛地杀进元军的队伍里去了,不一会儿,他又杀回来,几进几出,十数名元兵丧命在他的刀下。

  在战乱之中,我军渐渐稳住了阵脚,特别是身后传来的巨大嘈杂声让我大喜过望!

  一群群的百姓手持刀枪盾牌呐喊着从街道上冲出来,他们举着无数的火把,蔚为大观。

  “杀光靼子兵!还我好河山啊!”

  “杀啊!杀光靼子兵啊!”

  火炬的潮流一下子就卷过来,向元兵排山倒海般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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