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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乱剑狂刀

扛挺机枪到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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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5 15: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忍耐着看完了..迷糊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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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5 15:5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开始是英雄,子弹打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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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入世南宋 二十二章 忙乱

  后来我才听到辛若是和我讲,他之所以不顾一切抛弃家业最后决定参加大宋的抵抗力量,根本就是一种英雄情结,他最羡慕祖上的不世名誉,对大宋的忠诚倒还在其次。那次我们俩的谈话再次刺激了他的雄心壮志,让他做了一件他生平最冒险的一件事。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大宋覆没在即,我却毁家出动,真是不可理喻,嘿嘿,赵将军,这全是你给害的!”

  “可是,你杀了那么多元兵,元朝也不会容纳你啊,”

  “没有关系,元将已经三次致书要我归属了,还说只要我能投降,就赏参军之职。”

  “哈哈。。。。。。”

  在招兵买马大旗树起来的第十天,在当地最有实力的辛家庄举族来应,接着,辛若是又和我们一起到附近地区的寨子里劝说百姓和庄主们,寨主们,他成了我们得力的招兵干部。

  要这些寨子参加我们是很不容易的,因为一旦参加我们,在家乡他们就呆不下去了,元兵是必然仇恨他们,报复他们的。

  在元兵的重压下,广南东路的大部分城镇都投降了敌人,微弱的抵抗失败以后,老百姓们就失去了信心,那些官僚们更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看得比天都重要,要他们忠诚于大宋实在是痴人说梦。不是没有人为国尽忠,就是太少,而且多是老百姓和读书人这些不受俸禄和肉食的“野人”。那些投降的官僚们非常可恶,为了表示对新朝和新主子的忠心,他们不遗余力地抓捕反元志士。汉奸比蒙古人的危险性一点儿也不逊色。

  到了第十五天的时候,我们的努力宣传工作终于见到了成效,军纪和军规让老百姓耳目一新,团结和谐的官兵关系让人感动,战士们的热情和服务终于感动了越来越多的上帝,附近十来县的百姓纷纷来我们军营观看,越来越多的人当即就表示要参军,我们终于招到了六千多人。

  陈述之在我们将领会议上提出:“赵统制,我们为什么不到县城里招兵?那里的闲人更多一些啊。”

  我见李才智皱着眉头,就说:“李将军,你说呢?”

  李抬头道:“城市之人狡猾浮躁,不是好兵的料!”

  辛若是一听便道:“有道理!”

  我们的招兵政策就是有这样一个特点,只招收农村士兵,不收县城人,要的人必须能够吃苦耐劳,忠诚老实,这一招嘛,嘿嘿,是跟清朝晚期镇压太平天国的刽子手曾剃头组建湘军的方法学习的。

  兵招不到发愁,可是招多了也发愁,这么多人往哪儿住呢?一般的战士还好,许多人可是拖家带口的,家属们的安置工作成为大问题,我们还不能盖房子,我们在这儿呆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开拔,只有临时搭建帐篷了,粮食的征集更不容易,老百姓们哪一个不是把它们当成命根子?幸好,在为人民服务的口号下,我们的士兵能够严格要求自己,有着出色的军纪,也能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嘘寒问暖,让这些百姓看到了希望,渐渐从心理上同情和支持我们了。

  “这是天下少有的仁义之师啊!”老百姓们热烈地说。

  人是感情的动物,最怕的就是感动,人一旦感动了把他的生命拿出来他都是愿意的。好了,我们的许多问题就这样慢慢地感动着上帝,解决了。

  五坡岭村成了一个沸腾的兵站,一个喧嚣的世外桃园,也成了人人追慕的小延安。

  我们把招收的战士分解开来,让将领和老兵们加紧训练,全军分为六大营,一为中军营,是跟着我的,另外四营的统带分别是王东提,李才智,马黑虎,辛流金,陈述之负责最麻烦的后勤工作和家属安置,总理一切杂事,管理锱重营。因为我不懂得军事训练,就把辛若是兄弟调到身边,让他做中军营的统带,战乱时分,没有那么多的麻烦,文天祥也给了我随机处置将领升迁降黜的全权,也就是说,我可以随意地提拔将领,于是,我就把这六大营的统带都任命为副统制官级别,这里面,辛若是是青云直上,王东提可就有点儿亏了。好在是苦难时期,身家性命攸关的地方,也没有人特别计较。将领任命以后,我的要求是,将领拥有处置战士和部下的全权,有本部军队至高无上的地位,他的义务则是训练士兵,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我又想了一招,让各营的士兵都拜他们的统带为大哥!

  一般的官兵关系还很疏远,我就规定,以后再招兵买马的话,谁招了就是谁的,你的部队可以无限制地扩充,士兵也要无限忠诚于将领,将领是士兵的老大,士兵是将领的小弟,要结成家属性质的亲密关系。

  陈述之大惊:“将军,这是我朝不允许的!将领和士兵都属于国家,藩镇之乱正是我朝极力防范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我真的不知道吗?可是你知道世易时移,变法宜矣的古训吗?”

  本来我还准备组织政党把支部建在连上呢,嘿嘿,可是考虑到他们的承受力和理解力,我只有用黑帮的办法让他们亲密接触了。

  全军举行了比较散乱的大哥结拜仪式,我们给士兵的解释是:打虎还是亲兄弟,上阵用的父子兵,只有亲情才是最可宝贵的。

  大家都理解和接受了。

  我有要求陈述之编导几首诗歌来给战士们传唱,陈述之一听就头大了:“将军,你当我是铁人啊?”

  他确实够忙的,眼睛都熬成小兔子了。

  我放过他,就要求各营将士自行编排,每一营都要有自己的军歌,然后,我亲自审定,把我们全军的军歌定为三首:一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是《大宋官兵一家亲》,一是《洗尽胡虏看青天》。另外各营的更多的歌则不限制,三首军歌要求在早操,中操和晚操的时候,在全军集会的时候,是必须传唱的。唱歌的目的不外乎是振奋精神,强调原则,激励上进的。

  辛若是显然对我的安排很满意。他家里本就有些盔甲武器,我又专门给他拨付十副盔甲,让他武装和任命部下的校官。若是的脸上开了花儿。

  “若是啊,我伯母可好?她老人家的咳嗽现在还厉害吗?”我从桌子上抬起头来。

  “多谢统制官大人的垂问!我母亲她老人家的病见轻了。”他神气的盔甲令我赞叹。

  “若是啊,我们中军营现在又分成几营比较合适呢?”

  “分成三小营比较合适。”

  “三小营?为什么?”

  “大人,我们这两天又招收了三百名新兵,这样,全营就有一千四百人了,末将的计划是,分每小营为四百人,中军的守卫可以轮换,他们的训练也不耽误,另外二百人可以独立为一小营为机动,或者就分散为众将校的贴身卫队,”辛若是侃侃而谈。

  “好,到底是名将之后,处事精明干练,游刃有余!好!”我毫不犹豫地表扬道。

  “那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向蒙古人和元兵发动进攻收复国土呢?”辛若是满怀信心地问。

  我不好随便应付他,只能说:“若是老弟啊,我们的准备不足,反攻还不是时候,我们现在的任务主要是集结力量,准备应付元兵对我朝廷的围追堵截,大约一个月以后,我们将南下海滨,和文元帅和草廷的大军会合,元军的大规模进犯即将开始。”

  “那太好了!”辛若是一下子就精神焕发,两眼放光。

  没有一个长官见了部下请战爱战而不高兴的,我说:“辛将军,我们加紧训练战士们,让他们快速地成长起来才是正确轨道,您说是吗?”

  辛若是嘿嘿一笑,转身去了。

  我来到了外面,看看训练的战士们,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一些家属们也在边上看着,几个小孩子在嘻嘻哈哈地玩耍,清冷的风不时吹过,硬实的地面上腾起了一些尘土的细沫儿。

  一个校尉前来给我报告:“将军,我们又征集来十匹战马。”

  他年轻的脸上满是汗珠儿,甚至有一些血迹。他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人太多,可是我恍惚知道他是我们中军营的,要不他也不会直接找我来汇报工作。哦,对了,他是我的卫队营的一个百夫长。

  “你的脸怎么了?”我见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开始疑惑,也出于对他的关心。一个将领不能让战士们对他产生好感是不行的。

  “将军,这正是我要说的,我们今天征集了三十匹马,本来非常高兴,可是在半道上给截走了,只剩下十匹,而且,我们还有几个弟兄给打伤了。”他委屈地说。

  我的火儿一下子就燃烧起来:“谁?是谁敢这么大胆?”

  所谓招兵买马,当然得有人有马,骑兵毕竟是这个时代最有效的兵种之一,按照文天祥和陈述之的说法,宋军里的骑兵都是用金子浇灌出来的,一个骑兵可以顶十个步兵的装备价值,他们的作用也无庸置疑。这一点儿有点象我们现在军队里的空军飞行员。要发展骑兵,最基本的得有战马啊,我们辛辛苦苦半个月来才从一些财主,乡绅的手里“化”,募到二百多匹,非常不容易。我们的目标是筹建一支可以和元兵相抗衡的骑兵部队,每一匹马都是无价之宝啊。

  “将军,是一伙山贼!他们有三四百号人,离我们这里约有八十多里,他们截住了我们,当听说我们是大宋的官兵以后,他们才给我留下十匹。”

  “哦”这么说他也害怕我们了。我问:“难道你没有说那个?”

  那个就是机枪。自从打败元兵的两次进攻,这一带数百里地面上的老百姓可都传遍了,说有一个将军带着一把名叫机枪的神秘兵器,能飞行,杀人不见血,一杀就是一大堆,谁也阻挡不了,谁要是和他们作对就是离死期不远了。甭说,我们的战士这样宣传以后,效果好得出奇。

  “说了,将军,他们山贼里有一个老头儿,身手麻利着呐,他说他专门跟我作对,等的就是这把神兵利器!”

  我可气坏了。我们大宋真还有这样的汉奸坏蛋啊。

  王东提到了,他闷吼一声:“赵统制官,我们一起去剿灭了他!”

  “哦,是的,你。。。。。。”

  “将军,我来催问咱们机枪的事情,新兵们都想见识见识我们的机枪的威力,再说,咱们在招兵的时候可都给人家说了,将军,我们的第二挺机枪在哪里?”

  我心中一紧:糟糕,这些天光忙着招兵买马,居然把制造机枪的事情忘到了一边,这官场就是有瘾啊。

  “我们马上就制造,不过,好吧,先把我们的机枪拉到操场上让新战士们见见希奇!”

  “好嘞!”王东提大声地说。因为这些天来我们空了子弹的机枪一直象神一样供在一户人家的正堂屋里,十名战士看守着,谁也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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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2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入世南宋 二十三章 清风寨

  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峻峭的小山,还有这样壮观的小寨。南岭的余脉一直散落在这里,青色的石块堆垒成一幢铁色的墙壁。一丛丛小山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象是隐藏着千军万马的兵阵。零乱的树木高大到不可理解的程度,在现代社会里,它们要是出现的话一定能引起轰动。那些嶙峋的松树该有几百年了?

  地上的小石子把我的马绊得气冲冲地长嘶,好几回它都要滑倒了。也难怪,它本就不是用来乘骑的马,我也不是骑射的好手,都勉强吧。

  辛若是把手往头盔前沿上一搭,仔细地观察着,然后皱眉道:“将军,前面的小路口处有一处栅栏,末将想来该是贼人的巢穴。我们。。。。。。”

  “未必吧?那该是山贼的哨所。”陈述之道,他没有穿盔甲,只着飘然的长衫罩着棉农,很有些悠闲的模样。

  陈述之的经验到底丰富一些。辛若是的脸有些微红。

  “走吧,我们来会会这位山大王!”我把马一带,小心翼翼地避过一块突起的石壁。

  辛若是赶紧往前闯,走在我的前面,同时指挥五六个战士手持盾牌和腰刀谨慎地防范两边山石的缝隙。

  地势越来越高,路也越来越窄,到最后几乎是在乱石岗上登攀了。我们都下了马。

  一块褐色的大石头昂然而立,上面用刀劈斧凿雕刻着阳文:清风寨。

  我感动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又一想,是不是《水浒》里头有啊?莫非这寨主还熟读《水浒》?

  带着疑问,也带着规劝他们加入我们大宋官军的热切希望,我们拉长队伍向前走。

  到了栅栏处,里面忽然有人喝道:“站住,快站住,要不我就放箭了!”

  一声梆子响,栅栏里就涌现出一群精壮的年轻人,他们穿着古怪,兵器精良,用凶悍的眼神望着我们:“什么人胆敢打探我们沈老爷的山寨?”

  “沈老爷?莫不是沈国雄将军的寨子?”我用马鞭一指,态度端正地说道。

  栅栏里的人如临大敌,因为他们发现我们人数不少,而且都很精干。

  一阵凄凉的山笛声骤然吹响,接着一声声在小山谷间回荡,冰冷如铁,尖利如锥。真响不到,山笛居然也能用作联络的手段。

  在我们的后面和左右两面,忽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士兵,哦,是山贼吧。他们怒目咬牙,弓箭蓄满势力。

  我们被包围了。

  栅栏开处,一群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们和一般的山贼不同,他们都穿着盔甲,盔是铁盔,甲是铁甲和棉甲的混合,也有锁子甲的。腰刀还很新鲜,好象是刚打造出来,那刀鞘黑亮。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穿着将军的盔甲,神气活现地摇晃着手里的一把短匕首,用一只独眼斜斜地看着我。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他身边的一个瘦条子师爷模样的人说道。

  辛若是看了看我,往前一抢:“我们是大宋的官兵,前来拜山的。”

  “官兵?哈哈哈!笑话!”独眼将军仰天大笑:“你们是官,我们是匪,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番就是死对头,我来问你们,你们是路过的还是来求援的?如果是路过的,对不起,这里山贫物乏,连一口水也珍贵得很,恕我等怜惜不能奉献,如果是有求于我们的话,嘿嘿,现在在这里就说吧,不过,我先得说清楚,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站着求人的。”

  他的脸膛黑红,胡须如钢针般坚硬,浑身散发出强暴之气。

  我上前,高声说道:“我们是来求援的,但是,我们的求援是为自己求,也是为你们山寨求,所以,是我们的事,也是你们的事,是大家的事情,既然这样,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

  老实说,这家伙太狂妄了,我还真想抄起我的机枪给他的花岗岩脑袋上来一梭子。

  我不怕他,因为我们打听清楚了,他们不是一般的山贼,象寨主沈国雄,原来是宋军的一个校尉,统带过两千人马,在五年前的襄樊之战中立过功勋,后来吕文焕投降元军,他不肯投降随逆,就带着一干兄弟南下,再参加抗元战争,但在岳阳战役失败以后就不知所踪。这消息是王东提说的,王原来也在襄樊战斗过,和他是老相识。我本来是叫王东提来的,但是这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

  “你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官兵?”

  我见他的独眼里满是嘲弄,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就道:“本人是文天祥大人留下的统制官赵善良,前来寻找我大宋的忠诚战士沈国雄将军,不知道诸位可曾知道?”

  那独眼的将军浑身一震,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辛若是抢着说:“赵大人!我们的统制官赵大人!”辛若是出身虽微,好歹也是一庄之主,平时说一不二,土皇帝一般,哪里见过沈国雄这样盛气凌人的?对沈非常不满。

  “哪个赵善良?就是那个两战蒙古兵大获全胜的小道士吗?”嘴上说着小道士,沈国雄的的眼睛已经不再斜了。

  “正是在下!”我彬彬有礼地说道:“小道闻听将军大名,非常羡慕,特别来拜见山寨,一睹金颜,以快慰平生。”

  “那个。”沈国雄把握不定,目光游弋。“既然将军的神兵利器惊人,还需要我们干什么?我沈某人既不想锦上添花,更不想雪中送炭,于将军前途事上并无半点瓜葛,将军带着大队人马来我山寨就令人费解了。”

  我看看陈述之,忽然没有了话说,还是陈述之机灵,马上说道:“我们都是大宋的子民,都痛恨蒙古残暴百姓,岂不是同道中人么?”

  “同道?太远了吧?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了,谁还是大宋的子民啊?大宋的皇帝都能投靠了蒙古人了,还狗屁什么大宋!自古以来就是兵匪不两立,我们一黑一白岂能是同道?”

  沈国雄脑子好挺好使。

  “对呀,赵将军,你们还是回去吧!”瘦条子军师说完,和沈国雄狡诈地对视一笑。

  陈述之道:“回去就回去吧,但是,请将军把截留我们的马匹还我们吧。”

  “什么?真是你们的马匹?”瘦子军师问。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弄了三十匹就被你们留了二十匹,将军,这本帐要不要算一算呀?”

  “哈哈哈,好!这才是好样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老是掖着藏着地难受,”沈国雄恍然大悟地说道。

  看来,这个人是直爽人,用直白的话恐怕更能打动他。于是我道:“沈将军,我们来的意思呢,有两个,一是请您出山帮助我们恢复大宋的江山事业,毕竟我们不愿意投在蒙古人的马蹄下作亡国之奴隶,而且大宋的新皇帝和一般大臣将官都精神抖擞地要作一番事业,大宋的民望和元气还在,二来呢,如果沈国雄将军真是对国家大事失望的话,我们就向沈将军借点兵器和马匹,以壮军威。”

  “还有没有了?”沈国雄捻着他的那几根虎须,慢悠悠地问。

  “没有了!只有这两样!”

  “我一样也答应不了啊。”沈国雄一脸诬赖地说。

  “为什么?”

  “这个嘛,大宋皇帝和将军大臣们没有几个好东西,我跟他们合作还不脏了我的手气和名头啊?再说,我的兵马本就不多,兵器更是少得可怜,自己还不足,哪里还能借给你们这些没有牙齿的老虎?”沈国放寸步不让,毫不迟疑。

  我们开始发愣了,都想不到这家伙这样难缠。

  辛若是的脸冷得象块冰。手老在腰里摸索着,那其实是向沈国雄示威,也是在向我请示:打还是不打?

  到底年轻气盛啊。

  我尴尬地僵在那儿,那瘦条子军师忽然道:“文天祥文大人现在何处你们知道吗?”

  陈述之道:“我们就是他的部下。文元帅现在南下支援皇帝和张世杰将军。”

  “那好,你们就进山休息片刻吧。”

  还是文天祥的名气大,沈国雄终于让步了。

  两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刀林枪丛之中,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山了。

  山寨纵深一里,建在一处山坡之上,两边悬崖绝壁,深不可测。再高之处偏有一悬泉流缓缓南来,一路叮咚清脆,注到寨子中间的水窖里。有山有水有粮食有精兵,这山贼王当得真是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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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入世南宋 二十四章 意外

  山寨子不小,石头房子高高的屋脊,一座座依山就势排成整齐有序的队列,很规范的样子,叫人不由得赞叹。

  唔,四十来座房子,每房住十人的话,一共是。。。。。。

  “请!”瘦子军师模样的人在前面殷勤地打着手势,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说实在话,我顶顶讨厌的就是这号人,太油滑和世故。

  “张军师!你儿子呢?叫他们撤回吧。”沈国雄说道。

  一声山笛婉转地传来,再看看我们后面曾经围堵的人群,眨眼之间都不见了。

  “沈将军的兵真是训练有素啊。”陈述之讨好地赞扬。

  “呸!什么将军?老子在大宋官兵里干了那么些年,出生入死地卖命,还愣就是没有混上个将军,嘿嘿,我说你这位将军啊,你就别忙活了,我不是将军,只是一个土匪。”沈国雄的独眼里放射着怨恨的凶光。

  “哈哈哈。”不愧是陈述之,他并不在乎沈的奚落,表情自然自在,他今天穿着盔甲战袍,佩带将军级别的装饰,显得精干高贵。“我说呢,原来是大宋愧对了沈大王了。”

  沈国雄哼了一声。

  一起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倒也明亮宽敞,那个张军师客气地给我们安排座位,我自然和沈国雄在中堂的桌子两侧坐了。

  “上茶!”

  两名士兵进屋来奉献上茶水,我喝了,但是没有感觉,陈述之喝了一口,在嘴里品品,却一口吐掉了。

  张军师生气地问:“怎么?我们山里的山茶很难喝吗?”

  陈述之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着,对着沈国雄道:“当然很难喝,难道你们山寨子上连一杯好茶都泡不上来吗?”

  张军师道:“将军,你真麻烦,这是我们最好的茶叶了。”

  陈述之道:“难喝!没有一点儿味道!比起天下名茶来这些只是草根树皮!”

  张军师愤怒道:“将军,这是我们的好意,请不要过分!”他一说,在屋子里站着的几名山寨士兵都一脸警惕,手紧紧地抓住腰刀的把儿。

  辛若是道:“这位先生,你误会了,我们陈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象英雄一样闯荡天下,品名茶,饮烈酒,骑快马,揽美人,而不是局限于山野之地,庸庸碌碌,浑浑噩噩,象草根树皮一样无聊赖地白活着!”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张军师倒吸了一口气,“这位是。。。。。。好一口伶牙俐齿!”

  我和陈述之都很欣赏辛若是的敏锐反应,我觉得,只要有机会,辛若是绝对是一个方面将帅的材料。对,以后得好好培养和使用他。

  沈国雄一直不吭声,这时候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道:“说的也是,可惜,我沈某人等得头发都白了啊。”把头盔摘下,伸手拈取几缕杂白的头发,目光凝重,陷入回忆之中。

  我连忙说道:“沈,嗯,沈将军!我还是这样叫你吧,因为我习惯了,再者,我觉得你的气质和战绩绝对能配得上将军这个称号,沈将军啊,古人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现在单论功名取舍之机会,就在眼前,不知将军有意否?”

  “你们成不了大事!”他闷闷地说。

  “怎么成不了大事?”我急问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真是黄花菜都凉了!”张军师插话道。

  “此言怎讲?”陈述之道。

  “大势已然去了。”沈国雄沉痛地说道,声音有些哽噎。

  “没有!”陈述之拍案而起,在屋子里急切地走着,一边侃侃而谈:“诸位,大宋的形势还是相当好的!皇帝和精兵良将都在,朝廷内部又和谐统一,我们又新添了机枪这种极为厉害的神兵器,可以说,大宋的中兴机会正在于此!”

  哧!沈国雄一笑,脸色很冷。

  张军师道:“这位将军啊,当年我们在襄樊城里有多少大军?五六万之众吧?襄阳城坚,樊城弩重,两城夹一江水,一浮桥连带左右,是多么好的战略之地?可惜,硬是叫那些猪狗不如的大臣们断绝了外援陷害了。丁家洲之战,我大宋拥有上千上万的舰队战船,十数万大军,被那个蟋蟀将相丢得干干净净,这且不说,就是蒙古人伯颜兵临城下之时,我大宋的临安还有兵力数万,各地的勤王之师也不在五六万,结果又怎样呢?能阻挡得了皇帝和太后投降吗?还有,泉州城高海广,本是富裕之乡,一大食人背叛而拱手蒙元,岳阳之战,我军绝对优势,可是又是带兵的将官无能,害得兄弟们血染黄沙,一败涂地。将军,我们还是醒醒吧,或许你是好意,或许你是歹意,但是,我和沈将军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我们再也不想胡思乱想了,大宋的气数已定,诸位,天意不可避免。”

  “张军师!”我盯着这个只眼睛雪亮身材细面条一样的瘦子不满地叫道,因为先听沈国雄叫过他。“你太过消极了吧?”

  “我消极?嗯?什么是消极?”他反问我一句。

  我吓了一跳,暗暗道:坏事,这个词语恐怕还没有诞生的吧?

  陈述之也以为我说了什么糊涂话,赶紧补白:“ 张军师应该振作精神,和我们一起去恢复大宋的,我们汉族的神圣伟大的江山!”

  “你这是在要了我们的老命!”张军师毫不留情。

  又劝说了半天,沈国雄就是不语。我们看看天色已晚,只好告辞了。

  临别时,沈国雄突然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老沈的名号?”

  我说:“沈将军的仁义之名这一带的老百姓哪里不知道?!”

  沈呵呵地笑了。

  “文天祥是忠臣,但不是将才,更不是帅才!”

  我们停下来,听他有些认真地说。

  “哦?你怎么知道?”陈述之心里很不痛快,毕竟自己是文的铁板一块的幕僚。

  “我们的兵也常在外边走动啊!老实说,外边的风吹草动并不能瞒过我老沈的耳目。”

  真难得这样的快人快语。

  “天高皇帝无,心忧天下乱!”我突然随便地有所感想,溜了一句。

  “你们啊,唉,执迷不悟!执迷不悟!”沈国雄叹息着说。

  到这里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一个失去了希望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人最怕失去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最可宝贵的精神。

  我们慢慢地走下山寨,夕阳的余辉把大地照耀得黄金一样灿烂。山峰一座座沐浴在水乳交融的光彩里。

  忽然,我听到辛若是惊呼了一声。这个人就是警觉啊。

  我们已经走下山寨两里多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愤愤不平。战马的踢踏之声寂寞而萧条。

  “怎么了?”我们一起回头看去。

  那片小山岗正掩映在一片腥红的火光里,上面飘舞着一柱柱黑色的烟尘。

  “山寨失火了!山寨失火了!”

  “走吧!我们大家去救火?!”我喝道。

  三十几人没有人反对,我们急忙往山寨的回路赶着。没有想到在山口又被拦住了。

  “干什么?”

  “我们帮助你们救火!”

  “不需要!那是我们放的火,不是失火!”

  现在还放什么火啊?火耕刀种么?要自杀?

  “。。。。。。”

  “我们沈将军不允许我们问,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进去见见沈将军?”

  “不行!我们的上面没有将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

  “我们要是有紧急情况呢?”

  “那你等候通报,否则,格杀无论!”

  好厉害的军令!有一套儿,我们疑惑着,赞叹着,徘徊了一会儿,见卫兵态度严谨,只好走开。

  没有走多远,后面赶上了一支队伍,八十多名骑兵在前,五六面宋军的旗帜在激起的风中猎猎飘扬,尽管它们都已经非常破旧了,一大溜步兵在紧紧追赶在后面,是急行军的队形。

  “赵将军!赵将军慢走!”大声呼喊的居然就是独眼龙校尉沈国雄。

  我们停下来,我知道,将有重大的惊喜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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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南宋 二十五章 钦差

  整天的招兵买马好不辛苦热闹,两个月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南国的春天来得格外早些,田野里已经是碧绿一片,花草沸反了。

  一万大军已经招集起来,紧张的训练正在进行,以五坡岭村为背景,周围一带十几个村庄都按照我们的具体安排驻扎了战士,老百姓们主动为我们准备了一些空房子,我们又搭建了一些竹木棚,住房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哨探每天都派出去,向四面八方延伸着我们的眼线,在弱势的情况下,知彼知己就具有更迫切的意义,周围的老百姓也主动为我们收集情报,军民关系十分融洽,海陆丰成为我们的一块可以依赖的抗战根据地。

  经过将领会议激烈的讨论以后,我们决定不再南下寻找皇帝和行在,决心就在此地长期坚守,积蓄力量,并且伺机向北反攻。

  这是非常大胆的决策,我们不仅完成了掩护主力和召集兵马的任务,还要反攻倒算,从我这里想也是重大改变,因为我有了制造新式大炮的主意。

  我们建立了八个大营,除了原来的六营以外,又添了沈国雄一营和从潮州败退下来潜伏游击的正规军张浪潮一营。每大营一千二百多人,又分为三个小营,各自建立军官指挥体系。沈国雄对我们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张浪潮的底子只有三百人,本是一个守备,另外还有些忠诚老实的渔民跟随,在升任校尉官以后只能惊喜交加地卖命工作。

  “拜见将军!拜见将军!”每天的例会八大营的将军们都规矩,刻板地向我致意。

  天才得放亮,我的中军营帐里点燃了一只细小的蜡烛。微微的火光无风自闪。

  我踌躇满志地扫视了一下,精神抖擞地咳嗽了一声,立刻,将军们把身体都绷得笔直,露出一副雄心勃勃的气概。

  “今天我们继续例行训练,训练的要点还是磨练新兵的意志,锻炼他们的全局意识,诸位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如果有,敬请说定!”我得摆出一副民主集中制的形式。说心里话,我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因为我从来没有担任过这样高级别的指挥,一万人啊,这是什么概念?以前连想都没有想过。

  停滞了一会儿,没有人吭声,我见将军们的神情都有些松弛,大家准备散了。

  张浪潮忽然站起来大声地道:“将军,我们何时能见到皇上?”

  “哦?张将军,什么意思?”他瘦而黄的脸色引起了我的注意和担心。要不是时代问题,我还真担心他是一个大烟鬼。

  张浪潮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声音有些哽噎:“将军,自从皇帝行在被元蒙逼迫出潮州以后,我们就象没有了奶娘的孩子,孤苦飘零,无依无靠,失魂落魄,现在有幸遇到将军才能稍得安定,可是皇上他到底在哪里?我们做臣子的心里头不安啊。“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他动情的话语深深地冲击着我,其他的将军们也有些激动。

  “这个好说,”我示意张浪潮坐下,突然提高了嗓门:“诸位,张将军问得好!我正要给大家汇报,昨天,我们的哨探报告说,有一支三千人的我宋朝大军正从广南东路的英州,达州一带撤退向西南地区移动,元军进行了追击,但是被他们打败了,番禺城的我军主力也胜利地突出重围向西撤退,也就是说,在我们的广南东路,我们其实还有数万的兵马,进占番禺城的元军也遭受重大损失,他们无力扫荡我们,在珠江线地区,目前只有我们一支军队,元军的主力还在福建路巩固占领区,一时还抽不出更多兵力来围剿我们,我们可以高枕无忧地训练战士,提高战斗力,准备新的残酷的战斗。”

  “啊?还有这么多人啊?”我今天是第一次向他们汇报军事形势,情况之好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王东提咧嘴笑道:“兴许我还能活着见到家里的老媳妇啦!”

  沈国雄蔑视地瞅着他:“没出息!”

  “你!你说谁?!”王东提的脸刹那间就红得象关公。

  我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了什么,反正觉得他们之间很可疑,只好先打圆场:“两位将军!你们的话比皇帝还重要吗?”

  俩人一机灵,各自低下了头。

  我严厉地说道:“在军事会议上必须严肃对待每一个问题,不能借机闹事,谁要是再搞磨擦,破坏将领之间的不团结,我就要以军纪来从严

  处罚!”

  屋子里顿时一片肃静,陈述之的眼睛眨一眨,有些幸灾乐祸地对王东提努了努嘴。王把头扭向一边。

  “我猜测,皇上应该在西边,张将军,从潮州出发,皇上一行坐海船离开了多久了?”

  张浪潮道:“两个月了!”

  我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行在的人马上就会和我们联系上的。”

  陈述之问:“为什么文元帅老不来信儿?我们老是困守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会有办法的,我们必须坚守岗位!”我毫不迟疑地判断道。

  会议散了,各个将领都去训练自己的部队,十里八里到处都是急促的呼喊之声和震耳欲聋的脚步踢踏之声,战鼓冬冬冬地敲个不停,战马在马厩里忍不住愤怒地嘶鸣。

  我带着一支三百多人的侦察兵和中军营的混合队伍向南出发了,昨天哨探说,昨天沿海地带的渔民紧急传信,说有一支小舰队正从西面过来停泊在海滩边儿,估计有二百多人的规模,但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辛若是紧跟在我身边,说老实话,我对他也非常信任,一般的军事训练就让他的弟弟辛若非来负责,让他保护着我到海边试探。

  海?大海啊!我的心里激动得要跳起来,奶奶的,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大海啊,大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象着,揣摩着学生时代课文里的精彩描述。

  “快!”我们有一半骑兵,一半步兵,步兵的速度真叫人不敢恭维,骑兵因为多是新手,战马也由拉车用到乘骑的转变也骑得不是多顺,可把我给急的。

  一定要尽快地看到大海!我心里说。

  骑兵加快速度前进,队伍前的侦察兵紧张得满头大汗。

  路径不是多好寻访。

  跑了大半天,还是满满的绿色田野,庄稼点缀在丘陵和山地之间,竹林和树林一大片一大片,象是绿色的湖泊,沿途有居民从村口好奇地张望,也有一些正在田地里忙碌。乱世之中居然难得这安静的田园风光。真是叫人感动啊。

  转过一个小山包,茂密的树林和树叶遮蔽了我们的视野,突然,我们听到了前面有一声急切的马鸣。

  一般的人家是不会有马的,我还没有想到这里,就见侦察兵把腰刀呼地从鞘里拔了出来:“将军,敌人!准备迎敌!”

  老兵就是老兵,连辛若是都向他敬佩地看了看。

  我们展开战斗队形,纷纷站定,亮出刀枪和弓弩,辛若是挡在我的前面。我一见,又把他拨往一边,他只好紧紧地护在我右翼。

  对面的人也感知了我们的存在,但是他们的速度没有下降,猛然地,他们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有一箭之地,前面出现了一大队骑兵。

  我们剑拔弩张,面面相觑地对峙着。

  老实说,我的心里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新式武器的情况下和一支陌生的军队对抗。

  忽然,老侦察兵叫道:“将军,他们是我大宋的兵马啊!”

  果然,辛若是也轻松了一些:“是啊,他们打着我军的旗帜!”

  宋军的旗帜统统用明亮的彩色,虎豹的形象,在旗中央绣着大写的宋字或者主将的姓名。而元军的旗帜主要用铁黑色作底子,绣有狼头。

  于是,我们互相疑虑着,打探着,最后高兴地罕见起来。两边的士兵一跃而起,纷纷乱乱地喊着:“我们也是宋兵啊!”

  我没有阻止战士们的疯狂,两支陌生的部队会师了,大家高兴得忘乎所以。不过,那边的队伍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列,让我好生佩服。我打马走上前去,和对面的将官答话。

  “将军,你们是谁的部下?”我和气地问。

  在乱七八糟的队伍里,有五匹战马格外引人注目,清一色的白马,清一色的鲜艳夺目的盔甲,军官们个个英俊潇洒。尤其是中间的那个小白

  脸儿将军,眉清目秀的,皮肤光洁娇嫩。

  “你是谁的部下?”中间的将军反问。

  “我是自己的部下!呵呵,我是文天祥大人的兵,你呢?”

  “哦?那你认识赵善良将军吗?”

  我高兴得不得了,喝,居然有人这样叫我,我的名气可真不小啊。

  辛若是把马一退:“他就是赵将军!”

  “你?!”五位将军都朝我看,尤其是中间的那位,看得异常专注。

  “你们呢?”

  一个军官道:“我们是朝廷派遣来寻找你们的钦差!”说着就拿出一堆信物,高高地扬起:“一把尚方宝剑,一张黄帛圣旨,一帖朝廷告喻,诸位将军可否当场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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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入世南宋 二十六章 蹊跷

  “钦差?什么钦差?”我一时间还真没有弄明白。

  辛若是惊呼一声,赶紧拉我下马,他自己跪得规矩,口里崇敬地念道:“小民给钦差大人请安,”

  那个英俊的少年将军正把目光看定我,这时候,眼睛瞄上了辛若是,眼光很欣赏地说:“你还比较知道些礼貌。”

  我一听,这不是明着说我无礼吗?哦,钦差呀,不就是皇帝老子派来的吗?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我是在真的面对钦差,而不是在看电影电视啊。

  我敏捷地把战袍一捋,学着辛若是的样子,从马上跳下来,给钦差见礼。心里有些别扭,这小子什么东东,我还得给他跪呀?

  跪吧,反正我的部下给我请安的时候那种尊敬的样子自己不是也很舒服吗?嘿嘿,只当是。。。。。。现代社会那句话怎么说?好人伺候鳖,只跟钱儿家说!

  想到这一层,我心的里的屈辱感少了,忍不住噗哧一下想笑。

  “好吧,都起来吧。”这年轻人声音清亮地说道。

  士兵们好象看耍猴一样地看着我们俩领头的给钦差见礼。

  “钦差大人,你们从哪条路来?海路还是旱道?”我很纳闷,也一直不忘了到海边看一看的念头。

  钦差没有理我,我有些尴尬。

  路上腾起细细的烟雾,我看见,钦差的脸上有细细的汗珠儿。他的脸太嫩了,他是谁?他怎么能当的钦差?哦,是不是一个小太监啊?嘿嘿,我今天算是饱了眼福,见到了中国人妖。不过,人妖却有一股英雄之气。

  “走吧!”辛若是一声招呼,我们的兵都骑上了战马,前面一半,后面一半,簇拥着新来的钦差和他的随从。

  我心里哀叹一声:着!大海看不成了。

  钦差目光严峻地往前看着,有时候也向我扫视一眼,害得我很不舒服。

  到了驻扎地。

  下午的阳光很柔和,万道金光飘散在山岗上和田野里,苍翠的树木更加幽暗,林间的蜿蜒小路颇能给我以想象的空间。

  两个大营的战士集中起来,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接受了长官们的检阅,看得出来,他们很好奇地想知道来人是谁,又有什么打算。

  “迎接钦差大人!”辛若是一声招呼,战士们紧跟着呐喊:“迎接钦差大人!”里里外外的战士排的阵势确实很可观,声音高得出奇,嘿,这些小老兵啊,还真给我面子。

  钦差把手一摇,笑笑,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前面,我们安排住处的陈述之先生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钦差突然到来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   

  我可从来没有接待过钦差,这事情只好便宜老陈了。

  “瞧,到底是钦差啊,人家那马,嘿嘿,皮色多纯!那盔甲,多耀眼!”有人小声地念着。我一看,是辛流金。

  “你马上调拨战士站岗放哨,记住,等一会儿钦差大人就住在你的防区!你要负责他的一切活动自由和安全。”我命令道。

  “是了!”他紧紧腰带,把斜拉下去的铁甲整了整。

  先把钦差让到我的大营中,几个将军们被紧急召见来,他们在外面忐忑不安地游走着。

  “你见过钦差没有?”我小声地问着王东提,他把头一摇,两手一摊:“我算老几?”

  “将军,你要小心他,他带有尚方宝剑的。有先沾后奏的权利。”马黑虎好心地提醒我。

  我一笑:“他想取代我就取代我,干吗要杀人玩?”

  “反正钦差来了就没有多少好事!”王东提翻翻白眼儿说。

  帐篷里轻轻的咳嗽一声,里面就走出两位将官,也是白嫩的脸色,把手一作势:“钦差大人请赵善良将军进帐问话。”

  得,喧宾夺主,鸠占雀巢。

  到了屋子里,钦差还算客气,让我坐了。

  我不懂得对待钦差的礼节,干脆,也就免去了许多麻烦:“请问上差大人,皇帝在哪里?”

  我坐得笔直,目光很酷地瞅着他,一点儿也没有畏惧之意。

  “哦,皇上在井澳岛上,新近又向湛江州出发,赵将军,你还很关心皇上啊。难得的臣子。”他露出一口白洁的牙齿。

  哏,小白脸儿,小人妖,你一路来阴不阴阳不阳的,现在终于说句人话了。

  我紧接着就汇报了在这里留守招兵买马的情况。讲了很多,这两个月来终于有一个外人来倾听我们的声音了,我开始诉苦,也开始得意忘形,讲得自己都有些感动。

  讲这讲着,我又想着了新的军事情报的事情,一面还担心着,怎样来试探这个钦差呢?他不会是假冒品牌吧?

  “这么多?!难怪文天祥大人说他发现了一个千古奇才!嗯,赵善良将军,你能制造巧妙的机弩大败元蒙贼军,真令人鼓舞!”小人妖很认真地听着,还把眼睛一直紧紧地瞅着我,好象看我是否掺了假。我心里想,吆,这小子不好伺候啊。哦,不过,好象宋朝的太监还没有很坏的吧?还有好几个很有一套军事经济头脑的,象是什么攻打四川农民起义军的什么什么,哦,记不起来了。

  “放肆!”钦差身边的两个军官突然把腰刀抽了出来对准我,把我吓了一跳:“你们?”

  “退下!”钦差说道,好象解释给那两个军官听:“赵将军乃是国家栋梁之材,不比别人,再说他也不知道啊。”声音还是那甜美,我都可惜这家伙没有去学习音乐美声了。

  那俩军官插了腰刀回去,目光还是很凶的盯着我,那样子。。。。。。对,母老虎!真象母老虎!

  这俩人不会是女的吧?我突然心中一机灵,因为我偶尔看到了一个军官在插回腰刀时脑袋晃了一下,他的耳朵上有黄色的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赵将军,你的机弩在哪里?可叫本钦差看一看吗?”他有些急不可待地说。

  “钦差大人,您是否带着皇上的什么信物和文大人的交代?”我感觉这人有些离谱。

  钦差一撅嘴,猛然喝道:“赵善良听了!”

  我只好跪下。

  还好,在皇帝的诏书里把我大大地表扬了一番,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钦差笑了笑,手一扬,诏书就向我飞来。

  我接着,谢他。

  皇帝正式承认了文天祥的委任。

  钦差忽然道:“赵将军,你先出去一下!”

  我赶紧走出我的大帐,不一会儿,里面又叫我进去。我非常纳闷:表扬我也不当着大家的面儿?有什么事情非得赶我出来啊?

  钦差躺在椅子里休息,一军官道:“赵将军,能不能给我们些热水?钦差大人要洗澡。”

  洗澡?都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还要摆臭谱啊?这是宫里吗?这是和平盛世年代吗?这是军营啊!我气哼哼得说:“没有热水!”

  “你?!”钦差一下子就从椅子里跳了出来,他尖着嗓子喊道:“你必须给我们盛些热水来。”

  得,这都什么事儿啊,我闷头出来,碰到陈述之,他一问我一说,几个将领就道:“有理,他们从井澳来的?那好些天在海上也够他们受的,该洗!”陈述之道:“不就是费一点儿柴草吗?这几根我们还是有的!”

  得,这些人全部站在钦差那边了。

  你钦差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为什么不劳军?为什么不管理军事上的大事儿?说一说朝廷的打算和战略也对嘛。

  八大营的战士在傍晚时分又加强训练,整个五六里的地面上都是他们高亢的歌声。

  钦差没有听从我们的安排进驻辛流金的大营,而是赖在我的中军帐里不走了。

  当我得到晋见的命令又报到时,天已经大黑了,帐篷和村子里的房屋都实行着夜禁,一点儿蜡烛也没有。有些月亮的微黄色的可爱的光芒四处流淌。

  我的战士全部撤退到外面露宿,一个村庄里全是这位钦差的二百骑兵驻守。

  还好,士兵们一边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很热烈,看来钦差的到来和滋扰没有使他们讨厌,只能使他们增添了希望。

  只要我的士兵不发牢骚也就算了。

  前面点了蜡烛!

  老实说,我在这儿最不习惯的就是夜里,灯火辉煌的现代之夜是最丰富多彩的,宋时的清纯和柔顺,静寂的夜里真叫人恐慌。蜡烛,多么难得的东西,我们可有。。。。。。不对,我来这儿就从来没有点过蜡烛!

  中军帐外两个人影一闪:“什么人?”典型的南方口音,悦耳动听,就是骂人也象听歌曲。

  小妖!我心里蔑视着他们,嘴上说:“我,赵将军,钦差不是召见我嘛!”

  哦,俩人又退回了原位。

  小样儿!其实我对这里非常熟悉了,他们的布防位置我一清二楚。

  进了中军帐,这里点着两根蜡烛,是通红色的,我们军中绝对没有的,哦,是宫里直接给他们的?还真奢侈啊。

  “将军,我今天要和你彻夜长谈。”钦差温柔地说。

  我一阵反胃,赶紧说:“钦差大人,我把机枪带来了。”

  我是抱着机枪的,这时很吃力地放到了地上,在蜡烛里,机枪显得黑暗神秘,象一个高贵的王子。

  钦差短促地啊了一声,惊喜地抓住了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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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3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入世南宋 二十七章 太监伺候?

  钦差象一个小孩子似的急切地抓住机枪瞅个不停,这里摸黑摸,那里弄弄,爱不释手。

  “喂,怎么击发机弩啊?”

  “机弩?不是,是机枪!”

  “那一样嘛!”他刁蛮地说。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一样啊,机枪是机枪,机弩是机弩,它们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差在哪儿?”他的眼睛珠子在平静的烛光里发着闪闪的神采。

  我就具体地,得意地讲了起来,老实说,当一个人具有超前的知识和能力的时候,偏偏又有了表演的机会,那真是幸福得一踏糊涂。

  他听得很仔细,我每讲的一个部件的作用和功能都被他重复着,铭记着,嘿嘿,我要是一个老师的话一定会喜欢他。

  “它真能连续发射?”

  “是的,它能连续发射,知道机枪子弹打光,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枪管过热,烧坏了。”

  不管他是不是人妖,只要知道学习和谦虚就行。

  “是你制作的?”他有些崇拜地看着我:“你真了不起啊!”

  我心里一阵舒服,象大热天时候猛然灌下一杯凉扎啤,从嘴里爽到食道里,又从食道里爽到胃里,浑身上下都舒坦,毛孔都一直煞。

  “嘿嘿,钦差大人,您来这儿就是为了看机枪啊?”我感觉和他亲近了一些。

  “是啊!不是看机弩我大老远的到这儿干吗?”他撅着嘴肯定地说。

  我的头皮不是很麻了,这小太监的心地还不坏,单纯善良地象一个孩子:“哦,钦差大人,您今年多大了?”

  “我?哦,十七岁!”回答得很干脆。

  “呵,厉害!钦差大人啊,你比我还小四岁呢!”

  “你二十一岁?”钦差笑得非常灿烂,露出一口独特的洁白的牙齿,如同编贝:“你也不简单啊。”

  呵呵,我们成互相拍了,还在没有骑马,不会污染了空气。倒是心里热呼呼的。

  “钦差大人,您到我们这里一定有什么要事!请您讲一讲,以后我们该怎么办?”我诚恳地问道。

  钦差不置可否地看看我,目光里充满了诡诈:“哈哈,我姓赵,和你一样,以后你就叫我赵大哥吧。”

  “哦,是,赵大哥,赵。。。。。。”什么?赵大哥?这算什么称呼啊?哦?明明是我大嘛!

  “赵钦差,我比你大呀!”

  “可是我管着你啊,我是现管!就是你大哥嘛。”他蛮不讲理地说,同时把一条腿伸到我的办公桌子上面去了,

  呜,我的干净的桌子啊。。。。。。

  “是啊,钦差大人。”我端正起来,不和他一般见识。“为什么文大人不回来?”

  钦差仍然有些玩世不恭地摇晃着他那跳灵巧的腿,用手托着下巴幽雅地说:“赵善良将军,文大人原来是劝说我们和皇帝太后一起向琼州撤退的,可是他现在又变卦了,自己不好意思,就派了下官来了。”

  我呼地直挺了身体:“大人,文大人他改变了主意?”

  “是啊!”钦差也认真了:“皇上带着我们躲避着元蒙海军的追赶,从潮州下海一直往西南地区行船,连续和元蒙战船交锋,屡战屡胜又屡战屡退,元蒙叛军纠缠得很紧,我们就一路猛冲,到了井澳了,现在又往湛江州外退却,估计已经到了那儿,我们和文元帅汇合以后,在大陵岛上取得了淡水和粮食补充,也和大陆上的广南路各处大军取得了联系,大陵岛上我们呆了一个月,广南路的各军先后派人来效忠,文元帅和陆秀夫大人已经登陆上岸收拾军队去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整顿出三万大军,加上短期内将要到达的和我们现有的海军力量,我大宋军队还能集结八万精锐之士,所以,朝廷不再继续西退,杨太后的意思是,到湛江州恢复元气,给将士们治疗一下疾病,然后等局势明朗化以后就迁移回东边,指挥近十万大军北上收复失地,然后,中兴国家,稳定朝廷和黎民百姓。”

  “好啊,太好了!”我把腿一拍,“真想不到我们还有这么多的力量,可是,为什么我们还会失败呢?”

  “什么失败?”

  我知道又说漏了嘴,我是说在崖山之战中我们大宋既然能有这样多的兵力怎么还会失败呢?

  “哦,没有什么!”

  “善良将军,我听文元帅说你的一挺机弩,哦,是机枪,一挺机枪就能顶一千张神臂弓,会不会是真的?”他歪着脑袋问。

  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神臂弓,但想来那就是一把弓吧,我就随口说道:“差不多。”

  钦差还是一惊:“厉害!”脱口而出。

  接着,我又仔细询问了皇帝的身体状况和杨太后的身体状况,问了文天祥,问了陆秀夫,问了各路的将军名字和兵力数目。他一一回答。

  呵呵,我还没有记错,小皇帝今年才十一岁。

  “皇上怎么病了?”

  “胃口不好,吃不下饭菜,我估计是一路颠簸舟马劳顿所致吧,其实早一些天我也很不舒服,很多随驾的将士都生了病。”

  “哦,皇上的身体不碍事儿吧?”我做作出关心,好歹都是汉人,好歹都是一船子上的。

  “还好,”

  “那,钦差大人,我,小将这就告退,请您安歇吧。”我客气地说道,打了个呵欠,真的要退下了。

  “不!赵将军,你就在这儿陪我说话吧!”

  我一听,小人妖,你看我挺悠闲吗?心里急得什么似的:“钦差大人,明天,哦,明天还要军事训练,下官实在是。。。。。。”

  “不行,本钦差今天要传达皇上和太后的旨意,你要抗旨不遵吗?”他一古鲁从椅子里弹出身体来,有些恼怒地说。

  我看了看外面,夜深人静,猫头鹰和蝙蝠的身影乱穿,月亮的光芒更淡了些,有种迷离的模糊的水乳交融般的意境。

  红色的蜡烛已经燃到根底,钦差一声招呼,出来两个小将把蜡烛换了。

  “我要和将军彻夜长谈,想来将军不会不奉陪吧?”钦差有些期待地问道。

  还能说什么呢?我有些不耐烦,但是还得给人家面子啊,点头:“谝谝吧,随便你!”

  “谝?”呵呵,他听不懂了。

  “就是说闲话呀。”

  “好啊。”钦差一乐,差一点儿从椅子里飞出去。

  “喂,钦差大人,您问吧。”

  “哪里,我们随便说,哦,来人啊,你,你们,都下去,我和赵将军有紧急军情要通报,你们都退出去,给我严密保守着。”

  四名卫兵的铁甲白亮白亮的,一晃,就消失在中军帐外的帐幕里。

  钦差说让我随便说,我却能分明地看到他有些拘谨,有些害羞似的,非常有趣。

  “喂,赵将军,你为什么不带兵北上或者东向进攻元兵?”

  “不能啊,我们的兵都是新招的,什么也不懂得,基本上是乌合之众,战斗力很弱,让他们直接就投入战斗将是以羊驱虎口。”

  “可是你有机弩,哦,机枪啊,元兵还机会招架你们吗?”

  “可是,钦差大人,我的机枪没有子弹了。”

  “子弹?”

  “是啊,机枪用的是子弹,没有了子弹它就是一个哑巴。不能作战了。”

  “那有什么?你干吗不加紧制造啊?”他急了。“现在有吗?我还想看一看你的表演呢。”

  “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现在不能制造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机器。”

  “机器?什么是机器?”

  “哦,就是制造子弹的工具啊,子弹要求的精度很高,凭我们的手是做不出来也做不好的。所以,我们没有了子弹。”

  “你师傅呢?他不会制造吗?”

  师傅?从哪里又跳出来一个师傅?哦,我想起来了,这还不是自己对外人宣扬的吗?

  “他老人家去世了!”

  “那这机枪就不能再用了?它是一把废铁了?”

  “也不是,比如说,我现在还可以把原来的子弹壳装了些火药和弹头,就可以使用了,当然,效果要差一些,如果要真的使用好它,也是很厉害的,以后等有了条件,我可以保证`做出来很多的子弹,也向钦差大人保证,我们的几十,几百,几千挺机枪和几十万,几白万发子弹也会制造出来的。”

  “到底什么什么?”

  “你不能等等吗?”

  “可以啊!”钦差忽然一笑:“赵将军啊,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投靠我们?”

  “我是汉人啊1”

  “汉人?好,有良心!但愿你是一个真有良心的人。”

  “我当然有良心了,而且我的良心永远不会霉变,”我胡乱地答应着,因为我磕睡了。

  “你敢发誓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当即就指天指地地说了一大通。

  我有个习惯,夜里十二点前必须睡觉,否则可就脑袋不好使了。

  又说了一会话,我还能胡乱地应对,居然没有差多少。

  “喂,赵将军啊,你是一个功臣,是我大宋的功臣,所以,太后要奖赏你,就是我钦差今天也要奖赏你!”

  “哦,说吧。”

  “太后和皇上说了,要我伺候将军洗澡。”

  “洗澡?太罗唆了吧?”

  “将军,士兵们奉献的热水还有一些给您准备着,你。。。。。。”

  我的意识又清醒了些,“不行,哪里能让钦差大人给我洗澡?”

  钦差一怒:“赵将军,到底我们谁是钦差?是谁听谁的?”

  我呵呵一笑:“哦,大人随便您吧。”

  把外面罩着的盔甲脱了,身体一下子就很轻松,十几斤的盔甲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其实真麻烦死人了。

  钦差脸色红红的,眼睛盯着我看,“将军,把你的衣服给我!”

  我见他非常亲切友好,就开玩笑道:“赵大哥,我们一起洗怎么样?”

  他浑身一震,忽然扭捏起来:“胡说八道!我已经洗过了,现在我给你招呼洗澡。”

  “好啊,”我想到了战国时的马服君赵奢给士兵吸脓的故事,感情这钦差为了笼络我要给我搓澡,嘿嘿,也值得了。

  面前赫然一个巨大的木盆子,里面盛满了水,一摸,热呼呼的。

  “这?”

  “是本钦差带来的。”

  “小钦差大人挺会享受啊!”我一面说着一面跳了进去,管他呢,反正让一个太监伺候的机遇太难得了,随便。

  我在水里泡得舒服极了。小钦差则给我搓着肩膀。

  “你抖什么?很冷吗?”我还能发现这样的问题,正说明了我的注意力之惊人,迷惑着还能看东西。

  “好吗?”

  “哦?好啊!”他的手很柔和,滑得象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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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世南宋 二十八章 被太监睡了

  热水冲洗了一会儿,我的磕睡劲儿小了些,但是一阵热水猛蒸,我大汗淋漓之后又开始口渴,小钦差善解人意地问道:“赵小弟,你要喝水吗?”

  “喝,你端来吧。”我想都没想就说,衣服是最奇妙的东西,人一穿上它就会有很多的顾忌,一旦脱下了它就会非常地潇洒和自然。

  红色的蜡烛跳跃着,火光一闪一闪的,象是扑朔迷离的鲜花。

  “你!”我要接碗,可是那碗已经自动地跑到我的嘴巴里了,小钦差很温柔地伺候着我,但是他还穿着缀了白亮铁叶片的盔甲,一走路一阵乱响,悦耳则悦耳,恐怕也挺累的。

  “喂,你为什么还穿着盔甲?又是要打仗啊?”我好意劝说着他。

  “嗯!”他有些扭捏地等我喝光了茶水,道:“赵老弟好大的度肚量。”

  他的声音非常动听,真的柔媚十足,婉转,空灵,我真可惜他生了男儿身。

  恍惚进入了一种梦境:妻子温柔地依在我的身边,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现代社会里我没有结婚并不能不让我想象吧?

  心口忽然一阵狂热,好象有一股汹涌的暖流从心田升起,然后四处奔波,横冲直撞,我的血脉奔张,头脑渐渐膨胀。

  “这是怎么了?”我睡意全无,精力异常旺盛。

  茶杯端走了,窗外的月亮斜斜地温和地渗透进来,有一种别样地美丽。

  头脑清醒之时,想象力却惊人地爆发,无数的情色场面在我眼前晃动,我不禁心旌飘摇,下身一阵阵冲动,慢慢地坚硬无比。

  “喂,你怎么了?”小钦差的声音象空谷足音一样悠扬而震撼。

  “喝了茶我。。。。。。到底是什么茶?效果这么棒?”我的一只手在木桶的水里捉弄住小弟弟,心烦意乱,

  “这是皇宫大内里的贡献,当然是好茶了,”说着,小钦差又回到我的面前,可是,在恍惚里,我一下子就惊呆了。

  菲薄的衣服,挺拔的胸膛,隐隐约约的曲线,白嫩鲜活的脸庞,头发挽成一个松散的髻,去了盔甲之后的他一洗英武之姿。

  有这样标致的小太监啊?真是(女)性感十足啊。哦,对了,听说宋明以来的官员们都喜欢把南方的小男孩子从小培养起来,养得白白嫩嫩当。。。。。。算不算鸭子?不是吧?是,哦,南风?也不是,反正是把男孩子当女孩子玩儿。

  呕吐!

  我猛然一腔热血一顿,浑身冷淡,那茶水的劲儿就过去了。

  为了表示我没有胡思乱想玷污小钦差的身份,我赶紧没话找话说:“哦,哦,钦差大人,你什么时候进的宫啊?”

  接了衣服,我穿了,一古鲁爬出来。小钦差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子去,声音清纯地说:“前年进的宫啊。”

  前年?好象小太监进宫要趁早嘛,手术愈早愈容易,伤口也长得快,他是不是太晚了?

  “好了钦差大人,多谢您的伺候,小将恭候您的问话。”

  我把不大的木桶拉到一边儿说,又想,怪不得在迎接他们的时候见有两个兵抱着一大堆木板呢,嘿,原来是拆卸开的木桶啊,真会享受的。

  床就在桌子的里面,这间屋子实在不大,我坐在桌子前,小钦差就坐在床上。

  “喂,你就仔细给我讲讲你的机弩是,哦,是机枪,嘿嘿,看我的脑子,你的机枪是怎样把蒙古人打得晕头转向的,听到了吗?要仔细讲,我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

  听故事?有这样悠闲的钦差?尽管他一端正身子的时候,眉目之间英气勃勃。

  讲吧。

  “那你怎么做子弹啊?还有,照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败蒙古人恢复大宋的江山?喂,赵将军,你在北方的老家里娶媳妇了么?没有?为什么?哦,对对对,你是小道士!嘻嘻,你说,我怎么对付蒙古人的铁骑?步兵打骑兵老是吃亏啊。”

  小钦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好不容易说得差不多了,嘿,轮到我了,反正我心中的钦差的凶神恶煞和他不一样,我也不害怕了:“钦差大人,您说,我的官儿有多大?”

  “什么?”

  “我是说我的统制官有多大?”这是我也很关心的问题,我一直想知道宋廷的官制的详细,尽管我热爱历史,可是对官制总是缺乏耐心,害得我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大官儿,不过,宋朝的官制度分差遣,职务,分,什么的,本身就怪麻烦。

  他想了想:“你的官儿不小了,论级别的话,武官中最大的枢密使,接下来地方上有安抚使,招抚使,或者制置使,宣慰使,大小都差不多,他们是负责一路的官员。。。。。。”

  “路?我们南宋分为几路啊?”

  “南宋?哦,嘿嘿,小老弟,你是北人啊,哦,我大宋自南渡以来拥有淮南东西两路,两浙东西两路,福建路,荆湖北路和南路,广南东西两路,江南东西两路,利州东西两路,成都府路,潼川府路,夔州府路,另外以襄樊城为中心还有一个京西南路,总共有一十七路。”

  “路的长官是文官还是武将?”

  “有文官有武将,底下还有都统制官,下边就轮到统制官,再下面有副将,参军,游击,之类,一直到管理十来个兵的押队。”

  “那我算几级?”

  “五品?四品吧?”钦差其实也稀里糊涂的。

  “喂,钦差大人,”

  “叫大哥!”

  “大,钦差大哥,你家是哪里?”真是官大压死人啊,明明我比他大。

  “临安府的人啊,”

  “你干吗净身做了太监啊?是不是家里很穷?家里还有人吗?我听说太监是不应该随便出宫的啊。”

  “你才净了身。。。。。。哦,我家里是很穷,到处流浪辗转呐,太监?是不是宦官?他们怎么不能随便出宫?”小钦差先是愤怒,接着就态度和蔼了。

  我一想,哦,对了,以前一直叫宦官,自明朝以后才换了名字:太监。还好,这小家伙没有多生气。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我问:“大海美吗?”

  “。。。。。。”他惊讶地张开嘴巴。

  “海上见过台风没有?见过海啸没有?”

  “。。。。。。”

  “还有龙卷风?”我的新名字层出不穷,非要叫他翻了白眼儿不可,嘿嘿。

  不过,老实说,这家伙就是翻了白眼儿也挺好看的。可惜,是个男儿身。

  “有啊,海上的风大极了!”钦差突然间明白了我的话,有些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就是一月前,我们的船队遇到了罕见的大风暴,龙舟都倾覆了,哎呀,我们的皇上都被卷了大海里,那一次真玄呐。”

  “真的啊?后来呢?皇上有没有救出来?”

  “你。。。。。。”

  “我?呵呵,皇上一定受了惊吓了吧?” 哎,自己真白痴!

  “是啊所以他就生病了,你想,他才十岁,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风险?别说他,就是我也怕死了。”

  “皇上到湛江州?那里好象不是多繁华吧?”

  “是到雷州!雷州知州派人迎接圣驾,陈宜中陆秀夫这几个当家儿的决定先到雷州躲避一下,等张世杰和文天祥整顿了兵马再东来北伐.”

  “广南西路军不是大败了么?”

  “哪里啊,败是败了,不是大败,马将军是牺牲殉国了,但是还留下有一万残兵败将退到化州和茂州,马上就要和我们汇合,”

  “哦,啊-----”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钦差大人,你真的不磕睡?下官可是要,啊-----”

  “嘻嘻!瞧你的样儿!还将军呢!”他用手指向我的脑袋点来。

  要是女的那该有多温柔?可是,呕!

  “你怎么了?善良将军,你不舒服?”关心得过了头了吧?

  “没有,哦,有,没有什么。就是磕睡了。”

  “哦。”

  “钦差大人,小将告退。”

  “你要到哪儿”

  “到战士们的军营里去睡啊。”

  “好了,你就在这儿睡吧!”他想了半天,终于决定道。

  当然就应该在这里睡么,这不是我老赵的地盘吗?“那钦差大人,您睡哪儿?我睡哪儿?”心想,总不至于。。。。。。

  “我们一起睡啊。来吧,都睡床上,喂,将军,你的床挺宽大的嘛。”他的声音有些低,

  呵,你还不太愿意啊?哧!我还不高兴呢!

  心里不高兴,但是人家是上官啊,凑合吧。

  岭南的二月也不是多热,还得盖一张薄被子,我把鞋一蹬就上了床,“喂,钦差大人,你很冷?”

  “不冷啊。”

  “那你抖什么?”

  “没有啊,你现在看看!”

  “哦,不抖了不抖了。”不会是帕金森氏症吧?还好,不是爱滋病。

  想到这里,我突然吓了自己一跳:爱滋病不就是同性那个恋么?

  还好,这又不是八十年代的美国,“爱滋润”女士还在她姥姥家没有诞生呢。

  我躺了半天,他还在外头沉思默想。

  “你,还不睡?”

  “哦,睡!睡!”他有些慌乱的说。

  “是不是想媳妇了?”话出就后悔了:宦官们不是最忌讳这些吗?我。。。。。。

  “没有啊。你才想媳妇了呢。”还好,这小家伙度量挺大啊,是个做好朋友的料,将来。。。。。。呼,呼,哦,真困得不行了。

  悉悉簌簌一阵,钦差钻进了被窝里,他想在那头睡,但是很生气地嘀咕道:“你的脚怎么洗过了还这么不香?”

  操,谁的脚是香的?

  他终于犹豫了半晌钻到我这头来了,和我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小样儿?真把自己当没有把把儿的小妞妞了?

  “哦---------------”外头更鸡的惨叫把我吓了一跳。

  “是?”我扑地坐了起来。

  “哦------”更鸡叫得更响了。

  我倒头又睡了,睡着睡着,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大海了,嘿嘿,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的,旱鸭子一见了海那还不高兴得要死要活?啊,大海,啊大海,小时候妈妈给我讲,大海,她是我的故乡。。。。。。狂风卷集着乌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海浪白色的一层层涌向海滩,沙滩上纯净无比。

  一些儿时的小伙伴正在海浪里嘻戏玩耍,他们的欢乐叫人热血沸腾。

  “啊,我来了!”我大喊一声就冲向前方,一个猛子扎进大海里,嘿,我也不怕。

  海水里真舒服啊,谁说大海是冷的?苦的?咸的?深不可测叫人害怕的?明明很温柔嘛。

  是啊,温柔的海浪一波波摩擦着我的胸膛,那种酥麻的感觉真是叫人欲仙欲死。。。。。。

  “啊!你丢开啊!”有人大喊着。

  我一惊,那些海水就退下去了,我呼地站了起来,嗯?我醒了,手里刚刚松开了小钦差。

  “你要干什么?”小钦差愤怒地呼喊道。

  “不干什么!我做梦了。”我沮丧地说,迷迷糊糊地。

  “哦。你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他的气消了不少。

  “哦,对不起。”毕竟把人家当成了。。。。。。什么?!我刚才搂住了他?

  “你愣什么啊愣?!不磕睡了?”他没有多生气。

  “哦,”我尴尬极了,慌忙又钻进被窝了。

  “你不许再胡闹了!”他警告着我,然后抱着被子的手有些松懈。

  我答应着,一边又说“你又没亏到哪里嘛,毕竟我没有睡你!”

  “谁说没有!”他生气地给了我一拳。

  呕!我。。。。。。。恶心!

  还说呢,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糟糕,今天我被太监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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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3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入世南宋 二十九章 事变

  清早起来以后,我发现,小钦差早早就不见了,嗯?他到哪儿去了呢?嗯,还好,免得见了想起夜晚的,不好意思啊。

  村庄外的训练声已经响成了一片,小军官们是最会摆威风的,吆五喝六神气得不行。

  清凉的空气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东边的天空有微微的明亮,小鸟已经在树枝上几几扎扎地叫个不停,哦,好磕睡啊。

  我的贴身护兵素来台正在村外等着,“将军,请您骑上战马去例行巡视!”由于是中军营里的主将的卫兵,他很满意于自己的地位,对我很恭顺,勤务工作很卖力。

  “走吧!”我骑上战马,身上的盔甲很费了一番力气,哗啦啦一阵乱响,甲胄的铁叶子在我手里硬梆梆地捏着,整了整腰刀,头盔戴得不到位,又整了整。

  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村外的平地上排布成整齐的队列训练着。大营的副将(副都统)辛若是骑马端立于高坡之上,他的身后又是名骑兵战士,每一个人都默默地看着队列。

  我跑了大半晌,把全军的训练情况看了个遍儿,尽管我不懂得军事,但是我可以装啊,我还可以依靠将领们,他们毕竟是好手,先开始的时候我还紧张,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故事就不紧张了。

  “喂!你在干什么?”

  天已经大亮了,红色的阳光给周围的山地涂抹上一层美丽的颜色,那正在缓慢上升的太阳真象一只大桔子,正发散着新鲜的香气。

  “你好象不太懂训练吧?道观里也教这些?”是小钦差,他的目光和我一碰先就慌乱了,赶紧转向一边儿。

  “是啊。”哼,谁叫你上了我的床呢?移干柴近烈火,无怪其燃。

  “那你怎么带兵?”他把眼睛转来看着我。

  “我善于将将,不善于将兵嘛,”

  “喝?!”他的眉毛一跳一跳地想笑。

  “还有,你听过陈平和周勃的故事吗?文帝问他们一些具体的事情,周勃是武将出身,答不上来,感到很羞愧,陈平也答不上来,但是他不羞愧,因为他说,丞相是管调理阴阳辅助皇帝这些大事情的,小事情可以去问当职官。”

  “嗯?你喜欢读史书?”

  “读过一点儿!”

  “很好,你会很有前途的!”说罢,小钦差一拍马,向着远处跑去了。他的战马体态轻盈,奔驰有力,是一匹好马。

  我们召开了钦差到来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小钦差先讲,他威风凛凛地摆了一下哗哗响的甲胄,得意地说道:“本官是奉了皇太后的旨意前来犒劳大军的,就我军军事的战略部署也做一番说明,先来介绍一下,本钦差姓赵,和你们的统制官赵将军是同姓,我家是皇朝宗室之家,乃是太宗驾下的第十一世孙,赵逊菊,字必开,哦,对了,我就先来讲讲我广南两路的军事情况吧。”

  皇室宗亲?!怪不得他牛兮兮的。

  平心而论,他讲的很清晰,但是,我就是不欣赏他的口音,太过娘娘腔。我看见王东提和陈述之也在偷偷地笑。

  赵逊菊咳嗽了一声。吓得陈述之慌忙端正姿势。

  会议一直开到晌午,真能掰!钦差的口才绝对是一流的,而且,他的性情也真叫人琢磨不透,一会儿柔和一会儿凶狠,让人想到那鲜艳夺目的蛇。

  为什么把他想象成蛇?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下意识的,没有理由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准确。

  最后,他宣布,任命陈述之为代理的统制官,继续带领部队招兵买马地扩大和训练,要我跟随他带着主力去面见皇太后。

  我想了想说:“能不能让陈先生带着部分人马往行朝支援?我觉得以前的思路有些问题,现在这里的军民士气这样高,我觉得在这里建立根据很有可能。”

  “什么根据?”

  “从这里出发,直接反攻元军,不再往海南路撤退了。”

  “原先的撤退主意不是你出的吗?你变得也太快了吧?”

  “是,可是条件变了。”

  “那好,你先随我去见太后。”

  “那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惊讶地说,“太后急于招见将军,必是想垂问将军的战略,还想对将军有所恩赐。”

  “不行!我不会去的,我只是来前线打仗,不是到后方享受来的。这里更需要我。”心想:这都扯哪儿去了,她一个女人家就真懂得了我的战略又能有什么用?我要那么些恩赐干吗?能当机枪使啊?

  钦差气得直打哆唆:“你要抗命啊?”

  刚刚散会,陈述之跑到我这儿来表明心迹了,他有些畏缩的模样:“将军,我等着你回来,这大军还是您的,文元帅决定的事情我们谁也不会破坏的,其实,说真的,将军,我确实开始佩服你了,你制定的军歌和对老百姓的政策真是好,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这么好的。你将来一定是我朝少有的大将军,大人,文元帅的眼光就是高啊。”

  这家伙,害怕我怀疑他夺了我的权力?衣服不黑就开始洗了!老狐狸!

  “哦,没有什么!现在据钦差讲,我们的情况还不错,我的恢复国家信心更强了,你呢?也一样吧?”说老实话,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地感觉到暂时不当土皇帝的失落了。

  正在这时,侦察兵跑回来一股,向我报告紧急军情。

  海丰县令叛变了。

  “怎么叛变?”

  “他带着五百士兵把县城关闭起来,不允许我军进入,把城上的旗帜都改换了元朝的,他原来答应给我军的粮食也全部停止供应,”

  我和陈述之面面相觑。我们的驻扎地点正在海丰境内,之所以迟迟不挪动是等着文天祥的指示,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这里有一片不小的山地,在对付蒙古骑兵上占据着地利,而一旦进驻县城等平原地带,将会增加许多的危险。

  “有没有地图?”我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真够低能的。

  “什么地图?”在这上面陈述之也是傻瓜一个

  “就是军事地图!”以前我一直想的是招兵买马,后来一直想的是研制出新机枪或者研制出次生子弹,从来就没有想到要关心军事地图,这回终于需要用了。

  闻讯赶来的几名将官都翻着白眼儿。李多智问:“是不是阵图?”

  狗屁阵图!当年害得北宋大军还不够吗?亏得岳飞元帅看破了它的弊端。

  我耐着性子讲了一遍儿。

  陈述之恍然大悟地拿来了一张图纸,上面模糊地标着一些城市和山川,河流,简陋得象是屎克郎先生拎着裙子小里小气地爬过似的。

  侦察兵的小队长素来台看着将领们发傻,就说:“将军,我们对这一带熟悉,能够画出一些地理形势的。”

  我表扬了他一番,他就带几个侦察兵开始在地上画,等纸笔拿来,他就有了些谱,酝酿一下,在纸上画了出来。

  我对南方的沿海地带不是多熟悉,看了他的图画以后才吃惊地发现,我们其实就在海边很近很近的地方。

  我们的北边有海丰县城,正南边有汕尾县城,东南部有陆丰县城,我们要出海南下最近的距离就是往西南地区走,我们要到广州一带的话,需要沿着海岸线西进,过了惠州地区,也就是说,我们在广州的东边,离它还有相当的距离,我们的东边是潮州地区,离我们的距离不近。总之,我们就呆在广南东路东布靠近大海的地方。

  “海丰县为什么叛变了?他现在在哪里?元兵是否有了接应?”

  “今天县城的我军坐探才探知,元军一步已经逼近从化州,早几天打进广州城的元军一部因为人数太少已经东撤,我们的北面的元兵大大增拨,据小人估计,他们约有两万多人,离我们最近的元兵已经到了海丰北二百里的红石驿,”

  “那不是还远着吗?” 王东提这个家伙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沈国雄白了王东提一眼,狠狠地说道:“对蒙古骑兵来说,那二百里其实只有半天的路程。”

  “不会吧?”王东提道。

  “你懂得什么?!”

  “那你懂得什么?!”两个人又要抬杠。

  “慢!你们两个要干什么?!”我愤怒地大喝一声。

  两个人不吭声了。

  我说:“沈将军,你参加过襄樊战役,应该比较懂得蒙古兵的远程打击力,你说,为什么二百里只有一天路程?”

  沈国雄傲慢地说:“这是小将揣测出来的,我还听说,蒙古大将木华黎早年攻打金国的上京辽阳府的时候,猛攻不下,于是后撤五百里,金人以为蒙古完全撤退,就放松了警惕,这时候,木华黎就让蒙古兵骑一匹马,带一匹马,连夜向辽阳袭击,结果只一天一夜就到了城下,一举攻下了城池。”

  “有道理!”我说:“你和王东提将军究竟怎么不对付?”

  沈国雄不吭声。

  我说:“一切行动要听指挥,这是我基本的军训,你不要隐瞒什么了,直接跟我说。”

  “。。。。。。”

  “别翻白眼儿,老将军,我们大宋军的内部是不能混乱的,应该团结一致,否则,到了战场之上互相拆台还怎么打仗?”

  “大人,那你问他吧!”

  王东提愤愤不平地说:“那一次能埋怨我?还不是出了内奸叛徒?”

  沈国雄道:“那你们也该拼了命来配合呀?为什么弃阵而逃?”

  说了老半天,讲的是四年前的旧帐,当时王东提追随张世杰到襄樊城下增援,和城里的牛富将军,吕文焕将军都达成了默契,准备内外夹击蒙古军,可是出了叛徒,把消息传给了敌人,内外夹击的计划失败,出城反攻的襄樊宋军中了蒙古兵的埋伏,损失惨重,再也无力反击。当时,沈国雄就是出城宋军的一员,至今还对城外宋军不能在危机关头迅猛配合耿耿于怀。王东提恰恰就是和他接洽的将官。

  “算了!我们将领之间的事情也是公事,但是,公事自有公论,我们都知道是出了叛徒,不能埋怨哪一个人,哦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许提这件事情了,如果谁还要揪住不放的话,本将军将严惩不怠!”我黑着脸吼起来。

  哼,非得给你们来点儿花椒面儿才知道麻?!

  两个人都低头不语。

  以后我得注意将领们之间的团结,千万不能出现象内战其间国民党将领之间那样紧张危险的关系。对,要制定规章制度。

  事情非常危急了,如果海丰县令勾结元军对我们突然袭击的话,我们能否应付得了?

  “快去请钦差大人。”我觉得只有让他来拿主意了。

  主动迎击敌人还是马上就西撤?就是西撤的话向哪儿去?到广州吗?这回我们可是没有厉害的武器啊。

  前途真是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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