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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乱剑狂刀

扛挺机枪到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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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4 20: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天祥如果是这部小说里写的这么个党委书记般的人物,我说他活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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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20:34:04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130楼灵狐于2009-12-04 20:00发表的 :
        文天祥如果是这部小说里写的这么个党委书记般的人物,我说他活该送死。


杜月笙和汪精卫之间,显然你选择了汪精卫
实在令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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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20:3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一章 回家的感觉真好

  由于元军的疏于防范,我军夹带着近千名工匠从扬州数千里回师,安然无恙,不折损一丝一毫,如入无人之境,在扬州南边二百里的一个元军驿站,我们还缴获了三百匹军马,这次辉煌的战果激发了我们的战斗兴趣,一路上沿着敌人设置的驿站扫荡,当然,我们是打着元军的旗号进行的,美名其曰征集战马支援前线,那些兵丁和小官员多是汉人和南人充任,在素来台的蒙古人的威严下,他们只能唯唯喏喏地服从。结果,我们一路搜刮,到了隆兴城文天祥的大本营的时候,我们又恢复了一支骑兵军的光彩夺目,每一个工匠也都神气地骑在马上摇来晃去,在我们的队伍中间还牵扯着八十匹的空马。真是大赚特赚了。

  早有侦察人员向城里通报了,所以,在我们离城门三里远的地方,文天祥带着几乎所有的文武大员都在那里等候着了。

  巨大的爆炸声连绵不断地响彻云霄,树稍上长长的鞭炮愉快地甩动着红色的鬃鬣。

  文天祥在前面,簇拥着他的诸位和排山倒海般肃立的士兵,旗帜招展,刀枪如林,更多的百姓听说神勇侯千里出击敌后得胜归来更是喜出望外,大街小巷百八十里都传奇得成为神话了,在整齐的兵阵周围,一群群百姓杂乱而安详地鏖集着,他们热切的目光和崇拜的神情叫人陶醉。

  “欢迎神勇侯凯旋归来!”我远远地能用望远镜子观察到一个骑兵在阵前指挥着,后面的兵阵就爆发出气壮山河的呼喊。

  还有两里的距离啊。这帮人真是太热情了。

  “快马加鞭,立即赶到大帅的队伍前。”

  发一声喊,我们的骑兵大队闪电般地向前突进了。久久无雨的棕色土壤里露出同样颜色的裂缝,犹如血染,坚硬如磐。

  工匠们的骑术也不错,数千里的行程很快就把他们变成了优秀的骑手,战争的狂欢状态就是最好的速成学校。

  相见甚欢,军民同乐,鼓乐喧天,说不尽的喜极而泣,相对无言。

  文天祥一把抓住我的手,久久不能松开。“善良,我的神勇侯,你们真是神兵天降啊。”

  我身后的战士早已跳下战马,和二十几天前的战友汇合了,跳啊笑啊,疯狂得象是一群孩子们。

  “大宋威武!大宋威武!”军民一致,齐声高呼。

  刘存德是文的老部下了,他含着眼泪说道:“大帅,我们可是真玄啊,几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文天祥转过脸在他的胸前狠狠一拳:“老刘,那你还回来了?!”

  刘存德就诉说了史格反叛的事情,义愤填膺地咒骂着。

  我哈哈大笑:“老刘统制啊,你怎么才回来就开始数落我的不是了?就不能给我一点儿心理缓冲的时间?”

  刘存德忽然醒悟,马上就讲述起我们的惊险胜利,边说边笑,脸帮子都抽了筋。

  “善良!善良!”一个清瘦的将军从队伍后面的空隙转出来,一下子就打马冲向我,几个士兵前去拦截,那样子简直是在防范刺客。

  正拉着辛若是探询他伤病的王东提只瞅一眼就拍手大叫道:“神勇侯,是英俊郡主来了!”

  几个小兵一愣。

  王东提大骂:“你们这些傻瓜!神勇侯已经和英俊郡主拜过堂了,你们还想扯什么闲蛋?”

  那几个兵也不生气,愣愣地听明白以后还是硬拦截着:“郡主先赏点喜钱儿!”

  一道人墙给挡着,英俊郡主非常生气,“快闪开!”

  “赏钱儿!”几个士兵非常调皮捣蛋。

  “赏什么?!”英俊郡主把面具摘了下来,那样子似乎在说:你们真不识像,我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文天祥看着了,我也看着了,他们那里成了这个热闹场合的焦点。

  文天祥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解释:“本地的风俗啊,要是男人出门远处再回来的时候就得先赏了别人才能见自家的娘子!”

  刘存德也说:“对啊,久别胜新婚!神勇侯,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他狡诈的眼睛,我心里直呼交友不慎。

  郡主红扑扑白闪闪的面孔更加桃花殷殷,在腰间摸索了半天就掏起来往天上一抡:“自己拾去!”

  一蓬零乱的细碎东西扑面而来,那几个士兵狂欢地跳着去抢,把边上眼睛雪亮的王东提气得直摇头:“笨蛋!”

  她麻利地闯到我们的前面,唰地跳下来,把缰绳随意地一丢,任由那马跑去人少的地方寻找美味佳肴。

  那几个士兵捞到了东西举到眼前才惊呼上当,这哪里是什么喜钱儿啊,才三枚银块四片铜板,更多的是女孩子家的碎布丝。

  摸到钱儿的得意洋洋,抓到碎布条儿的神情尴尬得象是猴子,非常滑稽,周围的人给他们逗得大呼小叫,气氛异常热闹。

  “善良!”我的小女人英姿飒爽地跳到我的面前,喜悦的光芒直直地盯着我,好象生怕我会突然在她眼前消失了。

  “呵呵,英俊郡主啊,这下你可该放心了吧,我把善良将军交还你了,你也不药品再每天都到我那儿要人了!”文天祥一个多严肃的人,今天居然也开始打趣了。

  菊儿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佯装生气地说:“文元帅,你老糊涂了,将士们千里行军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的,您就舍不得一碗水啊?”

  文天祥大乐:“来人啊,给凯旋归来的将士们奉上我们最好的酒来!”

  欢乐的人群后面马上就走出来一大队的挑夫,他们人人打颤的肩膀上晃着一副担子,两边挑着两个黑色的大酒瓮。

  我们的战马被人抢去料理了,空出手来的将士们就席地而坐,用大碗舀着清香的酒欢畅地痛饮。

  将领们拥挤在一起,大碗大碗地喝,一股股热流随着汗水冲向全身。头脑马上就发热,浑身轻盈地飘起来了。

  一个个诗性大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豪情满怀。

  “上马击狂胡,下马空金撙!” 陈述之一饮而尽。

  “胸襟尺寸小,量海却嫌大,酒碗水一瓠,映照金日光!”辛若是看似气定神闲。

  “娘那球!打元狗,一刀一个。。。。。。”王东提猛然无话,卡在那里真难受。

  众人哈哈大笑,笑得东倒西歪,肩抖肚痛。

  “来啊,哥俩好啊,六六六啊,五。。。。。。”周围的士兵们红着脸膛赤着上身吵成了一团。

  我在饮酒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菊儿已经和她的那四个一身戎装的野丫头侍卫呆到了远处,阳光火辣辣地照到她身上和脸上,风把她的额前刘海抚摸,娇嫩妩媚,格外动人心弦。

  醉了,苍天碧地,山清水秀,一个铁血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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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20:4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二章 赏你一个小美人儿

  在温柔的夜色里,我的菊儿显得更加温柔,她在张开的蚊帐里贤惠地拍打着蚊子,收拾着竹席和单子,枕头,那种认真劲儿真叫人感动。

  “菊儿!我想死你了!”说着话儿我就冲到她跟前,从后面紧紧地搂住她。

  软玉温香抱满怀,这是何等的一种人生享受?

  菊儿回头灿烂一笑,明目皓齿,珠玉编贝般琳琅,那一术温柔至极的诱惑至极的幽幽目光一下子就把我击溃了,我浑身僵硬,不能自持。

  任我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任我的手腾波戏浪,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张开嘴,象招引阳光的向日葵般期待着我的侵略和疯狂。这种夫妻间的默契和欢乐真令人陶醉。

  “菊儿,我想做你一万次!”我瞪这血红的眼睛吮吸着她明彻的脖子,撩得她一般阵阵悸动。

  “呸!”她轻唾一口:“你想害死我?”

  “是啊,我就是要爱死你!”赤裸裸肉麻的话让菊儿一下子就飘了,再也站立不住,我把她完全抱在怀里。

  从背后切入缠绵带有一种蓬勃的兽性,菊儿柔软酥香不可方物,轻轻地呻吟数声,她突然醒悟般睁开眼低语,“别,春菊儿马上就要来了,”又乍然高声笑道:“我都被你捂成熟包子了。”汗珠淋漓,气喘嘘嘘。

  天气还是热。

  我们没有住在隆兴城,还是住在骑兵军的驻地大帐。骑兵军千里万里的赫赫远征战果让文天祥欣喜若狂,他照单全收了我从扬州带回的八百匠人,也投桃报李,从不断扩张的部队里给我挑选了两千身手利索的精兵强将以补充和扩大骑兵。马匹的征集逐渐配套,士兵的训练逐渐走入正轨,我的骑兵军营地也自然在隆兴城外疯狂地扩大了。

  夜幕下的军营寂静无声,灰白的帐篷雪峰般连绵起伏,极象出发前的那晚,令人恍惚。

  春菊儿果然来了,她鹅蛋形的脸庞上杏眉凤目生动活泼,高挑的身材魔鬼般的玲珑曲线在薄薄的丝绸夏衣里宛然可见。

  热情猛然被打断,余势未衰,当我看到春菊儿时马上被这异样的水蜜桃儿所吸引,不由得呼吸窒息三分钟,口舌生津若干升,局部身体坚硬度提高50个百分比。

  春菊温文尔雅地端水沏茶,拿一把精致的小剪剪修着跳跃着昏黄灯光的蜡烛。

  我悄悄地,有些愧疚地对菊儿指点到:“她怎么还不。。。。。。”

  哪知道菊儿居然高声地说:“她走?她是春菊儿呀,她是我的姐妹啊。”

  “哦,今天天气。。。。。。”我想掩饰都不成。

  春菊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神情专注而暧昧。忽然一羞,赶紧逃出帐外。

  “看你!都是你这个浑人!”菊儿责怪着我:“你怎么这样呢?看你把她给吓跑了,我好容易说动她!”

  “什么?说动什么?”

  “哼,看你急的!我不说了。”菊儿突然端庄起来。

  我半天无语,猛然打个哈欠:“不说了,我累了,咱们睡吧。”说着就去拉她。

  “哧!”菊儿嘿嘿一笑:“谁跟你睡啊?”

  “你嫌弃我了?你想休我么?”说着我就把她再次抱起来。

  菊儿英勇果断地挣扎出来,很郑重其事地说:“善良啊,我的英俊神武的小侯爷,今天是我英俊郡主实践自己诺言的时候了。”

  “嗯?什么诺言?”我陡然成为丈二和尚。

  “你真忘了?”菊儿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你许诺了什么?”我真忘了,一脸无辜。

  “好了!我就知道你不坏。”说完,菊儿又在脸上赏了我一吻。

  “快说。”

  “哼,你又急了。”

  “我是为你着急!”

  菊儿又被我电了一下,只好投降:“我的小郎君啊,真忘了?我不是说过嘛,只要你不上前线打仗的话,我将把我四个最亲爱的小姐妹都交给你,如果你一定要辜负我的青春年少上前线的话,我就不给你一个!是吗?”

  “是啊!”

  “可是在我心里还镀银神明许诺,只要你为我大宋打一次大胜仗的话,我就把我的小姐妹交给你一个!”菊儿虔诚地说。

  “你胡说!,我今天只要你!”我担心有诈,况且今天菊儿一点儿的郡主脾气都没有,喜欢死我了。我情意正浓,对春菊儿的那种感觉也只是一种直觉。浓烈但短暂。

  “呸!你给我装什么神仙?你刚才的样儿当我没有看见啊?”菊儿大度地笑着,“坏得不能再坏了!”

  我无语。好久才说:“谁叫你身边的姐妹这么漂亮!我就是坏啊,怎么样!”

  菊儿哈哈大笑:“你别给我装好人,嘿嘿,喂,你的那个呢?”

  在我身后寻找着。

  “什么?”

  “狐狸尾巴啊。不是刚刚露出来了么?”

  “你!”我凶悍地抓住她,把她俘虏。

  菊儿大笑一阵,又挣扎出,“真的,本郡主真的赏你一个小美人儿了。”

  我思想着春菊儿的刚才那一幕,言不由衷地说:“我不要!”

  “你敢!”她蛮横无理地说:“不要迕逆了本郡主的美意!否则本郡主也去坊间制作一百面撮板儿!”

  “撮板儿?”

  “罚你跪!”

  “我喜欢。”我没心没肺地笑着。

  “真的啊,今天是我妹妹春菊儿伺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你要是敢辜负了她,哼,小心我来好好修理你!”

  “你?玩什么啊?”我真的不相信她有这么大方的。

  菊儿唰地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儿,春菊儿就羞答答地走进来:“侯爷,奴家奉郡主之命来伺候您。”

  说着话儿,手里一把香罗扇就靠近我轻轻地扇起来。

  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让我心猿意马,欲望难耐。

  “侯爷,您为什么不看奴家一眼啊?难道奴家真的很丑吗?”娇嫩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接着,噗哧一声浅浅的笑,一只温凉的小手滑腻地攀上了我的肩膀:“侯爷,春菊儿喜欢您这样的英雄,我愿意帮助郡主伺候您!”

  一股热流冲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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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20:45:47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三章 伯颜的汉兵

  这一夜,好美好美的春菊花,好美好美的夏夜风,好美好美的甜梦乡,好美好美的帐外虫鸣,树枝间猫头鹰威武雄壮的嘶吼。

  很早我就起床了,但是春菊儿比我起得还早,当怀抱里的滑腻嗖地消逝以后,欣喜和感激,沉甸甸的责任感在落落的寂寞和惆怅里油然而生。

  “春菊儿?”我叫着。

  可是害羞的姑娘已经把饭菜放到大帐中央的桌子上逃走了。临到门边却又不甘心,爱意绵绵地回望一眼。

  千娇百媚,摄我心魂。

  逊菊很快就到了,她促狭地盯着我的脸看:“哎吆,我的小侯爷,您大人的眼圈儿怎么那么黑呀?以后可要注意身体啊,小心别给冷风伤了腰。”

  初夏时节,哪里来的冷风?我一把抓住她囚进怀抱里:“你真坏!菊儿!你夫君的熊猫眼儿还不是你给暗算的?”

  熊猫?什么是熊猫?逊菊的杏目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常识以外的话题让她陷入困境。

  眉若远山,目如流星,齿白唇红,肤如凝脂,一点点儿细腻的浅红在嫩黄到白璧无瑕的鹅蛋脸儿上浸染成晕。。。。。。谁说只有别人的老婆好?瞎子!白痴!糊涂虫子!我们的逊菊啊,未必最好,却能更好,越来越好!

  禁不住汹涌而来的情爱。

  逊菊,这名字虽然一般,可是已经是我的无法替代的最爱。嘴里念叨着,心里惦念着。眼里绘画着,她,已经是我血肉相连的一部分,我灵魂熔化的一部分,我们是完整的一个,彼此之间难以分割。

  戎马倥 激情燃烧岁月时节的爱,才是很纯很清的爱,尊贵而圣洁,婉转而优美,如秀丽的青峰,白璧无瑕的云朵。。。。。。

  可是,这样的天伦之乐只能维持三天。我就踏上了西南向的征程。目标:北粤之韶关。

  从清远,连江,英州,一路连胜的都统领张达将军率领两万战士肆无忌惮地高歌猛进,横扫着敌人的前哨小股驻守军队。这一天已经抵达曲江县城,紧紧地咬住了韶关。

  韶关收复在即,朝廷里一片沸腾,陆秀夫甚至于开始构思朝廷迁移到广州的奏章了。几次来的塘报都是利好,可是紧接着就出现了异常。塘报消失了五天。

  五天是什么概念?一天一报的信息通路怎么能一下子就断了五天?结论只有一个,张达的部队遇到大麻烦了,很可能已经被敌军重兵包围!

  朝廷和隆兴军前线也保持着同样的消息渠道,第六天的时候。朝廷的旨意正式下达:着文天祥元帅即刻调拨精干将士西北疾进,援助张达,破敌后伺机取城,再巡守粤赣边境,稳定局势。

  朝廷的诏书一下,隆兴城里就沸腾了。被胜利鼓舞得意气风发的将士们纷纷请命出征。一日之内,简短激昂的请战之书就堆满了文天祥的案几。

  没有召开全体军事会议,主要将领一致同意了文元帅的计划,派遣轻骑兵两千火速北进为前锋,再抽步卒三千为后援。在五天之内解除曲江危机。

  我当之无愧地取得了领兵责任。尽管有胡彪,素来台的热血请愿,有王东提的雄心壮志,陈述之的周密计划,都挡不了我。当然,看着积极请战的局面,无论是文天祥还是我,心理都很激动。

  两千轻骑分成三股路线瞄准了韶关,虎视眈眈之威,疾风暴雨之势,分进合击之妙一时俱具。

  文天祥拉住我的马缰:“善良,你要小心啊。”

  “我会的!元帅。”文的话语沉重而有力,能给人坚定不移,源源不断地信念感,很象父亲的亲切和慈祥,宽阔,渊深。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善良,如果战斗不利的话,一定要安全撤退,你现在是我大宋的一面旗帜,有泰山之不可或缺之重,千万千万!”长者式的遵遵教导,语重心长。

  素来台神色坚毅地拱卫在我身边。目光里满是战斗前的渴望,兴奋和热烈。那一束灼热的光芒随着眼皮的稍稍一眯而更加锋利。

  换装了皮甲的骑兵战士纹丝不动地勒住战马,阳光照耀着他们的黑红面庞,威风掠过坚实的衣衫,如钢铁塑像,厚重,阳刚,是矛,闪烁着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

  我的小爱人远远地站在人群的边儿上,当我向她挥舞手中战刀的时候,她的眼神和我对接了,碰撞了,深深地凝望,然后低下了头,再抬头的时候,她咬着牙,把身后的一个人往前推出,我看到,那是衣着盔甲的春菊儿,她是想告诉我,在我的身后,最少有两位女子的浓浓牵挂。

  我一笑,有些苦。苦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有些变了,虽然战斗的技巧更加娴熟,勇敢和能力空前强横,但是心里开始生出一些淡淡的无聊,厌倦。在和春菊儿共度良宵的黄金时刻,我甚至想,要是天天和我的亲人们在一起生活,永远不要战争,不要血腥,不要仇恨,不要提防,不要当官儿,不要理事儿,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浓郁的亲情是否开始侵蚀着我的战斗意志?还是人类本该的和平诉求在艰难险阻的时世中挣扎?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是我们的必须?战争必须坚持下去吗?那它需要坚持多久才是尽头?真的能一举扫灭强大的蒙元军队永恒地恢复华夏的,大宋的,大汉的纯粹的天空?

  是不是连番战斗的胜利滋长了满足情绪?是不是胜利的寂寞让我有了软弱涣散却巧言令色的佛性?

  跨上战马,轻巧而敏锐,厚实的马鞍微微一荡。鼓号齐发,旌旗猎猎,我们出发了。

  韶关,韶关。

  一天半以后,我们到了曲江。沿途派出的侦察不断地回来又奔出去。从汗水和紧绷的嘴唇上可以看出,形势有多么严重。

  “神勇侯!前途遭遇元军的探子,我们已经拿下三个。”左翼指挥的统制官胡彪虎虎生风地催促着战马到了我跟前。

  素来台在向导的带领下也来了,我们汇聚在曲江县城东边三十里的一个小村子。老百姓已经跑光,只剩下空荡荡曲曲弯弯的街道和衰败的草顶楼,土坯屋,甚至于竹桩篱笆房。

  俘虏被押解上来,是三个汉兵,年龄都不大,身体也非魁梧,但是很精神,在被俘之前的遭遇战里,他们杀伤了我们同样数量的战士。

  “说吧,你们是谁的部下?”我问。

  “将军,你杀了我们吧!”三个俘虏中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士兵说:“我们不会说的。”

  接下来的审讯很艰难,最后,胡彪真的虐杀了两个俘虏以后才得到答案:这是蒙古军主力伯颜的队伍。

  “什么?蒙古军主力?伯颜?哪个伯颜?”我震惊极了。

  伯颜其实是蒙古人很通俗的名字,甚至于对一般官员,贵族都可以称呼。

  “就是攻灭了临安的那位伯颜元帅!”

  俘虏依然故我地尊敬着他的统帅。

  “你是汉人。”

  “我是,不过,我又是元人。”俘虏平静地说,眼睛里没有了一丝的生存的企求。

  “元人?蒙古人的俘虏,奴隶而已。”我轻蔑地一笑:“你应该为大宋和汉人而骄傲。不要妄自菲薄,自甘沉沦。只要你投降,只要你弃暗投明,你就是我部下一名普通的战士,和他们一样。”我骄傲地用鞭子指了指身边的战士。有种上位者的优越。

  “我不会的。”俘虏叹息着,眼睛里储满了悲伤的泪水。

  “为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不是宋人,也不是汉人,我是元人,我今年二十岁,打从出生那天起,我就已经是元人了。大元开国二十年,淮河上下大江两岸尽是大元版图,我是山东人,只知道那里归属大元已经四十多年。”俘虏倔强地看着我,斜着眼睛说。

  我一时哑口。

  是啊,时间会浸润了人的心,让它发酵成一种浓郁的归属情绪和情节。一旦形成就沉淀成普遍的民族文化和心理素质。现代社会的知识告诉我,即便是最矛盾最仇恨的民族也往往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变得心肠柔软,交错着,消解着,揉合着,成为很难区别的一体。这就是历史上的民族融合。

  “那蒙古人对中原的大屠杀死了多少人?难道你们数典忘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我恢复了愤怒。

  “哪次混乱不死人?你们杀的汉人和元人还少?”俘虏无所谓地看着远处,那里,该是曲江县城,那里,或者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杀了他!成全他的忠诚。”我一努嘴,尽管我被他朴素的语言震撼着,但还是依照军事常规处置了他。

  白光闪过,一颗人头古鲁鲁滚出老远,暗黄色的土地上喷溅起一线鲜红。

  我有些疲惫,伯颜的主力军已经到了曲江,而且把张达将军的两万将士包围了。蒙古军的凶悍不提,就是他部下的汉兵都这样忠心耿耿和坚强,真是劲敌!

  三万元军精锐,不仅是灭宋时攻占临安的主力,也是常年驻扎在塞北震慑西北叛乱诸王的一张王牌。现在,他们来到了我们的面前,突如其来,神秘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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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0 20: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四章 袭占韶关。

  很快就聚拢了部队,也汇集了各种刺探到的军情。心情紧张的我,意气风发的胡彪,忠心耿耿的素来台,二十名风尘仆仆的百夫长,简单扼要地阐述着对时局的看法。

  出现了分歧,胡彪坚持要全军西进,直扑敌营,“诸位将军,如果我们不加紧增援,三万元军精锐可能会把张达将军的两万大军吃掉了,那时节,说什么都晚了。”

  一个百夫长很有见地反对:“将军,曲江两军人数和实力差别不是多大,两军相争必然持久,我们两千轻骑不能硬闯,最好待曲江前线两军都疲弊之时愤然出击,必能大获全胜!”

  显然是缓进待机的持重之策。

  负责侦察的百夫长为难地说:“为了不暴露目标,依照侯爷的指示,我军对前敌的侦察很有限,所以情报知之不多,但是,小人估计,元军该远超三万,否则,他们怎么能够把曲江包围得铁桶一般?”

  敌情不明,用兵大忌,但是抓到的俘虏都很顽固,居然没能挖到确切的信息。

  思索着,聆听着将士们的发言,希望能得到启发。

  这是我单独带兵出击敌人重兵集团的第五次行动了,第一次从海陆丰东取揭州,揭阳府,第二次千里北进袭击紫金关。第三次远程打击崖山支援行朝。第四次攻占广州擒杀李恒,每一次都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但是,这一次我还能这么有运气吗?伯颜,这个名字太令人恐怖了。尤其是他部下的汉兵都那么忠诚勇敢,让我的信心和信仰受到极大的冲击。

  绝对的蒙古军主力。相比之下李恒和张宏范那样的强敌都是杂牌军。

  我还有绝对的把握吗?

  在忧虑中,我想到了伯颜主力大军南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南线元军的连败需要重拳支撑?是不是因为扬州奔袭战刺痛了元朝皇帝的神经?他们的动作这样快速和隐蔽,居然把我们的情报网遮掩得瞎子一样!

  元军已经有了更先进的火炮,有了对我军情况了如指掌的将领,象阴暗面里的恶狼,狡诈,凶险,勇猛,呲牙磨爪,窥视着,伺机而动。

  空前未有的危机啊。

  突然,我灵机一动,再接着一想,把桌子一拍:“下面诸位将领听我的训示!”

  胡彪,素来台,二十位百夫长,箭一样快捷地弹起肃立:“谨遵神勇侯大令!”

  “今夜二更造饭,三更出发,全队直插西北方向,五更天到达韶关,天明时节攻城。”

  “将军?这。。。。。。”面面相觑,一片疑虑。

  “哈哈哈哈。”我故作轻松地大笑着,制造着战前的胜利气氛:“诸位,我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围魏救赵!”

  “喝!”诸将的脸上明显一亮:“好主意!”

  散会了,我听到胡彪小声地嘀咕着:“伯颜真的那么可怕?”他是义军出身,对伯颜完全没有印象。

  素来台拍拍他的肩膀:“胡老哥,伯颜是大元的战神啊!”

  “战神?”胡彪的虎躯微微一震。

  我的心里也微微一震。开始在心里演绎和蒙古战神伯颜的残酷搏弈。

  逐渐有了把握。。。。。。

  天亮了,我们的两千轻骑鏖集韶关下,借着微弱的光芒,仰望雄关,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北粤的重镇,五岭的锁钥,一九二二年,中华民国国父孙中山先生就是以它为基地出发北伐的。。。。。。

  很好,这时的关山睡意朦胧,铁青的山脊处处绵延,墨绿,灰暗的树林和草地错落有致,刚毅的城池,隐约的道路,依稀的村庄,远远的氤氲着印象派绘画的玄妙和灵机。

  我亲自带队埋伏在关口下二百米外的树林里,城墙上巡视的元军灯火次第熄灭,城楼上模糊的旗帜无风自动,漆黑的关门铁打一般凝重。

  一队骑兵从我们的身边整齐有序地奔向城墙,战马长嘶或者很闷地喷鼻,铁蹄践踏在坚硬的道路上有散乱而震撼的节奏。盔甲和刀剑碰撞。背着的长弓和摇着的箭壶让骑兵队更加动感和精锐。

  我笑笑,对着他们打了个手势。

  不久,就听见关口的长墙下传来了问答的声音。素来台带领的五十人的小队聚集到关门口儿。城上的守卫自然要审视了。

  “你们是谁?干吗呢?”

  “曲江的巡哨营,奉大帅命令回来通知尔等,宋军已经派出了增援大军,其前锋已抵达曲江前线,大帅要我们来提醒关上将士注意。加紧防范。”

  “是,谨遵大帅吩咐,可是,现在还没有见到宋军的动静。”关上的一个军官赶到了。

  “不,我们刚和他们打了一仗,杀了他们八个伺侯的骑兵呢!”

  “啊?啊!”

  “弟兄们,我们能不能进关休息一会儿?喂,那你们玩剩的女人让弟兄们也开开荤?”

  “不行!大帅不是有令吗?不到开关时候私自开关就是违反军纪,要杀头的!”

  “哈哈哈,当然,我们太知道了!把好,弟兄们就继续巡逻去了!”

  “一路顺风!大元万岁!”

  “大。。。。。。大元万岁!”

  磨蹭了半天的五十名骑兵终于咒骂着离开了。向南返回,很快就走过我们埋伏的树林。

  按照一般的规矩,离开关还有小半个时辰。

  素来台的骑兵慢慢地南行着。

  突然,从路边扑起一群人,他们大吼大叫着包围上来,“杀呀,杀光元狗!”“宰了伯颜啊,宰了狗皇帝忽必烈!”“杀光蒙古人!”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和骤然爆发的搏斗一下子就沸腾了韶关口下一里的地面。在迷离的晨曦里,一百多骑兵举着火把包围了刚从关口南下的素来台骑兵。

  惨叫声一阵阵尖锐地传来,刀枪的撞击,火把的纷乱,显示出激烈的战斗场面。

  不久,就见二十几个骑兵呼啸着逃向关口。背后,六七十名举着火把的宋军骑兵呐喊着追赶。

  噗嗵,一个骑兵栽下来,惨叫着滑进了路边的树林。接着,于一个,又一个。。。。。。

  终于,只有十个左右的骑兵逃到了关下,他们惊慌失措地朝着上面呼喊:“救命啊,快开城门。”

  宋军继续纠缠着几个被包围且勇敢战斗的“元军”。

  关上的元军守将已经披挂挺当,手里提着一把阔刃长杆儿朴刀,在清围上观察了一会儿,下令:“开关时节即到,事情又危急,必须马上整队出战!”

  副手提醒:“莫各图里将军,万一中了宋军埋伏呢?”

  “混蛋!你的眼睛瞎了吗?我们怎么能放任小小的宋军在眼皮底下猖狂?!这简直是我大元的耻辱!”莫各图里,也就是在扬州城中被袭击的那位蒙古将领愤怒地咆哮着。

  关门咯吱吱地,沉重地启动着,巨大的铆铜钉在晨曦中清亮地闪烁。

  莫各图里带着一大队骑兵冲杀出来。他们不仅仅要拯救几个巡逻队,还要彻底解决偷袭的宋军。

  素来台的十人小队赶紧往边上闪开,莫各图里大吼一声就挥舞起巨大的长柄战刀,“给我杀!”

  元军长长的骑兵队蛇行而出,勇猛地追歼着宋军,宋军见势不妙,扭头狂逃。

  莫各图里哪里肯放?元军分成若干长队扑进树林里搜索追逐。

  这时,我带着二百名战士猛然跃起,冲向空空如也的关门,我们弃马步战,短短的二百米很快就冲刺完毕,顺理成章地接收了雄关。

  进了城门洞以后才遇见了七八个元兵,二话不说就是一场包围战。结果不难预料。

  点燃了火把,我们一起高喊:“元军败了,元军败了!”

  二百人的分贝集合足够高了,追到半路的陷入搜索困境的元军翻然悔悟。很快,我们就看到那一条条蚯蚓般的骑兵队返身杀回来。背景是最恶毒最懊恼的咒骂。汉式的,蒙古式的,契丹式的,一个万花桶。

  我站在雄关的高处,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一千名左右的元军骑兵浊浪般蚂蚁般地啸聚着,涌向我们的脚下城壁。后面有同样数量的宋军从周围的树林和草丛里冲杀出来。追兵成了逃难着,且被一阵阵急雨似的箭弩削弱着。

  元军开始仰攻,在我们的箭雨下一边愤怒地还击一边冲进城门洞砍劈城门。城墙上堆积如山的滚木和石头让我们大显神通,底下随着我们的抛掷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嚎叫。

  我看见那个挥舞着大刀的元将了,但是,并不知道他就是在扬州城被我们害得好苦却又侥幸逃脱的莫各图里,不过,这回他没有那么侥幸,因为在他正勒着马头团团转着的时候,素来台的人混到了他跟前,一个士兵引弓搭箭,瞄准了他的脖子裸露出来的部分。

  又准又狠的一箭,把这位蒙古主将的脖子射了个对穿。

  在内外夹击下,剩余的一半元军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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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0 20:25: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五节 二进山城,再战史格

  “你怎样看待现在的局面?”我问胡彪:“是继续向敌后突击还是返回曲江偷袭伯颜的后队?”

  雄伟的关山以磅礴的气势震撼着我们的心灵,也让我摆脱了种种忧虑,境界开阔,思绪轻盈。

  战士们全部进了关。保守住要害,接着,一些侦察部队开始向南北两向延伸试探。

  “神勇侯,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一个难题。敌人太强大了。”胡彪握住黑亮的钢须。“但是我相信侯爷您总能有办法的。”

  “伯颜是一位持重的方面将帅,这是阿里海牙将军的评语。侯爷,我也觉得不能轻易进攻。”素来台头也不抬地啃吃着手里的牛骨。占领韶关以后缴获了正在烧烤的不少肉食品,素来台高兴得一口气吃了五六斤了。

  不小的城镇,百姓们有些好奇又有些冷淡地在家门口观望着。长期的拉锯战让这些人模糊了立场,格外地超然。

  几个百夫长站在我们的身边倾听着,不时插上一句,我很欣慰地鼓励着他们。

  做事业从来都需要众人的智慧。一朵花开得再艳也唤不回春天。

  问题的关键是:曲江的形势到底怎样?张达将军能支持多久?伯颜的大军有多少先进的火炮?和隆兴城前线的一样吗?和扬州城制造局的一样吗?张达将军智勇双全,应该有惊无险吧?

  “侯爷,您速速做出决断吧,因为,元军的败兵很快就能逃到曲江,伯颜很快就能知道的。”一个百夫长焦躁地说。我看出,他是昨天那个建议缓进的人。

  我很喜欢部下能多动脑筋提出自己的看法。“你说呢?”

  “立即埋伏在关前十里附近的树林和山谷间,等待伯颜的援军到达时,嘿嘿,我们一拥而上,把他们杀个晕头转向,片甲不留!”百夫长比划着说。

  “很好,必须大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能削弱敌人,有效地减少曲江的压力,好主意,来呀,中军?给这位百夫长王霸记上一功!注意,以后凡是能在战略和战术上提出很好建议的人,都有功勋!”

  百夫长王霸激动得满面春风,呼呼直喘:“将军,请派我部埋伏在最前面。”

  “将士们,我们立即埋伏到关前十里的位置,那里有很好的地势,可以重创敌人,记住,将士们,我们是在元国的战神伯颜进行战斗,和元军最精锐最凶悍的敌人在战斗!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抱必胜的,必死的决心!另外,大家放心,我们已经飞鸽传书,敦促文元帅带领全部人马赶来韶关会战。敦促行朝的张元帅派兵增援。一旦我们的援军全部到达,我们将会以十万以上的大军形成对敌人的巨大优势,那时节,战场形势将会天翻地覆!又一场决战决胜的场面将会续写崖山大会战的辉煌!”我慷慨激昂地做着战前动员。

  士兵们的情绪被激发起来。手里的马刀和长枪一遍遍高举着,山呼海啸般的军歌嘹亮了整个雄关,山岗,原野,天宇。

  突然想到了逊菊和春菊儿,我要是真的战死在这里的话,她们一定会为我而骄傲!

  如果我能打败了蒙古人心中的偶像,大元朝廷的战神伯颜呢?天呐,那该是怎样风光的一番景象?

  一阵轻扬的,激越的,绚丽的音乐声在我耳边萦绕,豪情满怀,思绪闪烁,那是进入最佳战斗状态的感觉。

  我把士兵分为两部分,一部埋伏在关北,一部埋伏在关南十里。把关内的老百姓全部疏散出去。韶关,一时成为空关。

  “为什么?”

  “你等着瞧!”我咬牙切齿地说。

  数年的军事生涯已经把我全部的智慧锻炼成对战斗指挥的敏感灵性,条分缕析的理性。

  我们在关南。一千二百兵。

  两个时辰以后,前面传来了纷乱的马蹄声,接着,在我的望远镜里,出现了一片元军马队,四人一组的横幅,后面,是步兵的蜿蜒长队。

  看来,我们的构思是正确的。战神也需要保证他的后路安全,不惜工本地争夺了。

  一些哨探的象征性地巡视着,略一迟疑就挥马飞驰。

  这里实在是太平坦了,太没有威胁了,一百二百米不等的距离里,道路两旁有一些颓废的房屋,破坏了的围墙。树林是很稀疏的灌木,些许孤独的老松,冷杉,高草和藤蔓滋肆汪洋但矮矮地牵扯在一起,结成一个个草球。在马背的高度望去,一览无余。

  无懈可击的平安地。可惜,被我们改造成了巨大的,绵长的埋伏点。不是王霸的聪明,也不是我的机警,而纯粹是一个记忆,一个关于现代中国一代战神,独目元帅刘伯承的神话:在长乐村外还是牛头岭?在路边巧妙埋伏的故事激发了我的模仿欲。

  所有的战马都在,但是被我们捆绑了四蹄放倒在地上,残缺不全的房屋和墙壁后面,草丛间,树林里,到处都是我们开挖的藏匿坑道。马在,人也在。一件件弓箭和机弩虎视眈眈地盯着道路上迅速进展的元军。

  铁黑的盔甲片,铜红的脸,移动的马腿,人腿。。。。。。

  望远镜伸出来,仔细地搜索着目标,几乎看得清元兵的脸上细腻的表情,鼻子的抽动。大约五百骑兵,一千步兵。

  “这么少?伯颜也太小看我们了吧?当然,他不会只有这一招,也许是这是虚晃一招!”我放下望远镜儿,开始整理手中的响箭。

  元军完全进入我们军的埋伏线。

  埋伏的漫长战线上忽然响起了一排尖锐的哨音,那时我们的响箭,接着,一丛丛的箭弩突然从道路两旁迸发出来。等我们射完了手中的箭后,挥刀割短了战马的绳索,稍一整顿就骑上冲杀出来。

  一千二百人,每人射出十支箭,不必关心准确率,只要往长队里倾泻即可。

  当我们冲杀出来,涌到道路中间的时候,发现可干的事情已经不多,三分之一的敌人正在地上抽搐呻吟,三分之一的人翻滚挣扎,三分之一的人没头苍蝇般地奔跑。失去了建制的敌军已经崩溃。

  迅速解决了战斗。

  我后怕地回望着,可以清晰地看到路旁五百米范围内的一切移动目标。要是元军能放一个或者几个侦察兵往边儿上略微看一看呢?我们就危险了。

  于是,对刘元帅更加崇拜:战神比拼今胜昔啊。

  挥起望远镜,因为我听到了异常的呼喊声。

  果然不出所料!

  两大队的元军正从左右两翼包抄着前进,顺利抵达了韶关的城壁下!洞开的城门刹那间就易手,成为元军的囊中之物。

  分进合击?元军战神果然是倚重两翼部队奇迹般地收复了刚刚丢失的城池。中间这一路居然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不过,我心里仍然很高兴,因为,伯颜的用兵计划居然和我猜测的形势相差无几!

  恢复了部队的建制,清查了战损,三十七个。

  元军大部就歼,俘虏一百,死或者即死一千二百,余逃亡。

  一个精明的战术也可以创造奇迹。

  收拢了元军的战马和武器。发现中间赫然夹杂着三门全铁铸造的火炮。这恐怕是郭守敬先生在扬州的余惠了。一千斤和正确配比相近的黑火药。诸如此类的物件,都成了我们的战利品。

  “立即向敌人进攻!”我们有了这三门大铁炮,感觉着自己的胆略陡然一振。

  逼近了韶关。城围上的元军立即放箭张弩攻击。

  两千多名元军把墙壁上遮得满满的。刀枪林立,严阵以待。

  十数面锦绣军旗威武地飘扬在城关上,我用望远镜观察着旗帜上的字:史。

  难道是史格?真是冤家路窄!

  果然是!我差一点儿就喊起来,那个硕大的脑袋,魁梧的身材,银白色的胸甲的,不是史格又是何人?

  “侯爷,您笑什么?”胡彪不解地问。

  “老朋友来了!”

  在城墙下对射了一阵,我们就逐渐往后退却。三丈高的城墙不是骑兵可以觊觎的。我们的三门铁炮一时还拉不到。

  “大宋神勇侯问大元史格将军安好!”我突然有了个主意,让士兵一起朝着城墙上喊。

  “大宋神勇侯问大元咯格将军安好!”

  。。。。。。

  真的是史格,自扬州事件以后,他和莫各图里各被责罚了一百军棍,然后发往前线效力。在这之前,驻防漠北地蒙古骑兵主力伯颜已经率部秘密南下,抵达赣州,追上前线的两元将被拨在伯颜帐下听用。伯颜蔑视地把他们一分在韶关后防,一留在大营机动。

  当听到关下宋军的呼喊以后,史格先是扎起耳朵倾听,接着就爆怒如雷:“杀!给我下关追杀!”

  “将军,大帅的命令。。。。。。”

  “滚蛋!去他娘的伯颜!”鲜血涌上他的脸面,立刻变得青紫。脖子上的筋脉鼓得老高。

  “给我追上赵善良,杀了他们!”

  “将军!”

  话还未完,嚓地一刀,劝说的手下已经身首分离。余下的元军立即行动,哗地打开了关门,一窝蜂儿似的追出来。

  我军迅速后退,轻骑兵的优势就是速度,当我们退到关南五里处的时候,元军的大部分已经被我们甩得远远的,只是,史格率领的五百多轻骑兵除外。

  三门大炮在望,守卫的士兵做好了充分准备。

  我们绕道而行。

  史格紧追不舍。

  轰!轰!轰!三门大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掩蔽得不错的大炮把一肚子的怨恨都还给了元军。

  霰弹的打击效果显著,几十名敌骑被削翻在地。

  元骑稍退,等待着步兵的支援。史格已经预感到了不妙,头脑开始清醒。

  我们的一支小骑兵部队发起了攻击,接着就退却。

  史格不为所动,驻马不前。

  于是我灵机一动,留下三门大炮和近百名士兵牵制敌人。其余部队绕道迂回向韶关进发了!]

  我的战略思想逐渐清晰,那就是,在韶关尽量弄大动静,迫使伯颜回兵。所以,重夺韶关绝对必要。

  元军后队的步兵漫山遍野地涌出来,很快就赶上了骑兵,这让我充分见识了元军骁勇的精神和强健的体力。

  我们唯一能远远超出的只有智慧了!

  闪电般冲向关口。

  留守的二百多元军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但是,我们的箭弩覆盖了他们。

  九百对二百,仰攻的我军在射击技术上一点儿也不弱。

  我们还有另外一手。。。。。。

  十枚火箭腾空而起,带着鸣镝特有的尖锐声刺破了天空。

  不久,城关的元军一片混乱,一阵悲惨和哀叫。

  埋伏在关北的七百将士和潜伏在城关内民户里的战士一起打开了关北门,袭占了城关,从后面兜住二百多元军,把他们尽数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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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0 20:2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六章 敌军围困万千重

  重整旗鼓,我们站到了韶关城上,望着下面晕头转向暴躁得发狂的史格,我哈哈大笑。

  号兵吹响了得胜号,呜嘟嘟的声音从关上悠扬地飘逸下去,徐徐地传向远方,说不尽的一股悲壮情怀在天地和宇宙见袅袅地徘徊。

  我的心突然空虚莫名,突然又沉甸甸的。

  将军百战死,空留军号鸣。

  关城上角落里的元军尸体让我关注了很久。

  他们死得姿态各异,但都不平静。是搏斗,也有痛苦地挣扎。

  鲜血凝结成了黑红,甚至是黑色的,紫色的痂,触目惊心。

  我军也战死了一百多名,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还是乱七八糟地倒在原来的战地上。

  壮烈的姿势让我微微动容。

  数年的撕杀几乎已经麻木了我的神经。我甚至可以轻易地靠在尸体上睡觉而不觉得一点儿恐惧或者不适。

  战争最能改变人。

  但是,我又不能不关心一个事实:我们还有一百多号将士留在城外,在那儿牵制着史格的大军呢。

  胡彪搭着眼睛看,看了良久也没有所得,忧虑地说:“神勇侯?我们的人是不是完了?”

  我皱着眉头,把望远镜子交给他。他默默地接了对准城下观看。

  泪水涌上了他的眼睛,他把镜子交还给我,声音有些梗阻:“将军,侯爷,他们,他们。。。。。。”

  说不下去了,长长地叹息一声。

  我没有看,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百多名士兵做了战术上的牺牲。可是我清晰地知道,如果我们这一次解救没有能成功的话,我们这两千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将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成为一次战略上的大牺牲。

  还有一千七百人。主力军犹在。

  我把胡彪,素来台等人,包括二十几名百夫长都招集到一起商议,大家各抒己见,对战局的发展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有的针锋相对,完全相左,有的则精神一致。

  我发扬着民主,然后思考着,掂量着,取舍着,最后拍案定案:“很好,大家说得很好,我们就要在这里站稳脚跟,钉死敌人,不管他伯颜是战神还是死神,我们都要和他斗到底!特别是,我们的消息已经传到隆兴军,文天祥大人会很快就派出主力部队来救援我们的,所以,我们不是孤立的,我们是整个元宋粤北大会战的一个不可忽视的步骤,一枚重要的棋子,不,是棋筋!没有了我们,整盘的棋都将崩溃,所以,我们必须坚持下去!我们的计划是,在这里坚持十天之久,等候我们的东南大军到达,我估计,文元帅会倾注全力来支援的,那时我军将占据优势和主动,历史将完全会改写!我军的胜利将彻底解决大宋的危机问题,确立我朝的复兴之路!”

  将领们窃窃私语着,交头接耳。

  我没有责怪他们,反而鼓励着他们的交流,直到最后。

  战士们紧张地准备着长期的防御物品,很好,元军的粮食和柴草都够,堆了满满的十大粮仓,水源也不成问题,关上已经储备了够我们一千多人一个月的水。火箭,箭弩也有五万多枚,还有擂木若干,滚石若干。

  元军本来是把这里作为前进基地的,从物质的积蓄来看确实不错。

  我满意地看着,巡视着,一一向对我致意的士兵还礼。

  从他们崇拜的目光里,我感受到了巨大的优越,也充分觉察着自己的责任。

  “将士们,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大宋必胜!”

  “大宋必胜!”

  柴草点燃,关墙上开始做饭,青色的炊烟袅袅地升腾着,一柱柱犹如巨龙。

  关下突然战鼓声声,喧嚣如雷。

  暴风雨般的噪声席卷而来。

  关上的将士尽皆失色,一起向关南眺望。

  浅红色的人流快速地滚过山岗,从几个方向同时向关城逼近。

  正南的是史格那一路,其余的部队不详,当然,是元军无疑。

  很快,元军就到了关下,没有任何的照面和讲话,开头就是一阵猛烈的箭雨,只听得耳边嗖嗖嗖地锐响,天空中飞落无数的利刃。

  战士们赶紧钻进必要的防护工程里躲避。仰天射击的威力居然有这样大!我始料未及。

  胳膊上痛了一下,那是一只箭尾的打击。幸亏有了我贴身卫兵的敏捷身手,要不,我会吃大亏的。

  盾牌纷纷地举了起来,我们的战马都关在后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们变了,由骑兵变成了守城的步兵。

  射了一阵,敌人开始爬城。是一些步兵,浑身穿的铁甲有好几层,简直象一个铁人,有几架云梯竖立在城关的正南边。

  我军将士冒着敌人的猛烈箭雨出击了,盾牌之下,我军战士紧张地窥视着敌人的攻击方向,一面给后边的人讲解:“他们在那边,有五架车子,每架车子三十个人左右。正在爬,有的已经爬到半中间了!”

  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象猴子一样敏捷地侦察着。

  一截截儿的圆滚古滚擂木被推来过来,接着就被准确无误地放置到相应的位置,几个士兵奋力举起它,嗨地一声就扔了下去。

  下边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和木梯折断的喀嚓声。

  继续防守。

  一条条圆木滚下关城。

  一个个战士被天空飞来的利箭所伤害。

  元军的仰攻从来没有停止,一直深深地威胁着我们。

  我们两个士兵合作,一个举盾牌阻挡天上,一个举盾牌抵抗前边的危险,还加上运输防守物资,真是辛苦紧张啊。

  明明我们在高处,却硬是叫元军掌握着制空权,郁闷。

  用望远镜观察着,发现从关的东南部五里处到关西北地区七八里处,隐隐约约或者影影绰绰全是元军的旌旗,连营十数里,骑兵和步兵不计其数。

  从队伍的分布情况来看,他们该有三万到四万人。

  这么多?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元军撤了曲江的围困?难道,我军张达将军完全失败?”

  不象,那是不是我们估计的情况有误?元军这次是清巢出动,上来了起码六万以上?

  我赶紧给身边的将领解释:“小心,元军比我估计的要多些,我们要做充分的思想准备啊。”

  “是,将军!”将士们不说多余的一句废话。眼前正忙活着呢!

  不久,元军的阵营后面缓慢地走出更多的步兵,在骑兵的远程弓箭的保护下,陆陆续续地到达了关城下,然后做了必要的准备,就开是竖立云梯攀爬城墙了。

  元军的箭雨又密集起来。

  我军的伤亡不少了,有大约一百人了吧?不过还好,我们投下的滚木和条石至少有二百来个,元军的步兵冲锋攻击完全被遏制,他们死伤的该有三四百人。或者更多。

  元军只发动了两次进攻,然后就偃旗息鼓撤退了,大约退到离城关四里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还有些士兵用铁钎奋力的在地上剜着什么。

  我问。大家都猜测,那是要修筑长围来围困我们。

  开挖长围墙?大壕沟?就象后来围攻锦州的清军?

  可惜,我们的大宋朝最精锐的骑兵部队被用来搞防御了,真是明珠暗投。

  但是,我们要真的钉在这里,吸引敌人的主力部队,为我们的友军减轻负担。

  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友军在哪里。那个张达的部队还能发起反击吗?

  夜里,关城下的篝火燃得通天红光,象正在烧练着的巨大锅炉。

  密密麻麻的火堆,正验证了我们的判断,元军来了何止三四万!

  观察着铁桶般的围困,我无语。

  头上冒出了历历的汗水。一抹,一片冰凉。

  我想到了逊菊,想到了春菊儿,心里有一股悲凉在潜滋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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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1 18:3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七章 形势突变。

  我们没有必要叙述在五天里的防御战中我军如何得英勇善战和顽强拼搏,既然要做一颗钉子就得把敌人扎疼了,可是既然做了眼中钉肉中刺就得被人家反复的凶狠地拔来拔去的折腾。没有办法。

  元军的主帅是谁?我们不知道,就是连他们的大旗也变来换去,我想到,这恐怕是敌军的军事机密意识在作祟了。

  伯颜果然不同凡响。

  三四万人围困着我们?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我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信鸽放出出去了几批,但是没有能回来,估计被元军的神箭手给暗算落进了他们的嘴巴里了。

  元军每天都要进攻,但是进攻的烈度并不大,与其说是进攻还不如说是疲劳战术,所以,我们只杀掉敌人一千多人,或者说是敌人在第一天的猛烈进攻以后就放弃了直接吃掉我们的打算。

  我们也伤亡了近二百人,多数是元军的巨弩造成的,这家伙非常厉害,我亲眼看着有两个士兵稍微直起身子,结果被巨弩洞穿了。

  他们压抑的疼痛和苍白的脸色一直闪烁在我的眼前。他们俩被穿过了重要内脏,结果在第二天的早上才痛苦万分地死去。

  确切地说,巨弩是汉人的兵器,真正的蒙古人是不屑一顾的,也就是说,我们被汉族人自己给打得很难受,威胁我们自己的正是自己人。在这里,我忽然清晰地感觉到,现实就是现实,它真是残酷无比,所谓的民族概念真有些空洞,要不怎么会有那么些的汉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人家蒙古政权作战?以人家的政权为自己的国家?所以,民族的范围是很有限的。中华民族就是中华民族,各个民族之间的仇恨或许很深,但是,最后都将消融,这个民族共同体必将在需火的洗涤里重生。

  望远镜给了我神奇地观察力,我能一丝不苟地观察到元军的所有军事动向,这也是我军能轻易地击败敌人进攻的秘密之一。我甚至于和胡彪,素来台交换着数元军的帐篷,推测着他们的具体数量。

  “真是方便极了!”胡彪把着望远镜,一再感慨。

  “哈哈,这就是千里目神镜子啊。”素来台抚摸着自己已经开始凶恶起来的胡须说。

  “喂,小鞑子!等我们打胜了的时候我们就给你娶一房好媳妇!”我说。

  “娶媳妇?恐怕那时节我早就老了。”素来台没心没肺地说。

  “你未必有那福气!”胡彪嘻嘻哈哈地打趣他。“说不定哪天哪支箭就给你插到裤裆里头了!”

  “扯蛋!你等着瞧,看看谁才能有那运气!”素来台说。

  我观察着素来台这个忠心耿耿的蒙古人,尝试着一个全新的巨大的方案构思:和蒙古政权,和元朝和解!

  要是我们打败了这一仗,那好,一切免谈,就叫蒙古人,叫大元朝腥风血雨地-----我军百万战袍红,尽是江南儿女血,把我们宋朝灭了去球,要是我们能打赢这一仗呢?我们还能继续进军彻底打败元朝?不可能,很不可能,元朝还在兴旺发达阶段,力量强大得很,我给南宋带来的先进东西其实很有限,大宋其实是小宋,没有多少技术上和制度上的优势。没有优势就没有力量。而实力是一切时期的一切行为的底座。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方案:一国两制。

  辽朝实行过两面官制度。现代我们又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和平共处,为什么不能和元朝讲和?还是回到原来的对元称臣状态,这就维护了基本的统一,平息了战乱的根源,毕竟还保存着汉人的文化意识,省得人家后来说;崖山以后无中国。

  这是最好的结局。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五天以后,关城下的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如果我们没有了望远镜子,是根本不能看出来的,但是我们有啊,这就能把元军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好象美国大兵和别国交战,人家还晕晕呼呼呢,他就通过全球定位系统和军事侦察卫星把人家的脑袋和屁股看得清清楚楚一点儿隐私人权屗不保留了。这是信息的巨大优势。

  原来的元军是在关南的,在关北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现在关北的元军大增,而且旗帜鲜明,全部换了衣服甲仗,关南的军队则减少了很多,不仅是营帐,还有土壕建筑。

  大约北方由八九千人增加到三万人,关南则由三万人减少到一万左右。

  敌军包围仍然铁板一块,虚开正面的三四里路段。

  开挖了很不浅的壕沟,竖立了不少的栅栏和拒马。元军与其说是进攻的还不如说是来防御的。

  可能史格这家伙告诉了伯颜,我军才是最精锐的宋军。

  轰!

  关南的城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接着,一个尖利的呼啸隐隐约约地从下面由远而近逼向我们。

  一枚黑乌鸦硬生生地砸到了关墙上,发出了巨大的火光,之后,分崩离析,响声如雷。

  一共施放了四枚。幸好没有造成伤亡。

  我军的将士都有些恐惧,知道敌军的大炮和弹药都运输到了。

  实际上敌人是试探性的,因为只发了这几炮。

  五天时间,想必我们的信鸽有哪一只逃脱了被射被宰杀的命运,隆兴城前线的大军卷过来了!

  五六百里地,按照文天祥的风格也是可能的,最起码他们的行动引起了元军的关注和军事部署变革。

  我深思熟虑,终于确认把观察的重点放在北面。因为我凭着直觉知道,这北面不同凡响的旗帜和军服一定不是一般的元军。那么,能和元军主力不同的还能有什么部队?皇帝的亲军?天呐,忽必烈不至于亲自出马来和我拼杀了吧?

  那样的话,我就太幸运了。我能认识这个大名人了,以后。。。。。。算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再说。

  只要炮声一停,关上就又稳定下来。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该吃饭还是吃饭,该换班儿就还班儿。

  我把军中眼睛好的都找来,我们轮换着观察北边的形势,还问了素来台蒙古军的衣服,帐篷,各级将领的,大臣的,都是什么模样,素来台知道一些,又口才不利索,说不多少道道儿。

  我细心地继续观察,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高大的旗帜!它是黄色的,立在一座很高大突出的营帐前,里面的兵丁不少,影影幢幢的。为什么很久没有注意到呢?是它离前面太远了。又隔着一片树林子,瞅起来模模糊糊。

  宽阔的空地,不同寻常的旗帜,我判断,它是新来元军的指挥官,而且,级别相当地不低!

  “得从北面想办法了,否则,我军就会困死这里了。如果文天祥的大军不到的话。”我对百夫长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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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1 18:36:07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元和解 八章 夜袭。(一)

  “我们必须打破敌人的包围,否则,我军白白陷入死地而毫无意义!”我把一干百夫长们招集起来,在关上的城楼里开会,等他们乱七八糟各抒己见地讲了许多之后,我说:“我们就是牺牲,但是,不是白白地送死,五天了,不,是第六天了,还不见曲江的张达将军的部队展开反攻,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元军的一支主力部队还在缠绕着他们。这一点,是大家的共识,现在的问题是,文元帅能不能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元军后面来一个大包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好在这里呆着,坚守上十天半个月。可是,我个人表示悲观。所以,我觉得还是袭击敌人为上策。”

  “可是,侯爷,以我们这点儿人马杀出去那是以羊扑虎,敌人太多了。”胡彪深感不安地说。

  “可是,诸位,大家对今天元军人数上和布置上的变化是否有看法?”我问道。

  元军阵营的变化大家都知道了。

  又是一番七嘴八舌。

  最后,我说:“元军的主力是伯颜,可是他在南边,而北边新到的元军统帅一定是个大人物,我估计,他不是宰相就是王爷。”

  素来台一笑,“侯爷,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老鞑子?”

  别人问他,他又不答,把大家急的。

  我点头,心里说。于我心有戚戚焉。

  大家很快就猜出来,一想到要向敌人发动进攻,百夫长们激动得摩拳擦掌:“对啊,死也死到战场上去!我们可是百炼成钢百战百胜的大宋第一骑兵军啊。怎么能缩在这小小的关墙上被动挨打当乌龟?”

  百夫长们都很年轻,长期的刻苦训练把他们的脸晒成黑炭一般,脱着一层层的白皮,薄薄的铁甲片映着白亮亮的雪光。

  我们还有一千六百战士。关上需要留下二百,只要能守卫着关上最险峻的一段粮仓库和火药库就行。五六十名伤病也需要照顾。我们估计,只要袭击得手,元军崩溃之后,我们还会很快就回来的。

  胡彪继续担心道:“神勇侯,您不是经常给我们讲元军将帅的故事吗?当年张弘范围攻济南开挖壕沟就轻易打败了李亶,我担心元军的壕狗太深,夜里看不清楚我们会吃了大亏的。”

  “很好,胡统制真是个用兵谨慎的人!是个大将之才啊,临事而畏惧,谨慎而求全责备,确实是一种难得的素质,他和我们的其他将军们的热切求战求胜的心态和精神一样,都是最可宝贵的财富!”我毫不迟疑毫不吝啬地夸奖着他,也暗暗地把大家夸了一顿。“这样吧,我们在白天用望远镜子尽量地侦察出元军的壕沟和封锁墙壁,一点点儿地看清记准,这样,到了夜里我们就清楚了。”

  “是啊,太对了,我们有神镜千里目,厉害得很,元军出来撅屁股透透风也能被我们瞅得清清楚楚啊。哈哈。”

  “是啊,只要白天记准了,夜里没有多大问题,我们反复地参祥一下,”

  百夫长们热情洋溢,豪言壮语,不可一世。

  事实上,只要我们拥有一点儿的机械优势,心里上就会有极大的安慰。

  “走,到关墙上看形势去!”

  一声招呼,大家都拥挤出来,分别找了位置隐蔽着,几个人一组轮换着用望远镜子侦察着北面的元军形势,哪里是大营,有多少,有没有路,大约多少兵,壕沟有多深,在哪里能较好地躲避,都一一商议。

  “元国的第一宰相是谁?”我问。

  “不知道。”

  元朝的中书省分成三级别,宰相有好几个。如果是宰相来了的话,他能是谁?那个回回大商人权臣阿合马?

  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敢来就没有他的好处。

  号角呜呜,元军开饭了,冰凉的号角声凄凉得如同一只只野狼的嚎叫,凶狠地穿山越岭,传得很远很远。

  风轻轻的摇动关上的宋军旗帜,寂寞无声。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照耀着关山,把血迹一样的暗红色影印到墙壁上,巨大的城砖,白色的灰线,连绵起伏的垛口,在青黛的暮气里氤氲。

  一群群小鸟展开黑色的翅膀飞过城关,华丽地降落到下面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有一种梦幻般的味道。

  几颗星星开始闪耀,暗淡的天空里有着一种奇异的明媚。

  今夜无眠。

  何其壮观美丽的祖国山河?

  如果真能把一腔热血倾洒在它的怀里,永远地凝铸在这悠远的夜晚,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多么地神圣和多么地幸福!

  高远的天际愈发迷离的时候,人生变得遥远和虚幻,意义廖廖,在骤然的闪烁里放飞生命,显得极为浪漫。

  我渴望着战斗,还有牺牲。

  爱情显得这样渺小,生命这样微不足道,面对深邃的夜空,再野蛮的人也能体味到高深的哲学那种渗透心灵的震撼。

  和平,真好;血腥,也真好。

  “有意思吗?”一个百夫长悄悄地来到我的身边,用手一指前面的灯火辉煌处:“大人,您看,那就是元军的主将大营。”

  “哼!很好!”我的精神格外饱满,被这夜色一阵荡涤。

  “大人,侯爷,小将有个不情之请,能否派小人为前锋?”他端详着元营的脸庞有些灰暗,但是眼睛却格外地明亮。我看到了里面有两颗星星。

  “好,可是,那是最危险的。”我说:“兄弟,你要知道。尽管我就在你的后面不远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熟练地背诵着文天祥提前出世的新词儿。

  “呵,”我反而要俗了:“是啊,人争一口气!”

  “侯爷!”几个人叫我吃饭了。

  关墙上越发地漆黑了。而关下元军的灯火也更加地明亮。

  很快就吃了饭,是简单的米饭,没有菜,一些士兵边吃边咒骂着元军,因为南方人是极为喜欢吃菜的,每一顿饭他们倒未必吃多少,可是菜却能一盘盘地吃下去,按说,南方人才是中国汉人的纯粹,这关城里的禁锢生活让他们大为恼火。

  米很香,滋润地滑过我的喉舌。

  每一个百人队都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和次序,每一个战士又都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关城上躁动着莫名的兴奋。

  “几时出发?”这个大问题却一直没有提出来。因为,这属于军事机密。

  胡彪的鼻子很挺拔,胡子也不错,尤其是戴上了头盔以后,显得更家精神。

  “听更鸡叫一更。”我说。在我们的关上,还保留着几只更鸡。

  “一更?”他诧异地握紧了拳头。

  “是啊,出奇方能致胜,你看呢?”

  “有道理!”他的眼睛里放射出灼热的光芒。

  关墙上的最后一缕火把就要熄灭了。

  “重新点燃,关上要点十把以上。侯爷,您认为我的说得对吗?”胡彪有些自得。

  “好,有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我继续称赞他。

  好部下是靠夸出来的。

  当官儿的什么都可以不会,但是奖励人的话不能没有。

  部队集结待命。我们把全部的人都压上了中间那条道路,不错,它是直通元军主将大营的。

  曾经有人给我提议先制造两天的扰乱以后迷惑了元军再进攻,我没有同意,因为元军的统帅不是傻瓜。疲敌战术的最起码常识他岂能不知?对,我就按照我的意思办事儿,用我的直接思维,反正只要不是元朝人的思路,这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为了快速反应,我们甚至让大多数的战士卸掉了盔甲。每人拿了一方小木盾,刀或者枪。骑兵的马全部留在关城上,夜里骑马是很危险的。要骑也得夺取了敌人的来骑。

  我的手心突然浸出了细密的汗水,心中咚咚地狂跳。这是一场真正的冒险进攻啊,如果失败了呢?

  将是一个梦幻和一个神话的终结,甚至一个种族的终结。

  我身边的战士抬着木材和勾搭,它们是用来偷越壕沟的,元军的壕沟有三道,道道都在一丈深,丈五宽,我们特别制作了当时盛行的偷袭器具。

  望远镜子里,看得见元军的营寨里越来越安静。巡逻的士兵小队骑着马吆喝着。一挂挂昏黄的灯笼鬼鬼祟祟地在微微的凉风里摇曳。

  呜------。,这回是真的狼群,恐怖地撕扯着宁静的夜幕。

  “快!”我轻声催促着身边的士兵。

  距离第一道壕沟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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