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楼主: 乱剑狂刀

扛挺机枪到南宋

[复制链接]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3 13:57:21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五  良将猖狂

  隆兴城,县衙的公事房,警卫林立,将领正襟,一片肃穆。

  屋内,寂静无声,屋外,远远的街谈巷议热烈如火。

  屋内更静了,几乎能听得见每一个人心跳的激烈。

  宛如时间停止了流动,生命暂时休憩。

  长长的方桌子边,按照军衔的大小端坐着一圈儿将军们,北面的中央是文天祥,是我,是陈述之,东面一排是我带的骑兵军将校,从我这儿数开去,依次是史格,刘存德,胡彪,素来台,还有吴桓等三个百夫长,西边的一排依次为沈国雄,王东提,辛若非,欧阳春,邹枫,刘子俊,还有我不是多熟悉的几个校尉。

  这是我的新骑兵军和文天祥的大部队战斗胜利以后的第一次联席会议,谁也没有料到,开着开着,居然开得这样严肃。

  文天祥满面春风地站着,双手热情地摊开来,大讲这次战役的胜利意义和成果,之后,愉快地展望着下一步的美妙前景,他说:“元军的精锐部队并不多了,江西路南端数郡其实很空虚,当然,数量庞大的新附军会闹些麻烦的,但是我们不怕。我军应该把大军分成数路,齐头并进,一直向北压迫,等越过了这座讨厌的大山地以后,我们就缓慢地逼近赣州,然后逐次消灭敌人,瓦解那些新附军,最好能收为己用,壮大我们的队伍,等时机成熟时顺理成章地拿下它,以赣州为基点,东西横扫,节节胜利。诸位将军,刚才大家都讲了那么多了,各有道理,但是以我之见还是持之以恒,慎之又慎,缓二图之。这是我的构想,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他笑容可掬的样子里透露出很坚定的判断。

  其实这是总结,大家的话已经说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率先点头,站起来对着众人一拱手:“我赞同元帅的意见。”

  我觉得,以文天祥现有的火炮加上缴获的元军先进的大炮,我们在火力上占了绝对的优势,听史格介绍,他军中的铜炮是元军绝无仅有的,新附军因为还被蒙古人疑虑着,所以武器装备方面很难得到保证,蒙古人和色目人的监督官甚至于平时的操练都不允许他们使用真家伙,军中装备的是极少且破旧不堪的投石机,宋军原先配备的铜火铳早就没收到蒙古人的探马赤军中了。另一方面,我的骑兵军是轻重两用的,重兵可以战场搏击,轻兵可以战术迂回包抄,是极佳的配置兵种。

  刘存德也站起来轻松地附和:“正兵缓进,当敌而击,实乃是我强敌弱时最上之选!”

  陈述之刚从后方调来不久,长期的后勤工作把他的眼睛都琢磨得象商人一样精明强干了,当文天祥的目光端详他的时候,他微微一欠身,谦逊地说:“述之愚昧,不懂之处不敢胡言乱语,只是知道一点儿,我们大军的粮食草料可以比较安全地运筹。”

  王东提尴尬地舔着舌头,嘿嘿地笑着。因为他刚才放出大话说,只要给他两千人马,十门大炮就可以攻到钱塘江边。那意思自然是要大军千里直进,他愿当先锋闯将。

  刘存德对王东提笑笑,一个理学家能挤眼睛做鬼脸是很少见的,王东提忍不住噗哧一声。

  没有人责备。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轻松,象是几个人在聊天。

  将领们一一表态,拍巴掌打肚皮,都支持元帅的战略部署。

  文天祥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我却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一直在我心头萦绕,那就是,我们的军事会议太沉闷,过于统一思想,很少真知灼见地深刻地辩论。是不是说明我军的将领们头脑发热或者说四肢发达?

  突然想起了那个叛变的将领李才智。

  “元帅,那个李才智在哪里?他跑哪儿了?”

  话才出口就觉得了扫兴,果然,文天祥脸色一暗,皱了皱眉头,抖着手坐下来,再没有吭声。

  手下大将叛逃,是他主帅的耻辱。

  我自我解嘲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吴桓等三个百夫长因为俘获最多而专门被文天祥提拔表扬,兴许是得意忘形了,也兴许是要来救救我的场子,这个矮胖的骑兵头目猛然跳起来,在我们惊讶地瞪着他时,大声地说:“元帅,我看啊,咱们也别闲着了,您带大军慢慢来,让我们的侯爷领着我们骑兵军向前猛冲猛打,杀敌人个屁滚尿流,鸡飞狗跳,把他们什么鸟蒙古色目人全部扫进长江里去喂鱼,嘿嘿,那时节,等我们逮住了那个叛将李什么的,呵,我们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就象那个肛唇宁吃个小倭人一样,剥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

  文天祥突然哈哈大笑,掩盖了刚才的不快:“有意思!有意思!”转对我:“你们是不是下手太重?”

  我说:“罪有应得,理所当然。”

  文天祥指着我道:“道人杀人,非常道人!”

  说了一会儿闲话,准备解散。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史格砰地站起说话了,他转向直面会议的中心人物:“文元帅,小将以为持重之策实为怯懦之计,万万不可取用。”

  “哦?”会议的人一齐注意他。

  因为他才归降,许多事情惟恐一说多就伤害他,所以,刚才文天祥就没有问一直低头沉思的他,连我也只是好心地用目光阻止大家的询问。

  硕大的脑袋骄傲地转着,森严的眼睛闪闪发光:“诸位将军,我以为,缓慢行进实为平庸之招!我军应该迅速北上,直抵杨州。”

  “为什么?”文天祥的眼皮一跳,似乎不动声色。

  “不为什么。”史格的手在腰间的绊甲丝绦处轻轻地顺着,眼睛傲慢地朝上盯着一只嗡嗡嗡飞在屋顶里寻找着窟窿作窝的黑红相间细长硕大有些恐怖的土蜜蜂。

  “你?!”文天祥脸一抬,眉毛唰地抖擞了一下。

  座中的诸将一起怒视。

  史格踱着八字方步,目空一切地在人们后边走过,从鼻子里哼道:“缓慢进军,必将贻误战机。倘若元军大集,一起攻杀过来,我恐怕元帅又要演赣州南奔之故事了!”

  “放肆!”陈述之怒声喝道:“史格,你们元人都是这样做派吗?”

  “是又怎样?”史格满不在乎地看着陈述之:“将军经历过一次阵战吗?杀过一个对手吗?门外汉子也敢来抱孩子?!”

  陈述之羞怒交加。

  文天祥的眼里放射出几乎是实质性的威严的光芒,身体虽然没有动,但是杀机豁然开朗。

  “史格,你个王八蛋狂什么你。。。。。。”王东提呼地跳起来咒骂,可是很快就给沈国雄按住了。

  面面相觑,莫名惊诧。

  于是,会议戛然中止,气氛紧张得就象爆炸的前夕,格外压抑。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我不得不站起来,庄重地说:“史将军,你太失礼了!”

  史格看了看我,不屑一顾地说:“失礼又怎样?总比傻瓜们失去战机要强得多!”

  “怎么失去战机?史将军,请您讲讲!”我预感到这个闷葫芦瓢就要芝麻开门了。那么,他能给我们出什么主意呢?

  “还是那句话,直捣杨州,饮马江南!”史格继续看着屋顶,翻着大白眼儿。

  文天祥愠怒的脸色稍稍缓解,他竭力压抑住心中的厌恶,维持着自己幽雅的形象:“哦,史,史将军,杨州乃是元军都万户府所在治地,兵力雄厚,守卫森严,况且与我处又相隔遥远,怎么能直捣?”

  史格哈哈大笑。眼睛盯着众人一圈儿:“大元的火器作坊集中在杨州,倘若不除必为我心腹大患!”

  “火器作坊?”我问:“都做什么火器?”

  史格幽幽地说:“除了您侯爷的大飞鸟不能做以外,所有铜铁巨炮,火枪铜铳都能做!就是您的机枪之类不出半年也能制造成功!”

  “什么?”我震惊得无以复加。

  “真的吗?”文天祥也紧张了。

  “怪不得你们这次能带着这样巨大威猛的铜炮!”沈国雄感慨地说。

  “当然是真的!”史格格格一笑,恢复了一些理智的平静:“元人在杨州正以每三天一门的速度铸造着新式的铜炮!试想,如果我军持重,不是坐以待毙吗?反正我所见到的我军炮火已经不如元军。”

  这是大实话,连我都承认,本来一腔热血的优越感哗啦一声全没了。

  “是不是李才智在帮着元人?”陈述之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这根本不象他的平时形象。

  “是,也不是。”史格卖着关子。

  “什么意思?”王东提的眼睛里都急出火来了。

  “不什么意思!”史格耸耸肩膀:“李才智不过是拿点火药看看,说说松木炮怎样制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的关键是有一个人在!”

  “谁啊?”连我也坐不住了:“史格,你真要急死我们大家啊!”

  史格嘿嘿一笑,仍然一脸嚣张:“元人中有一能工巧匠,他出身名将世家,对军中利器无一不精,且对天文历法,数学验算水利地产件件通达,正是他研制了铜炮和炸药,他还在研造机枪和弹子!”

  “他是谁?”众将异口同声地问。

  此事确实太惊人了。

  史格突然仰天大笑,对文天祥道:“元帅,你不会想要严正军纪杀了标下吧?如果那样的话就请动手吧!”

  文天祥叹息着摇了摇头,释然地苦笑:“待价而沽者,多才傲物,多谋傲人,原也是常理。”

  史格这才把盔甲一整,啪地向着文天祥跪拜,“元帅,容小将细细道来,此人的祖先,是唐朝名将郭子仪;他的老爷,是成吉思汗麾下第一汉人谋士和名将郭宝玉(字玉臣)。他爷爷,是打败宋将彭义斌,后随阔阔出伐金的名将郭德海(字大洋),通天文、兵法。他大爷,是万户郭德山。他的父亲乃是兵书火器样样精通,引领汉阀潮流的一代将领——郭侃郭仲知,此人就是郭守敬!”

  “郭守敬?”我腾地跳起来。

  史格扭头对我翻翻白眼儿:“侯爷怎么了?”

  我得意洋洋地说:“因为我认识他!”

  史格一下子怔住了,一副震惊到极点的可怜相。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3 14:03:35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六  温柔乡是英雄冢

  薄薄的夜幕清凉地斜披过来,柔纱一般轻轻浮动,好象有一些飞翔的仙人正在天外细心地照料。白昼那热烈到灼人的气息稍有消逝,池塘边

  立即就有欢乐的蛙声此起彼伏地祝贺。当树上的蝉儿饱饮了清香的叶茎的汁水后开始和池塘里的朋友联欢遥相呼应的时候,淡青色的东天天空

  已经展现出一轮模糊的弯月,它温文尔雅地摆动白璧无瑕的裙幅,倾洒着一片又一片奶油一样流淌的光芒,娴静地散发着少女的体香。

  脚下有了虚无缥缈的幻影,忠诚地伴随着我的走动,跨过一道道戒备森严的防守线,一直到了军营的核心。

  “侯爷好!”士兵沐浴在夜幕里,精神抖擞地对我致意。香樟树的碎叶缝隙透过来一缕青春的月光,在他刻板地僵持着的弯刀上绚丽地闪耀

  了一瞬,象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白莲。

  “好!辛苦了!”我意气风发地还礼,心里数到了第八次。

  灰白色的帐篷一个个有序地突起,象雨后树林间乍然冒尖的湿润鲜嫩的大蘑菇,有一种童话般的亲切和虚幻。又有一种坟墓斑斑的惊悚意味

  ,让人猛然的意识里就能觉得脊梁上浸透了泛滥的冰凉。可爱和恐惧交相辉映,把初暑的夜色装扮得丰富多彩,意味隽永。生命着的恬静一波

  波纹起。

  少许的树木把它们郁郁葱葱的枝叶浓重地涂抹到浑浊的地上,也阴森森地投影到附近安居的帐篷上,斑驳陆离的黑白色搭配成光和影水乳交

  融的纯粹境界,是一幅标准的印象画。

  我不禁停歇脚步,贪婪地欣赏,放飞泉涌的思潮,神采恍然,有种空明的彻悟。

  转过这排帐篷,前面顿时开阔,中军帐到了。

  “将军,我们止步了,您走好!”两名贴身卫士一低头,转身离去,当走到离帐篷五丈远的地方,一下子被矮墙壁后黑暗的湍流吞没。

  没有一丝灯光,缺少燃油的军中充分地利用着大自然的馈赠,月辉曼妙,如痴如醉。

  “多么美好的月亮啊!”我兴奋地跳起来,疯狂地吼了一声。

  蝉儿和池中之物都毛骨悚然地停滞了很久。

  “月朗星稀,乌鹊南飞,天高地迥,宇宙无穷!”我诗性大发,可是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就胡乱地栽赃剪裁着。

  这时,我是背对着帐篷的,因为刚把骑兵军的大营挪到城外的一处旧寨子附近,空旷的中军几乎是我一个人的世界。

  一阵细碎的柔软脚步从我的身后轻轻袭来,把我的雅趣惊扰,手啪地就抓住了腰刀,刀把的厚实让人心也陡然踏实。

  “谁?”我惊问。

  “哼!”伴随着一个微微的呸声,是一个百灵的嘤咛。

  熟悉不过的味道传进我的鼻孔。

  “菊?”一把抱住他。

  “何人江边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她没有着经常的坚硬的盔甲,菲薄的丝绸织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隐隐约约的倩影里曲线缭绕,惊

  心动魄。

  我松开了一些,端详着她的宫廷式样的极美丽的云髻,抚弄着云雾里缀着的晶莹的珍珠串儿。

  “我的强人娘子今天好生温柔也哉!”在她的玉一般玲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手里满是细腻的丝绸一般的滋润。

  “走啊,我的将军。”小女子拉着我的衣襟,把头埋伏在褶皱里,亲呢地揽着我的手臂。

  从来没有过的温情啊。我刹那间就感到天旋地转,一边趁机在她身上捞取“利润”,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到了中军?”

  两颗夜明珠子闪烁着,“那时你到元帅处会议去了。”

  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地到了帐内。

  灯点燃了,桌子上满满地全是酒菜,精致的酒杯,丰盛的菜肴,热腾腾的汤水,把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拉直了。

  “哇,这么多啊!”我暴露出粗俗的豺狼本性,大半天的军事会议和繁琐的军政事务榨干了我肚子里的最后一颗粮食和最后一丝元气,月亮

  的诱惑和菊儿的激情再也不能掩盖我生理上的狂热了。

  伸手就要来。

  “且慢!”菊儿笑眯眯地仰起生动可爱的小脸蛋儿劝止我:“今天为官人庆祝战功,小女子先来敬将军三杯!”

  小女子?官人?这是什么味道?甜死人啦!

  我很淫荡地抢过她的乌发,在粉雕玉琢的脸上一连咬了几十下,做了一回辛勤操劳的啄木鸟。

  菊儿两臂藤一样缠绕上来,身子蛇一样滑进了我的怀抱。

  娇嫩喘喘,绵软无骨,勾魂夺魄,令人贪欢,浑然忘我。。。。。。

  一股股热血象沸腾的岩浆和咆哮的泥石流一样无坚不摧地潮汐着,怒放着,奔驰着,刹那间就充斥了我的全身,我感到自己象铁一样坚硬浑实,象气球猛烈地冲气一样迅速膨胀,渴望着爆炸和毁灭,渴望着杀伐和占有,理智消沉,肉欲横流。

  小弟弟焦急地在裤子里冲撞着,不得其门而出的它发出灼热的温度,气哼哼地左右逢源,上下其手,绝对标准的一只隔着丝网看见了那边的美食疯狂试探脑袋的鸡。

  呵呵,难怪它的俗称,真正名副其实。

  “菊儿?”我失魂落魄地叫着她的名字,一把抱起,向着帐篷深处走去。

  满头乌云飞瀑撩人心弦,一身软玉温香引人入胜。

  “不行!”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奋力地挣扎着,“劳累之后莫要,会伤了身体的。”

  我只好乖乖地听话,俗话说得好,晚不责妻,到了傍晚的时节你千万不要计较你妻子的不是,要做小猫,随她怎么管严,否则,嘿嘿,有你难受的。

  这是哪里出处的一句话了?是《增广贤文》还是《蒙学》?古人真是深有智慧啊。

  到了酒桌上。

  “来,将军,哦,我的侯爷,官人,咱家敬你一杯!”说完把着杯和我碰了一下,目光盈盈地盯着我,一扬手,酒尽。

  “好!”我也干了。

  连尽三杯。

  风扫残云地虐待着酒菜,或鲸吞蚕食,或零打碎敲。

  “今天我的太太好俊俏!真真秀色可餐了。”我一边动手动脚,一边拿筷子比划着要吃她秋天的菠菜。

  “来呀,我的小姐妹们!”菊儿忽然向着里面一声招呼。

  我的帐篷比较大,中间用厚实的麻布隔开了,里面是休息室,外面是接待将领的客厅。

  布帘掀动,袅袅婷婷依次飘出四个鲜艳丽装,如花似玉的美女。

  我的眼前一亮,感觉那根蜡烛的火苗大了何止十倍百倍!

  靓啊,亮也!

  她们正是菊儿的四个侍卫兼侍女。平时出入军营都紧紧地跟在菊儿的身后,一色的盔甲庄严,鼻子以下都有面甲遮蔽,作为大宋第一的英俊郡主的随从,谁也不敢有一丝的猜疑。军营中不能有妇女的规定只对菊儿免疫,她的侍卫必须扮男装。就因为如此,我眼前的四位姑娘总是英勇的男生模样,在菊儿的调教下一个个面目狰狞,冷若冰霜。唯一一次见她们的真面容还是在我的座舰上迎接菊儿结婚的那会儿,可惜,功绩不彰的心情抑郁和菊儿惊天动地的蹈海表演错失了瞻仰几位妹妹姿容的机会。

  温润的月夜,雨后的清爽,迷醉的烛光,穹庐低垂,暧昧的黑暗气息斑斓地流淌。

  每一个都是不同的打扮,或高髻珠帔宽幅飘逸,或小巧玲珑紧窄衣裙,一雍容华贵姿态从容,一小家碧玉清纯娇嫩,一俊朗丰满英姿逼人,一性感十足野蛮火辣,但是,她们都有一些共同,羊脂粉面,明眸流转,身材窈窕,轻盈俊逸,而且极尽妩媚招摇。

  “好!”我流着哈啦子艰难地说。

  很不好,裤子里的小东西象小猫见了鱼一样地抓狂了。

  平时里在我眼前老晃着的这些女孩子居然能扮出这种效果?!花朵呀花朵!

  菊儿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问:“侯爷,她们怎么样?”

  我很为难,生怕得罪了五个妹妹的随便一方,只好说:“郡主调教出来的能不好么?”

  菊儿洞悉似的一笑,回头把薄袖一舒:“来呀,姐妹们,给咱们的神勇侯爷来一段《霓裳》!”

  四个女孩子莺声燕语地答应着就开始了舞蹈,我看不懂什么舞蹈,也根本就不喜欢,但是,今天我却懂得了,所谓的舞蹈就是女孩子充分展

  现自己优美姿色的造型!

  她们象四只翩翩的蝴蝶优雅地穿梭于花丛。

  我的眼前一片花花绿绿飘舞的衣袖,一丝丝沁人心脾的香甜,恍然如梦。

  菊儿拉着我的衣服,亲呢地小声道:“好不好。”

  “好。”我呻吟着说。

  腰眼里被轻轻地掐了一下。

  “你要不要?”

  “嗯?”心里欣喜若狂加上震惊,以为听错了。

  “你要不要她们天天给你跳?”

  “要啊!”我搂紧了她。

  四只蝴蝶盘旋着,从我眼前圆润地滑过。

  胳膊上又被美丽的大蚊子醉人地叮了一下。

  “你要不要她们都作你的妻妾?”大蚊子嘤嘤地问。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哪里有老婆拉皮条的?”

  菊儿可怜兮兮地盯着我猛看了一会儿,实在理解不了我的新鲜名词。

  “真的,她们都愿意伺候你啊。”

  这回听真了,我心里那个美呀,真想跳起来大喊愿意,可是。。。。。。

  “哪能这样!我。。。。。。”

  “你什么?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啊?老婆,你真好,你真。。。。。。”

  狂喜中!(此处省去一百五十万字!)

  “来,给你们的新官人敬酒!”

  四个美人停了花枝招展的蝴蝶生涯,一个接一个地到我的身边来敬酒,鲜红的嘴唇,白璧无瑕的面容,火辣辣的目光,挺拔的酥胸,惹得我

  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春菊给侯爷敬酒!”第一个是春菊,轻薄的衣服几乎能透彻出玲珑的玉体,在昏暗的灯光里有说不出的娇媚和蛊惑。

  她们的名字都是逊菊起的,春夏秋冬四季,正好用完。

  春菊端着酒杯迟迟不饮,当我伸手举杯时,她毫不犹豫地牵住我的手喝了一记交杯酒。

  吧!她响亮地在我的脸上印了一唇!

  扑面而来的处子的温香使我几乎难以自持。

  菊儿调皮地甚至有些促狭地眨着眼睛,小嘴竭力憋住笑。

  看来,她们是有预谋的,否则,哪一个妻子能有这样的胸怀?

  预谋!预谋!

  风流缠绵,消魂不尽。。。。。。

  “好吗?”菊儿偷偷问我。

  我也偷偷地感激她:“好,菊儿,你真好。”

  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下子成了我的如夫人,我都快高兴疯了!

  “可是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话儿,不知侯爷可愿意听?”

  我一机灵,着,原来是有花花肠子在后面呀。

  “说吧,凡是夫人的话以后我一概都听!”

  “那好,此次北征扬州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这是军机大事,将领会议上都决定了的!”我的酒劲儿全没了。

  “那别人就不能去啊?为什么回回的冒险非得我的男人去?难道咱大宋的男儿都死光了?!”撅的嘴能拴什么什么了,不,能拴一群什么什么了。

  “不行!”我斩钉截铁。

  “那好,我的四个妹妹明天就嫁给别人了啊!”

  “你?!”

  “咋?舍不得?”

  “。。。。。。”

  “我们姐妹的温柔乡还真的就留不住你啊?”菊儿期待地说。

  “温柔乡是英雄冢!”我火辣辣地盯着面前的五朵金花儿,沮丧之极。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4 20:3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七章   淮左名都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正是千古繁华的维扬。

  八天以后,历经了风驰电掣的颠簸,披星戴月的坚持,巧妙周旋和艰难的迂回,千辛万苦,风尘仆仆,血汗染甲衣,马蹄碎山岗,我们终于

  到了盼望已久的淮扬城下。

  望远镜里,明亮的大运河泛着满满的银灰,粼粼地闪烁着,象夜空里无垠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华丽尊贵的璀灿银河,遥远,迷离,流光溢彩,

  幽灵一般,轻盈飘然,好象一个永远也做不完的梦。

  几个清晰的小点儿,那该是梦幻里的运河船。

  我举着望远镜,久久地观赏着,不禁为隋唐留下的人类奇迹而折服。

  “炀帝得失,皮日休深切!”

  赞叹着把望远镜放下,再观察着身边脚下。

  千里平畴,万户村落,稻田如毯,花木点点,翠竹丰茂,片片明镜似的湖泊镶嵌在翡翠间,一带风月,万紫千红,千娇百媚,恍然世外桃园

  ,怡然天上人间。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白居易的梦呓般的诗句摇曳着沉醉的酒香,清新地袅娜着,伶

  俐地跳跃着,在恬静的运河上抚摸,在斑斓的田园里倘佯。

  “侯爷,您的话什么意思?莫非您赞同隋帝和皮贼?”刘存德有些疑惑地叹息着,捋了捋额前一缕粘贴着的湿润的乱发。

  “哦,炀帝可以这样说,三次征伐高丽的失败和司马德勘的弓弦抹去了我一切的丰功伟绩,但是,我的运河是永远不会被人遗忘的!再有,

  皮日休的深刻和他的才华,为民苦心岂是一个贼字可以了得?”我揽紧了马缰,有些神往。

  “侯爷果然不同凡响!见地深远!”史格把马往前一带,和我平齐:“侯爷,我们何时进城?”

  阔大的脑袋,凌厉的目光,史格锋芒毕露,他的勇猛和智慧似乎象身上的锁子甲的甲片一样,只要能给一点映照就能发出绚丽多彩的光华。

  一路之上,经过了十六七座城池,我们没有躲闪一个,总是由史格在前引路,三百人的骑兵队威风凛凛地长驱直入,在城里休息补充完好以

  后才继续出发。

  史格的脸就是我们最好的通行证,每当大批元兵骜集对一支来历不明的部队进行盘查包围的时候,史格往前一出,口齿伶俐的答复让元军无

  可辩驳。

  谁不认识大元的汉家第一个丞相?谁不知道他智勇双全的万户将军的儿子?

  元兵慌忙一顿,见礼的见礼,作揖的作揖。

  我军所到,如入无人之境!

  史格功莫大焉。

  我爱惜地盯着史格:“将军,这次多亏你了。”

  史格看了看我,又往远处眺望,脸上写满了惆怅,不时还有一阵的抽搐:“侯爷,我出兵之时曾经有一个心愿,您愿意知道吗?”

  “讲!我非常愿意!”我当然得满足他,扫荡元军特别兵工厂的重任关键就在于他了。

  “那就是恢复了中原之后在我祖父的坟前自杀!”他有些凄惨地绷紧了嘴唇,眯起了眼睛,沮丧和无奈溢于言表。

  “为什么?”

  “只为了一个忠烈!”

  “史将军,你是汉人吶,应该对汉人忠烈。”

  身边的将士大吃一惊。到了扬州城下,已经是元国重地,倘若史格出尔反尔反戈一击的话,我们全军上下休矣。

  刘存德担心的望着我,那意思是责怪我的莽撞----怎么对一个新降元将这样信任呢?

  史格收回目光,苦恼地叹息着,摇摇头,对我说:“将军,哦,不,侯爷,放心吧,在这之前我不会的,侯爷的智慧勇敢和度量深深折服了

  末将,所以,我也要对大宋尽一个义字!”

  说完,突然精神一振,对我一拱拳:“侯爷,走,我们进城!”

  猎猎的热风扑面而来,灰尘飞扬跋扈,战马规律的蹄响格外壮观。

  到了城门。

  渐渐逼近的城墙嘎然而止,三丈高的青砖巨石垒就的城墙上布满了袈裟的纹线,壮丽的城楼雕梁画栋,檐角高挑,一溜儿角铃流苏般欢畅在

  坚硬的琉璃瓦下,随风扬止,发出清脆的和鸣,城楼威慑性地前突,两翼流线型延伸的城墙绵绵不断,一直消逝在视野的极处。

  一面面旗帜飘扬在城垛之间,花花绿绿,衔接起来就是一条狰狞的巨蛇。

  巨大威武之外,扬州城还有一个特点:没有了护城河。宽阔的大道径直贯通,敞开的城门吞吐着蚂蚁一样繁多的一群群百姓和士兵。

  “站住!”城门口冲出一群士兵,他们有些得意于看守的巨大权力,语气非常严峻。

  八个步卒,三个骑兵,最前面的那个赤裸着上身,撇着凶恶的八字须,脑袋上一蓬乱发,前额垂着一大缕长的,耳朵上缀着俩银光闪闪的大

  耳环。

  “站住!”赤裸上身的人近了,可以看见他身上纹着一头狂暴的老鹰。

  我们莫名其妙地都有了些紧张。

  我做作地放声大笑,然后对史格道:“万户大人,他们居然要阻拦我们!”

  面前的赤裸上身的人目瞪口呆,这时,两个百姓挑着担儿从这里经过,有些疑惑和好奇的张望,谁知道把他给惹恼了,他发泄似的一挥手,

  一条皮鞭呼地砸下,把一丈开外的十来岁的小孩子打得嗷地一声叫喊跌倒在地,大约四十多岁的父亲丢了担子去拉孩子,身上也着了更凶狠的

  一鞭。

  “哎呀!”

  “哼!你们这些打不死杀不完的汉人狗奴才!”马上的人威风凛凛得意洋洋地怒吼着,然后示威似的看着我们。

  “奉都万户将令在此查哨,前面军人立即申明身份!”马前一个小卒尖着声儿喊道。

  史格在他的鞭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已经闯出去了,吓得那个为虎作伥的步兵屁滚鸟流地跳向一边。

  赤裸上身的人慌忙把马一拉,避开了几乎形成的碰撞,紧张地叫嚷着听不懂的蒙古语。

  是蒙古语。

  他一定是蒙古人了,难怪他这样地嚣张。

  史格也讲起了流利的蒙古语。

  那马上的蒙古兵听罢,马上肃然起敬,连连道歉。之后把手一挥,邀请我们进城。

  史格跳下马,帮助那一对遭遇无妄之灾的父子整理了东西,拍拍孩子的肩膀,摇摇头。

  蒙古人也跳下马,有些不屑和疑惑。

  史格愤怒地盯了他一眼。

  大军迅速地穿进了城门。

  蒙古人守卫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4 20:3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八章  生擒

  宽阔的青砖大道,整齐的华丽楼阁,店铺林立,行人如梭,车水马龙,正南门的大街上热闹非凡。

  我们勒住马缓慢地行进,一边贪婪地欣赏着名城的繁花似锦景象。

  一丛丛的青翠树木把楼房和街道装扮得神秘悠然,就是纷至沓来的喧嚣也有了一丝醉人的动感。阳光固然毒辣如蝎,可在楼宇和高大树冠的掩映里,在一辆辆大木桶车洒泼的清水里,终于柔软得一如行人的吴侬玉语。

  “好!好哇!”我们纷纷喊出口来。

  一些店铺面里不时露出的袅娜身影和白雪花容则在不经意间显露着二十四桥明月的风流残红意韵,让土里土气的士兵们一阵嘘声。

  我没有责怪他们,反而刺激道:“诸位将士,将来大家立功受奖之时,我保证能给你们每人都发一个白白嫩嫩的新娘子。”

  “将军,你说话可得算话!”一个调皮的战士接了我的话茬。

  “当然!你现在就说,你给我指点出来!”

  士兵们哄地一声爆笑。周围的行人和街两旁好奇观望的人都被惊动,更多地注意我们。

  刘存德东张西望地欣赏着,眼睛忙忙碌碌充满了感慨,对我道:“将军,难怪炀帝会不爱江山不爱美人大老远地从长安城跑到这里受死!死在这繁华江南的民巷阡陌也胜似仁寿宫里的万千温柔了。” 说罢突然错愕,懊恼。

  “怎么了?”我们都感到了他的异常。

  “没什么!”他缠着马缰的手照着自己的脑袋上擂了一下。

  我猛然想到,他是非常讲究忌讳的,“受死”二字非常不吉利。  

  史格在马上有节律地摇晃着精壮的身体,放任那身上的坚硬光彩的甲叶子摩擦出清脆的乐音,用城市贵族对待乡巴佬的语气撇撇嘴:“将军居然没有来过?”

  刘存德道:“哪里来过!鄙人是江西路人,最远到过老京师临,杭州!”

  他紧急地修改着称呼,非常敏锐。

  我说:“历史之上,我最羡慕的就是炀帝,只为一点儿,他的死是最浪漫的!”不顾忌刘存德的白眼儿,口无遮拦地说着,消解着战士们的紧张情绪。

  对面来的各色人等纷纷给我们让路。闲人们穿着薄衣摇着新旧不等的扇子,挑担驱驴的忙人们袒胸露背,他们一见我们气势汹汹的骑兵大队都亮了眼睛,站在边上好奇地萎缩地张望,两幕人墙自然生成。

  沮丧的,无表情的,羡慕的,林林总总。

  “哎,蒙古人的骑兵就是威武啊。”一个挑着草鞋的中年汉子郁闷地小声说。

  “哧!你才瞎了狗眼儿,那明明是汉人,你没看他们的额发?”他边上的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提醒道。

  “啊?可不是,汉人骑着马也挺牛啊,可惜。。。。。。”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俩人立即闭嘴,目光游离,神态自若,好象从来没有说过话。

  人心还是想着大宋的。

  我不由得心里一热。

  “将军们,我们往东边拐!”史格亮出元军万户的大将军威风,走在队伍的最前列,“注意了,不要掉队!”

  “不要掉队了!”命令向后一一传递着。

  折向一处小巷,史格忧虑地对我说道:“侯爷,前面不远就是元军的火器作坊,大家要小心了!”

  他已经给我们讲过元军火器营的内部防御。

  到了门口,小巷正对着火器作坊的门,那门不大,看起来很小。只是门口一群士兵的威严样子使人想到了什么。

  “侯爷,我们进去吧?”史格热烈地看着我,建议道。

  “当然,这是我们的扬州城,为什么不进去呢?”我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有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对,还是从容一些好。

  “侯爷,依我的意思呢,我们还是先驻扎下来,等到了晚间再动手不迟。”史格深思熟虑似的说。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刘存德,刘存德后面站着的素来台,也站着辛若是。这几个人都沉思默想起来。

  “怎么样?”史格晴朗地笑着。

  我想了再三,说道:“史将军熟悉这里的情况,当然要要听史将军的了。”

  辛若是和素来台一对眼儿,又大有深意地看了看我,我点点头。

  刘存德小声说:“夜间我们就更不熟悉这里了,我看还是白天把握大一些。”

  “白天?”史格一惊:“刘老将军也太小看这里元军的守卫了!”

  “不怕,越是在白天越是能收到奇袭的效果!况且我们有新家伙,谁也不怕!”刘存德得意洋洋地说。

  ”新家伙?那是什么?“史格面色一白,惊讶地问道。

  我猛然一阵咳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刘老将军说的也有理!”

  史格犹豫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辛若是打马上前,对我说:“将军,夜长梦多,还是及时下手!”

  我看了看史格,说道:“刘老先生和辛将军的话也有道理啊。”

  史格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可是这太危险了。”

  正在我们争论着什么的时候,那边二十米开外的元军守卫部队早已发现,稍一停顿,就有五匹战马飞奔过来,到了我们跟前,仔细打量着我们的服装和脸色,最前面的元兵头目很嚣张地喊道:“你们是哪里的兵?为什么会在这里呆着?”

  战马好象久不出战、憋闷得慌,兴奋地把头甩得象拨朗鼓,那头目狠狠地顿了两顿才控制住:“喂,说你们呢!”

  哗啦,在那门口儿守卫的元军都亮出了家伙,刀刀枪枪的,几个弓箭兵也拉开了弓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也好,我们就坐实了这里是火器作坊军工重地的事实。

  “说我们什么?”我把马一带,迎了上去:“难道你瞎了狗眼了吗?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我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地对他吼道。

  “少跟爷爷来这一套儿!”那元兵头目把胸口一拍:“爷爷是怯薛将莫各图里大人的亲随!谁也不怕,你们说,你们是谁的兵,来这里瞎闯什么?”

  “莫各图里算个蛋!”我用右手的食指点着他的脑袋:“你看我们将军是谁?”

  那头目正要发作,陡然看见了已经前行的史格,顿时呆住,惊呼一声:“史将军!史万户大人!”

  “算你小子还没瞎到底!”史格轻唾一口。

  “万户大人莫非亲自来提点铜炮上前线?哦,大人,粤赣战事如何?我们的大炮够厉害吧?”说着,元兵头目就跳下马来,他招呼着后边的士兵,一起让开了道路。

  史格微微一笑,对我道:“你,在前面开路!”

  “且慢!”那让在边上的元兵头目突然喊了声:“万户大人,敬请把您的腰牌给小的验证一下!”

  史格很有些恼火地在腰间掏了半晌,然后解了一件小小的物事,脸上有些奇怪地变化,盯着那小头目,“速速转报郭大人,转报莫各图里大人!”

  那小头目马上就上马向里跑去。

  “走啊!”史格对门口站岗的元兵不屑一顾,昂昂然地打马进了大门。

  “呵,里面可是别有洞天啊。”我吃惊地说。

  原来这里是外面简陋里面豪华,高大的围墙遮挡着一幢幢高楼,一圈圈儿的高楼中间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又北一道道围墙分割成小院落。

  我们在入门处不远的地方守候着。

  院落里元兵繁忙地巡逻着,运动着。

  许久,前面有一群士兵簇拥着一位官员到了,那官员面长短须,神采飞扬,目光深沉,老远就打招呼:“哎呀,真是天翻地覆啦,史将军,您亲自出马来提炮火啊?”

  史格飞也似的跑过去,一把抓住那官员的胳膊:“郭大人!郭天机!郭神人,咱们今个儿又见面了!”

  两个人热情洋溢,絮絮叨叨地谈论着。

  “喂!大人,快让我们见识见识郭大人的新式大炮吧?”我往前一挤,恭恭敬敬地对史格说道。

  史格松开了拉着郭守敬的手。“哦,是啊,郭大人,将士们都等不及了。”

  郭守敬很认真地看了看胆敢打扰史格谈话的我:“这位是?”

  “嗨,咱家部下一员小校。”史格轻松地指点着我说。

  “郭大人,我们都很崇拜您啊,听将军说你能制作极多的技巧之物,还甭说,您的大铜炮比宋军的厉害多了,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晕头转向,只是,宋将以多取胜,上千门火炮把我军包围猛打,所以,我们都盼望着大人的新炮和新机枪。”

  “新机枪?你也知道?”郭守敬把徐徐垂下的美须一顺,又一次认真地打量着我,好象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

  “郭大人!”我虽然看他的眼光还很柔和,可是分明有一种嘲弄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震。

  “哦,好好,果然是员虎将啊!”郭守敬仔细地把眼光放到我的后面,打量着这支队伍,很重很重地喘息着。

  他。。。。。。为什么这样?我漫不经心的目光横扫了史格一眼。但是他一脸喜笑,没有其他的神色。

  文天祥的提醒又闪烁到眼前:善良啊,你不能轻易信任一个投降之将,既要用之又要疑之,诸葛一生唯谨慎!本帅就是因为用人不当导致赣州的大败的,陈懿之叛乱几乎使我军丧失了唯一的一个机会!

  有些反常。

  对了,这个郭守敬搞发明创造可以,但是演绎戏剧恐怕还是差一些吧?莫非史格的投降还另有隐情?

  “好了!诸位将士,今天,正好是我扬州军器监制造出来的第三杆机枪的日子,我就让大家见识见识!还有,你们说宋军以多取胜,嘿嘿,这次啊,本大人要一次给你们提取一百门大铜炮,外加三杆神机枪,一千个大火铳,三十万斤炸药,我要叫宋军的什么神将军也尝尝我大元的机枪蛋蛋!哈哈哈。。。。。。”极豪爽的性格,有一些脱离他的文雅气质。

  “郭大人!您知道吗,在坊间有一些人把您祖上随龙西征的经历都编排成诗词和故事了,现在是妇孺皆知,军民喜闻,还有些文人添枝加叶,说您家郭仲如大帅是大汗的金刀附马,西征南讨所向披靡,人人都羡慕得很吶。”刘存德立即上前给他灌迷魂汤,那个卑恭屈膝,摇尾乞怜的样子和他的平日风范真是大相径庭。

  我不由一乐。

  其实我从史格早先对郭守敬的介绍里就已经明白过来,所谓的《神雕侠侣》中之郭靖还确实是有原形的,不过,他不是一些网络上胡扯的死于抗蒙的金人将领,而是郭守敬的父亲!

  我细细地打量着郭守敬,一面又很震惊:他真的能制造出机枪?他真的能研制成功匹配的子弹?那不是真的神了?是不是李才智那个家伙给他讲述了基本的情况?嗯,目光深沉闪烁,一定是心有灵犀的大智大慧。

  哦,这个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科学家,哈哈,我居然有幸能亲眼目睹其风采,也不枉异时空“凄惨”的这一遭。

  “哦?是吗?”郭守敬似乎很不喜欢听这些吹嘘的话,他的这种厌恶一闪即逝,而代之以一种忍耐和克制。“诸位,我们全体将士都随我来。”

  “到哪里?”我很警惕地示意辛若是和素来台,他们立即前出到了郭守敬的左右两边。

  郭守敬对这赤裸裸的危险似乎视而不见,继续笑容可掬地邀请我们,他在前边走,把史格为首的我们一行人都引到了一个大院落里。这院子不多大,里面果然摆放着两排大铜炮,这些铜炮比我们战场上俘获的元军大炮更大,炮管几乎能有一尺直径,管身也更长,而且加了灵巧的底座儿,沉实的三排铁轮大小不一,正好支撑起合适的仰角,也就是说,它们是可以直接移动的,比战场上我们见到的火炮更富有机动性,几乎撵得上世纪红军战士使用的炮了。

  我拍了拍微红的炮管,听了听它们浑实的弹响,心有余悸地想,要是和这样装备的敌人在战场上硬干的话,哪里还有一点胜机?可是嘴上忍不住赞叹道:“郭大人真厉害!”

  郭守敬似笑非笑地斜望着我,敬佩地说,“还是你们的史将军更厉害啊。”

  史格的眉头猛地一拧,又竭力地舒展开,好象被戳中了心事却不得不忍耐住。“厉害?哼哼哼!”从鼻子里含义不明地回应着。凶悍的脸上有些自嘲,有些伤感,又有些疯狂的不甘。

  他的表现让我愈加担心,天吶,史格可是我竭力争取的才投降过来的啊,要是他临阵反叛的话,我们的这次袭击就变成肉包子打狗,送货上门了。看来,我们还真得准备新的方案了。

  “都进来!”郭守敬殷勤地招呼我的一百名骑兵战士进来,其余的人被我要求呆在院落外边。

  “你们都好好看看吧!”郭守敬背着双手很得意地用仰起的下巴指点着。“它们全是你的!”说罢就招呼史格坐到了院落正中央那座楼阁前面的两个大椅子里。

  在郭守敬的身边,只有三个元兵,而且,相距甚远,戒备松懈。

  刘存德狠狠地咳嗽了三声,这是暗号。

  辛若非和素来台马上动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身先将身边的三个元军击倒,然后夺取了他们的武器,眼花缭乱之中,就把一柄大刀架在了郭守敬的脖子上。

  “诸位士兵,立即放下武器!”我军将士一起呼喊着,站在我们身边的二十几个元军士兵马上就被一丛刀枪包围了。

  在元兵惨白和不解的神色里,我们向楼阁前座位上正襟危坐的郭守敬走去。

  史格也抽出腰刀,得意洋洋地比在郭守敬的身前,目光瞅着他,“郭大人,你这元人的走狗,今天,你被我们大宋将士生擒活捉了!”

  元兵的刀枪纷纷地在地上撞响,他们被缴械了。

  郭守敬腾地从座位上弹起,可是受阻于辛若是的刀刃,又不得不凝固:“你们真是宋军?”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4 20:3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九章   变故

  “是啊,是又怎么样?”辛若是嘲讽地比着刀,左手轻轻一拧擒获的胳膊,使郭守敬不得不向前弯曲了身子,“哦。”压抑地叫了一声,充满了惊骇。刀锋印在郭的脖子处,往外翻转一个半圈儿,映着阳光的刀刃处骤然闪烁了一朵蓝色的刺目的小花儿,寒意嗖地在郭的心头笼罩住,让他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几缕漆黑油亮的美髯飘然而落。

  “你们也太胆大妄为了吧?”郭守敬的惊骇一闪即逝,随之而来的是坦然自若。

  “立即动手,把这里完全控制!”我大声喊着,回头就跳上战马,然后指着郭守敬,“喏,千万别动他!不能伤了他的一根毫毛!”

  其实不用我说,战士们早已分成几队去应付局面,一队看守被俘的二十几名卫兵,一队冲向院落的门口,在那里站岗的三名元兵刚刚跑向外面就惊慌失措地退了回来,在他们的背后,出现了十几名我军的士兵。在他们发愣的当儿,我军战士冲上前夺去了他们的武器,然后一个猛踹,就把他们全踹到青砖地上了。

  看着围逼的人仍然是元军打扮,倒在地上的一个元兵愤怒而抱有幻想地喊:“难道你们瞎了狗眼了?”

  “哈哈哈哈,”士兵们一起大笑,很快就用牛绳把他们捆扎成了三个大粽子。

  更多的士兵训练有素地张弓搭箭,紧张地瞄向四周的可疑之处,或楼阁,或墙头,尽管那墙壁高得令人费解,几乎没有攀附的可能性。

  大院落北边正中央的楼阁紧紧地封闭着,看起来就沉重的黑暗门板严严实实,连一丝的缝隙也没有透露,金黄色的十六枚大铜钉分成两排坚实地扎在门上,衬托得这扇木门非常地庄严和神秘,神秘得如同他的深邃的眼睛。

  郭守敬就被控制在这黑漆门的前面不过一丈远的地方,在他的脚下,有一片光滑的木板铺垫的道路,从他的座位下一直通到那楼阁的门下和里面。

  “把他带到这边来!将军要审审他!”刘存德沙哑着嗓子对辛若是说。

  “慢!千万不要动!”史格炸雷一样地大喝一声,把院落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说着话时,史格已经跳到前面按住郭的肩膀。

  辛若是的目光霍地一闪,左手更加用力一些,使掌控里的郭守敬更加低下脑袋,右手宽广的刀刃已经翻向史格的胸口:“你要干什么?!”警惕地防范着他。

  “慢来!”史格急速地伸出手掌作势拦截了乍进乍止几乎逼上了他的胸甲护心镜的刀。“这里有机关!”

  “什么机关?能有什么机关?”我浑身一震,扫视着史格那象人熊一样健壮的身躯。

  地球人都知道郭守敬是一个能工巧匠,他要是制造出来的机关那还能弱差了?想到传闻里帝王们机关重重的坟墓的危机怎能不重视?

  刘存德骤然一顿,不敢再向前。

  院落里的我军将士均是一怔,都齐唰唰地往这面看,史格成为焦点。

  史格在辛若是的锋刃前恍然大悟似的后退了几步,这才对我辩解说:“末将来过这里,知道一些机关,不信的话大家请看!”说完在那楼阁前一根柱石上不疾不徐地拍了一下。

  哗!一根粗壮的木柱从青砖地上突然间冒出来,正巧是在元军丢弃的那堆武器的位置,在猛烈地撞击之下,两把刀扬天飞起,狠狠地甩过监视的人群,极其清脆地撞击着超级大砖勾勒直线白灰坚固无比的院墙,然后悲哀地栽到地面。

  哗!又一根同样粗细的木柱在对称的位置上冒出,把紧紧挨着它的骑兵战士吓了一大跳,因为那木柱几乎是贴着他的右面快得连思维都跟不上的速度就突兀出来的。

  史格倚靠在那根红得发紫的楼阁柱石上,拍拍手笑眯眯地说:“辛将军,您快放手。”

  辛若是疑惑地看了看史格又看了看已经昂首挺胸的郭守敬,坚决地摇了摇头,没有松手。

  史格气极:“你小子懂得什么?不要逼他触动机关啊!”

  说着话,史格就对我说:“侯爷,您来看看,从这里看得清楚,要是他那么一动的话我们就全完了!”指着郭守敬的座位下。

  我远远地看了看,只有一具方正的黑匣子,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们都不要动!否则会有机关触发!那样的话我们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史格叹息着几乎要流泪的样子:“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啊。”

  我心里开始急躁起来,我们的任务是彻底地破坏这一带元军的所有制造武器的作坊,并且顺理成章地捉住郭守敬为我军所用,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的鬼机关,眼看着抓在手里的郭大科学家居然不能带走,真是急死人了,我们该怎么办?

  “哪里能有什么玄虚?!”一个战士勇敢地往前冲去,挥刀砍伐着那个古怪的柱石,不料,头上忽然掉下一个圆形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当时他就晕头转向,身子一软就栽倒了。

  郭守敬突然说话了,他倔强地扬起头,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们哪位是大宋朝的神勇侯爷?听说他能制造连续发弹的机枪?能不能叫我见识见识啊?哦,是不是你?”他一呶嘴,用下巴向我点点。

  “不错,正是本侯爷!”我认真地打量着儒雅而深沉的他,被他的气度不凡所折服:“本侯非常荣幸能见到郭先生,还希望郭先生能跟我们配合,我们决不会伤害您的。”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郭守敬的胡子一抖一抖,快乐地摇晃着,“你们竟然想伤害我?你们真能伤得了我么?”

  他明明就在我们的手里,还会这样得意地说话,叫我心里起了疙瘩。

  “不管怎样,立即把他给我抓过来准备带走!”我下令:“不要耽误时间,立即分头行动,把整个兵工厂给我全破了!”

  “侯爷何必太过急躁?”郭守敬忽然诡诈地挤了挤眼儿,啪地跺了一下脚,顿时,在他的座位周围暴发出一圈儿尖锐的短矛,同时,只见他的身体陡然发动,象一个大皮球一样地猛地往前翻起,转了两转,完全脱出辛若是的控制,而辛若是正手忙脚乱地躲避尖矛的晃动。

  好一个辛若是,毕竟是名将之后,武术精湛,在遭遇尖矛群的袭击时边躲边下意识地连连挥刀劈斩,终于有惊无险地退出。

  郭守敬哈哈大笑,然后,以神奇地速度向后飞跳,一跳正踩在黑色的座位上,啪的一声响,那座位连同郭守敬一起掉进乍然出现的地洞,接着,木板覆合,把地面遮盖得严丝合缝,好象那里什么都没有过。

  我们都愣住了,辛若是更是气得哇哇大叫。在他手底下能这样走脱真叫他下不来台面。

  郭守敬逃了?

  逃了!

  “快过来,辛若是,还有你,史格,快过来!”刘存德焦急地招呼着。

  “嘿嘿,不用了吧?!”史格的脸色一变,接着在柱石上再拍一掌。

  在史格的身下突然地,几乎是毫无征兆地冒出一个大洞,史格唰地跳下,洞没有封闭,里面传来了史格得意忘形的狂笑:“哈哈哈哈。”

  “史格!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奸恶的叛徒!”我气得七窍生烟。

  有时也有过疑惑和担忧,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史格这家伙真的是伪降!

  “赶快杀出去!我们中了敌人的奸计了!”刘存德提醒着我,也提醒着所有的将士。

  “杀出去?嘿嘿,你们真的还能出去吗?”在高大的围墙上,骤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元兵,他们张弓搭箭,凶狠地盯着我们。在元兵丛中,一个粗壮的大胖子穿着厚厚的将官服剧烈地大笑着,说着很别扭的汉话,笑过之后是一阵虚脱似的咳嗽。

  我的心一片冰凉,后脊梁上嗖嗖地冒着寒意,这酷热的夏天好象一下子变成了冬天。

  “神勇侯!您好,史格在这里向您问好了!”

  说着,就见那个熟悉的宽厚的面孔和雄壮的身躯出现在那元将的身边,再接着,郭守敬也笑容可掬地站着了:“神勇侯,快快下马投降吧。本将军会给你荣华富贵的。”

  “将军?你不是一个科。。。。。。一个匠人?”我诧异道。

  “哈哈,我的侯爷,您忘了,郭先生的父亲就是一员大将,他子承父业,怎么能不是一员将军呢?”史格奸诈地笑着,得意洋洋地抹着他钢针一样的短须。

  “史格,你这个王八蛋!”辛若是愤怒地跳起来骂道。

  史格讥讽地欣赏着,对身边的元将喊道:“莫各图里将军,先把那个家伙给我射成刺猬再说!”

  “哼!”名将莫各图里的元将把大手挥起来,用他蹩脚的汉语吼道:“准备------”

主题

0

回帖

1万

积分

游客

积分
10192
发表于 2009-11-25 22: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天祥怎么写得跟个党委书记一样?看了让人作呕。这叫什么破小说,不过就是把党八股小说搬到宋朝去意淫一下而已。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2-4 19: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125楼灵狐于2009-11-25 22:12发表的 :
        文天祥怎么写得跟个党委书记一样?看了让人作呕。这叫什么破小说,不过就是把党八股小说搬到宋朝去意淫一下而已。


主角就是党员
而且,文天祥像书记也没啥问题
史书只表彰他的民族气节,可没提他政治倾向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2-4 19: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三十章 最后一招。

  元兵的弓弩一齐对准了辛若是,森然的箭头,锋利的目光,火辣辣的太阳,好象要把若是熔化。

  若是岿然不动,仿佛一座凝固的雕像,一股强烈的战意正在他身上熊熊燃烧,一片片凸起的甲叶,青筋暴涨的手背,凌厉的几乎具有实质般的目光如剑直刺。

  他穿着厚重的铠甲,寻常的箭只难以突破,只要他能挥动弯刀格挡,那些弓弩手一时间也伤不了他,所以,他自信地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将军快躲!”战士们惊呼。

  嗖嗖嗖!一丝丝轻微的弦响,数百枚箭向心形状对着他攒射而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只觉得阳光明媚地一闪,有千丝万缕的金光。

  箭雨撒泼到他的身上,如溅在岩石之上,纷纷扬扬地坠落。

  有极多的箭并没有射到目标,而是在空中相撞。

  箭雨之中,我军将士也同时发动射击,一百枚箭只横冲直撞,拦截着敌人的攻击。

  那场面是非常地壮观的。

  箭雨之后,辛若是仍然站着,但是已经不可思议地站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地方离他的原处已相差五尺,尽管仍然在箭雨的打击范围之内,可是风车一样舞动的弯刀劈飞了绝大部分的箭,他的胸前和头颈安然无恙。

  “辛将军!”刘存德一阵惊呼。

  素来台呼地冲上前去护住了辛若是。

  在辛若是的腿上,赫然插着两枚狼牙箭,一浅一深,深的似乎已经贯穿了他的腿。

  “来人,拿爷爷的连珠神臂弩来!”静了片刻,在士兵们神速地搭起第二轮箭的时候,墙上的蒙古大将莫各图里恼羞成怒地熊吼起来。

  “好啊!好!小南蛮,待会儿叫你尝尝大蒙古怯薛神将连珠神臂弩的滋味!”

  郭守敬在墙上再次叫道:“诸位将士,听本都监的一句劝,马上投降,本都监绝对保证你们的身家。”

  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我军战士也立即把早已拉开的弓箭对准那些虎视眈眈的元兵。

  院落里,我军一百人,但是看那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元兵,我估计他们至少有四百人,他们分为两排,前排蹲着,后排站着,都穿着轻便的皮甲。

  这时候我才印证了当初的疑惑:为什么在进来院子的时候自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象这院子太过严密不象个军工厂房也不象个储藏室,因为它的墙壁太厚实了,厚得非常离谱,几乎有五尺厚。原来它本身就是一堵城墙啊。

  千万不能对射!对射的话我军可能马上就会消耗殆尽!即便是我军的射击技术高于元兵能以一敌二,我军仍将是完败之局,更何况元军的强大主要靠的就是箭术!我军的士兵能不能在射击上与敌人相当还值得怀疑。哦,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的生活腐化堕落生疏了战斗技巧。

  哗啦啦!一阵怪响,这边院落的门口突然神奇地晃动起来,接着,从墙壁中间伸出两扇厚重的铁门,唰地衔接起来,把出路封闭得死死的。

  院子内外的交通被隔绝了,我军一分为二,首尾不能相互了解顾。

  另外的二百将士正向兵工厂门口涌去,那里会不会也是个陷阱?

  我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太窝囊了!

  不能这样,我得想办法。

  “慢着!”我把手一挥,对着郭守敬喊道:“我们有话好说,先别动刀动枪的。”心里活动着,MMD,史格,难道光你会诈降?老子也会!

  郭守敬一喜,史格一愣,名叫莫各图里的那个蒙古家伙拶开五指往后一摆。

  “神勇侯想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史格得意洋洋地说着,“哼,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你们现在可是我的阶下死囚了!”

  看着他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样子,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冷静。

  元兵的弓弩这时候一起对准了我,但是我很悠闲地扫视一圈儿,镇定自若地揽紧了马缰,我知道,没有元将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乱放箭。

  把手一拱:“史将军,本侯十分佩服您的心计和对大元朝廷的忠心耿耿,但是非常鄙视你的胆怯和无耻。”

  我朗朗地说着,没有一丝的恐惧。人总是能在最危险的关头焕发出惊人的天赋。

  “哈哈哈。”史格张狂地笑着,狰狞万般,“不管怎么着,你们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老子的一百门新式铜炮和三十万斤炸药都便宜了你小子,老子的一万大军被你炸得血肉模糊,可是,老子的老本儿还在!今天,本将就在这里为我惨遭屠戮的将士报仇雪恨!赵善良,你坏了老子一世的英名,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喊到最后,这个声嘶力竭的大块头男人几乎疯狂了,他急速地挥动着双手,极象正在煽动人们情绪的法西斯魔王的经典动作。

  血红的眼睛,各各做响的蠕动着的牙齿,史格已经暴露出凶恶的面目,象一个玄幻大片里跳出来的癞蛤蟆妖兽。

  “我要吃光你的肉,喝干你的血 ,拔掉你的牙和头发!”复仇的怒火把史格变成歇嘶底里的精神狂躁症病人。

  我苦笑了一下,对着一脸肃穆的刘存德道:“对不起,还是你的对!汉奸比狼还可怕还可鄙,因为他们的基因已经改变!”

  刘存德没有一点怨尤之色,反而笑着安慰我:“侯爷,凭着他们这几杆烂弓弩就一定能打得过我们吗?”

  我心里一下子就晴朗多了,误中诈降之计的沮丧一扫而空。

  郭守敬在墙上继续劝说着:“这里由本都监做主,不过如果你们不投降的话,我可就不管了,把你们交给史将军和蒙古怯薛军神射手莫各图里将军了,那个时候你们可就后悔莫及了。”

  郭守敬依然温文尔雅地说着,不卑不亢,一副谦谦君子之风范,令人陶醉。先前矫健的武术身手隐藏不见。

  莫各图里大叫道:“宋将听着,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老子还懒得用箭射你们呢,嘿嘿,郭都监在小院子里埋藏有一万斤炸药,只要他轻轻一点火折就能把你们全部炸成麻雀!”

  “杀!将军,侯爷,我们杀上去把他们全宰了!”悲壮的呼喊在我身边响起,将士们的英勇和必死意志宣泄着。

  不行,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只能智取了。

  “好,本侯爷答应你们,只要保证我大宋将士的身家性命,我们立即就投降,归属大元朝廷,甘愿在郭都监的帐下做一名奴隶!”

  我在马上严厉地吼道:“所有将士听着,立即放下武器!所有的刀枪都丢到第上。慢!郭都监,我们投降以后你的话还算话吗?”

  郭守敬出乎意料地看了看我,惊喜地说:“好好!当然算!你们立即放下武器。”

  “行,可是,你们立即放下弓箭!”

  “你?!”莫各图里怒喝道:“死囚!”

  史格大声道:“郭大人!郭都监,杀光他们!”

  郭守敬坚定地摇头,“他们都是不错的良匠啊,尤其是那个什么神勇侯的,本都监十分喜欢。”不大不小地给了他一个钉子。

  在郭守敬的命令下,墙壁上的弓弩手垂下了武器。这边我们也把武器全部放到地上。

  史格大喊着抄过一张弓就要发威,被郭守敬身后的两个贴身卫士架着坐下。

  院落里,被我们释放的元军反过来拿刀挥枪地指着我们,我们“彻底”地缴械了。

  将士们狠狠地瞪着我,眼泪汩汩流淌。

  辛若是指点着我,愤怒地叫了声:“你!”就昏倒了。

  我扭回头。

  我身后的六名贴身战士一齐向我看来,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和焦急。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缴械完毕,请郭大人接受!”我装作十分沉痛的心情对上面喊道。

  元兵们一阵嘻嘻哈哈的轻松,那个凶恶的蒙古将领莫各图里遗憾地说:“老郭,可惜了本将的连珠神臂弩!”

  郭守敬把手一招:“走!”

  不久,墙壁上的人都不见了。

  看守我们的元兵开始施暴,凶狠地踢打着一个不肯屈服的士兵。

  我示意了一下,素来台就上去把那士兵按倒。正在牛皮的元兵满意地顺手给了素来台一鞭子。

  素来台眯起眼睛嘿嘿地笑着,献媚得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元兵很受用地背手站到了一边上。

  这时,院子封闭的大门咯吱吱吱地起动了,呲开的门缝隙里露出郭守敬,史格和莫各图里三张表情生动的脸。

  “我们还有最后一招!”我轻轻地对刘存德说。

  刘存德睁大了眼睛,好象没有听懂我的话。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2-4 19: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三十一章 突然

  史格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变态,要不,他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报复心呢?他是第一个跑到我们的队伍前面来的,或许是还有点儿惦念我的恩惠

  ,他没有直奔到我这儿,而是大摇大摆地闯到我军肃穆山立的将士们前面,啪,顺手就给了一个战士一个大耳瓜子,打得那个战士一个趄趄几

  乎摔倒,但是那个战士很倔强,他愤怒地瞪着血红的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咣,咣!

  这个看起来象是瓷器店里来的野公牛的家伙肆无忌惮地发泄着,两脚就踹倒了两个战士:“哈哈哈!老子终于出头了!”

  地上的两个战士腾地跳起来,又笔直地站着了。

  史格一愣。

  随后赶来的蒙古将领莫各图里似乎很赞赏我们的士兵,啪啪地击了两掌:“这还象点儿样子!”

  郭守敬气度不凡地踱到我的面前,浅浅一礼:“神勇侯,咱们这才算是真正见面了。”

  我身边的战士都愤怒地要发作了,只是因为我平时的军纪甚严才没有轻举妄动,但是,他们的眼睛绝对可以杀死院子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的

  元兵。而那个史格已经不能数清楚到底被秒掉了多少回,剁成了多少块儿。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我耸耸肩膀,表示自嘲:“不过,本侯有一个问题,不知都监大人能否赏脸给予解答?”

  “呵呵,”郭守敬仔细地观察着我,好象在看一个怪物:“哦,那个当然,以后我们将要为大元一起尽心竭力了,问什么都无妨。”

  “真的吗?”我双拳一抱:“多谢都监大人。”

  “你是怎么想到制作机枪的?是什么引起了你的注意?”他倒先问起我来了。

  我摇摇头,“学生哪里有那样的玄妙心思!其实那都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的成就,我并不会做。”

  “是么?”郭守敬低头略一思索:“你师傅他老人家在哪里呢?能否给我引见一下?他的机巧和智慧令我辗转反侧,钦佩至致!”

  他的眼光真诚而渴望,好象不是在同一个战俘说话,而是和多年的同事。

  我很陶醉这样的氛围。

  “他老人家去世了。”嘿嘿,断了你的胡思乱想吧,免得你浪费太多的脑细胞,将来它对我们还大大有用呢。

  “哦,”郭守敬的惋惜和失望溢于言表。

  我问他:“都监大人,本侯也有一个问题,请您能回答我。”

  “说。”

  莫各图里正在指挥元兵进一步把我们包围起来,包围得严严实实。但是看着我和郭守敬谈得这样投机就松懈了许多。

  史格趾高气扬地在院落里兜着转着,寻找着昔日的威风。

  “皮鞭呢?拿来给我!”史格气势汹汹地抢夺着士兵的皮鞭,准备在战俘身上洗刷战败被俘的耻辱。

  我看了看史格,异常地愤怒,提议道:“都监大人,能不能让史将军先休息一下?”

  郭守敬斜着眼睛看了看,也是紧皱眉头,表现出十分的不满,他呶呶嘴,身边的两个随从立即去劝说史格。

  史格大叫着:“老子的一万大军都给这群崽子们毁了,我史家百战百胜的荣誉在他们手里毁于一旦,老子就不能解解恨?!”

  我心里一紧,想,真是瞎了眼睛,怎么把他看成了可以争取的良将?!还是文天祥的眼光深刻看人准啊。

  史格到底被劝下去了。

  郭守敬命令莫各图里把大部分的士兵布置得远一些,因为我的态度实在太好了,郭守敬非常放心。

  眼看着两百多名元兵撤向院外,我心里的高兴就甭提了,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忧伤:“都监大人,你是怎样知道我们的企图的?”

  “呵呵,是史将军告诉我的。”

  “他?在什么时候?”

  “在进了火器监的时候他给了一个百夫长一张纸条。”

  我回忆着,是吗?哦,对了,他和那个小头目有过接触。

  “都监大人,你是怎样制造这些大炮的?”

  “我是听了李才智的讲解以后才知道的,至于炸药的配料嘛,我揣摩了好些天才弄对,真不容易,哎,还是汉人衣冠儒家风物聪明伶俐啊。

  ”

  “李才智现在何处?”

  郭守敬莫测高深地笑笑:“何必问得那么认真?”

  我叹息着,“郭都监真是神人!那我问您一句,您能否为我大宋服务?就是说从了我神勇侯成为宋室官员?”

  郭守敬一惊,忽然哈哈大笑,几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神勇侯真会开玩笑!”

  我眯着眼睛盯住他:“本侯说的是真的!”

  “什么?!”郭守敬的嘴巴张了大碗。

  “我的勇士们,统统趴下!”我把手一拍。

  我们的队伍被元军安排在院落的东边一处开阔地里,和三三两两的元军看守有一些距离。

  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听到我连三赶四的呼喊趴下,战士稍一犹豫就听从了。这样,趴在地上的是我军战士,而傻头傻脑站着的都是元兵。

  我身边的六名贴身卫士骤然发动袭击,只见他们在怀里轻轻一拉,就从鼓鼓囊囊的地方拉出了一把冲锋枪。机头啪地打开,瞄准元军密集的

  地方和离我军战士最近的地方就是一阵扫射。

  元兵猝不及防,当时就倒下了一大片。

  血肉横飞,惨烈异常。

  郭守敬身边的三名卫士眨眼间就被放倒。

  素来台一个纵身,和另外两名士兵上前捉住了郭守敬。可能是事情太过突然,郭守敬居然没有抵抗!

  元兵哄然大乱,他们谁见过这样的火器?吓得暴喊一声就四处乱串。

  监视的元兵刹那间就崩溃了,我军战士立即上前抢夺了刀枪,重新武装了起来。

  战马就在北边的院子里脚落里拴在一串柱石上。战士们纷纷抢回自己的战马。

  院子里的几十个元兵妄想抵抗,马上在冲锋枪的火舌下报销了。

  “来人!立即把这些炮烧炸了!”

1

主题

0

回帖

2万

积分

版主

积分
24753
 楼主| 发表于 2009-12-4 19:24:20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三十二章,意尤未已。

  院落里热火朝天,战士们象一群野狼一样疯狂地破坏着。“杀啊,烧啊。”

  “干得好,小伙子们!”刘存德小四十岁的年纪在这一大群娃娃兵里该算得上是大佬了,眼见战士们大发野蛮横冲直撞也激动得热血沸腾。随手夺过一只火把就举到那座神秘的,机关重重的楼阁前面的大门上,看看烧了半天效果不佳,这老理学家老学究嘿嘿地奸笑着一下子就把火捅到楼阁的窗户里了。

  辛若是一把抓住贯穿在大腿上的那支箭,先折了箭头,再从后面猛烈地抽拔,血光喷洒如泉,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将军,给你药棉!”我军每一个将军级别的人都有自己的贴身卫兵,俩小伙子红着眼睛要帮助他处理伤口。

  “赶快去杀敌!不要管我!”辛若是棱角分明英俊异常的脸上此时有些苍白。他接过涂抹了金创药粉的棉花麻利地堵在伤口处,随意地撕了块衣服狠狠地系紧,另一支箭因为倒刺在里面,在拔的时候带出了更多的血,他的浑身一震,眉头嗖地凝聚。

  抬头一看,两个元兵正在拼命地射击着,拼杀着,辛若是的目光大盛,一手抚摸伤处,一手把刀试探着旋转了两圈,然后猛地投去。

  元兵惨叫一声被钉在墙壁上成为一个雕塑,那弯刀从他肩膀上斜着劈入,透彻了他的身体,一直扎进墙壁里。

  没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这一点儿,院子里正乱成一锅粥。

  只有被俘的已经被缚住手脚的郭守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且惊愕且佩服。

  “按照我们的原定计划,把全部的炮和炸药都给我废了!”我一身匪气地呼喊着,真恍然到了动乱年代为非作歹的年代作了绿林的豪侠英雄,月黑风高,杀人越货。

  没有人来问我怎么会有六支冲锋枪在手里,大家已经分成若干小队追杀着元兵去了。那六个战士又分别有两个战士给他们打下手压子弹。他们冲锋在最前沿,成为一条凶恶的火龙,毫不留情地吞噬着一切敌人。

  无数的元兵倒在血泊之中,也有不少的元兵被从来没有见过的火龙吓破了胆,一看形势不对,干脆倒地装死,或者把刀枪一扔跪在地上。

  “小鬼子的东西还挺不错啊。”我虽然遗憾飞机被雷电击毁,但是实在得意那时缴获的这些现代玩艺儿。

  “神勇侯,这是不是机枪?!你告诉我啊!”郭守敬脸色惨白眼睛凸出地向前抢着问我。

  我跳上战马,把背影留给他。

  我担心的是先前留在外面的二百战士,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

  冲出了那个危机四伏形势一波三折的大院子,我来到外面,只见一大股元兵正惊慌失措地向着这边猛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怎么了?怎么了?”

  看来元兵得知我军的渗透和攻击后也没有过多地布置,他们太大意了,嘿嘿,这需要他们用生命和失败来作代价了。

  “杀!”有的战士喊着,而有的战士根本连声都不出就招呼上去了。三名元兵当场报销。

  “你们疯了吗?怎么杀自己人!???”那个胸口挨了两刀支撑着倒下去的元兵小头目睁大了眼睛。他的语音以鲜血的泉涌为背景的。

  我军士兵全是元军装束,唯一的不同的地方就是每人在左臂上缠了条白纱。

  二十几名元兵眨眼间被格杀殆尽。

  剩下的守在门口的十几个元兵一哄而散,眨眼间大门口就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我军战士立即就控制了大门。

  似乎有街上的几个闲人发现了异常,他们刚想往这儿打探消息歪过来脑袋,军火场的大门就嘎吱吱牛吼着关闭了。

  抓到了几个小头目模样的元兵,稍一逼迫他们就战战兢兢地提供了兵工厂内部形势的情况。呵呵,原来这里很大呀,居然有三个大炸药作坊,三个火炮作坊,两个基本点放置炸药的仓库,三个放置铜炮的仓库,我们到的那个院落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仓库。

  咣!轰轰隆隆。。。。。。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不远处传来,俘虏的头目赶紧讨好地说:“将军,大人,那里就是一个大炮仓库的地方!”

  “快去支援!”

  轰轰烈烈的爆炸声再次响起,那是另外一个地方的。

  我带着二十几个战士一阵风也似的向着爆炸声响的地方奔驰。才得转过两个墙壁连环的角落,就迎面碰见了一大群狼狈不堪的逃难者。

  “站住!”前面的战士用刀枪逼住他们。

  “让开,给他们走。”我发现他们只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工匠,浑身颤抖得象风车,眼睛翻白得象死鱼。

  这些人如获大赦地高喊着:“多谢军爷!”边喊边向门口逃避。

  “站住!向那边小院集合!”原来在他们的后面还跟着我们的战士。

  不错,果然是他们。

  一问之下才清楚,就在我们被诓进放置铜炮的小院子着了郭守敬的道儿的时候,元兵因为数量有限,居然没有能力来对付他们,使他们乘虚而入,闯进了多所要害地方。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守卫的元兵还非常顺利地配合呢。

  闯到了一处炮库,只见浓浓的烟雾随着爆炸声和灼热的气浪漫天而起,呛得人直想痛哭流泪。

  “将军!”满脸喜气的士兵们向我报告战况。

  五十多个战士从那院子里撤退出来,一个个象是灶王爷,黑鼻黑脸,着实“俊秀”。

  在俘虏向导的带领下,我们加快了工作进度,又在场内暴了好几场,剧烈的地震让身边的房子都瑟瑟发抖,象是那群白痴一般挤成一堆的俘虏。

  我估计着时间。

  刘存德已经赶到我的身边:“将军,还有一处炸药仓库没有干掉,还有三十门炮没有炸掉。”

  正在这时,又见一名士兵飞奔来报:“侯爷,受素将军指派,我告诉侯爷,门外好象已经有了大批的元军聚集!”

  “多少?!”我一惊,但是不动声色。

  “大,大概有几百人。”

  “好。”

  通讯兵立即打马回去复命。

  “去,让他们先别破坏大炮和炸药,麻烦来了,我们还得用它们!”

  几个士兵会意地跑去通知。

  远远地可以听到大门外开锅了似的,无数的人在呼喊着嘈杂着,还有人高声地询问和咒骂。

  一问,俘虏说,这里离元军的驻扎大营只有一墙之隔,听见了这里的大混乱焉能不来看看?

  “大营里住着多少人?”  

  “三千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子弹还有没有了?”我问一个喜笑颜开的冲锋枪手。

  按说,他们每个人都该留下一百多发子弹以供突出城外之用。

  “解气!”小子摇头晃脑居然没有听见!

  刘存德踹了他一脚。

  “没有了!”

  麻烦大了!

  刘存德道:“将军,我们快撤退吧!”

  我立即带队向后面撤退,并且把那些工匠们也带到安全的地方。

  大门口传来了激烈的砸门声。

  又等了焦急的数分钟,后面终于有兵跑来:“将军!准备好了!”

  我跑到那里一看,就是我们先前呆的地方,一地的元兵尸体,三十门大炮都掉转了方向,管口里填塞得满满的,粗大的引火线长长地垂到地上。

  郭守敬凄凉地看着我们,连连叹息。

  我做了个手势,有人飞马报告了门口的素来台,他们很快就撤退到大后边。

  前院子是空的了,只有一些尸体和血泊,以及遗弃的刀枪。

  咣1咣1咣!大门猛烈地摇晃着,被什么撞击着,终于,它沉重的喘息了一声,轰然崩溃。

  蚂蚁一样稠密的元军潮水一样蜂拥而来。跑在前面的元将很精明强干,他只一愣就决定了下一步的方针:“杀!杀光这些假冒的贼人!”

  元军凶猛地扑来,势如破竹之利,山崩之危。

  前院里眨眼间就容纳了四五百士兵。

  火线哧哧地燃烧着,迅速接近了炮膛。

  “啊?!快。。。。。。”跑到了我们院子门口的元军惊呼一声就想转身逃遁。

  哪里有这样的便宜!

  大炮迟钝地发言了。铁球和石块在震撼的烟雾中编织成一道席天幕地的霰弹雨,劈头盖脑地向着敌人罩去。

  硝烟弥漫,又渐渐的稀薄,当我们睁眼看时,前院子已经成为人间地狱。

  数百元军都倒在血泊里,残损的肢体四下抛撒,纷纷如春节的鞭花。

  兵工厂的大门和院墙都被打得窟窟窿窿,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再来一轮!”

  战士们非常兴奋地干着,这一轮炮火只有少数几炮延伸射击,远远地打到门外,更多的则是扭转过来对准了俘虏指示的一墙之隔的敌人兵营。

  大炮象是补了肾的壮年人,威风凛凛地狠干了一票。

  整个兵工厂都笼罩在烟雾之中了。

  这时候的黑火药就是这个样子。杀人的是弹子,摧毁力更强的是烟雾。

  门口再无一个元兵,当我军战士侦察的时候发现元兵非死即伤,或者象沙漠里的河流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撤退吧!”刘存德建议。

  “当然!”我哈哈大笑,战士们也黑着熏染了的脸哈哈大笑。

  今天真是太刺激了。

  “抓到了史格没有?!”我问。

  “没有,那小子逃了!”

  “那个莫各图里呢?”

  “也逃了!”

  “嘿,这俩小兔崽子!”刘存德一边愤愤不平地骂着,一边去招集部属。

  我军迅速集合,简单清点以后发现在战斗中牺牲十八人,受伤十九人,而兵工厂的元军守卫部队五百多人一半以上就歼。

  这里还呆着八百多名工匠。

  我真想把他们都带走,可是想着我们要长途跋涉回到南方,实在没有把握,就放弃了。

  “出发!”我们军分成三部,以小先头和大中央,中尾巴的阵势离开了焰火缭绕的已经成为一座垃圾堆的城堡式的兵工场。

  这时候,后面的大队人群追了上来,是那些工匠们,他们都要求跟着我们走!

  “为什么?你们会受连累的!”我们的战士好心地劝说着。

  可是他们执意要跟我们,因为他们的身份是驱口,也就是战俘奴隶,吃不饱穿不暖加上肆意的侮辱使他们异常痛恨元军。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答应了他们。

  刘存德生气地转过头不理我。

  是啊,带着这些人怎么快速地撤退呢?刘存德确实有道理。

  “郭守敬,你为什么要这样苛刻地对待工人?”我第一次对郭大科学家生气了。

  横在马背上的郭某人凄凉地笑着说:“我只管督造技巧之术,也管兵,但是不管这些匠人啊。”

  就在我刚一答应的当儿,这八百人的大部队就钻进了我们的队伍里,我们的队伍一下子就由虎豹升级成了大象。

  “真想回去把他们的万户府端了!”辛若是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还是那样哪个苍白,但是,眼睛里闪烁着浓郁的豪迈。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启蒙历史网

GMT+8, 2024-5-20 03:29 , Processed in 0.038840 second(s), 18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