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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乱剑狂刀

扛挺机枪到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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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19: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七章   三架飞机

  岭上的保卫战很快就结束了,元军的疯狂进攻没有取得他们想象中的成果,反而损失了大批的人马。

  看着渐渐隐匿在茂密树林和高草后面的理智的敌人,我在犹豫:追还是不追?

  刘存德好象看透了我的新心思,他的左手用力地捏着缠绕在手背上的马缰,下决心似的说:“侯爷,我带着一部分将士追一下试试?”

  我把握不定地说:“按说他们会拼命地争夺岭上这座大寨的,这里有他们的粮食草料和火药,我们还是坚持吸引敌人吧。”

  战场在打扫之中,鲜红的太阳已经腾空而起,把山岭附近的云雾驱散,燥热的气流一股股地包围来,南国的夏天自有它的凌厉和威严。

  战士们大多在休息,除了两个百人队还保持着队形外,其余的都下了马,人坐到草地上或者撕扯了一些破帐篷的布片躺着,马就拴在小树上或者栅栏上任由它啃吃脚下的鲜嫩的小草。岭南的正面还有火药包爆炸和燃烧的余烬,一些被元军立寨子时破坏的已经干燥了的黄色的草和树枝毕毕剥剥地烧着。中间的三马并排的大路上倒毙着一些零乱的元军尸体,有些还在下意识地呻吟或者抽搐,两匹打断了后腿的战马拖着用前腿奋力地爬着,嘴里一边咻咻地嘶叫,爬到一块大石头的附近就被阻止,只能毫无意义地转着圈儿。一群群的乌黑的死神的爪牙晃动着小巧玲珑的身躯怪叫着破锣似的嗓音,胆怯而又贪婪地向着尸体试探。当一些降落到死尸上时,马上就兴奋地啄食,先是死者的眼睛,争先恐后地抢着,然后是流着鲜血的伤处,别的正在低空处盘旋的乌鸦也鼓噪着向那里翱集,刹那间就把附近的尸体覆盖了。

  我们的战斗损失很不少,两次战斗加起来光是牺牲的就有一百九十人,受伤的还有一百人,但是考虑到我们辉煌的战果来说,这些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营寨里的尸体已经清点过,有两千一百多人,还有被棕绳拴成一串串儿象麻花辫子一样囚在那几座土木房屋中的俘虏三百多人,只岭上一战就够疯狂了。在敌人的岭下部队反攻时,我们又消灭敌人不少,就乌鸦群破黑布似的遮盖的地方,刚才已经数过,最少有八十人,而这样的尸体堆积点还能有四处,其余散落的死尸也不下于一百人吧?

  七百人守卫一个岭上易守难攻的寨子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主动出击就显得有些轻率,我们等着元军的变化。

  凄凉的号角猛烈地从前面山岭下传来,象小蚂蚁一样密集的元军部队正从山岭的树林间钻出来,那是他们攻岭的撤退部队,看样子他们还不少,他们到底是什么部队?是蒙古军还是汉军?还是新附军?一律浅红色的衣服遮掩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也让人好生费解。

  阳光的力度更强大了些,那刺目的光芒就是纷纷扬扬的针,把全身燥得干痒。盔甲穿戴着真象受一场西方中世纪的一种著名的酷刑。

  我继续观察着敌人,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直到他们向南边撤退。

  我突然想到,要是在这时候能有一架望远镜子的话该有多美气!我能一直清清楚楚地追踪着敌人观察,而敌人却还在大摇大摆晕头转向。

  对,得制造出一个高精度的望远镜了。。。。。。最好是电子望远镜,能把元朝皇帝忽必烈这个三百斤的大胖子在半夜里干的那些鸟事也可以侦察地清清楚楚!

  一点儿隐私空间也不给他留。

  嘻嘻!

  不禁笑出声来。

  ?!无数眼光带着无数负荷的电压射向我。

  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对刘存德说:“元军的战斗力其实不多强啊。”

  刘存德狐疑地偷看了我一眼,那模样很滑稽,一点儿也不符合他坚定的理学家的端正。可见我的笑太出乎意料。

  元军居然真的撤退了?!

  当最后一线元军顺着壕沟象一道血迹一样流向南方的时候,我不无遗憾地问:“我们的素来台先生和胡彪统制官现在何处?他们可摊不上好事儿了。”

  原来的计划是对敌人进攻部队的大合围和一笔勾销地痛歼。现在,计划是破产了。

  领兵的将军是谁?居然能看破我军的意图?史格,他在不在军中?这个为虎作伥的汉奸,大名鼎鼎的大元丞相史天泽之后,一个哪里有战斗哪里就有他的百战勇士,一个坚持要消灭大宋控制岭南不惜冒着惹恼忽必烈的风险多次上书的明智之士,他正在想什么?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先进的大炮?莫非是他自己创造?

  正在烦恼的时候,猛然听到岭下的东边有哗啦啦的马銮铃响,清脆悦耳。战士们立即动员了百十人准备,一张张的弓搭上了箭瞄准那里。

  一支小骑兵部队从树林里闪现出来,打着宋军的小骑兵军旗。戒备森严的战士们一惊喜就大喊了起来:“哇,是你们啊。”

  上来的战士能有三十几人,他们一见满地的敌人尸体就瞪大了眼睛:“乖乖,这么多?!”

  为首的那个小军官跳下马跪向我:“将军,素统制请教大军的动向!”

  素统制就是素来台了,他并不姓素,但是这不妨碍将士们的称呼。

  我和刘存德商议了一下,要求素来台带着他的士兵追赶元军的南撤方向,但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最好用缠绕攻击的方法,不即不离,以弓弩大量地杀伤之。同时,我还要求他们派出一支小队向西边的胡彪部队指示,立即隐蔽到附近的树林和草地里,因为我断定,元军如果不是彻底地放弃阵地向其他方向逃窜,那最大可能的就是从南线倾注全力来争夺我们占据的山岭。

  素来台的轻骑兵军实际上就是一块石头,狠狠地投在河面上,刺激元军尽快做出抉择,他们若退,则我军乘胜前进,追而击败之,他们若进而攻我,则大合围的形势将成,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歼灭战!到时,文天祥的大军从后面席卷而来,可能这里的敌人一个都跑不掉。

  小军官答应一声就去了,战马愉快地践踏着干裂的土地,把一丛丛的说不名字的小草扫倒,一根很不细的树枝随着一个战士优美的挥动,刀光耀眼地闪了一下,那小树枝嗖地飞起,在空中打了个美丽的旋儿,才忧郁地羽毛一样地飘落。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都有了精神,战斗中的紧张和过度用力的疲惫一扫而空,我们换了警戒部队,把警戒线往外更加延伸了一些,然后都起来打扫战场。

  先用弓箭驱散了鏖集在尸体上的那些最不吉祥的那种鸟儿,它们象灰尘一样地腾空而起,袅袅地盘旋成为一个壮观的旋风,久久地留恋着。

  许多元人的尸体已经被啄得支离破碎了,看来,这些小个子的鸟儿也无愧于它们的猛禽属性。

  我们牺牲的战士全部放在大营的中间空地上,一个挨一个地摆放,整整齐齐,上面用撕烂的元军帐篷破布遮盖着,他们多数受的是刀和枪伤,也有极少数被敌人砍倒战马后砍成了血肉模糊。大约有十几个失去了首级,战争就是这样地残酷无情。这近二百战士在一个小时以前还是生龙活虎地跟在我们的鞍前马后,现在,他们都已经壮烈殉国,成为忠贞不渝的英灵。

  几个战士悲哀地守卫在旁边,防止那些为了食物几乎疯狂了的乌鸦军团的骚扰。

  我们开始剥取元军的盔甲,元军的头盔非常精致,轻便坚固,是我们最想要的东西,他们的甲衣构造很简单,就是两片甲连缀成前后防护两侧松动的东西,中间在腰里用宽畅的牛皮带一扣,非常实用,上面打到肩膀,下边拦到半截儿大腿,一点儿也不妨碍灵活机动的作战。一般士兵的甲胄就这么多,只有一些小军官们才可能有护胳膊和护腿的部分,另外的更高级的军官的甲胄更加精美了。

  我们一边剥着尸体上元军的盔甲,一边把他们移动到营寨前的壕沟边上,壕沟里本已经躺倒了许多被砍杀和射杀的元军士兵,我们把他们也弄上来,象石头砖块和沙袋一样毫不迟疑地垒到了壕沟上,用来增加它的相对深度,两千多人的尸体处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在这时候讲人道主义是可笑的,就象是那个可爱的西班牙骑士和中国春秋时代的宋朝老公爵。

  我漠然地努力着,熟练地把一个年轻元军的甲衣解开,然后皱着眉把这个肮脏的家伙抗到壕沟边沿上的人墙,他身上的血已经凝固,但是大热天毕竟使它还有流质,我的身上一下子就蹭了许多。

  要整理这些尸体是很费力的。当我们的营寨中间剥落的甲衣已经堆成一座小山时,南边用来防御的壕沟边也堆了一座小小的长城。

  可能在现实的社会里谁也不会想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当然更不会,可是,在这里,它却毫不犹豫地成为真实。我还是始作俑者。

  元军的铜炮继续在我的研究之中,我和刘存德一起探究,也有许多的将士们加入讨论,最后的结论是:元军的炮比我们的还好!它的口径有一尺,内外的表面也光滑,甚至于连一点儿的暇疵都没有,在制作上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元军的大炮火药也完全符合最科学的黑火药配备比例。

  “我们真是侥幸!”我感叹地说道。

  要是元军不是过于慎重从事,把大炮都拉到战场上和我们决战的话,他们恐怕具有压倒的优势。

  文天祥能和敌人相持这么久也很不容易了。

  “将军!您看!”一个士兵在马上高声叫我。

  我急忙跳上马。在一片低矮的树林的间隙里,可以看到东边不远处一大片疏松的马队向着前方追赶,不久,他们就停滞了一会儿,然后再进,如此反复之后,他们的身影就小得难以分清个体,连成模糊的一片颜色,渐渐消散在隆兴城外不远处的那些绿茵里。

  “侯爷,那一定是素来台将军追上了敌人!”

  “哈哈,敌人一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阵隆隆的炮声传来,好象在不同的地方遥相呼应,那该是隆兴城的宋军和元军前沿的对抗了。或者说是宋军开始了对敌人的猛烈进攻。

  将士们一片欢腾。

  西边,还是一片起伏连绵的绿色原野和一些突兀的红色的贫瘠的山峰。森林滋肆汪洋,高草更如森林,山峰显得极为委屈,天空都被压迫得扁圆,慢慢地坠向草树之下。极目四望,隆兴城所处的一带南北向的平原显得非常狭小和可贵。

  我对刘存德说:“看来,这一仗我们完全胜定了!”

  刘存德刻板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嗯,素来台那家伙就想苍蝇一样难缠。”

  也不知道是他的吉言所祈还是战场的沉寂壮大了胆量,突然就听到了一阵阵乱纷纷嗡嗡的声音,象是电脑的风扇破旧了太久浓重了的躁动。

  “是蜜蜂吧?这里的花花草草还不少,也该有此风雅!”

  刘老先生的话还没有落地,就见一群群黑色的小东西蔓延过来,它们飞到壕沟边沿儿,欢喜地吟唱着,叮到尸体的伤处再也不肯动弹。

  “妈妈的,苍蝇!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苍蝇?”

  将士们纷纷地叫骂着,奋力地驱赶这些不速之客。

  苍蝇太多了,驱赶不及,我突然想到,这些苍蝇都细菌最好的朋友,他们往往结伴而行,在这样大热的天气里,瘟疫将是他们最佳的最恐怖的作品!

  “赶快,赶快驱散苍蝇!”我说。

  将士们行动起来,用一些帐篷的破片扇动着。

  苍蝇太过,根本就撵不完驱不散。

  刘存德对我说:“将军,我们用火烧吧?烟草一熏它们就跑了!”

  我说:“对啊,太对了!来人啊,给我烧!给我点火!在火上加些青草,一沤烟它们就退了。”

  将士们马上行动,拔草的拔草,拾干柴的拾干柴,取火的制作火种,三下五除二就点燃了一串儿烟火。

  一些士兵向我建议:“将军,我们还是不要这些烂人吧!”

  我想了想说:“好,就是味道可能叫人受不了!”

  将士们就在那个壕沟边的小长城上点起火来,青翠的树枝掩盖着大着的火苗,一阵阵污臭随着浓烟飘散。

  果然,那群黑色的只为了生存的也很有些可怜的小家伙在烟火的熏陶下纷纷拔地而起嗡嗡地咒骂着逃难了。

  满营都在焚烧,浓烟滚滚,直冲霄汉。

  我捂了捂鼻子,忽然想起了红色京剧里那一句非常非常非常有名的台词: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我不禁唱了起来。

  谁叫我的嗓音这样好呢?谁叫我一直没有机会表达呢?谁叫我们打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大胜仗呢?

  “好!”从来没有听过京剧的南宋战士们都被我震撼了,他们如火如荼般燃烧的喊声把我送到了神话般的轻飘飘的境界。

  这时,忽然传来了一声很刺耳的嗡嗡声,一下子就破坏了所有的氛围。

  大家一起停下,仔细地气愤地寻找。

  “是不是又来了苍蝇?”刘存德惊讶地四下里搜寻。

  “在哪里啊?”战士们也紧张地查看着。

  “在哪里?”

  “在哪里?”

  因为没有看到任何的新苍蝇群的骚扰,而那嘤嘤嗡嗡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使得人们突发地慌乱,甚至于恐怖了。

  “在哪里?”

  “啊!在。。。。。。”

  最先的一个战士仰天一看,嘴巴张得非常之夸张。

  顺着他的指示,大家一起向天上看。

  于是,将士们的嘴巴都大张起来,象是在练习美声,又象是一群渴望氧气的在大雨之前的郁闷中伸出水面的鱼群。

  只见三只白色的大鸟缓慢地在空中飞翔着,太阳光照耀着它们银白色细腻的身体,它们是从西方的天空飞来的。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大家面面相觑,惊慌失措。

  “这么大的鸟?”

  “不象是鸟儿啊!”

  “是鸟!”

  “不是鸟儿!”

  “可是它们是什么?!”

  我看着一片慌乱的部下,心里也慌慌的,尽管表面上我一脸坚定,好象站着伸出右手在演讲:“哦,它们是什么鸟儿?怎么?不是鸟儿?哦,可能不是吧?”

  我们头上的天空还弥漫着乌黑的巨大的烟柱,那是我们驱蝇的烟火,为了驱赶苍蝇,我们点燃了“长城”一线那么多的地方,开始我们还为失去了尸体之山的军事利用价值而懊恼呢,可是人身上的脂肪燃烧起来的熊熊火势和更浓的烟焰真是令人发指和惊叹。

  不是鸟儿!我确定,但是,它们是什么呢?

  那些银白色的鸟儿在天空远远地盘旋着,很小很小地点儿,好象在寻找着什么。可是,突然,它们象是发疯了似的扭转了方向,一起向着这里飞来!

  “啊,快看,它们向这里来了!”

  “是啊!它们真的朝着这里飞来了!”

  士兵们惊恐地吼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减少他们内心世界的恐惧。

  “将军1您是神仙的弟子,您说,这是什么?”连刘存德都沉不住气了。

  我继续不动声色。我总不能连那个不能上前线打仗只能在家里听了利好消息还装模作样下棋的腐败分子大士族谢安先生都不如吧?

  “哦,它们是,它们是。。。。。。”怎么,这世界还真有这种奇怪的鸟儿?

  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那银白色的鸟儿也越来越大!

  我终于看清了,呵!我看清楚了!

  “是飞机!是飞机!”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什么是飞机?”刘存德这个可怜的老头子把坚硬的大脑袋一下子就撞在我的肩膀上:“将军,你快说啊。”不仅是称呼上的慌乱,随着嗡嗡声的愈家壮大,他连基本的风度也不讲了。

  “就是飞机!”

  三架飞机!

  这世界还有飞机?这可是在南宋的时空啊?

  可是又一想,这世界什么事情不能发生?既然我能撞来这个世界,别人难道就没有可能来吗?

  于是我大喊一声:“诸位将士,不要惊慌!我知道,这是飞机,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注意,我们必须马上就向大营的四周疏散开来,因为,我发现,这些飞机冲着我们这边来了,它们很有可能在这里降落!”

  “它们真的不吃人?”

  “是的,它们不吃人!”

  “好啊!可是,它们怎么会不吃人呢?”

  “这。。。。。。反正他们不吃人!”

  “不是妖魔鬼怪?”

  “不是,在飞机上有人,是人开着的!”

  “神仙吗?是玉帝吗?是张天师吗?”

  靠!这叫我怎么回答?一句话怎么了得?!

  不过,这些士兵的话提醒了我,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它们是谁的飞机,是拿国的飞机,万一它们是。。。。。。对!

  “将士们,你们不要怕,我要带着你们逮住这三架飞机,如果它们胆敢在这里降落的话!真的,我们要抓住它!我自己就开过飞机!”

  士兵们的脸马上就变了:“对啊,将军本就是神仙啊!”

  他们兴高采烈地听从了我的吩咐,赶紧向营寨的四处埋伏,战马也拉向营外的树林里。对元军的警戒解除了。

  岭上的大营,其实是一个宽阔的地方,难怪元军的统帅会选择这里作为后方的支柱。缓和的山丘有树林有草丛还有水源,在军事上又有前沿的延伸,真是一个居高临下的战略要地!它是一个圆形的空地,足有十来个足球场那么宽敞,元军扎营时的辛苦劳动把这里也搞成了平原。

  飞机呼啸着向我们的营寨上冲来,银白色的机身炫耀着太阳光的辉煌,象一道刺目的闪电。

  是呼啸,巨大的轰鸣。

  岭周围的山地都微微地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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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8 19: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部小说,怎么里边人说话做事,就好像是一帮共产党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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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0 18: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111楼灵狐于2009-11-18 19:49发表的 :
        这部小说,怎么里边人说话做事,就好像是一帮共产党员一样?


主角是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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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0 18: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八章  俘虏了岗村宁次!

  可是,飞机并没有立即就降落下来,而是做出俯视的姿势在岭上徘徊,一圈儿又一圈儿,当其中一架明显地降低使它的身材魁梧起来以后,我惊讶地几乎要窒息!

  腥红的太阳!在机翼下方有一个腥红色的狰狞的太阳斑点!

  是日本人的飞机!

  真的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几乎把眼睛珠子都揉到脑袋后面了,再一看,不错,真的是红色的膏药旗!在每一个飞机翅膀的下面都有一个,在它旋转的时候,迎着阳光的一面也可以看见清晰的膏药旗!

  日本的飞机怎么会飞到了南宋和元代之初来了呢?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时代哪里能有飞机?!

  “老刘先生,你看见了吗?”

  “什么?天上的大鸟儿?”

  “哦。飞机!”

  “飞鸡?鸡能飞这么高吗?能叫唤得这么高?”老刘一见我紧张自己就更紧张,把我给他说过的飞机又当成了原始的鸡。

  “有没有?”

  “有!侯爷,天上三个呢!老夫要是说谎的话天打八雷劈!”老刘先生指天咒地。

  我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嗯,疼着呢,对,是真的了,对,我能来到这里小鬼子就不能来到这里啊?

  飞机还在天上盘旋着,好象很耐烦地窥视着地面和寻找着落脚的地点。

  我仔细地观察着鬼子的飞机,哦,对,飞得最低的那一架好象是轰炸机,因为我在《珍珠港》大美国大片里见过当时日本的轰炸飞机,就是这样,正前面一个大螺旋桨,呼呼地转着,圆形而狭长的机身,脊梁上鼓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掩盖的驾驶舱。在它的上面那两架呢?明显地该是战斗机了,对,是它的护航机!细小的身材,敏捷的转弯和俯冲上爬的动作,确实很象日本那时候领先世界的零式战斗机!

  难道它们要在这里降落?哦,对了,这里好象只有这一带地面从上面看得最清晰,对了是不是我们点燃的烟火让它误会成自己人的指示标记呢?

  我一机灵,赶紧对士兵们喊道:“全部隐藏到树林里,注意,把弓箭给我瞄准,把我们的马弩给我张开了,我们要抓住他们!”

  士兵们稍一迟疑互相传达和议论了一下我的命令,马上就执行了,他们纷纷敏捷地钻进岭顶周围那好象秃子白花花脑顶下茂密而滑稽的头发一样的树林里,一些战马来不及牵动就松了缰绳任它自己跑下山岗。

  我又一想,赶紧对刘存德说:“去,带十几个弟兄,把南面壕沟边的那两门铜炮给我扭过头来,再装上炸药!注意瞄准敌人马上就降落下来的飞机。”

  刘老头子迷惑不解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老花,眼白非常之大,象那个南北朝山鬼一样的阮籍。

  无奈,我只好亲自出马布置,当我迅速地跳进壕沟里冒着呛人的血腥味和燃烧的令人窒息的烟臭的时候,那架轰炸机已经开始俯冲,我一边跑一边担心它会立即邪恶地屙下一串串炸弹来,还好,在它离山岭只有一百多米的高度上又拉了上去,这下子,我终于赶到了南边的壕沟里,这里呆着的一大片战士马上围拢来,我一挥手,他们就开始扭转朝着南方岭下的铜炮。还甭说,元军的新式铜炮比我们的好多了,我们的是固定在木轮车上的,而人家的不仅仅有木轮车,在下边还有一个支架,轻轻一晃动,炮身就扭转了,真是灵巧啊。

  一边扭一边心里发虚:元军里能有这样的能工巧匠!

  炮口对准了岭上,炸药填满了,一块元军备下的大石头狠狠地压到了膛里。

  火绳拉到合适的长度。想了想,我又命令把炮口调整一下,瞄准飞机降落以后可能的机身高度。

  专心致志地观察着,等待这三架火鸡落网。

  “他们会飞下来吗?”百夫长吴桓不相信地嘀咕。

  我说:“要是没有了油的话它们必须降落下来!”

  “什么是油?”

  憨!

  等了许久,那中间的飞行得最稳又最低的大轰炸机终于再次盘旋着,远远地拉开了距离,然后瞄准了岭上一片干净的地方冲下来,呜呜呼啸的声音剧烈地震撼着人心。好象天空都在震颤。大地都在微微地发抖!

  我手里赶紧抓过自己的大弓。

  可是,狡猾的飞机还是没有降落下来!

  我一想,哦,对了!于是,简单吩咐几句,立即跳上壕沟,用刀迅速地割了一大片的帐篷,然后挥舞着连在上面的帐篷支架----一根竹棒。

  迎着岭上有些燥热的山风,我奋力地摇晃着白色的帐篷片,跟着飞机的方向,它轰炸机往那里,我就对着哪里。

  是不是这样的联系信号?我不知道,但是,管它呢!死马当成活司马懿!

  好!飞机再一次调整着方向!它一低头向我这里冲来了!

  它降低着速度,调整着方向,渐渐那呼啸声有些小了,飞行愈加缓慢,越来越清晰的机头,机翼渐渐增大着。当它终于成长成一个庞然大物时,伴随着喘息似的怒吼,它重重地砸到了山岭上的营寨中间的空地上!

  飞机的巨桨还在急速地旋转着,风波爆裂,打得附近的灰尘滚滚飞扬,近处的一些草木疯狂地摇晃着脑袋,好象街舞者或者酒吧里吃了摇 头 丸的恨世者。

  飞机掠过的北边山岭上的巨大樟树树稍折断数枚,轻飘飘地飞向岭下。

  嗡嗡嗡的声音持续着,又减小着,最后终于象一个挣扎的重病人,呻吟着,呻吟着,陡然打住了最后的呼吸。

  最后一股灰尘旋转着飞黄腾达到了天空中,飞机机头螺旋桨的附近已经给吹得干干净净,好象美女贴图里AV女星淫荡的白花花撅起的后面部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紧张地盯着那巨大轰炸机的机门,我还真不知道能从里面跳下来什么东西,或许他们是日本鬼子,或许他们是一些狰狞的魔兽,也可能是现任的刚从精国神射里修养出来的那国高官。

  飞机的门始终没有打开。直到另外两架战斗机更加凄凉地尖叫着做梦一样地掉到地上,紧紧地一左一右夹击在轰炸机的两边。

  巨大的飞机轰鸣声久久地回荡着,象经历了一个悲惨的恶梦。

  战斗机的前边没有螺旋桨,它的桨在两边,每一个翅膀上一个,脑袋尖锐,身材蛇一样光滑细长。如果说轰炸机象是一头笨拙的耷拉着许多松弛奶头的蠢猪的话,它俩就象是凶恶的吞吐着红色芯子的腹蛇。

  当两架战斗机喋喋不休地嘶鸣着跌撞到地以后,我赶紧向着南边的将士们招手。

  刘存德老爷子立即把身边的士兵们尖起的脑袋按了下去,一闪就不见了。

  我从容不迫地面对战斗机的舱门站着,这样自己是危险一些,可是,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舍不得自己修理不了RB的姑娘,我就来赌一把自己的运气。

  几乎在飞机一停顿的瞬间,在我这一面的战斗机的舱门就打开了,接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皇军就飞快地跑过来,他们的手上各自端着一把乌黑的小手枪,“诶嘿!诶嘿!”

  绝对是日本鬼子!他们的军装颜色,质地,脑袋上挂着的小布帽子和两边扑甩的两片挨耳光布片,尤其是脸上那凶暴的狼一样绿幽幽的眼睛和黑丝丝一点儿的黑太阳一样的胡须。

  “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学过日语!

  不大一会儿,又有四个日本鬼子从飞机那边跑过来,在飞机轰鸣声完全停息以后,他们的叫嚷声慌乱而高涨。

  六个鬼子,两柄手枪,四挺短粗的步枪,(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冲锋枪)呈一个圆形把我团团围住。

  几里古路几里古路。。。。。。。(此处省去一千八百字)

  好象是录音机挤了带的噪音。几乎要把耳朵神经给我吵掉了线。

  我心里也有些害怕,说实在的,在一个异时空面对凶残的异时空的敌人,任是谁都要生出惶惶的不确定感。

  我的帐篷片丢掉了。

  鬼子们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人了,而我的打扮又叫他们好奇和恐惧:明显的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古代武士!

  “嘿嘿嘿!”其中的一个鬼子上前来,他竭力装出一副笑容:“你的,中国人?”

  我一听,咦?这小子的中国话蛮地道啊。就脱口而出:“是地是地,你的皇军的干活儿?”

  他一愣,脸上马上就绽开了真实的笑容,那唇上的大黑点儿随着嘴巴片子的布朗运动而得意忘形地跳着。“你地,和平建国军的干活儿?哪一部分地?”

  哈哈,我心里顿时轻松无比,老鬼子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汪精卫的伪军了!

  太好,大好,我就把你们统统地引出飞机来,一个一个地收拾掉,嘿嘿万一。。。。。。要是真弄不好的话,大不了当个王三小!

  我估计,敌人还没有出来完,你想啊,三架飞机,又有大型的轰炸机,那里面分工的鬼子还能少?鬼子总共得出来十个以上还差不多!

  “嘿嘿!黄军好!黄军好!我是和平建国军江西独立三团二营二连三排的,我们团打到了这里,追赶敌人军队的残兵败将,打着打着我们团就分散了!”

  谁知道汪伪军能有几个师几个旅几个团?但是我不能说是第几师的,因为这些日本人不定还真的知道伪军师级的驻防地,可是,这里是广东和江西的交界处,整一个独立团你也能记得啊。

  果然,几个日本鬼子犹豫起来。

  我还在等着,如果真的再能出来几个鬼子的话,我就大喊刘存德的名字了,那时,数百战士们一哄而起就是一个撑不破的大包围圈儿,你们这些小鬼子老鬼子们也只有死啦死啦地份儿了。

  可是要是鬼子们没有出来完呢?要是惊扰了他们的话,他们驾着飞机就跑了,我们岂非白费心机?

  “你地,什么地干活儿?”那个当先的鬼子突然把脸一变,一把抓住我胸前。

  “我?”这时我一看鬼子的眼睛,坏了,他盯着我的身上盔甲呢!我赶紧解释道:“城隍庙里的干活儿!城隍庙里的干活儿!玩具的干活儿!”

  这是在刚才就想好的瞎话。

  鬼子一愣,仔细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爆发似的哈哈大笑,几个鬼子也跟着大笑起来。

  笑罢,把手枪别回枪套里,当前的鬼子上来要我的盔甲,我赶紧脱下来,鬼子们三下五除二就拿到了手里,然后喜笑颜开地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织田信长的名盔!”一个鬼子坏坏地笑着。

  织田信长?他居然能知道织田信长?我本能地感到,今天的鬼子决不是一般的鬼子,因为就连外国的古代历史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嘻嘻,事后我才荒诞地发现,一个知道织田信长的日本人顶多能证明他不是白痴罢了)

  “八噶!”人群的那一面突然又冲出来一群日本军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脸上的张狂自负目空一切的神情,黑黝黝的贼亮的小眼睛,腿上高高的油亮的胶皮靴,胸前金光闪闪的勋章和小麦穗子似的绶带,坚硬的身板,戴着白手套儿的手按在腰间那黑翘翘的指挥刀,我明白,鬼子的大官儿出来了。

  我赶紧数了数,又出来七个人,全部是军官的模样,只是有五个人的肩章颜色暗淡些,另外两个鬼子的肩章极为辉煌,走在最后面的鬼子的胸前几乎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奖章。

  “最少是一个将军!一个少将还是中将?不会是大将吧?”对日本侵略军的军衔情况我不是多熟悉。

  “八噶!”刚从轰炸机上下来的几个鬼子中,走在最前面的军官显然职位有限,他颐指气使地威风着,嘴巴里一连串地冒着八噶,好象是刚喝了太多的啤酒,肚子里储存了太多的气泡!

  我这边的六个小鬼子兵马上歇菜,一起低下脑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丫子:“嗨!嗨!”

  几里古路几里古路。。。。。。刚来的鬼子军官唾沫飞溅。

  这边手里还拿着我盔甲的鬼子小心翼翼地辩解了几句,然后指了指我,把盔甲递上去。

  “八噶!”几里古路几里古路。。。。。。

  挨完一顿训话,六个鬼子慌忙拔出手枪或者端正他们的粗短的步枪,分成一个大大圆形面对着外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六个鬼子卫兵离我一远,我就想着,是不是马上就喊人干他们?会不会还有鬼子没有出来?

  七个鬼子军官离我有一定的距离,他们戒备森严地盯着我,一宾仔细打量一边玩味着手里的盔甲。

  那两个将军模样的鬼子上前摸了摸盔甲,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看我的眼神象锥子,在渐渐闷热起来的岭上令我不寒而栗。

  “你地撒谎?!”第一个出来,总是大发脾气的鬼子军官哗地一声抽出了军刀,远远地对着我。

  七个鬼子一起盯着我研究。

  我神态自若,心里有些痒痒地想笑:嘿,这回赢大了,在这个世界里还能逮几个没有绝种的鬼子兵玩玩儿!

  “几里古路鸡娃鸡娃鸡娃。。。。。。”又一个鬼子从轰炸机的附近跑来,他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精致的皮衣,到了跟前想给那最后站定的将军披上,可是被一把挡开,被挡得一个踉跄。

  这鬼子也穿着黑色的皮棉衣,哦,对了,他一定是轰炸机上的驾驶员了。

  好,驾驶员出来了那就好了,别怪我赵善良不客气了,哎,谁叫我是个急性子呢?

  我旁若无人似的往鬼子军官前面扬起的东洋刀锋前一进,把他吓得很意外地一退,趁着这个工夫,我慢慢地往后退。鬼子们不知道我干什么,都有些莫名其妙。

  我让出了一些距离,突然对着南边喊:“刘存德!刘存德!”

  谁不知道刘存德呀?他也是我军中的统制官啊,我大宋第一骑兵军的实际政委,哪个士兵都得尊敬他!这其实是我们的一个暗号。

  开始行动!     

  刹那间,岭的周围地动山摇,犹如岩浆喷发,怒声巨吼着的战士们一起站起来向着中间空阔的地带射击。

  无数的青灰色箭只在空气中划出微微的一丝轨迹,气流剧烈地波动着,翻滚着,耳膜的感应得到了最大值。见过越战的纪录片,那微型化了的火箭弹雨的覆盖真是壮观异常。其实乱箭齐发的劲头比之并无任何逊色!

  我纹丝不动地站在灼热的风暴里。尽管我浑身上下没有一片甲衣,但是,我相信我们将士们苦练四个月的射击水平。

  乱箭里,我的站处成为一个异常的空间。

  鬼子的反应非常快非常快!在乱箭齐发的一瞬间,这一面的七个鬼子军官就闪电似的向中间拥挤,接着往后剧烈地翻滚着,一直向战斗机的舱门滚去。

  我身后较远处的六个鬼子尽管也很麻利,可是,他们毕竟是重点打击的对象,肆意攻击的箭弩马上就把他们钉到了地上,成了一团团松软的箭簇堆。

  我唰地拔出腰里的刀来。

  还好,当两个鬼子军官举起手枪就要射向我的时候,他们被后续的一轮箭雨吞没了。     “停!停!停!”我大声地制止。

  箭雨嗖地止住。

  在战斗机的舱门附近,七个鬼子全部倒在地上,舱门已经被第八个赶来的鬼子驾驶员拉开,但是,他的手只能软绵绵地搭在手把上,却再也无力把它拉开了。仅仅他的脸上就插着三只箭,一支奇异地射进鼻孔里,没入很深,顺着箭杆儿,鲜血淋漓尽致地激发着。

  将士们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把这三架鬼子的飞机牢牢地围在中间。

  在战斗机的舱门附近,除了那个已经玩完的军官外,还有四个军官是叠在一起的,当我把其他战士阻止在外围自己只带十名将士上前的时候,我发现,上面的三个军官似乎是心甘情愿地挡在最下面的军官前,我想,这最下面的鬼字一定是他们最高级的头头儿。

  一个战士拉开了上面那具死猪一样沉重的鬼子军官的还在翻着大白眼儿的尸体,然后,我阻止了他,开始小心谨慎地翻看,拉过一个看一个,直到拉开第三个,露出了那地上的第四个。

  我想查看他的身份,按说,鬼子的衣服里该有他们的身份介绍。当我左手拿刀右手抓到了鬼子军官的胸前勋章的时候,因为只见到两支箭射在他的腿上就不见他动弹心里不禁有些怀疑,下意识地往边上一闪。

  呼!这鬼子军官以神奇的速度腾起上身,那弯曲的手臂一抖,一支乌黑的小手枪就向我喷出了一团轻烟。在此之前,一声锐利的尖叫咬着我的耳朵滑过去!

  猛然一挥,我的刀斩在他的手枪上,啪地掉落。鬼子军官瘦瘦的脸庞上狰狞着仇恨和不甘的眼睛,他大约有五十岁左右,身材不是多魁梧,典型的日本人种,金丝装饰的军帽上,一滴闪亮的星光。

  “八噶!八。。。。。。”他嘴里喃喃地自语着,慢慢地向后攀着地退着,似乎还想找到飞机的舱门,只是他的分别中了一箭的腿不太听他的话,笨拙地暴露了他的意图。

  唰,这家伙右手往后一抄就多了一件寒流嗖嗖的东洋细刃刀。

  吆呵?你想给老子玩刀?有趣!

  我挥手让将士们再退些,也不理会刘存德焦虑的眼神,自己也往后退了退。

  小鬼子的面前顿时有了一大片的空间,他往地上看,想要寻找手枪,但是那个小巧玲珑的家伙早已呆在我的手里了,我在它的枪口上一吹,倾听着那愉悦的气流飞驰,随之扔到了后边战士群中。

  老鬼子军官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站起来,那两只箭也真够损的,一只灌在老鬼的大腿股上,一只咬进人家的脚踝骨间。

  “呀!”绝望地,撕裂了破布的呕哑啁哳之声陡然响起,老鬼子双手执刀向我猛扑过来,可是,我站着没有动,当他别别扭扭跳到我跟前时,我只用刀一扫,他就栽倒在地。

  战士们拥上去把他抓住。

  飞机外面唯一活着的鬼子军官被押解到我的面前,我盯着他的眼睛,威严地问:“你是谁?什么军衔?”

  老鬼子凶狠的眼光向眼睛的深处退缩着,然后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这时,从飞机的那一面传来阵阵欢呼,原来,又有遗露在飞机上的一个鬼子被抓过来了,他穿着黑色的皮衣服,戴着黑色的皮帽子,还蒙着一个很大的眼镜儿。

  他战战兢兢地被拖到了我的面前,我喝问他:“你地说,他是什么人?”

  这个精神崩溃了的鬼子驾驶员软弱无力地指着老鬼子说:“他是我们大日本皇军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岗村宁次阁下!”

  被控制在战士手里的老鬼子听到这里的时候浑身一震。

  “岗村宁次?!”我惊喜地喊了起来!

  “他是谁?侯爷居然认识?”刘存德惊讶地问我。

  “哼,剥了他的皮也认得他的骨头!”我咬牙切齿地说。

  岗村的身子再次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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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0 18: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九章  最牛的攻击。

  “怎样处理他?他们是神仙吗?”刘存德忧心忡忡地说:“我们杀了他们的人,神仙会不会来报复我们?”

  经他这么一说,士兵们都心神不安起来。

  我说:“神仙?他们是妖魔鬼怪!他们不是人啊,你看,他们披着人皮,其实却是地地道道的狼和狗!你们大家看看他哪一点儿象人?胡子?衣服?”

  这一下将士们都不再担心什么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这俩妖魔鬼怪消灭掉。

  我还害怕将士们有道德观念的障碍,就说:“知道什么是瘟疫之神吗?看看他们就是了!”

  “瘟疫?!”几个赶在我身边的百夫长立即向后退着,非常惊恐。

  我哈哈大笑,盯着岗村宁次:“喂,大和民族的英雄,你为什么没有了一点儿武士道的架子了?”

  这个侵略中国,残害中国,屠杀了无数中国军民的大坏蛋,除了天皇之外唯一一个逃脱了盟国法律制裁的大法西斯分子,这个日本右翼派别的狗祖宗,他当年的逍遥法外让多少中国人痛心疾首!呵呵,今天居然在这里被我撞上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好过!

  岗村宁次突然睁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喊了句中国话:“你们这些支那猪,皇军一定会把你们统统死啦死啦地!男的砍头,女的。。。。。。”

  他的中国话还不错!

  我是说效果还不错,因为,在他再次说了人话以后,我的将士们没有人再害怕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鸟的屎了,他们相互议论着说:“对啊,他能说人话,就证明他不是多神。”有的说:“他敢骂我们是猪?!”有的说:“既然是瘟疫就应该烧死他!”

  望着那个还在翻动的污染空气的小胡子下边的大嘴巴,我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岗村宁次骤然一停,任由嘴角的血丝往外流淌。

  “来呀,把这个垃圾给我灭了!”我的意思是,把他一刀宰了就算了。

  谁知道,这家伙又开始破口大骂:“支那猪!支那猪!皇军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我义愤填膺,狠狠地想着,突然大笑:“来呀,每一个人给我扇他一个大嘴巴!”

  “侯爷!杀就杀了,何必。。。。。。”刘存德皱了眉头。

  我说:“老刘啊,你不知道他多坏!”

  “多坏?”

  “比元军坏上一百倍!”

  “啊?那好!我们要好好地修理修理他。”说完,老刘先上前给了那个小猴脸儿的日本大将一个响亮的耳瓜子,然后回头命令:“照侯爷的话做,谁不使劲儿打他就是龟孙子!”

  我赶紧补充:“不过千万不要把他打死了!”

  于是,将士们把老鬼子绑到了一根柱子上,开始轮流伺候,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后边的急了:“喂,快点儿啊,千万不要把他打成稀米饭了啊,还没有轮上我呢!”

  等七百多将士轮了一遍儿的时候,岗村先生的脸上已经开了一个酱菜铺子,全是鲜红的西红柿酱了。

  那些伤兵也一瘸一拐地跑来:“我们,我们,还有我们呢!”

  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了很多,可就是没有一个解恨的办法,真的,别的不说,我们村里就有五个人被日本人杀害,邻居五里地还有一个村子被日本血洗,二百人遇难,我的大姑父当年才刚刚结婚,有二十一岁吧?在北山上(焦作之神农山)被鬼子挑了,大姑抑郁而亡,国恨家仇一下子涌上我的心头,又想了鬼子死不承认的大屠杀,我气得直咬牙。

  “侯爷?”

  我想了想,终于有了定案:“来人,把那个飞机驾驶员给我带来!”

  那个软蛋的飞行员到了我的跟前,一见他们头头的残渣余孽情状,马上就更软了,软得象一只还没有捏破的西红柿子。

  “你的飞机里还有油吗?”

  他紧张地盯着我,赶紧点头:“有,不多了。”

  “那你能驾驶飞机帮我们打仗吗?”

  他点头:“哈衣!哈衣!”

  我决心彻底打消他使坏的念头,就下令:“那你看着,来人啊,把那个老鬼子给我剐了!”

  “剐了?”将士们马上炸了锅。

  “是的,把他给我活剐了,注意,绝对不能让他在挨完一千刀之前就断气!”

  “是!”将士们跃跃欲试。

  在血汗里萎靡不振的岗村一听说我们要活剐了他,陡然吓得一跳,猛烈地喊起来:“将军!将军!你不能这样啊!我是皇军,你不能这样侮辱我的尊严!”

  “那你怎么死?”

  “让我来剖腹!”

  “想得美!来人,开剐!”

  我剐了第一刀,当然,在剐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有强烈的恨意,所以居然没有一点儿心理障碍,那该在哪里开刀呢?我想了想,就先在他的鼻子上削了一下。

  “啊!”老鬼子凄凉地惨叫了起来。

  “上!”我大手一挥。

  将士们抢着干活儿,马上就听岗村杀猪似的叫嚷起来:“饶命啊,饶命啊,啊,啊,天皇啊,日照大神啊。。。。。。”

  站在我身边的鬼子驾驶员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浑身筛糠筛得象是乱流中就要失控的飞机:“将军,我愿意执行你的任何命令!”

  “啊!”

  “啊!天皇!”

  岗村继续嚎叫着。

  我向着战斗机走去,上了机舱以后才发现里面的仪器设备极其复杂,问来问去,驾驶员说战斗机已经没有多少油了。我又巡视了另外一架战斗机,特别搜索了那架巨大的轰炸机,在里面,我有了很多的发现!

  一是找到三张巨大的中国地图,还甭说,鬼子的绘制地图的技术就是高明啊,画得很细致,每一条河流每一个城镇都坐落其上,可惜,它是现代的,和宋元之际有相当大的差别,但是,作为军事地图对我们无疑仍然是非常有益的。我命令随身的卫士收了它。接着,我在机舱里找到了三个望远镜!哈哈!真的军用望远镜子!

  我跑出来,把望远镜往山岭下扫描,哈哈,看得真清楚啊,那里,我的素来台先生带领的轻骑兵军一部正在纠缠元军向南败退的步骑兵集团,敌人边撤退边不时地还击,隆兴城里的文天祥部队已经打开大门分散着向敌人阵地突击。而我们的胡彪老弟则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命令呆在岭下不远的一出丛林里,他们的一些士兵的盔帽被我仔细地发现了。   

  “太好了!”我随手递给刘存德一个让他看,他看了一会儿就大叫起来:“奶奶呀,真的,好象在眼前一样!”

  靠,这个文人也开始粗话了。

  “啊!”岗村先生好象还不甘寂寞,又凑着热闹喊了几声。

  “喊吧!有了快感你就喊!”我回头一笑,然后眼睛凌厉地盯着身边的日本驾驶员:“你地,上飞机,带我去轰炸!”

  驾驶员急忙点头,但是,他又很认真负责地告诉我说,轰炸机的油不多了,这也是他们被迫在这里降落的原因。

  “为什么?”

  驾驶员说,在半路上他们遭到了中美联合空军的袭击,护航的战斗机损失了三架,轰炸机的副油箱被迫丢弃,为了逃避追击,他们的编队又绕了一个大圈子。

  “那好,把两架战斗机的油统统给我弄到轰炸机上面去!”

  “哈衣!”

  驾驶员象乖乖的小儿子。

  忙忙碌碌了一会儿,驾驶员向我报告说准备好了。于是,我就跳上了轰炸机,带领着五名卫士来监视和指导驾驶员。

  飞机缓慢地沉重地发动了,然后渐渐在平坦的山岭上滑行,最后猛然一拉,摇摇欲坠地却升了起来。

  呕!座舱里的几个战士都晕头转向,一个干脆吐了。

  “系好安全带!”日本驾驶员好心地提醒道。

  我把刀挪了一些,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好好干,我们会好好待你的,因为,你毕竟是一般的技术人员,是友好的日本人民!”

  “哈衣!”他赶紧点头,眼睛里湿漉漉的。

  我们很快就飞到了元军的前沿阵地上空,我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反应还可以,另外两个战士接替我控制驾驶员,我用望远镜子侦察着地面,然后给他指示,哪里是我们自己的人,哪里是敌人。在战场上,双方的部队还有相当的距离,轰炸机可以放手攻击。

  驾驶员就在坐椅子上耐心地教导我们的另外两个战士,该怎样按按钮,怎样才能把炸弹扔下去,可是战士们太紧张,这事情只好让我来干。

  驾驶员老练地驾驶着飞机在天空旋着,然后一个俯冲,我们都能感觉到飞机的剧烈下滑。这时。驾驶员大喊了声:“快投!”

  我使劲地按了一下。

  “再放!”

  我又按了一下。

  一连转了好几圈儿,我也放了至少八下。

  我没有见到炸弹凌空飞奔的壮烈景观,也没有听到剧烈的爆炸声,真是遗憾。

  但是,当驾驶员满意地告诉我轰炸结束时,我才赶紧到了机舱的窗户前用望远镜子仔细的观察。

  哈!元军的阵地一片火海!

  嗨,这样的战斗真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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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0 18: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章  追逐

  当我兴冲冲地骑上战马带着大队战士跑到了元军的前沿阵地时,看到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元军拼命地向着东北方向逃跑,文天祥的队伍拼命地向南边城池溃退,那预期的两支骑兵军一支也没有了。疏缓的丘陵和狭长的平原上到处是零乱的马蹄印。

  “素来台?素来台?你在哪里?”我在马上怒声地大叫着。

  没有回音,只有前面纷纷扬扬的灰尘和元军步兵惊慌失措地哭喊:“快跑啊,宋兵追来了!宋兵追来了。”

  元军的大队还不小,象蚂蚁啃骨头时候的宏大场面,一摊就是一大堆。我用望远镜略一观察就可以确认,他们至少还有五千人,换句话说,他们除了直接挨炸的以外,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亡!再说一句,素来台的纠缠和文天祥军的打击没有多大效果。

  刘存德在我身边轻轻地说:“侯爷,他们是不是被您带的大飞鸟给吓跑了?”

  我一想,可不是?一定是这样!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事情太出我意料,弄得我一点儿主张都没有了。

  想要驾驶飞机追赶着元军轰炸?那驾驶员说了,飞机的汽油已经告謦,炸弹也耗尽。

  还是老刘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侯爷,我们去追啊!”

  “啊?!”

  我几乎想揍自己一顿,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说吗?连忙下令:“诸位将士听着,马上以百人队为建制奋起直追,务必在敌人溃退之中全部加以歼灭!”

  “得令!”“得令!”“得令!”

  百夫长们威风凛凛地答应着,马上拨转马头招呼手下的将士们追击敌人:“杀呀,赶快追上敌人,不要让这群小崽们给飞了!”

  “杀啊!”将士们潮水一样地呼啸着向着东北方向追赶。

  稍一停顿,胡彪的骑兵队到了,在前边引导的士兵赶紧给我回令:“将军,胡将军的部队带到了。”他是我派往岭下潜伏处寻找胡彪分队的。

  胡彪惊异不定地看了看我,就在马上一鞠躬:“侯爷,刚才那是什么神鸟?它怎么会吐火?”

  我简单扼要地给他讲道,那是神仙在帮助我们!又下令,“还不快去追元军的败兵,要是再迟疑不决黄花菜都凉了!”

  胡彪的黑脸上马上就有了血色,回头哈哈大笑:“我说呢!那鬼鸟怎么不咬我们人呢,喂,弟兄们,神勇侯说了,那是他老人家养的鸟儿!快啊,我们去追赶元贼军的败兵了啊!”

  他一提马缰就走。

  我又喝住了他,让他的兵把战马身上的甲衣全部卸下来,人身上的甲也卸了。

  胡彪一呆:“将军,我们不打仗了?”

  刘存德唉声叹气道:“你个傻瓜!你想把马给累死啊?”

  胡彪赶紧服从命令,把全军士马的衣甲都卸了,随手一扔,扔得满地都是,然后带着人马风驰电掣地向着东北方向追去。

  我的身边只剩下三十名护军,他们也急着想到追击战中捞一票,可是又不敢轻易开口,就狠狠地勒紧马缰,勒得战马又是刨地又是叫唤。

  刘存德看得分明,赶紧说:“侯爷,下官想到前面督战,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我的脑袋上热辣辣地全是汗,天太热了,太阳白花花毒得象是一百度的热水。尽管有很多的云团正从动南边的天空压迫过来,好象有雨的样子。

  “算了吧,我看你还是到隆兴城中向文元帅解释一下吧,嘿嘿,说不定我军比元军更狼狈呢。”

  刘存德一想,就哈哈大笑了:“那个肯定,”说完就举起胸前挂着的望远镜向隆兴城的方向扫描,神情专注地瞅了半晌,然后放下镜子,对我说:“侯爷,还是您自己也看看吧!”

  我一看,不禁大乐,隆兴城外已经没有一个宋兵,连城上的旗帜也不见一个了!

  “快去吧,要是晚了的话别把文元帅吓跑回广州城才怪呢!”

  刘存德说:“是谁也要跑!文元帅的兵还是挺麻利的嘛。”

  说罢,他带着十几名士兵向南疾进。

  我想了想,带着士兵向元军遗弃的阵地巡视。

  阵地不小,完全笼罩在一片烟雾弥漫之中,黑色的烟雾象一条条巨龙在矫健地腾越缠绕着,然后向着天空越升越高,渐渐稀疏和空虚,一点点地融入瓦蓝色的极为纯净的天空里了。有一些东倒西歪的土木营房,还有很坚固的巨木结构的工事,一排排很大的铜炮威风凛凛地伸张着粗壮的脖子,凶恶地对着南边,在炮身下的不远处,有一堆堆用作炮弹的圆滑铁石,当然,在阵地上也有很多的元军士兵的尸体,有一些是零碎的,这边一条胳膊那里一条腿,还有许多元军的尸体被烧成了短短的木炭颜色,附近的许多木头还在燃烧,连那周围的栅栏和拒马也都还红着明火。

  两个士兵往远处探了探,剧烈地咳嗽着跑回来:“将军,元兵死了不少呢!”

  “怎么死的?”

  “烧死的呗!”

  一定是炸弹引起了冲天大火。

  看着面目全非的元军阵地,我小心地到了那些铜炮跟前,仔细观察一下,干脆下了战马,用手摸一摸,“天呐,他们的铜炮铸造得这样好!这样大!”

  战士们也都围拢来,一一指点着,都惊叹元军的大炮比我们最得意最先进的炮还要精良!

  “难怪文元帅的部队屡次失败被迫撤退到隆兴军!”

  是哪一个高人在指点他们?会不会是日本人?保不定会有几个日本兵也在什么地方掉到了现在的世界,要是他们跟元军合作的话,元军的武器一定还会更多更精良!

  我陷入了沉思默想。

  一个卫兵好心地提醒我:“将军,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全部是我们的了,管他元人怎么造,造来造去还不是给我们造的吗?”

  我笑了:“有道理!”

  大致点了一下,元军阵地上遗弃的大铜炮就有四十门,而且每一个都比岭上我们先缴获的要粗壮,也安装有轮子,运动起来非常轻松。

  一地的刀枪,可以看出来,元军被轰炸的时候有多么狼狈不堪。

  元军的炮位设计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巨木构筑的保护网和半地下式的形式的巧妙配合,使炮兵士兵可以非常安全地操作,一点儿也不至于受到敌方的箭弩威胁。古代人能有这样的水平?

  正在这时,东南方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我举望远镜一看,哈,居然是素来台的兵!

  素来台的大队人马到了跟前,马上被阵地上的景象惊呆了。

  “侯爷!您没有事吧?”几个将领一起向我问安。

  我说:“当然没有事儿!嘿嘿,只要你们能没有事儿就好了。”

  我简单地解释几句,就带领他们向东北追赶敌人,我的目标是一举全歼。

  羞愧的素来台部队快马加鞭,很快就赶上了边追边打边缴获的胡彪部队。

  数百名元军士兵跪倒在道路旁边,有我军战士看守着,路边,还不时见到被砍得乱七八糟的元军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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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1 19:27:40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一章  活捉史格。

  天气太闷热,象一个大蒸笼,呵,天苍苍野茫茫,笼盖四野,再加上南面那些半空中不断聚积着似乎要猛扑过来的黑色的云团,不错,果然

  是就要扣上顶盖严丝合缝的笼了。

  战马跑起来很不容易,它大张着嘴巴,不时地扬起长长的脑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象一台老式样的风箱。嚼子深深地勒紧了它的嘴里,

  露出整齐的一排白色玉米粒。

  浑身的枣色皮毛湿润了,马鞍下面摩擦的地方似乎有水的拥挤的响。

  它的脑袋有时也回头来,很严肃地瞪了瞪我,充满薄雾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恼怒,好象是在说:你要玩死我啊?

  我在上边也颠簸得格外厉害。与其说是在驾马还不如说在驾船,

  “快追啊!一定要把元军统统抓住!”我大声地喊着。衣服里也是一个蒸笼,又粘又潮的极度不爽刺激着我的神经。

  紧紧地跟在我身边的卫兵还剩下有十来个,经我这么一喊,他们也都扯起嗓子一起喊,把手卷成大喇叭:“喂,将军有令,全军上下速速追

  赶敌人,不能放了一个。”

  因为不参加实际的战斗,我们的速度很快,已经冲到追击部队的中间靠前的位置。

  素来台的兵分成有建制的小股去捕捉四散奔逃的元军步兵。

  从原来的战场往东北十多里,元军的步兵和骑兵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浅红色的巨蛇,缓缓地往前移动。尽管他们是拼命地溃逃,可是在骑兵的

  速度看来真是慢吞吞得象是文皱皱的徐霞客骑着有时候倒行逆施的小毛驴痴迷不悟地游山玩水。

  一带山地在西面蜿蜒盘旋,阻隔着西向的通道,只有东边的一条大路和路东边宽阔的平原地带生长着高草和树林,也生长着片片平坦的庄

  稼,稻苗儿尺把高了,绿茵茵齐刷刷,象地毯洁净地舒展在毛绒绒的山水之间,由近及远,那翠绿渐渐浓郁,浑然成为一体。再向东看,大约

  有五六里的地距,是一个很大的湖泊,烟波浩淼,横无际涯,阳光从黑云的上面间隙顽强地刺出千万条金缕玉丝,击中在水面上,泛滥起愤怒

  的斑斓密离的银白。靠着另外的一个小山丘作背景,是山是水,意韵悠远,俨然超脱物外。在庄稼的间隙里,竹林处处,高大的樟树和低矮的

  桔子树象纹起的绿色浪花,一线一线地往远处推动,风好象正从那里一丝丝艰难地吹来。

  我端着望远镜仔细扫描着整个战斗着的场面,战马慢慢地把我带到了西边山地上一处高坡儿,居高临下而望,战场的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大片的元军正在道路上消失着,一部分是被我军格杀或者擒得,一部分是向着道路两旁的青草最青处作鸟兽散,当胡彪的一部分骑兵已经穿

  插到元军的步兵前面完成大包围的时候,元军的大股奋起反击,于是,一股逆流向着我军倒灌过来,气势的凶猛有点儿象一堵倒塌着的房屋的

  山墙。当然,还有更多的小股敌人象是到了久久干涸的庄稼地头儿的水,吱地一声就不见了头儿,而且,那水只见往前一直灌着却老是没有往

  前挪一步,疏松的土地和疏松的山林草丛树林和竹园子以及乱坟岗比精心策划的江南园林还要和谐自然,元军哗啦一声就渗透进去,再也抓不

  到把柄,我军的一些战士追赶着敌人,可是骑兵到了山岗上和山沟边沿的时候反而成了累赘,战马咴咴地叫着,扬起了前腿转换着方向,荆棘

  刺痛了它们的神经,显示出在智力开发方面就是比人的理性要差很多。

  山岗是翠绿色的,新鲜的青草给刚才炎热的蒸腾闹得有些疲惫,空气里散发着各种各样的甜蜜的气息,一株野生的桔子树上挂着纷繁的青

  果,庞大的树冠上呈倒伏的沉重,从那边的小沟一直斜到这里一面,炫耀和作秀的腔调叫人腻歪得一踏糊涂。

  “也算成功!”当我看到了包围圈儿中的元军潮水打着旋儿渐渐消融在白得刺眼的湖畔边的时候,把望远镜挪一挪,终于找到了素来台的身

  影,那匹凶猛的白马在他的掌控下正得其所哉淋漓尽致地宣泄着它的怒火和青春活力。在他的身后,一丛刀林迅捷地在高草的掩映里扫荡着宽

  阔的战场,好象一个孩子随意地涂抹着的粉笔画儿,又象是一条大鲸鱼雄姿英发地穿云破雾,劈波斩浪,狰狞地裸露着锋利的背鳍,大地顿时

  千奇百怪地给搅成了一锅沸腾的小米粥。

  “侯爷,您下来,小心元军的散兵使坏!”一个卫士好心地提醒我,他年轻的脸上绽放着崇拜的神圣和胜利者的愉悦。

  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担心,继续在马上观察,老实说,用望远镜来观察我军轻松的追击战真是一件轻松无比的事情,比看电影电视更真

  实,更刺激,更有幸福感。

  嗖!一个短促的破空之声,我马上就感到一只啄木鸟热烈地亲吻,它的吻如此之深情,以至于感染得我的左臂都麻木了。

  “将军!”刚才提醒我的战士大喝一声就冲了过去,就在他挥刀旋出一个风车遮挡在我的左面的时候,我的左肩又一次作了啄木鸟亲爱的生

  了病的大树,成为这个实习医生的实践工具。

  左手里的望远镜啪地摔掉,我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左肩膀上的东西没有打动,右手以最快的速度就拔出了腰刀。

  “杀!”两个卫士陡然转身向我的左翼冲去,象两只旋下来的老鹰,他们的肩上披风红彤彤地甩成了一条波浪。

  噗!噗,是两个或许是三个四个更多个入肉的迟钝的深切的响声,接着,我就惊讶地看见最先出手的战士赫然僵硬,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

  色,在他的胸前深深地扎着三根正在晃动着尾巴的狼牙箭,终于,从他的嗓子里爆发出沉闷的低吟:啊。

  六个元军象一团凶猛的深海里专门狙杀巨鲨的刺球鱼,或者是绽开的一蓬愤怒的剑麻,丢掉了手里笨重的伏弩,他们亮出手中的战刀冲过

  来,蓄谋已久的势能如瀑布一样慨然喷发,巧妙排布的刀阵正是一枚晶莹多芒的六纹雪花儿。

  两名前冲的战士和腾空而起的元军六人组合在半空中訇然相遇,血花。

  (急事不能即使更新!等我啊兄弟们!)

  在刀锋及处绚烂开放,然后,幻梦般碎裂喷发成腥红色的烟雾弥漫。

  两个元军士兵举着半截儿的断刀怔在原地,胸前的薄甲已然从中横越一条宽阔的刀口,两人的伤势如出一辙。

  一个元兵被战马踹倒,直直地向后飞起,重重地摔倒在一块粉红色的岩石状的硬土上,当他的脊梁率先着地的时候,隐约地响了一声,好象

  折断了一根甘蔗,清脆,伶俐,令人发指地想起丰富的汁水奶汁般香甜。

  另外三个元兵已经在刀光血影中神秘地绕到了我的跟前,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眉毛弯曲成剧烈抖动的心率线,一股浓厚的杀气冰冷地有如

  实质般地射到我身上,粗壮的胳膊挥舞着巨大的鬼头刀向我砍来。宽大的刀背上哗啦啦地跳跃着三个金色的圆环,吟唱着死神的微笑。

  “着!”当刀的硕大的脑袋撞向我的时候,三个家伙一起大吼。

  “啊!”我奋力把刀向着最近的一个敌人斩去,他在我的右面,精钢一样茁壮的黑胡茬儿在脸庞上凶悍地蔓延,高挺的鼻子证明着他异样的

  种族血统,多白的眼球上点着漆黑的星光。

  战马猛烈地跳跃,腾起足足有半人高,从右边这名敌人武士的侧翼飙过。

  耳朵里嗡地一鸣,好象钻进了一只蜜蜂。

  手上狠狠地一重,砍在铁板上的不妙感觉嗖地传来,还没有等我仔细地品味,战马一顿,已经前出数步,到了高坡的边缘。

  附近的一群树枝在我头上戏谑地拂过,然后腾地弹向后面。

  我一带马缰,战马咴咴不满地牢骚两句,还是转过身来。

  和我对刀的元军武士躺在地上,双手把握着大刀,紧紧地挨着胸膛,眼睛微闭,鼻子处凹下许多,一时没有动静。到底他是为了躲避危险

  而主动卧倒还是被战马踢倒,还不得而知。

  我异常愤怒,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一股股清明的劲力从头顶的百汇穴向着四肢递进,握着刀的手臂各嘣嘣地作响!

  “小小毛贼败兵,居然敢偷袭你神勇爷爷?!”  

  话音甫落,两个扑空了的元兵就吼叫着再度紧逼,“宰了你也不白死!”

  刀光轻灵地一闪,阔刃的大大片就到了我跟前。这俩家伙的战斗力真不错!

  我两腿一夹,马刺狠狠一戳,痛得战马再一次急剧地腾跳,它飞起的前腿就是钢铸般两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在元军的头上狠狠地挥舞着。据

  说在草原上当马遇见了狼群的时候,一般的狼群是轻易不敢招惹马群的,成年马会排成一堵长墙用它们的铁腿铜蹄把逼近的狼群刨散刨倒,草

  食的大型动物自有它们的安生立命之道。

  元兵哪里有不知道厉害的?赶紧分开,向两边一让,先保护了自己。

  好机会!千钧一发!

  我猱身进击,灌注了全身力气劈向右边的那个家伙,恰好坐骑前冲,给我加了不止一倍的力量。

  那家伙见势不妙,非常机灵地再度退让。

  马的速度岂是寻常人们所能躲得?我和战马从他的头上飞过,挥空的战刀自然地往后一摆,在他的身上拉过。

  骑兵的劈斩换成拖拉,需要就势转过刀刃,这是普通的战斗技术,我跟着战士们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儿。

  刀从松软的泥里滑过,也有一刹那的阻滞。

  “呕!”背后惨痛的呼喊着,带着惊讶和不甘,以及极大的愤怒。

  那名元兵已经中刀,瑟瑟地抖着,血流从破损的衣甲缝隙里往外喷洒成薄薄的一幕,如远远的温和的黄果树瀑布。

  我的卫士狠地一拉,从另外一个元兵的身后抽出了刀,同时,另外一个卫士无甚意义的箭准确地射进敌人的后脖颈。

  当我转身来看的时候,十几名卫兵已经排成一堵墙壁拦截在我的前面,他们的脸上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微笑,嘴唇闭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

  警戒着前面的树林。

  六个元兵茁壮的身体倒卧在地上,两个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随着伤口的新一轮血流,他们无奈地放弃了。

  突然,那个鼻子塌陷的士兵猛然一弹身子,胳膊抡出一了长长的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弧形,手里紧握的宽刃战刀蓦地弹射,夹杂着一丝急促的

  破空之声,旋转成一个圆形的雪花向我奔来。

  我一错谔,刀立即前伸。

  我正前面的战士死命地挥刀阻挡。

  “ 危险!”

  我吼道。

  谁能有把握地阻挡旋转着的刀锋?

  恐怕最强的勇士都没有。

  噗!

  沉闷地破坏声。

  当战士的刀格住敌刀的时候,那刀在他的刀上一缠,借着余劲又转了一下,嗖地改变了方向,只一眨眼的功夫,它就牢牢地扎在了战士的胸

  前,破甲而入,刀尾发出剧烈的蜂群来临似的颤音。

  战士的脸一窒,左手猛地就抓了扎在胸前的刀。

  “赶快救护他!”

  不等我喊,身边的两个战士已经上前,一左一右的掺扶住受伤者。

  不料,又起变故,两支箭再次向我们射来,无声无息,鬼鬼祟祟,当我们发现时,又有两个战士受伤。

  还有十个战士,加上我,我们十一个人一起扑向前方,几乎连想都不想,反正有一条,不能给敌人继续施放冷箭的机会!

  果然,在前面树林的边缘的高草里,腾地跳出一个元兵,他一手持盾牌一手挥刀想要阻挡我们,而他的身边正埋伏着两个元兵的弓弩手。

  只一轮冲击,我们把敌人彻底解决。

  这时,树林的深处响起了狂妄而绝望的大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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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1 19:3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二章   活捉史格(二)

  血花,在刀锋及处绚烂开放,然后,幻梦般碎裂喷发成腥红色的烟雾弥漫。

  两个元军士兵举着半截儿的断刀怔在原地,胸前的薄甲已然从中横越一条宽阔的刀口,两人的伤势如出一辙。

  一个元兵被战马踹倒,直直地向后飞起,重重地摔倒在一块粉红色的岩石状的硬土上,当他的脊梁率先着地的时候,隐约地响了一声,好象折断了一根甘蔗,清脆,伶俐,令人发指地想起丰富的汁水奶汁般香甜。

  另外三个元兵已经在刀光血影中神秘地绕到了我的跟前,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眉毛弯曲成剧烈抖动的心率线,一股浓厚的杀气冰冷地有如实质般地射到我身上,粗壮的胳膊挥舞着巨大的鬼头刀向我砍来。宽大的刀背上哗啦啦地跳跃着三个金色的圆环,吟唱着死神的微笑。

  “着!”当刀的硕大的脑袋撞向我的时候,三个家伙一起大吼。

  “啊!”我奋力把刀向着最近的一个敌人斩去,他在我的右面,精钢一样茁壮的黑胡茬儿在脸庞上凶悍地蔓延,高挺的鼻子证明着他异样的种族血统,多白的眼球上点着漆黑的星光。

  战马猛烈地跳跃,腾起足足有半人高,从右边这名敌人武士的侧翼飙过。

  耳朵里嗡地一鸣,好象钻进了一只蜜蜂。

  手上狠狠地一重,砍在铁板上的不妙感觉嗖地传来,还没有等我仔细地品味,战马一顿,已经前出数步,到了高坡的边缘。

  附近的一群树枝在我头上戏谑地拂过,然后腾地弹向后面。

  我一带马缰,战马咴咴不满地牢骚两句,还是转过身来。

  和我对刀的元军武士躺在地上,双手把握着大刀,紧紧地挨着胸膛,眼睛微闭,鼻子处凹下许多,一时没有动静。到底他是为了躲避危险而主动卧倒还是被战马踢倒,还不得而知。

  我异常愤怒,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一股股清明的劲力从头顶的百汇穴向着四肢递进,握着刀的手臂各嘣嘣地作响!

  “小小毛贼败兵,居然敢偷袭你神勇爷爷?!”  

  话音甫落,两个扑空了的元兵就吼叫着再度紧逼,“宰了你也不白死!”

  刀光轻灵地一闪,阔刃的大大片就到了我跟前。这俩家伙的战斗力真不错!

  我两腿一夹,马刺狠狠一戳,痛得战马再一次急剧地腾跳,它飞起的前腿就是钢铸般两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在元军的头上狠狠地挥舞着。据说在草原上当马遇见了狼群的时候,一般的狼群是轻易不敢招惹马群的,成年马会排成一堵长墙用它们的铁腿铜蹄把逼近的狼群刨散刨倒,草食的大型动物自有它们的安生立命之道。

  元兵哪里有不知道厉害的?赶紧分开,向两边一让,先保护了自己。

  好机会!千钧一发!

  我猱身进击,灌注了全身力气劈向右边的那个家伙,恰好坐骑前冲,给我加了不止一倍的力量。

  那家伙见势不妙,非常机灵地再度退让。

  马的速度岂是寻常人们所能躲得?我和战马从他的头上飞过,挥空的战刀自然地往后一摆,在他的身上拉过。

  骑兵的劈斩换成拖拉,需要就势转过刀刃,这是普通的战斗技术,我跟着战士们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儿。

  刀从松软的泥里滑过,也有一刹那的阻滞。

  “呕!”背后惨痛的呼喊着,带着惊讶和不甘,以及极大的愤怒。

  那名元兵已经中刀,瑟瑟地抖着,血流从破损的衣甲缝隙里往外喷洒成薄薄的一幕,如远远的温和的黄果树瀑布。

  我的卫士狠地一拉,从另外一个元兵的身后抽出了刀,同时,另外一个卫士无甚意义的箭准确地射进敌人的后脖颈。

  当我转身来看的时候,十几名卫兵已经排成一堵墙壁拦截在我的前面,他们的脸上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微笑,嘴唇闭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前面的树林。

  六个元兵茁壮的身体倒卧在地上,两个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随着伤口的新一轮血流,他们无奈地放弃了。

  突然,那个鼻子塌陷的士兵猛然一弹身子,胳膊抡出一了长长的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弧形,手里紧握的宽刃战刀蓦地弹射,夹杂着一丝急促的破空之声,旋转成一个圆形的雪花向我奔来。

  我一错谔,刀立即前伸。

  我正前面的战士死命地挥刀阻挡。

  “ 危险!”

  我吼道。

  谁能有把握地阻挡旋转着的刀锋?

  恐怕最强的勇士都没有。

  噗!

  沉闷地破坏声。

  当战士的刀格住敌刀的时候,那刀在他的刀上一缠,借着余劲又转了一下,嗖地改变了方向,只一眨眼的功夫,它就牢牢地扎在了战士的胸前,破甲而入,刀尾发出剧烈的蜂群来临似的颤音。

  战士的脸一窒,左手猛地就抓了扎在胸前的刀。

  “赶快救护他!”

  不等我喊,身边的两个战士已经上前,一左一右的掺扶住受伤者。

  不料,又起变故,两支箭再次向我们射来,无声无息,鬼鬼祟祟,当我们发现时,又有两个战士受伤。

  还有十个战士,加上我,我们十一个人一起扑向前方,几乎连想都不想,反正有一条,不能给敌人继续施放冷箭的机会!

  果然,在前面树林的边缘的高草里,腾地跳出一个元兵,他一手持盾牌一手挥刀想要阻挡我们,而他的身边正埋伏着两个元兵的弓弩手。

  只一轮冲击,我们把敌人彻底解决。

  这时,树林的深处响起了狂妄而绝望的大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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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1 19: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三章  活捉史格(三)

  “谁?”一个战士朗声问道。因为激烈的战斗刺激,他的脸上红潮一片,消瘦的脸颊,头盔上抖动的红缨儿,极象高枝上就要发作的雄鸡。

  “不是谁,是我!”精力充沛的回答夹杂着罕见的震撼阳刚地传来,余音袅袅,有无限的回声。

  一匹青璁马绕出那三棵枝条纷繁灌木丛一样蓬勃的什么树,轻松地一跃,就到了我们前面两丈远的地方站定,骑士是一个三十稍多一些的年轻人,方脸铜色,阔鼻鹰目,身材魁梧,赤裸着上身外罩非常厚的鱼鳞甲,滚圆的胳膊从甲的侧面伸出,手里横着一把丈八开外的漆黑铁杆的大刀。刀刃在已经逐渐被云团压抑的阳光的回照下,发出幽幽的青光。

  “怎么样?你们是一个人上呢还是一起上?!”他骄傲地倔强地扬起肥壮的脑袋,眉骨高高地突出,抖动着粗犷得象两条小蛇般的画成了血红色的眉毛,一道斜长的刀疤触目惊心地自右眼,鼻孔,划过左脸颊,微红的疤痕纹成一条营寨外的壕沟。

  “你是谁?”我前面的战士温和地问,显然,即使是敌人,只要在危急的关头还能这样镇定自若,都会赢得人们的尊重。

  “你不配!”他把大刀换了一个位置,单手抓着,刀杆儿靠着后背,刀刃垂向地面,撇撇厚厚的嘴唇,两道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我们。

  “呵,一个残兵败将居然能有这样的气势!难得!”我拨开战士的护卫,上前走了几步,滴着血丝的弯刀交回腰际,伸手摘下了马鞍桥上挂着的白矛枪。

  柔韧的白矛枪泛着浑浊的月白,象一段汉白玉石雕。可是,当右手握住它的后根猛然抖动的时候,巨大的振幅和高超的频度居然能发出嗡嗡的呼啸。

  这是中等的白矛枪,我们宋军装备的马上利器。

  “我来和你决战!”兴许是自己的搏杀技术又上了一个层次,兴许是我们绝对的优势在握,或者是敌人的傲慢激发了我的愤怒,我忘记了一切,把枪挽了一个枪花儿准备冲锋。

  士兵们纷纷扬扬地请战:“侯爷!让我们来!杀鸡不用牛刀!”

  “侯爷?呵呵,就是公爷死在我的刀下也是抬举了他!”暴熊一样的敌将咬牙切齿地吼道。

  “神勇侯!让我来会会他!”一个士兵举起长枪就扑了过去!

  敌将哼了一声,挥刀来战,青璁马腾空而起。

  “好凶的敌将啊。他到底是谁?”我问身边的一个士兵。

  士兵摇摇头,突然,他拉住我:“侯爷,你的胳膊!快!”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伤,两枚狼牙箭还咬在我的左肩膀上。

  怪不得抖枪花儿的时候左臂那样无力呢。

  在不宽敞的小山坡上,两人转眼间就斗了三个来回,当我臂上的箭狠狠拔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结局。

  卫士的枪搅到了敌将的胸前,但是没能顺理成章地闪进,而是被敌人单手执刀,腾出另外一只手劈面抓获!

  “你去吧!”敌将呐喊一声,死命一拉,长枪就到了他的手里。

  战士一愣的工夫,单手举刀的敌将已经抡起,沉重的刀刃有些缓慢地斩来,战士机灵地一矮身,显示出精湛的马上逃生技能,那刀刃就噗地吃进了战马的脖子。

  “咻咻咻。。。。。。”战马挣扎出惊恐的哀怨一头栽倒,把身上的战士也连带摔倒在地上。

  敌将不容地上的战士反应,把左手里夺到的白矛枪倒过方向,朝着地面的战士扔去。

  一道闪电扑向战士,地上的战士还因为一条腿压在马身下而忙乱着。

  两个战士急救,一个伸枪指住了敌人,防止他得势猛攻,另一个战士更快地抢救战友。当他的枪才得伸到战友的身前,敌人投送出的长矛就到了,两枪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战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而投出的枪则改变了方向,呼地折向半空,又远远地悠然地滑下山坡。

  稍一迟疑,两个战士趁失马战友已经逃脱危险,马上合围敌人,两杆枪从左右两面夹击着敌将。

  “来得好!”敌将用不太标准的北方汉话喊了声,把刀挥舞得风雨不透,迎着上来。

  左臂上的潮湿一阵一阵,我知道,那是血水在渗着。从腰里撕了一块软布缠着,在战士的帮助下简单地包扎。

  交接几次,两个战士居然一点便宜也没有捞到,反倒是一个战士的头盔被削飞!只差那么一点儿,那可就是脑袋了。

  又有三名战士上前。

  “来得好!”敌将愈加猖狂:“我史大官人何时怕过几个毛贼?!”

  “什么?你是史格?”

  “是又怎样?”敌将一面象蚂蚁群里的大甲虫一样奋勇地奔突,一面大笑着。

  “好!”我一挥手,“将士们退下!”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战士被磕飞了长枪,还没等战士们反应,又一个战士的战马被削掉了半个脑袋。

  “你们都是我史大官人的!”敌将愈发地奋勇,连连追逐着我们的战士,把他们统统逼退。

  “大汉奸史天泽的儿子,你给我站住!”我怒声说道,手臂上的伤开始猛烈地痛起来,刚才拔箭的战士的水平真不敢恭维啊。

  我身边的战士一起出枪排成一道铜墙铁壁,缓缓地往前推进,先前接战的士兵急忙转来加入,于是,我们的半圆形枪林渐渐逼近了敌将。

  敌将开始后退,一点点地后退,他凶悍的目光里全是热烈的杀气,在云团已经掩盖了天空的时候,那炽烈的目光就成为最耀眼最毒辣的焦点。

  “箭!”这是最轻松的一种办法:“注意,不要射死!”

  我们的包围圈停下。外边的战士张弓搭箭,死死地盯住了敌将。

  “史格,你是这次带队的元军大将,你拥有最精良的大炮和火药,拥有最精锐的步骑兵,可是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大败亏输?”

  “什么输?本将以区区一万人马杀得文天祥三万大军节节败退,以当前形势下去,就是打到了广州和崖山海边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怎么到了这里?”我挪揄着他,开始了心里战。

  史格愤怒地叫喊着:“老天不公!凭什么降下天谴?天谴!这是天意啊。”

  喊着的时候,他把手里那柄大刀狠命地摇晃着,刀背上悬挂的三枚金光闪闪的铜环发出仓啷啷的脆响。仰首对天,不尽的委屈化作腥红的眼泪。

  “史格,本侯爷敬慕你是员勇将,希望你能审时度势,翻然悔悟,回归大宋汉家。”

  “痴人说梦!本将军是汉人,你们是南人,区区南蛮,冒什么大!”激愤中的史格有些歇斯底里。

  手执弓箭的战士对我道:“侯爷,别跟他费劲了!”

  “史格,你投降吧。本将军,本侯爷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看到一个勇将真是让我爱不释手。

  “嗯?”史格突然从绝望和沮丧中清醒了一些,他刚刚搁在自己脖子处的大刀刀锋一缓:“你到底是谁?本将军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我们的神勇侯,大宋第一的响当当的机枪神将军!神炮将军。”我的士兵得意洋洋地介绍着,不忘记在话后加上一个响亮的休止符-----一记响指。

  史格翻了翻白眼儿,很有些傻。又停一会儿,脸上似乎才有了些生气,仔细地打量着我:“你就是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就是你连连打败我朝精锐和名将?”疑惑了半天,眼睛里透出犹豫。“输在你歪门邪道的手段下,真是辱没了我史家的一世英名!”

  “即使没有飞机你们也要输定!”我侃侃而谈,“你军被抄了后路,粮食物资一概丢失你还怎么打仗?”

  史格有些莫名的哀伤,叹息着说道:“想我史格,自十四岁随父从征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下剑阁,捣重庆,平江西,败马暨,哪一仗不是冲锋在前,陷敌主力?身当百战,伤痕累累,跻身于大元名将之列,四何等的威风!当世诸人,又能有几个入我法眼?!可惜,竟然一至于此!真是天意啊天意!”阔大的脑袋沉重大叹息散发着暴烈的压抑的愤怒,象一头奄奄一息的恶龙。

  用手搭着往山坡下望着,元军狼奔豕突,已经溃不成军,大宋的铁骑疯狂地收割着大地上丰满的战果。

  我突然灵机一动,让士兵把地上的望远镜捡起来扔个了他,说:“你好好看看吧!”

  比划了几个,教给他方法。

  史格终于会正确使用望远镜了,他看了一会儿山坡下就看一下我们,生怕我们偷袭他,看了一会儿,他奇怪地摸索着望远镜:“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看得那么远?”

  “一个小玩具!”我笑着回答。历史上的史格确实是一个悍将,如果能为我所用的话,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完了!一万大军一个不剩!”他把手里的大刀狠狠地往脚下一扔,又把望远镜轻轻地给我们扔过来:“这是一件好东西!”

  “史将军,你为元朝出力,本将不怪你,因为你出生之时即为金人和元人,可是,你毕竟是大汉的血脉啊。能眼睁睁地看着异族欺压汉人而无动于衷还要助纣为虐为虎做伥?!”我热切地说。

  史格看了看天,天上乌云一片片包裹,不给人一点儿晴朗的希望,再看看山下,宋军排山倒海四处游弋,小山岭的西面是艰难的荆棘林地,他完全陷入绝境。

  “呜呜呜。。。。。。”史大将军抱头痛哭,声震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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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3 13:56:08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二十四章  祸福哪可知

  其实史格的话过于消极了,我们没能消灭他的一万大军,至少有一千元军混进草丛里和茂密的树林里钻进岩石的缝隙里和跳进一些沟壑洞窟里逃过了追捕,不是我们的战士不想要这到手的胜利果实,实在是老天爷的无聊扯皮,他解开裤子舒展阳刚雄伟,地上的子民们就纷纷落进了夹杂着土腥的老汤里。

  云层彻底包围了天空,几乎把它熏染成漆黑的夜晚,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滚滚而来的云幕低低地压过树稍,向前延伸着,试探着,又在闪电的牛吼中滑下山坡,倾注进平原,有着扫荡千军,拔树撼山,摧毁一切阻碍的贪婪和激愤。

  好象无数的妖魔鬼怪手执箭弩锣鼓在云层上面狂欢。

  粗犷的雨点凶猛地砸到干硬的岩石上,啪啪啪地粉身碎骨着,前赴后继着,岩石的裸露处很快就分崩离析,片片剥落,浑浊的雨水从沟壑和缝隙间溢满,丰沛地富集着,象大地汩汩流淌的血液,惊心动魄地涌动,打着飞快的旋涡,联结成一片粉红色的海洋。陡然,狂风大作,雨幕急剧地抖动,山岭上的高树象是家庭暴力下正在受难的妇人,丰满的长发撕扯成起伏的波浪。

  “下雨了!下雨了!”

  喧嚣着毫无疑义的废话,骑兵军三三两两狼狈不堪兴奋地回归着,在他们的中间,粗糙的绳子连结着一大串一大串的更加狼狈不堪的俘虏,极象羊肉串儿,也象北方秋天庄稼地里长长柔茎上一节一个丰富结果的马蒲蛋儿。

  “百万熊貔战袍红,尽是江南儿女血!”

  在我身边,压抑愤懑的元将史格仰首叹息,任由大滴的雨射进他的阔嘴里,苦修着对苍天的崇拜。

  我们一行下了高岭,降到较低的位置,结实的山路差不多要成溜冰场了,史格一个趔趄,几乎要栽进那个蓄满了水的大沟里。

  “史将军,小心啊!”我讨好着新得的俘虏。

  “哦。”他答应一声,应付着前面的一块突出的石块,把左脚从一根盘绕的长藤里拔出来。

  雨,猛烈地喷射着,雨幕,纷扬着波浪,云层,一次次地冲动,天,就象封闭时代洞房里乍见荤腥欣喜若狂的新郎。

  士兵们驱赶着俘虏躲到了一些山岩下,一些大树下,但是依然无法摆脱天赐的淋浴。

  阵阵欢笑传来,打破了雨幕的垄断,象勇敢海燕的穿梭。

  “史将军,您的诗不错啊。”我想,得多拍拍这位的马屁,据史料记载,这位悍将不仅仅武功好,善于打硬仗,还有很高明的政治眼光,就是他一再向愚蠢,贪婪、凶残的大肥胖忽必烈建议斩草除根,才让李恒张弘范等率军南下追歼宋朝的流亡政府的。

  “哼!”鼻子里的这一声没有一丝的高傲,只有酸溜溜的苦味。

  “史将军,你是一个明白人,渴望建立不世的功勋,我来问你,你觉得是消灭一个奄奄一息的朝廷有意思呢还是打垮一个强大的帝国更有挑战性?”

  史格站在我的面前,翘起的蒙古式胡子艰难地蠕动着,上面挂满了雨珠。

  大树底下好避雨。两人合抱都困难的一片松树雨中送伞,昂首挺胸地击退了风暴的袭击,风渐渐小了。

  “只有断头将军,没有低头将军。”史先生不回答我的话,目光迷离地瞅着远处,面色惨淡地继续自己的思想斗争。

  “那也有泰山鸿毛之辩!”我庄严地激活着他的理智。

  “呵。”他含义不明地苦笑。

  “将军,我决不勉强你。”我温和地看着他,伸出手引导他到更干燥的地方来。

  他抬头来看我,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浑钝的东西,锋利的光芒在这其中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史家男子没有一个孬种!”他突然斩钉截铁地说。

  我气坏了,真是不知好歹啊。看看身边的战士们,他们在电光交错之间显现着的黑暗面色上清楚地写着厌恶和憎恨。那个战马被剁差点儿被他用标枪投中的受伤战士更是义愤填膺,我看见他的手正紧张地按在腰里的刀把上,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扭头对着外面唾了一口。

  “宋朝的良民怎么能遗留于大金国治下呢?又怎么能反叛金国再投靠蒙古人呢?如果说这样算得上是首鼠两端,反复无常,阳奉阴违,朝三暮四的话,你会有意见吗?”学习过历史的人都知道,蒙古人在中原的统治靠的就是几家汉族世侯的兵将,甚至于蒙古人威风凛凛,席卷一空的宏伟西征也是靠了数万汉族兵将的力量才能达成。史家的底细不会意外。

  风小了些。雨也渐渐地小了些。天空有了些明亮,远层稀薄着。

  史格的眼泪和着雨水在脸上殷殷地,默默地流淌。

  天空不时炸响的雷暴发出耀眼的光芒。

  “你是一个勇士,所有的问题都不是你的错儿!”我安慰着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史格凄然一笑,对我说:“其实败在你的手下原也正常!你不是勇士,但是一个狡猾的诡诈的猎手,我的运气一点儿也不比李恒好。”

  “我可以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

  “不用了!”他突然大叫一声。

  我和周围的将士们都吓了一跳,只见史格象头发狂的野兽嗖地蹿出树林的干燥处,向着外面的雨幕里飞奔。

  “史格?!”

  我不安地喊道,急忙追了出来。

  战士们一窝蜂儿地一齐冲出,但,他们和我关心的对象是不同的:“侯爷!侯爷!”

  这一面山坡的左侧是一个深邃的沟壑,里面蓄积了不知道有多少水,零乱的荆棘牵扯着狰狞的岩石,一幕幕往下伸展着令人眩晕的距离。

  史格一个跳跃就到了跟前,他连头都没有回,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飞下了那块安乐着许多草蓬甸子的孤独的岩石。

  “完了!”我哀叹一声。

  “哼!得其所哉!”一名卫士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拿起望远镜瞅了瞅,在山洪爆发的怒放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儿正在随波逐流地飘荡。

  “快!”我连马都不要了,飞身跳进雨水里,直向坡下奔腾。

  卫队战士也急忙跟了下来。

  一路上不断有战士们喊叫:“侯爷!侯爷爷您老干什么去呀!”边喊着就有人不断地加入进来。

  我一口气跑到坡下,这时,到了浑浊的河流前。

  一个人影愈来愈大地出现在水面上。

  沉沉浮浮的,他一会儿在水下,一会儿在水上,最多的时候,在水面也只能露出半个身子。

  “快,拿你的长枪来!”

  两个战士急忙把枪往河边试探。

  干涸的沟壑里汇集着庞大的呼啸着的队伍,声势骇人。

  几个战士用绳子连在一起,哗啦一声就纷纷跳进河里,在河里,他们给冲得东倒西歪,艰难得象是一片片轻率的树叶儿。

  “快,拿钩镰来!”细长的钩镰枪是我们宋军中组建的一支特别部队。

  七八支钩镰一齐伸向河面。

  飘摇着的那个人到了跟前,几杆枪一齐动手,把他拉到岸边。

  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是一具元兵的尸体。

  “等吧!”我心里说,这个顽固的家伙会有这么大的命吗?恐怕。。。。。。

  又等来了三个,一一拦截捞上。

  呵,第四个居然就是史格!

  他浑实的身体搁在沟岸边,肚子鼓鼓的,不用说,顺的水不少了,眼睛紧闭,象条死狗般一动不动。

  我赶紧过来指挥,于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就开始用杠子压他的肚子,又抬起他的身体脑袋朝下耍弄。一股股浊水从他的嘴巴里喷洒出来

  ,腥臭的气味熏得不少人连连捂鼻。

  之后,用水给他冲洗鼻腔里的泥沙,我上前给他做人工呼吸,做了几下就没有了力气,战士们交替着上来工作,直到他真的能够自主呼吸。

  又呕出一大口浑水,他睁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喘息声渐渐平稳,稍停,他就爬了起来,脑袋摇晃许久,终于站到我的跟前。

  嘴角儿还有一些血丝。

  矛盾和忧郁的神情让他痛苦不堪地拧起了眉毛。

  “史将军,元贼们的史大将军已经死了,新生的史大将军将做何区处呢?”我笑容可掬。

  “难道这也是天意吗?”他两手抱住硕大的脑袋。

  猛然,天空里爆裂出一个炸雷,啪地一声将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松树劈成了两段,刺目的电光,轰轰烈烈的天火,萎靡着倒下的半截儿松树

  稍儿,磕磕碰碰地在树林间堕落,最后擦着地面蓬架。

  “当然,你说呢?”我指着前面焦黑的松树。

  终于,他往我的身前一沉:“史格愿意投降神勇侯爷!今后就是大人的一条狗,赴汤蹈火,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好!”我急忙扶起他。

  我的心情好到不能再好,在我看来,这史格就象明末的洪承畴,深知本朝的情况,本身有很不得了,价值无限啊。

  雨小了些,我们赶紧招集众人,准备收拾战利转回隆兴城。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摇山撼岳般剧烈,地面微微地抖动着,好象发生了大地震。

  我们吓了一跳,循声望去,那响声来自于北方的山岭上。我拿望远镜观察,只见岭上爆炸出一个黑色的大烟团,隐约有黑红色的火在燃烧。

  轰!轰!又两声。

  又两个大鞭炮猛烈炸响,我看见眼前电光一闪一闪。

  “糟糕,是不是我们刚才抓的大鸟在鸣叫呢?”以知识分子为领导主体的士兵们果然想象力丰富。

  我的心猛地一沉:“完了。”

  “怎么完了?将军?”

  “它们遭遇雷击爆炸了!”

  “爆炸?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呢?可是,在孤独的山岭上,在夏天大雷雨的高处,它们又怎么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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