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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乱剑狂刀

扛挺机枪到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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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1: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章 河东狮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将军赵善良者,天资聪明,才具卓越,功勋甚伟。。。。。。特委节度使衔,进封三等神勇侯,钦此!”

  大太监尖利的嘹亮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然后得意洋洋地又是拍马和献媚:“神勇侯快快请起,老奴给您道喜了!”说完,把手里的金黄色圣旨恭恭敬敬地递给我,待我接着了,就撩起衣服,扑嗵跪下。

  我急忙托住他的双臂,“老公公,这使不得,您鞍马劳顿,辛苦了。”

  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本能地对他产生了强烈地怜悯,真的,当我最先学习到历史上那些太监们作恶多端的情况时,是出离地愤怒,可是,当我了解了太监们绝大多数的悲惨遭遇以后,又深深地同情他们,理解他们,再说,北宋的出名的太监多数还是很有才能的。(那个童贯除外。)

  另外一方面,我深刻地领悟了赵逊崖舅爷子的教导,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想做点事情,不知道收敛和低调是不行的,尽量化解矛盾和阻碍,尽量以中庸和平同人,才是做事成功的捷径。太监虽然没有多大职权,但是毕竟在皇帝身边,还是尊重点儿好。

  果然,那太监见我这样恭顺,也自然喜欢,一再和我攀交情,当我装模作样地在身上寻找着什么的时候,他奇怪地问我:“神勇侯,你在干什么?”

  我说:“很不好意思,既然是件喜事,就应该有点儿彩头,可惜,我这里实在是身无分文,所以很内疚!”

  太监一愣,感动地说:“将军这就见外了,亏您还是个侯爷,多尊贵的人!老奴不过是刑余的小人,哪里还敢讨将军的赏,将军在前线为国尽忠尽职,家无一分积蓄,小人怎么不知道?”

  客套话说了许多,我还是选了一把上好的剑送给他:“此剑得自元将,锋利异常,也名贵异常,还望公公欣赏。”

  太监道:“神勇侯,请您记住小人,小人名叫钱良,是太后身边的也是皇上身边的传旨太监,以后有事还请您吩咐!”

  我双拳一拱:“钱公公,多谢了。”

  真的没有想到,在大宋朝廷以后的巨大变化中,还真是他给了我极大的支持。

  人呀,还是谦虚谨慎点儿好。

  太监走了,他带的一干子兵也走了,这时,众将领就纷纷前来祝贺。

  “侯爷!末将恭喜您高升啊!”

  “侯爷,您是我朝第一的节度使了!”

  “侯爷,您什么时候升国公爷啊?”

  张浪潮,辛若非,周密,陈二举,毛贵文,我的部下五大统制官,带着他们的副将和千夫长百夫长的一大堆人拥挤不堪地冲进我的帐篷里。

  我哈哈大笑,说:“大家同喜同喜啊。”

  “侯爷,您得请客!”张浪潮不依不饶。

  我说:“好啊,请客,可是,我得先向诸位打打饥荒,你们掏钱儿啊?”

  兵营里热热闹闹地大联欢了一回。

  之后,我就开始筹划下一步的打算,说实在话,我对升不升任什么侯爷和节度使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因为大宋朝的节度使是虚衔儿,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再说,有了舅倌儿的教导和新娘子跟在身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夫复何求?

  崖山的朝廷已经决定向广州搬迁,前期的准备工作开始进行,陆秀夫带着一些官员进驻广州城,指导具体的事务。我把大营扎到城外,再次向周围的人民发出招募令。

  五大统制官留下来和我商讨下一步的作战方案。我指着自己绘制的地图说:“诸位,目前我们有两种作战思路,一种是派出精兵强将远距离作战,奔袭江淮,直捣临安,把敌人的防御线打乱,然后趁机大举进攻江南,另一种是全面推进,向江西路,福建路,广南西路分头进发,逐渐收复。这两种作战方案都有其利弊,希望大家能好好考虑,然后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是朝廷的意思呢还是将军的意思?”张浪潮道。

  我说:“当然是我的意思。”

  张浪潮摇摇头,很不解地说:“侯爷,没有朝廷的旨意擅自决定作战方案是不是很离谱?”

  我说:“什么离谱?难道凡事都要朝廷先作出决策才可以做吗?”

  张浪潮嘿嘿一笑,好心地说:“侯爷,我朝一直都是文官说了,武将才能做啊。”

  呵,这个当过几天官儿的人就是多些心眼儿。

  我说:“朝廷应该制定大的方针政策,具体的事情应该由前线主将和各位将领根据具体情况做出结论,这就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那我们最好也该向朝廷通报一下啊。”

  我一想:“好,有道理。”

  十几个将领就呆在屋子里苦思苦想。

  地图画得很详细,每一个县城,每一个大的村镇子和每一个大的道路和江河都画得清清楚楚。将领们看得都出了神。

  “侯爷,您画得真好!真是出神入化!”陈二举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军事地图,看得都呆了,而且他们也很少识字,我只好一一给他们讲解,念着地图上的地理名词,比划着城镇之间的距离。

  “侯爷?你怎么知道有这么多的地方?”

  我说:“很久了,我不断地向士兵们打听,逐渐收集来的。”

  陈二举道:“那为什么把上面说成是北方呢?”

  我说:“这是地球的研究中一般的作法。”

  猛然,我发现大家一起瞪我,我恍然大悟,赶紧说:“哦,北方地势高,南方多低洼,如此而已。”众人释然。

  研究了很久,将领们虽然对军事的具体安排和战略部署上都是一摸黑,可是那基本的道理还是很清楚的。大家主要是把每一个方案的优劣利弊补充说明地更清楚一些。

  张浪潮说:“侯爷,奇兵突袭固然能收一时之效果,可是孤军深入终究是很危险的,我还是赞成三路出击,缓慢推进的战略,因为我们有优势的铜炮,将军您还给我们许诺说将来制造威力更大的钢炮,我们对元军的正规战斗几乎能保证胜利了,这是最稳妥的。”

  辛若非眨了半天眼也说:“我们力量本弱,再也经不起挫折。”

  轮到陈二举表态了,没有想到他会说:“侯爷,您就说吧,让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现在,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侯爷,末将的肚子饿了!”

  没有想到会议一开就是一大晌。   我有些失望,就下令休息,将领们鱼贯而出。

  看着地图,我呆呆地想着,江南那美丽的风光一刹那间在我眼前闪电似的掠过。

  如果真能迅速地收复了临安,那会对人心政治的士气起多么大的影响!

  我苦苦地思索着,寻找着一切可能的方法。

  逊菊进来了,我没有理会她,谁知道她有些失落了,赌气地往我身边一坐,“哎吆,赵侯爷!”

  我继续停留在思考里,只把手往她处一伸。可是她躲避了。

  “侯爷,这样毛手毛脚的不是失了您老的体统!”逊菊生气地站起来。

  我笑了,叹息道:“小菊,你看我是从陆路直捣临安呢还是西逾桂川?要么是乘海船东下?”

  她这才消了气,不好意思地说:“整天都想着这些事情,我劝你还是省省,千万别把脑袋都想歪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拉她近来。“你不替你男人想一想啊?你看我从哪里进攻比较安全?”

  她吓了一跳:“怎么?又是你?你要亲自出马?”

  我说:“是啊。”

  她愣了片刻,用小手可爱地拍拍我的脸:“你一个虚衔儿的侯爷怎么这么卖命?不就是一个左都统吗?人家文元帅和张元帅,还有苏刘义都督哪个官儿不比你的大?可是谁的功劳有你大?他们为什么就能不上阵地上杀敌?为什么非得我的人老在前边闯?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说:“那好啊,你去皇帝那儿告一状奏一本,没准儿马上就行了吶!”

  她想了半天终于说:“那你得带着我,不能留下我一个在后边。”

  我说:“天呐,我不是主力,我是袭击部队,是特别部队啊,很不安全的。”

  “什么特别部队?”逊菊的眼睛瞪得溜圆。

  我解释道:“其实我已经都考虑好了,我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向元廷进攻,直捣江南,拿下临安城!”

  逊菊一下子就跳起来,双手搂住我亲了一口:“真的?”

  “嗯!”

  “呸!”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冰天雪地的脸庞。

  “怎么了?”

  “你想让我做寡妇啊?!”

  “你?”

  “我不许你去,要去就得让别人去!”

  “你怎么不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我男人就得听我的!”

  “你!”

  “你什么?你小小的侯爷还是三等的啊,我这郡主可是响当当地一等!”

  “你看,你胡闹了不是?”

  “你不许去,要去也得张世杰去!他老耗在皇上身边干什么?要不,他就干脆下来让俺善良做元帅!”

  我笑得很勉强:“忘了小菊子?不是咱们哥哥讲的吗?为人要低调!多谋事少谋人!”

  逊菊一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叉着腰很威风地向我指示道:“这回你得听我的,你要别人去。”

  我说:“恐怕别人不能看懂我的军事地图,也不能贯彻我的思想意图。”

  “那多少兵?”

  “我只要两千。”

  “天,你疯了?!”

  “嗯?”

  “打了小小的两三次胜仗就忘乎所以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真的是常胜将军啊?告诉你,要不是有我罩着你,象你那次打紫金什么的还能那么得意?”

  “嗬?!你跟紫金之战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敢说不是?我不是在海丰县城给你坐镇吗?”

  这么回事啊。

  我说:“算了,我不和你争执,太无聊了!”   

  “那好,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有仗也给别人匀一些,你就不想想,还跟我讲道理呢,你和李恒那一仗打得多玄?!”

  “可是我已经想好了,决定了!”

  “不行啊,那也得改一改嘛。”

  “你?!胡言乱语!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吗?”

  “呸,就你也配和我讲三从四德?”逊菊张牙舞爪地说:“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欺骗了我哄走了我的身子还要叫我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你做梦去吧!”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真想不到她居然能讲出这样的话。

  “那你可以走啊!是谁骗你了?是太后赏的我!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跟太后说去,你真以为我很稀罕你不成啊!”一冲动,我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大宋的英俊郡主先是一呆,接着便扑上来,我的眼前一花,一只美丽的白璧无瑕的小爪子就从我的脸上飞过。

  “着!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连连退着。

  她哭得很厉害,一边还用九阴白骨爪子频频递招:“看咱们俩谁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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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1: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一章 编练新军

  朝廷也没有同意我的远程奔袭计划,皇帝和太后还专门给我下了一道诏书,让我主持在广州地面的新兵训练,同时任命我为将作总监。

  让我搞后勤工作?战争年代的后方不算是后勤吗?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小皇帝还专门让钱良给我捎过来一句话:不给朕生个小外甥就别想带兵威风。

  嘿,这是哪里跟哪里呀。

  我和太太之间一个月都没有说话,我这才发现,逊菊的性格其实是很要强的,哦,对了,我早就应该知道这一点了,你看,她女扮男装地非

  要上前线巡视,在结婚那天因为我的小小疏忽居然敢投海,性子确实是很烈的,哎,摊上这么一个厉害的老婆我又能怎么着啊?休了她?别说

  谁,就是皇帝和太后这关就根本过不去,说实在话,我最喜欢的还是贤妻良母,温顺可人型的太太,碰到这么一个女强人真是始料未及,现在

  真有些后悔。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想一想,逊菊还是挺好的一个妻子,有个性,温柔起来柔情似水,强悍起来寸步不让,如此强烈的反差不也是很浪漫吗

  ?

  再想想,哪里有男人跟自己女人过不去非要斤斤计较的?他还是大男人吗?

  对,我得主动寻寻她。

  在情场失意的时候,我的事业却在重大的发展中。

  我把素来台和胡彪率领的重新组织补充壮大的一千铁骑兵调来作为新兵训练的教导队,其余人马都交给陆续到达广州的朝廷大员们接管。

  张世杰接管我的两万大军的时候,很感慨地说:“神勇侯啊,真没有想到,老夫戎马半生,却输给了你这毛头小伙子,我对李恒和张弘范是

  屡战屡败,你呢,以少胜多,以弱对强,一战而击败之,再战而生擒之,真是后生可畏!”

  我谦虚地说:“元帅,事情有时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天有不测风云,晚生能战胜敌人实在是得了大人的帮助,得了朝庭和百姓们的支持

  ,更有了炮兵的利器,胜也胜得很侥幸,大人的夸奖反而叫小将分外惭愧。”

  张世杰认真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神勇侯啊,你的出现真是我大宋的福气!我朝能在死地回生,出现如此生龙活虎的景象,侯

  爷功莫大焉!哎,本帅认老了。”

  我说:“元帅胸怀大局,意志坚定,实在是我大宋的中流砥柱,怎么能轻易言老?有了元帅在皇上身边,我们这些在外征战的人都放心了。

  ”

  张世杰的眼神分明地开心起来,他亲切友好地拍拍我的肩膀:“善良啊,本帅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哦,对了,你为什么要调走一千铁

  甲军?那可是大宋最精锐的一支骑兵啊。”

  我笑笑,说:“元帅,您难道要我一个人光着屁股去训练新军吗?”

  张世杰哈哈大笑,爽朗之极:“莫非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元帅,我决定加紧训练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

  他认真地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你看我们还有必要吗?你不是说我们已经能制成大批的铜炮了吗?有了强大的炮火,我们还会怕了元兵

  ?”

  我把头挠拉半天,在极力地思考着怎样来告诉他,因为我是从明朝灭亡的教训中得出来结论的,在明朝的末年,早已普遍装备了世界上最先

  进的火炮和火枪,最后还不是输给武器装备很一般的清军了吗?可见,一支军队的战斗力靠的不仅仅是武器,更多的是强悍的精神面貌。而且

  ,我还知道,这时候的火炮其实力量有限,因为它是从前膛装弹药的,速度极慢,而且不是什么炮弹,是一些铁石,力量固然大,但还不会发

  生真正的触发爆炸,从自己的知识和当时的工业水平来看,想要制造成功现代水平的炮弹根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一条军事强国的道路就是,

  建设强大的适应远距离奔袭的和野战的骑兵!

  强弓铁马,不仅是蒙古人称王称霸的利器,也是后来满族人入主中原的最大优势。

  射速缓慢的火炮和火枪都不能阻止大规模的骑兵集团的进攻,除非,他拥有了真正的速射机枪!

  我说:“如果元军仔细研究了我军的炮火特点的话,他们只要派出一支敢死队在前猛冲一阵,或者根本就不顾及我们的炮火的话,虽然损失

  会大些,可是我军根本不能和元军相抗衡了。小将还知道,当年我大宋君臣南渡时,战无不胜的岳飞岳元帅靠的主要是骑兵,他的那支背嵬骑

  兵军才是真正地天下无敌,常常以数百人就打败金人上千上万的大军。现在蒙古人所依赖的不就单单是个骑兵吗?”

  张世杰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他说:“取巧只可一时不可一世,老夫信了。只是,我军战马不足,马力不强,不知侯爷训练成骑兵将士以后

  ,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我说:“数次战役,我军已经缴获元贼军战马不少,只我部下就有战马三千四百匹,而且都是精良的蒙古马,组建一支轻骑兵非常宽松,另

  外,小将还觉得,战马的问题只有让元军来给我们解决。”

  “取资于敌?哦,也只有如此了。”张世杰捋着短短的胡须轻轻地捻着。

  送走了张世杰,我格外地开心,因为我得到了张世杰的大力支持,他表示,只要是我的要求,他一定都能满足!

  我到大营里巡视,一行三十人的马队,看得周围排成整齐队列的士兵们眼睛发光。

  大营里已经有一万一千人,他们绝大部分是在十天前我们发布招募令以后陆续前来参军入伍的,数次战役的胜利让这一带的百姓激情满满,

  一听说是朝廷招募新兵,马上就成群结队地跑来报名,搞得新兵报名处车水马龙,热闹得象是在集会,一些妇女们老人孩子们都来送家里的青

  壮年人来投军,他们喜欢地笑着,紧张地往前拥挤着,惟恐不能报上名。

  这是何等的景象!

  我在新兵队列前打马横穿,那些军官们纷纷地给我行军礼。

  我威严地说:“大家继续训练!”

  宽阔的大营里,战士们又开始紧张地训练,喊叫声声,刀枪飞舞,煞是壮观。

  素来台正在一群士兵面前挑选着,他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仔细地鉴别欣赏,然后用手一指:“好,就你,还有你,你,哦,他,来吧,我

  要了!”

  六个士兵高兴地跳起来,互相用拳头拍打表示兴奋。

  “怎么样?”我问。

  素来台一拱手,“侯爷,小将正在挑选骑手。”

  “已经挑选了多少?”

  “将军,已经挑选了五百人。今天正在挑,这不,才挑了十五个。”

  我满意地点点头:“咱们骑兵的大兵团组建就靠着这些新兵战士们了。”

  素来台点头称是,马上回头命令:“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本将还要考验一下你们的耐力。”

  几个士兵得意洋洋地说:“将军,没有什么,我整天地干活儿劳累的,还能没有耐力吗?”

  素来台道:“那可不一定,来,你们给我跑!往前边跑,然后再绕道而行,跑上一百圈儿。”

  “一百圈儿?”几个兵都吐吐舌头。

  “看来你们是怕了?那好,你们就都回去!”素来台说道。

  士兵们面面相觑,然后转身就跑,一个个争先恐后。

  “你还能挑多少?”

  素来台闷闷地说:“侯爷,在一万人头,我只挑选了这五百人。”

  胡彪有些不服气地问:“素来台千户,为什么那个壮实的士兵你不要,反而要了那个瘦弱的?”

  素来台得意地说:“那个壮实的兵反应不行,有些憨,倒是那个瘦兵非常机灵,很能训练出来。”

  于是,素来台向我们列举他挑选骑兵的条件,奶奶的,真象是挑女婿,横挑鼻子竖挑眼儿,又是挑飞行员,苛刻到极端。

  我感慨道:“还是草原上的人知道骑兵。”真的,我对骑兵的挑选没有一点儿知识。

  到了营门口,胡彪指着前面说:“侯爷请看,那些就是今天来报名当兵的百姓。”

  我一看,嗬!这么多,足足有三千人。

  “今天为什么这样?”

  “因为百姓都知道您就是那个机枪神将军了,他们一听说是您来带兵,都疯了。”

  我笑笑,尽量轻松些,可是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

  看来,我的这个新兵编练司令还真是众望所归,用得其所了。

  那些百姓一见到我们的马队就赶过来,蜂拥而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哪位是神将军?”“我们要当兵!”“我要开大炮!”

  正在登记的小军官慌忙赶过来,向我道:“小人无能,没有把百姓们拦截在外面,请侯爷宽恕!”

  我摇摇手:“没你的事儿,快起来,能召集这么多的百姓来参军正是你的功劳啊。”

  这一句话说得那个小军官热血沸腾,脑袋恐怕都烧成九十度了。他居然对百姓们喊:“侯爷说了,你们不用经过挑选,直接就能当兵了!”

  百姓们呼啦啦嚷成一片。

  胡彪恼火地催马上前,被我拦截住了,我说:“咱也不要灰了百姓们的心,咱们要了,都要了,但是,以后再慢慢地挑选,让大家做自己适

  合的兵种。”

  胡彪掉掉头,纵马前行,“本将军再次重申。神勇侯爷已经答应了,以后凡是来报名参军的,一律核准!”

  百姓们再次欢呼。

  立刻,就有一千多人的青年整整齐齐地自动排成几队。登记的小军官赶紧上前组织和登记。

  我们出得营外,来看铁甲军的演练。

  本来就有的,再加上两次战役俘获的,我们手里有了两千件重骑兵的甲胄。

  二百名铁甲骑兵横成一线向前突进,腾起大团大团的灰尘。由于骑手的水平不同,那些战马的速度不同,还有些胡乱地跑着。

  一名士兵突然从马上栽了下来,身边立刻就有人上前抢救。

  马队又来了一次,这次,速度快了许多,又有三名士兵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个当场摔死。

  军官向我报告说,昨天就有一人摔死,两人摔伤。

  我上前,命令训练停止,骑兵队立即整齐地站到了我的面前。

  “你们说,这样训练危险吗?”

  士兵们多不吭声,只有一个士兵大喊:“危险!真是要命!”

  我一愣,问他:“那你为什么不退出训练?”

  他说:“我来当兵就没有想多还能活着了。”

  我夸奖他:“好,有见识,我知道,你们的训练量大了一些,训练的难度也高了一些,可是,不这样能行吗?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在马背上出生长大的蒙古军!要超越他们,要打败他们,只有比他们更强大。”

  带队的军官告诉我,这二百铁甲军里真正的老兵只有三十人,其余都是才招募的新兵。

  我很高兴,才入伍十天的农民马上就能训练成这个样子,真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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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1:24:10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二章 重用文人

  两个月以后,南国的天气渐渐温暖。

  骑兵军的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入选的战士也增加到两千人,训练的强度很大,规则完全按照蒙古军的方法。我也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

  骑兵军身上,不时地了解着问题,解决着问题。

  一天,素来台很不高兴地来问我:“侯爷,昨天诸将集会时您为什么要把骑兵一分为二?”

  我说:“你怎么想呢?”

  他愤愤不平地说:“怎么分本来无所谓,可是,那个胡彪大人懂不懂得骑兵训练和战斗?他不行,要他来当骑兵的统领本就是个错误!”

  我把他拦下来按到椅子里,细腻地给他分析:“你不知道啊,尽管你是乃蛮人,可是毕竟从蒙古军中来,而且练习中要求极为严格,一些新

  兵战士对你还存有偏见,他们纷纷来告我,所以我想,把部队一分为二是最好的方法。”

  素来台仔细想了想,说:“侯爷用心良苦,小将明白,可是,这样一分就行了吗?”

  我说:“对呀,你想,你们两支部队在练习中不断地比较,如果你的训练效果好一些呢就能增加你的威信,让战士们打心眼儿里服从,这也

  可以刺激胡彪将军的进取心,努力学习骑兵的战略战术,素来台,我们的骑兵队伍要不断扩大,就需要培养更多的优秀的将领,胡彪将军虽然

  不懂得多少骑兵知识,但是个心眼活泛智慧极高之人,肯定能够锻炼出来,所以,分兵是为你分谤,又是培养新手,实在是目前的必然之选择

  。”

  素来台想通了:“我还以为侯爷您对我不放心呢!”

  我说:“怎么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说,既然我们汉族人能够被元朝所用,还能忠心耿耿地为它东征西讨,舍生忘死,为什么就不能

  有蒙古人为我大宋所用?”

  素来台嘿嘿地笑着,低头一鞠躬,返身去了。

  为了安抚素来台,我把他也提升为统制官,这样,在平时的训练中,两位统制官就可以平等地竞争了,他们之间也确实比得很厉害,往往是

  你强我更强,你有这种办法我有那种主意,想着方儿地提高战斗力。那些曾经怀疑素来台的将士们见自己这边获胜的机会多一些,又见素来台

  指挥有方,都逐渐地不再说什么闲话了。

  我找到胡彪:“你很厉害啊,居然能和素来台这个蒙古人打成平手!”对他大加褒奖,乐得他浑身乱颤,激动得几乎要对我五体投地:“侯

  爷,小将出身布衣,蒙侯爷提拔,敢不感恩戴德为国效死命!”

  我无意之中想到了一个问题,“喂,胡统制,你说说,是儒者的忠诚更强一些呢还是一般的百姓忠诚老实一些?为什么你们百姓都愿意为国

  效力,那些个儒者倒纷纷投敌卖身?”

  胡彪略一沉思道:“侯爷,我看还是儒者更忠诚。”

  我反问:“那还不是你说的吗?元朝在建立中曾得大批我汉家儒者的拥戴,比如说刘秉忠,王文统,王锷,郝经,还有些是读书人,比如说

  张弘范和他的老爹张柔,那个史天泽父子,董斌父子,郭德山祖孙,你怎么讲?”

  胡彪愤慨地说道:“读书人当然要比一般百姓知道天理,可是,大宋自南渡以来一直朝政昏暗,残民以逞,所以,失去了民心,更失去了士

  子之心,非是读书人对大宋不忠,实在是大宋自弃于天地之间!”

  我不禁沉默,又心有不甘地问:“那你不也是读书人吗?”

  胡彪道:“本来我也是盼望着大宋早完!可是,那蒙古军自入中原以后的种种凶残,自入江南地以后的野兽行径,更是叫人难以想象,所以

  ,我等士子以盼亡宋之朝廷到忧虑亡大汉之天下,故而起身抗敌,奋不顾身。”

  胡彪是读书人,而且还曾经中过秀才。

  我只知道元军在黄河流域的残酷屠杀,把金朝和西夏的国民杀得几乎十不存二,可是还没有很详细地询问过元军在江南的大屠杀,就问了胡

  彪,胡彪就慢慢地给我讲述。

  “元贼军一屠常州,全城百姓三万人一个不留,二屠沙镇,逃难百姓一万人只逃出十三个,唆都平福建,把起义的村落和县城尽皆血洗,先

  后杀四十余万人,象蒙古军多次屠杀蜀中,大略能有一百五十万之多,元贼伪帝蒙哥败死运灵北上,逢人便杀,谓之殉,计杀二万以上!江西

  路百姓起事,元军又大杀一阵,侯爷,你想,元军这样视人民为草菅,百姓怎么能不以之为公敌?可惜了那些想要教化蒙古大汗的那些个读书

  人,他们的一腔心血全部白费了!”

  我叹息着,为了那些在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读书人的痴迷不悟。

  胡彪最后说道:“现在,大宋毕竟还是我汉人的朝廷,他最起码也把百姓当一般人看待,比起那蒙古人把我江南人贬为第四等级之奴隶猪狗

  实在是天堂之恩爱了,所以,现在的江南士人,莫不引颈南望,渴盼朝廷能中兴大业,恢复我华夏血缘,再造盛世辉煌!”

  我高兴起来:“很好,我突然有了个想法,那就是,把所有愿意为国效劳的读书人都招募到军中,这些人见识广阔些,处世聪明能干,意志

  坚定,如果他们能带兵的话,一定能带出更加凶悍顽强的士兵。”

  胡彪道:“小将非常赞同,如果那样的话,小将将先替天下的读书人为侯爷一跪!”说完,他竟然真的向我跪下了。

  我赶紧扶起他一番勉励。

  不错,宋儒理学虽然有很出格的地方,但是,在煽惑人心,稳定民志方面还是有一套儿的,充分利用要比对着干强多了,我想到了那个和我

  争论过的刘存德,马上就派人到朝廷中去邀请,还写书信到陆秀夫处去调。

  很快,刘存德就调到了我的军中,我就让他做军中的第一幕府,经常给士兵培训,给军官们训话,用理学的观念来团结凝聚人心军心。还甭

  说,刘存德也是学有所用,非常地感激我的知遇之恩,做起宣传教育工作不遗余力。

  在各级军中,我也开始扶持读书人,提高他们的地位,把大量的读书人提拔到军官岗位上来,这样做,主要是和北元争夺智力人才,实际上

  ,以蒙古人的知识水平,只是一群强盗,根本就没有经营天下的理念,他们能到了今天的威风,关键是汉人知识分子的帮助。中国的汉人知识

  分子实在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群体,象支持契丹的韩延昌,帮助李元昊的两位文士,他们不是中原的骨干力量就会是敌人的谋主,必须慎重对待

  。

  再后来,我干脆把刘存德提升为统制官,主要的职责是招募文人学士,了解敌占区的情报,同时对敌方进行政策的,心理的,文化的攻势。

  实际上,刘存德成了我的情报部最高长官,和人力资源部的长官,权利非常大,地位非常重要,所以,他和我的隔阂一下子就冰雪消融,兢兢

  业业地工作,直到后来累得吐血。

  又一个月过去了,新骑兵军的强化训练已经基本结束,我们组成了三千另二百的一支大骑兵集团。这支部队的基层干部中,有一半是读书人

  ,其中的一半还中过各种功名,部队的知识文化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

  这之后,我们的做法引起了两种良好的结果,一是部队基层军官对上级指挥的理解力提高了,部队的服从性提高了,二是大家都以参军当兵

  为荣,尚武之风盛行。

  能够出奇不意地起到了移风易俗的作用,我史料不及,由此得到了很多士人的拥戴。

  每天,我的生活都是非常的刻板和规律,天不明就起来,鲜美巡视了营房,再观察战士的训练,特别是骑兵的训练,有时候自己也亲自出马

  训练一番,鼓舞鼓舞士气。最后,和主要的军官们见见面儿,聊上两句,交谈交谈对时局的看法,对将士中间出现的一些问题进行会诊。然后

  呢,再把当天的主要情况总结一下,把大的问题写出小文,找几个文人誊写几份,向朝廷的几位大员通报消息,沟通沟通,表示尊重,取得谅

  解和支持。

  还甭说,每天过得也很充实。

  刘存德和我很热呼,这一天,他跑来见我,我一看,他精瘦如猴,哪里还有一点儿文人的幽雅气质:“喂,刘老师傅,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

  体啊。”

  刘存德一笑:“我的身体好着吶。你看,”他拍拍胸膛:“几乎都要成钢筋铁骨了。”

  我开玩笑地说:“刘老师傅,我给你提个意见,你有一个很坏的毛病,那就是只会卖命不知道享受!”

  刘存德的脸哗地红了,受用得不得了。

  “侯爷,我想要您能多争取争取沦陷敌区的我名士良才,他们更有号召力,若是他们能多多加入我军,回到我朝的麾下,大人,不用我再说

  了。”

  “好啊,那你赶紧推荐吧!”

  刘存德就推荐了几位,当然,我是糊涂得很,可是,一个人引起了我的兴趣,那就是谢枋得。

  “谢先生是位名士,是位经世的大才,曾经做过安抚使的高官,数有治绩,百姓拥护,又对我朝忠心不贰,降元的程钜夫做了高官,他来江

  南收录人才,第一名要的就是谢枋得,可是,谢大人坚决不仕元,节操清澈得很!”

  我猛地一愣:“就是那个被押解到大都后坚决不投降后来绝食而死的谢枋得吗?”

  刘存德奇怪:“后来绝食而死?他现在福建路家中啊。”

  我急忙掩饰,“好,我们就要他!那还有谁?”

  刘存德说:“还有一个大名士,他少年英俊,诗词文赋经世致用之才样样精通,还是我大宋的宗室贵胄,又善于绘画。。。。。。”

  我一下子就跳起来:“他是谁?不会是赵孟頫\吧?”

  “这您也知道?”这下子轮到老刘把嘴巴张成鹅蛋了:“老天爷呀,侯爷您真是学识渊博,见闻广大!下官佩服!”

  我嘿嘿地笑着,谦虚道:“哪里哪里,我的一点儿肚皮浅薄哪里能跟师傅您比!那好,对敌人占领地士人的争取就委托给你了,只是,我军

  远在粤地南方,对北边实在是鞭长莫及!”

  刘存德和我又说了许多,便出了帐篷。到了帐外,他牵过一匹战马,一翻身,轻轻松松地就跳上去,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矫健打马而去。

  我惊讶地观望着。

  大营内外人来人往,却又井然有序。

  不大会儿,我的营里又迎来了一位新客人,那就是陆秀夫,他骑着一匹马,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我的跟前,他特殊的举止和派头引得

  军营里纷纷侧目。

  我赶紧给他行礼,把他接到营寨中。“大人,您的身体不是多好,为什么不乘轿子?”

  陆秀夫假装很生气地说:“神勇侯,实在是该埋怨你。”

  我惴惴不安地问:“这是哪里话说!”

  陆秀夫道:“你还要抵赖吗?还不是你重用文人惹的祸害!”

  我见他脸上喜悦,知道他是开玩笑,心里也就放松了,原来,他是为他的弟弟陆秀民求情来了,陆秀民想要到我军中担任军官。

  说着说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到了跟前,他英姿勃发,目光炯炯,很有风骨。把拳一拱,对我道:“下官等待神勇侯能收录任用,即

  使是在鞍前马后执鞭正蹬也心甘情愿。”

  我不认识他,陆秀夫介绍说,他在朝廷中是正三品的官儿,可是偏要嚷着到我军中当差,哪怕是当一个兵也好!

  “陆大人,在朝廷里也照样能为国效劳啊。”我觉得很难处理。

  陆秀民啪地一摆衣服,往我前面一跪,大大方方地说:“下官在侯爷前面就是一小兵,任由侯爷驱使!”

  我赶紧扶他,“大人,你为难我了!”

  陆秀民诚恳地说:“侯爷,我想当一个骑将,下马草军书,上马击狂胡,决不愿做个躲在被窝里的废料!”

  “那怎么是废料?谁说的?”

  陆秀民义不容辞地说:“现在的文人学士们都这么说,他们都以参军撕杀为荣耀了!”

  我只好把手一摊:“陆大人,你来吧,只是,我还没有适合你的官位啊。”

  “哼!高官非我意,但愿江南平!”

  我哈哈大笑地拉着他坐下。不料,陆秀夫的脸还是绿的,他把衣袖一甩,指着身后的随从:“神勇侯啊,还有这一帮老爷儿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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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0:29:18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三章  钢刀是这样炼成的

  小皇帝和太后派出大太监钱良来我军中探访,之后又来问我:“神勇侯,你的铁甲骑兵什么时候能北上打败元贼?”

  钱良端正地站在前面,他代表的是皇上和太后,我只有老老实实跪着回答的份儿,“臣启皇上,臣祈太后金身安祥,颤栗应答天听:”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别扭得不行,怎么这样啊。

  钱良看我难受,只好把圣旨一摊,交到我的手上,不好意思地说:“小人委屈侯爷了,可是这是朝廷的规矩,小人托大了。”

  我站起来,“哪里哪里,只是小将对朝仪实在生疏,还望公公回去以后能多多美言几句,原谅小将一二。”

  钱良被让进椅子里,他端起茶品了一口,猛然想要呕吐,但是想了想又没有吐出,还是艰难地咽了下去。

  “茶很难喝吧?可是公公啊,这是我军中最好的茶了!”

  钱良抹抹嘴,满脸愧疚:“都是小人在宫中养成的坏脾气,嘴吃好茶吃谗了,哎,想不到我江南大宋的侯爷居然要吃这样的茶,小人为您抱怨了!”

  我赶紧给他汇报军情,这钱良久在朝廷,居然也能通晓许多大事,在我回答过程中还能就一些问题反复强调,真令我惊讶,战争真能锻炼人啊。

  “公公,请给皇上和太后说,小将的三万新军已经训练得有些模样,若能再假以时日,哦,就加三个月,必然能训成老练的劲旅,那时,若在部队中配备新式火炮若干的话,他们就可以和任何一支元军对抗而敢保不败了!”

  “这个当然,皇上和太后相信侯爷,他们问的是您的骑兵军!”

  我想了想说:“骑兵的训练更难些,要练成一支精彩的骑兵需要许多的条件!”

  钱良不满:“侯爷,你叫老奴回去怎样给皇上和太后直接说呢?”

  我说:“骑兵的养成,需要四大条件,一是好马,一是好兵,一是好刀,一是好弓,这里,我们最缺乏的就是好马,若是一个士兵能配备两匹马,他们的战斗力就能提高三成到五成!其次是好刀,我们大宋的战刀比蒙古人的弯刀差很多,需要重新打造。”

  钱良道:“我们的骑兵不是用大铁枪吗?”

  我说:“枪当然要,可是匹配的腰刀也很重要,有时候,刀比枪威力大得多。”

  钱良哈哈大笑:“侯爷,你忘了,您才是大宋的将作总监啊,你可以随时随地调动力量人工来打造嘛。”

  我说:“问题是,我还没有打够,现在才打了一千把!”

  钱良眼睛里放着光:“快!那侯爷就叫老奴看看吧,哎,皇上非要自己来看不可,太后不允许,他就非点老奴来看,还要老奴讲给他听,要讲得不清楚的话,他还要追究老奴的办事不力呢!”

  我一挥手:“走吧,老公公!”

  帐篷外边还有一大片的帐篷,里面都空空的,战士们都到营外边训练去了,我们骑上战马飞速地赶着,一直跑到离大营十里的一个镇子。

  一片房屋和一片片浓郁的墨绿色植物笼罩着,一些军人出现在小镇子的村口。

  张弓搭箭,提枪举刀,军人们非常紧张,当他们看清楚是主将亲临以后才收起武器。

  一个军官出列,“将军,您先进。”

  我指着钱良说:“这是钱公公,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让他先进吧。”

  军官道:“不行。”说完挥一挥手,他身边的士兵再次举起武器瞄准了我们。

  三张大弓对准了钱良,把他吓得老脸失色,惊骇地叫我:“侯爷,侯爷!你救救老奴!”

  我嘿嘿一笑,先进了用木栅栏构造的围子,这时,又请求:“让老公公进来吧。”

  军官这才一点头,把钱良让进来。

  钱良有些恼火:“侯爷,您这不是戏耍老奴吗?”

  我急忙解释:“不是,公公,我们是防备某些将官被敌人劫持以后作为人质带着敌人冒充进来破坏。”

  军官面无表情地说:“公公,如果刚才我先叫你进来的话,我们的副总监大人马上就要取了我的脑袋了!”

  “这么严格?”钱良惊讶地看看军官又看看我,佩服地举起大拇指。

  一行人进了镇子。

  几乎没有百姓,钱良问的时候,我告诉他,这里的百姓因为造反被元军杀光了。钱良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我确信,他是个好的太监。

  前面陡然传来沉重地打击声,声声入耳,震撼人心。

  一排排土木房子,一群群赤裸裸上身的人跑来跑去地进出着,每个人似乎都很忙,忙得什么也顾不着。

  “他们在干什么?”

  我说:“公公,他在打造我大宋最好的钢刀。而且,也是现今世界上最好的钢刀。”

  “这,可能吗?只有北人的钢刀才是最好的。”钱良一脸的不相信。

  几个工匠终于发现我们了,很多人纷纷地向我问候:“将军,您来了,”“将军,我们又打了一百把了。”“将军,我们的铁不很够了。”

  七嘴八舌的搭腔几乎让我无法面对。

  负责的是一个壮年人,大约四十岁,他领着我们往里面观看,他是我提拔的负责军官,他也懂得冶炼铁水和打造钢刀,在先前的汤瓶山铸造铜炮的时候,这帮人就立下了汗马功劳。

  “侯爷请看。公公请看!”他指着前面。

  在这间屋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堆堆打造好的钢刀,他上前拿起一把给我看,我举起刀,虔诚地在眼前浏览,然后轻轻一吹,用手指一弹,那刀发出了清亮的声音。

  钱良接过来看,惊讶地说:“刀身居然如此之轻?”突然,他大叫一声。

  他的右手手指正滴着一线细碎的血迹!

  原来,他拿刀的时候有些急躁,右手在刀锋上随意的抹了一下。

  “这么快的刀!妈呀!真是宝刀!宝刀!”

  随从赶紧拿东西给他包了手指,他很感兴趣地拿刀小心翼翼地在头发稍上比试了一下,立即,一缕头发无声无息地飘落在他的手掌里。

  “好刀!好刀!”

  打刀师傅得意洋洋地说:“公公,我们这里随便您拿哪一把都是这样削铁如泥的好刀!”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象这样吹毛立断的宝刀可是千年百年一遇的。”钱良的眼睛里放射出贪婪的光彩。

  呵,这老太监,好贪小便宜啊。

  我说:“得了,钱公公,小将做主,现在就请公公挑选十一把钢刀。”

  钱良道:“侯爷,小老儿要那有什么用处?”

  我说,“那十把分别呈给皇上和太后,还有张元帅,陆大人诸位,我这里有个名单,哦,对了,你还可以留一把,第十一把是给皇上另外打的,小巧玲珑,精致异常,乃是精品中的精品。”

  钱良感激万分:“老奴先谢过侯爷了。”

  钱良在刀库里东奔西走,东拉西扯地摩蹭了半天,终于挑好了十把,他命令随从把刀用布包好,才接过专门给小皇上打的小刀,这把刀只有二尺长,浑身上下一片雪亮,轻盈,在刀背上起了三个刀脊,扣着三个小钢环,一动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钱良一百个满意,又一百个疑惑:“侯爷,您这儿的刀怎么打的?为什么件件都是宝物?”

  我说:“这有什么稀罕?公公是想开开眼界吗?”

  钱良道:“太想啦!莫非真的是有神仙在暗助侯爷?为什么侯爷仗打得回回都胜,刀也打得这样出色?”

  我笑笑:“走吧。”

  出了门,转了几个弯儿,到了一处所在,这里,一片乌黑的烟尘从一个大柱子里冒出来。

  钱良大喊:“快呀,妖魔鬼怪来了!”喊着急忙往我身后退,脸上吓得苍白。

  “公公,哪里是妖?”

  “那不?!”他指着。

  我们跟随的军官和那个打刀的大师傅笑呵呵地说:“那是炼煤炭的地方啊。”

  “煤炭还需要炼?那能炼成什么东西?那能炼成刀啊?”

  大家哈哈大笑。

  我说:“公公,你稍安勿躁,呆会儿就请您看看,也省得太后和皇上不知道,喂,您可得好好给皇上讲讲清楚啊。”

  钱良道:“当然了,可是往哪里看?”

  这里主管的师傅等了一会儿,见黑烟已经减少,就说:“马上就能看了。”

  几十个满头大汗的军人和工匠们已经做好准备,他们拉了一车又一车的乌黑的煤炭卸到跟前,然后等着。

  其实又过了很长时间才开炉。这是一种很简陋的炉,用土石垒起,肚子大,口儿小,有一丈五尺高,炉直径一丈五以上,管理的师傅在下面打开了专门开的孔道,用铁钎一下一下地橇着那些堵口儿的石块。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把我们都冲得直往后退,钱良更是吓得往后一退,几乎一跤跌倒。

  师傅们和军人们急忙抡起大木桶往炉里猛烈地浇灌凉水,

  因为时间关系,才炼成的焦炭他是看不成了,我就给他讲了一大通。说,“公公啊,那道理非常简单,就是把煤搁在炉里加热焚烧,把它炼成半烧的焦炭,焦炭比起木炭和煤来,热量都要高得多,所以,我们能打造成件件是宝贝的好钢刀,关键原因在于我们采用了煤炭的炼焦技术!有了焦炭就有了烧铁水的炉温,铁水充分熔化也就统统炼成了钢水,有了钢水难道还怕打不成钢刀吗?”

  钱良很敬佩地看着我,“侯爷呀,您真是奇珍异宝,是我大宋的奇珍异宝!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是我师傅教我的啊。”

  “您师傅是谁?”

  “他老人家不让我随便说啊。”

  钱良一愣:“老奴也恨不得跟了他老人家学一学这千奇百怪的技巧,哎,照我看啊,只须这炼焦炭一项,每年就能赚多少银子,多少会子。”

  送走了钱良,我在镇子里继续巡视,一边询问着工作的进展情况,还有什么问题。工匠们说:“这刀造成以后能不能给我们自己每人留一把。”

  “你们要刀干什么?”

  “这是荣耀啊,好歹留个纪念,再说,我们干了半天,最后不得点好处怎么心甘?”

  我一想,笑了,突然有了主意,就站在那里给师傅们讲:“以后这样行不行,你们这些人就专门成立一个炼焦炭和打刀制造精良武器的组织,哦,我说的不是官府的,而是私营的,就是把将作总监的职权下放,没年你们只要给朝廷交了一定数量的兵器就可以自己打造随便什么东西,可以随意到市场上出卖,赚了钱的作为你们的军饷,可以吗?”

  工匠们一听说:“可是别人要是也这么做怎么办?”

  我说:“给你们十年的专利!别人先不许这样做。哦,实际上,只要你们大家老在一起的话,技术也不会外传的,十年以后,你们都已经发了大财了,那时节,大家都可以做,公平竞争嘛。”

  师傅们都乐得跳起来。“那肯定发财!”“一把钢刀能顶一百把普通的铁刀啊。”

  “那什么时候开始?”

  我想了想说:“什么时候你们给我打够了四千把钢刀什么时候就准备开始!”

  工匠们够疯狂了。

  十天以后,我如期得到了四千把钢刀,这十天里,师傅们轮番上阵,几乎没有休息,一天的工作量是以前的十倍!

  我把现有的熔铁炉,炼焦炭炉以及一些必要的设备都转给私人经营,让他们成立了大宋历史上第一个技术性专营的融原料运输,加工,铁器铸造,商业营销为一体的大集团公司。

  作为技术的投资,我保持着对公司的指导权和一定的知情权,还能确定每年公司给朝廷额外负担的军事物资数额。

  结果,钢刀源源不断地炼了出来。送到我们的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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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0:31:57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四章  驰援

  真是天从人愿,我正因为久久地呆在后方心里头很不爽呢,突然就有了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粤东的文天祥要我支援了。

  当我接到文元帅的文书以后,赶紧给朝廷写信请求批准,又给舅老爷子修书信一封,求他照顾我的太太他的妹妹。接着,就紧锣密鼓地准备一切远征的行装了。

  消息一传下去,将领们就象五月里暴风雨袭来一样地又是鼓掌又是跳脚,五个月刻板的艰苦训练把他们弄得非常无趣,人人都憋着一肚子的气,这回终于等着了一个发泄的好机会了。

  素来台第一个爆发:“天啊,长生天啊,我的刀终于能吃顿饱饭了。”

  胡彪拔刀划拉,凌空飞舞:“我的刀才是天下第一刀。”

  底下三十八个千夫长一看主将们都这样嚣张,哪里还有一点军纪?都胡作非为地叫嚣着要上阵杀敌。

  刘存德有些不高兴地摇头:“将军们,这里是中军大帐!都给我注意点儿,收敛点儿!”

  刘在我的军中是第一幕僚,也就是参谋长或者现代军队政治委员的职务,他的作用比胡彪和素来台还大,谁能不买帐?于是,大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我喜悦地说:“刘老先生批评你们是对的,大家要有点儿将军的气度!可是,将士们踊跃求战,我看了还是非常高兴!但是有一点儿,我们这次东征援助文元帅只能去一小部分,其余的将士都要留在原地训练,或者补充到各军各处,希望大家能服从军令,各行其是,为国争光,为我新兵训练营增光!”

  将士们一起呼喊:“为国争光!为新兵训练营增光!”

  刘存德这才满意地对我笑笑。

  三天后,赵逊崖来接替我担任新兵训练营的主将,当然,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他低头不语一声不吭的妹妹。

  交接了责任,我心里很不轻松:“大人,您千万要注意将作监的发展变化,一定要把师傅们打发好。”

  我的舅倌儿老爷笑呵呵地说:“知道了。”

  我叮嘱道:“那可是我大宋最好的将作监啊。”

  刘存德向他建议:“上柱国大人,您为什么不让杨国舅来监督将作监?”

  赵逊崖一愣:“国舅大人身上的担子不轻了。”

  刘存德意味深长地说:“只有他来兼任着才最合适!”

  赵逊崖略一沉思便道:“明白!好,下官知道了!”

  当天夜里,我就带着三千名骑兵出发了。

  久经锻炼的三千铁甲骑兵军这时候应该算是我大宋最精锐的部队了吧?他们用蒙古军的教官战术训练技能,用大宋儒家理学武装思想头脑,用最先进的冶炼技术打造的锋利兵器,加上对一个机枪神将军百战百胜的盲目崇拜,这是一支可怕的武装到牙齿的部队。只不过,它还潜伏在黑暗里,没有多少人能真正知道他的价值。

  文天祥的后续三封信我都接到了,他的焦急无与伦比。他说,元军自江西路和福建路同时出兵,不仅人数众多,而且兵器精良,居然有和我们一样的新式炸药炮!

  我吓了一跳:难道元军真的知道了我们的炸药配方?哦,是了,是那个李才智叛变造成的恶果!

  两天以后,我们等天黑时在一个镇子外边宿营。

  到了半夜,我被值夜的胡彪弄醒:“将军,将军!将军!”

  我睡意朦胧,“什么事儿?”

  “英俊郡主求见!”

  “什么?她?”我吓了一跳,急忙起来往外迎接:“你来了?”

  在黑暗里,大营随意地坐落在一片斜着的山丘上,一团团火把照耀着前面,大约有三十来号人,簇拥着一个身材玲珑的将军,看她那朦胧的脸庞,不用说,那就是逊菊。

  “赵善良接旨!”逊菊得意洋洋地念着,让我给她深深一跪。

  念罢,我把她让进营寨,“监军大人住在哪里?”

  别人都出去了。我的帐篷里只留下我们两个,两个巡逻的士兵正在帐篷外走着的时候,被胡彪把他们支到了一边去:“你们俩没有脑子啊?让人家夫妻两个说说知心话嘛!”

  黑暗里,有低低的笑声。

  “监军大人,您住在这里吗?小将马上就给大人腾出地方来!”我心里别扭,嘴上很冷很冷地说。

  没有人答应,当我看她的时候,她正掩面哭泣。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急忙上前劝慰,谁知道,她越是劝说越是使劲地哭,好几个月不在一起,我的热血一阵阵冲撞,于是,我一把抱住了她:“逊菊,你真能生气啊。”

  逊菊不再哭了,她仰起脸来看我,把细腻的小手在我脸上摩挲着,眼睛亮亮的,一边小声地说:“善良,你瘦多了。”

  看她楚楚动人的娇媚,小鸟依依的可爱,我只有更加温情。

  “善良,以后你不要再气我了好吗?”

  她张嘴咬住了我的衣服,使劲地拉着,象小羊吃到了鲜美的草。

  着,到底是谁气了谁啊?

  一夜温柔无数。

  又五天,我们到达粤东前线,文天祥的一个千夫长带着一百多人迎接着了我们,接着,陈述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除了胡彪有点儿傻以外,这里哪个不是老熟人?战友相见,生死离别,千辛万苦,千丝万缕,千情万绪,一起涌上心头。

  感慨一阵,心酸一阵,豪迈一阵,接着,就是陈述之该发傻了:“善良,你带着多少骑兵回来了?”

  我抹了一把泪,换作微笑:“三千啊。”

  陈述之跑来跑去地在我们的骑兵队里奔跑着,一会儿摸摸战马的鬃毛和脸,一会儿摸摸战士们的马蹬和腿脚,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我们大宋也能有这么多的铁甲骑兵了!”

  胡彪很不高兴地提醒他:“将军,您是谁?您知道吗?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我们大宋最棒的将军,也是我们大宋的神勇侯爷,还是英俊公主的附马爷,你能不能对他恭敬些?”

  陈述之傻得更可爱了。

  刘存德指着逊菊问:“老陈啊,你知道她是谁吗?”

  陈述之一脸疑惑:“不就是钦差大人吗?”

  刘存德笑得喘不过气来:“你们被她骗得好苦!哈哈,她就是大宋的英俊郡主,神勇侯赵善良的结发妻子啊。”

  陈述之怔了半晌才明白,狠狠地把逊菊一看:“我说呢,哪里有这样标致的小伙子!”

  我问:“老陈啊,你别说闲话了,快说说战场上的事情吧。”

  陈述之的脸马上就灰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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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江南 十五章 野猪岭(一)

  前驱五十里,我们到了战场,隆兴军,这个地方现在是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是粤北的一个小县城。它大约在紫金的北面一百五十里。

  当我军赶到的时候,两军正在对峙,陈述之先带人到城中通报,在我们的面前,有一个小寨子,守着一条很深的壕沟。

  “喂,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守卫着不上前线?”胡彪隔着沟大声地责问那边的士兵。

  那边的兵接了陈述之过去,已经知道我们是援军,非常高兴,可是,没有主将的命令还不能打开吊桥欢迎我们进入寨子,只能高兴地跳着,一个小军官应道:“我们是后营的,在这里防守后方线,策应粮食和马草的运输的。”

  “前边打得怎么样啊?”

  “不知道,反正打得不是多顺!你们来了就好了。”

  说话间,我们的骑兵一队队地往前行来,寨子里的士兵一见大喜:“哇,这么多的骑兵!我们这下子肯定赢定了。”

  又待了很久,才见陈述之带着两个卫兵飞也似的穿过小寨子过了吊桥跑来,他气喘吁吁地对我说:“文元帅叫你马上进城。但是部队先扎在这座寨子里。”

  我向胡彪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寨子,后续的骑兵战士两个一排缓慢地进到寨子里。

  过寨子又行五里,我们才进城,见到了文天祥。

  文天祥在城西的城门楼上迎接地我。城门一开,我盼望的欢迎仪式却没有一点儿影子,反而是两名军官在前引导我向城墙上行走,斜斜的路面很宽,足够我牵马往上走了,俩军官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边的替我牵马,喘息着指往前面:“将军,赵统制,元帅盼望你们好久了。”

  城墙很宽敞,可以站三排骑兵而绰绰有余。上面,尤其是城楼的附近地区,站了无数的兵马,中间赫然而立的便是文天祥,文天祥浑身披挂,手抚腰刀,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只是在我进到城上的时候,他才一个健步跳下马来,然后向我奔来:“善良!我们的赵统制!”

  没有主将这样欢迎部属的,我哪里有不受宠若惊的?赶紧上前,深深一跪:“小将给元帅大人请安,祝愿元帅。。。。。。”

  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文天祥拉了起来,话也被截断:“闲话少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侯爷了,不要轻易跪我,你短短几天就诳骗了我们大宋最漂亮的英俊郡主,你小子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身边的将士们都目瞪口呆。

  我还没有答话,就被他一抓胳膊:“走,到北城看看去。”

  我急忙上马,在城墙上向城北方向奔驰。

  半路上,我就听到阵阵的炮轰。那声音和我们的铜炮效果相当,炮声很乱,好象两边都有,都在放着。

  很快就到了,前面的城墙上却没有多少兵力,在临近北城的时候,文天祥拉我向城下的斜路下去,然后,我们慢慢地弃了马再上城。

  王东提正在指挥,他的身边有一些战士正在放炮,北城墙上大约有十几门炮,士兵们很费力地填装着火药,然后点燃,轰击敌人。

  “敌人在哪里?有多少?”我焦急地问。

  文天祥指了指前面的壕沟:“你看吧。”

  果然,隔着很远的一条大沟,那边的树林里躲避着一群群的元军,他们的个子看起来很小,也不知道在忙碌什么,我仔细地观察着,正看的时候,呼,一个大火球燃烧着飞了过来,远远地抛掷到我们的城墙边!

  “他们能扔得这么远?还是投石机吗?”

  文天祥无奈地笑着:“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儿?他们也会打炮了!”

  我点头,触目惊心地看着又一颗大赛炮弹飞起来向我们打击,轰隆一声响,那炮弹居然炸到我们的城墙上,把一个城垛都炸塌倒了!

  好厉害!这不是比我们的炮都厉害了吗?

  我失声地叫起来:“元军好猛烈的炮火!”

  文天祥皱了眉头道:“我军连连得胜,一直打到江西路北疆,全粤之地尽为我大宋恢复,可是没有想到元军突然反攻,火器还这么好,真叫人始料不及!”

  “是那个叛徒的出卖?”

  文天祥愤怒地说:“和这个猪狗有一些关系,可是,我看元军的炮火似乎更厉害些啊。难道,难道你师傅教的徒弟不止你一个?”

  “就我一个啊。”我无力的辩驳着。

  “那就怪了,李才智叛逃的时候只偷走了一些火药,按说他们打了三天早该打完了,莫非有能人按照我们的配方已经配制出新的火药?否则,元军的火药球虽然厉害,可是不会爆炸啊。”

  我说:“对,他们原先的不会爆炸,就是一团火!”

  “希望神勇侯能为本帅找到元军火器突然增强的原因,否则,本帅还真的拿敌人没有办法啊。”

  我沉思着,向他道:“元帅请放心,我一定会搞明白!”

  从中午战到下午,我一直在城上观看,元军的炮火甚为猛烈,大火球一个接一个地投到隆兴城的城墙上和城池内,造成了重大的损失,有十数座民房被引燃,有近百名军民被打死打伤,我军的炮火是用铁石打进元军阵地上的,可能也有效果,但是不是很大。因为元军从壕沟那边的强弩阵地还在连续地施放着,不断地击中一些在城墙上游动的我军战士。我军处在敌人火力的直接威胁之下,而我军的打击却很少能出成果,非常地被动。

  城下的安全地带我见过了几个老熟人,王东提,欧阳春,辛若是,以及一些中下级军官。大家对我很热情,但对局势非常发愁。

  “为什么不反击?”

  王东提道:“我军反击两次,均被敌人打败,死伤弟兄两千余人,元军的战斗力确实比我军为优!”

  “是谁在带队?”

  “元将史格!”

  “他是谁?”

  “他就是早年投靠元军的汉人史天泽的儿子,现在是元国的万户。”

  “元军有多少人?”

  “一万两千人的先头部队,后续大约隔着五十里还有一万人。”

  “我们这里不是有两万人吗?”

  “可是,实际的战斗员只有一万,那一万是才招募的新兵,在战场上不敢投入使用。”

  我接着又详细地询问了敌情,询问了战场的地形地理。渐渐地心里有了些主意。

  入夜,我回到后营的寨子里休息,一千多原来的士兵已经撤退了一部分,给我们空出相当的地方,将士们连日来的长途跋涉辛苦都很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战马在临时搭建的槽里轻轻地摇摆着脑袋,寻找着草料,大口大口地吐噬着。在忽闪的灯光下,每百人队设置的五个马夫正辛勤地伺候着战马,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我巡视一番,就回营休息。素来台,胡彪,刘存德和我商量一阵也就散了。

  明天太重要。

  “几时出兵?”逊菊关心地问。

  我敲着模糊的地图:“天明时节。”

  “地点?”

  “野猪岭!”

  “出动多少战士?”

  “全军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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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19: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六章  偷袭野猪岭

  三千骑兵军全部出动,在黎明前的一刹那,将士们从栖息的小寨子里纷纷跳上战马,然后分成三个大部队从不同的寨门向着两边的方向前进。

  胡彪似乎还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他有些疑惑地问:“侯爷,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儿?万一元贼有了准备我们就费劲了。”

  我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胡统制,您还记得元将李恒给我上的那一课吧?”

  胡彪马上就醒悟:“对对对!天明时节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驾!他一声怒喝,两腿一夹,战马箭一样地纵向远方,很快就变成为远处一个模糊的小点儿。

  天色逐渐放明,我们的行军一点儿也不受影响,战士们的速度很快,我带着一千轻骑急速地抄向野猪岭的北面。

  重骑兵把马身上披的重甲一卸,把自己身上的两层重甲也卸去一层,人和马跑起来都轻松得不得了,我的坐骑扬头想要得意,因为被马嚼子勒着只能干着急地抖了几抖。

  大约二十分钟稍多一点儿的时间我就到了野猪岭的西面。

  正是热天,这时候也是一天中最清爽的时刻,小道旁一丛丛高大的树林垂下长长的树梢,不时骚扰着我们,想到去年我们的大举北上千里迂回直捣紫金的壮举现在我还觉得解气。

  又是热天,我们能否取得臆想中的巨大胜利呢?

  马鞍桥上的大弓急速地摇晃着。我一把抓它过来。

  这把弓是我们普通士兵都配备的弓,是常规武器,铁胎绳弦,粗糙笨重,但是,力量非凡,有效的射程能达到三百步远,是目前我们最厉害的大弓,因为我们的敌人是蒙古军,所以,我们训练的主要目标就是蒙古人的标准,骑兵军的训练有三项,一曰控制马的技术,二曰近战搏斗的枪刀击刺技能,三就是弓箭的射击。蒙古人的矮小战马和极为长大的弓箭是一个特色,我们的弓箭在装备骑兵军的时候也要求要达到和超过蒙古军的标准,一练习就是四个月,把战士们的胳膊练得格外粗壮,射击的能力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别说一般战士,就是那个文绉绉的刘存德也因为当政委的干系刻苦训练,居然能拉动一张铁胎强弓了,所以,我们的骑兵军完全是按照蒙古军的绝对敌人来编制和训练的,对于他们的能力,我非常地自信。

  地理环境已经非常熟悉,就是百夫长,十人小队的队长都被传达到,他们按照分工负责的计划各行其是,不久,就见一匹马迅速地奔来报告:“将军,我们前队已经遭遇敌人游动骑兵。”

  “怎么样?”我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战士的处理是否恰当。

  “将军,我们的先头战士在百夫长凌淮河的率领下,只发一轮箭就把他们全部射死。消息没有泄露。”士兵得意洋洋地说。

  “好,继续向前!”我松了一口气。

  野猪岭其实是一个小山丘,上面树林稠密,野草丰茂,大约两里宽广,而元军的营寨就扎在野猪岭的岭上和岭下,岭下的一部分大约能有五千人,和岭上保持着壕沟式的联系,前沿的元军每到夜间就回防一些,到了白天准备进攻时就从大壕沟里迅速地赶往前沿增援,元军的火药和一应的军用物资都从这里运输,壕沟外还有几道小壕沟,有一些元兵驻守警戒。前沿的元军一直压制着我军隆兴城里的火力,并且分出两个小寨子围困我军,每个小寨子里都有火炮若干。在岭上,元军约有六千多人,这恐怕是元将最保险的扎寨方法,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在这小岭上,居然能有几汪明水,元军根本就不担心。

  上两次宋军反攻,王东提带三千人马打到了岭下和元军激战,结果还是失败,没有攻破元军的营寨,本身还伤了不少的弟兄。另外一次是倾巢而出,和元军在前沿激战一番,但是在元军的严密防守下铩羽而归。

  我到了前面,这里,离元军的岭上有一里多路,这时,天已经清明了,看得见岭上元军的营寨,特别是那一圈圈儿的栅栏和高扬的大旗。

  聚集的将士一起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命令。

  我们三路大军有两路换成了轻骑,负责对敌人营寨的突破,另外的素来台率领的一千骑兵还穿着重甲,他们是决战的主力,我们的部队在岭下北方,胡彪的人马该在东边,素来台的人在西边。

  估计了时候,我寻思着开战以后可能面临的情况。

  刘存德轻轻地说:“侯爷,时间不早了。”

  天又亮了一些。

  我简单地对身边的两个百夫长道:“孙腾吴桓,你们两个的任务是打开敌人的栅栏,记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栅栏给我打开,把守住一段通道。”

  “是!”两人微微一点头,头盔上的红缨很酷地甩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坚毅和自信。

  孙腾和吴桓两个相商了一阵,孙腾兴高采烈地说:“这就对了。”

  孙腾把大手一挥:“弟兄们,我们百人团队是今天战斗的先锋,大家谁也不要我装孬种!”说完,率先纵马冲出。

  没有人呐喊,只有一骑红尘在干涸的岭下道路上扬天飞起。

  孙腾军过去吴桓军紧随其后,两百人的马队踏破了清晨的安宁,曲线绕着冲向慢慢隆起的山林。

  几只野猪嗷嗷地叫着从我们身边跑过,告诉我们这岭的得名非常副实。

  我稳稳地在马上回看着众军,也看着刘存德:“先生,你带一百人守着这里,不要给元军败兵突出就是大功一件了。”

  刘存德一愣,说道:“将军,哦,侯爷,还是让我试一试吧。”

  我还是阻止了他,然后把手一招,领着剩下的八百骑兵迅速向岭上奔驰。

  坡度不是多陡,战马基本能适应,奔跑起来速度没有慢,只听耳边风声急促,我们迅速地向着上接近。

  突然,听到上面一阵急喊:“宋军偷营了,宋军偷袭了!快起来啊!快起来啊。”

  紧接着,就听我们军战士猛烈地呐喊:“杀啊杀啊!”

  我急催战马,才上得前面的高台,就见吴桓的部队已经涌进了元军的栅栏口,元军的抵抗在迅速地瓦解着,我军战士疯狂地挥舞着战刀四处劈砍,我们正迎面的三十米的栅栏轰然崩溃。

  “杀啊!我军已经占领敌营了!”我大声地喊叫着。以前是秘密行军,战士们不仅禁止说话,就是战马也勒着口。这一下子,禁令开了,战士一边猛烈地冲锋一边大呼大喊:“杀啊!”

  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把山岭都震得似乎摇晃起来。

  战马疯狂地跑动,把我颠簸得象是在大海的波涛之间。

  冲到了岭上。

  元军的营寨正正地扎在岭上,在岭下的四面都设置障碍,建造栅栏,开挖壕沟,驻守有相当的部队,但是,今天,他们实在是大意了,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会有一支部队能在天明以后才来发动他们的袭击!此时正是两支小部队的换防时间,猝然碰到实力强大,速度奇快的骑兵部队,元军一下子就乱开了。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其实每到天明的时候,元军的骑兵都会摆设在岭下的南方,准备整修一阵以后向前沿开进。所以,岭上的敌人这时候只有三千多的步兵。

  我们也冲到了壕沟边,这里,先头部队已经抢夺到元军连接两边的巨木板,往沟上一支,大队人马安然无恙地冲过,一直冲向元军正混乱不堪的步兵队伍里。

  “杀啊!”士兵们狂喊着,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荡着敌人的步兵群,把他们打得七零八落,狼奔豕突。

  我站到了营寨里,立即指挥:“你,江天收,带你的人到左边,把他们的那几个窝儿给我端了!谁,你,沈奇,放火!放火!找到敌人的火药存放处,要一点儿渣儿都不能给我剩下!”

  数百人的骑兵战士如狼似虎地闯荡着,把元兵杀得惨不忍睹。

  一些元兵刚刚从帐篷里钻出来就迎接来了一把雪亮的刀,哗,脑袋飞出了老远,几个元兵拼命地开弓射击,一连伤了我们的三个战士,战士从马上倒栽下来,马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蹿,这时,一个战士眼疾手快,他纵马冲向敌人的暗算集团,从左边杀进,战马当即就趟倒三人,手起刀落又杀掉两个脑袋,第三个敌人一慌,向着后面连连躲避,不防骨碌碌滚下山坡。

  我冲到了一个敌人跟前,这是一个壮年的士兵,手里把着一杆长枪向着我的马刺杀,我猛地一勒马,挥刀格开,啪,锋利的钢刀把他的木杆儿枪拦腰截断,当他拿着那半截儿木头正在发傻的时候,我待马借着惯性往前急下之势力,一弯腰,嗖,飞刀取了他的首级。

  又有几个敌人在我马前逃跑,我轻而易举地追上了他们:“赶快投降,缴枪不杀!”

  这也是我们的军令之一,战士们也一直在喊着,只是,在最激烈的时候是不可能,唯有局面稳定的时候才现实。

  元军拐回头来对付我,仨家伙从三个方向抄向我。

  我急打马运动。骑兵,尤其是轻骑兵的优点是运动,如果静止着与敌接战的话,那甚至还不如步兵了。

  战马猛地恢复了奔跑,把三个坏家伙吓得急忙后退。

  追赶敌人是骑兵最惬意的事情,在战马和敌人平行的时候,我这边一刀削掉了一个敌人,等马折回的时候再迎上另外两个敌人,两刀相举,他的刀被我的刀劈断!

  “好刀!”我得意忘形地大喊了句,其实,我能劈断敌人的刀,关键在于两个,一是刀的质量,二是我在马上的强大冲击力。

  几个敌人被刷的时候那冲天而起的血柱令我颤栗了一下。

  元军还有几个小集团在组织抵抗,但是都很微弱。被我们骑兵战士压着砍杀,大片大片地倒毙,迅速地减少着。

  “不能让敌人逃跑了!”我大喊着,附近已经没有了敌人,我从马鞍桥上取下铁胎强弓,塞进了一支巨箭,然后,满满地拉开,瞅着战场的形势,边观察边寻找着目标。

  十几个敌人在一座倒塌的帐篷后面一闪就不见了,我估计着情况,瞄准,嗖地射出。

  在极短的时间内,我一连射了五箭,这五箭消耗力量不小,但是,马上看见帐篷下躲避着的敌人惊慌地逃出来。

  最后一股元军有三百人,他们坚持在营盘的西面,都匆忙地举着短刀和长枪,几乎没有了弓箭,在呼喊无效以后,我下令撤退了直接进攻的战士。

  “射箭!”说罢,我开了第一支箭。

  “放箭!”战士们把粘满鲜血的钢刀插回鞘里,一边附和着一边努力,眨眼之间,箭如飞蝗。劈波斩浪,劈头盖脑地倾泻。

  元军被罩在箭雨里,很快就伤亡殆尽,最后,五十多名敌军举手投降。

  用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我们上到岭上解决了敌人的营寨。

  “点火!该我狠狠地烧!”

  精悍的百夫长沈奇愤怒地大喊着:“把他们的老窝儿给我烧得干干净净!”

  吴桓带着十几个人跑来:“将军,我们找到了他们的火药!”

  “在哪里?”

  “在那里!”

  顺着他的指向,我急忙向营盘的左边一些大土木房子里奔腾,到了之后一看,好家伙,果然有三大屋子的火药!

  我拿些在手心里研究着,不错,元军的火药居然和我们的一模一样!妈妈的,他们也能研制成功新式的火药?哦,不,是炸药?元军中也有能人?

  我心有余悸地想着:怪不得他们又敢于主动地进攻我了!

  “怎么办?侯爷?是不是把它们全部运走让城里的弟兄用?”

  我说:“不,立刻烧了!”

  沈奇也到了,他惋惜地说:“这么些好东西不容易做啊。”

  我灵机一动,说,“好,我们先不烧,来啊,把外面的已经制造成的大火药球都给我弄出来!注意,小心不要让外面的火引爆了。”

  “将军,它能有什么用处?”沈奇问。

  我说:“元军一会儿就会从前面抽兵反扑了!我们得给他们准备好吃的!”

  沈奇大笑:“好啊!好!弟兄们,将军说了,我们要把炸药全部还给人家啊。”

  刘存德在我身后说道:“侯爷,听说元将李恒也曾经在天亮时节偷袭过您?”

  我狠狠地点点头:“不错,今天的这一笔只是向元军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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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19: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饮马江南 十七章  发现了更先进的武器!

  天已经亮开了,东方的曙光渐渐红透,那轮亘古不变的太阳即将出现在期待它的世人面前。南边的天空显得低小萎缩,甚至比前边岭上的一丛松树还不如,隆兴城能看得分明了,只是一个小点儿。元军的岭下到前沿的壕沟还看不多清,不过,在岭下集合的两千,不,或许有三四千人的步骑兵大队却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象一片浅黄色的泥土一样覆盖在绿色的田园风光中,呈现出漫长的一带。

  “将军,我们又找到了元军的十门大炮!”沈奇报告说。

  “侯爷,我们也发现了元军的二十门炮石车!”江天收争先恐后。

  我赶到大炮阵地,原来这里正对着西面的山坡下,昂然而立的一排大炮非常威武雄壮,那微红色的反光一下子让我目瞪口呆:“沈奇!这是什么炮?不是铜炮吗?”

  沈奇往前边一来,说:“是啊,是铜炮!没有想到元人也制造成了铜炮!”

  一干将士都往前边拥挤这看,都很震惊。

  心里郁闷着,吴桓又报告,说在岭东的营寨边缘也架着十门铜炮!

  我试探着敲打了一下,刀背过后,铜炮很清亮地响着,微微的声音令人满意:这是很棒的铜炮啊。

  元军不仅有了炸药,还有了我们自以为是的铜炮,真是始料不及!

  在一堆废墟中,我们找到了元军的投石车,高大的架子,长长的引线绳,在倒塌的帐篷里,我们还找到了更多的炸药球,大约有五百多个。

  我明白了,怪不得王东提们两次发动袭击都被敌军击败了呢,原来他们用了这世界上最先进的大铜炮,把投石车和炸药球巧妙地结合起来充当燃烧弹兼爆炸弹的远程巨型的攻击武器!

  心里一沉,看来,元军中能人辈出,我们要恢复大汉的天下还真的任重而道远,艰难困苦了。

  李才智一个人?不,他深沉一些,但是不会深沉到这种程度,一定是有别的人,哎,天下聪明人有的是啊。

  刘存德赶上来了,他一见到这种形势就大喊:“将士们听见了,立即在营寨里摆成松散的队形,防止敌军用大炮轰击!还有,把大铜炮往南边移动,把火药也弄来,准备打击敌人!”

  我敬佩地看了他一眼,表示感谢他的提醒。

  将士们迅速疏散开来,宽阔渊深的岭上大营成为我军的新的骑兵军阵。一个百人队的士兵弃马成为步兵,他们费力地牵扯着西边的大铜炮,把它拉到营的南边壕沟边,另外一个百人队则到东边活动,不久,二十门巨大但灵巧的铜炮就被安置在营寨的前沿,火药包一包包地往前边递增,铜炮之间的距离较大,这样是比较安全的。

  我的目光不在战斗上,因为我发现元军的铜炮是极为灵巧的,它们的下边安装的不是固定的底座儿,也不是放在车子里,而是专门设计制作的炮车!前边一个架子装两个大车轮,后面一个小架子装两个小车轮,在炮身的后尾还多了一件东西,一根粗壮的铜柱,它有半尺长,可以在炮安置的时候后面着地,用这个扎进地里,象船上的铁锚一样稳定炮身!

  这是谁干的?比我们的强多了!

  这是目前我见到的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武器!

  这时候,前面的沈奇已经大喊一声:“注意,敌人进攻了!”

  果然,三枚巨大的黑色的鸟儿无翅而飞,箭一样扎向我们的岭上,但是,在呼啸声中,它们都无力地落到了岭前的栅栏外面,没有对我军造成什么损害,可是,在它们落地的一刹那间,我们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一群群的飞鸟向我们袭击,终于,有一些落到了我们的营寨里,把一些战士掀翻,十几名战士受了严重的伤亡。

  疏散的战斗队形没有受到更多的冲击,因为有心理准备,战士们保持着克制,一些战士还下马拢住坐骑,不停地给它抚摸着脑袋,使它们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又迅速地稳定下来。

  “杀啊!”元军在岭下和半岭上犹豫了一阵,终于借着炮击的声势向上冲来。

  岭上和半坡都是浓密的树林和高草与藤蔓,根本就分不清人在哪里,反正只见一群群的元兵从不同的草和树中间钻出来,向着我们的位置猛跑,他们举着刀枪,边跑还边射击着弓箭,跑的速度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真是不错的单兵技术!

  没有骑兵,向上直接冲击的路程很长,山坡的缓慢走势给冲锋者提供了足够的平台,他们的努力集合起来就是一片汪洋大海般的鼓噪。

  “杀啊!杀啊!”元军愤怒地大喊着。

  他们应该愤怒,老窝子突然被端了,里面拥有世界上最精良的火炮和大量的火药啊。那是他们的命根子!

  我似乎能听见元将恼羞成怒地叫嚣:“把大营给我夺回来!否则,格杀勿论!”

  当然,那时节有这个词吗?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一定非拼命的!

  元军马上就冲到了跟前,这时候,他们的小鸟儿也不放了,只是步兵一个劲儿的冲杀。

  元军都是百战之师,实力应该是非常厉害的,据说真的历史上,在崖海之战中,元兵人数很少,他们蒙皮革于舰船上,等和宋军接近以后才撤去障碍,然后一鼓作气地冲上宋舰队上作战,不大会儿就夺到宋军的七艘巨型战舰,宋军主将张世杰一见,心理动摇,慌忙砍断缆绳逃跑,宋将崔国秀等二千人投降,宋军彻底失败。。。。。。

  回望战士们,。只见他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敌人,战斗的疏散队形岿然不动。

  好!很好!没有耽误了我们的训练!

  我拔马向前,却给刘存德拉住了马缰:“主将要知道轻重缓急,不要立于险地!因为一旦闪失将会波及全军士气!”

  我只好站定,看看形势,把腰刀抽出,“发射!”

  前面的铜炮一起怒吼,排山倒海般地发射出第一波的炸药,里面装置的碎铁石哗啦啦地形成霰弹打出。

  我们的骑兵战士都受过炮兵的操作训练,这时候的炮兵射击知识简单实用,也非常容易学会,他们一边刚刚射击完毕马上就赶紧装备新`一轮的火药。

  霰弹非常有力,一下子就把正在奔跑中的元军队形打得乱七八糟,最起码有七八十人倒在地上,集团冲锋的声势固然震慑,但是那弊端也是非常明显的。

  这时,元军稍微一顿就继续向着我们冲来,并且,我发现,从缓坡的另外一些树林里居然冲出了许多的骑兵!

  看来,元军已经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并且能够在危机时熟练地使用它。

  “铁甲骑兵团!”刘存德微微惊讶地对我说。

  元军向来是以轻骑兵为主力的,他们充分地发挥了轻骑兵快速机动的特点,把它发挥到了极端。重骑兵也是有的,但是很少,我都没有料想到,在这里居然一下子见到一大群的重骑兵!有多少?不知道,只知道在绿色的树林的掩护下,正向着我们快速冲击的元军重骑兵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大!

  能有二三百?

  麻烦了,敌人的重骑兵比我们的轻骑兵要强多了,硬碰硬是根本不行的,可是,我们的重骑兵正扎在岭下西边等候着向敌人壕斗运输线的进攻和对敌人前沿阵地的打击呢。

  “射击!瞄准敌人的重骑兵!”我大声地喊着。

  其实不用我喊,炮兵们都知道轻重,他们已经这样做了,第二波打击全部搁到了元军的重骑兵身上,一下子就撂倒一片。

  “射击!”我身后的几个声音同时喊,这是我们的百夫长在指挥自己的小队。

  顿时,箭雨如蝗。

  元军冒着越来越大的死伤继续向着我们这边冲来,浅浅的营前壕沟已经被元军填塞,几个骑兵只轻轻一跃就到了这边。

  我军前沿的战士已经拔刀在手,准备和敌人接战了。

  我继续指挥对敌射击,箭雨的呼啸声中,又一片的敌人重骑兵倒在半路上。

  第三波的火炮鸣响,在敌人的后面炸开,把一条线的敌人全部送上了天。

  这时,元军的先头已经冲到了跟前,他们挥刀向着我们的炮兵操作的战士砍来,我们军的后面战士纵马急上,掩护操炮的士兵撤退。

  火炮失去作用,元军士气大振,他们更高地呐喊着向前。

  箭雨继续播送着死神的眷顾,元军刚才还得意着的先头转眼之间就被射光了。

  但是,又一波的元军冲到,他们举着盾牌冲锋,使我们的箭射失去了效率。

  “杀!”我拔出战刀。

  这时,还没有等我下令直接冲锋,一件意想不到大事情发生了。

  几声怪叫,引得我们都迅捷地抬头看了看天,只见一群硕大的黑色鸟儿飞上了天空,然后笔直地向着元军重骑兵和步兵群最密集的地方飞去!苍鹰一样矫健的身姿,恶虎扑食一样的凶悍。

  轰!轰!轰!

  那是投石车子把数十枚炸药包直接投到了元军的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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