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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国 时 期 各 地 军 事 学 校 简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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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8 11:42: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清末创办的各级军事学校简介

  清朝末年由清政府陆军部军咨处创办的各级军事学校,有以下几所:
  将弁学堂(武备学堂、速成学堂)
  光绪二十八年(1902),军咨处招考一批年轻体壮的秀才。童生等,并选派一些满族子弟,在直隶省滦县开平镇开办将弃学堂。
将弁学堂学制为一年。该学堂只办了一期,以后改称为武备学堂。两年后,又将武备学堂改称为陆军速成学堂,学制改为一年半。武备学堂和陆军速成学堂都各办了两期。
  陆军小学校
  光绪二十九年至光绪三十二年(1903—1906),军咨处在全国各省先后开办了陆军小学堂。不久,将“堂”字改为“校”字。陆军小学校在本省内招考具有一定文化水平、身体健壮、年15岁至16岁的青少年,学制三年。学习课程分为学科和军事科两类,以学科为主,同时进行军事训练。学科计有:国文(语文)、史地、修身、数学、代数、物理以及外国语(分英、日、俄、德语)。
  军事科计有:步兵操典、各种典范令等。
  军事训练:入校初期,每日进行两小时徒手训练与体操。武术等;一年后进行持枪训练以及刺枪、掷手榴弹、器械体操等;从第三学期开始逐渐进行班、排、连训练以及班、排野外演习。
  陆军小学三年毕业后,直接升入陆军预备学校。
  陆军中学堂(陆军预备学校)
  光绪二十九年(1903),军咨处招考一批报了名而未参加科举考试的身强体健的考生和一部分中学堂学生,在全国开办了四所陆军中学堂。不久,将“堂”字改为“校”字,后又改称为陆军预备学校。
  第一陆军预备学校设在直隶省昌平县清河镇;
  第二陆军预备学校设在湖北省武昌城;
  第三陆军预备学校设在广东省广州城;
  第四陆军预备学校设在江苏省南京城。
  陆军预备学校的学习课程,分学科和军事科。学制为两年,毕业后分配到部队当兵六个月,入伍期满,直接升入陆军军官学校。
  陆军军官学校
  光绪三十四年(1908),陆军速成学校改称为陆军军官学校,校址设在直隶省保定府东门外。
全国四所陆军预备学校学生毕业后,分到各师部队当兵,进行六个月的锻炼,然后升入陆军军官学校,按步、骑、炮。工、辎五个兵种分别进行学习。
  陆军军官学校学制为一年半。毕业后分配到全国各师、旅做见习军官六个月,期满后充任尉级军官。
  陆军军官学校从光绪三十四年(1908)开创到民国十二年(1923)先后共办了九期。为了和后来孙中山先生在广州创办的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相区别,一般就把设在保定的陆军军官学校称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
  以上陆军小学、陆军预备学校、陆军军官学校的学生费用,完全公费。除伙食外,每人每月还发有零用钱。冬夏两季还发给服装被褥。除河北省(直隶省)的学生外,其他各省籍的学生还能领到本省政府的补助津贴,5元至15元不等,例如湖南、福建两省的学生,每月每人就可领到15元的补助金。
  各级军事学校每年放寒暑假各一次,寒假为三个星期,暑假为一个月。家在边远省不愿回家度假的学生,准许留校,伙食照常供给,但外出仍要请假。私自外出,如被查获要罚禁闭三天。北京宪兵学校(直隶京师)

  前清末叶的中国军队都是巡防营和绿营,其军风纪之坏不可胜言,时有军民冲突之事发生。光绪三十二年在天津塘沽办了一个陆军警察学堂,这个学堂里的学生都是由各省挑送,为数约60余名,毕业后派回本省担任维持军队的军风纪。这个学堂只办过一期。到了辛亥年即1911年冬季即被撤销,陆军部另在北京办了一个宪兵学校,将来所有陆海空部队外出军人的军风纪事务都由宪兵维持和纠正.所以宪兵学校四个字前面不必冠以陆海空的字样。
  宪兵学校设立在北京东四牌楼四条胡同,校长为殷学潢。学校的学员队名额70余人,由陆军部分配各省名额,例如四川、河北、山东、河南、江苏、广东、云南、陕西、辽宁等省可保送3名至5名,浙江、安徽、吉林、黑龙江、贵州、广西、山西、甘肃等省只能保送2名到3名。我是这年由安徽保送到校,同去者还有何之铭。新疆、青海两省当时没有保送。校里另有军士队的组织,约有80人,这是由驻京、热、察、绥各部队在军士中挑选保送而来。
  学员与军士两队共有150多人。学校有马100匹,马厩在安定门外。学员队的学科有治安警察法、行政执行法、刑法、刑事诉讼法、民法、民事诉讼法、法学通论、违警律、平时国际公法、战时国际公法、骑兵操典、步兵操典、侦探学、心理学、日语、英文等。术科有马术、步操、刺枪、劈剑、摔跤、捕绳术等。军士队则侧重于各种术科,学科比较少。两队的术科教官均系专任;学科的教官十九都是兼职,多从陆军部职员和大理院推事之中及司法机关聘请担任。学员队毕业期限规定为两年,军士队一年。天 津 北 洋 武 备 学 堂(直隶天津)
                              学堂之位置和架构
  北洋武备学堂(简称老武备)在天津白河下游东岸,大直沽以北,唐家口子以南。对河西岸附近为海大道及英国租界紫竹林码头,轮舶往来,帆樯如林,码头百货堆积如山,地位非常重要。
  老武备在东岸辟地1000余亩,拨天津练军营兵丁一营,修筑方型大土城以围之。土城墙上,筑有通道和女墙以为护墙。临白河一面之南北两城角处,并筑炮台两座,台内地下凿空为贮存弹药之地下室。城墙外面围以壕堑引水形成护城河,并在河边遍植杨柳。城之西面,临河开一营门;北面对唐家口子也开一营门,均设吊桥。城内中央为堂址,建旧式瓦房500间。北面有演武厅,东面有弹药军械库和轻汽球房及马厩,南面为职员住宅。东南隅开大水池,引白河水流人为练习架设军用桥梁之用。池之中心有一小岛,上植花木,以为全体人员游憩之地。池西留有一座民间庙宇(五圣庙,内有僧众)。堂址西面宽阔草地为大操场。
  全堂正门西向,六扇大门,门上绘有“神荼郁垒”彩色立像,一如旧式衙署。堂内六进,分六大部分。大门内左为卫队房,右为号令房、号房(传达)、杂物库房;第二进为办公室及大堂;三进为讲堂、中德教习室、仪器室;四进为饭厅,大、小厨房,剃头房,浴室;五进为学生宿舍和自习室;最后为步枪暂存室及修械室。堂之四隅均有厕所。
  堂外大部分为大操场所占,放眼一观,非常开阔。堂之四围亦皆植树。土城外以东附近辟有打靶场,为学生实弹射击练习之所。土城北距老龙头(老火车站)5里,东距东局子(北洋机器局)8里,东北距北洋水师学堂也约8里。
                                  学堂之组织
  老武备设总办一人:首任杨某。继任联芳(春卿)在任13年,是留法学生,以外交官、候补道调任,汉军旗人。会办一人:首任荫昌(午楼),蒙古族人,留德学生,以外交官、府班调任。继任那晋(希侯),旗人,军机大臣那桐的胞弟。监督一人:史悠祥(季之),江苏溧阳人,以州班调用,掌教务。提调一人:周传经(殿臣),江苏武进人,以府班调用,掌庶务。总教习一人:崔曝(少和),江苏吴县人,以府班调用,掌中文课程。教习9人:廷奎(立斋),旗人,旧学;孙小槎(星舟),浙江松江人,旧学;吴晓山(亮如),浙江萧山人,德文;德海(春涛),旗人,同文馆学生,德文;景放(叙堂),旗人,普通学;刘玉山(晓峰),合肥人,管理汽球,兼教习;金大廷(子元),上海人,军医,基督徒,兼教习;王光明(耀庭)天津人,管理弹药、军械,兼教习;李玉田(子丰),天津人,绘图,兼教习。洋教习4人:司密特、艾德、奇开芬、弗兰克(均德国军事专家)。
  另任大厨房王顺,管理学生膳食(炊事员30人);小厨房苏立成,管理职员膳食(炊事员10人);号令长刘良材,掌吹号(号兵10人);卫队长,卫队50人;号房(传达)10人。
  学生平均额数500人。
                                  学堂之经费
  老武备常年经费15万两,但军装费用在外。
  薪水
  总办每月120两,会办每月100两,监督每月80两,提调每月80两,总教每月80两,教习每月40至60两,洋教习每月300至350两,助教每月30至40两,其他每月25至30两,学生每月津贴2至3两。
  奖励
  每3年由总办择优保举晋升,加薪人数不等,学生则津贴升级;德国教习不再加薪,但有年节馈赠和宴请以酬之。学生年终考试,优秀者给奖、升班,拔选学长和助教,三至五年毕业,分充教官。
                                学堂之编制和课程
  学生
  全体学生编为4个大队,每队3大排,每大排3小排。每大队126人,每大排42人,每小排14人。每大队各有大队长1人、副大队长1人,每大排有大排长1人,每小排有小排长1人。学生518人,共编为步、马、炮、工、辎5科,每科100人。余18人学习汽球及修械。外置总队长1人,管辖4个大队,由监督兼任。
  军事课程
  基本战术、应用战术、图上战术、战略学、孙子兵法、管子兵法、沟垒学、弹道学、军制学、野外勤务、步兵操典、汽球学等。
普通课国文、算术、几何、三角、代数、地理、中外历史、政治学、格致等。
  招生
  年龄在18至25岁,粗通文理即可。家庭出身不拘,但凡考取学生均要有保证人(由军营保送者例外)。
  附设的幼年铁路学堂
  老武备在总办联芳接办后,又成立一幼年铁路学堂,附设在老武备内(在堂内西北隅另辟一院)。招20岁以下的聪颖子弟百人深造之,课程以行军铁路之筑造为主课,以普通学为附课。但均须学习德文,以为留德之预备。条件以身体健壮、五官清整为准,不计身长,5年毕业,可升入老武备或留德,其待遇与老武备同。幼年铁路学堂经费另支,德国教习兼教授。
                                  学堂之其他
  军械
  采用德国克虏伯钢厂出品的六生陆炮6门,老毛瑟独发步枪500支,六轮手枪50把,马刀100把,指挥刀50把。系留汽球亦购自德国。
  以后北洋机器局(天津东局子)亦能造毛瑟枪,弹头系铅丸,弹内用黑色火药;亦可造六生口径山炮,钢弹头,用棉花炸药。
  军装
  军装一律中国制,夏黄卡其布、草帽、镀金铜帽章、铜钮、铜皮带扣、黄皮弹盒;冬黑呢衣裤、呢帽、黑羽缎高腰靴、黄皮背包、发辫垂在背包下面。
  外场
  每日上午半天,无论何科,均须进操场加入步操练习,一律由德国教习发口令(用华语)。
  休息
  那时所有中国各机关均无休息日,惟年假延长达一个月之久。老武备则为之破例,由于洋人须作礼拜,4个德国教习每逢星期日自动的不来。为了迁就,只好也休息。礼拜日这天,老武备职员、生徒们,大都过河逛紫竹林(英租界)。当时租界内已有煤气路灯,但无沥青马路只有石子路。
  轻汽球
  每月用大型吹风机(4人推转)吹风入汽球内,约吹一小时,使球充满空气检验其是否漏,以便即时修补;每年一次以机器将氢气灌入。一经灌足,球体立升,必须将球体覆罩大网,网之下端边缘系沙囊多只,不使球体上升。升时除去沙囊,自然扶摇升起。球下悬挂一大竹斗,斗内可坐5人。球上挂有旗帜数十面。球升时自下仰视有若足球大小,即不再升。在空中起码经24小时方行降落。湖 南 陆 军 小 学 堂(湖南长沙)

1905年,湖南武备学堂第一期学生毕业后,奉令停办,即就该堂长沙小吴门外教场坪原址开办陆军小学堂,仍以武备学堂总办俞明颐为陆军小学堂总办。俞字寿丞,浙江人,留日学生,湖南试用道。俞于1908年去职,由善化县人候补道汤鲁藩继任。最后一任总办是广西人张鸿年。辛亥革命后,学堂改称学校,总办改为校长,继任者刘鸿连、戴凤翔。总办之下设监督、提调各一人。监督协助总办,掌理全堂一切事务。先后任监督者有陈其采、谢西园、李云龙等人。提调管理堂内总务。先后任提调者有东日路、王东庐、夏国桢等人。总办办公室还设有文案(秘书)、图书管理员等。学生按个子高矮分甲、乙、丙、丁编组班队,设学长多人负管带学生之责。第一期学长6人,有杨传清、曾君典、项致庄、范介标、易勖谷、李觐荣等。此后陆续有所增改,任学长者有王钺及胡某等人。除胡某一人为陆军速成学堂出身外,其余均系弁目学堂出身。他们除管理学生内务外,还担负集队教操等任务。
  学生来源,按部章规定,是招收15岁至18岁之高小毕业生。每期学生数目按各省各县人口分配。例如湖南每期招收正额学生90名,备取30名,按全省63个州县分配,每县至少1名。经办官员为了他们自己的某种便利,还设有附学生10名。正取生出缺,由备取生递补,备取生补完了,由附学生递补。1905年湖南陆小成立之始,长沙府属各县还没有高小毕业生可招,偏远各县甚至还没有开办一所小学,无法按部章招生,只得由省变通办理,招收一些稍有文化的青年。但当时风气闭塞,人们认为进洋学堂,准备打仗卖命,一去不得回来,顽固守旧的家长们不愿子弟进这样的学堂,当然也有些比较开通或者家境清贫无力自费培养子弟的人家率先怂恿子弟报考。于是这些子弟随便经人介绍测验,就被招收入学。不足之额即在省会附近各县招收,或由当时的新军士兵中选拔保送。例如贺耀组、詹振黄等就是由湖南陆军第二十五混成协在士兵中选送的。因此,第一期根本没有设置备取生,更无附学生之必要。年龄也没有限制,有近30岁者。从第二期起,报考的人就踊跃起来了,按配额在各县招收足额,并且有了备取生和附学生。到了1907年我亲身参加的第三期就出现了钻营取巧、买卖顶替、夤缘贿赂,讲私交,凭情面,无奇不有。因此对学生的管理考试非常严格认真。月考、期考、年终考试均分优、上、中、下、劣5等。劣等或操行不好者,立即开缺。平日犯错误者则予记过,三小过为一大过,三大过开缺。当局利用这种办法,来提高教学质量,同时也钳制了学生的思想行动,使其不敢越雷池一步。
    陆小修学期限3年,课程比普通初中科目较多,程度较高。大致分学、术两科。术科以班、排教练为主,劈刺、器械体操为辅。毕业前一年间,则注重野外演习。学科方面,关于军事者,有步兵操典、射击教范、劈刺教范、筑垒教范、体操教范、军队内务、阵中勤务令、野外勤务令、战术学、测绘学等;普通学科方面,有国文,英、日、德、法文任选一种,还有修身、历史、地理、物理、化学、博物、生理卫生、力学、代数、三角、几何等。各省陆小课程都是如此,但广东、福建两省方言特殊,为便于学生日后升学,另设一科“北京语言”,当时叫做“官话”。
  当时的新军干部教育主要是仿效日本,教员教官留学日本者最多,陆军部参与教育规划的人都是留日学生。因此,从陆小、陆中到军官学校、陆军大学,几乎全是日式翻版,以陆军小学比之日本的地方幼年学校,陆军中学比之日本的中央幼年学校,军官学校比之日本的士官学校,内容虽或不同,形式则亦步亦趋。我们在陆小的典范令、战术学和很多军事学科都是从日本翻译过来的,枪炮也是日本陈旧废弃的“村田式”,教练方式和一切规章制度,无不模仿日本。但陆小遍设各省,尚未能聘用大批日籍教官。湖南陆小第一任总办俞明颐以无关重要的生理卫生一课。聘请日本人佐久间(当时的长沙同仁医院院长)担任,他根本不会讲中国话,还须另聘翻译。聘书一下,他不辞职,你就不便退聘。若干年间,等于请来一个外国间谍坐在我们的军事教育机关,以国家机密,拱手奉献。同学均深怀耻恨,但不敢言。其它军事学科有专任教员,由江南将弁学堂出身的杨宏图、日本振武学校出身的胥大诚担任。普通学科除国文、修身专聘举人、秀才担任外,数、理、化各科因师资缺乏,均系聘请其它中学教员兼任。
  至于精神教育主旨,一句话就是要求“臣事君以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子孙罔替,万世不休”。总办们所谓爱国图强,也不过是保皇雪耻。总办汤鲁藩经常宣扬他的一副对联:“果能奋发为雄,将相何曾有种?苟不因循自误,富贵未必在天!”鼓励学生以毕业前途寄托于奴事清廷。慈禧太后死去时,总办亲率全堂师生缟素举哀,行三跪九叩大礼。总办如丧考妣,竟至放声大哭。我们学生则是闷在肚里发笑。
  学堂当局一面对学生灌输忠君愚民思想,一面施行严格的军事管理,更以物质待遇来钳制学生。除衣着由公家发给外,每人每月生活费纹银4两5钱。第一、二期每人伙食费3两5钱,余数提作奖金,月考中名列优等者奖2两4钱、上等2两、中等1两6钱,下等不给,劣等立即开缺。第三期除伙食费外,每人月给零用1两,另由伙食剩余或开缺记过扣除之数拨作奖金,奖给前5名(有时也奖到前10名),每名制钱1串500文,至多2串。总办汤鲁藩在抚署前辕门上街开设钱铺,全堂所有经费均存该店生息图利,学生应得津贴奖金,均系发给该店期票。学生待遇虽并非丰厚,少数富裕子弟固不在意,而绝大多数贫寒同学则视为金饭碗,兢兢业业,唯恐有失,不敢违章犯例。然而当时朝政日非,外患日亟,反清革命气氛弥漫全国,青年学生更易受影响。无论学堂当局如何禁锢钳制,学生终能接触进步书籍,一经到手,即秘密传播,不胫而走。《猛回头》一书大大唤醒了人们的革命观念。1906年,禹之谟、宁调元等号召长沙学生,不顾当局阻挠,追悼公葬革命烈士陈天华、姚宏业于岳麓山,陆小学生大部分都参加了。新军第二十五混成协的革命人士经常与同学往来,陈作新(辛亥起义时,一度任湖南副都督)曾亲到学堂与同学联系,在同学问撒播了革命的种子。辛亥武昌起义后,湖南陆小同学绝大部分参加了湖南的起义。
  湖南陆小一共办了5期,毕业及在校学生共400余人。辛亥革命后,1912年4月,由南京留守黄兴饬令南方各省停办陆小,将在校学生送入南京入伍生队,湖南陆小同时宣告结束。清 河 陆 军 预 备 学 校(京师清河)

  清朝末叶,内忧外患,国势日衰,外族乘机入侵,中国面临着被瓜分的危险。尤其是继八国联军侵略中国之后,国内外货倾销,国民经济彻底崩溃,人民更加贫困不堪。因而,一些比较有远见的士大夫和富有民族感的志士仁人,纷纷奋起图谋挽救,变法维新,推行新政,建议清政府停止科举,兴办学堂,同时振军备,兴建新军。于是一些仿德国、日本军制的军事学校,便应运而生了。
                        1.清河陆军预备学校概貌
  清河陆军预备学校,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在直隶省昌平县清河镇西约六华里处建校,于光绪二十九年建成。
全校共建有高度相同、宽长不等的两层楼房二十余幢和砖瓦平房约百间。学校大门坐北向南,大门东西两侧建有长约10米、宽约15米的单间两层教职工宿舍楼;在距教职工宿舍楼两侧约20米外,东侧建有军械库、被服库、粮库,西侧建有教职工伙房、浴池、理发室等。学校大门正北面约对米处建有宫殿式的校长和教育长的办公室、会议厅、客厅与宿舍。
  在校长办公室、会议厅北面东西两侧,建有南北方向长约25米、宽约30米的学生宿舍和讲堂各六幢,楼上为讲堂,楼下为宿舍,每幢楼之间有长约10米、宽约6米的走廊。在学生宿舍楼的北面正当中筑有向南戏台式讲话台,讲台上建有休息室六间。在讲台西侧开有通大操场的大门,东侧建有医院和病房。各连的食堂修建在各连外侧。
  学校东西两面和北面筑有高围墙。西围墙外是大操场,操场南北长约3000米,东西宽约2500米。操场北端为器械体操场,骑术教练场等等。学校周围种植有双行杨树和柳树。在学校大门外是通往清河镇和清华园的马路。
                              2.教学与生活
  清河陆军预备学校从光绪二十九年(1903)创办,至民国九年(1920),先后共办了四期。第一、第二、第三期时的校名尚为第一陆军预备学校。入校学生都毕业于直隶、山西、东北三省等地的陆军小学校。从第四期始改称为清河陆军预备学校。
  清河陆军预备学校第四期入校的学生来自各个方面,有的是武昌、广州、南京陆军预备学校的学生,因参加辛亥革命未毕业的;有的是陆军预备学校毕业了,但未能升入陆军军官学校的;一部分是总统冯国库在南京成立的学兵营的学生;另一部分是中学、大学学生。经过考试,共录取学生1200名。
  清河陆军预备学校第四期的校长是毛继承,教育长是钱选青。近一年后,毛继承因病辞职,校长职务由钱选青升任。第一连连长金忠善(回族),第二连连长徐士铨,第三连连长徐某,第四连连长李再兴,第五连连长史长兴,第六连连长赵某,第七连连长岑昌(满族),第八连连长张世延。
  学校设学科和军事科,同时进行军事训练。学科计有:国文、中外历史、中外地理、代数、几何、微积分、物理、化学、绘图、外国语(分英、日、德、俄语)等。军事科计有:步兵操典、各种典范今、内务条例。军事训练计有:徒手与持枪单人训练和班排训练、武术、马术、刺枪、器械体操、野外演习以及实弹射击等。
  学生费用完全公费。除供给伙食外,每年每人还发衬衣。单军衣各两套,棉军衣一套,单鞋两双,棉鞋一双,另外还发有外出单军衣一套,呢子军衣一套,呢子大衣一件,皮背心一件和皮鞋一双。此外,每月每人还发现金二元做为零用。
                              3.毕业后的情况
  清河陆军预备学校第四期学制为两年,于1920年秋毕业。毕业后大部分学生分配到段祺瑞新成立的四个边防所里当兵,原定充当两个月的正兵,两个月的副目(下士副班长),两个月的正目(中士班长),入伍期满后,直接升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步、骑、炮、工、辎各专科学习。直皖战争爆发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被迫停办。正在边防各师当兵的同学们被遣散回原籍等候召集。1921年,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恢复,清河陆军预备学校第四期的同学,才进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九期)学习。
  1923年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九期学员毕业。至此,中国的旧的各级军事学校的历史,也就随之结束了。保 定 陆 军 讲 武 学 堂(直隶保定)

  陆军军官学校设在保定东关外,后来通称保定军校。校舍为一大片平房,操场之大,好像是“平沙无垠,迥不见人”。校长时为曲同丰。学生从陆军预备学校结业后,入伍半年,再升入军官学校,按志愿编为12个连,计步兵6个连,骑、炮兵各2个连,工、辎兵各1个连。步兵连仍按学生选修外国文种编组。不足一连者只有混合编组。第一期学员毕业后,才招第二期。学员除陆军第一预备学校结业学员外,陆军部通告:凡陆军中学各期学生因参加癸丑革命或远道未能及时升学者,均可来军官学校报到,并人第二期,第二期同学有1400多人。以后,因政局动荡,学生来源不足,不能按计划逐年招生,我们第二期修业两年期满毕业时,才筹办第三期,除照例由陆军预备学校升送外,南京的入伍生队也完全升送军官学校。之后,陆续办到第九期。招生办法时有变迁,学生基础教育程度参差,年龄不一,且有由私人保送者。
  陆军军官学校完全是军事教育,除外国文不设普通科学课程,步、骑、炮、工、辎5个兵种各设科长1人。学步科的也要分配部分时间学习一点其它各科的基础理论知识和术科知识,其他兵种也是如此。修学期限两年,后半年专作野外战斗指挥及各兵种联合演习等活动。蒋方震担任校长期间,教学内容多采用德国教材。蒋以所志不行,愤而自杀,虽未致死,竞辞职而去,继任者为段祺瑞派的曲同丰(以后为王汝贤),学科教育仿效日本,精神教育则一贯以忠君报国为中心。开学典礼时,曲同丰率领全体师生向大总统(袁世凯)像行三鞠躬礼,同学向校长及师长一鞠躬,同学互致一鞠躬,随即按照袁世凯所颁誓言,举手发誓。誓言中有“服从命令,尽忠报国,如违誓言,天诛法谴”等句,还要求读得烂熟,以备随时朗诵。
  学习期间,学生待遇也同陆小、陆中及预备学校一样,完全公费,除按季节发给衣着、呢制服等外,伙食也很丰盛,终年不吃粗粮。另外,每人每月发给零用津贴光洋2元,贫寒出身的同学平日节省,作为寒暑假回乡省亲的旅费,尚有裕余。
  保定军校是当时全国性的惟一正规军官学校,按照原来规划,学生毕业后,本应由陆军部统一分发各省部队见习3个月后以初级军官任用。但自辛亥革命以后,全国始终未形成统一局面,袁世凯虽处心积虑,意图利用军官学校学生作为他的新军干部和政治资本,但其所属北洋军阀各自形成系统,惟恐新生力量插足。军校第一期毕业学生分发下去后,或被勉强接受,或则托词拒绝,中央分发的命令实际等于空文。同学惟有各找私人关系,自辟门径。至于南方各省完全处于割据局面,对北京命令,视若罔闻,军官学校学生分发下去后,更全靠自己钻营出路。第二期毕业时,正值袁世凯政权濒于风雨飘摇之际,只令各学员回原籍,自谋出路。但也有些地方军阀趁机收买,为他们自己植党营私。如袁世凯派其心腹陈宦出任四川督军,即带去大批军校第一期学生。也有不少同学先后投入孙中山麾下,参加革命。有些同学回到原籍,不能安身,又辗转投向别处。如广西都督陆荣廷原系绿林出身,根本不许军校学生插足,他们许多人就跑到湖南。湖南督军谭延剀本来没有基本部队,于是容纳了不少军校学生,一经任用,就当连长、营长。如第一期毕业同学唐生智当了督署的卫队营长,其下4个连长是保定第二期同学李品仙、刘兴、李家兴、梁励如,并以同学友好关系,不断引用了许多外省的保定军校学生,如河北的门炳岳、江西的危宿钟、安徽的王东原,尤以广西同学为最多,如廖磊、叶琪等人是其最著者。至于后来毕业的湖南籍同学更多出其门下。云 南 陆 军 讲 武 学 堂(云南省昆明)

  云南陆军讲武堂是中国近代一所著名军事院校,开办于1909年。与创办于1906年的北洋讲武堂(天津)和创办于1908年的东北讲武堂(奉天)并称三大讲武堂。
??当时,晚清编练新军,计划在全国编三十六镇(师),其中第十九镇建于云南。新军编练亟需新型军官,清政府为适应这一新形势的需要,作出统一的规定:“各省应于省垣设立讲武堂一处,为现带兵者研究武学之所。”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护理云贵总督兼云南藩台沈秉经向清廷奏准,筹办云南陆军讲武堂。校址设在昆明原明朝沐国公练兵处,占地7万余平方米。1909年(宣统元年)8月15日,云南陆军讲武堂正式开学,高尔登为首任总办(校长)。学堂开办之初,分步、骑、炮、工四个兵科,设甲、乙、丙三班。课程仿照日本士官学校加以调整而成,分为学科、术科两项。讲武堂聘用了一批国内武备学堂毕业生和日本士官学校中国留学生任教。至辛亥革命时,讲武堂已为云南新军输送中下级军官600余名。
??辛亥革命后,云南都督蔡锷将军下令将云南陆军讲武堂改为云南陆军讲武学校。以云南讲武堂师生为骨干组建的滇军,在护国、护法战争中战绩辉煌,故学校声誉日隆,威名远扬。邻省甚至邻国许多有志青年纷纷来昆明报考求学。据不完全统计,从第十一期至第十七期,朝鲜、越南来留学的青年达200余名。
??1930年,龙云在讲武学校成立滇军教导团,龙自兼团长,除步、骑、炮、工四兵科外,增设宪兵、经理、交通三个区队以培养专业军官。教导团共办三期。至此,云南陆军讲武堂、讲武学校共办22期,包括校内举办的各种培训队、班,共培养各类军官、军士约9000人。
??1938年,该校按黄埔军校系列,改名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五分校”。黄埔军校的9个分校,均由蒋介石兼校长,具体实行主任负责制,昆明分校由龙云兼主任。依照黄埔军校系列定为黄埔第十一、十四、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期,培训各类学员近8000人。抗日战争结束后,1945年9月,第五分校奉令停办。
??云南讲武堂走出了两位元帅,二十几位上将;更令人惊奇的是,有三个国家军队的总司令出自这里。从这里先后走出数百名将军,中将以上的高级将领有数十人,他们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占有重要位置,其中较著名的有:
  教官和官佐:
??李根源(上将,陕西省省长,粤滇军总司令)
??顾品珍(上将,滇军总司令,云南督军,云南省省长)
??唐继尧(上将,云南督军兼省长,靖国军总司令,建国联军总司令)
??李烈钧(上将,江西都督,护法军政府总参谋长)
??张开儒(上将,滇军总司令,广州大元帅府参谋总长)
??罗佩金(上将,护理四川督军,靖国军第一军总司令)
??刘存厚(上将,四川督军,四川陆军检阅使)
??赵又新(上将,川滇黔靖国军第二军总司令)
??杨杰(上将,陆军大学校长,代理参谋总长)毕业生:
??朱德(元帅,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
??叶剑英(元帅,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部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
??崔庸键(次帅,朝鲜人民军总司令,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委会委员长)
??武元甲(大将,越南国防部部长兼越南人民军总司令)
??朱培德(一级上将,参谋总长,代训练总监)
??金汉鼎(上将,代理滇军总司令,国民革命军第九军军长)
??范石生(上将,滇军第二军军长,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军长)
??胡瑛(上将,云南戒严司令部司令)
??盛世才(上将,新疆临时边防督办,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
??赖心辉(上将,四川边防军总指挥,四川省省长,第二十二军军长)
??龙云(二级上将,陆军副总司令,军事参议院院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卢汉(上将,第一方面军总司令,云南省主席)
  云南陆军讲武堂在中国近代史上有着光辉的历史,朱德称之为“中国革命的熔炉”。 
  云南陆军讲武堂旧址在翠湖公园西畔。讲武堂始建于清宣统元年(1909年)8月,原系清朝培训新式陆军军官的学校,共办了19期,科目有步、骑、炮、工4科,1928年结束。
学校教员多数从日本士兵学校毕业,其中有一部分教官是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会员,这使讲武堂成为当时云南革命力量的重要据点。而滇军的成长,也与云南陆军讲武堂分不开。
  陆军讲武堂,辛亥革命后改称讲武学校;30年代末,改为国民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五分校;50年代初,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步兵学校。今主体建筑整修一新,被列为全国第三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现存讲武堂主体建筑,为“走马串过楼”式的二层砖木建筑,基本呈正方形四合院样式。东楼长118.4米,西楼长119.6米,南楼长116.7米,北楼长116.8米;东西楼宽10米,南北楼宽7米,四楼高12-15米。西楼为教室,东楼为办公室,南北楼为学生宿舍。四楼对称相接,浑然一体,四角有拱形门洞可出入。
  讲武堂从开办至1928年20年间,为我国和亚洲一些国家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军事人才。所毕业学员4000多人,有南洋华侨青年,朝鲜和越南等国青年,均系护国、靖国战争之后,慕名远道而来的求学者。
  毕业生中,涌现了一些著名的革命将领,第3期特别班的朱德、第12期的叶剑英还成为新中国的领导人。此外还有第17期的周保中(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吉林省政府主席)、第18期的崔庸健(朝鲜民族主义人民共和国委员长)、第18期的曾泽生(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将)。曾任国民党军队上将的则有特别班的范石生、唐淮源、朱培德、金汉鼎,第4期的龙云、卢汉,第14期的王甲本等。其中唐淮源、王甲本率部抗日,英勇牺牲;范石生掩护革命,功不可没;曾泽生长春起义、卢汉昆明起义、赵锡光新疆起义,都建立了历史功绩。
  抗战胜利之后,卢汉率滇军开赴越南河内接受越北地区日军投降,为中国抗战之唯一出境受降者,为中华民族增光添彩。同时,云南陆军讲武堂培养的许多学生后来陆续又参加了黄埔军校的高级班接受更高等级的军事教育,一些学生还成为了黄埔军校的区队长,如:曾泽生、 卢浚泉等。云南陆军讲武学堂韶关分校(广东省韶关)

  韶关分校只办两期,较具知名度的毕业生列举如下 :
  第一期(1919 年毕业 )347 人:谢崇绮、余韶、戴鼎甲、李明瑞、林贤察。
  第二期(1920 年毕业 )512 人:许权中、陈奇涵、文之炜、盛世才、童陆生、介占鳌、周体仁、盛逢尧、王居敬、熊绶云、杨文琏、贾自温、邓志才、钟毅、赵锡光。
  郭松龄是教官,国共两党的人才皆有,是一所不太出名的军校。中 山 军 事 政 治 学 校(陕西西安)
  提起大革命时期,孙中山先生在共产党帮助下创办的黄埔军校,那是声名显赫,家喻户晓,但提起“第二黄埔”-中山军事政治学校,知道的人却不多,对邓小平主办中山军事政治学校的历史更是知者甚少。
  1926年9月,爱国将领冯玉祥先生在五原誓师,就任国民联军总司令职,接受国共合作和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树起打倒北洋军阀政府,配合南方国民革命军北伐的旗帜。接着,他在刘伯坚、邓小平等共产党人的帮助下着手改编整顿军队,在全军范围内建立了以共产党员为骨干的政治工作制度,使国民军成为一支与共产党积极合作的革命武装。
  1927年2月,在邓小平主持下,号称“第二黄埔”的中山军事政治学校在西安成立了。共产党员史可轩任校长,李林任副校长,邓希贤(小平)任政治部主任(并担任过教育长)。
  中山军校主要培训国民军营、连、排初级军官,以及我党选送的革命青年。中山军校名义上隶属于国民军总部,实际上是由共产党掌握与直接领导的。党校开设《社会主义概论》、《共产主义ABC》、《国家与革命》、《新三民主义》等多门政治理论课。邓小平同志亲自为学生上课,对广大青年军官宣传马列主义,灌输革命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邓小平主办的中山军校影响下,在共产党人的帮助下,当时西北地区一度出现了“军校热”。国民军在包头、银川、兰州、西安等城市先后开办了16所军事学校,培训了8000名各类军官,其中不少人后来成为我党我军和工农运动的重要骨干。1925年李大钊提出在国民军军队里进行政治工作的必要性。冯玉祥批准李大钊建议方案后,委托李大钊负责领导政治工作。从此以后,党从北方区委、黄埔军校、上海党中央以及苏联留学生中,派出刘伯坚、邓小平等二三百名共产党员,陆续到国民军中开创政治工作,并且担任各路军政治工作的领导职务。邓小平担任了中山军事政治学校的政治部主任,并曾担任该校教育长。此外,还有许多同志担任了中山学院及其他学校与部队的领导工作。
  1926年9月17日,冯玉祥在苏联顾问团与中国共产党人刘伯坚、邓小平等人帮助下,在五原宣誓就国民联军总司令职。五原誓师是冯玉祥一生中的光辉篇章。从此,在邓小平等共产党人的直接帮助与组织指导下,冯玉祥着手改编、整顿军队,在全军范围建立健全了以共产党人为骨干的政治工作制度,使国民军走了上新生的道路,成为一支具有比较明确的民族民主纲领、与共产党积极合作的革命武装,同广州誓师北伐的国民革命军南北呼应,高举反帝反封建旗帜东征南伐。
  自五原誓师后,共产党人在国民联军总政治部与李大钊领导下,一面积极开创国民军各部队政治工作,一面大办学校培养军政骨干。1927年2月,在邓小平主持下,号称“第二黄埔”、“西北黄埔”的中山军事政治学校在西安成立了。共产党员史可轩任校长,李林任副校长,邓希贤(小平)任政治部主任(并担任过教育长),高文敏(克林)为中共支部书记。这所中山军政学校,形式上隶属于国民联军驻陕总部,实际上是由共产党掌握与直接领导的。中山军校主要培训国民军营、连、排初级军官以及由共产党选送的革命青年,对广大青年军官宣传马列主义,灌输革命思想,发生过深远的影响。
  在创办中山军校的同时,还在西安开办了以共产党员刘含初为院长的中山学院,邓小平、刘伯坚等共产党人经常应邀到校授课或作报告。
  在开创部队政治工作与创办军政学校的同时,中国共产党也开始进行直接掌握军队的工作。1927年1月冯玉祥进驻西安后,国民联军中有一个由邓小平、史可轩、许权中领导创建、并为中国共产党直接掌握的正规旅。这个正规旅的主要领导人有:曾担任国民二军郑州警备司令、国民联军驻陕总司令部政治保卫部长的共产党员史可轩,中山军校我党组织负责人高文敏(克林),中山军校总队长、共产党员许权中,并由许权中担任该旅旅长。形成这个正规旅组织基础的中山军校的军官学员和国民党驻陕总部政治保卫队的骨干分子,绝大多数都是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湖南陆军讲武堂与湖南陆军干部学校(湖南长沙)

  进人民国以来,战争连年不断。湖南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历次国内战争中都是重要战场;在抗日战争中又是“大后方”的前沿。因此,湖南的军事地位非常重要。出于加强军事力量的考虑,民国以来的各个时期,长沙都创办了军事学校。长沙的军事教育在清末兴起的基础上又有所发展。
  民国初年谭延阎第二次督湘时,为了培训湘军初级军官,于1917年5月在原湖南陆军小学校的基础上创办了湖南陆军讲武堂。当时正在宁乡驻省中学读书的刘少奇也参加了讲武堂的招生考试并被录取。但不久因为南北战争爆发,讲武堂于翌年3月被张敬尧下令解散。到1922年夏,时任湘军总司令的赵恒惕又决定恢复讲武堂。他任命张华辅为堂长,招收湘军营以下从少尉到少校的现役军官入堂学习。这年8月,讲武堂举行了招生考试,共录取360余名学生。被录取者马上就可以住校,但开学时间一再推迟,到l1月才正式开学。
  讲武堂开设的课程有军事学上称为四大教程的战术、地形、筑城和兵器;其他课程还有操典、野外条令、射击教范、内务条令、军制学、马术和山野炮战术等;另外还有称为“精神讲话”的思想教育课。讲武堂的军事教官大都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也有少数是保定军官学校毕业的。学习期限原定为半年,但因为讲武堂的教材是根据保定军校三年制教材编写的,教材量大,教学时间也一再延长,直到1928年8月第一期才毕业。这期讲武堂的学生中有很多人后来成为国共两党的高级将领。如彭德怀、黄公略、张子清、王劲修、周希洪、龙辑五、唐生明以及张辉瓒等都在湖南讲武堂毕业或肄业。其中彭德怀(原名彭德华)入堂学习前因派人秘密杀死了恶霸地主欧盛钦,被人告发遭到逮捕。后逃脱,离开湘军回到家乡。陆军小学堂招生时,他在部队的朋友黄公略和李灿为他报了名,其团长和团附也为他在团部安排了一个少尉排长的候差。他便于8月到长沙参加了考试。因文化程度较低,为了能跟上班,他考取后就住进了学堂,自己补习文化。正式开学后,他编入第一教授班,黄公略编入第四教授班。彭德怀学习认真刻苦,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操练也很认真,遵守纪律,做事踏实,经常受到教官的表扬。
  讲武堂第一期毕业后,谭(延阎)赵(恒惕)战争爆发,讲武堂被迫停办,此后屡图恢复未果。到1926年冬,在湖南讲武堂旧址上,又开始筹建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三分校(又称黄埔军校长沙分校)。1927年2月开始招生,3月正式开学。第一期招收2000人,其中青年学生1200人,编为学生队,学习期限为1年;部队连、排干部800人,编为带职干部队,学习期限为6个月。全校分为步兵、工兵、炮兵和政治四科。同时该校还负责训练长沙市的工人武装。该校隶属于武汉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校长为当时的国民党左派石陶钧,政治部主任为共产党员夏曦。学校还邀请蔡和森、谭平山、徐特立等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以及苏联顾问来校讲演。该校开设的课程有战术、兵器、筑城、地形学以及“典”、“范”、“令”等;另外还设了三民主义课程。“马日事变”发生后,石陶钧被迫离校,夏曦和教职员、学生中的共产党员转移。学校改设校务委员会。以唐生智任常务委员,政治部被取消,政治课被废除,政治大队改为步兵大队。其时,唐生智还在学校内实行“佛化”,组织全校师生500余人集体“受戒”。1928年春,程潜将国民革命军第六军学生队并入。1929年,第一期学生毕业后,学校停办,其机构也被撤消。
  “马日事变”后不久,湖南形成了何键为首的军事统治集团。何键为了发展自身的势力,很注意培养中下级军官。他从1928年至1937年先后办了第三十五军学生队、教导团、军事干部训练处、湖南军官讲习所、湖南团防训练所、第四路军干部教导大队等6个军事教育单位。1934年,何键将当时他辖下的军事教育单位统一为“湖南陆军干部学校”,自任校长,其军事集团的另一首脑人物刘建绪任副校长。学校设立办公厅和教育、政训、总务等处,下辖军官大队、军士第一、二大队和特种兵大队。同时,何键还将以前所办的各集训队按开办时间先后依次编为湖南陆军干部学校第一到第七期。1937年至1938年又举办一期,前后8期共培训初级军官l.2万人。1937年11月,何键离湘,该校在第八期结业后即告解散。
  1937年11月,张治中被任命为湖南省主席。为了“实施战时教育”,加强湖南的抗日力量,他除推行“民众训练计划”,对民众普遍实行军事等方面教育外,还于1938年开设了国民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长沙分校(简称长沙军事分校)。该校校址设在长沙南门外书院坪省立第一中学校内。蒋介石兼任校长,张治中兼任教育主任。学校设主任办公室和教育、政训、总务、兵器等科,下辖军官、警官、军士3个大队。该校是专为训练保安团队、地方警察及在乡军官而创办的,学员来源于全省各保安团的连、排、班长,在乡军官和各县警察局长。每期集训3个月。教学内容以政治教育为中心,设有三民主义、中国历史、地理、政法知识等课程。第一期学员结业后,武汉沦陷,长沙危急,因此该校第二期迁往湘西沪溪县城继续开办。到1939年春,该校改称为湖南省干部训练团。
  抗战初期,国民党还在长沙岳麓山举办了“军官外国语补习学校”,专门培养出国深造的军事人员。国民党第20集团军也在岳麓山开办了战时干部训练班,以训练抗战军事人才。
  民国时期长沙军事教育的发展加强了长沙乃至湖南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地位;除何键的湖南陆军干部学校外,其他各个时期的军校都不同程度地促进了革命战争或民族战争的发展。这些军校为国共两党培养了大批军事人才。湖南近现代高级军事将领特别多,应该说与长沙近代军事教育的发展也是不无关系的。大 本 营 陆 军 讲 武 学 校(广东省广州)

  一九二三年二月二十日孙中山在广州就任大元帅。三月二日大元帅大本营宣告成立。十月由时军政部长程潜负责筹建“大本营陆军讲武学校”,又称“军政部讲武堂”。校址在广州北校场。1924年迁广州南华寺,改名为“援鄂军讲武学校”。1925年7月,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成立,该校改名“国民革命军第六军讲武学校”。1926年5月并入黄埔军校。
  大本营陆军讲武学校共办三期。
  第一期:招考学生四百余名,1924年春补行开学典礼,夏天,孙中山亲监讲武学校校阅,陪同有廖仲凯和大本营的高级将领。十月十日,举行毕业典礼,孙中山亲监主持,颁发毕业证书,并奖给优秀毕业生指挥刀一把。毕业后全体分发到攻鄂军部卫队营见习,担任下级军官及军需、副官、书记等职务。先前有学生邓文仪、桂永清、陈明仁、李默庵等一百四十六名,中途编入黄埔一期学习。
  第二期:入校学生八十人,1924年12月开学,1925年冬毕业,全部分发到第六军各部担任下级军官佐。抗日战争前不久,在南京中央军校补办登记手续,取得黄埔一期学籍。
  第三期:1925年秋招生,共录取二百二十六名。是年冬根椐广州国民政府统一军事政治教育的决定,黄埔军校由原耒的“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改名为“国民革命军中央军事政治学校”(1926年1月12日正式宣布),其他各军事学校一律撤消,在校第三期学生,考取黄埔军校第四期约七十人,大部分编为黄埔军校第五期入伍生。
  大本营陆军讲武学校教职员:
  校 长 程潜(大本营军政部长兼)
  副校长 张振武、胡兆鹏
  监 督 周贯虹
  教育长 李明灏、李国良新 疆 陆 军 军 官 学 校(新疆惠远)

  新疆地处祖国西北边陲,是战略要冲。因此,训练官兵兴办军事学堂一直为当局所关注。新疆的军事学校经历了“武备学堂”、“武备速成学堂兼兵目学营”、“新疆讲武堂”、“新疆陆军军官学校”、“中央陆军军官学第九分校”、“新疆军官训练班”等变迁。兹简述如下。
  一、辛亥革命前(1905-1911)
  光绪三十一年(1905),清兵部尚书长庚,在惠远设立“武备学堂”,这是新疆历史上第一所军事学校。
  光绪三十二年(1906),长庚又在伊犁开办两年制“武备速成学堂兼兵目学营”,招收学员一百名,学兵三百名。学员结业后充当下级军官,学兵训练后充任军士。
  光绪三十三年(1907),联魁任新疆巡抚,在省城迪化开办了三年制的陆军小学堂一所,分甲乙丙三个班,每班招收学生七十名。
  光绪三十四年(1908),又在迪化设立“将弁学堂”。
  宣统三年(1911),新军协统(旅长)鄂人杨缵绪(日本陆军大学毕业)兼管“武备学堂”。
  宣统三年正月二十一日,伊犁将军志锐为防止革命势力渗入新军,停办“武备学堂”。
  二、杨增新、金树仁、盛世才时期
  辛亥革命后,新疆巡按使杨增新闭关自守,将“武备学堂”等机构全部撤消。
  1926年,杨增新见办学有利,于是在迪化开办“讲武堂”,校址设在迪化城内三角地东南,杨自兼校长。招学生一百余名。
  杨增新被杀后金树仁主政。
  1929年,金下令改“讲武堂”为“新疆陆军军官学校”。并决定1929年为新疆军校第一期,校长金树仁自兼,教育长为魏镇国、陈品修、陈沂、孟克昌等先后担任。军事教官有李国栋、陈忠咸、王祝禹、高晋年等。总队长由刘宪章、贺月华、陶子鸿先后担任。总队下三个中队,第一期招收的学生大都是新中师的毕业生,共有108人。1931年结业。第二期1931年10月开学,招收学员150余名。
  1933年4月12日,迪化发生政变,盛世才登台后,于六月间重新开办新疆陆军军官学校,新校址在北门外农林试验场原址,从原有教导团中选拔二百余人,和原第二期未分配学员共二百三十余人。仍定为军校第二期,1936年毕业。
  1936年秋,第三期共招收学员五百余人,分步、骑、炮、工、辎五科,编五个中队。1940年毕业。
  1938年7月,第四期招学员199人,编步、骑两个中队。1941年毕业。
  1939年秋,第五期招学员200人,仍编步、骑两个中队。1942年毕业。
  新疆陆军军官学校自1929年第一期起到1942年止,计十三年,共培训学员一千二百八十五人。1942年3月奉命改组为中央陆军军官学第九分校。东 北 陆 军 讲 武 学 堂(1919.2-1931.9)(东北奉天)

  1906年,清政府奉天将军赵尔巽创立“东三省陆军讲武堂”,辛亥革命后停办。
  1919年2月,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重新设立“东三省陆军讲武堂”。
  1927年9月改称“东北陆军讲武堂”。
  1928年3月复改称“陆军讲武堂”。
  1931年9月停办。
  历任堂长(监督):
  张作相(1919.2任)
  张作霖(1922兼)
  张学良(1922任)
  副监督 周 濂
  历任教育长:
  熙 洽(1919.2-1922.4)
  萧其煊(1922.4-1925.9)
  朱继先(1925.9-1927.6)
  张厚琬(1927.6-1930.12)
  王瑞华(1930.12-1931.9)
  战术教官:
  郭松龄(1919.2任)
  从1923年3月19日东大营始建至今,东大营的历史恰好是80年。这里既有辉煌的时期,曾经是张学良将军创办的东北讲武堂、解放军朱瑞炮兵学校、军委炮兵学校、军委高级炮兵学校所在地;又饱尝过沉重的苦难,“九•一八”事变后被日军侵占,而后又被国民党军队占领。如今的沈阳东大营是总参谋部所属在东北地区惟一的军事院校-中国人民解放军沈阳炮兵学院所在地。
  岁月悠悠,山河铭记。沈阳,是东北的重工业城市,也是经济、文化、交通的中心。在沈阳市东郊巍巍的天柱山下,滔滔不息的浑河之畔,苍松翠柏中掩映着一座古老的军营。她伴随着中国现代史奋进的脚步,在不断地演变着、变迁着。80年的风沙,遮不住历史的血痕;80年的星辰,依然闪烁着灿烂的光环,她就是闻名遐迩的沈阳东大营。
  张学良将军创建东大营
  早在东大营创立之前,这里就一直被兵家视为军事重地。1922年以前,位于沈阳城东约10公里的山咀子地区,还是一片肥沃的农田,三个小小的自然村庄坐落其间。然而,一场中国现代史上有名的大战,却成为这块黑土地历史命运转变的契机。
  1922年4、5月间发生了第一次直奉战争,奉系军阀遭到失败。当年6月,双方以榆关(山海关)为界,签订停战协定,奉军被迫退到关外。直系军阀控制了北京政府,免去了张作霖东三省巡阅使,蒙疆经略使,奉天督军兼省长等职位。张作霖为了再度入关问鼎中原,唆使奉、吉、黑三省议会宣布东三省联省自治,并推举他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而后,张作霖在“保境安民”的口号下,大搞“整军经武”,扩建兵工厂、航空处,扩编军队,加强军事训练;同时开办各种军官训练班,加强东北讲武堂的建设,派遣各兵种留学生出国深造。又是扩编,又是办校,使得营房不敷使用。于是,发生了急需修建营房的问题。
  1922年7月,当郭松龄率所部撤回沈阳后,便被授命主持新营房的修建。当时考虑到,“沈阳的南面有浑河,雨季涨水,对建营房和军事训练都不利;西面离日本控制的南满铁路太近;北面又有北大营;只有沈阳东面为丘陵地带,是建营房的好地方,也是军事训练的好场地。”这样几经勘察论证,最后选定山咀子这块背靠天柱山,扼守沈阳之东要冲的地片,筹划辟为兵营。
  1923年4月,正式破土修建新营房。工程包给民工修建,共建了西、东、南3个院。到1925年秋,西、东两院的营房先后建成。南院稍晚些也建成。东、西两院营房的布局完全一样,南院则别具一格。现在,东、西院的主建筑依稀尚存,南院则在“九•一八”事变后被毁掉。新营房建成初期称为“东山咀子营房”。由于这片新营房位于沈阳之东,也为了与北大营相匹配,后取名为“东大营”。沈阳东大营一经创立,即成为奉军驻兵和办校的重要基地。无论历史如何变迁,这一称谓已流传至今。
  1925年,营房建成初期所驻的单位有:西院为郭松龄主办的东北陆军军官教育班,最初驻守在东院的是东北陆军第7师第5旅第84团。1925年10月中旬,在郭松龄“倒戈反奉”前夕,郭命令成立一个东北陆军补充总队,以少将朱继先为总队长,下辖4个分队,驻守东大营。但是时间不长,郭松龄“倒戈反奉”的战争爆发,11月下旬,驻东大营两个新兵团的军官被解除武装,而全部新兵则调给新成立的刘翼飞旅,从东大营开走了。
  1927年9月,东北学生队(此时称卫队旅学生队)从北京调回沈阳,驻进东大营,但因嫌驻地离城区太远,不久,又迁往西下洼子。
  1928年6月,奉军被国民党北伐军打败,被迫退出关外,东大营开始了其较为辉煌的时期。
  东北讲武堂的鼎盛时期
  在沈阳东大营的历史上有一段短暂而辉煌的经历,那就是从1928年9月至1931年9月,当时驰名全国的东北讲武堂曾设在这里。东北讲武堂初创于清末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名为“东三省讲武堂普通科”,校址在老将军府,位于陆军小学院内。
  东北讲武堂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从光绪三十二年至1915年为前期,在这一时期还称过“陆军讲武堂”。从张作霖任东三省巡阅使第二年的1919年为中期,校址在小东边门外(现在的中捷友谊厂院内),曾用过“东三省陆军讲武堂”、“东北陆军讲武堂”和“陆军讲武堂”等名称。讲武堂在上述两个时期总的特点是不完备、学期短(八个月到一年)、招生少、级别低(培养对象只限于初级军官)。第三阶段,从1928年至1931年,张学良统率东北军时,校址设在了沈阳城东的东大营,东北讲武堂在这一阶段,则达到了鼎盛时期。
  这个时期的特点,首先是规模大,有一个庞大的体系和比较齐全的分科。讲武堂于1928年9月正式由小东边门外迁到东大营。张学良为了统一东北军事教育,将东北“所有军事教育机关,一律并归讲武堂,由该堂监督直接管辖”。讲武堂监督由张学良自任。将原讲武堂改为“东北讲武堂辽宁本校”,又先后设立“东北讲武堂黑龙江分校”及“东北讲武堂热河分校”两处,并附设了各种专科教育班。“其总机关即称东北讲武堂”。这使东北讲武堂成了名符其实的东北军事最高学府。可以看出,当时在东大营的并不是东北讲武堂的全部,而只是其总机关堂本部及辽宁本校和一些专科教育班。当然也是东北讲武堂最重要的部分。
  二是水平高。东北讲武堂创建之初只是“造就陆军初级军官”,后来则与云南讲武堂、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和黄埔军校并列为全国四所正式中等军事学校,而且是比其他3所院校较为完善,以“自小学树立基,以大学成其器”为办学宗旨的培养高等、中等和初等三种军官的综合军事学校。从而使东北讲武堂成为东北地区历史最久,培养军官最多的军事教育机构。东北军的各级军官,绝大多数出身于此。它对东北军的形成和发展,起了重要作用,成为张氏父子控制部队,统治东北的一个有力支柱。
  总之,这一时期的东北讲武堂,以其“策划周详、规模之大、人数之多、水平之高”等显著特点,达到其历史上的全盛时期,而为其提供校址的东大营也因此在历史上名噪一时。
  东大营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在“九•一八”事变中,东大营因成为日本侵略者重要的攻击目标而惨遭洗劫。
  东大营是东北军最高军事学府所在地,其东有山咀子(东陵)兵营,南有兵工厂、航空处飞机厂等重要军事设施,北扼沈满铁路,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重地。当时,沈阳北大营失守后,东北军独立第7旅由北大营撤出,即向东运动,日本侵略军非常害怕其与东大营地区的军事力量结合,对日军占领沈阳城构成威胁,加上东大营背靠天柱山脉,屏障沈阳之东,是保卫或夺取沈阳的战略要地。因此,日本侵略军在侵占了北大营和沈阳城之后,即迅速移兵,组织了对东大营地区的进攻。日本侵略军对东大营的进攻动用了独立守备队3个大队、第2师团的2个联队及1个炮兵联队、1个工兵中队的兵力,分别部署在沈满铁路两侧,取南北夹击的态势伺机进攻东大营。
在日军逼向东大营,一场血腥的攻击迫在眉睫之际,东大营的内部情况又如何呢?
  当时,正在校学习的只有讲武堂第11期学员,全部是现职军官,共700余名;步兵教导队学生兵650人,以及“高研班”、“炮研班”、“工研班”等,共约1500人;加上学校教职员工不足1000人,总计当时整个东大营共有2500人左右。“其中配备武器的,只有步兵教导队(步兵3个连,重机枪1个连,步兵炮1个连,通信兵1个排)650名入伍不久的学生兵。”从当时东大营的情况看是军官多,学生多,没有作战部队,武器装备很少。
  1931年9月18日夜,当日本侵略军对北大营和沈阳城发动突然袭击时,东大营对外联络全被切断,处于群龙无首、势孤力单的状态。特别是由于蒋介石的“不抵抗”命令,束缚了爱国官兵的手脚,瓦解了部队的斗志。当日军进攻北大营、沈阳城的枪声响起时,东大营里的官兵还以为是日军演习呢,后来北大营火光冲天,才感觉到情况严重了。9月19日晨,讲武堂骑兵队派人去北大营方向侦察。侦察回来还没探明详情就报告说:日军已向东大营进攻。这时,东大营的中下级军官和学员士兵“愤恨殊甚”,纷纷要“与日人决一死战”。但由于此时已失去指挥,加上缺乏作战部队,缺少武器,特别是上级命令不准抵抗,于是,堂堂的东北讲武堂官兵竟一枪没放地“整军退出”了东大营。当日上午8时左右,东院步兵教育队首先整队从北门撤出,而后各单位相继撤出。当东大营的爱国官兵被迫撤出时,“军官流涕,士兵痛哭,悲号之声,闻于遐迩”。东北讲武堂人员从东大营撤出后,和从北大营撤出的独立第7旅官兵会合,一同向小镇方向转移,然后,开进了山海关。
在19日11时40分至12时30分,包围东大营的日军“探悉”东北讲武堂人员已“全营退出,乃敢侵入营内,大肆搜索,所有一切军械、子弹、款项,以及一切紧要物品,悉被搜掠净尽。”东部的山咀子(东陵)兵营也几乎同时失火。至此,整个沈阳就完全陷落了。随着东大营被日军侵占,声名一时的东北讲武堂的历史也就此宣告完结。从此,沈阳东大营的历史揭开了最黑暗的一页。
  解放后,朱瑞炮兵学校、军委炮兵学校、军委高级炮兵学校等军事机关院所相继设在这里,重写东大营历史崭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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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8 11:45: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东 北 讲 武 堂 北 京 分 校(直隶北京)
                                  一
  1925年12月,张作霖在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支持下,平定了郭松龄发动的倒戈反奉战争。翌年(1926)又陈兵关内,企图用又拉又打的办法达到消灭其他派系、称霸全国的目的。
  郭松龄事件之后,张作霖非常痛恨冯玉祥对郭的支持,特别害怕冯玉祥国民军在北方的发展;于是和本为仇雠的吴佩孚顿释前嫌,联合起来(吴对当年冯玉祥倒戈反吴也早已怀恨在心)。他们以“讨赤”为名,与冯玉祥展开激战。冯部接连放弃大沽、天津、北京。吴佩孚进兵河南,占据了郑州;张作霖进军关内,占领北京。随后,张作霖在天津召集奉、直、鲁军事将领,举行军事会议,并邀请孙传芳、阎锡山派代表参加,扩大联合,以对抗北伐军。在奉、直、鲁军将领军事会议上,张宗昌等公推张作霖为“安国军总司令”。
  基于以上的形势,张作霖认为:要想问鼎中原,称霸全国,非有雄厚的兵力不可。他的军队在物质装备方面,是较优于其他派系的,但为提高军队战斗力,改善军队素质,非要多造就军事人材不可。当时由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军团长张学良、韩麟春拱卫京畿,同时决定先培训一批青年学生为候补军官。当时东北军的军事教育机构寥寥无几。黑龙江有一个黑龙江省军官养成所,吉林省有一个吉林省军官教练处,奉天省有一个讲武堂,而它们的规模都较小,教育方法不统一,教学内容不一致,还各有门户之见。奉天讲武堂招生对象,都是各部队挑选的粗具文化的现役排、连长及其他军阶相同的初级军官;每期只能培训三四百人,不敷使用,因而1926年在北京成立了讲武堂分校,扩大招生范围和人数。最初定名为东北陆军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候补军官入伍生队,责成军团司令部上校卫队长王以哲负责筹备。
                                      二
  1926年八九月间入伍生队在北京、沈阳两地招生,招生广告明确规定:入伍生队以培养初级军官为目的,凡年满18岁以上25岁以下的初中以上毕业或具有同等学力的身体强健。无嗜好的青年皆可报考;一经录取入伍后,服装、伙食均由公家供给,每月按士兵待遇发给薪响;六个月毕业,成绩优良者可继续深造,或以准尉军官任用。预定招考名额为一千人。广告贴出后,不到一个月,两地报名应试者已达一千数百名,经过考试录取成绩优良者一千人,遂在北京旃坛寺内成立陆军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候补军官入伍生队。其编组人员、教育概况如下:
  上校队长 王以哲(兼)
  中校队附 刘多荃(兼)
  入伍生队共编组两个营,每营四个连,每连三个排,每连为125人。一至四连为第一营,中校营长杨林兰,连长有常恩多、高玉堂、高峻岭等人。五至八连为第二营,中校营长王秉钺,连长有高建勋、王景棠、沈景阳等人。
  教学内容分学科、术科、技术、体操。
  学科有: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阵中勤务,阵中要务令,筑叠教范,陆军礼节,内务规则,卫戍勤务等。
  术科以制式教练为主,这是基本的动作,以后逐渐增加战斗教练,实弹射击。
  由于城内没有适当的地点,去城外又往返需时,故入伍生队在受训期间,只演习过几次。刺枪术和体操由专门教官担任。学术科的教授都由排、连长担任。连营长都是讲武堂前几期毕业的学员,课讲得还较明白。排长都是教导队毕业的,对学术科本身不十分理解,有的这样讲,有的那样说,口径很不统一;如有不明白提出问题时,他们也答不出来,反认为提问者调皮生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借机惩罚你一下。
  在生活管理方面:每天早晨5点起床,点名后跑步,7点早饭后出操,上讲堂;午后上课堂,出教练;6点晚饭,7点自习;9时点名就寝。每日三餐,大米、白面、高粱米兼而有之,但以高粱米为主。一天的刻板生活与部队士兵一样,没有什么文娱活动。如果犯错误,或者罚立正,或者手向上举,两腿半分弯,这种体罚过10分钟以后很不好受,如果改变了姿势,排长看见,就加重处罚,也许要下跪,打手板子,毫不姑息宽容。这完全是取法于日本军队的法西斯式教育。在这种淫威之下,同学们表面上对他们是毕恭毕敬,背后却给他们起难听的外号。大家都知道,混过六个月就离开了,在这个期间只好小心翼翼,免得挨打受罚。
  1927年3月末,入伍生队学员经过考试都合乎标准,遂宣布入伍生队结束,转入陆军讲武堂继续学习。
                                      三
  1927年4月,入伍生队全体学生由旃坛寺移到黄寺[注],正式进陆军讲武堂北京分校学习。这时奉天讲武堂的在校学员为第六期,北京分校即称为第七期。在入伍生队当排长的也都参加这一期学习,除了与同学们享有同等待遇外,他们还领一份排长的薪金。
  入学后不久即举行开学典礼。这个典礼的仪式很隆重,而且警备森严,各界来宾很多,驻北京的英、法、日等各国公使馆的武官也都应邀参加。日本武官最容易识别,他们的黄色军服和“红膏药”标志特别醒目。是日上午9时由安定门到黄寺校本部的马路上都以黄土铺道,“对子兵”林立。张作霖乘坐黄色装有机关枪的装甲防弹汽车,前面由坦克车压道,提前而来。陪同前来的有吉林督军张作相,黑龙江督军吴俊升以及汤玉麟、阙朝玺等大员。讲武堂自监督张学良以下的全体教职学员等,都列队来到校本部大楼的后面广场上,站成“U”字形队伍相迎。张作霖身穿黄呢子军便服,没戴军阶,站在中央面南而立,开始讲话。大意是:本总司令为国家
造就人材,特在北京成立讲武堂分校。你们都是青年学生,希望好好念书、守规矩听话,将来学好以后,为国家效力。现在日本人欺负我们,你们要好好学本领,将来好和他们打仗……听到这里大家却有些悚然,觉得“大帅”此话说得太直率了,因为日本武官在场,他们是懂得中国话的。张作霖当时说了这样的话,日本人后来在皇姑屯用炸弹对他下毒手,这也不无原因吧!
                                      四
  讲武堂北京分校的组织情况是:
  最高为堂长(张作霖兼),下设监督(张学良兼),教育长负实际责任。第七期的教育长最初是朱继先,朱是满族人(黄带子),保定军官学校第五期毕业,精明干练,学有专长,颇得张学良的倚重。朱同时兼任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预备军中将军长。1927年端午节那天,朱去花园饭店给张作涛“叩节”(张作涛是吉林督军张作相的族弟,在吉林当个挂名的旅长,经常住在北京,过着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酒席间为了一个妓女,朱继先和张作涛争风吃醋,张将朱打死。朱死后,教育长由中东铁路路警处处长张厚琬接任,张系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嫡孙,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
  校本部设:
  教育处-处长杨正治,后改蒋希斌;
  总队部-总队长初为林家训,后改王静轩;
  技术处-总教官曹玉成,副总教官王德山;
  此外尚有军需、军医、兽医等各处。
  总队部下辖八个队。分步、骑、炮、工、辎五个兵科。每队三个分队,学生120人。第一至第五队为步兵科,第六队炮兵科,第七队工兵科,第八队是骑兵、辎重兵科联合队(因为辎重兵科也有马匹,与骑兵科合起来在饲养管理方面均称便利)。
  辎重兵科一个分队,骑兵科两个分队。兹将八个队的队长姓名列于下(均为中校):
  第一队杨林兰;
  第二队阎克明,后改赵有耆;
  第三队唐宗信;
  第四队王秉钺,后改金典戎;
  第五队金锡珍,后改高峻岭;
  第六队刘焕章;
  第七队佟恩普;
  第八队王纯璋。
  队附中有常恩多、沈景阳、高建勋、王景棠、李紫贵以及由第六期毕业后派到本期当队附的黄炳寰、许赓扬等人。
                                      五
  入伍生队是以培养军士和初级军官为目的,而讲武堂则以培养中级以上的军官为目的,所以教育内容也不一样。但对基本教育仍然是重视的。主要教学内容分为学科、术科和技术。体操等项。
学科有典、范、令(与入伍生队时同);以后增加战术学。兵器学、地形学、筑城学、交通学、军制学,统称为六大教程。另外有卫生学、军队教育学等,也都属于学科内容。典。范、令是术科教练的基础,由队职官讲授,并与术科对照示范讲授,较之在入伍生队时更为明了、深入,容易理解。同学们多有好高骛远的思想,希望早点讲授教程学,教程课都由专职教官讲授,全校各兵科的专职教官一百多人,都是当时的有名教官,对于教学既有深刻的研究,又有多年的经验。例如给我们这个教授班(一个队分成两三个教授班,每班四五十人)讲兵器学的教官叶秉甲(湖北人)年逾花甲,从保定军官学校第一期开始一直到第九期(保定军校就办到第九期为止)都讲兵器学。每逢上课,坐下来先问上次讲到什么地方?我们告诉以后,他也不打开课本讲义,就接着讲下去,边讲边在黑板上画图或写字,课后我们与课本对照一点也不错。我们好奇地问他:“教官,你的兵器学记得这么熟,连书也不看,得下多大工夫啊!”他发牢骚说:“我这一辈子净吃‘粉条’(即粉笔)啦,保定军校由头到尾我都教兵器学,连唐生智都是我的学生(唐生智当时是湖南的军阀)。”其他讲兵器学的教官如李广琳,是留法学兵器的,以后当了奉天兵工厂炮厂厂长。担任战术学的教官如郭克兴、董志杰等都是日本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总之,第七期教官人材之盛,为东北讲武堂各期所不能比拟。
  术科方面:制式教练、战斗教练、野外演习、实弹射击。阵中勤务、筑城作业、通信作业等,均由队长、队附担任讲授。
  刺枪术、马术和器械体操(如天桥、浪木、平台、木马。大小双杠、障碍超越)等,由各专属教官担任教授。刺枪术完全是学日本的,操作时带有护具,如护胸、护面、护手等。单人刺、对刺都由总教官曹玉成、副总教官王德山亲自指导,由助教们示范。曹、王二人都在袁世凯的“模范团”和段祺瑞的“边防军教导团”跟日本人学习过,后来他们技术猛进,与日本人对刺时,日本教官也甘拜下风,因此,有“劈刺大王”的美称。尽管如此,在当时他们却不被人重视。
  有关训育事项不列入教育计划之内,由总队部下达到各队,由队长、队附利用早晚集合点名或其他课余时间做一般的训话(称精神讲话)或指示,把校内最近发生的问题和学校当局的决定与要求向学生宣布。其教育之中心思想是以师生、同学、同乡等封建道德观念来维护“团结”、巩固统治。当时的校训是:“良心血性。”
  生活管理方面:生活待遇、服装伙食均由学校供给。单。夹、棉衣按时发给,冬季还发一件紫色布面的羊皮坎肩。伙食以高粱米为主,大米、白面兼而有之,每逢节假日改善生活,每月发给津贴银洋三元,以资零用。
  学生的生活,由队职官负责严加管理。学生入校后一律住校,除节日、星期日放假外,其余时间都不准外出。平时一切行动都要符合内务规则和陆军礼节上的规定,如有违犯者则按陆军惩罚令惩处之,毫不姑宽。校内设有禁闭室。凡是放假外出,必须按规定时间回校,如超出规定时间,视误时多少来决定处罚轻重。如关禁闭、罚跪或打戒尺,体罚手段和入伍生队时一样,可说是一脉相传。例如,第二队有个同学在队附常恩多上课时犯了错误,在受到申斥时又顶撞了常几句,常即在课堂上当着同学们的面打他的手板子。常的打法很特别,把手放在讲台桌上,手心向上,手背下也不垫什么东西。这个同学被打得疼痛难忍,一再哀告求饶,常却不理;当时一板子打空,震痛了队附的手,这下子更使常怒不可遏,越打越狠。这个同学的手被打成了个血馒头,事后也没有得到很好治疗,结果毒气归心,一命呜呼。此事发生后,未闻学校当局对这位队附有什么表示。不久常思多却调到部队当营长去了。这种体罚,在军阀时代是司空见惯的,是为了养成学员绝对服从的奴隶性。
                                      六
  1927年6月间,学校发给每个学生一套白色的料子较好的夏季外出制服,一个白帽罩(带红牙子的),一双青帆布胶鞋。这时候,张作霖当上了“陆海军大元帅”,校方组织我们穿上这套制服前往“祝贺”。我们从学校整队出发,进德胜门,经西四牌楼,过帝王庙奔向顺承王府(即今全国政协址),在顺承王府东墙外马路上列队肃立,由总队长林家训带头高呼“大元帅万岁”三声。这时张由内宅出来,身穿灰色春绸大衫,青图龙纱马褂,光着头,满面红光;寿夫人(五太太)站在左后方。林家训发口令,脱帽,向张行三鞠躬礼,然后又三呼“大元帅万岁”。张对林家训说:“他妈的!这大热的天把他们带出来干什么!快回去吧!不要往别处去啦,赏号随后发下去。”林家训连忙答应几个“是”,即令各队一直往南向彰仪门大街(即今广安门大街)前进,然后经骡马市大街、珠市口。前门大街到中央公园解散。大家饥渴交加,稍事休息,即整队回学校,时已晚上8点多了。次日放假一天,第三天每人领到牛肉罐头一盒,饼干一包,银洋三元,这就是所谓的“赏号”。
  1927年夏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北京各界在北海超度亡魂,燃放荷花灯,这本是封建迷信的“盂兰会”,我们讲武堂全体学员又穿上了这套白色制服前往参加。此外就是逢节假日外出时穿一穿。
  1927年8月间北京气温较高,每天上课时师生们挥汗如雨,不但年龄高的教官吃不消,就连我们上劈刺术教练时,穿上护具做几个动作后也有晕倒的。在此情形下,学校决定放暑假17天。放假期间,有的同学回关外探亲,有的就在北京亲友家住一阵子。
  暑假期满,准时开课。有很多同学在外边由于乱吃东西得了霍乱症,结果死了十个人。
  不久,全校师生到山海关作野营演习。如实地战术作业。测图实施、野战筑城及通信作业等,均由专属教官领导实习。至于战斗、行军、宿营及阵地彻夜等演习,则由队长、队附负责。历时三个星期才又回到北京继续上课。
  1928年6月3日东北军撤出北京,退回关外,讲武堂北京分校也随之出关。4月上午,我们乘坐的专列火车由永定门开出,到达天津时,传来“大元帅”被炸的消息。校方立即在火车上发了枪弹、给养(饼干、罐头)等,做好战斗准备。火车沿途除加煤加水外,一律不停,直开沈阳。我们在沈阳小东边门站(粮袜厂的专线)下车后,即直奔讲武堂本校(即今中捷友谊厂的位置)。
  此时第八期的学员已经离校,房屋都空了出来,但本校规模小,房屋少,设备也少,因此各队都挤着住,没有按时上课。本来按规定第七期是10月份毕业,由于以上原因,决定提前两个月毕业。
  8月初,举行了毕业典礼,张学良亲临主持,张夫人于凤至随同前来,均臂缠黑纱。首先举行阅兵式,然后进行分列式。张学良随即讲话,他面带笑容,嗓子有些喑哑,勖勉大家保卫国家,保卫边疆,严守纪律,服从命令;不要骄傲自满,要跟上日新月异的新形势;不要忘记国家还在多难之秋,等语。这天还有很多来宾参加典礼,其中使人注意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衫、手持羽毛扇、年约五十多岁的人,也讲了话,操南方口音,听说这就是孙传芳。他的讲话时间不长,记得其中有八个字,叫作:“不患无位,患所以立。”典礼告成,全体照像,最后宣布分发名单。因东北军刚由关内退回,尚未改编,就按当时的番号分发。每人并发给服装费50元。讲武堂第七期至此便告结束。
                                      七
  讲武堂第七期由入伍生队转到讲武堂时已不足千人了;又经过一年零四个月,到毕业时,除因病死亡、中途退学或被开除的之外,仅剩下八百多人。这八百多人分配到东北军队中,一般都以准尉军阶任用。我被分到第十九师(师长王以哲)司令部任上尉参谋(我入讲武堂时是卫队中尉文牍副官),驻防北大营。不久第十九师改为东北陆军独立步兵第七旅,仍驻北大营。
  1928年10月,东北军改编以旅为单位,开始整训。这期同学们在各自岗位上用其所学,颇得上级好评;但由于带兵的经验不足,更缺乏实战经验,以后多数调充参谋工作。
  1929年元旦,“东北易帜”以后有不少人考入南京国民党的陆军大学本班和特别班[注]深造(笔者就是其中之一);有的到国外留学;有的考入当时东北自办的高等军事学研究班(与南京的陆大具有同等学历);有的考入南京办的步兵、骑兵。炮兵、工兵等专科学校深造;也有在黄埔军官学校(后改为陆军军官学校)任教官和队长等职务的。九一八事变后有了变化,有的人留在东北给伪满建军效力,干了对不起中华民族的事;也有毅然投身到人民行列中参加抗日救亡工作的,如任重(原名任域青)、赵光普、李泽民、于百思、慈续唐等,还有参加吉鸿昌抗日部队,后来当了营长,在察北抗日战场上光荣牺牲的战涛同学。这就是讲武堂第七期学员
的概况。
  总的来说,东北讲武堂由第一期开始到第11期止(九一八事变止),共有二十多年的历史,除第七期在北京外,其他各期均在沈阳;除了第四、第七、第十期是学生出身外,其余各期均为部队保送的初具文化的初级军官。这11期总共毕业学员近万名。讲武堂是张氏父子用以训练部队、统治东北的有力支柱。它与保定军官学校、云南讲武堂以及后来的黄埔军官学校同为正式的中等军事教育机构,是当时有资格参与陆军大学考试的四个学校之一。东 北 讲 武 堂 北 京 分 校(直隶北京)
                                  一
  1925年12月,张作霖在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支持下,平定了郭松龄发动的倒戈反奉战争。翌年(1926)又陈兵关内,企图用又拉又打的办法达到消灭其他派系、称霸全国的目的。
  郭松龄事件之后,张作霖非常痛恨冯玉祥对郭的支持,特别害怕冯玉祥国民军在北方的发展;于是和本为仇雠的吴佩孚顿释前嫌,联合起来(吴对当年冯玉祥倒戈反吴也早已怀恨在心)。他们以“讨赤”为名,与冯玉祥展开激战。冯部接连放弃大沽、天津、北京。吴佩孚进兵河南,占据了郑州;张作霖进军关内,占领北京。随后,张作霖在天津召集奉、直、鲁军事将领,举行军事会议,并邀请孙传芳、阎锡山派代表参加,扩大联合,以对抗北伐军。在奉、直、鲁军将领军事会议上,张宗昌等公推张作霖为“安国军总司令”。
  基于以上的形势,张作霖认为:要想问鼎中原,称霸全国,非有雄厚的兵力不可。他的军队在物质装备方面,是较优于其他派系的,但为提高军队战斗力,改善军队素质,非要多造就军事人材不可。当时由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军团长张学良、韩麟春拱卫京畿,同时决定先培训一批青年学生为候补军官。当时东北军的军事教育机构寥寥无几。黑龙江有一个黑龙江省军官养成所,吉林省有一个吉林省军官教练处,奉天省有一个讲武堂,而它们的规模都较小,教育方法不统一,教学内容不一致,还各有门户之见。奉天讲武堂招生对象,都是各部队挑选的粗具文化的现役排、连长及其他军阶相同的初级军官;每期只能培训三四百人,不敷使用,因而1926年在北京成立了讲武堂分校,扩大招生范围和人数。最初定名为东北陆军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候补军官入伍生队,责成军团司令部上校卫队长王以哲负责筹备。
                                      二
  1926年八九月间入伍生队在北京、沈阳两地招生,招生广告明确规定:入伍生队以培养初级军官为目的,凡年满18岁以上25岁以下的初中以上毕业或具有同等学力的身体强健。无嗜好的青年皆可报考;一经录取入伍后,服装、伙食均由公家供给,每月按士兵待遇发给薪响;六个月毕业,成绩优良者可继续深造,或以准尉军官任用。预定招考名额为一千人。广告贴出后,不到一个月,两地报名应试者已达一千数百名,经过考试录取成绩优良者一千人,遂在北京旃坛寺内成立陆军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候补军官入伍生队。其编组人员、教育概况如下:
  上校队长 王以哲(兼)
  中校队附 刘多荃(兼)
  入伍生队共编组两个营,每营四个连,每连三个排,每连为125人。一至四连为第一营,中校营长杨林兰,连长有常恩多、高玉堂、高峻岭等人。五至八连为第二营,中校营长王秉钺,连长有高建勋、王景棠、沈景阳等人。
  教学内容分学科、术科、技术、体操。
  学科有: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阵中勤务,阵中要务令,筑叠教范,陆军礼节,内务规则,卫戍勤务等。
  术科以制式教练为主,这是基本的动作,以后逐渐增加战斗教练,实弹射击。
  由于城内没有适当的地点,去城外又往返需时,故入伍生队在受训期间,只演习过几次。刺枪术和体操由专门教官担任。学术科的教授都由排、连长担任。连营长都是讲武堂前几期毕业的学员,课讲得还较明白。排长都是教导队毕业的,对学术科本身不十分理解,有的这样讲,有的那样说,口径很不统一;如有不明白提出问题时,他们也答不出来,反认为提问者调皮生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借机惩罚你一下。
  在生活管理方面:每天早晨5点起床,点名后跑步,7点早饭后出操,上讲堂;午后上课堂,出教练;6点晚饭,7点自习;9时点名就寝。每日三餐,大米、白面、高粱米兼而有之,但以高粱米为主。一天的刻板生活与部队士兵一样,没有什么文娱活动。如果犯错误,或者罚立正,或者手向上举,两腿半分弯,这种体罚过10分钟以后很不好受,如果改变了姿势,排长看见,就加重处罚,也许要下跪,打手板子,毫不姑息宽容。这完全是取法于日本军队的法西斯式教育。在这种淫威之下,同学们表面上对他们是毕恭毕敬,背后却给他们起难听的外号。大家都知道,混过六个月就离开了,在这个期间只好小心翼翼,免得挨打受罚。
  1927年3月末,入伍生队学员经过考试都合乎标准,遂宣布入伍生队结束,转入陆军讲武堂继续学习。
                                      三
  1927年4月,入伍生队全体学生由旃坛寺移到黄寺[注],正式进陆军讲武堂北京分校学习。这时奉天讲武堂的在校学员为第六期,北京分校即称为第七期。在入伍生队当排长的也都参加这一期学习,除了与同学们享有同等待遇外,他们还领一份排长的薪金。
  入学后不久即举行开学典礼。这个典礼的仪式很隆重,而且警备森严,各界来宾很多,驻北京的英、法、日等各国公使馆的武官也都应邀参加。日本武官最容易识别,他们的黄色军服和“红膏药”标志特别醒目。是日上午9时由安定门到黄寺校本部的马路上都以黄土铺道,“对子兵”林立。张作霖乘坐黄色装有机关枪的装甲防弹汽车,前面由坦克车压道,提前而来。陪同前来的有吉林督军张作相,黑龙江督军吴俊升以及汤玉麟、阙朝玺等大员。讲武堂自监督张学良以下的全体教职学员等,都列队来到校本部大楼的后面广场上,站成“U”字形队伍相迎。张作霖身穿黄呢子军便服,没戴军阶,站在中央面南而立,开始讲话。大意是:本总司令为国家
造就人材,特在北京成立讲武堂分校。你们都是青年学生,希望好好念书、守规矩听话,将来学好以后,为国家效力。现在日本人欺负我们,你们要好好学本领,将来好和他们打仗……听到这里大家却有些悚然,觉得“大帅”此话说得太直率了,因为日本武官在场,他们是懂得中国话的。张作霖当时说了这样的话,日本人后来在皇姑屯用炸弹对他下毒手,这也不无原因吧!
                                      四
  讲武堂北京分校的组织情况是:
  最高为堂长(张作霖兼),下设监督(张学良兼),教育长负实际责任。第七期的教育长最初是朱继先,朱是满族人(黄带子),保定军官学校第五期毕业,精明干练,学有专长,颇得张学良的倚重。朱同时兼任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预备军中将军长。1927年端午节那天,朱去花园饭店给张作涛“叩节”(张作涛是吉林督军张作相的族弟,在吉林当个挂名的旅长,经常住在北京,过着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酒席间为了一个妓女,朱继先和张作涛争风吃醋,张将朱打死。朱死后,教育长由中东铁路路警处处长张厚琬接任,张系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嫡孙,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
  校本部设:
  教育处-处长杨正治,后改蒋希斌;
  总队部-总队长初为林家训,后改王静轩;
  技术处-总教官曹玉成,副总教官王德山;
  此外尚有军需、军医、兽医等各处。
  总队部下辖八个队。分步、骑、炮、工、辎五个兵科。每队三个分队,学生120人。第一至第五队为步兵科,第六队炮兵科,第七队工兵科,第八队是骑兵、辎重兵科联合队(因为辎重兵科也有马匹,与骑兵科合起来在饲养管理方面均称便利)。
  辎重兵科一个分队,骑兵科两个分队。兹将八个队的队长姓名列于下(均为中校):
  第一队杨林兰;
  第二队阎克明,后改赵有耆;
  第三队唐宗信;
  第四队王秉钺,后改金典戎;
  第五队金锡珍,后改高峻岭;
  第六队刘焕章;
  第七队佟恩普;
  第八队王纯璋。
  队附中有常恩多、沈景阳、高建勋、王景棠、李紫贵以及由第六期毕业后派到本期当队附的黄炳寰、许赓扬等人。
                                      五
  入伍生队是以培养军士和初级军官为目的,而讲武堂则以培养中级以上的军官为目的,所以教育内容也不一样。但对基本教育仍然是重视的。主要教学内容分为学科、术科和技术。体操等项。
学科有典、范、令(与入伍生队时同);以后增加战术学。兵器学、地形学、筑城学、交通学、军制学,统称为六大教程。另外有卫生学、军队教育学等,也都属于学科内容。典。范、令是术科教练的基础,由队职官讲授,并与术科对照示范讲授,较之在入伍生队时更为明了、深入,容易理解。同学们多有好高骛远的思想,希望早点讲授教程学,教程课都由专职教官讲授,全校各兵科的专职教官一百多人,都是当时的有名教官,对于教学既有深刻的研究,又有多年的经验。例如给我们这个教授班(一个队分成两三个教授班,每班四五十人)讲兵器学的教官叶秉甲(湖北人)年逾花甲,从保定军官学校第一期开始一直到第九期(保定军校就办到第九期为止)都讲兵器学。每逢上课,坐下来先问上次讲到什么地方?我们告诉以后,他也不打开课本讲义,就接着讲下去,边讲边在黑板上画图或写字,课后我们与课本对照一点也不错。我们好奇地问他:“教官,你的兵器学记得这么熟,连书也不看,得下多大工夫啊!”他发牢骚说:“我这一辈子净吃‘粉条’(即粉笔)啦,保定军校由头到尾我都教兵器学,连唐生智都是我的学生(唐生智当时是湖南的军阀)。”其他讲兵器学的教官如李广琳,是留法学兵器的,以后当了奉天兵工厂炮厂厂长。担任战术学的教官如郭克兴、董志杰等都是日本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总之,第七期教官人材之盛,为东北讲武堂各期所不能比拟。
  术科方面:制式教练、战斗教练、野外演习、实弹射击。阵中勤务、筑城作业、通信作业等,均由队长、队附担任讲授。
  刺枪术、马术和器械体操(如天桥、浪木、平台、木马。大小双杠、障碍超越)等,由各专属教官担任教授。刺枪术完全是学日本的,操作时带有护具,如护胸、护面、护手等。单人刺、对刺都由总教官曹玉成、副总教官王德山亲自指导,由助教们示范。曹、王二人都在袁世凯的“模范团”和段祺瑞的“边防军教导团”跟日本人学习过,后来他们技术猛进,与日本人对刺时,日本教官也甘拜下风,因此,有“劈刺大王”的美称。尽管如此,在当时他们却不被人重视。
  有关训育事项不列入教育计划之内,由总队部下达到各队,由队长、队附利用早晚集合点名或其他课余时间做一般的训话(称精神讲话)或指示,把校内最近发生的问题和学校当局的决定与要求向学生宣布。其教育之中心思想是以师生、同学、同乡等封建道德观念来维护“团结”、巩固统治。当时的校训是:“良心血性。”
  生活管理方面:生活待遇、服装伙食均由学校供给。单。夹、棉衣按时发给,冬季还发一件紫色布面的羊皮坎肩。伙食以高粱米为主,大米、白面兼而有之,每逢节假日改善生活,每月发给津贴银洋三元,以资零用。
  学生的生活,由队职官负责严加管理。学生入校后一律住校,除节日、星期日放假外,其余时间都不准外出。平时一切行动都要符合内务规则和陆军礼节上的规定,如有违犯者则按陆军惩罚令惩处之,毫不姑宽。校内设有禁闭室。凡是放假外出,必须按规定时间回校,如超出规定时间,视误时多少来决定处罚轻重。如关禁闭、罚跪或打戒尺,体罚手段和入伍生队时一样,可说是一脉相传。例如,第二队有个同学在队附常恩多上课时犯了错误,在受到申斥时又顶撞了常几句,常即在课堂上当着同学们的面打他的手板子。常的打法很特别,把手放在讲台桌上,手心向上,手背下也不垫什么东西。这个同学被打得疼痛难忍,一再哀告求饶,常却不理;当时一板子打空,震痛了队附的手,这下子更使常怒不可遏,越打越狠。这个同学的手被打成了个血馒头,事后也没有得到很好治疗,结果毒气归心,一命呜呼。此事发生后,未闻学校当局对这位队附有什么表示。不久常思多却调到部队当营长去了。这种体罚,在军阀时代是司空见惯的,是为了养成学员绝对服从的奴隶性。
                                      六
  1927年6月间,学校发给每个学生一套白色的料子较好的夏季外出制服,一个白帽罩(带红牙子的),一双青帆布胶鞋。这时候,张作霖当上了“陆海军大元帅”,校方组织我们穿上这套制服前往“祝贺”。我们从学校整队出发,进德胜门,经西四牌楼,过帝王庙奔向顺承王府(即今全国政协址),在顺承王府东墙外马路上列队肃立,由总队长林家训带头高呼“大元帅万岁”三声。这时张由内宅出来,身穿灰色春绸大衫,青图龙纱马褂,光着头,满面红光;寿夫人(五太太)站在左后方。林家训发口令,脱帽,向张行三鞠躬礼,然后又三呼“大元帅万岁”。张对林家训说:“他妈的!这大热的天把他们带出来干什么!快回去吧!不要往别处去啦,赏号随后发下去。”林家训连忙答应几个“是”,即令各队一直往南向彰仪门大街(即今广安门大街)前进,然后经骡马市大街、珠市口。前门大街到中央公园解散。大家饥渴交加,稍事休息,即整队回学校,时已晚上8点多了。次日放假一天,第三天每人领到牛肉罐头一盒,饼干一包,银洋三元,这就是所谓的“赏号”。
  1927年夏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北京各界在北海超度亡魂,燃放荷花灯,这本是封建迷信的“盂兰会”,我们讲武堂全体学员又穿上了这套白色制服前往参加。此外就是逢节假日外出时穿一穿。
  1927年8月间北京气温较高,每天上课时师生们挥汗如雨,不但年龄高的教官吃不消,就连我们上劈刺术教练时,穿上护具做几个动作后也有晕倒的。在此情形下,学校决定放暑假17天。放假期间,有的同学回关外探亲,有的就在北京亲友家住一阵子。
  暑假期满,准时开课。有很多同学在外边由于乱吃东西得了霍乱症,结果死了十个人。
  不久,全校师生到山海关作野营演习。如实地战术作业。测图实施、野战筑城及通信作业等,均由专属教官领导实习。至于战斗、行军、宿营及阵地彻夜等演习,则由队长、队附负责。历时三个星期才又回到北京继续上课。
  1928年6月3日东北军撤出北京,退回关外,讲武堂北京分校也随之出关。4月上午,我们乘坐的专列火车由永定门开出,到达天津时,传来“大元帅”被炸的消息。校方立即在火车上发了枪弹、给养(饼干、罐头)等,做好战斗准备。火车沿途除加煤加水外,一律不停,直开沈阳。我们在沈阳小东边门站(粮袜厂的专线)下车后,即直奔讲武堂本校(即今中捷友谊厂的位置)。
  此时第八期的学员已经离校,房屋都空了出来,但本校规模小,房屋少,设备也少,因此各队都挤着住,没有按时上课。本来按规定第七期是10月份毕业,由于以上原因,决定提前两个月毕业。
  8月初,举行了毕业典礼,张学良亲临主持,张夫人于凤至随同前来,均臂缠黑纱。首先举行阅兵式,然后进行分列式。张学良随即讲话,他面带笑容,嗓子有些喑哑,勖勉大家保卫国家,保卫边疆,严守纪律,服从命令;不要骄傲自满,要跟上日新月异的新形势;不要忘记国家还在多难之秋,等语。这天还有很多来宾参加典礼,其中使人注意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衫、手持羽毛扇、年约五十多岁的人,也讲了话,操南方口音,听说这就是孙传芳。他的讲话时间不长,记得其中有八个字,叫作:“不患无位,患所以立。”典礼告成,全体照像,最后宣布分发名单。因东北军刚由关内退回,尚未改编,就按当时的番号分发。每人并发给服装费50元。讲武堂第七期至此便告结束。
                                      七
  讲武堂第七期由入伍生队转到讲武堂时已不足千人了;又经过一年零四个月,到毕业时,除因病死亡、中途退学或被开除的之外,仅剩下八百多人。这八百多人分配到东北军队中,一般都以准尉军阶任用。我被分到第十九师(师长王以哲)司令部任上尉参谋(我入讲武堂时是卫队中尉文牍副官),驻防北大营。不久第十九师改为东北陆军独立步兵第七旅,仍驻北大营。
  1928年10月,东北军改编以旅为单位,开始整训。这期同学们在各自岗位上用其所学,颇得上级好评;但由于带兵的经验不足,更缺乏实战经验,以后多数调充参谋工作。
  1929年元旦,“东北易帜”以后有不少人考入南京国民党的陆军大学本班和特别班[注]深造(笔者就是其中之一);有的到国外留学;有的考入当时东北自办的高等军事学研究班(与南京的陆大具有同等学历);有的考入南京办的步兵、骑兵。炮兵、工兵等专科学校深造;也有在黄埔军官学校(后改为陆军军官学校)任教官和队长等职务的。九一八事变后有了变化,有的人留在东北给伪满建军效力,干了对不起中华民族的事;也有毅然投身到人民行列中参加抗日救亡工作的,如任重(原名任域青)、赵光普、李泽民、于百思、慈续唐等,还有参加吉鸿昌抗日部队,后来当了营长,在察北抗日战场上光荣牺牲的战涛同学。这就是讲武堂第七期学员
的概况。
  总的来说,东北讲武堂由第一期开始到第11期止(九一八事变止),共有二十多年的历史,除第七期在北京外,其他各期均在沈阳;除了第四、第七、第十期是学生出身外,其余各期均为部队保送的初具文化的初级军官。这11期总共毕业学员近万名。讲武堂是张氏父子用以训练部队、统治东北的有力支柱。它与保定军官学校、云南讲武堂以及后来的黄埔军官学校同为正式的中等军事教育机构,是当时有资格参与陆军大学考试的四个学校之一。陆军工兵学校(江苏南京)

  蒋介石因鉴于国民革命军在历次战役中,工事构筑、阵地、阻绝与破坏等影响工作甚巨,及工兵于国军中之价质,乃令林伯森将军于民国十九年秋,着手筹办陆军工兵学校,以培养陆军工兵干部。民国二十一年(1932)八月十六日,由蒋介石手创于南京光华门外,并由林伯森将军担任本校首任校长,而民国二十四至三十六年,更由先总统蒋公亲自担任本校校长。
  自抗战期间起,本校历迁江西清江、湖南零陵,后又迁至重庆,胜利后迁往安徽蚌埠,三十六年奉令成立初级班。为适应抗战的需要,该校举办军官召集教育,成立军士大队,抽调优秀上等军士,施以严格训练,另外,受陆军军官学校委托,代训军官学校所属干训班、特别班、特科教育班等。抗战八年该校共毕业7726人。校长仍由蒋介石兼任,教育长仍为林伯森。
  1937年11月淞沪失陷,南京危机,兵工学校奉令由南京迁到湖南株洲,1938年1月又迁至重庆,6月第四期学生27人毕业,7月奉准补招第五期学生17人,8月招收军械技术班第三期学生49人。
  1939年2月奉准招收特别训练班1个班50人,5月因日机对重庆轰炸猖狂,奉准迁至重庆郊外疏散上课,7月奉准招收大学部第六期造兵学系、应用化学系两系学生共100人。同月又奉兵工署训令,由署招收大学毕业生50人为练习员,在本校设补习班,补充兵工教育,期限1年。同月军械技术班第二期学生54人毕业。又奉令将军械人员训练班附设本校,召集第七期管理班学员100人。10月奉令设立初级军械技术班1个班,将前雷电大队艺徒85人施以训练,期限2年。
  1939年12月奉令改名为军政部兵工学校。
  1940年1月军械人员训练班第七期管理班学员72人毕业,5月特别训练班学生21人毕业,6月奉令召集军械人员训练班第八期管理班学员100人,同月在南京招考的第五期学生15人毕业,在重庆补招的第五期学生17人,送泸州学兵队补受军训,8月奉命招考大学部第七期造兵学系及应用化学系学生共71人。
  1941年1月练习技术员补习班29人毕业,7月第五期后补学员15人毕业,9月招考大学部第八期造兵、应化两系学生共45人,军械技术班第五期43人于是月毕业。
  1942年3月初级军械技术班34人毕业,9月招收大学部第九期造兵、应化两系学生72人。
  1943年9月招收大学部第十期造兵、应化两系学生共53人。
  1944年9月大学部第六期学生50人毕业,同月招收大学部第十一期造兵、应化两系学生共52人。
  1945年9月招收大学部第十二期造兵、应化两系学生23人。10月大学部第七期学生43人毕业。
  其后又因勘乱,历迁南京、零陵以迄贵州遵义。
  民国三十八年十月奉令迁台,祁驻凤山、楠梓。
  民国四十年元月先在万华,以龙山国校为班址,成立工兵训练班,民国四十一年元月奉令于内湖复校,按新制设立军官高、初级班及士官班次,复于民国六十一年改制设立正规班、分科班及高级专长班次,民国七十一年十二月迁至高雄燕巢。陆 军 化 学 兵 学 校(江苏南京)

  中华民国陆军化学兵学校系李忍涛将军于民国二十二(1933)年二月八日,奉蒋介石手令于南京花露岗成立「军政部(化)学兵总队」,民国二十六年抗日战争起,屡迁湖南桃源、四川纳溪。
  民国二十七(1938)年七月,归属中央军校特科。抗战胜利后复员南京。
  民国三十六(1947)年改编为「化学兵干部训练班」,隶属联勤总部。民国三十八(1949)年播迁来台进驻花莲。
  民国四十四(1955)年成立「陆军化学兵干部训练班」,民国四十七年正式改制为「陆军化学兵学校」,五十一年五月迁驻桃园现址。
  民国五十九(1970)年九月一日,扩编为「陆军化学兵训练指挥部暨学校」,至民国六十八年七月一日「昆仑案」后,再恢复为「陆军化学兵学校」。
  民国七十六(1987)年复核定陆军化学兵实验所改隶本校。
  民国八十三(1994)年一月一日「精实后勤体制案」改隶陆军总司令部化学兵署﹝化兵处升级为署﹞,裁撤训考组,员额移编化训中心。
  民国八十三(1994)年七月一日奉国防部迪逢字第一0一八号令核定,更名为「军核生化防护学校」,民国八十六年三月一日奉令回隶陆军,仍名「陆军化学兵学校」。陆军通信兵学校(江苏南京)

  1933年3月国民政府开始筹备通信兵学校,以邱炜任筹备主任,1935年2月徐庭瑶继任筹备主任,筹备期间,一面在国内网罗人才和派人去国外采购器材,一面接训军政部军事交通技术教练所特种通信教导队、通信军士训练班、通信勤务班等,1936年8月筹备告竣,9月1日正式开学。
  通信兵学校成立后,蒋介石兼任校长,徐庭瑶任教育长,将军事交通技术教练所第六期学生改编为该校第六期学生队,其教职员也同时归并该校,校址设于南京丁家桥,同时在南京城外百水桥建筑校舍,10月,成立有线电话班学员二队,召集整现师步兵中少尉军官训练4个月,,期满成绩及格者派回原部队任初级通信干部,第一期于1937年2月毕业,共138人,第二期于同年8月毕业,共154人,同时改进特种通信教导队军犬、军鸽训练及应用,并于国防重要地点配置鸽所共42处,分3期配置。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七月,陆军通信兵学校由广西兴安迁驻麻江,有官兵2845人(1944年统计),校址设在县城北武庙。蒋介石兼任校长,俞飞鹏兼任副校长,中将童元亮任教育长(前任罗章)。通校的编制分教育、研究、总务3个处,另设政治部、特别党部组织。教育处李永忠中将任处长,后由陈可接任。下设军事学组、有线电学组、无线电学组和数理化学组,有总教官2人,各组有组长1人,教官20至30人,助教若干人,这个处人员约120至150人之间。研究处,是个研究国内外有关通信技术的译著,编辑本国军事通信教材的部门。除设处长、编译、技师外,另有将级军衔的“研究员”若干人。总务处后改为营务处,何真少将任处长,设副官组、军需组、会计室、医务所、器材室,还有特务连等部门。政治部(业务、人事、经费均由总政治部管辖的一个独立机构)王子郭少将任主任,王检任组长,官佐19人,士兵14人。特别党部于1939年成立,由教育长任特派员,政治部主任兼书记长,各教学组织按级设区党部、区分部、小组。当时要求在校的官佐、学员、学生及士兵均填“入党自愿书”,由国民党中央党部派遣贵州省党部代主任委员陈惕庐到校监誓,全校官生集体宣誓参加国民党。
  教学训练,分为学员大队、学生总队、练习大队 (含学兵队)和特种通讯队。
  学员大队部设在县城南门外(现变电站处),娄广文上校任大队长,下设3个中队,第一中队驻观音阁,队长陈耀生,官佐6人,学员130余人;第二中队驻黑神庙,队长陈寿人,学员130余人;第三中队驻大队部,队长甘某,官佐6人,学员120余人。学员是从国民政府军各部队中抽调营、团级军官来训练,结业后仍分回部队任职。在麻江期间总计训练1000人以上。
  学生总队部设在武庙,任世江少将任总队长,下设6个分队,每队100余人。学生来源面向全国招生,对象是高中毕业生,学制规定三年,学习内容主要是有线电话、无线电通讯,辅以学旗语通信、闪光通信,毕业后按少尉待遇分配部队供职。在麻江办学3期,培训1000多人。
  练习大队(含学兵大队),驻高枧。由3个队扩充为2个大队、6个中队,1941年改为练习团。新兵大多是文盲,在麻江征集69人(有的分在特种通讯队)。在校学习没有结业期,学员、学生队在野外实习时,充当实战部队用。学业成绩好的,被分配到通讯部队当军士。1938年初,从武汉、桂林等地招收一批初中毕业生,编成一个学兵大队,学习课程与学生队相同,1941年毕业,分配到部队里任准尉级军官。
  特种通讯队,全队官兵100余人,下设军鸽、军犬所,后增设马队。
  军鸽所驻下司,黄瀛任所长,高乐文任副所长,下设 3个分队,分别训练昼夜通信鸽数百只。
  军士营后改为军犬所,驻下司玉皇阁,营长韩云超,后由李丹秋任所长,开始只有8只种犬,后从外国引进一批种犬,军犬繁殖到四五十只。
  马队驻两板凳,饲养军马100余匹。
  通校前身是南京的通信人员训练所,抗日战争开始扩大为通校。在麻江官兵最多时达6000余人,对县内经济、文化起一定促进作用,先后有15名通校教官被聘到麻江中学任教。但通校管理不严,纪律松驰,一些官兵横蛮不讲理的行为在群众中影响极坏。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夏,通校特务连李班长买菜欺行霸市,殴打农民,被巡街警察扭送县政府评理,县长拓泽忠下令将其拘押。通校教育长童元亮派人保释无效后,令特务连荷枪实弹包围县政府。拓泽忠亦通知各乡壮丁持械集结县城,双方剑拔弩张,对峙整日,经周恭寿等人从中调和,方才避免发生流血事件。通校驻麻江期间,国民政府最高统帅部副参谋总长白崇禧曾先后3次前来麻江视察。民国三十二(1943年)二月,蒋介石到麻江视察通校。(据知情人回忆:蒋介石来麻江视察时,通校官员到离县城4公里的大粮田交叉路口去迎接。而通校学生队、学员队、学兵队派出的代表及市民、学生等则排队在县城北路口夹道欢迎。蒋介石一行10多人乘坐一色的小包车,车停后,从车上下来七八个一模一样的“蒋介石”,青一色的黑色大披风、光头戴博士帽,脚蹬黑色皮马靴,真叫人分辨不出谁真谁假。定神数分钟,确认没问题之后,蒋介石才从偏后的队伍中走向前来,并向民众招手致意,时不时还拉拉小学生的手表示问候。当时在校部设训示室,用地毯直铺到朝门外。官兵簇拥着蒋进入训示室后,蒋便对官兵进行了训示<学生、学员、学兵都在敞坝上列队听训>。大约两小时后由设在都匀的陆军炮校官员接往都匀,通校官员驱车护送到高枧后方返回县城。)三十三年(1944年)冬,日军侵入贵州黔南,通校分批迁往四川江津。陆 军 辎 重 兵 学 校(江苏南京)
1933年夏,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鉴于运输补给之重要,兵站总监俞飞鹏建议创办辎重兵学校,遂于是年6月1日成立筹备处于训练总监部,派李国良为筹备主任,接收北平军分会运输大队及骡马240匹、大车120辆,开赴蚌埠训练,同年8月31日国民政府公布《陆军辎重兵学校条例》,指出设置该校的目的在于召集辎重兵军官使其增进辎重兵各种技术及学识,以期普及于各辎重队或更予以深造,但必要时得召集军官候补生施行辎重兵初级军官之教育,调查研究与辎重兵有关系之学术,研究辎重兵教育方法,研究试验辎重兵用兵器车辆器具材料及输送方法等,召集辎重队一部之军士授以必要之学术。该校分学生和学员教育2种,学生为军官候补生,学员为召集辎重队一般之军士,授以必要学术,同时还设置有练习队,以供对学员生教育并各种研究试验,其士兵由各辎重兵队选拔编成或由校招募,该校设校长1人。校长隶属于训练总监,受辎重兵监之指导,综理校并,负学术进行之责。7月15日任命李国良为校长,同时学校成立。教育长1人,教育长承校长之命负教育计划及实施之责。同时还设有研究委员、教官、助教、政治教官、编译官、器材管理员、技师、学员(生)队长、学员(生)队附,以及副官、军需、军医、兽医等。1935年由交二团的汽车训练班,军政部战车营及陆军辎重兵学校合建于南京丁家桥,名为陆军交辎学校。1937年由陆军交辎学校的交通兵科改建陆军机械化学校于湖南洪江,大队长杜聿明。1947年初迁徐州,5月1日与装甲兵教导总队合并,改名陆军装甲兵学校,校长蒋中正,教育长徐庭瑶。军 医 学 校(江苏南京)

  1902年(清光绪二十八年),袁世凯督直兼北洋练兵处会办大臣,成立北洋六镇,同时创立北洋军医学校.同年11月24日成立,委徐华清为总办.唐文源为监督,借用天津东门外南斜街浙江海运局暂为校址,陆续由德、日购买图书仪器.第一期40人,第二期20人,第三期50人.不久附设防疫局.1906年改归陆军部管辖,改名陆军军医学校,迁入天津河北黄纬路新建校舍,是年12月第一期学生毕业,适值彰德秋操,编成卫生队前往实地练习.不久,添招药科学生,1910年药科第一期毕业.
  1912年建立民国后,徐华清辞总办职.李学瀛继任校长,陆军部颁定军医教育纲领,确定教育方针.先是,各科学生以天津官医院为临床实习所.自教育纲领颁布后,该校设立附属医院,分设各科,不须再赴官医院实习.后李学瀛辞校长职,全绍清继任校长,医药学生招足7个班.
  1917年绥远发生鼠疫,由全校长偕同教官、生生前往防治.1918年北京东城新建校舍落成,学校迁入新校舍、并先后开设防疫科、眼科、耳、咽喉科等专科,至此,前后毕业共3个班.
  1922年全绍清辞校长职,戴棣龄继任,至1926年.因政局屡变,先后由张用魁、张修爵、梁文忠等任校长职.1926年陈辉充任校长.1928年春,陈辉辞校长职,鲁景文继任.此时,将天津海军军医学校归并于该校.鲁景文辞校长职.校务无人负择.全校组织维持会,以教育长张仲山为临时主席.维持现状.同年8月国民政府派人接管.原定学生医科4个班.每班45人,药科3个班,每班15人,合并总额225人.然而从1921年至1928年8月因经费支绌,医、药各科,逐年毕业而不能照原定额招生.军事委员会派人接收之际,仅有医科学生三、四年级各1个班,接收后即委维持主席张仲山为校长.重新组织.另定编制,扩充校务,学生定额为260人.医科学制改为5年(自第十八期起),药科改为4年(自第十四期起),招新生80名.其中医科60人,药科20人. 又开办医、药两补习班,以资深造,计医科53人.药科17人.11月军事委员会取消,改组成立军政部,该校同时改称军政部陆军军医学校,不久,张仲山辞职,军政部派伍连德为军医司司长.郝子华为校长,不久,伍连德辞司长职,郝子华调任司长,1929年春,任命杨懋为校长,杨到任不久即又之职、同年6月又任命前任校长戴棣龄为校长.此时适逢新军阀混战,军队占驻学校、医院.毁坏颇多,戴棣龄不久又辞职,校务由医科科长林鸿代理,1929年11月30日军政部公布《军医学校教育纲领》.对教官、教学内容、教育方法、教育目的作了规定 关于教官.要选各科功课有专长,能主任一门或兼授其他有关系数门功课的教官.教学内容以国文为主,就学生程度参用东西各国文字.教学方法.各门功课均以理论与实验相辅教授,但须先授学说及实施法,然后实地练习,实验分试验室、实习病院(材料厂)实习及军营见习3种,教育目的,普通科教育之要旨在养成普通军医、司药专门人才,并授以专事卫生勤务必要之学术,本科教育在于教授较深军事卫生勤务必要之学术,并造就将来研究高等学术之基础.
  1930年2月12日行政院公布《军医学校条例》,军政部委陈辉接收该校,隶属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军区监部.1931年11月陆海空军总司令部撤销,该校复隶军政部.1932年夏,陈辉任军政部军医司司长,于11月委严智钟接充校长.1933年初,热河战事吃紧,伤员急需医治,本校附属医院奉令改为临时重伤医院.
  1933年5月长城抗战结束,军医学校奉令南迁到南京,以汉府街第三陆军医院及复成桥旧江苏工业专门学校为校址.
  1934年夏,将医科、药科修业年限分别恢复为4年、3年,医科自第二十六期、药科自第十九期起实施.是年12月对医校编制、行政系统、教育计划进行改革.附属医院被裁撤,临床实习被派往第一陆军医院及中央医院等处分组进行,同时在校中增辟各科系实验室,添购图书仪器,扩充设备.
  1934年8月11日对1930年2月12日公布的《军医学校条例》又作了修改.指出军医学校掌管陆军军医、司药学员生教育并军队医药学术之调查研究及图书编辑事项.其军医、司药分为学生教育和学员教育,学生教育分为普通科和本科,学员教育为补习科.学生教育中的普通科和本科的教育目的,除在1929年11月公布的《军医学校教育纲领》中已明确外,关于补习科,在纲领中已作了规定,军政部又于1933年8月颁行的《军医学校军医补习班考选学员简章》中作了规定,补习科教育在于招收在职初级军医司药未经正式医药学校毕业者,补授以普通医药学知识.及初等军事卫生勤务必要之学术.补习班学额暂定41名,其分配情况为第二、第三、第四、第六、第九、第十、第七十九、第八十、第八十三、第八十七、第八十八、第八十九师每师考选2名.军政部各陆军医院每院考选1名,学制2年.
  1934年12月1日该校改隶军事委员会军医设计监理委员会.校长严智钟辞职,由该会主任委员刘瑞恒兼任校长,以沈克非为教育长.
  1935年8月军事委员会军医设计监理委员会与军政部军医司合并成立军医署,隶属军事委员会.刘瑞恒任署长,仍兼校长.同年校长一职由蒋介石兼任,教育长由刘瑞恒兼任.校名改为军医学校、
  1936年10月广东军医学校改归中央.称为军医学校广州分校,校长改为主任.
  1937年4月教育长刘瑞恒去职,委张建为教育长 张将医科、药科修业期改为5年.峨 眉 训 练 团(四川峨眉山)

  1935年初,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派参谋团入川。8月,为整理四川军事,将四川军队统一于中央之下,在峨眉山下创办军官训练团,峨眉训练团于1935年8月4日开学。以蒋介石为团长,刘湘为副团长,陈诚为教育长,邓锡侯、刘文辉为团附,下辖教育处、总务处、军事训练处和政治部等机构,团部下设3个营12个连,每连3个排,排分3个班,排约40人、营长以军长充任,连长以师长充任,每连3个排长中有1名中央军团长充任排长,学员为四川军队团、营以上校官。
  该训练团只办了—期即告结束。海 军 军 官 学 校(上海)

  我国近代海军建设,可远溯逊清同治六年(公元l867年),沈葆祯讲兴船政,于福建马尾创设前后学堂为始,迄今凡一百二十八年。清廷海军建设初期,虽历经同治、光绪两期经营,先后在马尾、广州、南京、威海卫、烟台、天津等地设有水师学堂及船政机构,惟因受客观条件限制及主事者求功心切,各项措施并无整体计昼,亦缺乏远程目标。洎至民国,国父孙中山有鉴于多年来我国势积弱,实因海防洞开,外侮频临所致。乃积极倡议建设海军,振奋海权,无奈军阀割据,内战频仍,各地海军学校互不相属,分别发展,更遑论统一组织,划一学制。故自民初迄抗战前夕,马尾、青岛、黄埔、电雷等海校虽设备日臻完善,教育措施大幅改进,人才辈出,惟各校学制仍未尽相同。抗战军兴,民国国都西迁,各地海校相继迁移,几经颠沛,青岛、电雷、黄埔三校合并后复奉令停办。
马尾海校则经多次搬迁后,移设重庆,民国三十年续办招生,薪火相传,惨淡经营,艰苦备至。及抗战胜利,政府有鉴于海防重要及海军建军孔亟,民国三十四年冬于青岛设立中央海军训练团,负责接舰官兵训练;三十五(1946)年六月,于上海设立海军军官学校,蒋介石亲兼首任校长。三十六年十月十七日蒋介石首度莅校巡视,并对全校师生殷切训诲,勉励有加,师生感奋之余,乃订是日为校庆日,以示对蒋介石崇高之敬意与永恒之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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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8 11:51:24 | 显示全部楼层
汉 阳 兵 工 学 校(湖北汉阳)

  凭藉着“九省通衢”的地理位置,武汉三镇包括了武昌,汉口和汉阳。不仅是全国重要的交通枢纽,而且一直是全国商业,金融重镇。从1890年起,清朝湖广总督张之洞在汉兴办近工业,湖北纺纱局,织布局,缫丝局,钢药厂,枪炮厂等相继建立,奠定了武汉地区工业的基础。
  汉阳兵工厂的地点在湖北省汉阳县大别山,龟山脚下,面对襄河,水陆交通方便。初名湖北枪炮厂。隶属驻省总局,委任各司道为总办。如藩司翟廷韶,臬司岑春萱等。
1890年3月16日,张之洞电海军衙门,选定厂址在鄂省城之外建兵工厂,主要是因为湖北大冶县产铁(现有黄石市,其铁矿与江西省萍乡煤矿与汉阳铁厂,成立了汉冶萍公司),而以厂就铁较为合理。该厂机器共费160万马克,合38万两(包括造克虏伯小炮机器), 建厂预计需15万两(由户部自造路款项中拨给)。3月19日奉旨正式批准将枪炮厂设于湖北。
  1890年9月6日,张之洞在大别山下找到厂址,长600丈,广100丈,南枕山,北滨汉,西临大江,与省城对岸。惟需筑地基9尺,并增高堤防以防水淹。即在当地设铁厂,枪厂和炮厂。洋师以为须3年,张之洞估计最快由购地,筑基,修堤,造路到开炉须时2年。
  1893年张之洞建立了由铁山到江边石灰窑的铁路,运输矿石,全长18公里,为湖北省第一条铁路。1894年4月23日,张之洞电俄德奥荷四国大使许景澄,炮坯已由信义洋行购置4尊,请购枪坯200枝及枪身木壳材料,以便仿造。厂已落成,等待开工。
1894年6月14日,制枪厂不慎,引发大火,将房屋及设备全部烧毁。1895年侍读学士文廷式上书,谓湖北枪炮厂不可半途而废。 因当时开办经年而无成效,局员,司事,工匠均被裁撤。其时张之洞兼任两江总督,仍请其掌理湖北枪炮厂事宜。7月,张之洞又呈奏扩厂,改换被火机器,增制无烟火药等,共须200万两。
1895年8月开始小量生产,冬季重建完成,开始生产,仿造德国出品的1888式毛瑟步枪(应是Commission Rifle,与毛瑟无关),因为是仿德M1888式,所以定为88式,其全称为7.92厘米88式毛瑟步枪。使用圆弹头。同时生产子弹,每月能生产十三万粒。
1896年开工生产德国定制八八式委员会步枪(即 Mauser M88 Commission Rifle)。第一年生产1300枝步枪。1900年,义和团运动,光绪和慈禧太后出京逃避,张之洞拨湖北枪炮厂生产之小口径毛瑟步枪三千枝,无烟子弹五十万发,洋制黑药子弹五十万发,运往陕西,交付于岑春萱,供其募勇勤王。徐建寅为张之洞邀请,担任汉阳钢药厂总办,试制无烟火药。
1901年,生产步枪2,500枝,马枪316枝。抬枪53杆。徐建寅试制棉质无烟火药成功,正拟大量生产时,不幸在配药时引爆,以身殉,另有16名员工一起殒命。
1902年湖北枪炮局对1895年至1901年生产数量四柱表。造成快枪22,500枝。马枪316枝。抬枪53杆。枪弹14,288,163颗。
  1904年9月26日,张之洞奏请将湖北枪炮厂改名湖北兵工厂。当时可以日产步枪50枝。子弹12000颗。
  1904年,湖北枪炮厂又对88式进行了改进,改进后的88式步枪与德M1888式不同点有:德M1888式枪管外部有一套筒,俗称老套筒,而改良88式则去掉套筒,并将枪管外径从13.4mm加大到14.8mm;1910年,增加上护木,又将德M1888式直立式表尺式样,其分划为5-20,改良为88式表尺为固定弧式,其分划为1-20。这两种步枪其他构造基本上相同,如枪机之机头是分离式的,使用弹夹供弹, 弹仓外露等等。
1907年陆军部通令各省采购湖北兵工厂枪械。 除特殊需要外,不应向外洋采购,一律向汉阳厂购买,并依期付款。该年生产步枪9,000枝。
  1910年的『湖北兵工钢药厂历年及宣统元年造成拨解实存各项军火表册』,记载了由1895年至1909年年底的生产总共数量:造成七密里九口径毛瑟步快枪121,974枝、七密里九口径毛瑟马快枪8,062枝、抬枪53杆、毛瑟枪头尖刀2,310把、七密里九毛瑟枪弹62,670,758颗。六密里八口径新式步快枪8枝、六密里八口径新式马快枪2枝、六密里八新式枪弹3,412颗。将以上数字与1902相比, 后八年的每年步枪平均产量,比前七年增加了一倍,由3,214枝达到了6,243枝,子弹生产量更增加了三倍,由2,041,166颗到了6,047,824颗。但是很特殊的一点是,刺刀的产量与步枪产量不成比例。因此虽购有专制刺刀,日产50把的机器,并没有善加利用。配发时,仍需向外采购。
  1910年,陆军部提案湖北兵工厂改造6.8mm枪弹。8月领到上海制造局所制之沪68步枪,准备改造新枪。估计更换机具,需款30万两。陆军部原拟由江汉关洋税负责20万,宜昌关洋税负责10万,但两关均无款可拨。冯启均任总办,日产快枪38枝,枪弹12,000颗。
  1911年10月10日(农历八月十九日)新军第八镇工程营后队正目(班长)熊秉坤在武昌首义,当晚在里应外合的情况下,轻取楚望台军火库。得到所存储的德,日及汉阳造步枪近两万枝及弹药无数。革命军与清军在汉口及武昌均发生激战,兵工厂所在之汉阳尚称稳定,驻汉阳之新军四十二标第一营党代表胡玉珍于11日起义,举右队队官宋锡全为指挥官,占领兵工厂,以王金山为工厂总理。接收工众3,000余人,步枪7,000把,子弹5百万发,山炮150门,炮弹6,000发。并全力赶造枪械以助革命,每昼夜可出步枪60杆,子弹3万发,炮弹1-2千枚。
  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总办初由黎元洪任命曹国勋,继任萧佐汉,七月又改任刘庆恩。以该厂产量过小,改采包工制,论件计值。于是产量增加,每日可生产步枪70枝。同时任沈凤铭为湖北钢药总办
  1914年定每日生产步枪20枝。枪弹30,000粒。
  1915年定每日生产步枪50枝。枪弹65,000粒。改隶陆军部。
  1916年9月8日,陆军部军械司在南苑试放汉阳兵工厂厂长刘庆恩所制造的新枪,名为自装枪。该枪采用枪口集汽式自动作业系统,口径7.9mm,枪管长703.1mm,初速780m/s,连刺刀重5kg,弹重10g(尖弹),射速50发/分,装弹6发。
  1917年,因沪厂(上海兵工厂)停造步枪,所有造枪机器一百七十余部奉命运到,陆续增加产量,每日可造一百枝步枪。该年,北洋政府创立了兵工专门学校,设校址于汉阳兵工厂,定名为陆军部汉阳兵工专门学校。
  1920年9月,杨文恺改任总办,奉令代造各省订购械弹步枪,每日增至120枝,加开夜工,可出80枝,一日可生产200枝步枪。枪弹产量增至每月200万粒。1920年冬季,加设机关枪厂。
  1921年,仿造美国白朗林式重机枪(Browning M1917),于10月10日量产,称为三十节式重机枪。(民国十年十月十日)中共根据其枪管水冷器完全用黄铜打造的特点,称之为“老黄牛”。初造时每月可生产12挺,后来增加至25挺。并开始制造自来得手枪,仿造自M1896年毛瑟手枪,初造时月出60枝,后增加到260枝。又称为驳壳枪。 
1924年成立电机课,建筑发电厂,装设交流发电机两座。年底完工。在此之前,只有直流发电机一座。是时,虽名为隶属中央,实际上为地方军阀所控制。
  1925年元月全厂改用交流电,改称动力厂。4月,直奉战争后,刘文明任总办。汉阳兵工专门学校又恢复招生,招生五十名,习业四年。年底又改派杜节文任总办。
  1926年9月1日,国民政府北伐军攻克汉阳和汉口,10月10日攻克武昌。
  1927年胡恩光任总办。后改由邓演存任厂长。
  1928年北伐完成,汉阳兵工厂改隶军政部兵工署。
  1929年8月13日,汉阳兵工专门学校第一期毕业,由兵工署长陈仪亲临主持。
  1930年汉阳兵工厂又改进88式毛瑟步枪之刺刀,主要是将刺刀刀身加长,用于白刃战更加有效。
  1931年9月,因洪水泛滥,赫山长堤为襄水所淹,为清道光以来所未有。13日决堤,淹没赫山分厂,14日淹没本厂,无法可救。员工二万余人,均成灾民。全厂水淹达到两个多月。水退之后,又发生工潮,停工整理。
  1932年奉命将枪弹厂迁往巩县兵工厂(河南省),但因巩县兵工厂厂房不足,另建则费时太久,奉命又运回原厂。7月,汉阳兵工专门学校奉兵工署令,全部迁往南京中华门外新校址,校名再次改为"军政部兵工专门学校",内设造兵、制药两科。学生毕业后由兵工署统一分配于各兵工厂及有关机关服务。
1933年由郑家俊任厂长。5月枪弹厂复工,每月增产枪弹330万粒。并将包工制一律改为点工。工人数也较前减少,生产成本降低三分之一。兵工署年度报告,汉厂该年制造步枪5,800枝。重机枪汉宁(南京金陵兵工厂,其生产者为1935年按德国兵工署赠送之MG08图纸所造之马克沁水泠式重机枪,称为二四式重机枪 -属于捡破烂)共造576挺。
  1938年2月改称第1兵工厂,后因日军逼近武汉,汉阳兵工厂奉令迁往湖南辰溪,将制炮厂交给炮兵技术处,后成立50厂忠恕分厂。并将制枪厂并入民国军政部兵工署第21厂(当时在四川重庆, 原南京金陵兵工厂),继续生产88式毛瑟步枪,为了区别这两种步枪,21厂生产的88式在枪的节套上刻有“汉式”二字及21厂厂徽。21厂于1943年停止制造88式毛瑟步枪和马枪。1943年10月起量产中正式步枪。
1939年3月,于湖南辰溪重新开工生产枪弹。机关枪厂,火工厂及机器厂也于7月复工。后又奉令迁往重庆。在鹅公岩勘定厂址,开凿山洞,建筑厂房。并与11厂调整作业,将枪弹厂,机关枪厂,动力厂交给11厂,而11厂已赴重庆(应是巴县铜罐驿)之枪厂及炮弹厂交予第1厂。此一交换引起了后世研究中正式步枪生产者的巨大混淆。
  1941年兵工署各兵工厂主要事项一览表中,1厂位于重庆鹅公岩及张家溪,主管为丁天雄,主要产品为枪弹,甲雷,机枪及手榴弹。
1942年2月5日,李维城任厂长。7月第1兵工厂开始生产中正步枪,其五角星之厂徽又再度出现。1945年月产步枪四千枝。
  1946年,因抗战胜利,兵工复员,该厂于9月奉令结束。1947年9月1日,第1厂保管处撤销。中国近代第二大兵工事业,走入历史。当然,这样庞大的机构不会说完就完,后续者有:
  汉阳兵工厂原址历经抗战、复原,一直没有利用。厂区内可以捕到野兔、黄鼬等野生动物。1951年,在汉阳兵工厂原址,成立了一个小型的七五四工厂。该厂于1958年迁往武昌,汉阳机器厂迁入。1961年,武汉起重机厂,也并入汉阳机器厂。1965年5月,改名为汉阳汽车制配厂,为制造汽车之始。
  湖北建设工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自认是湖北汉阳兵工厂之嫡传。公司占地面积181万平方米,有员工17000余人,有固定资产总额50.92亿元,净资产22.83亿元,属中国国家特大型企业。三代领导人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先后到公司视察。公司的主要产品为建设牌摩托车,汽车空调压缩机,民用枪等。拥有年产摩托车120万辆,汽车空调压缩机20万台的能力。
  3303工厂是中国大型企业,其前为汉阳兵工厂,现有职工3000人,固定资产逾2亿,有大型数控仿型铣床,加工中心,三座林测试仪等各种机加工设备及仪器3000多台套,各技术专业人员600多人,具有机械,电子,光学等综合加工能力,是中国国家二级企业,中国国家一级计量单位,中国500家最大机械工业企业之一。工厂的雄厚的经济实力和新产品开发能力,跻身于中国轿车零部件生产行列,包括神龙“富康”轿车,上海大众“桑塔纳”轿车 广州“标致”轿车。工厂多次荣获省,市“优秀企业”,全军“先进企业”等荣誉称号。
  前身为汉阳兵工专门学校的军政部兵工专门学校,1937年11月奉令内迁株洲。1938年1月,复令迁移重庆。在1939年奉准设立大学部,设造兵学系、应用化学系两个系,同年7月即招生100名。 1948年改制为兵工工程学院。
  台湾中正理工学院化工系来自汉阳兵工学校,成立之始,初名制药科,1939年易名为应用化学系,1953年在台更名为化学工程系至今。
  一部份汉阳兵工厂,巩县兵工厂与渖阳兵工厂人员在台北市的信义区,合并成44兵工厂,制造炮弹。
  位在重庆的建设机床厂,即战时的第一工厂,现在仍是重庆的支柱企业和税利大户,对重庆整个经济的发展及其产业结构,仍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1993年6月重庆首次评选公布的重庆工业企业50强中,名列前茅,而且是全市创利税总额前10名的企业。
  正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南 京 炮 兵 学 校(南京汤山)

                    一、南京炮校筹建和招生的经过
  国民党南京炮兵学校创办于1931年,由南京国民党政府训练总监,派陆军少将张亮清担任筹备处主任,筹备处设在三牌楼军政部对面的一处步兵营房。在这以前,国民党已经派过不少军官到法、德、英、意、奥等国的军官学校学习炮兵,但水平很低,炮兵学校筹建期间张亮清所网罗的教官中,日本炮兵学校毕业生人数占80%,各教育组组长多半由他们担任,由于水平低,只能担任学员队队副,不能教学。学校里请有保定军官学校的毕业生和老教官,但人数寥寥无几,且不被重视,也没发挥作用。
  就兵器而言,学校所用大炮都非常陈旧,精度很差,有德国克虏伯野炮,日本三八式野炮;日本大正六年山炮;法国卜福式山炮虽然是新进口的,也只是重量较轻,运动性稍好而已,别无其他优点。此外有日制十五公分榴弹炮,伴随步兵行动的八一、八二迫击炮,这些炮的射程都不超过8千公尺,在运动中全靠骡马拖曳或驮载。平时战时全是骡马化。可是1929年我在东北讲武堂学习时,曾操作过奉天兵工厂1925年制造的七公分七的一四野炮,射程12000公尺。张作霖多年经营的奉天兵工厂的产品,性能超过那些进口的外国式器,可当时都不予调用。即便是当时太原兵工厂的晋造山炮的性能也远远超过日本大正六年式山炮,但在炮校却一门也没有。当时蒋介石有个金陵兵工厂,只能造枪不能造炮,他只知道依靠向外国买炮。由此可见,在创办炮兵学校时并没有充分利用当时国内的有利条件,在人才使用上也没有充分选贤任能。
  1931年冬,南京训练总监下令正式成立南京炮兵学校。通令全国的炮兵部队招收学员,招生条件三条:1、报考人员需有中等军事学校毕业程度(中央军校、讲武堂与其他分校毕业生);2、年龄在22岁以下;3、有一定实践经验的原系尉级炮兵军官。经原部队预试通过后,再送南京炮兵学校参加集体考试。当时东北军虽有10个炮兵团,但由于国民党对东北军的限制,仅给6个名额。但半独立的梁冠英、徐源泉、刘建绪等人当时只是一个军上下的兵力,仅有炮兵团或炮兵营的设置,也至少分配一个名额。因此报考学员质量差,往往不合格。后来各地又纷纷电请蒋介石要求增加名额,后门洞开,原来南京训练总监部的招收条件完全不能贯彻。甚至临场作弊,有位叫于永泉的教官执行考场纪律,考生不服,引起一场混乱。
  当时东北军有10个炮兵团,编为3个炮兵旅。每旅保送两名参加南京炮校集中考试。1931年冬我当时22岁,东北讲武堂第九期毕业,在部队任中尉副官,我参加炮六旅考试,这个旅当时共有12名应考,我录取第一名,少尉排长何士操名列第二。炮七旅录取了宋文占(讲武堂十期生)、艾春生(讲武堂七期生),八旅录取了韩云五和庞楚民,两人都是讲武堂十期生。
  到南京后,应试科目除射击是术科外,其余5门学科:战术、兵器、筑城、观测、通讯等全是笔试答卷。第一期录取的116名学员中东北去的6人均名列前10名。炮兵学校当时是南京第一个开办的兵科学校,此后又陆续成立了步兵学校、骑兵学校、工兵学校、机械兵学校、防空学校。1945年日本投降前,在贵州龙里县才又成立了辎重兵学校。
                            二、南京炮校学员的生活一般
  南京炮校(南京城东汤山)一期开办于1931年冬,开学典礼之日,自中央党部,国民政府以下,行政院、监察院、立法院、司法院、考试院等单位均有代表参加。军事各部院如军事参议院出席者有参谋本部(后改军令部)参谋总长朱培德,有军政部次长陈仪,有直属领导机关训练总监部(后改军训部),各兵监代表。中央军官学校上将教育长张治中也前来参加。
  开学典礼,首先由筹备主任张亮清报告筹备经过,其次由训练总监部炮兵监张修敬报告炮校教育宗旨及学校规章纪律事项;以后由训练总监部副兵监周亚卫及参谋总长朱培德,军政部次长陈仪,中央军校教育长张治中,在大会上致了贺词并讲了话。
  学员的宿舍在南京三牌楼,每人每月伙食费12元。学员均系连排级青年干部,一般没有家室,原部队每月又寄来薪饷,故有余钱。
  当时全国各军事学校对南京中央军官学校马首是瞻,军校大礼堂正中有两句题词“以党治国”,“以校为家”,这也就是炮校的校训。蒋介石是国民党所有军事学校的兼任校长,但实际上学员们平时都没有见过他的面,只在1935年第一次偕军政部长何应钦、军令部长程潜、训练总监唐生智前来参加毕业典礼露了一面。而后又偕冯玉祥前来参加开学典礼。国民党在学校用集体入党形式还发展了不少国民党党员。
                            三、炮兵学校学制和教育设施
  1932年第一期学员学习半年后,由王牌楼迁往丁家桥。1935年第四期迁南京城东汤山,营房为两层建筑。据了解国外情况的人说,欧美的炮兵学校,除了法国的枫丹白露陆军炮兵学校的建筑可与之媲美外,其余无出其右。校舍宽广,射击场占地即有三四十平方里。
  炮校学员班的学制为一年。术科的训练时间占一半以上,主要是熟悉各兵种火炮操作和观测通讯器材的使用技术。最后进行炮兵排、连、营、团教练。然后再进行学科项目的学习。炮兵基本战术学完后,进行实战演习,选择句容县地形合适的环境,作现地战术训练两周,炮兵测地作业一周,野外宿营三周。山上作业,结合实际教学,学员按照教官下达的情况和要求条件,作出文字及草图答案,教官一一评论答案后,在学员的答案处置中,可以看出决心及兵力部置是否合乎实际和战术原则。最后教官发表自己的原案,教官的原案是按敌情、地形、任务,结合战术原则,经长期研究后写成。但在学员中也不乏水平较高之人,往往引起辩论,在辩论中进行炮兵战术研究。现地战术实施完了,即进行两个月的全年教育大讲评。主要讲评人员为教育处长、教育长。训练总监部及其他高级军事部门领导,也被邀请前来发言。讲评完了举行毕业仪式。
  学校教育设施分为操场和教室。操场有两个,一个可供两个连作炮兵制式教练用的小操场,还有一个可供炮兵战斗教练,作一个营系驾训练用的大操场。此外有供炮兵射击及步炮联合战斗演习的射击场。
  室内设施也分两部:有两个大阶梯式的一般教室,和几个形象化教室,如战术教室,射击教室和通信教室,这里分别准备有大沙盘及挂图,模拟炮兵火力弹着点的野外立体模型,以及模拟的复杂的山川地形的沙盘等等,以供战术,射击和架线处理教学和研究之用。炮校教学要求最后达到在步炮联合作战中,充分完成本身任务。当时的教材均系临时编印的讲义。其系统性尚不如东北讲武堂的教材。
  1936年蒋介石为了提高炮兵训练质量,由德国购买了整套机械化重炮兵团装备。重炮口径15公分,射程15000公尺。连长以上干部全有指挥用的吉普车,排长和士兵乘大卡车,一套装备计87万元,但每门炮只进口200发炮弹。当时中国的工业水平落后,也不去研制炮弹和大炮零件,所以对这种武器平时既要加意保养,训练时又要节省炮弹,时时担心失去射击条件,使这套装备成为废品。
  当时观测仪器除各种测远仪、测高仪、平板仪、方向板、炮队镜、水平仪外,还进口了德国的测声机一台。随着炮兵射程的提高,陆地观测受到一定限制。1935年邹作华教育长向各有关方面呼吁,而领到观测用飞机两架,选择年青军官6人学习空中观测、空中照相、无线电收发报,由德国陆军上尉葛立茨任教。我是其中的一个,每天一有时间都用蜂鸣器发报,要求每分钟不得低于60字。可惜这两架飞机不作美,经常发生故障,既不便于学习又时有人机俱毁之虑,所以训练班办了半年便中止了。
  大炮用大卡车(两辆)牵引,或使用挽马,全校有训练马术及驮术用蒙古马百余匹。
                              四、南京炮兵学校的编制
  炮兵学校设中将教育长一人。下有教育处(步兵学校等较大的军事学校另设有研究处及总务处),处长领少将衔。此外有少将及上校研究员五六人。教育处以下有教育室,负责课程安排、教育器材准备、教材印刷、分布。军械室,负责枪炮、械弹等保养分发。副官室负责对内对外一切事务。秘书室办理文件、保管公章、兼管人事等。
  炮校教育处的教育组织设有战术组,组长黄国书系日本炮兵学校毕业,后去法国炮兵学校学习一年,现在台湾。兵器组组长李瑜系日本炮兵学校毕业。筑城组组长于永泉系保定军官学校毕业。射击组组长胡雄,日本炮兵学校毕业,日本投降后,任国民党南京要塞司令,后去台湾。观测组组长彭孟缉,日本炮兵学校毕业,曾任国民党中将炮兵旅长,到台湾后任参谋总长。通信组组长林日藩,日本炮兵学校毕业,后任国民党炮兵团长、旅长等职。教育组出包括马术及驭法小组。以上各组组长为校级军官,此外配有助教一二人,最后,射击场管理处有上校主任一人,少校及上尉管理员三四人,另有守护队一个连;射击场可供一个步兵师和两个炮兵团联合演习用。
  管理学员的单位分管学员队、校官班、上尉班、中少尉班、要塞炮兵训练班。每个管理单位有队长一个,队副2至3人(或班主任及班副),多数由各组教官兼任,也有专职人员。每单位有担任事务工作的官兵五六人,负责管理伙食、仓库、清洁卫生等。
  文化基础课教官,有数学教官、理化教官等,为了培养留学生,1934年设有法、德、日、英语教官。我曾听过一位巴黎来的法国女教官3年的法语课。
  政治部有上校主任1人,中校副主任1人,少校干事2人及文书等三四人。这个部在学校里被称为“卖膏药的”。
  为炮兵学校教学服务的有3个教导部队,即练习队、侦测队及观通排。练习队由野炮、山炮和重炮3个火炮连组成,一连为重炮连共两门火炮,工连山炮连和三连野炮连各有4门炮,队长为炮兵上校金镇;侦测队由声测连、光测连及测务连(用一般测量手段)3个连组成,队长为炮兵上校徐尚章,系德国炮兵学校毕业。观通排在练习队、侦测队进行教练活动时,将所属3个班配合3个连队进行作业。
                            五、学校领导人事变动及学校变迁
  炮兵学校筹备处主任张亮清(少将),是炮校第一任教育长,后调参谋本部任中将厅长,遗缺由中将周斌接替,周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周走后由邹作华继任,邹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后去德、法两国学习两年。邹离职后换史文桂,保定军官学校毕业,史离职后换金镇,日本炮工学校毕业。
  教育处长一职最初是李瑞浩(少将)担任,李毕业于我国陆军大学。李走后由项致庄继任,项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项走后邵百昌继任,邵毕业于奥地利炮兵学校。邵走后换赵以宽继位。赵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以后又依次换了金镜清,日本炮兵学校毕业生,王和华,日本士官学校和我国陆军大学毕业生;石济儒,日本炮兵学校毕业生。
  以上频繁的人事变动有的是为了军事教育需要而做的调整,但有些则是派系之争。比如以教育长邹作华而论,在任3年多期间(1935年至1938年),对炮校颇有建树,如延请优秀教官、提高教学质量、扩充教学设施、增加学员班级等。在邹作华任职期间,蒋介石曾来校两次,参加开学及毕业典礼,这对邹本人也是一种奖励;但邹是东北军人,受到陈诚歧视。陈诚向蒋推荐他保定军校同学史文桂,褒史贬邹;后来又由炮校政治部向外散布“学校有共产党”,利用这个机会,蒋介石听信陈诚,撤换了邹作华,由不学无术的史文桂继任。
  在1935年至1938年学校办得较好的几年中,学员人数达到500人。采取形象化教学;教育效果显著提高。在办公室外设有教官休息室。室内有各种报章杂志,允许吸烟闲谈,上下级军官不拘礼节,这也是邹作华任期中的“政绩”。
  关于邹作华本人的历史还可以再介绍一下。邹是张作霖炮兵中的得力干部,留学日本后深得张氏父子的重用。1925年郭松龄倒戈反奉,当时东北军的全部炮兵都控制在郭方的邹作华手中。邹暗中命令炮兵卸去全部炮弹引信,并命部下王和华密报张作霖。所以在张作霖部队反攻郭松龄时,无所顾虑,一举将郭击溃。后来张作霖对邹给以特殊升迁,31岁就担任军长。蒋张合作后,蒋通过张学良邀请邹作华主持炮兵学校教务。邹在军事上接受新事物较快,善于钻研,办事有方。但在政治上头脑简单,他不了解社会发展规律和国家民族命运之所系,个人前途悉听别人摆布。现在穷途末路,困在台湾。
  南京炮兵学校在1937年冬日本占须南京前夕,军委会指令迁住湖南零陵,迁零陵后不到两年,日军南侵,学校迁到广西鹿寨。日军继续南侵,学校又迁到贵州都匀,3年多以后日军转而西侵,学校又迁到贵州开阳。历届学生未得参加一战,坐看大好河山一一沦为敌占区,人民受到莫大涂炭。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后,炮校才又迁回南京汤山原址。
  南京炮校自1931年创立到1948年解放前逃到台湾为止,共办了15期,每期学员都在百人上下。在撤离南京的前三四年中,为了普遍提高炮兵干部素质,除学员班外,又办了校官班、上尉班、中少尉班、要塞炮兵训练班(训练班学制半年)。此外还有高级炮兵训练班,修学期限预定3年,要求了解火炮构造原理,能够制造兵器,又能进一步发挥炮兵在实战中的威力。专职教官仅金镇一人,金为日本炮工学校毕业,炮兵高级班的课程要求类似日本炮工学校。此外则延聘陆军大学教官,中央大学、金陵大学教授、讲师任教,炮兵高级班1938年后停办。
                                  六、其他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8月24日本校奉命编组炮兵总指挥部,以教育长邹作华兼任炮兵总指挥,赴淞沪第三战区指挥作战,教育长职由教育主任金镜清代理,炮兵总指挥部直属于军事委员会,负责指挥各战区炮兵指挥官作战,内设参谋、总务、机关3个处。
  11月学校奉命迁移武汉,12月抵达。
  1938年1月学校奉命迁往桂林。不久又回驻零陵,同月炮兵总指挥部奉令结束,所有参战人员及部队回校服务。2月校部及所属各部先后到达零陵,并于是月下旬开始上课。11月本校除学员一部仍在零陵授课外,其余迁往广西鹿寨。
  1939年1月本校除留学员队一部在鹿寨外,其余向贵州都匀迁移。2月学校根据衡山军事会议,成立附设中央军校第十六期炮兵科学生总队,共929人,备取生40人。3月经学校呈请军训部批准,备取生40人享受正取生同等待遇,9月教育长邹作华调任军令部炮兵指挥官,史文桂接任教育长。
  1940年6月黄正成任教育处处长。
  各科毕业学生如下:
  普通科第五期,1938年7月毕业,共52人。第六期,939年11月毕业,共53人。第七期,1940年3月毕业,共33人。
  高等科,共办2期,第一期,学制18个月,1938年7月毕业,共16人,第二期,学制12个月,1939年11月毕业,共10人。
  校官召集班,第六期,1938年8月毕业,共23人。第七期,1938年12月毕业,共27人,第八期,1939年4月毕业,共32人,第九期,1939年8月毕业,共32人,第十期,939年12月毕业,共36人。
  战术班,于1940年4月开办,学制5个月,第一期,8月毕业,共29,.第二期,1941年2月毕业,共28人。
  上尉训练班,至1939年12月共举办第六至第十期,共5期,毕业188人。
  中少尉训练班,至1939年12月共举办第五至第九期,共5期,毕业358人。
  准尉训练班,1937年11月开办,学制3个月,至1939年12月共举办6期,毕业135人。
  尉官训练班,1937年8月开办学制2—6个月不等,至1939年12月共举办5期,毕业837人。
  1938年9月中央军校第十四期学生500人拨归本校训练,在校训练2个月。
  1939年8月中央军校第十五期127人学生,在本校训练10个月。同年2月中央军校第十六期学员1041人,在本校训练18个月。
  自此始,除在陆军特种兵联合分校举办炮兵科外,本校组织、举办学科基本如前。到抗战胜利时止,该校毕业学生共8890名。骑 兵 学 校(甘肃天水)

1939年3月鉴于在抗日战争中的教训,民国军事委员会为整饬骑兵,决定恢复骑兵学校,于同年4月1日在甘肃天水马跑泉成立筹备处,同年9月1日该校正式成立。
  学校恢复后,起初在校部设教育处、研究委员和军需、副官、军械、军医、兽医等室.校部以下,设战马两班学员队和短训军官队,1940年春为召训军士,特增设短训军士队。是年夏为代训军校第十七期骑科学生,设有学生大队。同年秋奉令增设无线电台,1940年5月1日校部设政治部和党部,同年7月27日校部又增设会计室。
  各开各期概况,该校恢复后仍分为马术、战术2个科。马术科分甲、乙2个班。招收学员、学制及所学内容同前,马术科乙班,1939年10月26日第三期开学。1940年10月10日毕业,计70人。第四期于1940年12月2日开学,1941年底毕业,共80人。
  马术科甲班,该校恢复后,没有续办。
  战术科,招收学员和学制同前,第二期于1939年11月23日开学,1940年10月10日毕业,计27人,第三期于1940年10月2日开学,1941年底毕业,计26人。
  除了上述2个科外,该校还举办骑兵干部短期训练班军官队,该队学员为各骑兵部队中青年尉官,教育目的为补充骑兵干部学术技能,同时养成武德,唤起爱国观念,完成抗战使命,以期教育普及基础健全,使其成为指挥优良之基层骑兵干部。第一期于1939年10月30日开学,1940年3月7日结业,计71人。第二期于1940年3月25日开学,7月30日结业,计74人。第三期于同年10月9日开学,1941年3月10日结业,计55人。第四期于同年3月24日开学,同年秋结业,计67人,
  骑兵干部短期训练班军士队,该队系召集教育,教育的目的同军官队,开学结业日期均与第二期军官队同,计82人,第二期因举办代训军校第十七期学生,器材不敷,暂缓召集。
  代训中央军校第十七期独立骑兵第一大队,该队学年系受军校委托教育,其目的在于养成健全初级骑兵军官,使之修得骑兵初级军官完全教育,大队部以下暂设学生3个队,于1940年8月1日开始入伍生教育,1941年2月10日升学,共有234人,同年在张掖成立骑兵分校,班次同本校,1942年分校合并于本校。
  此后,为适应抗战需要,除在该校设立骑兵科外,又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第九两分校增设骑兵科,养成骑兵学生。
  到1945年8月抗战胜利时止,骑兵学校和分校毕业学生员共2482人。中 央 陆 地 测 量 学 校(江苏南京)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后,该校由南京迁往长沙,同年11月将寻常科改为专科,招收第一期三角、航测、地形、制图4个班,学生共85人。
  1938年秋该校又由长沙迁到桂林,1939年春广州测量学校奉令并入该校,并将学校迁到贵州镇宁。
  1940年夏开办专科学员班,招考简易科毕业生入校深造,尔后举办第二期,共毕业学员103人,1941年秋将简易科改为临时训练班,并成立西北第一分校于陕西武功,1943年春将学校迁到贵阳南厂兵营。
  1944年12月日军攻占贵州独山,学校奉命迁到重庆北碚澄江镇,1945年3月1日学校更名为中央测量学校,分为研究班、正班、训练班3级,每级又分大地测望、地形测量、航空测量、制图、仪器制造5个科,并设测量军士队,招考学员,加以训练,以供学生实习派用,同年8月各军事学校所设分校一律裁撤,武功分校亦奉令取消,未毕业学生调本校补习。中 央 航 校(杭州笕桥)

  中央航空学校为1928年11月成立于南京的中央军校航空队。
  1931年秋,军政部航空学校在南京成立。是年12月,航空学校迁杭州笕桥。
  1932年6月,扩大改组为中央航空学校,隶属于军事委员会航空署。
  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央航空学校迁至云南昆明巫家坝原云南航空学校旧址,并改组为空军军官学校。
  1943年冬,迁至属于今巴基斯坦的拉合尔。
  抗日战争胜利后迁回杭州笕桥,并分别在洛阳和广州设立分校。
  1948年冬迁台湾。   
  航校聘美国人为顾问,并向美国购买费力提、道格拉斯、可塞等型号飞机作教练用机。学校设飞行科、机械科(从第4期开始设立)。学习内容有飞行学、航行学、飞机构造学、发动机学、空军战术、无线电通讯及英语。   
  中央航空学校旨在培植空军人才。学员为年龄在空中服役期限以内、技术体格适合深造的空军军官,补授必要的空军技术与知识。学生班招收高级中学毕业以上程度,年龄在18-24岁,体格、志愿适合飞行者。入学生班的先授6个月的入伍士兵教育,考试及格升入本科;本科教育分初、中、高3级,各4个月。初、中级学习基本飞行,高级专习驱逐、攻击、侦察及轰炸飞行。   
  航校设立之初,由蒋介石兼任校长。副校长兼代校长为毛邦初,后由葛敬恩继任。1934年起由周至柔任校长,其后继任者有陈庆云、黄光锐、胡伟克等人,总顾问裘育德(美)。   
  笕桥是位于杭州东郊的一座古老小镇,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已经有上千年,作为中国空军的诞生地之一,让笕桥真正走入历史视野的,是六十多年前发生在小镇上空一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中国抗日战争史上的首次空战,在以高志航为代表的中国空军健儿顽强抗击下,中国空军一举击落了6架日寇战机,赢得了完胜。该战役被称为“八•一四”笕桥空战,这一役大大打击了日本侵略军的气焰。空 军 军 士 学 校(四川成都)

  1937年底空军为培养飞行军士,充实空军下级战斗骨干,在四川成都筹办空军军士学校,于1938年10月1日正式开学。
  空军军士学校以蒋介石兼任校长,张有谷任教育长,1939年1月晏玉琮任教育长,校长、教育长之下设有2个处,分掌教育、总务,后经修改为1个处、4个科、1个部、1个所,即教育处。下辖教授科、初级科、中级科、驱逐科、轰炸科和学生总队,4科为机务科,管理科,政训科,经理科,还有校本部和医务所。1938年夏将机务科划归教育处,并改称校本部为教育长办公室,1939年3月改政训科为政治部,直属于航空委员会政治部,受校方监督指导。
  空军军士学校学制4年,分初级、中级、高级飞行训练。因体格、技术、政治(共产党嫌疑)等因素,淘汰率很高,第一期1937年入伍,1941年10月毕业,改为中央航校第十二期特别班,第二期1938年入伍,1942年毕业,改为中央航校第十三期特别班,第三期1939年入伍,1943年毕业,此为中央航校第十四期特别班,第四期1940年入伍,1944年毕业,改为中央航校第十五期特别班,第五期1941年入伍,第六期1942年入伍,第七期1943年入伍,以上3期尚未毕业,后直接去美国训练,空军军士学校即停办。空 军 机 械 学 校(江西南昌)

  1935年9月开始,国民政府在南昌筹备成立航空机械学校,次年3月16日正式成立,钱昌祚任校长。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10月学校迁到四川成都,一部分学生调到重庆广阳坝训练,1939年5月结束,归并本校,1938年4月蒋介石兼任该校校长,王士倬任教育长,并将航空机械学校改名为空军机械学校,1939年1月刘芳秀接王士倬任教育长。
  至1939年7月共举办军械指导研究班5期,毕业78人,分发航空委员会所属各厂、校、仓库担任军械指导及管理工作,高级机械班5期,毕业50人,分发航空委员会所属各队、厂、站、场、校、仓库担任军佐,机务指导研究班1期,毕业10人,分发航空委员会所属各队担任机械上领导工作,夜行灯车班1期,毕业16人,分发航空委员会各站、队担任管理夜行灯车工作,技工班8期,毕业692人,机械补习班1期,毕业99人,初级甲种机械班10期,毕业1396人,分发航空委员会所属各队、厂、站、校、场、库、所,担任修理、装配、保管工作,电气员训练班1期,毕业19人,分发航空委员会所属各队担任电气工作。空 军 幼 年 学 校(四川都江堰)

  空军幼年学校是1939年国民政府在四川都江堰蒲阳镇成立的,主要为抗战培养空军预备人才。学校仿苏美空军预校模式,招收小学毕业或初中肄业的学生,1939-1945年在四川蒲阳镇招收的学生共6期,约2000人。由于战乱等原因,现存校友1400多人,分居在大陆、台湾、香港、美国、澳大利亚、巴西、泰国等地。
  空军幼年学校为养成基础学校,抗战中期设于四川灌县,招考小学毕业学生,施以各种基本知识,加以锻炼升入航空军官学如身体不合格可选送国内大学深造,毕业后充作空军地勤人员,校长由蒋介石兼任,教育长为汪强。


防 空 学 校(江苏南京)

  防空学校校长黄镇球,1938年3月蒋介石兼任校长,黄镇球改任教育长,原教育长改任教育处处长,11月6日将校政训处改为政治部。广 西 航 空 学 校(广西柳州)

1934年4月,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航空学校在柳州成立,不久改名为广西航空学校,仍隶属于第四集团军总司令部。航校未成立前,先设有民用航空处,即航校的前身。初设于南宁,后迁移柳州。
  1936年6月,发动反蒋抗日,为教育安全起见,将教务处和学生迁往龙州。同年11月,迁回柳州。
  航校组织机构:设正副校长各1人,第一任校长为第七军军长廖磊(兼),副校长为林伟成。后廖磊无暇兼顾校务,由林伟成接任校长,郭凤岗、钟纪任副校长。
  1936年夏,冯璜继任校长。校长下设教育长1人,第一任教育长廖济群,第二任教育长李凌云。校本部设教务处,技术科、政治处、总务科,飞机教导大队、机械厂、警卫大队、高射机关枪大队。学校还选择优秀学生出国考察。
  1932年3月,首次招收航空学生,分为飞行、机械两班,每班30名,附设于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一分校内,由航空局聘请中外航空专家,专负飞行、机械教授之责。
  航校1934年4月成立后,6月招收第2期飞行、机械学生两班,飞行学生留校训练,机械学生送香港学习。
  1934年7月,第一期飞行、机械两班学生修业期满毕业,将毕业生调机械队和教务处服务。
  1935年4月,招收炮射士1个班。9月,招收青年航空兵1个月,侦察学员1个班。
  1936年6月,第2期飞行、机械学生两班和侦察学员班毕业,编入各单位服务。
  1936年11月,招收特种学兵1个班,分无线电、枪弹、保险伞3个班学习。
  1937年3月,保险伞班结业,分发机队和技术科实习。同年4月,又招收机械学员1个班。
  1937年秋,确定广西航校与中央航校合并。9月,中央航校校长陈庆云到柳州接收。广西航校历时3年零5个月,至此结束。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及分校(川陕延安)

  抗日军政大学,全称为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所培养抗日军政干部的学校。前身为中国工农红军大学,1936年6月1日在陕北瓦窑堡成立,毛泽东兼政委,黄埔军校四期林彪任校长,刘伯承任副校长,罗瑞卿任教育长,1937年1月更为现名,并随中共中央机关迁到延安。红军改编后,林、刘分任115、129师师长,但仍兼职,校务工作由罗瑞卿主持。1938年1月,罗任副校长,刘亚楼任教育长,许光达任训练部长,张际春任政治部主任,胡耀邦任政治部副主任。为抗战需要,1937年7月开始,先后迁至山西省武乡县蟠龙镇,河北省邢台县浆水镇办学。罗调离后,腾代远任副校长、代校长,何长工任副校长,总校返延安后,徐向前代理校长,1945年10月,抗大开赴东北,后改为东北军政大学。从1938年冬至1945年春,抗大还陆续在晋冀豫、山东、华中、鄂豫皖等抗日根据地建立了抗大12所分校,为八路军、新四军等培养了100000余名军政干部。
  抗大第1分校:1938年12月,驻甘肃省庆阳地区的抗大第5大队和驻洛川地区抗大第6大队全部,驻延安地区抗大第3、第4大队和陕北公学旬邑分校及西北抗日青年训练班各一部,由陕北东渡黄河,于1939年2月到达太行山区,合编组建抗大第1分校,对外亦称国民革命军第18集团军随营学校。何长工、周纯全、黄欧东、李培南、张雄、袁仲贤、阎捷三、张仁初、韦国清、孙继先、袁也烈、廖海光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11月,第1分校迁至山东省沂水,后转战于莒县、临沂、沐水、费城和江苏省赣榆等地办学。1943年3月缩编为山东军区教导第1团。
  抗大第2分校:1938年12月,以驻陕北蟠龙地区的抗大第7大队和驻瓦窑堡的抗大第1大队第1支队为基础,与抗大第2、第3、第4大队和陕北公学旬邑分校,西北抗日青年训练班各一部,合为抗大第2分校。陈伯钧、邵式平、孙毅、朱子向、赵凤岐、徐德操、袁子钦、李志民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该校成立后,学员分别由陕北和关中出发,于1939年2月到达河北省灵寿县陈庄一带办学。9月又迁到韩信台和唐县、完县边界的神南村。1943年2月返回陕北绥德,并入抗大总校。
  抗大第3分校:1939年7月,抗大总校离开陕北延安,以留在该地区的部分教职员和第1、第2、第5大队各一部为基础,组建抗大第3分校。许光达、陈奇涵、郭化若、张振风、黄志勇、李国华、李逸民、庄田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1941年10月,八路军工程学校和炮兵团教导营并入第3分校。同年11月11日,第3分校改称军事学院。
  抗大第4分校:1940年3月,新四军第6支队随营学校华中派遣大队,合并组建抗大第4分校。彭雪枫、邓子恢、张爱萍、吴芝圃、张震、肖望东、方中铎、刘清明、李干辉、冯文华、陈锐霆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7月,该校隶属八路军第4纵队。翌年1 月,隶属新四军第4师。1944年9月11日彭雪枫牺牲,中共中央华中局和新四军政治部决定,将抗大第4分校改名"雪枫军政大学"。
  抗大第5分校:1940年11月,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军政干部学校、新四军苏北指挥部干部学校、新四军皖东干部学校等部,合并组建抗大第5分校。陈毅、赖传珠、冯定、谢祥军、余立金、韩振纪等曾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1941年10月,该校扩编为"华中抗大总分校"。不久,抽调部分教员和干部,组建新的抗大第5分校,黄克诚、吴胜坤、张兴发、王信虎、唐克担任过分校领导。1942年底,部队精减,抗大第5分校停办。1944年夏,恢复抗大第5分校。日本投降后,该校改编为新四军苏北盐阜军分区独立旅。
  抗大第6分校:1940年11月,抗大第4团大部、第1团一部和八路军129师随营学校合编组成抗大第6分校。刘忠、黄欧东、姚继鸣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1941年4月,分校并入抗大总校。1943年初,以抗大总校返回陕北时留下的基本科第1、第2营为基础,从校直和各队抽调部分干部,组建新的抗大第6分校。徐深吉、袁子钦、胡汉标、张力雄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同年冬,该校一部改编为太行大队,抗大第6分校撤销。
  抗大第7分校:1941年7月,以八路军第120师教导团为基础,组建抗大第7分校。周士第、徐文烈、喻楚杰、杨尚高担任分校领导工作。1943年1月,第7分校西渡黄河,挺进陕西省绥德地区,并入抗大总校。3月,分校附设陆军中学南下陕西省合水县,编为抗大第7分校第1大队。不久,又组建第2、第3大队,恢复抗大第7分校领导机构。彭绍辉、张启龙、喻楚杰、杨尚高、康永和、方复生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1946年11月,第7分校扩编为晋绥军区军事政治干部学校。
  抗大第8分校:1941年5月,以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军政干部学校一部为基础,扩建抗大第8分校,隶属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张云逸、罗炳辉、冯文华、高志荣、刘毓标、刘述鲛等担任过校领导工作。1943年春,抗大华中总分校结束后,一部分干部和教员加强充实第8分校。同年秋,分校缩编为新四军第2师教导团。
  抗大第9分校:1942年5月,以抗大第5分校苏中大队为基础,扩建抗大第9分校,隶属新四军第1师。粟裕、刘季平、张崇文、杜屏、曹为情、谢云晖、刘亚奇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该校成立后,即渡江南下,到苏南地区与第2、第16旅教导队合并。1943年夏,随着整个苏中形势的好转,第四分校返回江北办学。1945年春改编为"苏中公学"。后并入华东军事政治大学。
  抗大第10分校:1942年2月,以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随营军事学校为基础,组建抗大第10分校。李先念、任质斌、肖远久、郑绍文、余潜、杨焕民、冷新华、邝林等担任过分校领导工作。由于新四军第5师兼豫鄂豫湘赣军区部队较为分散,该校遂编成4个教导团分散办学。1945年9月,第10分校校部改编为新四军第5师第14旅旅部。在此之前,新四军第7师在安徽省无为县也组建抗大第10分校,谭希林、曾希圣、陈仁洪担任分校领导工作。抗日战争胜利后,分校改称新四军第7师随营学校。
  抗大太岳分校:1944年10月,以抗大太岳大队为基础,组建抗大太岳分校,隶属八路军太岳军区。陈赓、赵征夫、李良汉、李茂之担任分校领导工作。1945年10月,抗大总校一部从陕西省绥德地区到达山西省长治地区,遂与太岳分校、太行分校合并组建为八路军晋冀鲁豫军区军事政治大学。
  抗大太行分校:1945年春,以抗大太行大队为基础,组建抗大太行分校,隶属八路军太行军区。童国贵、彭宗珠、孟擎宇、李克林担任分校领导工作。1945年10月,太行分校与太岳分校和抗大总校一部在山西省长治地区合为八路军晋冀鲁豫军区军事政治大学。
  解放后,抗日大学(东北军政大学)一直转战中国东北,先后曾落脚在佳木斯、吉林市、长春市。曾改名为“东北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吉林师范大学”、“东北师范大学”(现名)。国 防 医 学 院(江苏南京)

  国防医学院原为清末北洋军医学堂(光绪二十八年)、陆军军医学堂(光绪三十二年)。
  北洋政府时期改名为陆军陆军军医学校(民国元年)。国民政府于1928年6月接收。1935年由北平移至南京。1938年迁至贵州安顺,1946年又迁至上海江湾。1947年,改名为国防医学院(民国三十六年),修业四年,隶属陆军编制。大学部医科四十三期毕业生(1944-1948),计三十九人。其中方良金、娄芸田等人在台湾三军总医院任职。国 立 政 治 大 学(江苏南京)

  本校创于1927年。名经三易,毕业人数七千余,遍及政府社会各部门。
  一、中央党务学校时期(1927-1929),校长蒋中正,第一期一年毕业,毕业前即有一部份随同校长北伐。
  二、中央政治学校时期(1929-1947),原党校第二期学生改为政校第一期。1930年增设测验工作人员养成所,西康学生特别训练班及蒙藏班。1931年增设华侨班,各系为本科,次年改称大学部。8月设地政研究班,12月设计政学院。1933年改蒙藏班为蒙藏学校。地政研究班改为地政学院。1937年秋抗战军兴,学校西移。1938年7月乃以四川巴县小温泉为战时校址。1943年设法官训练班。1944年3月第一期法官开学,凡八个月毕业。斯为全国唯一造就司法人才机关。
  三、国立政治大学时期(1947-台湾)。1946年春夏迁回南京,1947年改名为国立政治大学。
  四、法官训练班入学资格:
  1、曾任县司法处审判官一年半以上并经部派者。
  2、公立或经教育部立案或承认之国内外大学独立学院法律系毕业在法院组织法施行前曾任推事检察官二年以上未经部派者。
  3、具有前款学历曾执行律师职务二年以上者。
  4、具有第二款学历曾任县承审员四年以上或法院书记官五年以上者。
  5、具有第款学历曾任少校军法官二年由原服务机关保送者。
  6、具有第二款学历曾任荐任司法行政官二年以上由原服务机关保送者。
  7、具有第二款学历曾任委任司法行政官三年以上叙至最高级满二年由原服务机关保送者。
  8、具有第二款学历经高等考试及格并分发任用一年以上由原服务机关保送者。
  9、公立或经教育部立案之私立大学或独立学院法律系四年以上毕业考列前十名成绩在八十分以上由原校保送者。
  法官训练班第一期(1944)毕业126名,第二期(1945)毕业84名,第三期(1947)毕业171名。中 央 警 官 学 校(江苏南京)

  本校于民国二十五(1936)年九月一日改组成立后,由主席蒋介石兼校长统一警察教育,培养建警干部蔚为全国最高警察学府。
  一、中国警察教育之创始
  当逊清光绪廿六年,八国联军进占北京后,以地方不靖特于东西城各设安民公所,招募土著充当巡捕。适有日人川岛浪速,被任为顺天府日本警察衙门事务长官,因深通中国国情欲握中国警察教育权,遂于廿七年正月以警材缺乏宜事训练为词,商请清廷全权大臣庆亲王奕劻订立合同,设立警察学堂试办五年,由川岛充任监督。初则专训警士继增设高等科,计办二班共毕业八十八人,此即中国办理警察教育之肇始。
  光绪三十一年巡警部成立,部员班吉木以我国警察教育操诸外人,未免损害国家主权,力主收回自办。适川岛合同期满,由部派员商谈接收,几经周折始获成功。遂改警务学堂为高等巡警学堂,我国警察教育权乃脱离外人之操纵,进入自主之阶段,计正科三年,先后毕业一、二两期,简易科及专科一年,各毕业两期,预科一年毕业一期。
  民国成立,内务部为适应事实需要,于元年改高等巡警学堂为警察学校至民三结束,次年内务总长朱启仑氏为整飭地方警察,计呈准设立地方警察传习所,调训各省警务人员仅办一期即停,其时各省警政纷歧,人员程度不等,素质良莠不齐。
自光绪廿六年至民国六年止,可谓为中国警察教育之初期发展与警校有间接关系,而警校开办之始权操外人,实为我国警校之耻,班吉木之力主收回厥功甚伟。
  二、本校之前身及改组成立经过
  民国六(1917)年,内务部警政司长王扬滨氏,根据民元<专设警校统一教育>之计划,建议设立警官高等学校。二月奉准成立,是为我国警官教育之始,亦即为本校之前身,校址在北平东城北新桥。自成立至民国二十五年止,历廿年计办正科廿九班、专科六班,共廿三期毕业者三千余人,分布全国。但自北伐以后,各省民政厅下多设警官学校或警官训练所,如苏、浙、赣、闽、豫、鄂、陕、鲁、晋、粤、桂、滇、辽、吉等十余省,虽然培养甚多警察干部,而教育纷歧程度各殊,对警政警教之配合建立,仍无整个计划。自廿三年一月,陈又新接长警高后,请求南迁,于三月由平迁京清凉山,并由内政部组设建校委员会,择定中山门外马群镇五棵松为校址与建校舍,于民国廿五年四月十四日奠基,同月十六日陈又新氏调任师长,由李士珍氏接任校长,李氏鉴于发展中国警政,不能不有统一健全规模宏大之警官学校,以造就警察干部。遂向委座及内政部建议,仿照中央军官学校与中央政治学校之例,将警高改为中央警官学校,拟就组织规程草案,于八月四日呈经行政院二七八次会议通过,并公推委座府兼校长,简调李士珍氏为教育长。同年九月一日在马群新校改组成立,并将警高之第廿二、三两期改为第一、二期。本校之诞生于焉!肇始同时内政部为谋警察教育之统一,通令各省警官学校及训练所一律停办,并将浙江警官学校归并本校,其归并之学生编为第三期。本校规模乃日形扩大,而全国警察教育变趋于统一,此即由前身――警高改组成立本校之历程,在此历程中足资注意与纪念者计有四点:
  1.由普通警察教育进为警官教育。
  2.由学制纷歧趋向一致。
  3.王扬滨氏辞司长任警高教务长及代理校长,学问渊博、道德崇高、忠尽谋校、勤恳诲人廿年如一日至本校成立。次年西迁途中积劳病殁于汉皋,终身从事警察教育,值得吾人敬佩与纪念。
  4.警校由平迁京乃陈又新氏之力使本校得以逐渐发展,此亦一重要之关键。
  三、本校西迁及扩充训练
  本校自民国廿五年改组成立后,校长蒋介石决心裁团改警乃由校拟具扩充训练计划,增设校舍预定每年训练四五千人,三年内训练保安警察干部二万人,一切筹备已具规模,嗣以抗战发生,情殊势异。二十六年十一月首都告急,本校随国府西迁重庆市,择定南岸弹子石日租界童家花园为校舍,积极添建大礼堂、操场、教室等,各期学生五百人亦继续到渝加紧训练,弦诵不辍,并招收第五期新生五百人,较之在京增加一倍。至二十八年七月第四期毕业时校长亲临主持典礼点名视察谆谆训勉,并亲书<警政奠基>四字,所有教职员生咸极感奋,旋为适应实际需要乃扩充班次,先在本校成立警官班,调训各省现任警官。廿九年复成立西北警官训练班于西安,俾就近调训西北各省现任警官。三十年又成立东南警官训练班于湖南耒阳,俾就近调训东南各省现任警官。复以英美宣布放弃不平等条约,呈准成立外事警官班,斯时本校各期班暨西北、东南两警官班,共有学员生二千五百人,较在京时增加五倍以上。
  民国三十二年,教育长李士珍氏更草拟五年建警计划,于四月二十四日校长莅校时,面呈核批“此计划可用,速拟预算呈核”及至国府改组成立。校长任主席对建警问题至为重视,复将前项计划详加批示,特别提示“须培养各省独当万面之高级干部”,乃于三十三年一月成立警政高等研究班,并奉准派遣品学优良之各期毕业生赴欧美留学精研警政。首批七人已返国,现均服务于京沪各警察机关中。
  民国三十三年九月,为顺应时机扩大训练,奉准将西北警官班改为第一分校,东南警官班改为第二分校,新疆成立第三分校,各分校均于三十四年一月分别改组成立,招训正科学生及继续调训现任警官,嗣因抗战行将结束,更举办东北台湾两警察干部讲习班,以储备收复东北台湾警察干部,并为革新警察勤务,提高警察素质起见,呈准将警士改为警员。三月间又奉准设立初级警察干部训练班,以储备收复区之大量警察。初级干部计招训学生三千人,分在重庆本校及第一、二分校各训练一个总队,以配备于各都市及重要城镇,是时本校及各分校之学生总数在六千人以上较在京时为十余倍矣。
  四、复员后之扩训情形
  日寇投降后,为配合协助各省市接收事宜,乃将已毕业及在校学员分派各地服务、协助接收,教职员亦多数派往各省市担任警政工作。旋本校奉命迁回南京,并增设第四分校于重庆、第五分校于北平、第六分校于沈阳。国家以外患即平,战后从事军队复员军官为各国定制例,惟我国战乱之余百孔千疮,在极待整理。中央感以建国必先建警,后有整军建警之计划。
  本校乃奉命办理复员军官转警(达四万人)训练事宜甄选:1.将级军官转入警政高等研究班,2.上中校级军官转入警政讲习班,3.少校以下级军官转入甲、乙级警官班;分别在本分各校实施专门之警察教育,以应建国需要。
  合计本校自改组成立以来,各期班毕业之研究员、学员生共计一万数千余人。正在校受训与即将毕业者,除复员军官转警各班次外,尚有本校及各分校正科十八、十九、二十期及教育班、外事班、监狱班等,总共人数在一万五千人以上,较之抗战前增加百五十倍,较之警高时代增加为三百倍以上。
  民国三十五年十二月,奉令将第一、三分校归并改为第一分校,并迁设兰州以适应西北之现要求。原迪化第三分校番号取消,而将重庆第四分校改为第三分校,北平第五分校改为第四分校,沈阳第六分校改为第五分校,现均分别迁改完继续积极进行训练。
  中央警官学校(南京本校)
  校长:蒋中正(陆军速成、日本士官学校)
  教育长:李士珍(黄埔军校二期、日本警官学校)
  政治部主任:骆德荣(黄埔军校三期)
  总队长:陈孝强(黄埔军校二期)
  政训室主任:万象春(黄埔军校七期)
  校别       校址     主任     出身       付主任
  一分校     西安     杨俊奇   黄埔军校三期 朱亚英
  二分校     广州     陈玉辉   黄埔军校二期 刘观龙
  三分校     新疆     胡国振             陈宜生
  四分校     重庆     余锦源   黄埔军校三期 应怀宗
  五分校     北平     刘诚之   黄埔军校六期 张鹏程
  六分校     长春     刘璠     黄埔军校一期 许权
  1946年12月奉令将一、三分校归并改为第一分校并迁设兰州,四分校改为第三分校,五分校改为第四分校,六分校改为第五分校并迁设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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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8 11:54:18 | 显示全部楼层
西南游击干部训练班(湖南衡阳)

  武汉、广州相继失守之后,中国半壁河山沦入敌手,抗日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在全国人民奋起抗战的形势下,国民党当局接受了共产党人的建议,决定在湖南南岳衡山举办游击干部训练班(简称南岳游干班)。这是抗战时期国共合作,发展统一战线的一个创举。
  一、筹备经过
  此举酝酿已久。早在日军占领广州,武汉即将失守前夕,朱德到武汉与周恩来面见蒋介石时就提出国共合作办游干班的建议。1938年11月25日至28日,周恩来、叶剑英出席蒋介石在南岳召开的军事会议,再次向蒋提出这个问题。蒋介石在会上说:“二期抗战,游击战重于正规战。”并决定办游干班,要中共派干部去教游击战战法。会后,周、叶就有关办班的具体问题与国民党方面达成协议,并向中共中央作了汇报。毛泽东在同中央几位负责人研究这一问题时说:“去吧,讲我们的一篇道理。”随即,中共中央确定,派叶剑英带一批得力干部去南岳参加主办游干班。于是,叶剑英在衡阳八路军办事处与周恩来反复商量,决定抽调李涛、边章伍、薛子正、吴奚如、李崇等去担任教官,以及刘澄清、徐天宝、陈宛文、李蕴玉等参加工作,配备一个武装班,立即着手从组织上、教学上进行准备工作。这期间,中共中央正酝酿对党在南方国统区的组织领导机构进行新的调整。1938年冬,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决定撤销中共中央长江局,成立中共中央南方局,负责领导华南及西南各省的工作。南方局的成员有周恩来、秦邦宪(博古)、凯丰、张文彬、徐特立、吴玉章、叶剑英、廖承志、吴克坚、邓颖超、刘晓、高文华、董必武,以周恩来为书记,1939年1月13日,中央书记处复电南方局:以周、博、凯、吴、叶、董等6人为常委。南方局遵照党中央指示讨论了组织分工问题,叶剑英负责对外联络工作。
  西南游击干部训练班(简称游干班)成立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式任命汤恩伯为主任,叶剑英为副主任。不久,改由蒋介石兼任训练班主任,白崇禧、陈诚兼副主任,汤恩伯任教育长,叶剑英任副教育长。周恩来被聘为训练班的国际问题讲师。叶剑英接到通知后,率领中共方面参加办班的教官、工作人员、武装警卫班共30余人前往南岳报到。1939年2月15日训练班举行开学典礼。
  第一期学员共招收了1046人,编为8个大队。第一、二、三队为各战区送来的军官,第四队为汤恩伯部第三十一集团军教导团的一个队,并有少数战区送来的军官。第五队为军委会政治部及红十字会等各单位送来的青年学生。第六队为西南行营派送的军官与学生及八战区迟到军官,并有上海纱厂女工抗日宣传队50余人。第七队主要为曾被国民党衡山县党部解散的衡山青年战时工作队。第八队为国民党中央军校调来的一队工兵学生。各战区送来的军官大部分具有黄埔军校、南京军校以及云南讲武堂、东北讲武堂毕业的学历。这些人当中少部分是上校、中校军衔,大多数为少校军衔。各队均不分学员职级与水平,采用混合编制。训练班有教官和科室管理人员95人(中、少将11人)、8个大队的长官52人(少将4人)。学制定为3个月。训练内容包括:军事教育,以游击战的战略、战术及爆破技术为主;政治教育,以民众运动及游击战政治工作为主。军、政教育课程比例各队有别,大致占受训时间的55%和45%。
  训练班本部设在南岳圣经学校。叶剑英和中共方面人员集体住在山脚下一处名为“桔盈圃”庄园内,并配有电台一部,救护车一辆。
在主办训练班过程中,叶剑英力争采用红军军事教育的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努力实行民主管理,坚持启发式教学,同教职学员打成一片,大力开展学习竞赛和实践活动,加强政治工作和思想工作。叶剑英经过认真思索,向汤恩伯提出了在训练班实行“自觉纪律”,强调学员自动、自觉、自愿地参加学习和遵守规章,官长起带头作用,坚决反对粗暴作风。这是国民党军队中从未听说过的新鲜事,实行以后受到了学员的普遍拥护,各队队长也多表赞成。凡是有关教育训练方面的事情,汤恩伯都请叶剑英主持。有些学员开始瞧不起“土八路”,认为游击战搞不出什么名堂来,后来一听讲课,觉得很有道理,就逐渐佩服起来了。
  据薛子正、吴奚如、刘澄清等回忆,叶剑英借鉴红军学校办学的成功经验,强调教育训练要从抗战的实际出发,严格要求。各门课程的教学大纲和讲义教材,都由他直接审定。他还注意言传身教,鼓励和指点初次任教的薛子正、吴奚如、李崇等八路军教官说,不要慌,充分准备好教材,拟个提纲去讲,千万不要死背。上课时要面向学员,不要光盯着讲义,要自然。还说:“你们是共产党的干部,讲课只能讲好,不能讲坏。”并告诫全体工作人员:“我们是共产党员,每个人都是共产党代表团的成员,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党,不能给党丢脸。”他还亲自制定“工作六大注意”,即:坚定的立场,苦干的作风,谦和的态度,简朴的生活,虚心的学习,严肃的纪律,并书写张贴在八路军教官集体办公的第一教官室的墙壁上,用以自励和互勉。
  在备课试讲和课终讲评时,叶剑英还特意邀请其他各主要教职员来参加讨论。对此,汤恩伯很赏识,他几次在会议上表扬第一教官室的工作方式与作风。
  训练班开课后,经过一段实践,叶剑英于4月23日写了《参加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工作情形报告》,派人送给在重庆的周恩来,并报中央。这个报告对训练班的准备工作及具体组织情形作了详尽的汇报。首先,他概括了教学生活方面的九个优点:(一)较广泛地实行民主。建立了“学员自治会”,学员代表参加学校各种会议。(二)教授法部分地采用了启发式。(三)教员学员均实行集体研究、集体创作。(四)实行“教”、“学”、“做”三合一。(五)教职员与学员生活打成一片,均参加朝会、早操、集体就餐等。(六)区队长由学员选充,提倡自觉纪律。(七)建立学员小组会议(党的、学习与生活的)。(八)建立课外工作,各队出壁报。(九)以南岳附近三个区为实习区,每星期日集体到那里做实际的民众工作,各队订立竞赛条约。
  报告的最后部分对训练班的作用、前景作了充分估计,写道:“根据我们现在已有的材料看来,的确证明(国民党方面)开办游训班的动机是包含着两方面的;一方面是真正为了开展敌后游击战的目的,这是为着抗战利益的好的动机;另方面则包含着控制敌后游击战以限制我党所领导之敌后游击战的企图。在这一企图下,渗入了不少以“混资格”为目的的分子。因此,我们的第一个结论是:学员中好的多,坏的少,控制游击战的企图则是越上级越明显,而属中央军派来的学员又较其他派系的为明显。少数顽固分子的阴谋是存在的。根据上列分析,我们认为在统一战线的前途上,这次的工作是有不少作用的。我们相信在游击战方面,首先使他们认识了游击战的重要性与非神秘性,实际的体验了游击战中‘政治重于军事,民众重于士兵’的真理(我们的教材,也着重解释这两个口号)。这就使那些为抗战利益的进步学员,找到一条光明大道,而更接近于我们。同时也给那些少数顽固分子从事实上证明了中共对友党的诚恳态度,与对国家民族的无限忠诚,使他们那种不敢公开的企图,受到了群众的监督,良心的谴责,而有所顾虑,可能使其中一些成见较浅的分子有所觉悟。因此,我们的结论是这次参加游训班的工作,由于我们有坚定的立场,诚恳的态度,一般的说是有收获的,对统一战线是有利的。”
  二、备受欢迎的“游击战争战略家”
  在训练班,叶剑英不仅负责筹划全盘教育工作,而且亲自讲授“游击战争概论”这门主课。其他的几位教官负责讲授游击战术和游击战中的政治工作。
  叶剑英每星期讲课两次,听众很多,有时达二三千人。连国民党第九战区的一些军官也慕名从长沙、衡山赶来听课。当然,来听课的人动机并不相同。据沈醉回忆,戴笠听说叶剑英等在南岳讲课,很想把中共打游击的一套办法学过来,便设法派军统临澧特别班的两个副大队长到训练班工作、听课。
  当时来听课的,甚至还有南岳各寺庙的和尚。课堂容纳不下时,就在外面广场讲大课。叶剑英上课时通常身穿一套褪了色的军装,讲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他那精辟的见解,出色的口才,儒雅的风度,深深吸引住了所有在场的听众。
  当时国际新闻社的一位战地记者高咏,听了叶剑英的讲课后大为赞扬。
  他在一篇通讯中,用一大段文字描绘了叶剑英在讲授“游击战争概论”一课时受到学员热烈欢迎的情景:“在课堂上,游击战争战略家叶剑英先生的游击战争概论一课,最为学员们所爱好。这一门课,在课表上规定是二十小时,占全班军事学科七分之一,每次上课两小时,总要发生学生提延长时间的要求。每一次上课,都是肃穆的空气统治着课堂,游击战争的革命意义,游击队产生的客观条件,游击战的运用,??每一个单字,都在每一个听众的脑子里爬过,也部在每一个听众的笔记簿上爬过。下课的号声响了,听众还是不愿意走,‘再讲五分钟好不好?’,这个问题常常发出来,这话语里充满了迫切的求知心与战士的要求。”叶剑英不仅讲游击战,而且讲军民团结,讲坚持抗战的道理。有一次,他讲到军民关系,用鱼和水的关系说明进行游击战争必须要紧紧依靠群众,在敌后作战一时一刻也离不开群众。汤恩伯在旁听了,用手指着叶剑英对学员们说,过去我们为什么老打不过他们呢?因为他们同群众是鱼水关系。
  叶剑英非常注重实践,为了锻炼学员在游击战争中开展政治工作和民运工作的能力,他倡议各队利用节假日到乡间去,并且常常亲自带队前往,训练学员掌握实地宣传组织民众的方法,学习八路军的作风,密切与当地群众的联系。
  但是,训练班内也不是风平浪静的。随着局势的变化,国民党当局在日本帝国主义加紧诱降下,酝酿着反共分裂阴谋。汤恩伯的态度也有所变化。
  训练班中的顽固分子借机寻衅,散布流言,制造磨擦,暗中监视中共人员。
  他们不准学员个别接近中共人员,害怕被“赤化”。面对这种情况,叶剑英领导代表团全体成员对训练班里的国民党顽固分子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争取团结更多的抗日爱国军官学员,扩大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影响。在圣经学校礼堂的学员大会上,在例行的总理纪念周上,叶剑英和其他国民党官员经常发表各自的抗战主张,有时观点相左,甚至发生争执。一次,汤恩伯在学员“朝会”上公开说:“蒋委员长对打败日本是完全有把握的,但各种迹象表明,共产党今后是否能眼从国民政府的领导,令人产生怀疑。”叶剑英立即上台发言:“中国共产党对国共合作的诺言是忠实履行的,实践孙中山先生的救国主张也是矢志不渝的,不像有些人早上恭读总理遗嘱,晚上恭读总理遗嘱,天天阿弥陀佛,却不去真正进行实践,这样究竟对国家、民挨有什么用?!”说完拂袖而去。
  叶剑英驳斥汤恩伯的事,轰动了整个训练班,造成了很大影响。兼任训练班副主任的陈诚急忙赶来训话。他貌似公正地说:“教育长与副教育长闹意见,是怎么一回事?古人说君子与君子无争,何以故?以能互让故也。他们二人都不能互让,所以争起来了。由此观之,两个都不对。”
  面对训练班内时时泛起的恶流浊波,叶剑英大义凛然,明辨是非,处处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争取与多数的国民党官员合作处事。他与后来担任教育长的李默庵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李是黄埔第一期学生,十分尊重叶剑英。时过40年之后,李从美国归来,特意看望叶剑英,还恭敬地称他为“老师”。李回忆这段往事,感慨地说:“我是他的学生,在南岳,凡是教育方面的事,都由他作主,他讲的游击战术课,改变了国民党军将领只打正规战的观念。我们也学着发动民众,开展游击战争,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这在国民党军中开创了先例,对推动抗日战争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训练班第一期任政治部主任的陈烈,曾经加入过共产党,大革命后期脱党,但在国共合作、共同抗日方面表现积极。叶剑英就不咎既往,注意团结,使他在训练班中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由于叶剑英等始终坚持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积极宣传抗日主张,争取团结训练班中一切可以团结的国民党人员,尽管蒋介石密令汤恩伯“谨防共党”,然而共产党、八路军的威信仍然越来越高。许多学员自动到南岳书店购买、阅读毛泽东的《论持久战》、列昂捷夫的《政治经济学》、艾思奇的《大众哲学》等书刊。训练班中共产党方面人员举行“五一”国际劳动节纪念晚会,许多国民党军官偷着来参加。
  三、“我来唱一个”
  中共代表团在南岳,生活节奏很紧张,食宿条件比较差。叶剑英和大家一样,艰苦朴素,坚强乐观,朝气蓬勃地进行工作。叶剑英襟怀坦白,对身边的国民党同事以诚相待。这对国民党人员是极好的教育,使他们从共产党人的工作和生活中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心向往之。有些人主动靠拢八路军教官,谈心交友,深感10年内战导致国难家破、外寇入侵,盼望着从此携手重建新国家!学员吴众等拜访叶剑英,表示结业后要效力战场,同共产党游击队并肩作战。叶剑英热情地表示欢迎和支持。吴众深受教益,更加追求进步,后来和石坚、吴澎、邝定家等毅然参加了新四军一支队。吴众回忆说:“我曾两次前往中共代表团驻地访问。第一次去访问,正好是午睡的时候,叶副教育长亲切接待我们。我们告诉他,将来到了前方,希望和八路军、新四军的游击队取得联系,他表示欢迎。我毕业后想到广州去,那里有八路军的游击队,希望介绍与游击队取得联系,他也同意了。第二次我们去拿介绍信,那天他不在,正好代表团全体人员会餐,他们留我们三人吃了饭。由吴奚如亲笔写了一封信给广东曲江十八集团军办事处主任云广英。”
  训练班住在山区,生活十分枯燥、单调。叶剑英带头活跃文化生活,通过开展歌咏演出、读书等文娱活动,提高了大家的文化情趣,并十分注重借此搞好同友军的关系,扩大共产党、八路军的影响。训练班成立后不久,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所属的抗敌演出队第八队到南岳演出。演出队到南岳的第二天,训练班在南岳镇上唯一的“大饭店”南濠酒家举行欢迎宴会。队员们见了叶剑英,都把他围起来,问这问那,争着和他在一桌吃饭,边吃边谈。宴会快结束时,国民党的几个官员突然起哄,要演出队的女队员唱歌。由于他们态度不严肃,八队的队员产生了反感,会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这时,叶剑英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说:“我来唱一个。”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把一只脚踩在桌边的一条小凳子上,声音宏亮地唱起了陕北小调《开荒》:“开荒呀!开荒!前方的战士要军粮。织布呀!织布!前方的战士要衣服。大嫂嫂,老爹爹,丈夫娃娃不要惦记他。我们努力耕织,不少他们穿吃,打败鬼子好回家!”一曲终了,大家非常高兴,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时叶剑英提议:“八队同志也唱一个!”八队照例由女队员站在前排,先后齐唱了《红樱枪》、《大刀进行曲》等歌曲。宴会最后在活跃、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叶剑英在南岳,一直与八队保持着联系,看他们的演出,给以亲切的关怀。
  四、动员南岳佛道教界
  抗日救国周恩来虽然离开了湖南,仍十分关心训练班的工作。4月中旬,他特地赶到南岳,以国民政府军委会政治部副部长的身份,检查游干班的工作,并应大家的请求给学员们作了题为《中日战争之政略与战略问题》的长篇报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周恩来、叶剑英在南岳还广泛接触各界爱国人士,引导和支持他们采取各自的方式参加抗日救亡。叶剑英到半山亭寺庙进行宣传讲话,题写了抗日诗词,还陪同周恩来一道会见了祝圣寺法师暮笳、演文、巨赞等人,和他们讨论抗日救亡工作。周恩来在暮笳的纪念册上亲笔题词:“上马杀贼,下马学佛。”强烈地触动了南岳宗教界。后来,巨赞法师在田汉引领下来会见叶剑英,洽谈甚欢。叶剑英联系佛教哲理,宣传团结抗战的道理,使巨赞甚为感动。巨赞同暮笳法师率南岳僧侣200多人,发起“南岳佛教救国协会”。叶剑英知道后建议改称“南岳佛道教救难协会”,以体现“佛教救苦救难”宗旨,团结更多的和尚、尼姑和道教徒一起,从事抗日救亡活动。
  5月7日,在该协会成立大会上,叶剑英作了题为《普渡众生,要向艰难的现实敲门》的讲演。他说,当我国家民族危难之时,奉劝各位爱国僧侣不要再独坐禅房祈祷、祝福,逃避艰苦的现实而想象将来,那是空洞的无内容的幻想。在亡国灭种的大祸已临到我们的头上时,要行动起来,走出禅房,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团结全国佛道教徒成为全民族的抗战的一部分。讲话结束时,他引用苏联作家高尔基的一句名言:“站在革命的火焰面前,要自己首先跳进去,才能显现出伟大灵魂的光辉。”宗教界许多爱国人士听了演讲,备受鼓舞,欣然表示要奋身救国。巨赞、暮笳法师组织了一批青年和尚,成立流动工作团和宣传队、救护队,在湘潭、衡山、衡阳等地积极宣传抗日,抢救被敌机炸伤的难民。《救亡日报》刊登了叶剑英的这篇讲演,并发表专文,声援和支持宗教界组织起来抗日救亡。巨赞法师还创办了名为《狮子吼》的月刊,宣传抗战。
  五、“到敌人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去”
  第一期学员毕业之前,叶剑英组织指挥了一次大规模军事演习。演习中,学员七队充当“假设敌”。这次演习,由于准备充分,动作逼真,接近实战,学员们一致感到收获很大。国民党的一些官员也对演习作了肯定的评价。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训部专员程兆熊在对游干班的《视察报告书》中写道:“学员曾向余言及游击战术一课之实地演习情形,谓绝非纸上谈兵之可比,该班训练切实,当可想见。”
  5月15日,南岳游干班第一期学员举行盛大毕业典礼。当叶剑英讲完话带头高呼“抗战到底!”“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的口号时,会场上群起呼应,激昂的呐喊声震撼着南岳群山,激励着抗日将士的斗志。许多人依依不舍,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纪念册,纷纷请求叶副教育长题词留念。叶剑英根据不同对象,分别在他们的笔记本、纪念册上题写了“到敌人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去”,“路是人走出来的”,“要作大事,不作大官”等寓意深刻的语句,并签上自己的姓名,以资勉励。学员程鲁后晋升为白崇禧部下的少将纵队司令,1948年感念当年叶剑英的教诲,毅然弃旧图新,率部起义。新中国成立后,他当选为衡阳市政协委员。回首当年,他感慨地说:那时时副教育长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了八个字:“要作大事,不做大官”,落款“恭录总理遗言,以赠程鲁同学”。当时我还不大理解,以为只有作大官才能作大事,后来看到国民党大势已去,大官也做不成,又想起叶的题词,感到“反戈一击”才叫大事。国民党汕头驻军某部少校营长李平,学习期间,成为八路军教官的“一个真挚的朋友”。他临毕业向叶剑英等人辞行时,坚定地说:“我一定把这儿所学到的知识,全部运用到实际的战争里!我将用新的战术,与敌人决一雌雄!”这位黄埔出身的青年军官,在共产党、八路军的影响下,成为“一个少壮、勇猛而且进步的军人”,不久,在汕头与日寇血战中以身殉国,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叶剑英率领共产党人员参加举办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取得了很大成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周恩来后来给中央的报告中写道:“中央军最重要,但最难接近,最难工作。”“南岳训练班较珞珈山(训练班)更有成绩。这几乎是我们接近中央军官最好的机会,只可惜人去少了。因为人去的多,不仅可以扩大我们影响,而且可以培养我们自己(的)知名干部。”事实的确如此。通过办班,不仅接近了大批国民党军的中高级军官,而且向他们宣传了毛泽东《论持久战》思想和关于游击战的战略战术,宣传了共产党的抗日路线、方针、政策,使学员认识了游击战的重大意义,并且实际演练了游击战的战法,增加了持久抗战的必胜信心。不少学员毕业以后,运用游击战术,活跃在各地抗日战场上,配合八路军、新四军作战,打了不少胜仗。更有些人效法共产党的办法,直接或间接地支持敌后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打击敌人。在蒋介石的反共高潮中,有些人写信或想办法派人与“游干班”的中共教官联系,有的还到重庆八路军办事处,寻找曾在“南岳游干班”当过教官的同志,送信送地图。后来,由于国民党特务活动猖獗,他们不能直接去重庆八路军办事处,就把地图、情报包好,写上名字,寄送《新华日报》门市部。日寇投降后,重庆《新华日报》社经常收到这批学员的来信或寄来的东西。
  六、团结桂系抗战
  叶剑英作为南方局的领导成员之一,在主持南岳游干班期间,十分关心湖南地下党和八路军办事处的工作,及时给予指导和帮助。他乘坐一辆由爱国人士胡文虎、胡文豹兄弟赠送的有永安堂万金油商标的特制汽车,时常来往于南岳、衡阳之间,兼顾地方党的工作,积极开展统战活动。他和秦邦宪去邵阳八路军办事处机关,参加了中共湖南省第一次党代表会议,在会上传达了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并对开展抗日游击战争和做好党的地下工作作了指示。叶剑英利用他的公开合法身份,把衡山县地下党介绍的一批青年学生吸收到游干班第七队学习,其中许多人后来成为革命军人和优秀的党的干部。他还多次接见南岳地区的抗日报刊记者,谈抗战问题,宣传八路军的战略战术,强调游击战是弱国战胜强国的正确途径。当田汉率领抗敌救亡京剧团巡回演出到南岳时,叶剑英亲自带他们在衡山师古桥向民众演出,激发乡民和士兵抗日保国的民族气概。演出之后,叶剑英登台向观众挥手致意,并发表了激动人心的讲话,动员群众团结起来,把日本鬼子赶出去!观众听了叶剑英的讲话,群情振奋。演出后,叶剑英和田汉去师古桥一所小学校访问,同学校一位姓邝的女教师亲切交谈,了解她在工作上的困难与要求,高度评价了教师们在全民抗战中的作用。这位女教师深为感动,拿出纪念册,请叶剑英题词。叶剑英示意她请作家田汉题诗,田汉想到德国著名军事家赫尔穆斯•卡尔•毛奇的事,挥笔写下了一首七绝:“风云叱咤老毛奇,却把奇功属教师,师古桥边嘶战马,将军亲作教师时。”这首诗既肯定了教师的作用,又描绘了屡建“奇功”的叶剑英将军的高大形象。它不腔而走,很快在群众中流传开来。
  这期间,衡阳八路军办事处举办党训班,叶剑英给予了具体的指导,并从南岳训练班派出八路军教官给湖南、两广来的50多名党员干部讲课。叶剑英不论白天黑夜,对于凡是来访的人,都热情接待,尤其对地下党的同志,他更是亲切交谈,具体指点。地下党员们都感到很受教育。
  叶剑英在南岳训练班期间,还利用各种机会来往于桂林、重庆之间,进行统战工作。
  当时的广西,已成为中国西南抗日大后方。桂林是国民党桂系集团势力的中心,又是共产党与内地及海外联络的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因此,团结桂系坚持抗战,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据沈毅然、何启君等回忆,叶剑英在党中央、南方局领导下,以公开的身份,多次到桂林做了多方面的工作。他到桂林时,经常住在黄琪翔为他提供的一处住处。这里实际上是八路军办事处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他与李克农等一起研究具体工作部署,领导办事处人员着重做好桂系的统战工作和广大后方军民的抗日宣传工作。
  1939年5月28日,在桂林各界团体联合举办的第18次时事讲座大会上,叶剑英发表了《积小胜为大胜》的演说。听众非常踊跃,到会有1000多人。
  叶剑英在演讲中,精辟地分析了抗战进入第二期以后的时局,指出我们虽然在战略方面还是以持久来对付速决,可是在战术上则可运用“用全力求小胜”、“以大力打小仗”的办法,消耗敌人的力量,增加自己准备反攻的力量。一定不要忽视小胜,而要争取小胜,“积小胜为大胜”。他说,我们在战略上的防御和战术上的运用,一切都是为着进攻,争取最后胜利的到来。
  这个时期,桂林出版的《救亡日报》、《扫荡报》,及在桂林发行的《新华日报》上,曾先后发表了叶剑英的《二期抗战与游击战》、《正规军当前的任务》、《在敌后的两年》、《游击战线上目前军事问题》等演讲和文章,为扫清在国统区曾流行的“亡国论”,坚持团结抗战,坚持持久战,增强抗战最后必胜的信念,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为了团结桂系坚持抗战,反击国民党顽固势力阴谋反共投降的逆流,叶剑英协助周恩来对桂系首领李宗仁、白崇禧等人及桂系内民主人士,做了大量的统战工作。他还先后应邀到广西学生军第二团、国民党集团军军官团向官兵们作了《现阶段的游击战与正规战》、《国际形势与抗战形势》的演讲,受到欢迎。5月21日,叶剑英应广西省主席黄旭初和地方建设干部学校教育长杨东药的邀请,在白崇禧的陪同下,骑马到桂林东郊学校,向全校师生作了题为《当前战局之特点》的演说。他还接受进步教授等的邀请,为广西大学全体师生作过形势报告。
  当时在桂林,国民党当局也曾酝酿与共产党人合作举办南岳式的游击干部训练班。《新华日报》记者以《游击干部的“熔炉”》为题报道说:“游击干部训练班在中国抗战史上是新的一页。在桂林计划如何开办的时候,只要有叶剑英先生来当副教育长,那就好办。他是内行。”叶剑英在南岳和桂林期间,还同后来成为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的胡志明有过一段亲密交往,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当年胡志明从延安到重庆,又到桂林,在桂林八路军办事处救亡室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尔后曾以“八路军桂林办事处通讯班长”的身份到南岳训练班学习和工作。叶剑英回忆说:“我在南岳训练班时,胡志明就在我那里,当挂名的秘书,大家叫他胡光,后来回国了。建国后有一年,他来中国,同毛主席、周总理谈话,说:‘我们今年国庆,想请叶剑英同志全家去。他是我的上司’。毛主席说:‘志明同志,您今天还讲这个话,您已经做越南的领袖了。好,就让他们全家去吧!’后来,我全家到越南去了一趟。”1939年上半年,叶剑英从桂林去贵阳,带领贵阳交通站负责人之一袁超俊去国民党贵州省党部,找其书记黄宇人交涉营救1938年2月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的中共贵州省工委黄大陆、李策、王轼、严金生等同志。
  1939年6月初,中共中央调叶剑英去重庆,协助周恩来主持南方局的工作。南岳训练班的有关工作由李涛负责。由于蒋介石在抗战中蓄谋掀起反共高潮,训练班办到第三期时,中共方面的教官和工作人员便全部撤出了。
  叶剑英率中共代表团参加举办的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尽管时间不长,但在国共合作的抗日战争史上,却写下了十分重要的一页。军统临澧特训班(湖南临澧)
                          沈醉
                      临训班成立经过
  军统第一个规模庞大的特务训练班-临澄特别训练班(简称“临训班”)的成立,是有其特殊使命和原因的。
  蒋介石被迫抗日刚一开始,军统特务头子戴笠就奉行他主子的命令,借抗日为名积极从事枪口对内的准备工作。“八一三”上海战事发生后,戴笠原来打算在上海或南京举办一个大规模特务训练班,但没有预料到上海和南京那么快就沦入敌手,因而未能进行。一九三七年冬天,他逃到武汉之后,便指派原在上海附近松江、青浦两县主持苏浙行动委员会武装特务干部训练班的副主任余乐醒和谢力公两人,到湖南去积极筹备,并手令军统湖南省站站长李人士要尽全力从事协助。
  一九三八年一月间,余乐醒回到长沙,马上把他在长沙南门外天鹅塘旭鸣里四号融园一座大洋楼全部腾出,作为筹备处,日夜紧张地从事筹备工作。戴笠选派到这个班去工作的一些大特务有:谢力公、王崇五、陆遂初、王班联、贺元、徐永年、吴景中等。这些重要负责人,都是曾经留学苏联的共产党叛徒。从这点来看,就不难说明这个班的性质了。
  这个班的地点最初打算设在长沙附近,因鉴于日机空袭不安全,由湖南站长李人士选定了常德北面临澧县县立中学校为班址。戴笠派了军统第一处处长杨继荣和余乐醒等前往视察,认为交通便利而又隐蔽,加上房屋宽大等有利条件,便决定把这个班设在那里。筹备处刚一成立,军统人事科即通令所有外勤各省省站组,转令所有特务介绍可靠亲友前往受训。条件是思想可靠,身家“清白”,不分性别,年龄在十八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初中以上程度,身体健康无显著特征和暗疾,并规定当时已参加军统工作的内外勤工作人员愿意参加受训者亦可调训(这些人可以在学生中起考核监督作用)。以后在年龄上实际没有限制,其中有不少三十多岁的人。通令中还规定各地选送的学生,应由各省站组负责人先行考核,以防异党分子混人。如学生将来出了问题,原选送或保送(工作人员调训称为保送)单位要负全部责任。
  由于当时华北、东南、西北各省选送学生到湖南有困难,便只要华中与西南的几省选送。实际上这个班的学生来源,大部分是军统郑州办事处主任梁干乔在山东、江苏、河南等地招收的流亡失学失业青年。梁干乔当时个人野心很大,想趁机抓点实力。这个托派匪徒,虽然反共异常积极,但戴笠总是不肯放手让他自己去发展力量。所以当他费尽心力招收到近千名青年时,戴笠便要他全部送到湖南去受训,而不准他自己搞训练班。
  这批学生于一九三八年二月前后由郑州赴湖南时,不少河南籍的都悄悄走了,上车时只剩下八百多人。当时我和杨清植、王班联等送这批学生途经武汉时,我去见戴笠,他详细询问了这批学生的来源。我告诉他都是通过特务们亲友关系招来,并经过一度考核,思想上大都无问题,只是文化程度参差不齐,有些是高中毕业,也有些只有高小程度。他当时指示我,只要思想无问题。程度差点的也可留下来,将来训练出来可以干行动工作。他当时非常后悔没有大量在各地沦陷前招收青年,因为共产党会趁这机会把这批人拉过去,这样就使自己少了人,而让“敌人”多了人。
  戴笠谈到以后的工作时,认为最缺少的是干部,因为工作要比以往增加十倍百倍,所以要多多益善地尽量招收。这批学生经武汉到长沙,沿途又跑了不少,连八百人都不到,除了极少数实在不合条件的外,几乎都留了下来。各省送到湖南的学生不到三百人。临治特训班开学时,总数虽有一千一百多人,戴笠还嫌不够,特别是女生比例太少,不到十分之一。以后他和胡宗南商量,硬要胡把在长沙用中央军校七分校名义招收的女生六十多名全部拨给他。因为不能公开招生,特务们想方设法各方面去拉,并规定学生也可以介绍学生,以便增加入数,结果这个班中便出现不少夫妻同学,甚至母女同学的种种怪现象。其中我记得姓名的夫妻,就有廖仲文和张志坤,李甲孚和陈泽容,阚玉堂和周冲等;母女同学的有陈月华和马友雯。至于兄弟、兄妹、姊妹同学的就更多,这里不再列举了。我从一九三七年冬在郑州帮同梁干乔招生起,便和这个班大部分学生相识。以后我送他们去临澧,又留班任教官,还搞过一段总务工作,和这期的学生比较熟悉。我在军统二十多个训练班兼过课,只有在临训班是专任教官,因此与这个班学生关系最深。这个班的学生毕业后,又有不少长期与我同在一起工作。戴笠死后,我又应这个班部分学生的要求,担任他们的一个小集团--滨湖同学会的会长。因此我对这个班从成立到毕业,以及分发工作,和这个班毕业的学生在军统特务组织中所起的作用,都比较清楚。
  通过这个特务训练班的情况,也可看出军统特务的不少内幕和罪恶活动。这个班毕业的特务学生,虽只有一千左右,但对革命的危害和在蒋帮中反共反人民的罪行,却是非常重大。逃往台湾的军统特务组织中,这批人还是其中的重要骨干分子,继续在与人民为敌。
  组织人事情况
  临训班最初的名称叫“军事委员会特别训练班”,在筹备和刚开学时都是用这个名称,但军委会办公厅却不承认它,因此没有颁发过印章,只是由筹备处自己刻了一个条戳。当时戴笠兼任中央警官学校校务委员会主任委员,为了想争夺全国警察领导权,便于一九三八年四月间将这个训练班正式定名为“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人员训练班”。而军统局内却一直叫它为“临训班”,毕业学生则列为中央警校特训班第一期,或简称特训班一期。
  这个班正式成立是在一九三八年二月,从长沙筹备处迁到临澧奎星楼县立中学,正式开课是三月间,这时郑州和各地的学生才相继到达。未开课前,学生和教职员一同修整房屋,并用茅草竹架临时搭成一座可容一千余人的大礼堂。副主任余乐醒为了讨好戴笠,在礼堂背后修建了一道以戴笠别号命名的“雨农堤”作为学生休息场所。
  这个班从成立到结束,戴笠虽只去过两次,但这个班的一切重要人事和课程都是他亲自决定的。从一九三八年三月到六月是人伍训练,实际上是进行思想考核和审查学生的家庭出身与思想言行,并针对学生的特点考虑其将来适合何种工作,由六月起开始分队训练。所谓“人伍训练”,并不是和一般军事学校一样,它是在一个月的基本军事训练后,逐渐增添各种特务常识的课程。到分队分科训练时,才进行专业训练。本文所写的组织,是分队训练以后的情况。班主任是由戴笠兼任。副主任一职,在开始和结束时是由余乐醒担任,其中有一个短时期由总队长陶一珊担任。约在五六月间,陶被任命为总队长到临渲不久,戴对余乐醒很不放心,曾电令将副主任一职由陶替代,而叫余专任教务处长。这项变动曾引起大部分教职员和许多学生的不满,不到一个月,戴又电令陶免代副主任,仍由余专任副主任,并以总教官谢力公兼任教务处长,好让余安心工作。戴笠当时虽不去办公,却设有一个主任办公室,派了若萍为秘书,用以牵制副主任。这个主任办公室里,另外还有一个由余乐醒介绍的秘书廖公侠和书记王小鸥、王子常两人。主任、副主任以下是总教官谢力公,他和余乐醒都是军统中有名的“训练专家”。教务处以外,还有政训处和总务处。政训处长汪祖华是军统中著名的“反共宣传家”,政治教官和大队、中队的政治指导员都由他领导,除负责主持灌输法西斯主义教育外,更重要的是进行反共宣传和对学生的思想考核。总务处处长王湘,曾任县长多年,临训班迁往黔阳后,由戴笠介绍为黔阳县县长。
  军统局在抗战期间办过几十个各种各样的特务训练班,只有临法特别训练班是设三个处,后来所有的班都改称为组,不再称处。班本部下面还设有一个会计室,主任为刘七斯,会计徐煌生,出纳周巨恩。另有一个医务室,主任刘某和两个医生、两个护士。这几个人都是临时由特务介绍去的,不是军统派去的。当时只有总务处下面设有一个事务股,股长先后由沈醉、徐永年担任,股员有苏振通、刘桐、阳光鹤、姚瑞祥、王亚文等。其余各处当时都没有另设科股,也没有副处长。教务处下为教务员,政训处下为政训员。负责管理学生的是总队部。总队长一职迟迟没有决定,初期暂由副总队长王乐坡代理,五月间才派定陶一珊为总队长。
  总队部下设两个大队和一个直属女生中队。第一大队长王班联,副大队长陈震东,大队政治指导员吴尚英,副官董威。第一大队下辖三个中队,第一中队队长段建功,政治指导员何季祥。这个队分类学习专业时为情报队。第二中队队长项廉,政治指导员吴景中,这个队也是情报队。第三中队队长罗兴,政治指导员傅有权,这个队是专学行动的。第二大队也辖三个中队,大队长杨清植,副大队长王百刚,大队指导员贺元,副官沈志雄。第四中队队长金树云,政治指导员许文渊,这个队专门学习军事谍报参谋业务,又称为谍参队。第五中队队长陈粟冬,政治指导员黄康永。第六中队队长林廷极,政治指导员金昌满。这两个中队都是学打游击的,又称为军事队。女生直属中队队长先为安占江。这个女特务以凶狠著名,她的丈夫须于一都挨过她的手枪。她调走后改由吴毓坤继任。政治指导员先后有吴舜华、赵世英、彭家苹、武奎元,都是军统著名女特务。进行分队专业训练的选择标准是:凡高中以上程度而又较为聪明机警的学生均选人情报队受训;身体强健、学识稍差却胆大勇敢的选人行动队;对军事学术有点基础的选人谍参队,其余学识较差的选人军事队学打游击。女生则分别按各人具体情况选人情报队与行动队。七月间又设置了电讯、会计两个专业,大部分女生被选去学习这两项业务。专业训练表面上是征求学生意见,自由选择,实际上是先内定好了。学生自己选择的专业如不合适,都接班本部与总队所内定的专业分配。每个中队下面再分三个区队,区队长姓名我记得的有:王巍、苏子文、陈为诚、吴瑛、高尚、刘人爵、易学忠、姚凤翔。兰就西等。
  教官方面计有:曾任巩县兵工厂厂长的刘绍复和军统中专门研究爆破工作的黄林玉两人担任爆破术的教学,还有一个指导学生作爆破实习的助教邬之江。主讲情报的除了总教官谢力公外,还有陆遂初和解意等。讲授特工常识的除了副主任余乐醒外,还有刚从德、意两国学习特务工作回国的范学文、蒋镇南、冯文尧、王渭周四人。教行动术的有沈醉和擒拿教官朝鲜人金民杰。国术教官吴时泰,以及专教捕绳使用法的刘人爵。教摄影的为军统及戴笠的私人摄影师王文钊。教手语与暗号联络的有聂振标等。除特工技术外,这个班还着重于反共的政治教育,主要由政训处长汪祖华和曾在黄埔军校担任过政治教官的叛徒廖华平,以及大队、中队的政治指导员担任这门课程的教学,另外戴笠还把张学良将军的旧部陈旭东、吴赛等也派到这个班分别担任政治和军事教官,并聘了陆军大学兵要地理教官游风池到这个班兼课。以后增加电讯与会计两门专业,又由军统电讯处派了林郁民等人去主持这部门的训练。教会计与统计学的还有从法国留学回来的魏文海。
  除了这些专任与兼任的大批教官外,戴笠还经常把军统一些大特务临时派到这个训练班去讲上几天的课。当时去过的有湖南站长李人士,军统第一处处长杨继荣,曾经代理过军统书记长的傅胜兰和李果湛。当时决定派往日寇占领区去工作的大特务,戴笠除叫他们去临时讲几天课外,还允许他们在这个班的女学生当中去选择自己看中了的“工作太太”。例如派往武汉去任区长的李果湛便选中了一个湖南籍女生成XX当他的“工作太太”。还有派往上海负责,以后投敌当了伪杭州市市长的傅胜兰,也是在这个班中带了一个“工作太太”去的。
  戴笠在举办临训班时,据他以后时常告诉我,几乎是集中了当时军统的所有“人材”。从以后的发展来看,也可以说的确是这样。当时在临训班中工作过的人员,以后不少都是为他主持其他各个训练班的骨干,如廖华平任兰州特训班副主任,军事教官吴琅后来担任黔阳特训班副主任,金树云任东南特训班副主任,刘绍复、王乐坡先后担任爆破班副主任,陶一珊任重庆特训班副主任,魏文海任会计班副主任,金民杰任行动班副主任,等等。
  戴笠对这个班特别喜爱,“爱屋及乌”,连这个班当时开玩笑似地通过的一首所谓“班歌”,不仅成为以后所有的特训班的班歌,而且也成为军统局的“局歌”。过去每个军统特务都会唱的这首“班歌”,不但在军统每年的“四一大会”开会完毕时要唱,并且在每周举行的“纪念周”,以及任何集会时都要唱它。很多特务都不清楚:为什么每次集会要唱一次“班歌”?不是特训班集会,不是特训班的学生为什么都要唱会它?原因很简单,就是戴笠看上了这首歌。戴笠第一次到临训班时,听到学生唱这首歌,立即叫将这歌的歌词送给他看。歌词中有:“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他马上看中了。特别对其中的“维护我们领袖的安全,保卫国家领土和主权”这两句,他更为满意,一念再念,认为写得很好,很切合军统的情况。因此,他便规定在每个集会都要唱这首歌。
  这首歌的诞生,说来很可笑。它是由刚从德国留学归来的教官蒋镇南,从德国法西斯党徒那里学会他们的党歌后加以改编的。在一次班务会议上,他第一次提出他这个“杰作”时,几乎使所有在场的几十个教官和职员都笑出声来,他还是不顾一切,一边唱一边表演。副主任余乐醒看到他那么认真,只好勉强答应他找几个懂音乐的人帮他去改一下。以后每次班务会上,蒋镇南都要把他修改过的这首歌唱给大家听一下。头几次还有人提点意见,以后大家有点讨厌他,为了免得再麻烦,便勉强说一声“可以了”。这样才让他去教学生唱。谁也没有料到一下给戴笠看中了,马上大走红运起来。
  附录:班歌歌词全文
  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掌握着现阶段的动脉,站在大时代的前面!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维护我们领袖的安全,保卫国家领土和主权!须应当,刚强沉着,整齐严肃,刻苦耐劳,齐心奋斗!国家长城,民族先锋,是我们!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
  训练情况
  临澧特别训练班开学时,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学生不愿意参加军统特务组织。这个班的学生,大部分从郑州送来,都是失学失业的流亡青年,大多无家可归,来到湖南更是人地生疏,举目无亲,虽然有不少想退学,但不敢说出来。其中少数学生是特务介绍来的,事先已知道,当然没有问题。等到戴笠向胡宗南要来在长沙招考的几十名中央军校七分校的女生时,这些人一到临澧,知道这个班的性质,便有大半要求仍旧回到七分校去。她们提出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们是为了参加抗日才投笔从戎的,不愿当特务。副主任余乐醒看到这种情况,原准备施加压力,但考虑到她们提出的理由很正当,而且像蔡雪琴、杨镜如、粟燕萍、朱哲民、潘淑媛、柴翔群等人,家都在长沙,弄得不好,这些年轻气盛的姑娘们都会跑回去,又不能随便加上罪名来处罚她们,同时还得看胡宗南的面子,不便任意处理。经过临时紧急班务会议后,决定先进行说服工作。总教官谢力公和政训处长汪祖华两人自告奋勇,先召集她们用谈心的方式进行说服工作,再由副主任约去个别谈话。他们忙了一整天,才勉强把这些人的情绪暂时安定下来。戴笠接到报告后,马上指示要研究
  具体办法,防止类似的事件再行发生。三天以后,班里决定采用填表、写自传等集体宣誓参加军统组织的办法来套住所有的学生   。
  当时不仅学生没有办好这一手续,甚至不少由特务介绍临时去这个班工作的职员也没有办过这一手续,便趁这次一齐办好。
戴笠从临澧特别训练班取得经验教训后,便规定在以后的各个训练班开学时,先得让学生办好参加军统特务组织的手续。因为不少学生是被骗或被迫去到这种训练班的,当他们听说将来要去干那些杀人放火和逮捕绑票的勾当时,既害怕又悔恨,纷纷要求退学,先在他们脖子上套着锁链,就可予以制裁了。
  这个班在开始人伍训练时,便同时着重进行反共反人民的思想教育。当初大礼堂还没盖好,副主任和政训处长、总教官等,每天早上都要集合所有学生举行“朝会”。他们站在一个临时用木架搭成的高台上,指手划脚地不断对共产党来一套谩骂和污蔑。汪祖华为了要让学生们和教职员们不去相信中共领导的军队是在真正抗日,竟歪曲事实对平型关大捷作了一次污蔑宣传。以后听到学生中有人说“‘怎么连共产党的军队打了胜仗都是假的”这一类话之后,他便对此连续作了两三次的讲演,企图凭他的舌头把这一辉煌胜利从学生的脑子里抹掉。在每日的早晚两次点名时,大队和中队的政治指导员更是鼓其如簧之舌,唾沫四溅,向学生灌输毒素,使其误信共产党不是在抗日而是在和国民党争权夺利。他们还向学生宣传,只有国民党是在真正抗日,而军统是最革命的集团。他们还经常找学生个别谈话,灌输反共思想,并对学生思想进行考察。
  由于发现学生传阅《新华日报》,班里马上注意到这个问题,除了找这些看报的学生进行个别谈话外,各队指导员还把这些学生的名字汇集起来,暗中考察他们的言行。这之后,班里还马上实行对往来信件的检查,把所有寄给学生的进步书报一律扣留下来。学生寄出去的信件虽没有法子完全统制得了,但寄到班里的信都得经过大队、中队指导员拆开看过才交给学生。不少女生因为男朋友写给她们的情书被拆开看过了,常常气得大哭。有些学生便在街上找商店给他们转信,不久也被发觉,除明令禁止外,还通知所有商店和居民不得代学生转信。当时临澧最大的一家叫安福的百货店,学生托这个店转的信最多。这家商店的老板表面上答应学生代转书信借以拉生意,而暗中却把这些信先送到班里让检查过之后再转给学生。
  这个班虽然用了种种方法来防止学生在对外通讯时泄漏训练班的秘密,可是不久很多人都知道临澧县办了一个这样大规模的特务训练班,甚至连当时一些学生在陕北延安鲁迅艺术学院读书的同学和亲友都来信劝他们设法摆脱这个班。这些信查出后,当然不会再落到学生们手中。特务们为了威吓学生,又在班本部修了一个禁闭室,对不遵守规章制度的学生,随时送到这个禁闭室关起来。
  这个班的学生,不管学的是什么专业,都得学习一些特务基本技术。副主任余乐醒编了一本叫“特工常识”的讲义,并由他亲自主讲。这本讲义里面,包括情报、行动、侦察、化装、秘密通讯、毒物使用、爆破、邮电检查等许多特务工作的基本技术。到分科专业训练时,每门课程就更加细致具体了。如学情报专业的,除了情报搜集、编审、研判、分类等之外,还有秘密机关的布置、联络、盯梢(即跟踪)、脱梢以及情报网的分布、传递情报方法等一系列的有关课程。这些学生还要着重学习关于“党派分析”的政治性课程。这是专门对共产党和民主党派进行污蔑歪曲、颠倒黑白的一项功课,使学生在脑筋里形成一个牢固的概念:除国民党外,没有一个党派是革命和抗日的。学生们学了这门课程后,班里还要经常进行测验,以巩固学生们的思想。
  军统特务的工作分为两大部门:一是搞情报,二是搞行动。行动工作的范围非常广泛,它是军统一切罪恶活动的总称,举凡逮捕、绑票、刑讯、解送、看守、暗杀、纵火、偷盗以及各种各样的破坏等都属于行动工作的范围。本来爆破也属于行动工作范围内,但由于这项工作在行动中不但占重要地位,而且技术性较强,所以在军统的训练班中是单独列为一项专业课程,而不把它包括在行动术课程中。许多专门训练行动特务的训练班,是包括有爆破,而专门训练爆破特务的训练班,一般不一定讲行动,只是在有条件时讲讲一般行动常识。因为学习爆破,不但学生常因粗心大意造成伤亡事故,甚至教官本身都有被炸死的。有一次,军统局派到第三战区编练处(当时在江西上饶四十八都)的爆破教官蔡某,便是在教课时当场被炸死在讲堂上的。这主要是由于军统在训练特务时总是感到学生不够用而急于求成,同时在训练时也不顾学生们的安全,只求速成,所以经常发生事故。训练搞行动的特务,一般有半年便可掌握到各项基本技术;学爆破的要能独立工作也得半年,所以在一般的行动训练中,只能讲一些有关爆破的常识和对爆破器材的使用与简单的爆炸品的配制。
  第三中队是以训练行动与爆破为主的。这个班的行动技术训练,是以拘捕、暗杀为主,也先讲一些跟踪方法和手枪、短刀(匕首)、毒刀、利斧等的使用,以及如何追捕与脱逃。在开始讲“拘捕术”之前,对怎样去抓住对象这一项看来非常简单的事,都得花上几小时的功夫,因为有些问题不是亲身干这项罪恶活动的人,是无从想象得到的。比如两三个人抓住一个人,当然很简单,但遇到要一个人抓一个人,甚至一个人抓两个人,就不是个简单的事了。还有,在不同的环境中,如何顺利地把被捕的人带走,都得多方研究。例如从三四层楼上把一个人带下来,行动特务应该走在前面或后面,就很有讲究。因走在前,很可能被踢下去;走在后面,对象又可以奋不顾身地滚下去或跳下去。特务们都有经验,一个顽强的共产党员并不是那么容易束手就范的,往往要经过一场异常激烈的生死斗争。所以教官在讲课时要对曾经发生过的各种问题和可能发生的问题,都详细教给每个干行动的特务。在逮捕时,除了怎样防止反抗外,还得针对各种不同的对象,研究出一套对付办法。例如老年人、妇女、小孩等被捕后,不是反抗而是赖着不走,或大哭大叫,特别是老年妇女,特务们对这些人既不便打骂而引起围观的人的同情,增加麻烦,又无法动以利害或威逼。遇到这类的人,特务们便得先发制人,用一套特别办法,使之身体上既感到些痛苦,又无力挣扎叫喊,但又不是十分痛苦,于是只得跟着走。这些课程都是边讲边实习,教官讲完一套办法,马上在课堂上表演给学生们看,被用来实习的对象自然是这些学生。有些聪明的学生在被叫出来实习时,吃了点苦头自认晦气便算了。有些不服气的,往往当场被教官们弄得伤筋折骨。我还记得有个叫严燮的学生,因在上擒拿课时和教官金民杰故意为难,被金下毒手,在要害处猛击一下造成内伤。但他仍不服气,以后在我讲课时,他又自告奋勇要求和我试一下。我早防到他,在表演时,趁他用尽全力想把我摔倒时,也照样给了他一次猛击。经过这两次以后,严燮被弄得重伤不治,不久,加上别的病发作便一命呜呼了。特务们又猫哭老鼠给他开了一个追悼会。当时行动队的教官们经常研究,如何在教课时不被学生弄得当场丢人,都同意遇到调皮捣蛋的要当场给以利害,不惜拿学生的性命来维持教官们的所谓“威信”,所以以后一些学生非不得已都不愿给教官作实习对象。
  有许多课程的实习,是不需要拿学生做对象而由教官像玩杂技一样表演给学生们看的。这类表演往往使学生很感兴趣。如像手枪的使用与携带,教官在上课时身上便先带上几枝手枪,他一面说明特工人员的手枪是第一生命,既要不暴露目标使人注意,又要求出枪迅速射击准确,能先发制人,一面很快掏出手枪,向预先悬在课堂中的枪靶发射一枪。当枪声响后,枪靶被击得摇摇晃晃时,不少学生连看都没有看清,往往要求再来一次。教官总是把身上带去的枪都迅速拔出来,让学生看清楚,再将衣服解开然后将枪一枝枝再插回去。又如对于开手铐、开锁等不用钥匙,而用一些随便能找到的代替品,很快把手铐或锁打开,也能引起学生们的兴趣。教官们这样做,为的是使特务工作的这一套捕人杀人的课程避免讲得令人毛骨悚然,使入学不下去。
  在进行毒物试验时,便是用狗来代替。如将几滴苦扁豆油滴在一块牛肉上,狗吃了下去,几分钟内便在地上滚去滚来,不到半小时便结束了生命,但人吃了这种东西关系并不大。其实有些毒药,军统并不把它公开来传授,只在使用时将配制好的成品混入食物中,交给特务们去使用,并不把它的名称和配制方法让人知道,用来讲授的只是一般的东西。
  临训班在讲审讯这门课程时,恰好有一个临时找来的医官有贪污和采购假药的嫌疑,便将他弄来作“实习品”。这人来头不大,是个小特务的亲友,贪污也有限,只是为了贪图便宜买了点假药,并不是存心想害学生,结果却被指为有意谋害教职员和学生,经班务会决定进行公开审讯,作为学生的“实习品”。教官们先把一套课堂上讲的审讯方法使出来,毫无结果。这个人矢口否认有意谋害该班员生,连续几小时的审讯,学生看得有点厌烦起来,弄得教官们发了急,立刻把他们的一套看家本领搬出来,将讲授的各种刑讯办法凡是有条件可以试一试的都用到这个医生身上。有些女生看得害怕起来,还挨了队长们一顿臭骂。最后这个“实习品”被弄得遍体鳞伤,而口供证据均无,结果只好交由原介绍人具保开除,并保证对此不作任何表示。这种无法无天的作法,对这个班的学生毕业后的确起了很大影响,使他们感到这个机关是具有一切特权,根本不管什么法律。
  情报队和行动队的学生都须经过跟踪与脱梢的实习。情报队的几个所谓高材生文子瞻、李甲孚等几十个人还去长沙,由湖南省站协助他们去进行过一次实习。戴笠对这次实习经过的报告非常满意,因为在短短的几个月训练当中,这批新的门徒已能基本上掌握到一些特工技术了。
  这个班经常举行实习的还有爆破方面一些技术。由于这门功课危险性较大,对一般炸药的配制工作往往只由教官在课堂上讲讲,或用简单的方法做一两次给学生们看看,主要是用“梯恩梯”(TNT)或“的拉米特”等成品进行爆炸,让学生们看看它的威力,以及怎样计算药量等使用方法。这些爆炸品领来以后,班内一些特务们便经常拿着它去附近水塘河沟等处炸鱼吃,弄得附近经常响起巨大的爆炸声,不仅池鱼遭殃,连澧水河堤几处都被震坏。第二年我在常德工作时,这个班虽已迁走,但仍时常听到老百姓骂这个班,因春天水涨,不少河堤因受震动而崩溃,好几处都造成水灾,使得县内农民受到不少损失。特务们无恶不作,凡是他们经过或住过的地方都无不受到灾难。
  这个班一些不能实习的课程,教官便举出过去军统在工作中的一些实际例子来说明。在这些现实的案例中,所指出的对象或敌人,大都是中共地下党员,借以增加学生们的反共情绪。有时也明白指出,他们将来的主要敌人便是共产党。那时,正值全国人民一致要求抗日时期,教官们也不能完全不提一下对付日寇或汉奸的一些例子,但这种比例是很低的。如我所讲授的行动课程,当讲到拘捕术的时候,几乎全部例子都是以过去逮捕共产党的情况来作教材。
  拘捕术这门课程分得很细,将不同情况下怎样进行拘捕分别为指捕、缉捕、守捕、围捕、追捕、密捕等等。这里我只把指捕这一项简单地谈一下。所谓指捕,是讲极个别被捕的人,因受不住酷刑拷打而供出自己有关的人的时候,由特务们带着他一同去逮捕他指明的对象。在讲这门课程时,几乎全部是讲的如何防止受骗,不要弄得打草惊蛇。因为特务们在这方面受过不少的骗,上过多少次当。有些共产党人在酷刑下好像受不住刑而愿意出卖组织,当特务们高高兴兴地带着他去逮捕他指捕的人员时,却反而被利用成为报警的信号,让领导机关和其他人安全转移。这是受审人员欺骗特务人员,假意说出地下党的地址,往往是在同一条马路的对门或附近,当特务们带着这个人员去搜捕时,地下组织的人不但马上会警惕起来,而且可以看到自己的同志已被捕,于是迅速转移。特务们过去常常因此扑了个空,被利用为通风报信的工具。所以教官们在讲这门课程时,着重讲过去的经验和防止办法。如在对象供出自己的领导机关地址与领导人员身材面貌特征等之后,不应马上停止审讯,还要详细追问某处房屋情况,用什么东西作安全和危险标志,进门后内部陈设等等有关这所房屋的一切情况之后,先由特务们伪装成为查看电表、水表的人员混进去看看与所供出的情况是否相符,说得对的便去搜捕,说得不对回来再用更严酷的手段来对付。
  在核对情况属实后,进行搜捕时,还得将整个马路的一段或弄堂(胡同)封锁,防止对象故意供出一个次要的地方而使主要的有脱逃机会。如果扑了空,还得暗中派几个特务监视附近居民,看在搜捕后有无特别变化情况。当时讲授各种各样的拘捕工作课程时都是用破坏共产党地下组织作为实例来讲的,这里不一一列举。
  军统特务的绑架工作也全部是以共产党为对象的。抗战前,军统特务在上海、天津、汉口等地租界内绑架共产党,戴笠一向认为是得意之作。所以教官们在教学生时,也大量列举这方面的例子。军统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绑票工作,是特务们向一些专搞绑票的惯匪学习之后,并经过不断研究而得出一套方法,因此能在各种不同场所,针对不同对象,运用不同的方法来达到它的目的。这门课程,在讲授时,一讲也是要七八个小时才能讲完。
  在讲暗杀工作时,所举的例子,教官们总是爱把军统一向夸耀的暗杀民主和进步人士杨杏佛与史量才等案列为教材。另外再举出一些秘密惨杀共产党员(大都记不得姓名)的情况作为实例,好教这些学生们将来出去屠杀共产党人能青胜于蓝。军统所办的特训班中,在讲授特工技术时,总是叫这些学生要注意做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那就是要不惜选择一切手段,不管什么法律,只求如何能达到目的。这便是每个特务在工作时要随时奉行的一项工作标准。
  当时在这个班(以及以后其他各个特务训练班)教一般特务技术课程,都印发讲义,或由学生抄录笔记。而“行动术”这门课程,是从来不印讲义,也不准学生记笔记,只由教官讲述。学生如有听不懂或弄不清的地方,课后可以提出来,请求补讲。教官们特别欢迎学生在课外去找他们研究,因为这种杀人放火的功课,连特务们自己也知道太见不得人,一些稍有良心的青年听了也感到太残暴,因此尽管有不少的人听讲,而真正对此有兴趣的却总是不多。因此,如有学生在课外去找教官研究,便视为难得的好学生,于是用心培养,热心讲解,使之成为“专门人才”。这不但是教官自己的成绩,也是为戴笠所最重视的一项培养接班人的工作。这个班还有一项课程也是不发讲义,甚至提纲都不印发的,那便是如何打入中共组织或民主党派去进行特务活动的问题。这门功课有时是专门讲授,有时是在讲党派分析问题时插进一段。这门功课大都是由共产党的叛徒来主讲。他们对党内的情况比较了解,并利用从邮电检查和各处找来有关共产党的文件作为教材,告诉学生们如何学习党内一些术语,以及一般常识,好伪装进步,从而容易接近共产党人和其他进步分子。可是他们又怕这些青年们思想上受到共产主义的进步影响,所以在讲授时便得对马列主义,特别是党内一些政策方针要多方加以歪曲和污蔑。许多担任这门功课的叛徒,在讲授时感到非常矛盾和苦痛,不讲得具体详细一点,又怕学生不能在工作中很好地去运用;讲多了,又怕被其他特务看成是在为共产党作变相的宣传,因此感到轻不得又重不得,左右皆为难。因为这个班内不少特务都会直接向戴笠作小报告去讨戴的欢喜。戴笠本人虽不在班内,而班里的一切情况却是了如指掌,不用说教职员和学生思想上的问题,甚至每个重要干部的私生活他都清清楚楚。他第一次到班内视察时,连总队长陶一珊经常在晚饭后与几个人打牌,陶总爱说“饭后来四圈,是卫生麻将”这样一句话,都能一字不错地指出来,毋怪大家不得不随时相互警惕了。
  这个班的课程,除上述各项之外,第四队(谍参队)还着重学习军事情报方面的有关功课,第五、六两队则学习游击战术。戴笠听到叶剑英当时在湖南南岳游击干部班讲这门功课,很想把中共打游击的一套办法学过来,将来好去对付中共,便设法把临训班两个副大队长陈震东和王百刚介绍到这个班去工作,以便剽窃到这方面的东西。以后王百刚运用特务的“偷盗技术”偷了游干班一笔不小的现款,被人检举。这个特务表演的技术非常拙劣,弄得人赃俱获,使戴笠很下不去,本来偷窃罪不该死,可是他的任务既没有完成,又给戴笠丢了脸,戴笠一气之下,便把他要回来枪决了。
  一九三八年秋天,戴笠第一次来到临澧特训班视察时,副主任余乐醒得到戴要来的消息,为了讨好他,也想让学生们知道一点主任的威风,便在他要来到的当天上午,派出两个中队的学生去担任警戒,在一座小小的临澧县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当戴的汽车驶到县城附近时,余乐醒早率领全体教职员和部分学生在道旁恭候多时,在一声“立正”号音发出后,接着是几处同时传出了立正号音,使整个县城都进入了紧张的气氛中。站在交通要口的武装学生,也立刻执行了断绝交通的任务。戴笠本来是听了一大堆不满意余乐醒的小报告而来的,早就有气,一看到全城戒严来欢迎他,更是火上加油,在路上便发作起来。他厉声责问余乐醒,这样警戒森严是为什么?他说,他又不是过去的军阀,如果让蒋介石知道了他这么摆威风,那还得了。他一路发脾气一直发到班里,使得没有见过他的人都害怕异常,感到主任的威风的确不小。
  第二天上午,戴笠第一次主持班务会议时,从开始到收场都是在骂人,从副主任到事务员都给他骂到了。不过以后我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对这个班的确是非常满意。因为这个班一下子给他培养了千多名学生出来,并且训练很认真,成绩很不坏。当时他最为不满的,是他一直没有时间去到班里向学生讲话,弄得学生心目中只有副主任而没有他。余乐醒对特务工作懂得很多,重要的课程如特工常识、化装、毒物、化学通讯等,都是由他主讲。此外,他经常向学生作精神讲话,生活上又与学生能打成一片,几个月功夫,学生对他非常喜爱。一些特务很眼红,便不断向戴笠去报告,说余的野心很大。戴曾经叫陶一珊当副主任,结果不到一个月弄得人心惶惶,依然只好叫余来主持。这更加证实了许多小报告的真实性,使戴对余不满。戴以后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余,都是由于这一原因。在这次班务会上,几乎人人皆挨骂,却有一个人独受赞扬,这便是政治教官、中共叛徒廖华平。戴笠早听说廖华平一到临澧,便极力鼓吹反共。许多人说廖华平“危言耸听”,廖还是声嘶力竭地叫嚷共产党是最大最危险的敌人。他还说什么共产党如不消灭,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别人说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还是坚持他的看法,因此很能够得到戴的赏识。加上他在戴笠主持的班务会上公开指责副主任、总队长、总教官等领导干部花天酒地的私生活,放松对学生的教导工作,对学生思想考核不严,教官和队长中不少人与女生闹师生恋爱等等。他抨击最力的有两件事:一是教务处与总队部强迫所有学生要学会游泳,结果淹死了一个从来没有下过水的河南籍女生刘颖;二是严燮被教官打伤,以致病重身死。戴笠听到这些更是发火,所以越骂越气。在骂过所有的人以后,戴笠对廖却当场大大称赞了一番。这次戴笠在临训班住了三四天,几乎每天要对学生讲一次话。他除了向学生吹嘘军统这个组织是如何革命如何有前途外,每次总是要对中国共产党进行一番污蔑,叫学生认清今后的最大敌人是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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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8 11:57: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戴笠第二次去这个班视察是在同年的冬天。他匆匆从长沙赶到临澧,经过常德时,并邀请了当时常德警备司令唐生明和他的夫人徐来,以及徐的女友张素贞一同前往。他这次去到临澧,除了主持临训班的毕业典礼外,同时由于战事关系,湘西已非安全之所,决定要把这个班迁往黔阳县继续办下去,并且还要将副主任余乐醒撤换,所以要在百忙中抽空前往。当时第一期学生的训练还没有到一年,而第二期的招生已在开始,并且有些地方保送的学生已有几十名到达临澧,暂在临时成立的新生队中作为旁听。所以有些特务学生是临训班入学,而到黔训班才毕业的。第四队谍参队也是到黔阳才毕业的。军统虽把他们列为第二期黔训毕业生,可是他们自己总说自己是临训班的。
  戴笠在这次的班务会上,却不像上次一样发脾气骂人,而是肯定这次试验性的大规模训练工作是有成绩的,对全体工作人员表示慰劳,对学生表示满意。当他快离开时才正式宣布迁黔阳后人事方面要改组,副主任一职决定由军事教官吴琅继任,原有的处长、总教官、总队长等均另派工作,并指示班本部下面不再设处,均改为组。他除了在毕业典礼时,向学生宣布毕业后的工作任务外,并找一些平日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进行个别谈话,也分别约集了留班工作的特务和宣布调职的特务进行了一次谈话。
  在毕业典礼的晚会上,班里的教官和学生都想借此表演自己的“特技”,显露一下身手。在各种别开生面的表演中,戴笠对行动队学生李克炼的气功很满意。李克炼能在腹部放上一块大石板,别人用铁锤将石板击碎,而他的腹部不受丝毫损伤。以后李克炼由戴提升为重庆技击班(专门训练武功的行动特务班)副主任,便是这次看中的。在这次晚会上,朝鲜籍教官金民杰也表演了一次他的绝技。他把一个名叫金刚的十多岁的小勤务兵带到台上,只用手腕夹住咽喉,几秒钟内便立刻晕了过去,人事不知。紧接着,经他在背后一拍,金刚又活了转来。在场观众都为这项表演喝彩,戴笠却极不满意,立刻指示,不能以此作为文娱表演。因此有些特务原来准备的类似节目便不敢再搬出来,否则会成为一次特务的比武会。
  戴笠的这一指示,当时传说纷纭,有的说他讲人道,怕把小孩弄死后活不转来;有的则说因为有女太太们在场怕使人受惊等等。直到后来我在他身边工作,偶然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才坦白地告诉我。他说,像这种对付敌人的手段,应当是守秘密的,怎么能拿出来当众表演。于是我才明白,原来他是怕泄漏了军统特务的一套残酷手段,不愿让人看到这些。
这个班的学生在训练期间的待遇,每月是十二元,伙食费一般吃到三四元,还有八九块钱作零用。衣服是灰布军装。毕业后,一般是按少尉待遇支薪,都是四十元,但提升很快。原来少数不大安心的人,看到这是一条升官发财的捷径,也就越干越有劲头。
工作分配情况和内部的摩擦斗争
  临澧特别训练班的学生,在训练中,便有部分学生调出分配工作。戴笠对这为期一年的训练时间,感到太长,曾一再指示希望将时间缩短一些,而且迫不急待经常亲自电令挑选成绩较好的学生提前分派工作,不等到毕业便先行使用。一九三八年夏天,除把原来是军统特务送来受训的学员先调去不少外,还命令一次提前选派女生徐寄鸿等三十人,去江西胡某所主持的“战地服务团”工作。
  戴笠对这种打入当时一些民众组成的战时服务团体,是决不放过机会的。因为他怕这些民众组成的抗日组织被共产党或其他进步党派掌握住,将来不易控制。他认为这种组织大可利用来作军统的特务活动,使人不会去注意它。所以当江西战地服务团胡某见到他的时候,表示人手缺乏,他便马上答应给她以支援,利用这个机会渗入特务去活动。临训班立刻按他的指示,把平日认为可靠而学习时较用功的学生挑出来,并郑重其事地为她们举行一次送别聚餐会。当她们经过武汉时,戴笠又向她们讲了话,当面指示此次去江西的任务。他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因为江西是共产党老根据地,此去意义特别重大。以后徐寄鸿等还把戴笠召见她们时的讲话写信到班里来,报告离班以后的种种情况。
  另外,临训班曾挑选男女学生一百名,送往武汉参加保卫武汉的工作。这一百人挑选好以后,由我领送前往,去的男生有黄炳炎、袁铭鼎等八十多人,女生有杨文惠等十多人。这批学生到武汉后,住在汉口旧日租界南小路一所日本小学内。第二天上午,戴笠亲自前去点名讲话,勉励他们要在武汉保卫战中发挥出军统的特殊作用。当日中午,戴和这批学生聚餐,并发给每人一笔置装费。第二天,那一百名额布军服的特务学生都买好了便衣。我留武汉一星期,戴笠仍叫我回临澧去担任训练学生的工作。他向我说明当时训练工作的重要性,主要是由于军统工作一天天开展,对外(指对日本)对内(指对中国共产党和人民)工作都越来越繁重,而最缺乏的是干部。他强调指出,军统这门工作,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所以必须经过训练和思想考核以后,才敢放手使用。我曾两次请求不再回去搞训练,经他这么一说,只好仍回临澧。
  一九三八年秋天,临训班又先后在第五、第六两个军事队中挑选了一百多名没毕业的学生送去东南,到军统所掌握的忠义救国军去工作。因为那里是和新四军接近的地区,军统从抗战一开始便着重加强了那个地区的工作。当时军统对日寇占领的地区也派有特务潜人,点缀了几下。如周希良、毕镐奎、朱山猿等过去对上海情况熟悉,便派去上海工作,此后,有条件去工作的又选派了两三批,每次只有四五个人。对山东沦陷区有人事关系的赵鲁丰等几个人,也在秋天派回山东去工作。所以临训班的学生等到冬天毕业时,实际上只有七百多人了。这些留下没有提前派工作的学生,总共也不过受了十个月左右的训练,大部分却派到西南后方工作,其中以军统局和四川省最多,也有极少数的如方定亚、成再德等人留下作为第二期的干部。
  戴笠对这批毕业学生特别喜爱,派到军统局局本部去的几十名都经他亲自挑选,并且很快都得到他的重用。如李甲孚、刘子英当了他机要室(又称为甲室。这是戴笠仿照蒋介石的办法,等于他的侍从室)的助理秘书。派在人事室(以后改为人事处,即第六处)工作的粟沧洲、李逢源、吴逢源、陈希普、窦滋树、崔毓斌、周懋树、王泽澳等十来个人,不久便当上了股长、副股长等。由于戴笠对这班学生的宠信,军统局各处、室、组、区等内勤单位中,无不有临训班的学生在内担任重要职务;外勤的区、站、组,也都有这些学生插足其间。如当时的渝特区中便有吕世棍、刘德文、杨政、陈月华、邓毅夫等七八人。又如重庆卫戍总司令部稽查处,竟有这个班的学生三十多人,不但处内各科股中都有,十多个县里的稽查所的所长和督察,几乎全部由这些学生担任。其中如易啸夫、胥蜀鸣、吴德厚、关宝中、程传洛、鲁东辞、鲁东藩、张明选、邓子培、杨兴贤、吴菊生、唐治亚、朱、毛洪明等十多人,不仅都是很快独当一面的工作,而且官阶也很快提升到了上尉或少校。当时这种情况,引起了许多在军统工作多年、资历比这些学生老得多,却得不到重用的特务的不满。他们便在背地里大发牢骚,说现在真成了“非澧(礼)勿视,非澧(礼)勿用的世界了”。特别由于这些初出茅庐的人,态度骄横,对老特务没有礼貌,更引起他们的反感。这班年轻人,在任何场合中都要表示出自己是戴笠的学生,不论在口头上或写报告时,一般人总是称戴笠为“戴先生”,而这些学生却都是一律称“主任”以表明与一般特务不同。由于这种情况,最初还只是一些一般的小特务眼红不满,后来渐渐弄得一些科长、处长们也有点讨厌起他们来。临澧特别训练班的这批学生,获得戴笠信任的原因,除了是第一批大规模训练出来而又正在戴笠大走红运时毕业,正是需要干部时,因而得到破格重用外,同时这些人都很会讨好戴笠,经常去反映老特务们的情况,所以使得一些私生活腐化惯了的大特务们更加讨厌他们。而他们却自恃只要得到主任的信任,什么人都不在眼中。这批新培养出来的年轻特务,以后渐渐地也相互标榜,相互包庇,内外勾结。他们之间彼此称呼也不和一般人一样互称“同志”,而是互称“同学”,以示亲密。他们见了过去临训班的一些教官队长,也不称现时的职名,而以“老师”呼之。我在军统局局本部任总务处长时,学生们见到我总是亲热地招呼“沈老师”。以后甚至弄得其他处长们都当面讽刺我,也和他们一样叫我“沈老师”。由于这些情况,局里的许多大特务便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军统人事制度很严格,各单位主管官不能随便调用亲友到自己的单位工作。自己的亲友参加军统后,要由人事处分派工作。戴笠对这一点控制很严,为的是防止大特务擅用私人,上下一气来欺骗他。他在每个单位都安置他的学生来暗中监视这些主管单位的大特务。以后虽然调进一些黔阳训练班毕业的学生掺进军统内勤各部门,但由于不少黔阳班的学生是从临澧迁过去的,曾在临澧办过参加军统的手续,他们又以“临黔不分家”的口号来拉拢他们。后来一些大特务便故意从兰州特训班调一批学生来重庆,用以抵制他们,使他们彼此去闹摩擦,以减少他们对自己的注意力。这些年轻特务的小报告对大特务虽没有什么大的了不起,但经常成了戴笠在每周举行的纪念周上当做骂人的好材料,受骂的人总是感到不舒服的。
  本来戴笠设立兰州特训班的目的,是为了西北地区使用干部方便,免得调去调来多花旅费和时间。而重庆需要的干部,除了原来临渣、黔阳两班的学生已有不少外,以后黔阳班迁往贵州息烽,主要是训练西南方面所需要的干部,特别是重庆已有各种各样的十来个特务班,根本不需要再从遥远的兰州去调学生。但是一些大特务,连毛人风都包括在内,都有点讨厌临训班学生,所以便不惜远道把兰州班学生调来。果然兰训班学生掺入军统各部门后,也相互勾结,慢慢地形成了一股和临训班学生相对抗的力量。以后息烽特训班一连办了三期,毕业的学生也插进来和临黔两班学生争宠,在军统内部无形中形成了三个班毕业学生的势力圈子。当他们彼此间暗中去闹勾心斗角的鬼把戏时,对一些大特务的注意也就越来越放松了。
  在三个特训班形成的势力圈子中,由于临训班学生(包括一大部分黔阳班学生)资格比较老,先毕业一两年,基础已经打定,所以在各方面始终占优势。他们内外勾结的办法,当时并不完全避讳我,所以我也能知道一些。他们利用军统局内部的同学帮助外勤各单位的同学去找升官发财的机会,而外面的则对干内勤的经常给以物质上的帮助,有什么重大事情也是互通声气,经常保持着紧密联系,并公开利用聚餐会等方式进行联络。每个临训班的学生由外省到重庆,总会有几个或几十个人来一次聚餐,戴笠知道了也从不禁止。
  不过当这些学生们对过去这个班的老师们表示得太亲热时,戴便很不痛快了。
  例如原临训班副主任余乐醒每次到重庆,总有上百名学生为他举行公宴,并且照例请他讲一次话。尽管余乐醒每次总是勉励学生们好好工作,尽忠于军统和戴笠,但是戴笠总是非常讨厌他,以后甚至借故将他扣押起来,不审不问关了一年多。不过余乐醒总算有了这些学生,最后没有成为军统刀下之鬼。原来在上海解放前,毛人凤得到密报余已投靠了共产党,便几次催促余乐醒去台湾,余迟迟不肯走。毛便命令上海稽查处的特务逮捕他。结果是命令刚到,给在稽查处的学生知道了这一消息,马上打电话通知他,因而余得以从容逃走。
  抗日战争接近胜利时,临训班学生便大肆活动,很想趁此机会大搞一下。而突如其来的是他们所依靠的这位主任(戴笠)竟在一九四六年三月间坐飞机摔死,他们如丧考妣地大哭起来,感到前途茫茫。一些大特务更趁机大用其私人,对这批军统中的“天之骄子”处处进行打击。在军统缩编中,不少人被编了下来,很久不派工作。这时他们感到极大的恐慌。为了争出路,便由留在重庆的张明选、吴菊生、李葆初、刘德文、邓子培、左志良等二十多人发起,成立一个“滨湖同学会”来加强团结。在南京工作的刘本钦、邓毅夫、牛树坤等马上表示赞成。本来他们一向有联络,一下子便得到两三百人的同意,这个同学会便于一九四六年秋天在重庆成立。我当时为处理军统的财产经常前往重庆,他们把这一建议向我提出,我便利用处理军统财产的关系,用廉价套买的办法从经费上给他们以全部帮助,使一些没有派工作的人在生活上均能维持。他们便请我当他们的会长,除了希望我在经济上帮助他们外,还希望通过我在军统内部去给他们找出路。我当时也有些野心,想多拉拢一点实力,便把李葆初推荐给毛人风去保密局人事处当科长,把刘本钦推荐给唐纵到警察总局人事室当科长,把刘子英推荐到交通警察总局主管人事。我当时手中控制有军统不少财物和大城市一些房屋,这些特务头子都想通过我分得一些东西,因此我的这一计划很顺利地得以实现。不久,临训班学生又慢慢抬起头来。
  到一九四七年,军统三巨头-郑介民、毛人凤、唐纵三个人,在争权夺利的一场激烈斗争之后,各得其所,便开始注意抓干部。这时,其他几个特训班的学生也仿照临训班学生的办法,纷纷组成了同学会。毛人风便先行下手,正式命令所有各个特训班同学会一律取消,不准再有所活动,而成立一个军统各特训班的“统一同学会”,并且对临训班学生也照样重用,一下子便把上万的特务学生抓了过去,并破格提升临训班学生担任省站站长,如以钱雾林任贵州站长,吕世琨任重庆站长,董士立任西康站长,张明选任重庆警察局刑警处处长。这样一来,学生们又把毛人风当成了靠山。我也不敢再去拉拢他们,只是保持私人间的往来。
  特训班学生的罪恶活动
  从我和临澧特别训练班学生十年以上的接触中,了解到他们当中一些人的罪恶活动。这里简单的提出一部分,便可看出这个班训练出来的这批特务对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解放前,保密局对解放地区布置潜伏人员的第一、第二两科科长李葆初、任鸿传,从一九四八年起便专搞这项工作,直到逃往台湾还继续担任这个任务。在解放前,参加重庆大破坏大屠杀的特务中,这个班的学生计有:重庆警察局刑警处处长张明选、副处长周万孪、督导长钟恕、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主持重庆中美所渣滓洞大屠杀)的司法科长雷天元。我在云南主持省站工作时,在云南搞特务工作的重要干部几乎全都是这个班的学生。例如云南站副站长皮绍晋,云南绥靖公署保防处副处长肯某某,督察主任吴德厚,参谋主任宋俊辉,总务科长王静涵,副科长张静甫,侦讯科长左志良,业务科长杜玉洲,副科长黄潭,航空检查组长李瑞峰,邮电检查组长安耀礼,昆明组长戴季庸,新平组长胡笑波,保山组副组长秦善继,第二十六军随军调查组组长张宜川,第八军随军组组长郑世勋,督察周云峰、粟沧洲、吴菊生、王廷秀、仲体逸等共有二十多人。
  这里只略提一下胥某某的罪行,便可以看出他们都是两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抗战期间,胥某某在重庆稽查处先后担任过江津和涪陵的稽查所所长,他在这两地所破坏的中共地下组织便有两三处。他的老婆某某,便是被他逮捕的地下党员,被他奸污后强占为妻,迫使登报声明脱党。北平解放前,他任北宁铁路局警务处副处长,经常率领交通警察部队与沿铁路的人民游击队作战。据他自己夸耀,被他打死打伤与活捉的游击队员达三百余人。云南解放前,他和我一同主持昆明大逮捕等罪恶活动。他还与当时在贵阳任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的何锦书,贵阳省会警察局督察长的朱肇基,以及警察分局长张松涛、稽查处科长栗沧洲等十多个临训班毕业的特务勾结一气,准备在云贵边境搞武装游击特务活动。以后粟沧洲等逃到昆明,他又把他们拉进了保防处。
  一向在东南活动,以及在上海解放前屠杀革命人士的著名刽子手毛森,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黄炳炎、袁铭鼎等,都是这个班的学生。在上海稽查处中的重要骨干分子如季仲鹏、李人章等还有二十多个。
  一九四七年胡宗南进犯延安后,第一个到延安去担任稽查处长的便是这个班的崔毓斌,可见军统对这些特务的重视了。
  抗日战争刚结束,军统选派去美国留学的大特务当中,也有这个班的学生俞实和焦金堂两人,由此可见戴笠对他们的培养是煞费苦心的。这事,当时曾引起很多大特务的不满,因为这次去美留学,大都是军统中的处长、省站站长这一级的老特务,戴笠却把这些学生也和他们同等看待起来。
  这个班的学生从一九三八年毕业到一九四九年的十一年中,便有好几个已经爬到了少将阶级,如十一战区调查室主任张家铨,十六兵团孙元良部的第二处处长易啸夫,云南绥靖公署保防处副处长胥某某,以及交警总局的刘子英、唐振文等。这些学生在军统局和保密局局本部当到科长的先后有俞实、邓毅夫、刘子英、牛树坤、任鸣传、李葆初、汤亚东等十多人。外勤方面也有几个当到省站站长,负一省的责任。当稽查处长、刑警处长、侦缉队长、警察局长、督察长等公开特务单位负责人的就更多了。总之,这个班毕业的特务,到解放前没有脱离军统组织的,绝大多数已成为军统中级以上的骨干分子,至今还在台湾继续作恶的仍有不少。 中 央 训 练 团(四川重庆)

  中央训练团于1938年7月由原珞珈山军官训练团改编而成,直隶于中央训练委员会。1945年12月,军事委员会干训团及中央军校训练班并入该团。1946年7月,中央训练委员会撤销后,该团改隶行政院,归国防部指挥。
  该团职掌:1946年1月前以调训中;高级党政干部为主,其后则为办理复员军官佐转业训练,并代办退役及调职等事项。该团团长由蒋介石兼任。其下设有团附、教育长、副教育长、教育委员会、办公厅和干部队(总队),并在各地设有分团;学员的训练机构为各种训练班和军官总队。
  中央训练团,第一期是办在重庆之南的南温泉,第二期是在重庆复兴关的山顶上。后来在复兴关下边,盖了很大的房子,以后多少期,都在这新房子里。
  中央训练团共有第1-29军官总队及其所属部分大队、中队,设有将官训练班、党政训练班、勘建干部训练班、军事干部训练班、兵役研究训练班、监察官训练班、政工干部训练班、地方行政人员训练班等科班;中央训练团在上海、武汉、西安、东北设有分团,分团中开设有军事训练班、交通管理人员训练班等科班;中央训练团所属武汉、东北分团印刷有团刊、月刊,法规辑要,教材、讲义等材料。  中央训练团东北分团(辽宁沈阳)

  中央训练团东北分团于一九四六年九月在南京筹组,同年十一月迁到沈阳,一九四七年三月正式成立。主任先后有刘安祺、胡家骥,副主任柴济川。
  中央训练团东北分团下设教育处、办公处及学员总队。一九四七年九月撤销了学员总队,扩编为党政、军事、专业(未正式成立)三个训练班,并增设练习连和劳作队。
  中央训练团东北分团的训练对象为东北各省市的党务、行政、军事、教育、经济及其他特定人员。
  中央训练团东北分团共开办五个训练班,即自治干部训练班、军事训练班、滑雪训练班、党政训练班、特别训练班,先后训练学员五千九百余名。
  一九四八年五月中央训练团东北分团奉命编入国防部第七训练处。辽 宁 省 训 练 团(辽宁沈阳)

辽宁省训练团是国民政府辽宁省政府为训练省内地方行政干部而设的训练机构。一九四五年底成立于锦州,后迁沈阳。当时叫“辽宁省地方行政干部训练团”,后改名“辽宁省训练团”。
  辽宁省训练团主任先后有徐箴、王铁汉,教育长韩清纶。先后开办有师资班、地政班、税务班、民政班、文教班、社会班、合作班、社会教育班、党务班等。受训时间短者两周,长者三个月。学员多数是国民政府省市县各级政府的职员、教师。
  辽宁省训练团训练内容以专业课程为主,同时配有党课、军事生活训练。
  辽宁省训练团成立目的在于培养一批忠实为国民政府服务的中下层职员。在沈阳、鞍山、锦州设有三个训练所。
  一九四八年沈阳被解放军攻占时辽宁省训练团溃散。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第一团(四川綦江)

  “战干团”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的简称,是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中央所开办的一个大型军事、政治训练机构。共设四个团,均由蒋介石自任团长,当时的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陈诚任副团长,而由教育长实际负责。第一团创办于武昌,后迁四川綦江,教育长桂永清;第二团设山西,实际未成立。而由阎锡山另办了一个集训团;第三团设江西雩都,教育长唐冠英;第四团设西安,教育长先后为胡宗南、蒋坚忍。我是第一团毕业的学生,就个人记忆和了解的情况,记述一点有关第一团的史料。
  一九三七年“七七”抗日战争爆发,同年冬南京沦陷后,武汉成为了全国抗战中心。当时,由于国共第二次合作,举国团结一致,共御外侮,军民同仇敌忾,慷慨激昂,掀起全民抗战的高潮。许多沦陷区的知识青年,不甘心当亡国奴,纷纷来到武汉参加抗战行列;家在大后方的青年,激于民族义愤,电纷纷投笔从戎。这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已成立了政治部,要在各部队建立政工机构,更需要大量于部。胡宗南、贺衷寒、桂永清、康泽、戴笠等联名上书蒋介石,建议设立训练团,培养战时所需各类工作干部;这个建议得到蒋介石和陈诚的赞赏。当时,桂永清正在武汉待命,蒋介石便派他负责建立这一训练机构,并委之为教育长,战干一团由此产生。
  一九三八年一月,战干团正式成立,团本部设武昌珞珈山。其主要机构有政治部(主任邓文仪,一九三九年以后为滕杰);另有教育、军需、军医、副官四个处,教育处长为王章;还有一个军乐队和一个特务连。后来,政治部又成立了一个“忠诚剧团”,负责人李英;创办了《自强日报》和《力行》月刊,均在綦江出版社发行。战干一团建团后,先后成立了三个学生总队和一个直属女生大队。杨厚来为第一总队上校总队长;彭克定为第二总队少将总队长;肖进为第三总队上校总队长;刘子淑为直属女生大队少将大队长(同年冬继彭克定之后调任第二总队少将总队长)。每个总队辖三至四个大队,每个大队辖四个中队。每个中队约一百二十人,全总队共约一千五百人。此外还有一个学员大队,只办一期即结束。
  从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一年,战干一团总共办了六期。第一期(第一总队和直属女生大队)于一九三八年七月在武昌毕业;第二期(第二总队、以及学员大队),其中学员大队学籍为第一期。八月在武昌毕业。武汉沦陷前夕。战干一团已于九月向湖南撤退。第三期(第三总队)一九三九年春在湖南沅陵毕业。同年夏战干一团全部迁至四川,团本部驻四川綦江。第四期,于同年秋在綦江毕业。一九四0年九月第五期毕业后不久,桂永清调走,由周振强代理教育长。一九四一年第六期毕业,即结束停办。
  战干团学生,绝大多数是招考而来的男女知识青年和回国参加抗战的华侨青年(第二期以后不招女生)。体格检查比较严格,笔试只考国文和常识两门,凡具有初中毕业文化水平即可录取,因此,考生文化水平参差不齐,有大学生、留学生也有初中毕业生。第一期开设了一个“留日学生训练班”,一百多名回国参战的留日学生在这个班受训,毕业后多以少校以上军阶任用,其中不少留在本团担任政治指导员或政治教官。一九三九年秋,第五期将一百多名大学生,集中编成一个“甲级队”(第三总队三大队十二中队),单独驻在綦江训练。学员大队的学员都是由部队和军警机关调训的在职人员,毕业后返回原单位工作。战干一团第一、二期分军事、民训、军训、政训四科(军事科培养军事干部;民训科培养地方武装警察干部,担任民众组训;军训科培养中专学校的军事教官;政训科培养部队政治工作人员。从三期起,撤销了军事、民洲、军训三科,只办政训科。后来由于三、四、五、六期学生入学后,经过甄别测验,发现有文化过低,学政训科不适宜,又设立一个直属军事队,对其单独进行军事专业训练;这类学生各期人数不一,有成立一个大队的,也有只成立一个中队的。
  一九三八年七月,第一期毕业时,蒋介石为了成立三民主义青年团,命康泽主持,在武昌开办了一个“三民主义青年团干部训练班”(简称“青干班”)。这个班名义上不属战干团,实际上不仅学员基本上是战干一团第一期毕业学生中调拨的(后来都成为三青团的骨干),而且是在战干团内筹备建立起来的,因此也可以说是战干团的一个附设训练班。
  战干一团的干部,是桂永清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总队长对的一套班子,绝大多数是军饺出身,只极少数出身行伍。几个主要高级骨干如杨厚来、彭克定、肖劲等则是黄埔军校毕业以后又曾去德国留学过的。他们把在教导总队的一套作法,原封不动地搬到战干团来,强调所谓“开明专政,绝对服从”,对学生的生活管理和训练要求十分严格,较之中央军校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当第一、二期驻在武昌左、右旗训练时,男女学生数千人,无不服装整齐,精神饱满,讲礼貌、守规矩、军风纪很好,为人们所称道。
  战干一团正规训练时间为六个月。前三个月为入伍训练(军事训练)主要为基本军事操练、野外演习、实弹射击和兵器、地形、筑城、谍报、游击战术等军事课程。后三个月为分科训练(政工训练),主要课程有“总理遗教”、“三民主义”(又叫“三民主义哲学基础”)、“总裁言行”(又名“领袖言行”),“政治学概论”、“经济学概论”、“国防形势”、“地理”、“新闻学”、 “民众组训”、“军民合作”、“对敌宣传”等。还有不定期的“精神讲话”,由军政要人或各界名流进行专题演讲,团政治部正副主任每期也要来讲一、两次,陈诚讲得最多,蒋介石也来讲过。我记得陈诫在一次讲话中说:“北伐靠黄埔,抗战靠战干团”,这句话在战干团师生中广为流传,引为自夸自豪,事实上这句话离谱太远了。不过它说明了两点:一是蒋介石于开办战干团的同时,宣布撤销“复兴社”,建立“三青团”,这一撤一建,是国民党内部的一件大事,说明蒋介石对以黄埔学生为基干的“复兴社”是失望了,需要一种新的力量来代替,以战干团学生为基础的“三青团”,正是蒋介石培养的这一新的力量;二是陈城把战干团当作自己的“本钱”,对战干团学生故示宠爱。因此,学生中形成一种牢固的观念:除了蒋介石就是陈诚。这两点充分说明了当年蒋介石特别是陈诚确实都把战干团当作自己的政治资本,抱有很大的野心。
  战干团各期学生在受训期间,无例外地要加入三青团和国民党,都是由总队(或直属大队)为单位集体宣誓加入,先入团,后入党。但加入后,并不过党团组织生活,也没有什么要求和活动,规定毕业分配工作以后要缴党费,但不缴也从没人过问。
  战干团设有团歌,也唱黄埔军校校歌,表示继承黄埔系统和黄埔精神。战干团撤销以后,各期毕业学生的学籍按中央军校毕业生同等对待。
  战干一团各期毕业学生共以万计,毕业后工作分配大致如下:
  政工部门:军委会政治部以下的各级政治部和连队政治指导员。
  三青团:中央团支部及各省、市支、区团的中下级骨干。
  组织部门:各补充兵训练处,各省、市、县国民兵团的中下级干部及各中专学校军事教官。
  后勤部门:各战地服务团团员,战地救护工作……。
  特务部门:中统、军统及其他情报部门的特务情报工作。
  留团:留在战干团担任教官、指导员、区队长等。
  其他:如交通运输部门、各种文艺演出单位和电影制片厂。
  我深深记得,在一九三八年七月七日,武汉市曾举行一次纪念“七七”抗战一周年的火炬大游行,规模盛大,气氛热烈。那天天刚拂晓,武汉街头已是人山人海。八时许,在雄壮的军乐声和欢乐声中,以数千战干团男女学生为前导的游行大军,人人手举火炬,以整齐威武的军容,雄纠纠气昂昂列队通过武昌十里长街。一路上军民齐唱《义勇军进行曲》等抗战歌曲,高呼“誓死保卫大武汉!”“抗战到底!”等口号,声震云霄,体现了我中华儿女,同仇敌忾,热血沸腾的抗日救亡的民族气概。
  战干一团正是在国共第二次合作,全民族团结抗战的形势下诞生的,的确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国民政府军政部军需学校(江苏南京)

  军政部军需学校,原为北洋陆军军需学校。
  1928年7月国民政府接管,迁南京。
  校长张叙忠(1927-1935任)。
  蒋中正(1935-1949兼)。
  1949年迁台,改称“国防财经学院”。
  1944年已毕业13594人。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开始,8月军需学校奉令迁移至江西吉安,不久又迁往至四川江北。1938年5月因敌机轰炸猖狂,又迁至巴县蔡家场。
  1938年长沙军事会议后,军需署呈准办理军需训练班。1939年2月正式成立,班址设于磁器口小杨公桥、军需署署长周骏彦、副署长熊仲韬分任正、副主任。该班第一、第二期学制4个月,第二期分甲组、乙组,并在湖南衡阳设有分班,衡阳分班和第三、第四、第五期学制均为5个月。.该班办至1941年2月第五期结业结束,结业人数共2276人。1939年8月军政部会计处呈准设立计政人员训练班,班址借用学校江北旧址,由会计长陈良主持,该班共办了4期。第—期学制5个月,第二、第三期学制4个月,第四期学制6个月,第三、第四期分学生、学员2个班,该班办至1941年3月结束,受训人员达1644人。
  1940年8月为统一教育,先后结束各短期训练班,筹办学员班第十期,学制定为1年。因交通梗阻,遂在西安、桂林另设第一、第二分校,倪墨芗、陈达勋分任主任,两校于1941年3月成立开学,1940年末教育处长靳敬箴他调,魏文海继任。
  1942年3月该校改隶军政部,并设校务委员会,委员6人,以军政部总务厅厅长(兼委员会主席)、军需署署长、会计长、军粮总局局长、军务司司长、军需学校教育长(兼)任之,负关于教务、行政及一切重要教务设施研讨决定之责。同时成立初级干部训练班,以许水痕为主任。该班共举办2期,在校本部和两个分校同时举办,招训初中毕业学生。除第二期第一分校学制为8个月外,其余均为17个月,两期三处结业人数共1807人。磁器口本校初级干部训练班第二期毕业后,后方勤务部在原址举办库职人员训练班,将毕业学生续训3个月分发后勤所属机关服务。
  1944年驻豫军官团经理班奉令并入本校,列为军需教育班第三期,是年9月桂林失陷,第二分校奉令内迁。
  1945年2月国民政府决定缩减机关单位,第一、第二两分校奉令归并本校,同时该校奉令改隶军需署,8月修改本校编制,在教育长之下,分设教育长办公室、人事科、教育处、研究处、军需处、军医处、总务处、总队部8个单位。校长仍由蒋介石兼任,校务委员改为5人,以军政部总务厅厅长、军需署署长、会计长、军务署署长及军需学校教育长(兼)组成。教育长由墨林翰连任。3月教育处处长魏文海调军需署,遗缺以吴文权接充。
  抗战期间,学生班、学员班各期概况如下:
  学生班,第十期,1939年2月毕业,66人,第十一期,1939年10月毕业,67人,第十二期,1939年12月毕业,68人。第十三期,.1940年6月毕业,121人,等等。国民政府军事情报训练机构(全国各地)

1、政治警察研究班
  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0年间,由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以南京首都卫戍司命部名义开办。学员是从中央军校六期毕业生中调来的。受训后派往中统局所属组织。
  2、留俄学生训练班
  一九三一年(或一九三二年)开办,由中统特务张冲主持。
  3、社会调查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五年,特工总部在南京主办。共办三期,每期三个月。班主任徐恩曾,副主任王杰夫。受训人员,主要是县以上党务人员和中共叛徒。
  4、板桥临时干部训练班
  一九三五年由特工总部于南京开办。选调各地特务骨干受训。主持人王杰夫。
  5、财政部盐务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五年由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以财政部名义在南京陵园区举办,为期三个月。班主任徐恩曾。受训人员大部为特工总部选调的中、下级特务,少数是各省特务机关和高级特务保送、介绍的。结业后,派至各省盐务机构担任督察。
  6、垦荒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七年夏由特工总部在安徽朗溪举办。主要是训练派到边疆地区活动的特务。训练时间约三个月(有说六个月)。
  7、特工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七年夏由特工总部在无锡开办。
  8、法官训练所
  法官训练所原为司法行政部主办,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0年期间,中统局在该所内举办了第五、第六两届训练班,受训人员多为中统特务和一些外围分子。所长是CC派分子洪兰友。
  9、重庆敌伪情报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六月由中统局在重庆开办。结业后派往所谓敌后地区搜集情报。
  10、青年干部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由中统局在四川綦江开办。班主任朱家骅,副主任徐恩曾、李超英。训练时间为半年。
  11、统计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七年由中统局以中央党部秘书处名义,先后在重庆、南京开办两期。主办人徐恩曾、叶秀峰,班主任郑尧泮。
  12、海外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三年间由中统局根据英帝要求在重庆举办。先后开办三个班,即:缅甸工作人员训练班,加尔各答人员训练班,马来亚训练班。负责人徐恩曾、顾健中,班主任李鸿鸣、梁贯吾。
  13、中统局重庆特训班
  一九四三年秋由中统局在重庆川东师范开办。班主任徐恩曾、副主任徐子政。
  14、重庆暑期讲习会
  一九四四年夏由中统局开办。负责人王思诚。为期一个月。
  15、重庆高级人员讲习会
  一九四四年由中统局主办。受训人员为各省、市、路室主任及高级特工。主持人徐恩曾。
  16、中统局译电人员训练班
  共办三期。第一期,一九四四年春在重庆举办,训练时间半年(有说三个月),班主任徐子政(或王思诚)。第二期,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在重庆开办,训练时间三个月,班主任叶秀峰。第三期,一九四八年八月在南京开办,班主任叶秀峰。
  17、中统局特种工作人员西泉政治讲习班
  一九四四年中统局在四川铜梁西泉开办。
  18、中统局首都实验区行动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在重庆开办,由中统局首都实验区区长周光亚主持。
  19、苏州通讯工作人员训练班
  中统局在苏州开办,主持人王保身。
  20、中统局特种工作人员南泉政治讲习班
  一九四五年由中统局在重庆南温泉开办。
  21、地工人员讲习班
  一九四六年由中统局在浙江杭州开办。
  22、苏州地下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六年秋由中统局在苏州开办,共办三期,每期约一个月。第一、二期称苏州地下工作人员检讨会,第三期改称苏州地下工作人员训练班。受训人员多为在沦陷区的中统及特工外围成员。
  23、中央党部短波电台报务训练班
  一九三二年答由特工总部在南京开办。负责人范本中、高仲芹。一九三三年春结束。
  24、军委会第六部无线电技术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七年由中统局在南京开办。后迁湖南盆阳文庙,又称盆阳训练班。徐恩曾、范本中为正、副主任,教育长王正鸣。一九三八年三月结束。
  25、长沙电讯班
  一九三八年七、八月间由中统局在长沙麻园岭开办,同年十一月结束。负责人梁天华。
  26、桂林电讯班
  一九三九年一月至六月由中统局在桂林开办。负责人吴世昌。
  27、南京香林寺训练班
  一九三一年由力行社特务处开办。主持人戴笠、徐亮。
  28、南京洪公祠训练班
  一九三二年力行社特务处在南京开办,以外国语补习班为掩护。学员多系黄埔军校学生及cc复兴社人员。戴笠任主任,李士珍、徐亮负责管理。
  29、杭州特警训练班
  一九三二年力行社特务处以浙江省警官学校名义开办。班主任戴笠,副主任赵龙文。按性质分成甲、乙、丙、电讯四个班。
  甲训班:又称杭州特警班第四队,以情报训练为主,共办六期,一九三六年停办。
  乙训班:又称:杭州特警班第五队,经三至六个月训练后,多数派送蒋委员长侍从室充警卫人员。
  丙训班:专门训练女特工,派往特务组站充职。约在一九三五年结束。
  电讯班:又称杭州电讯训练班、杭州特警班第六队。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魏大铭。一九三七年十一月迁至湖北武昌,一九三八年八月又迁往湖南长沙,同年十月结束。
  30、临澧训练班
一九三八年三月军统局在湖南临澧开办,又称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训练班第一期。戴笠兼主任,余乐醒为副主任。学员编两个大队,七个中队。训练时间六个月。
  31、黔阳训练班
  一九三八年底临澧训练班迁到湖南黔阳,改称黔阳训练班,一九三九年一月续办第二期,又称中央警官学校特警班第二期。班主任戴笠,副主任吴琅。班内分七个队及一个女生队。同年十一月结束。
  32、兰州特训班
  一九三八年军统局在兰州开办,又称中央警官学校特警班第三、四、五期。戴笠任主任,刘蹯、王孔安、廖华平、胡国振、刘忠之先后任副主任。共编一个大队,六个中队和一个女生队。训练时间一年。一九四五年九月结束。
  33、北平特警班
一九四六年二月由军统局在北平中央警官学校内开办,又称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训练班。先后由戴笠、戴颂仪任主任,乔家才、楼兆元任副主任。共编两个大队,八个中队。
  34、中美合作所第一训练班
  一九四三年五月成立于安徽省歙县雄村,又称雄村训练班、军委会第一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郭履洲、毛万里、金树荣、陶一珊。共办十期。主要是轮训忠义救国军、别动军官兵。一九四五年日降后结束。
  35、中美合作所第二训练班
  一九四三年十月成立于湖南衡山南岳,又称南岳训练班、 军委会第二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陶一珊。结业学员均编入别动军。共办六期。一九四五年撤销。
  36、中美合作所第三训练班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成立于河南临汝县凤巢寺,又称临汝训练班、军委会第三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一九四四年四月迁陕西商县,八月又迁陕西酃县牛东村。班主任戴笠,副主任文强、杨尉。共办六期。一九四五年底结束。
  37、中美合作所第四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一月成立于绥远省陕坝, 又称“陕坝训练班、军委会第四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高荣、乔家才。结业学员分别编入平绥破坏大队、别动军绥远独立支队等。共办五期。一九四五年十一月结束。
  38、中美合作所第六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在福建省华安成立,又称华安训练班、军委会第六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雷镇钟、陈达元。班内设有电讯、情报、南洋三系。电讯系学员未毕业即转往建瓯电讯班继续受训。该班一九四六年迁往福建厦门,与中美合作所第十三班合并,改编为交警第六总队。
  39、中美合作所第七训练班
  一九四二年成立于福建省浦城县临江镇附近,又称军委会东南训练班。一九四四年迁至建瓯东峰镇,改称军委会第七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简称‘建瓯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金树云、王乐坡、李修凯、桂运昌、林超。一九四六年结束。
  40、中美合作所第八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在浙江瑞安县成立,又称瑞安训练班、军委会第八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赵世瑞、郭履洲、葛罗斯(美特)。结业后,多编入军委会别动军。一九四五年结束。
  41、中美合作所第九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在重庆磁器口缫丝厂开办,又称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训练班。学员大部是军统局在职人员及该局所属其他特务训练班毕业生。班主任戴笠,梅乐斯(美特)、乐干、刘人魁等先后任副主任。结业后大部派到各市警察部门,也有派往军统秘密单位的。共办两期。一九四六年十月结束。
  42、中美合作所第十训练班
  该班原系军统局黔阳训练班,一九四O年迁贵州息烽后,改名息烽训练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徐为彬、胡靖安、吴琅。学员结业后,多分派到军统局所属外勤单位和警察机关。共办三期。一九四三年结束。
  43、中美合作所第十一训练班
  一九四一年成立于安徽省临泉县,又称临泉训练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周麟群。共办八期。学员多是从各游击部队及特务武装组织中选调的,结业后,均回原部队。
  44、中美合作所第十三训练班
  一九四五年成立于广东省梅县。原为军委会第五期特种技术人员训练班筹备处,又称梅县训练班。班主任戴笠,副主任渤毅生。一九四六年一月,该班迁抵厦门与中美合作所第六班合并,后编为交警第六总队。
  45、中美合作所修水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夏成立于江西修水县。班主任戴笠,副主任唐新。学员多是从各行动队及特务机关的行动人员中选调的。
  46、军委会办公厅通讯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八年设立于重庆万寿宫,又称军委会邮电检查训练班。共办六期。一、二期由中统局主办,第三期由中统局和军统局合办,第四期以后为军统局主办。主持人有戴笠、刘番、戴颂仪、罗香芳、郑锡麟等。该班专门负责训练邮电信件检查人员。
  47、金华电讯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0年由军统局在浙江金华开办,又称南平电讯训练班。专门训练电讯报务技术人员。一九四一年五月迁至浙江山峡口,后又迁至江西上饶、河口。一九四二年再迁福建南平,并入中美合作所第七训练班。主任戴笠,副主任王正铎,共办三期。
  48、军委会电讯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一年由军统局在重庆开办,又称杜市电讯班。一九四二年迁四川綦江县杜市乡,并扩大训练规模。戴笠任主任,程浚、魏大铭、王振铎先后任副主任。共办三期。一九四五年底停办。
  49、建瓯电讯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在福建建瓯东峰镇附近成立,对外称军事委员会办公厅电讯人员训练班东南分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黄冕。
  50、军委会汉中特种干部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设于陕西汉中,以天水行营游击干部训练班为掩护。又称汉中反共潜伏侦查训练班。训练对象为军统局中、下级行动特务。班主任程慕颐。共办八期。
  51、军委会爆破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0年设于重庆磁器口,又称军委会特种人员训练班。主任戴笠,副主任刘绍复、王乐坡。学员由军统局各训练班行动系挑选。毕业后分配至平、汉、宁、沪各地。共办三期。一九四三年初结束。
  52、军事委员会短期入员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在重庆磁器口缫丝厂开办。主任戴笠,副主任刘启瑞、郑锡麟。该班专门训练在军统局受纪律制裁禁闭期满释放的特务人员。一九四三年并入重庆训练班,改设短训系。
  53、军委会特种政治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一年,军统局为加强对中共的策反和侦破活动,于重庆磁器口童家桥开设。主任戴笠,副主任张国焘。训练时间三个月。毕业后,大部分派至军统局中共科特研所及各地策反站。该班共办两期。
  54、军委会高级干部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一年在重庆磁器口缫丝厂开办。训练军统局少校以上、特务历史五年以上的骨干特务。主任戴笠,副主任胡国振。共办三期。一九四二年结束。
  55、军委会南洋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二年一月由军统局在重庆磁器口开办。主任戴笠,副主任胡国振、刘启瑞、陶一珊、关敬荤。毕业后,大多派往南洋活动。共办两期(或三期)。
  56、军统局督察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二年成立于重庆磁器口缫丝厂。又称重庆督察训练班。主任戴笠,副主任郑锡麟、郭寿华。学员多系军统局有功人员。该班共办两期。
  57、军统局会计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三年附设于重庆蔡家场军需学校第十七期内。学员毕业后,分配至军统各机构担任会计。主持人为戴笠和魏文海。共办两期。
  58、保密局长春电讯班
  一九四八年由保密局长春站主办。
  59、技击训练班
  一九三六年军统特务头子戴笠派唐英杰在南京开办,一九三九迁至重庆。受训期满的特务,分配到各地从事行动。一九四四年停办。
  60、擒拿训练班
  一九四一年由军统局在贵州息烽开办。
  61、心理作战训练班
  一九四八年由保密局在南京开办。
  62、西安电讯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军统局在西安开办。主任戴笠,副主任秦世贤。该班以兰州特训班电讯系为基础扩组而成。毕业后,除一部分调军统局各电讯单位外,大部分分派到西北各特务机构。一九四五年结束。
  63、军统局武汉电讯班
  该班于一九三八年设湖北武昌,后迁湖南长沙岳麓山农业专门学校,又称长沙电讯班。主任戴笠,副主任董益三。学员由各地特务机构保送,和以军委会或军令部名义招收。毕业后,大部分配到武汉一带的军统潜伏组织。
  64、军委会西北游击干部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由军统局在西安主办。
  65、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特别训练班
  一九三四年七月在江西庐山海会寺成立,隶属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领导,又称南昌行营署期特别研究班。迁江西星子县改称星子训练班,后又迁湖北江陵、四川酆都、合川等地。班主任康泽。共办八期,前六期完全属于特务训练班,后两期不是专门训练特务。
  66、参谋本部第二厅边务研究所
  一九三一年(或一九三二年)在南京成立。专事训练边疆地区的特务。训练两期后停办。一九四五年上半年,又在重庆海棠溪附近继续开办,后迁至南京。主任先后有黎明、汪政。一九四六年九月结束。
  67、国防部第二厅情报军官训练班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在南京开办。主任先后有侯藤、陈荫鸿,副主任先后有曹士潋、柴剑。分设情报教官班、战斗情报班、高级情报班、高级电务班、保密教官班、特种情报班、侦测班、电讯训练班共八个班。毕业后大部分配到各部队担任谍报参谋。一九四八年春,该训练班扩大改为国防部情报学校。
  68、国防部第二厅高级译电人员训练队
  由国防部第二厅技术研究室在南京主办,附设于一情报军官训练班内。从一九四七年至一九四八年四月共办五期。训练对象为蒋匪军旅以上机关主管译电人员。每期训练时间为三个星期。学员结业后,仍回原部队、机关。
  69、国防部第二厅情报学校
  该校在台湾花莲港前日本海军水兵训练营开办。从一九四六年十月和一九四七年八月起,共办两期。
  70、中央训练团励志训练班
  一九四七年秋由国防部第二厅在南京开办。学员从人民服务总队和各军事机关、部队中调训,每期一个月。班主任郑介民,副主任张炎元、彭迈。
  71、参谋本部外国语文补习班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在南京开办。训练派驻国外的情报人员。主任杨宣诚,副主任侯莹。一九三五年五月结束。
  72、军令部谍报参谋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底由军统局黔阳训练班谍报参谋系第二期改办,设于重庆市张家花园。班主任先后有吴琅、龚梦涛、卓献书、金树云。一九四五年结束。
  73、军令部通讯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0年在重庆大坪新村开办。共办四期。班主任于炽生。一九四五年春结束。
  74、军令部译电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八年夏由军命部第二厅开设于长沙岳麓山。一九三八年底迁至贵州遵义。班主任徐永昌,副主任魏大铭。至一九四五年共办十余期。
  75、中统局东北干部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六年八、九月,由中统局东北特派员办事处主办。专门训练党团骨干分子。共办两期,每期半月。讲师有单公威、陈立光、李达、余纪忠等。
  76、东北保安司令长官司令部情报人员干部训练班
  一九四六年二月成立于锦州,三月迁沈阳。班主任赵家骧,副主任吴宝云、张树勤。先后办四期,每期训练时间二至三个月。毕业后分配在东北保安司命长官部第二处情报大队和各军、师参谋二科。一九四七年八月结束。国民政府情报控制训练机构(全国各地)
1、司法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六年和一九三九年由中统局分别在重庆、南京举办两期,每期一年。
  2、税务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0年由中统局在重庆共办两期,每期半年。
  3、交通部工运干部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三年由中统局在重庆共办五、六期。
  4、粮食部督察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五年在重庆开办,主持人中统局特务头子王思诚。
  5、中央训练团戡乱建国工作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八年一月和五月办两期,每期一个月。班主任胡轨,副主任张一清、程炯。
  6、军委会外语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二年由军统局在重庆万寿宫开办,后迁磁器口缫丝厂。又称军委会翻译人员训练班,一九四四年并入中央干部训练团译员训练班。主任戴笠,副主任商震。
  7、军委会外事人员训练班
  一九三九年由军统局在重庆灰市开办。专门训练外事情报人员。先后由戴笠、刘瑶、董显光任主任。共办四期。一九四二年结束。
  8、财政部查缉干部训练班
  一九四一年由军统局在重庆、衡山、西安等地开办。专门为各地查缉机构及税警部队训练反动分子。
  9、国防部新闻训练班
  一九四六年由匪国防部新闻局在南京开办,先后在綦江、隆昌、杭州设立三个分班。负责人邓文仪、刘安琪等。学员毕业后大多编入人民服务总队。
  10、军委会运输统制局检查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0年在重庆海棠溪黄山路口成立。主持人戴笠、张炎元、曹发甫等。共办四期。学员结业后,分配至各交通统一检查所。
  11、重庆经济监察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三年在重庆缫丝厂开办。主持人陶一珊。学员毕业后分配至各地经济检查大队。
  12、军统局汽车驾驶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五年设于重庆缫丝厂。由军统分子沈醉主持。
  13、重庆勤务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在重庆缫蒜厂开办。共办两期。主持人沈醉、张树励等。学员毕业后分配至中美合作所。
  14、管理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四年军统局在重庆开办。
  15、外交部初级外交人员训练班
  一九四二年由军统局借用外交部名义在重庆开办。
  16、中央训练团东北分团特别训练班
  一九四八年三月在沈阳开办,受训者为长延区民主自卫军独立大队和在华朝侨共二百余人。训练内容以政治为主,并进行情报、间谍、策反、军事常识等训练。训练三个月后,有的被派往北朝鲜和打入中共进行策反活动。
  17、第二交通警察总局警察干部教练所第三、四训练大队
  第三训练大队,即情报训练大队,一九四六年九月成立于沈阳。受训人员是从各交通大队抽调的。结业后,大部由交警二局分配担任超级警长。第四训练大队,即督察人员训练大队,一九四六年十月成立于沈阳。学员近百人。结业后由交警二局分配到督察室任督察服务员或各交警大队任职,部分女学员被分配到无线通讯大队。
云干班(湖南、江西等地)
云干班,是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军战时步兵干部培训班的简称,是抗日战争期间寄生于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军的一个培养抗日军事干部的中共战斗团体。因为培训班的名誉班主任是70军军长李觉,湖南长沙人,出生在云南,字云波,该班就以云字为代号,因此又称云干班。
  1938年3月,中共中央通过马子谷、梅龚彬、潘汉年、周礼、郭沫若等中间联系,由周恩来和李克农派遣在抗战初期担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武汉办事处主任的70军特邀上校参议陈希周出任云干班班主任。教官中有乔冠华在德国时的同学朱江户、许德瑗、蒋宗文、作家荒芜(李乃仁)和军事教官游毓桢等中共地下党员,组成受中共中央南方局单线领导的云干班上层党组织。
  1938年3月云干班成立后,陈希周委托杨东莼和朱江户分别在长沙和武汉两地招收各地青年学生,中共湖南省工委趁机派遣很多地下党员,包括参加过广州起义的郭观梅和土地革命时期参加过井岗山斗争的湖南省委代表杜修经和日本留学生郑乃之等中共地下党员,组成归湖南省工委领导的云干班中共基层地下党组织。
  云干班开设课程的原则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由于是在战争期间,云干班虽然在后方,但也随70军转移,从湖南的宁乡、会同,到江西的贵溪、上高等地。
  云干班一共举办了三期,既招收后方学员,也培训前线将士,累计培养抗日骨干300余人,有力地充实、支援、并参加了第70军的庐山战役、武汉会战、南昌战役、湘北战役、和赣北会战。李觉军长后来回忆说,第70军在元气未复的情况下辗转作战,全赖陈希周带领的新生骨干从中支持。
  1940年,当陈希周被福建省主席兼驻闽绥靖主任陈仪和军统闽北站站长严灵峰派人谋杀于福建崇安以后,又发生了上富惨案,云干班被迫解散。除一部分学员及时转移到延安和江南抗日游击队之外,很多学员或留70军中,或分散全国各地。东南特训班

                      一、东南特训班的来历
  东南特训班简介抗日战争爆发后,军统局在抗战的名义下,在浙江警官学校开办电讯班、邮检班,继而在湖南的临法、衡山,贵州的黔阳、息烽及重庆、兰州等地,先后开办了十几个特训班、查干班和游干班,大量培训特务。鉴于东南地区还没有建立基地,1938年,军统局就有在该地区建立训练班的计划。戴笠决定把训练班办在福建建匝的东峰。于是,1939年开始筹备,1940年先调集了部分干部,1941年秋正式筹办,这就是东南特训班的来历。
  东南特训班的全称是“军事委员会东南特种技术训练班”,挂在班本部门口的衔牌上则写着“军事委员会东南训练班”,隐去“特种技术”四字。第一期学生的毕业文凭上写的却是“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训练班第五期”,表明该班毕业的学生也隶属于警官系统。1943年,“中美特种技术研究训练合作所”(简称“中美合作所”)成立,在东峰开办“军事委员会中美合作所东南特种技术训练班。”这个后设立的训练班按中美所内部所办特训班的番号排列,也称“中美合作所第七特种技术训练班”,军统内部则称“东峰班”或“七分班”。东南特训班与东峰班这两个训练机关,虽然一为军统局所办,一为中美合办,但两位一体,统一指挥。
  东南特训班(以下简称“东南班”)于1941年秋开始筹办,至1946年春正式结束,历时4年多,前后开办二期。
  东南班的班址选择在极为偏僻的山区东峰,是戴笠亲自前来实地勘察选择决定的,一是训练特务之处,应尽量保守秘密,掩避外界耳目;二是东峰附近常有中共闽北游击队活动,班址设此,可以扼制游击队出没,便于配合其他国民党反动军队进行“围剿”。
  创办经过和招生工作一、创办初期1941年八九月间,军统特务王乐坡奉戴笠之命,带领上校秘书组组长姜朝龙等一批特务骨干,从重庆来到东峰,筹办东南班。
  东南班的教职员和训练干部,除组长以上的部分特务骨干由重庆军统局直接委派或从四川、湖南、贵州等地调来外,其他绝大部分人员由邻近省区军统各公、秘单位挑选,或由一些高级特务向外网罗而来。
  由于人数众多,机构庞大,且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后勤供应任务很繁重,特在建配、南平、永安、福州等地分设“东南班交通联络站”。福建各军统单位都全力以赴支授东南班,闽北各县的县长在军统的威力下,要什么就得供应什么,否则非但不能保住县长的宝座,而且有杀身之祸。东南班的筹建工作,大约到1942年初才基本完成。
                        二、第一期招生工作情况
  班本部的筹备工作初见端倪之后,王乐坡即派出骨干,分赴浙江淳安,江西上饶和本省的漳、泉各地设立招生办事处,开始招生。王还亲到福州主持福州考区的招生工作,班本部总的筹备工作和招生工作。
    戴笠对特训班的招生工作非常重视,特别注重学生的来源和学生的质量,要求学生政治上绝对可靠,文化程度高中以上,年龄在18岁至24岁之间,而且体格强壮,不合其一,宁缺勿滥。一定要有军统特务的介绍,由其出具保证书,再经过军统所属的公、秘单位审查,认为合乎条件后,统一报送招生办事处。因此凡是投考东南班的,都是特务分子的子弟、亲戚、朋友及与其关系密切的青年。
  考试科目与试题由东南班班本部拟定寄来。
                        三、第二期招生工作情况
  1943年夏,国民党方面由戴笠为代表与美方代表在重庆订立合同,成立“中美特种技术研究训练合作所”,戴笠为主任,美方指派海军情报部门的梅乐斯准将为副主任。合同规定:中国出人,美方提供武器装备,并派遣人员来中国协助训练、培养大批军统所属武装部队的基层骨干。此后即在全国各地陆续开办了十几个训练班。1944年夏,在福建开办了两个特训班,一个设在华安,称中美合作所第六特种技术训练班(简称华安特训班或华安班);另一个设在建匝东峰与东南班合办,称中美合作所第七特种技术训练班,但一般人的习惯还是称它为东南班,在东南班内部则称为第二期。
  第二期招生对文化程度的要求降低到高小毕业至初中肄业,不需经过笔试,但也不宣布训练结业后即是军统武装部队的基干。第二期招生工作于1945年2月底全部结束。
  人事编组概况东南班机构庞大,人员复杂,调动频繁。现只能将一些主要人事、编制情况简述如下:该班的人事管理属重庆军统局人事处,但行政、编练、经费则归军统局东南办事处负责。班主任戴笠兼,负实际责任的是少将级副主任。首任副主任王乐坡,浙江黄岩人,黄埔军校六期炮科毕业,军统老特务。第二任副主任金树云,江西南昌人,黄埔军校四期辎重科毕业,军统老特务,在班任职年余,因教务组长胡步虬向戴笠告发其贪污腐化罪行,被免职他调(但胡不知何故,反被关押)。
  第三任副主任桂运昌,贵州人,黄埔军校六期毕业,军统老特务,原奉戴笠之命来班调查金树云的案件,名义上与李修凯共同负责政训组,金免职后任副主任,至1944年5月第一期学生队结业后离职他去。第四任副主任林超原是该班上校大队长,桂调走后他升任少将副主任,直至该班结束。
  班本部下设秘书组、教务组、政训组、总务组、主任办公室、经理室、军械室、电台等组室,下辖大队和中队,各期大队、中队数量不等。该班的中外教官前后共有七八十名,其中美方教官近半数。美方教官主要教授各种美式武器的使用保管和爆破技术,也教授一些诸如化学密写、通讯联络、气象观察、地形地物利用、阵地侦察等特务技术。
  该校毕业的特务的分配范围极为广泛,无处不在。在抗战胜利之后,大部分又调回国防部保密局所布置的各地秘密站工作,专事迫害共产党人和爱国民主人士;全国解放前夕,又把他们调派到“军事委员会反共救国军”各武装部队中为骨干,在各解放区进行特务武装活动,最后全被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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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8 11:5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民国两所中央警官学校的由来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国民政府创办的中央警官学校在北平市内有两个同一性质的训练机构。一个设在东华门北河沿路西(现民政部所在地),名曰:中央警官学校第四分校,校主任刘诚之。后来校址迁往西城旃坛寺。另一个校址设在西安门光明殿,名曰:中央警官学校特警班,校主任娄兆元。两机构同样地打着中央警官学校的招牌(警校校长都是蒋介石),同样地训练现任的警官,性质基本相同。为什么在一个大都市内要设两个警官学校呢?这是蒋介石的得意门生戴笠与李士珍二人争夺警界大权的产物。
  戴笠和李士珍都是黄埔军官学校的学生,又都是蒋介石的浙江同乡,深得蒋的信任,蒋介石这才命令他二人协力办理国家警政事业。李士珍是黄埔军校二期毕业学生,戴笠是黄埔军校六期肄业学生。黄埔军官学校学生,在论资排辈上是很严格的,一般情况下后期学生在军阶上不能超过前期学生,何况戴笠在黄埔军校六期还未毕业呢!而戴笠之所以能和李士珍平起平坐,是因为昔日在广东东江战役中,蒋介石依靠戴笠提供的情报连打了几次胜仗,戴深受蒋的赏识,后来戴笠便被任命为浙江警官学校校长。李士珍早年曾东渡日本,在日本警训所受到短期训练,归国后,又去西欧各国,名曰考察警政,实为旅游。他虽在西欧各国名胜区拍摄了数部电影,并经常在中央警官学校亲自放映讲解,但其内容,实无关警政。李士珍接任内政部设立的警官高等学校校长,是在1935年,第20、21期、22期学生在校期间。至1936年2月,李奉蒋介石命令,将浙江警官学校与警官高等学校合并为中央警官学校。蒋介石亲自兼任校长,李士珍任教育长,戴笠任校务委员会主任委员。校址设在南京东郊孝陵卫。1937年12月南京被日本攻占沦陷后,中央警官学校西迁至重庆市南岸弹子石新建校址。
  中央警官学校的组织情况与黄埔军官学校基本相同。内设总务处、教务处、训导处、政治处、总队部、大队部、中队部。学员招收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人员,入校受训两年,毕业后,分派各省市警局,充任警官。李士珍与戴笠二人均企图利用中央警校这个组织机构,培植私人势力,仿效他们的老师蒋介石依靠黄埔军校起家那样。中央警官学校第一二期学生,是警官高等学校与浙江警官学校原有学员,第三期学员才由李士珍与戴笠亲自选拔录取。戴李二人把中央警校三期以后学生视为私有财产,但三期学员受训毕业后,大部分学员被戴笠抓过去利用了,李士珍大为不满。于是李、戴反目,明争暗斗、互相排挤,闹得不可开交。这时蒋介石办公室内戴李二人互相攻击的报告,屡见不鲜。我在中央警校受训时,就经常听到李士珍对戴笠表示不满的言论。李经常在学员面前讲述他所拟办的计划及所有签呈事项,不但能得到蒋的赏识批准,而且还能得到蒋夫人的垂青支持。他说,我的建警计划方案,并非十全十美,但为什么就能得到领袖(指蒋介石)很快批准实施呢?主要因素是我能够体会领袖意旨。言下颇多得意之色。李士珍的建警计划在序言开头是这样写的:“军队应为领袖扬威于海外,警察应为领袖完德于国内;建军建警的计划方案与方针,应一丝不苟地为领袖服务……领袖即当今的完人。因此,军队、警察皆应以领袖之意志为意志,永远追随领袖前进。”
  李士珍在黄埔系陈诚、蔡劲军、宣铁吾等人及国民党元老戴季陶、居正等人支持下,总算独揽了中央警校的一切大权。戴笠的警校校务委员会主任委员席位,等于有名无实。李士珍在警校夺权虽然得手,但在社会上的警政事业,则处处遭到戴笠作梗。1938年秋戴笠就任军统局副局长,1940年又升任局长。戴笠对李士珍一人独占中央警校大权一事,耿耿于怀,极不甘心,于是利用军统局经济特点及其他方便条件,另创警校与李士珍对抗,李士珍在哪里设立中央警校机构,戴笠也一定要在该地创办另一所中央警校机构。这就是八一五日本投降后,北平市出现两个中央警官学校机构的背景。
  设在西安门光明殿的中央警官学校特警班,后台老板是戴笠。设立在东华门北河沿的中央警官学校第四分校,后台老板是李士珍。戴笠与李士珍二人,都企图掌握全国警政大权,李士珍除在中央警官学校招收正科学员外,并在警校内创办各种训练班,培植私人势力与戴笠抗衡。如开办警官班,调现任警界巡官、警长级别人员,到警校受训一年;开办警政班,调现任县警察局局长、督察长级别人员,到警校受训半年;开办高研班,调省级警界人员到警校受训三个月,借此网罗骨干。戴笠便积极吸收党、政、军及各界人员参加军统组织。内政部警政司被戴笠控制后,警政司司(署)长唐纵与戴合作,参加了军统组织,这对李士珍是一个很大钳制,因中央警官学校是属于内政部警政司领导的。戴笠控制着军统内部的八处、六室一所,及军统各大城市区组织及各省站组织,基本工作人员就有四万余人。1940年,戴笠由军统局副局长升任局长后,组织人员更加扩充了,如一些大专院校、抗日锄奸团、海关边卡、缉私大队、税警大队、盐警大队以及铁路沿线的交警大队,完全被戴笠所控制。即使在国外,军统局也设有情报组织。全国警政大权,十分之七八落入戴笠手中,军统局工作人员及其外围组织机构人员,算在一起约有十余万人之多。
  李士珍创办中华警察学术研究社,作为全国警界人员的学术研究及联系机构,大量印发《警声》月刊,企图利用学术研究,网罗警界人士。戴笠立刻作出反应,亦创办中国警察学会与之对抗。李士珍与戴笠二人,争夺全国警察大权,各有各的训练机构,各有各的警察学术研究团体及私人通讯联系社团组织。但在国家警察机构中,李士珍则被戴笠远远抛在后面。当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李士珍当即上书蒋介石,要求凡是去敌占区接收警察机构的人员,都要由他负责登记、考核、任用。此项建议很快得到了蒋介石的批准。李士珍亲自主持在重庆市两路口设立办事机构,专门办理接收人员登记考核工作。这是他又一次与戴笠较量。但往往事与愿违,这批他亲自考核通过的人员及其多年苦心培育的嫡系学生,后来纷纷投拜在戴笠门下。多年来,李士珍各方奔走呼吁,扩大全国警察组织机构,企图成立警政部自任部长;而戴笠亦多方活动,企图建立警察总监机构自任总监。二人争膻逐臭,互不相让。
  戴笠流氓成性,飞扬跋扈,威胁同僚,压榨百姓,迫害进步人士及社会贤达,已成众矢之的。到了1946年,举国上下要求撤销军统局特务机构的呼声达于顶峰。李士珍乘机与宣铁吾上书蒋介石,要求召开全国整顿改组情报机构的会议,在全国舆论的压力下,蒋介石批准召开这个会议。当戴笠接到蒋介石叫他参加会议的指令时,气得暴跳如雷,坐卧不安。原来蒋介石在指令中,指定宣铁吾、李士珍、陈焯、黄珍吾、叶秀峰、戴笠、郑介民、唐纵等八人负责研究全国有关情报机构整顿事宜。戴见有李士珍、宣铁吾被邀参加,顿时火冒三丈。1946年3月间,戴笠由天津飞返南京时,飞机触山,被焚身亡。从此戴李斗法,始告结束。近代东北三省军事教育的沿革和发展(刘德权)

  在清代,东北三省的军队为八旗制军。及至清末,八旗制军逐渐凋敝,凡关剿匪,均改用练军。嗣在庚子变乱以后,更改由边防营队保卫地方治安。八旗制军名存实亡。
  大约在1897年(清光绪二十三年),沈阳曾设有武备学堂,仿照内地各行省办法。无如东北当局暗中敷衍,再加本省的青年入学者不踊跃,未久便无形消失。迨至庚子之役,东北三省几乎全部被帝俄占领,所有新旧军队,全都无形溃灭殆尽。后来虽设边防营队,也不过形同变相警察,仅为缉捕盗贼。
  1904年北京中央练兵处初次来奉天招考送往日本留学陆军的学生。当时奉天全省仅考取韩麟春和崇恭(后改名张恕)两人。而吉林、黑龙江两省,竞无一人。他们两人,经过再试合格,才送到日本东京,先入日本参谋本部专为中国陆军留学生所设的振武学校学习普通科学,后编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中国留学生第六期班内肄业。次年,练兵处再来招考,奉天省仅考取陈兴亚、姚受唐、陈嘉乐3人,送到日本东京入振武学校后,编为第七期。原奉天府尹廷杰代理盛京将军兼奉天总督,他为人颇为开通,创例奏请清廷准由奉天招考学生40名,送人日本振武学校留学武备,以待3年毕业回国,俾作“营哨官”之用。并由他自己捐廉银800两,以作往来旅费之需。恰巧这时清廷厉行新法,废去科举,创办学堂。我辈原想由科举一途求取功名的读书人,只得改途报名投考留日武备学生。经过复试,又由日军军医代为检验身体合格,便将我们送在一所新成立的师范学堂内,编为东文班。未几,由户部尚书赵尔巽来任盛京将军兼奉天总督。他对于学堂更加注意,时常轻车简从,亲到各学堂训话。他了解到我们这班学生中,有不少不守规矩的,便亲自来到学务处,面加甄别,经过验看和考试的结果,剔去10名,然后由省立中学堂内挑选杨正亭(后改名杨宇霆),由高等预备学堂内挑选王凤鸣(后改名王坦)等各5名,仍凑成40名以符奏案,又为我们设立游学预备学堂,重新学习。直至次年,才派员将我们送到日本东京振武学校。在这个学校毕业后,分配联队经实地练习,然后才能人陆军士官学校。我们入校编为第八期。随后又经过练兵处在奉天省仅考取了臧式毅1人,送入日本学校编在第九期。再次年又由练兵处在奉天考取了陈文焕及吉林籍的韩树勋和关尚勤,作为第十期。
  奉天省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前辈韩麟春、张恕任东三省讲武堂教练官,姚受唐任陆军小学监督。至于我辈,资格较浅,均分发在第三镇、第二十镇、第二混成协委派工作。中间也有调充讲武堂担任教官和队长。东三省讲武堂,乃是仿照内地各省设立,专为教育边防营队现职营哨官以下军官。后来充任督军、都统、军长、师长和旅长的张作相、孙烈臣、张景杰、汲金纯、汤玉麟、邹芬、阚朝玺等,皆由此出身。民国初年停办,直至民国八年张作霖任东三省边阅使时,再行开办,改为东三省陆军讲武堂,专为培养新军事人材。教官多由陆军大学、留日陆军士官学校以及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出身,设备制度均照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办法。造就的人材颇多,成为后来东北军中的骨干。张学良便是此时期校中出身。当时张作霖自兼堂长,以示郑重。辛亥革命后,南方各省纷纷独立,大半都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出身人物,乘时而起,掌握政权。独是东三省的奉天,由边防队统领官张作霖进入省城,取得军事上控制权。民国元年冬,张锡銮继赵尔巽为东三省都督,由留日陆军士官学校第八期同学张锚卫(后改名张钺)为军务司长(后任都督府参谋长)。这时各军事机关多采用新式军校出身人物,张作霖的中、前两路统领部,也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出身的张恕为统领部参谋长并兼都督府军务课课长。后来吉林都督陈昭常辞职,以张锡銮兼领吉林都督,同时以张恕为吉林都督府参谋长,代行都督职权。于是东北三省军事机关和学校,大量采用国内国外新军事人材。
  1913年秋,北京参谋本部行文东三省考选陆军大学学员,系由参谋本部拟出考试题目(有国文、物理、化学、代数、几何、三角,均高等中学程度),装入信封用火漆签印封固,到时由都督府参谋长亲自当场剪开公布。我当时正充黑龙江省都督府参谋长,经调查本省有资格应考者仅有留日陆军士官学校、保定速成学堂和协和学堂出身数人,但大多已身任要职,不肯应考去当学生受苦,只有勉强选出速成学堂赵凤楼1名。吉林省不知选送几名。听说奉天省考取郭松龄、鼓振国、秦华等3名。1915年后,东三省保定军校出身人员逐渐多了,考入陆军大学的东北籍学生也才逐渐多了。1918年,参谋本部科长、奉天籍王树常被派往日本陆军大学肄业。此后,东北籍在国内陆军大学第五期毕业的有关靖、侯希尧等,第六期有白铭镇、董凤祥、金恩魁、富占奎等,第七期有黄永安、王晶舟、曹凌霄、夏鹤一等。1927年第八期入学时,东北军方掌握北京的中央政权,张学良兼任陆军大学校长,各省又因战乱交通阻绝,所以该期学员都是东北军的军官,其中东三省籍贯的约居半数。日本陆军大学出身的东北人,除前述王树常外,先后有高胜岳、盛世才、齐家桢、董彦平、贺奎、王振前、王树藩等。
  清末,吉林、黑龙江、奉天三省都设有陆军小学,是为养成基础,再人北京清河陆军预备中学,然后再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辛亥革命后,这种小学便即停办。在黑龙江省为编练新军时,曾设立了陆军教练处,也同时裁撤。直至1913年,黑龙江省才在省城设立军官养成所,专教边防队军官,由都督府参谋长兼任监督,未久停办。及至1919年,再次恢复,改称黑龙江省陆军军官养成所,设总办管理其事。至1928年,改为黑龙江省陆军讲武堂分校。同一时期吉林省也设有陆军教练处,但是设备和经费甚陋。因之吉、黑两省陆军军官多愿投考奉天陆军讲武堂,嗣由该堂出身学生学术比较优秀,吉黑两省均大量采用。张学良继长东北政权,更在辽宁设立高等军事研究班,其学科等于陆军大学程度。北洋军事学堂

  清光绪十年(1884年),李鸿章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时,鉴于海防日亟,拟效法欧洲陆军最强盛之德国,训练新军。惟军事人才缺乏,乃奏请清廷,在天津设立北洋武备学堂一所,挑选军队中士兵数十人入学,教以新的军事学术,为训练新军储备基于人才,以道员联芳为总办,留奥陆军军校毕业生荫昌为提调。所有学堂章制课程,均由荫昌规定。
  当时社会风气未开,重文轻武,武备学堂的学生,皆由北洋各军中挑选粗通文字之士兵以及军官子弟或亲属选其合格的保送人学。如冯国璋、段祺瑞,皆以司书保送人学。因学生文化水平低,故课程中定有读书、习字、作文等项课目。中国当时无后膛快炮及海岸要塞各种重炮,对于炮术的训练特别重视,聘请德人毕亚、沙耳、汉纳根等为教习,操练均依德国制式。学期定为3年,光绪十三年第一班毕业。以后,又在开平设立一班,亦数十人,王士珍即其中之一。光绪十五年,将开平武备学堂移于山海关,王士珍充学堂学长,如卢永祥、田中玉、鲍贵卿等,均系山海关武备学堂毕业,每班亦只四五十人。光绪十七年,又在威海卫设立一处,均系依照天津办法,以宏造就。以后北洋军人多出身于这几处武备学堂。光绪十五年曾选派段祺瑞、鄢玉春等5人赴德国军校见习半年,复在克鲁伯炮厂实施炮工练习半年。次年返国,委段祺瑞为军械员、鄢玉春为军队教习。光绪十七年调段祺瑞为威海卫武备学堂教习。甲午中日战争时,有天津三班、开平一班、山海关两班的毕业生,多随叶志超、聂士成等部赴朝鲜从军。迨光绪二十二年,袁世凯以道员奉清廷命在小站练新建陆军(即武卫右军),毕业之武备学生皆为袁世凯收纳,自队官(连长)以上,领官(营副)、管带(营长)、统带(团长)等职,多数均任用武备学生。原在其他军事机关任职的,袁也奏请调用,如段祺瑞在威海卫武备学堂任教习,调委为炮兵统带;王士珍在聂士成部任哨官,调委为工兵管带。中日战争后,只天津武备学堂存在,更设立幼年班,学习德文。
  自光绪二十三年起,日本每年冬季陆军机动演习,均请中国派员前往参观。日本陆军大佐福岛安正到中国各省游历,游说中国封疆大吏,欢迎中国派陆军学生赴日留学。中国当局亦鉴于日本国势日兴,认为派学生赴日较赴德路近费轻,遂于光绪二十四年由天津武备学堂幼年班选派王廷桢、张绍曾、蒋雁行、陆锦、李士锐、李泽均、贾宾卿、张鸿逵等8人,两江选派陈其采、唐在礼等10余人,两湖选派卢静远、吴禄祯等20人,共39人赴日留学,是为中国学生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之始。到光绪二十六年天津武备学堂停办,这一时期之学生,皆由军队目兵挑选或军官保送,等于以后各镇所设立之随营学堂。
  光绪二十七年签订辛丑条约后,天津附近20里地区内不得有中国军队驻扎。袁世凯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后,遂将天津各项军事机构移于保定。光绪二十八年由武卫右军随营学堂中选派五六十人赴日留学,又奏请清廷仿照日、德两国征兵制度添练新军,成立常备军(后改陆军第二镇),编制训练多效法日本。为造就军事人才,乃分设改造、速成、深造等各种学堂,分别施行各种不同程度的军事教育。兹分述于下:
  北洋将弁学堂
  光绪二十八年,袁世凯奏请清廷在保定设立将弁学堂,同时在北京设立练兵处以训练新军,将直隶各镇标所统辖之绿营、练军及淮军次第加以淘汰,裁遣之军官及赋闲人员,择其粗通文字或堪以造就者令其人将弁学堂学习,是为改造教育。以鄢玉春为总办,王振畿为提调,李士锐为总教习。修学期限,中级以上为半年,初级为一年,毕业后再行任用。其中也有现任军职令其轮番入学的,还有各省派来学习的,到光绪三十一年停办。
  参谋速成学堂
  光绪二十八年,袁世凯又奏请在保定设立军政司,下分兵备、参谋、教练3处,以段祺瑞为参谋处总办,成立参谋速成学堂。光绪二十四年戊戌政变后,风气渐开;庚子乱后,青年学子感于国耻日深,又受梁启超新民丛报论说鼓动,投笔从戎,已成风尚。由参谋速成学堂开始,学生皆系公开招考而来,各省文生中年在25岁以下18岁以上身体强健者,皆准予投考,共考取350人,并有高级军官子弟申请入学者数十人,于是年冬开学,修学期限一年半,至光绪三十年五月毕业。
  练官营
  虽名为营,亦采取学堂办法,以教练处总办冯国璋负责办理,由新成立之常备军中挑选优秀士兵500人,另有军官保送的二三十人,编成4队,以留学日本陆军士官毕业生任队长及教习。李泽均任步兵队长,王廷桢任骑兵队长,张绍曾任炮兵队长,贾宾卿任工兵队长,一年毕业。
  北洋速成武备学堂
  光绪二十九年,袁世凯奏请在保定设立北洋速成武备学堂,二年毕业。以冯国璋为督办,冯祖培为监督,聘日本陆军步兵少佐多贺宗之及咸瑶圃、李泽均为总教习。第一学年习普通学科,第二学年分各种兵科学习。招生办法,与参谋速成学堂同。这年八月在保定公开招考,录取220余人;另由北京八旗选送30人、练官营内选成绩较好的50人、常备军内选士兵100人,一同入学,分为一、二、三、四队。于九月间开学。第一队皆常备军士兵,名官长班,专习军事学术,一年毕业。第四队选拔年少或志愿学习外国文字的100人,名洋文班,依各人志愿分别学习日、德两国文字,3年毕业。不久在保定东郊建筑新学舍,可容纳一二千人,将弁学堂合住于内,亦归冯国璋管理,原将弁学堂总办鄢玉春调任天津督练公所总办。光绪三十年七月,由各队选派学生40人赴日留学。八月招考第二期学生230人(我在内),其中八旗选送三四十人,另有前清举人齐振林等10余人也来报考,皆准予免试入学。第二期学生分为五、六、七队。第七队为洋文班,与第一期的第四队同。因投考人数多,录取名额少,未被录取的,皆纷纷呈请志愿自费入学,督办冯国璋具情呈请袁世凯批准后,又录取自费生120人,另为一队(每月缴伙食费3元,一年后改官费)。年终第一队官长班举行毕业。复由二、三两队挑选100人为师范班,预备派往各省陆军学堂作为师资之用,亦定为一年毕业。各兵科除聘日人专任教习外,并派方由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归国之曲同丰、王丕焕、田书年、崔霈、孙树林、毛继成等为教习。光绪三十一年七月,由四、七两队日文班中选派40人赴日留学(因上年派去之学生吴乐三等函呈冯督办,建议以后派送学生,须以学习过日文的为宜)。此外还有志愿申请随同此次选送学生赴日学习陆军的若干人(内有第三镇正书记官徐树铮和进士王揖唐、陆光熙等)。八月招考第三期学生200人,八旗选送20人,分为两队。年终第一期各科及师范班学生均行毕业,第二期学生分科学习。光绪三十二年五月,由德文班选派宋尔廉、冯家遇二人赴德留学。北洋练兵处裁撤,军事统隶于陆军部,冯国璋调任北京贵胄学堂总办,段祺瑞继任北洋速成武备学堂督办,以郑汝成为总办。九月由速成二期和洋文班及姚村幼年第一班,共选派40人赴日留学(我也在内)。年终第二期毕业,第三期分科学习,至光绪三十三年冬第三期毕业。北洋速成武备学堂,由光绪二十九年八月起至三十三年底止,历时4年余,共3期,前后毕业学生约1000人。
  姚村幼年武备学堂
  光绪二十九年在定兴县姚村成立,学舍为清季行宫,以郑汝成为总办,归北洋速成武备学堂督办冯国璋兼管。是年八月在保定招考年龄在15岁以上18岁以下学生100人,依各人志愿分别学习英、法两国文字,3年毕业。光绪三十年七月选派华世中、何子奇二人赴日留学。八月招考第二班学生100人人学。光绪三十一年招考第三班学生100人入学。光绪三十二年五月由英文一班选派沈瓒、李锐两人赴英留学。调郑汝成为保定速成武备学堂总办,以冯祖培继任总办,改幼年武备学堂为姚村陆军小学堂。九月由第一班选派14人赴日留学,十二月又由法文二班选派李广林等15人赴法留学。第一班3年期满应毕业,因陆军中学堂尚未成立,且一、二两班除历年派往各国留学者外,人数已不多,乃选出一部分为师范生,余则拨入保定速成三期分科学习。以后每年秋季招新生一班,直至民国成立后始停办。
  保定陆军小学堂
  光绪三十一年成立,以廖宇春为总办,招考办法与姚村幼年学堂同。所习外文为德、日两国文字,每年招新生一班,3年毕业,升陆军中学。光绪三十二年,将速成武备学堂洋文班归并于内。但因年龄关系,且多数派遣留学,所余人数不多,乃择其中学术优良的一、二十人与姚村幼年武备学堂选出来的师范生合并归为师范班,一年毕业,以备派往各省陆军小学充教习,余归速成武备学堂三期分科学习。
  京师陆军小学堂
  光绪三十一年成立,主要是为八旗子弟所设,但也兼收顺天府属24县的汉族学生,每班一百数十人,总办为金绍曾,一切办法,与保定、姚村两小学同。
  军官学校
  将弁学堂停止后,于光绪三十二年又设立军官学堂。,誓员资格,须正式陆军学堂毕业或在军队和军事机关服务一年以上的军官,得由长官保送考试入学,是为深造教育。中级一年半毕业,初级3年,由段祺瑞主持。以后改为陆军大学。
  协和速成武备学堂
  光绪三十二年陆军部成立后,规定全国陆军为三十六镇,按省分大小,定军队多寡。遂通令各省,按其需用人数选送学生入协和速成武备学堂,每期为1000人,办法与北洋速成武备同。名为协和,因区别于北洋,且系全国性的。于光绪三十三年成立,以赵理泰为总办。每年一期,办了3期,至宣统二年结束。光绪三十三年由一期选送50余人赴日留学。宣统元年又由二期选送40余人赴日留学。因在保定,一般也称为保定武备学堂。
  陆军中学堂
  光绪三十四年在北京清河镇设立陆军中学堂,收纳北京、直、鲁、豫、晋及东三省之陆军小学堂毕业生,3年毕业,以毛继成为总办。
  入伍生队
  宣统三年,陆军中学毕业生应分派到各镇入伍,实施军队生活,但因军队士兵品质不齐,恐与学生不易相处,乃在保定武备学堂原址成立入伍生队,与军队一样,由兵至班长,各种职务,均须练习,为期半年。第一期入伍的约1500人,以商德全为队长。不过两三个月,武昌起义。这一期入伍生即是后来保定军官学校的第一期学生。
  此外,光绪三十一年至三十二年保定还成立有陆军经理学堂、陆军军医学堂、陆军兽医学堂等,均归速成武备学堂督办管理。
  新建陆军于光绪二十三年也设立有随营学堂,前后共有3班。至第三班时,又分设步、骑、炮、工各学堂。光绪二十八年由二、三两班内选派陈文运、曲同丰等五六十人赴日留学。
  留日陆军士官,自光绪二十四年至宣统元年,前后共有11期,第一期39人,第二期25人,第三期100人,第四期70余人,第五期50余人,第六期210余人,第七、八、九各期均为80余人,第十期50余人,第十一期40余人,总计850多人。以各兵科言,步兵约400人,骑兵约80人,炮兵约150人,工兵70多人,辎重18人。此外,还有学习宪兵的24人,经理18人,测量(分三角、地形、制图、三科)80多人。以派出省份言,北洋(包括八旗、直、鲁、豫、皖)约250人,两湖150多人。在三、四、五、六各期,有留日的文学生,申请驻日公使志愿转学陆军请求保送的有数十人(如蒋方震、蔡锷、李书城),其他各省30多人或10余人不等。以学生籍贯言,湖北约120人,直隶90人,八旗70多人,河南、江苏、浙江、湖南各40余人,其他则20多人或10余人不等,广西、贵州、甘肃各省不过数人。清末陆军正式军官教育概况

  清廷自甲午后创办新军,为培养军事干部,一是派遣学生到日本士官学校留学,从此日本士官学校每期都有中国留学生,毕业归国后都当了中、上级军官(起码是少校)。日本士官学校(本来是下级军校)几乎是代替清朝政府培养中、上级军官的学校;二是自办陆军学堂,名称很多,如随营学堂、将弁学堂、武备学堂、干部学堂、讲武堂、速成学堂等,都是临时性的或是地方性的,随时开办随时停止或随时更改。如北洋由开平武备(永平府)改为保定速成,保定速成又改为保定协和。上述这些学校不但时间短暂而且规模不大,没有全国统一的计划和制度。自从有了全国建立新军三十六镇的计划之后,陆军军官教育亦随之有全国统一的计划和制度。据说这个计划、制度是当时陆军大臣荫昌仿照外国制定的,其顺序是陆军小学、陆军中学、入伍生队、军官学校、陆军大学。
  陆军小学按十八行省每省办一个,校址在各省的省会,叫作某某省陆军小学堂。光绪三十一年开始每年办一期,每期招收新生(小学程度,年龄16-17岁)100余人,3年毕业。陆军小学的特点就是组织军事化、生活纪律化,进行军事训练和学习一些很浅的军事常识,其余都是普通课目,有修身、国文、历史、地理、算术、格致(浅近的物理化学)、外文(英、日、德、法、俄等国文字,各省各班不同,如广西因接近法国就有法文和英文)、图画等科,相当于后来的初中程度。修身科是当时突出的政治性科目,选择历代名臣、名将、名人的忠君孝亲立功立业的语录灌输给青年。除了各省陆军小学之外,在北京还办有贵冑陆军小学,专收八旗贵族子弟和某些显要汉族大员子弟。贵冑陆军小学毕业后虽然也要同样升人陆军中学、入伍生队、军官学校,但很显然他们与一般的陆军小学生有很大的区别,他们自成一体,是预定将来的中上级军官。
  陆军中学不是每省办一个而是数省地区内设立一个,不是用地名而是用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陆军中学的名称。陆军第一中学设在北京附近的清河镇,收的是华北、东北各省的陆小毕业生。陆军第二中学设在陕西的西安,收的是西北和四川各省的陆小毕业生。陆军第三中学设在武昌的南湖,收的是长江中游各省和广西陆小毕业生。陆军第四中学设在南京的小营,收的是东南及沿海各省陆小毕业生。陆军中学两年毕业,除军事组织、军事生活、军事操练和一些浅近的军事科目之外,主要的仍是普通科目,有国文、历史(中外历史)、地理(中外地理)、物理、化学、代数、几何、三角、辩学(内容类似辩证法)、图画、卫生、外国文(分英、曰、德、法、俄,由学生自由选读),各种课程相当于后来的高中程度。
  清政府为了培养陆小、陆中普通课程的师资,在北京还办了一期陆军师范(光绪三十一年开办,办了一期就不办了),根据我所受教的老师素质来看,这期陆军师范出身的老师在当时是比较优秀的。
  入伍生队是陆军中学毕业生的军队化组织队伍,分各兵种实施军队训练、体验士兵生活,不分什么学科,队址设在保定,入伍6个月之后升入保定军官学校。
  军官学校设在河北省保定府的东郊,即以前保定陆军协和学校的旧址加以扩建的,分5个兵科-步兵、骑兵、炮兵、工兵、辎重。课程有战术、兵器、筑城、地形、军制、卫生、马学和各兵科的典范令(即各兵科的操典、教范和阵中要务令),外国语文仍然很注重。一年半毕业,毕业后到各部队见习6个月(叫作见习军官),见习期满才成为正式军官。
                                辛亥革命后的演变
  辛亥革命后,袁世凯北洋政府仍然是沿用清末的旧制度和它所培养的陆小、陆中学生作为军官教育的基础。这些学生在辛亥起义时有一部分参加了革命;民国二年南京讨袁之役(又叫二次革命)有些人参加了讨袁。这些人大都成为民国以后国内军政界有影响的人物。
  辛亥革命以后,各省对陆小、陆中的处理不同,如广西陆军小学改为广西陆军速成学校;有些省份则维持原校(陆小)招收新生继续办理(办到第五期为止)。但各陆军中学完全陷于停顿的状态,到民国元年冬天才有处置。
  民国成立时南京聚集各省的学生军2000多人。南京临时政府把这些学生军编为人伍生队(直属陆军部,部长黄兴)分兵科训练(总队长是沈靖,日本士官学生)。南京临时政府原来的计划是将这些学生军改编入伍后,升人军官学校,培养成为军官。后来袁世凯藉口这些学生程度参差不齐(实际也是如此),改为陆军第二预备学校,校址设在武昌的南湖,即原第三陆军中学的旧址。我们于民国元年秋天调到武昌入学。原陆军第一、二、三、四中学尚未毕业的后期学生,则在北京清河镇原陆军第一中学集合,改为陆军第一预备学校。这是当时全国仅有的两所升人保定军官学校的预备学校,名称虽然改了,而实际是与前清的制度差不多。原各陆军中学的前期毕业生则直接升人保定军官学校,成为保定军校的第一期(他们是否经过人伍生队我不清楚)。陆军第一预备学校毕业得早一些,成为保定军校第二期。陆军第二预备学校毕业迟一些,成为保定军校第三期。
  民国三年冬,陆军第二预备学校毕业了,即分发到北洋各师下棚当兵,与士兵共同生活、共同操作(陆军第一预备学校也是一样)。各师甚至各团、各连对于入伍生的教育、待遇都有差别,有的很客气叫入伍生为先生,让他们帮忙写写家信或算算伙食帐,并不认真管理和教育;有的管理教育比较认真;还有的则是嫉视或轻视置之不理。以后又改办入伍生队的单独组织。我是分发到北洋陆军第十师入伍的,师长是卢永祥。据说这个师在北洋陆军中还算是好的,但我觉得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其间有些事使我印象很深。第一是部队里每星期都有一两次所谓“讲道”,讲道的时候把袁氏的大照片放在讲坛上面,讲的内容都是颂扬袁氏以往的功业和对民国缔造的勋劳,及在高丽被炸不死“可见天命有归”的神话。此外还编了一些鼓词要士兵学唱,一方面是歌颂袁氏的,一方面是诋毁中山先生和辛亥革命其他人物的。第二是残暴的体罚(打军棍),几乎每星期都听到被打军棍的大声呼号(呼号有些是故意的,因为不呼号就是抗拒),有的被打得重的将息个把月还走不动路。我的连长被打后还笑嘻嘻地说:“今天又领了二百,你们看哪一个大官不是棍打出来的。”第三是民国四年(1915年)5月9日的那一天,袁世凯和日本签订的二十一条卖国条款公布了,很多同学和士兵都痛哭大骂起来。
  民国四年(1915年)上半年我们入伍期满升人军官学校第三期(这时第一期已经毕业将近一年,第二期比第三期先入学半年)。军官学校各兵科的武器装备在当时算是新的,校长以下人选也颇优秀。当时中国的陆军教育是崇拜、仿照门本的,各种教程和典范令完全是翻译日本的,历任校长也大都是日本士官学校出身,各兵科科长及主要教程教官极大多数也是日本士官学生。民国三、四年又有崇德的趋势,北洋某些部队和袁世凯的模范团采用德国操典,实行德式的训练,后随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失败而停止了,仍然恢复日本式的教育。
  保定军官学校一共办了9期,前后毕业的学生大约8000多人。
  清末陆军军官教育制度在辛亥革命后虽有不少的变化,但无论在学校制度方面和学生来源方面与清末是相关连的。
                                关于四校同学会
  保定军官学校于民国十二年(1923年)停办。民国十二年军校同学李宗璜等在广州组织陆军四校同学会。所谓四校是指陆军小学、陆军中学(或陆军预备学校)、陆军入伍生队、保定军官学校。这四类学校的学生从清末到民国,无论毕业与未毕业,或由这四类学校转到其他陆军学校的学生都可以是这个同学会的会员,估计有一万余人,是当时学校派系的最大组织。四校同学会是属于封建性的集团,组织和参加这个集团的人主要的原因是想借这个集团名义来取得个人地位,对抗或排挤当时非保定军官学校出身的军官,夺取他们的军队力量。据我所知陆军四校同学会实际上并未发生多大的作用,后来自行消亡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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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8 12:01:11 | 显示全部楼层
保定军校和黄埔军校出的大员最多了,尤其是黄埔军校,红透了半边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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