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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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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18: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武田信虎
  武田氏源出自甲斐源氏,在室町时代是甲斐的守护大名。武田氏跻身战国大名之列始于信玄之父信虎时代。武田信虎(1494~1574)是十四代甲斐守护武田左京大夫信绳之长子。信虎的祖父因为宠爱次子油川信惠而导致了信绳、信惠兄弟的争权斗争。加之,甲斐是交通不便的山国,群山阻隔使国内地方势力的独立性很强,名为守护的武田氏实际支配的领地只有中部的甲府盆地一带。而国人(地方领主)小山田氏、穴山氏、大井氏等客观上是与武田氏鼎立的势力。这种情形使分裂的甲斐在相模的北条早云和骏河的今川氏亲的攻势下显得非常被动。永正四年(1507),武田信绳病死,信虎继承甲斐守护职,时年仅十四岁。早就心存不满的叔父油川信惠自然不把这个小毛孩子放在眼里,其联络郡内豪族小山田氏等,在油川的居城的胜山城集结兵力,密谋夺职守护之职。当时忠于信虎的兵力不满一千,而信虎在次年十月四日夜半,趁豪雨奇袭胜山城,一举消灭了油川一族。这是信虎生平第一次作战,其勇武甚至传至京都的将军耳中,这一行动为困挠武田氏三代的油川叛乱事件利落地打下了终止符。两年后,与素来不睦的小山田一族终于达成和解,在信虎十七岁时就重新统一了甲斐。永正十六年(1519),信虎建成踯躅(在日语中的意思是“杜鹃花”)崎馆,此城以后作为武田氏的居城经历了六十三年的风雨波澜。
  内乱不绝,必有外患。骏河的今川氏亲几次欲染指甲斐,最终都被武田信虎挫败。尤其是大永元年(1521)冬季的饭田河原会战和上条河原会战,信虎以两千余骑精锐骑兵大破总兵力逾一万五千人的今川军,今川军总大将福岛正成战死。福岛正成是后来北条家第一猛将北条纲成的父亲,本人也是有名的勇将。这一战大大提高了信虎在国内的威望,地方领主开始主动作为家臣归附于信虎,而甲骏两国间的险恶关系直至今川义元即位后才得以改善,这是武田信虎在“花仓之乱”中支持今川义元的直接结果,其后两家结成了姻戚关系。
  在通过政治婚姻团结国内领主的另一面,大永四年以后,出于“在外敌进攻前先压制外敌”的考虑,武田信虎开始转向“国外进攻作战”。首先是介入北条氏纲与关东管领山内、扇谷两上杉家的争斗,以后又向信浓扩张,致使信虎在诸国中有“侵略者”的外号。其过分偏重军事而忽视内政的方针,或许打出了“武田骑兵军团所向无敌”的声誉,但更主要是造成战争不绝,民众疲弊。恰逢天文五年(1536)以后连续五年凶作,国中怨声四起。
  信虎的嫡子除了晴信(以下称信玄)以外,较有名的还有信繁、信廉等;几个女儿分别嫁给今川义元、穴山信友(穴山信君的之父)、诹访赖重、菊亭晴秀等要人。天文十年(1541)六月,武田信虎前往今川义元的居城骏府探亲并游览。长子武田信玄在重臣板垣信方等的支持下,突然封锁信虎的归途而将之放逐于国外。关于这一闪电般的放逐行动之原因,传统说法是信虎为人残暴(传有诸如刨腹验婴等暴行),“国中人民牛马畜类共愁恼之”,武田信玄为维护统治、顺应民心而逐之自立;或说信虎宠爱次子信繁而使信玄自危,抢先自立;又有为灭今川氏父子合谋之说,被不满亲今川政策的家中反对派流放之说等等。
  无论原因如何,无疑的是,信虎受到女婿义元的厚待,在骏府优雅的环境中度过了二十余年时间。今川义元战死于桶狭间后,因于外甥今川氏真不和,信虎离开骏河而上京成为将军足利义辉的相伴众。途中,信虎送信给信玄说,“夺取骏河的时机到了”。数年后,足利义辉被谋杀,信虎出家作了行脚僧,经北陆道来到信浓高远城,与自己的两个孙儿,当时驻守此城的武田胜赖和仁科盛信会了一面。面对胜赖请求其返回甲斐的劝诱,信虎以“大将一人足矣”为由,婉言谢绝。一介老叟的信虎,看上去倒是识大体且不凡人情味,很难就此想象其年轻时的暴行。结果,信虎在信浓伊奈郡的女婿祢津神平家度过了一生的最后时光。天正二年(1574)八月去世,保有八十一岁的高寿。
  ●武田信玄登场
  武田信虎的嫡长子,大永元年十一月三日在武田信虎迎击今川军的饭田河原会战中出生于要害山城,母亲是甲斐豪强大井信达之女(大井夫人)。幼名太郎,或说胜千代。天文五年(1536)三月元服(古代日本十二岁以上男子所行的成年礼,相当于我国古代的冠礼),受当时的将军足利义晴赐予“晴”字改名晴信。一般所称的“信玄”是其后来的法号“法性院信玄”的简称。同年七月,由今川义元牵线说媒,迎娶了左大臣三条公赖之女为正室(三条夫人)。
  流放信虎以后,随即就展开了攻取信浓的行动。当时信浓主要有小笠原家(信浓守护)、诹访家、木曾家和村上家四大势力。信玄在自立的次年就消灭了自己的妹夫诹访赖重。天文十四年(1545),北条氏康进攻骏河东部,信玄向今川派出援军的同时,积极策划今川、北条间的和平工作,终于在三国间缔结了和约。次年,解除了后顾之忧的信玄大举进兵信浓。
  武田军平定诹访地区早就刺激了北信浓的猛将村上义清,村上军开始沿着千曲川侵入武田领地。天文十七年(1548)二月,信玄不顾周围的反对意见,在大雪中出兵信浓,意在攻取村上的根据地坂城地方。然而,二月十四日的上田原会战,可能是信玄一生中最大的败阵经历。雪中行军而来的疲惫之师,被奋战的村上军伏兵杀得丢盔弃甲。信玄早期的辅弼重臣,号称“二职”的板垣信方、甘利虎泰双双战死;勇将横田高松殿后而掩护信玄撤退,被追兵包围,亦战死;信玄本人也受伤。不过,在当年七月的盐尻岗会战中武田军击溃了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
  两年后的户石城之战,村上义清与小笠原长时两面夹击再度击退了武田军的进攻。因硬攻难以奏效,信玄展开了对义清控制下信浓豪族的拉拢劝诱工作,徐徐但有效地动摇了义清的根基。至天文二十二年(1553),村上义清已难以抵御信玄的攻势,与小笠原长时一起前往越后投靠长尾景虎(上杉谦信),由此引出了信玄终生的强敌。
  ●激战川中岛
  在日本,“信玄与谦信”几乎已成为好对手的代名词。从天文二十二年起,为了恢复村上氏的领地,打着军神“毘”字旗的上杉军与打着“风林火山”四字真言旗的武田军在信浓北部千曲川与犀川汇合处的川中岛交战,即有名的“川中岛会战”。
  交战的次数有诸说,通说为五次,其中以永禄四年(1561)九月的第四次川中岛会战规模最大,最激烈。一般所说之“川中岛之战”,往往特指此役。此役交战双方的兵力为:武田军二万,屯于海津城;上杉军加上会津的芦名盛氏、羽前的大宝寺义增等的援军共约一万八千人(或说一万六千人),其中三千配置于后方的善光寺,其余由上杉谦信统率驻扎于海津城附近的妻女山,双方僵持了一阵。武田军的军师山本勘助(勘介)向信玄提议兵分两队,采用“啄木鸟战法”。啄木鸟在捕食树洞中的虫子时,会故意在洞的背面敲打,受惊的虫子从洞口逃出,被守候的啄木鸟逮个正着。山本勘助的战法于此相似,所以后人谓之“啄木鸟战法”。武田军一队为高坂昌信等统率的别动队一万二千人,绕到妻女山背后意图奇袭上杉军;而武田信玄亲率另一队八千人在妻女山前方广阔的八幡原布阵,守候被别动队惊出的上杉军而形成合围。然而这一计划被上杉谦信识破。据说谦信每日观察海津方向武田军的做饭时间,这一日发现武田军的晚饭炊烟很浓,从而断定其必将有所行动,随即全军移往八幡原。
  九月十日凌晨,大雾,毫不知情的武田军别动队企图夜袭妻女山时,发现在那儿并没有一兵一卒,而天亮后大雾散开,八幡原的武田信玄眼前已是一万五千(或说一万三千)列队袭来的上杉军。上杉谦信以车悬之阵(衡轭之阵的变种)突击武田信玄的鹤翼之阵,几乎陷信玄于绝境。山本勘助自感罪责,拼死防守信玄本阵,战死;信玄之弟兼副将的武田信繁、老臣诸角虎定等皆殁于此战。危急之际从妻女山火速赶来的的别动队突破了千曲川沿岸的上杉军后备队而加入主战场,使武田军起死回生。上杉军在人数上毕竟占劣势,形势转为不利,上杉谦信遂下令全军向善光寺撤退。武田军用惨重的牺牲换来了辛酸的胜利。另据传说,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曾在此役中单挑连对四刀,为后世留下了著名的的唱词《川中岛血战》。武田与上杉间的战争基本上是棋逢对手。
  最后一次川中岛会战发生于三年后的永禄七年,战后川中岛地区被信玄领有(传说此役是以相扑方式决胜的无血之战)。
  ●甲骏相危机
  武田信玄得以集中精力与上杉谦信决战部分得益于天文二十三年(1554)结成的甲骏相三国同盟。但是,今川义元在桶狭间的战死打破了三国间的势力均衡,其后继今川氏真无能尽显,终于使信玄在永禄十年(1567)撕毁三国同盟而把矛头指向骏河。被激怒的今川、北条两家联合中断了骏河湾产盐以及腌制品向甲斐的输出,此举对于山国甲斐来说确实造成了麻烦(不过,以“正以”标榜的武田宿敌上杉谦信倒放开了对甲斐的盐输出),同时也更加强了信玄夺取骏河这样的沿海平原国家的决心。翌年信玄与松平家康两路夹击,迅速占领了骏河。为此信玄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首先是长子武田义信的谋叛事件。义信是能力优秀的的年轻人,在川中岛会战中表现突出,深得信玄的器重。不幸的是义信已娶了今川义元之女且夫妻感情良好,因而父子之间在对今川政策上产生了严重分歧。撕毁三国同盟的前一年发生了义信谋叛事件,但迅即被信玄平定。义信的老师饭富虎昌承担罪责而自裁;义信本人被幽于甲府东光寺,次年自尽于牢舍(三十岁,一说病死)。其次是与今川氏真的岳父北条氏康关系恶化,以至于北条氏康与原本相互敌对的上杉谦信间结成了针对甲斐的越相同盟。直至元龟二年(1571)北条氏康病死,即位的北条氏政才重新恢复与武田家的同盟关系。所以信玄进京时,北条家也派出了援军。
  ●信玄的其他情况
  武田信玄以杰出的军事指挥闻名的同时,也是个出色的民政家。天文十六年(1547),信玄制定了俗称为“信玄家法”的《甲州法度之次第》五十五条,详细规定了主君与家臣的关系及家臣应遵奉的准则等,是战国家法的代表之一。而信玄在甲斐的釜无川和笛吹川上修建的治水工事,采用最先进的筑堰分流技术,是战国时代最大、最有名的堤防,其利泽及后世,被后人称作“信玄堤”。
  信玄笃信佛教,本人就是天台宗的大僧正。宗教信仰是信玄治国的重要内容。武田家的名将原虎胤就曾因信仰问题(虎胤信奉日莲宗)而出走。信玄的宗教政策也体现着战国大名特有的现实性。例如,允许僧侣交纳一定的役钱后娶妻,这一做法对于当时已近乎公开泛滥的僧侣娶妻的现象,显然比强行禁止更为合理。
  ●信玄之死
  在结束相模方面的忧患后,元龟三年(1572)十月,应与织田信长敌对的将军足利义昭之请,信玄领兵三万余上京,有关进京作战的情况,以前已有描述,便不再赘述了。在以压倒优势取胜并几乎消灭信长的盟友德川家康,即将于信长一决雌雄时,信玄突然发病(一说受重伤)而不得不暂停上京计划。次年的天正元年(1573),五十三岁的武田信玄殁于信浓的驹场。根据信玄的遗言,三年秘不发丧,而由信玄之弟信廉充任影武者。天正四年,信玄的遗体才正式下葬于惠林寺。据说得知信玄之死,上杉谦信也感到很悲伤,决心不再与甲斐作战。
  ●武田胜赖的愚策
  由于长子义信自尽,信玄生前指定四子武田胜赖之子竹王丸(武田信胜)为自己的继承人,而以胜赖为其监护人。武田胜赖又称作诹访四郎神胜赖,本已继承信浓的诹访家,但在信玄死后回到武田家中自立而成为武田家的末代当主。胜赖以行事冲动闻名。武田家在信玄死后九年就由盛转衰直至灭亡,胜赖的件件愚举是主要原因。
  首先,胜赖的自立就是最大的祸根。这一违背信玄意志的行动引起了拥立胜赖的信浓家臣团与信玄的甲斐家臣团特别是宿老重臣间的对立。天正二年(1574)的军议席上,老臣内藤昌丰与胜赖宠臣长坂长闲、迹部胜资矛盾激烈,双方险些动武。此事成为武田军团内部崩裂的先兆。
  这一征兆到次年五月的长筱之战时得以应验。长筱之战是胜赖为在信玄的老臣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不理睬宿老重臣的强烈反对,硬行向织田、德川挑起战争,结果在“铁炮三段连击”战术前惨败。直至战前,山县昌景从织田军的阵形中预感到战况不利,向胜赖建议要取守势迎击,被胜赖斥为胆小鬼。这位武田家的一代名臣一怒之下率队突入织田军,在防马木栅前浴密集炮火而壮烈战死。六十三岁的老臣马场信房仅率三十骑舍命殿后才使胜赖狼狈逃回,而信房本人战死沙场。除山县、马场外,内藤昌丰、原昌胤、真田信纲、真田昌辉、三枝守友、土屋昌次、小幡宪重等,皆战死,武田家的栋梁十损七八。长筱之战是武田家走向衰亡的转折点。
  其次,当时只有相模的北条氏政与武田家关系亲密,氏政之妹还是胜赖之妻。但这一友好关系被胜赖亲手打破。天飞六年上杉谦信病逝后,上杉家爆发争夺继承权的“御馆之乱”。胜赖介入其中并支持上杉景胜,致使北条氏政之弟上杉景虎(北条过继给上杉谦信的养子)败死。在博得上杉景胜的好感的同时,却使北条氏政怒而破弃甲相同盟。如果当时胜赖支持景虎取胜的话,以后的形势可能会好得多。
  眼见武田家的颓废,德川家康与织田信长分别向骏河和信浓发起攻势,针对武田的包围体制逐渐形成。天正九年(1581)远江高天神城,天正十年信浓高远城在艰苦的攻防战后先后陷落,标志着武田家在南北两个战场上皆已失败。胜赖抱着甲斐本土决战的信念,于天正九年底于甲府西北筑成新府城并移居于此。
  武天信玄曾说:“人即城,人即垣,人即池。”信玄的一生极少筑城,而依靠铁壁般的家臣称雄天下。然而胜赖却不具备这样的统率力,特别是在不发一兵援救高天神城而任其陷落后,家中威信大跌。以天正十年一月负责信浓木曾谷守备的木曾义昌(信玄的女婿)投降织田信长为开端,武田亲族的穴山信君、小山田信茂等在最后关头纷纷抛弃了胜赖。
  天正十年,织田信长发起了对甲斐的总攻。二月,被木曾义昌的叛离激怒的胜赖处死了作为人质留在甲斐的义昌之母和二子,集结两万大军讨伐义昌。在织田大军压境的时刻,这次贸然兴师显然是舍本逐末。结果,反而被木曾义昌与前来救援的织田信忠击败,士气大伤。胜赖无奈之下决定放弃新府城前往岩殿山城小山田信茂处,以图再起。然而,途中传来小山田信茂降敌的消息,终于使胜赖走投无路。三月十一日,在受到织田军的追击后,胜赖与夫人、长子信胜等一起自尽于天目山下的田野之中。曾经有过光荣历程的武田家,就这样随着主从数人悲哀地踏上了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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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19:42: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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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21: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看过一个将胜赖之妻北条氏的故事的漫画,我好喜欢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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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21: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武田氏是清和源氏名门
就血统来说
比松平家、织田家、丰臣家要高贵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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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23:3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總是會想起戰國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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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3 13: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3楼释三昧于2009-10-22 21:31发表的 :
武田氏是清和源氏名门
就血统来说
比松平家、织田家、丰臣家要高贵得多


丰臣秀吉本来就出身低下,没有必要拿他作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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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4 07: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5楼乱剑狂刀于2009-10-23 13:34发表的  :


丰臣秀吉本来就出身低下,没有必要拿他作比较


松平氏也不怎么样
德川乌龟说自己是清河源氏之后那是他自称的
我问过不少日本人、他们都这么说
武田、佐竹、足利、斯波等源氏血统是公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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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4 22:49:13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6楼释三昧于2009-10-24 07:22发表的 :



松平氏也不怎么样
德川乌龟说自己是清河源氏之后那是他自称的
.......


德川家康要是地位高,就不会当“忍”者那么多年了,也绝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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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 19: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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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武田胜赖


前言:

首先想談一下評價武田勝賴的問題。

現在日本的史學界對武田勝賴的評價已慢慢回到客觀的角度,亦即是脫離「信玄神話」的束縛。這當然有賴不少老練、新晉的武田氏研究者的考證及發表具意義的論文了。但放眼現在的網路,信玄神話好像千年咀咒般,陰雲不散。不少戰國史愛好者(尤其是武田家的愛好者)把武田家滅亡的問題,仍以文革式清算似的批判勝賴。好像說武田家的滅亡乃因長篠之戰,勝賴強行出陣、在御館之亂的選擇而與北條氏政斷交(後述),使自己變得四面楚歌云云…

以上的批評,部分固然有個中的道理,但主觀(感情的)批判的成分仍然不少。當中的最大問題便是結果論及先入為主—也就是治史上,或者說,把「批判思考」用過頭的弊病。

對此,作為非武田氏愛好者及研究者的筆者當然認為是不當的。對以上的錯誤想法,筆者想提出的是,先不要以「結果」來反省「原因」。換句話說,就是不要因為結果是不好,便認為先前的決定都一定是錯誤的。 應減少對結果的過度重視,重新地、客觀地包覽當時的政治、軍事變遷,以便檢視勝賴的治政內容及整個統治、外交政策的種種得失,從而得出一個全面、具體的勝賴評價。

筆者會這樣說,是因為不少抱著以上想法的人,都沒有確實了解當時的情況。如以前曾在其他網站看到某會員說「長篠之戰可以不自己開打,首先避信長的鋒頭,這總比潰敗好吧?」的確,各位知道長篠之戰的大概始末的網友,大抵都有這樣的想法。但問題是,現實的情況又如何?勝賴是不是想退便退?大抵不少人已忘記了長篠之戰開打的根本原因(長篠城爭奪問題),卻都把這戰事當成「織田.德川VS武田的決戰」。 可是,事實上長篠之戰後的武田家,並沒有立即崩潰,在天正九年為止,勝賴面對德川及北條也是鼎足而立的。這些問題都將留待以下各部分一一詳述。

本論的主旨乃試圖以宏觀的角度去剖析武田勝賴敗死為止的諸問題,由勝賴繼任實質上的家督,到長篠之戰、新府遷城等內外問題上一一考論,並對以往的通說進行檢討。

第一節:武田勝賴的重荷

以下,筆者想先介紹一下武田勝賴登場並繼任家督後的舉步維艱。

舉步維艱的根本原因是,勝賴承擔了信玄的兩大負面遺產,直接影響勝賴接任的大事。這兩個負面遺產,其一就是「義信事件」所帶來的影響。

使人對勝賴有負面印象的最基本原因,乃是後世軍記物把義信敗死的事件都算到勝賴的頭上。換言之,有後世的人認為結局成為利益者的勝賴便是在幕後煽動信玄、義信不和的主兇,但這事件的內在問題,卻沒有很多人分析,現在下面簡單說一下。

太郎義信與信玄之間因為政策上的對立而引發的暗然內亂,之所以會牽涉到勝賴,乃因為苦於與上杉謙信對戰的信玄利用勝賴與信長進行甲尾之盟,這同盟的反面,便是三國同盟的崩潰。雖然信玄曾一度努力維持三國同盟,但當面對今川氏真拒絕,並進行與上杉謙信的同盟後,信玄便進行南下的侵略,這個轉變帶來兩大問題,一是勝賴與義信同處於一個對等平面上,兩者都是信玄締結外交關係時的利用物,但現在信玄進行甲尾同盟,及甲駿關係惡化的同時,也代表義信的利用價值及利害關係出現變化。最終父子相爭的結果,除了義信死去外,便是一部分親義信或支持義信立場的家臣也被處分,對勝賴來說,好的是自己成為後繼的首選,但不好的是,被處分而沒有死去的家臣及其一族在勝賴時代卻是隱然的障礙及計時炸彈。他們都把不滿的矛頭,從死去的信玄轉到勝賴身上,最終曾被信玄處罰的曾根周防,他的一族在天正十年的滅亡戰中倒戈相向、穴山信君在個人野心及一族的穴山信邦被處死的原因下,早早倒向織田信長。

義信死後,勝賴成為繼承武田家第一順位的人選。但這正是勝賴的另一個負面遺產。相信大家都了解,勝賴的出身及身份關係,令成為武田家繼位的第一首選的勝賴終其一生,都沒有得到武田家代代家督所傳用的「信」字,仍然是「武田勝賴」,也就是從前伊那諏訪氏的元素,在他死前也依然那麼強烈。所以,即使他在十九歲之時取代戰死的武田信繁,成為高遠城主,他仍然是信濃伊那郡的諏訪四郎勝賴,「信玄之子」成分只是其次,最終義信死後,勝賴轉到躑躅崎館至信玄死去,只有兩年,在眾家臣眼中,勝賴的君臨也不過是在沒有其他更合適嗣子下的選擇而已。這使勝賴的政治基礎及資本大為減少,元龜四年,信玄病死於駒場前遺下遺囑,這因為甲陽軍鑑而十分出名「我死之事,隱密三年,決不可外征,要充實國力,進兵京都」,姑勿論是真是假,這也反映了勝賴的政治權力完全依賴信玄的影響力,但使以上問題更加深化的,乃來自於其他的遺言「勝賴之子信勝十六歲後立為家督,那時勝賴需讓出家督之位;之後當為信勝之輔助人。孫子之旗勝賴不可使用。勝賴只可選用信玄所著之諏訪法性之兜。」

以上三大點,徜若是屬真的話,便是說明勝賴只是為了填補在信玄及信勝之間出現的真空期的權宜人選,信玄只是利用勝賴去保護這期間的武田家,之後就棄之不可惜。不論是武田家家臣及信玄,深明勝賴在背景及政治資本上,都無法成為武田家的新家督。在信玄也不保證自己的政治資本下,對各家臣的統制,也失去力量及斤兩。之後勝賴重用信濃、上野眾也不無理由。遺憾的是,信玄死後的十年間,勝賴在內要面對義信事件帶來的政治餘波、建立個人威信、權力,以及面對家臣團的疏離問題。這對勝賴來說,與其說是「重任」,不如說「重荷」。

勝賴時代的武田家,領國版圖比信玄期更大,「其(勝賴)軍之勢更甚於信玄」,信長曾對謙信說「武田四郎,嚴守信玄軍法,乃是可怕之敵人」(《上杉家文書》),扣除天正三年以前的真空期,勝賴從信玄病死、長篠敗戰以及信長擺脫包圍網並極速膨脹之中,重新組織起來的時間,取決於信長意慾滅亡武田家的決心。當時勝賴可依賴的,當然是前期的北條,以及後期的上杉。可是,上杉家因為御館之亂而實力大減,並且同樣受到織田信長的兵鋒威脅。勝賴最終透過佐竹義重向信長尋求和解,以得喘息機會,同一時間,上杉景勝也曾有相同的嘗試。可是,在信長拒絕下,兩者都失敗而回,根本的原因,與其說是景勝及勝賴的問題,筆者認為兩人上一代的謙信及信玄先後加入包圍網,破壞與信長的友好關係,使向來記仇心極強的信長難以忘懷。幸然兩人都先後死去,而他們的帳,最終就由他們下一代家督來被清算。景勝及勝賴都不幸地在成為家督的那一刻開始,同時背負了上一代的債。 但比景勝更慘的是,景勝在御館之亂已用實力獲得名實相符的上杉家當主之位,但勝賴卻始終都是名代,無法得到有利的政治資本。

第二節:有關長篠之戰

首先我想說說長篠之戰的開戰問題。 從結論來說,我不認為勝賴是盲目開戰。很多人是看結果來否定勝賴的選擇,可是卻很少人從整場戰事的角度看,也就是長篠之戰的整個過程的問題。事實上,在一次史料上,看不到長篠之戰是勝賴一意孤行的決定,同樣,本人親身走訪長篠戰場時,也不能相信武田家將是尋死而戰。

首先我說一下,在《信長公記》、現存的文書上,有關於當日決戰前,武田家的作戰會議的記載,可說是完全沒有。所以我們無法斷定勝賴的整個作戰方針,但可從他寫與跡部勝資的一封書信中看到勝賴完全沒有擔心信長、家康的到來,反而揚言「將可殲滅對手」。另一邊廂的信長也揚言「(勝賴)不退,真是天賜的良機」(細川幽齋書狀)。兩方都是信心滿滿的,最終的結果,就是信長方大勝,自然有不少人會立即說「勝賴真是大言不慚」。然而,大家請思考一下,當時勝賴及武田軍正在圍攻長篠城,在決戰前,長篠城只剩下本丸部分可以死守,換言之,信長、家康要做的,就是解救長篠之圍。

長篠一旦失守的話有什麼影響?站在武田方的立場來看,只要長篠城一旦失守,1來到長篠附近的信長及家康事實上已束手無策,因為長篠城本身也是利用天然地理條件而建的堅城,武田軍當時也有一萬人(異說有),一旦勝賴攻克長篠城,繼而進城,連同附近的山砦堅固自守,有三萬兵馬的聯軍也未必敢胡亂行軍。

再詳細去解釋的話,以下請容許筆者作一點推論,武田軍一旦奪取了長篠城後,礙於長篠城太小,當然不可能讓全軍都龜縮到長篠城對抗聯軍,但這樣並不代表信長、家康能進而攻之,得到勝利。因為離開有海原到長篠的狹小丘陵地形,根本無法讓「三萬」大軍佈陣攻擊,所以只有約2萬的武田軍也得分散各山頭包圍、指揮攻城,武田軍得到長篠城的話,象徵在鳶巢山等五砦的武田軍仍然存在,那便代表武田軍已完全把包括長篠城在內奧三河要衝控制,後退之路也確保了。這樣的情況下武田軍的選擇則更多,被動的便是聯軍方。

這樣的情況一旦發生,不僅令三、遠、濃三國的政治形勢變得不穩定,原本已控制北遠江重鎮的武田,如再領有奧三河地區,壓迫德川則更容易,原本投向德川的國眾也會產生動搖。對德川來說,長篠一失,德川領國從東三河至西遠江一段等同被武田家切斷,這樣則令家康完全處於劣勢,到時德川能否一人支持,實在難以推計。或許會反過來屈服向勝賴,指向織田。這樣的話,在西邊的信長也難以久安。所以,對信長來說,長篠城之戰甫開始時,信長並非純粹打算一面倒地攻滅武田,而是回應勝賴打壓德川的救援行動,對織田信長也是極具戰略意義的。而對整個日本戰局來說,長篠城一旦陷落,象徵聯軍來到也無法解救長篠城的話,其他反信長的陣營也定必更有信心包圍信長(不論能否成功)。 故此,長篠之戰的最初,心急的不是勝賴,而是信長方。

那麼,第二個問題也來了—既然不急,為什麼勝賴要開打戰事?不是更愚蠢嗎?

一般思考的話,大抵會有類似的想法。但既然急的是信長方,信長也必須設法做一些事來阻止勝賴如願以嘗,於是就出現了酒井忠次、金森長近的別動作戰,突襲正在包圍、監視長篠城的鳶巢山,並搞斷武田軍的後路。最終這個計劃成功了,這個作戰,令本可以逸待勞的武田方忽然大亂。然而,大家也別忘記,奇襲的第一要鋼是「出奇不已」,也就是令對手無法想像得到。信長實行這個奇襲時,事實上有幾個作業在進行。第一是停止向長篠方向進軍,一方面是怕武田軍反擊過來,另一方面是保持「後詰=後方牽制」的作用,但這個作戰的真意乃停止刺激武田軍,並開始在長篠西面的有海原建築野陣城寨。奇襲作戰成功後,被兩面包圍的武田,要麼就撤退回甲斐,要麼就一戰扭轉乾坤。最後勝賴及武田軍的指揮部決定了後者。一戰定乾坤好還是撤退較好這留待下面再說,但信長這個奇襲的確破壞了武田軍的計劃,更把武田軍由主導,變成被動。

這個結果,其實不能過於責怪勝賴,本人曾親身到過該戰場,酒井忠次等人渡過的豐川其實是河床不平及寬闊的河川(目前也是日本政*府指定的一級河川),對岸往鳶巢山的山路也十分崎嶇不平,這個作戰的確是十分厲害,但反過來說,因為既不可明火行軍,也怕被敵軍發現,所以也是風險奇高的冒險作戰。結果來說,大家都指責武田方太笨,這樣也想不到云云,但事實上是因為沒有確實了解現場情況而作的「結果論」。

鳶巢山被奪大概發生在決戰前一小時左右。當時的武田軍所受到的打擊自然十分大,但仍然有選擇的餘地—撤退或者反擊。從現在大家所知道的最終結果來看,撤退肯定是首選,本人也曾這樣想。可是,一如前文所示,在當時兵農未分的戰國時代,撤退意味崩潰及戰敗,一場打得好的撤退作戰,在戰國史上寥寥無幾。因為再厲害的戰國武將,面對群眾大恐慌的兵卒,如何有效撤退又不會損失慘重,事實上比反擊更困難。加上一旦聯軍看到武田軍撤退,追擊是意料中事,所以撤退也未必是最好的選擇。

那麼,長篠之戰最終在不利於武田的情況下開打,從決策上怪責勝賴的話,我從沒有反對,我一直也只強調背後的種種原因,絕不是決策層分裂、求死或勝賴一意孤行之舉。然而,「就算如此,武田軍為什麼要選擇進擊?」—相信這個才是大家難以理解的,本人也曾是其中之一。可是,事實上有幾個思考盲點是值得留意的。

第一,進擊不等於自殺。相信大家會瞠目結舌,聯軍有上千支鐵砲,為什麼說進擊不等於自殺?對,這就是第一個盲點。戰國時代的鐵砲事實上性能不太好,平均一分鐘只能發射2~3發,而且突然報銷,槍管過熱,難以入彈也是大問題。所以,大河劇及KOEI中那樣槍林彈雨的景象,只會出現在想像而已。

第二,三段的真實性。看到第一點,自然有人會反問,「三段」不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嗎?的確,這是現在最盛行的說法,但事實上,疑問點是很多的。首先人數是否有3000人,在一次史料上是找不到證據支持的。當然,信長當時的兵力,三千人不是問題,但是有海原戰場不過是長二公里,闊一公里餘的狹小戰場,從戰場中間的連吾川至信長、家康方本陣的長度也不過數百米,加上馬柵、土壘等防禦工事,活動空間其實嚴重不足,加上完全沒有史料透露信長如何訓練三段擊,鐵炮隊本身也是臨時調集而成的聯合軍,合作度本身也是值得懷疑。

第三,武田騎馬隊的真假。這個相信有不少聽過,到目前為止,日本在明治時代以前,大規模的騎兵隊並不存在,當然,並不代表沒有人騎馬,只是好像西方龍騎兵般組陣衝擊的作戰,其實沒有存在過。武田軍內的騎馬武者也的確存在,但是否像遊戲及大河劇那樣大規模衝向聯軍,在史料上也未能確定,除了《信長公記》提及武田軍中的一部分「關東善騎之眾」進攻外,已沒有更多的記載,而在武田信玄至勝賴期的諸場戰事中,也無法找到與騎兵戰術類似的記載。當時一般的作戰,都是馬上武者配合數名步兵為一組的,即使武田真的重視馬的重要性,這個常例也沒有改變。而馬柵在戰國史,更是早早登場的戰爭用具,並不是為武田軍而設的新產品。

第四,信長本陣的構造。有馬柵、有鐵炮、有防禦工事的聯軍本陣,事實上等同於一個野外的城寨,武田勝賴在戰敗後寫給家臣的書信也提及自軍的行動等同攻城。的確聯軍挾狹長的連吾川防守,配合馬柵、土壘、乾壕及隱狹間等防禦工事,一方面信長軍的防守是十分嚴謹,但反過來也意味武田軍的攻擊是不容忽視,所以在《信長公記》中信長嚴令軍中不可擅離本陣半步,除了是集中用鐵砲、弓箭去襲擊對手,防止隊列自亂也是一個關鍵。這一系列的防禦工事並不是一日而成的產物,重視情報而且在戰場三公里內的武田軍不可能不知道。

最後,武田軍死傷主因。這可說是最大的盲點,武田軍的大敗,或許是受到遊戲、大河劇等的影響,武田軍好像全死在戰場似的…其死傷數,除了信長勝利後的報捷書信外,就苦無記載,加上後世的大力吹棒,於是就產生一個錯覺,所有武田士兵連同山縣昌景等指揮武將都成了砲下亡魂,但《信長公記》中卻明言道,更主要的死因是溺死、餓死及被追擊而死。當然,被鐵砲、弓箭之類射殺的士兵也存在,但沒有後世想像中的多。山縣昌景、土屋昌續等人的死亡地點更是眾說紛紜,戰場所樹立的碑,除了土屋是死在馬柵內之外,甘利信康以下的武田將士都死在中心戰場外圍部分,當時鐵砲的最遠射程為500米左右,必殺射程大約是200至150米內。由於沒有文獻清楚說明各將的死因及地點,假定現場所立的碑是正確的話,這樣也表示真的死在鐵砲的,很大可能是前線的士兵,而發射鐵砲所產生的煙霧,令從後方來攻的士兵及上級指揮無法判定前路景況,加上防禦工事的阻礙及聯軍方的抵抗,做成武田軍混亂,力戰數小時後筋疲力盡而逃退,終於便進入了聯軍方的追擊戰。

武田軍最後以敗北來結束這場長篠之戰,但這樣並不等於勝賴及武田軍是亂來的,長篠之戰的過程,並不是武田與織田之間的戰爭,還有德川,後世傳承的《本多忠勝武功覺書》指當時的內藤昌豐及山縣昌景已殺進馬柵的第二層,雖然沒有記述是否戰死,但這個傳承以及上面的推斷分析,武田方的攻擊事實上是有效的,也就是戰術上並不是紙上談兵。現在我們無法查考德川方有多少鐵砲,但如果《覺書》的傳承無錯,那也更進一步可推定武田軍當時的作戰並不是雜亂無章的「求死作戰」。依據武田軍一貫集中攻擊一點後再分斷搞亂的戰法,衝擊較弱的德川方面實在十分可行。織田、德川的本陣相距約800米,兩方的一舉一動,很易察覺,若德川方動搖,也肯定影響到鄰近戰場的織田軍。這樣一來,武田軍能否尋找到突破口再加以打擊,便成為作戰有沒有勝利的希望的關鍵。

以上是結合史料及本人現場視察後推斷的過程。一如上部也提出,在戰術上是有扭轉這個不利的可能性,從一些史料上也看到武田軍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立即大敗,否則難以與聯軍打了數個小時。就在第二點所強調的,當時的戰場,能否容納兩方加起來的4萬餘大軍,也是一個疑問,就算真的是三萬對一萬八千,考慮鐵炮的殺傷力及效率,其有效射程為200~150米內,(所謂的有效射程乃指能保持威力,擊到敵人的距離,即「命中射程」。當時一般的鐵砲如果加大火藥的份量,據最遠的界限可達1000至500米,但這是指可及的最遠射擊距離,不是「命中射程」),當然,要是指肯定令敵人兵馬人仰馬翻的「必中射程」的話,以當時的鐵砲技術,50~30米是最安全的。 這樣看來,鐵砲的殺傷力自然會受到質疑,但只要把防禦工事及軍數上優勢配合分析的話,鐵砲的優勢及利點仍然很大。本人對此不感到懷疑,唯一最不解的是「為什麼是餓死?」,我認為這就是很多人都忽略的一個關鍵。從長篠城包圍戰到本格決戰,只有寥寥三日,才剛日夜狂攻長篠城的武田士兵,被迫又要投入另一個戰事,自然會無以為繼。加上疲累、恐慌、緊張等種種因素,武田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在戰場內外戰死或被追擊而斃。這個才是造成武田方有大規模死傷的主因吧?

在此簡單總結一下本節,長篠之戰本身的相關史料是十分缺乏及不全面,單憑軍陽軍鑑來推斷是十分危險的。而當時武田軍(不只是勝賴)面對的兩大問題:長篠城未陷落、鳶之山砦被奪,都使勝賴進退為難。長篠之戰,勝賴早早撤退是不是最好的選擇,筆者認為難以予以肯定,一來是因為撤退已是「如果」的問題,再深論下去也沒有結果。況且從現實的史實及史料的記載中可知道,最後武田家的潰敗、死傷慘重的主因,並不是只因為衝擊織田.德川陣地,更多的是因為受到織田、德川聯軍的追擊,加上其他原因,如飢餓、慌張而死在敗退途中。 即是說,一旦撤退的話,這個結局重演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說實在,在兵農未分離、軍律鬆散不一的戰國時代,只要一旦敗退,軍紀散亂的事例是屢見不鮮的。以武田家的歷史來說,砥石之崩已反映了「風林火山」的武田軍也有極度狼狽的時候,即使沒有受到鐵炮的攻擊,眼見長篠城未陷落、鳶之山砦被奪,軍中的士氣已受打擊的可能性是十分高的;加上信長揚言要「殲滅」敵人的決心,武田軍就算早早撤退,其結果會怎樣,也難以估計。因此,有人把長篠之戰敗北都歸究到勝賴個人好勝的問題上,其實是以偏概全,不盡不實的。這個想法,大抵是受到甲陽軍鑑及黑澤明的電影《影武者》的影響。但是,如果勝賴個人可以完全壓倒軍中所有親類眾、重臣的反對(假設真的有這個情況)的話,那他的成就及威勢應該比信玄強得多。只要有研究武田家的權力構造及分配的人,就會知道武田家並不是「一人的天下」,而究竟出戰是不是勝賴一人的決定,在史料上也無法確認。所以,對勝賴有不滿的部分人,大概也只是盡可能把所有的不是都送到勝賴的頭上,而沒有確實地的去思考個中的問題。

第三節:淺\談戰後,武田勝賴的諸政策

勝賴的治政時代,基本是沿襲信玄時的治政政策,大抵說他積極性不足也是事實,但也不能說勝賴什麼事也沒有幹。戰後的武田家,對於領土擴張(尤其是向西方的擴張)已是不太可能,這便關係到武田領國的經濟問題。第一大問題當然是財源。武田信玄時代的領國重視農業收益,再加上領國內各金山的產金作補助。甲斐的金山出現衰退是在天正五年前後,而真的處於停產或無法大量生產要到江戶時代。富士郡身延的湯之奧金山的產金,也到了元祿年間才大幅減少。所以勝賴面對的,是如果在產金開始減少的這幾個年頭,好好經營下去。武田家的商貿,在信長進行貿易封鎖之前(長篠之戰前),武田家的確控制了東山道的街道,結合與上杉景勝的聯盟,確保了從日本海方面獲得海鹽,因此從文書上找不到勝賴說貿易方面出現很大的困難(但無可否認領地停止擴張,令年貢及收入都受到影響)。

另外一個主要方法當然就是加強土地控制,也就是檢地及加強商業流通以換取收益。在勝賴的在位期間,多次的檢地(指出檢地)、直接掌握信州商人及藏前眾,增大財源,由信玄時代的以外征擴張賺錢,改為重商主義(這當然是因應了戰局改變而來的)。 這就是其中的一個嘗試,同時,考慮到躑躅崎館的城下町已到了一定的飽和程度,無助於增大收益的目標,所以為經濟、政治的目的,勝賴在末年接受穴山信君的建議(《甲陽軍鑑》),命真田昌幸建築新府城(《山梨縣史》),以把整個重心從甲府改到新府。

改遷主城,其實在武田家的歷史上也不是第一次,武田信虎由石和移到甲府,也曾引起反逆,故改都而引起不滿也不全是勝賴的問題,並不說是勝賴愚蠢。至於勝賴選擇新府的主因,其一在於新府位處的七里崖比防守力不高的甲府具優勢, 再者,附近為甲斐源氏始祖.武田信義發祥之地,具有權威作用。另外,建設新府城為新中心亦有利於領國的發展(雖然從滅亡來看,那個時候做這些事或許已是多餘的),新府城下的平原地比躑躅崎館廣大,發展城下町的條件也較優厚,而且從宏觀來說,新府順著富士川可下駿河江尻,距離信州佐久郡也比較近,故新府事實上乃位於武田領國的中心區域的新都。

新府的建設本身是具有戰略眼光的,改到新府城亦並不是錯誤,新府城的設計集武田流築城術的最高水準於一身的城池,其地點及針對點完全是為了防止來自駿河方面的進攻,配合信濃的據點.高遠城成為武田領國的兩大軍事重心。可是理想下的問題也特別多,建城的負擔卻惹起木曾義昌的不滿而叛變;財政政策對於國人層及農民來說,是十分困難的負擔,也終引起一連串的不滿及暗潮洶湧。就連原本提議建新城的穴山信君,在武田滅亡後卻反過來批評勝賴強遷新都乃令重臣不滿、失人心的失政。所以信忠攻入信州時,除了仁科盛信的高遠城外,大都不戰而逃,這種情況令織田軍加快長驅直進,令未完成的新府城未有發揮其功能便被離棄, 這與其說勝賴一意孤行下惡果,不如說具半獨立勢力的一族、重臣眼見利益受損而無視戰略眼光,甚至前後矛盾,織田軍的來攻快,武田家也崩潰得疾如暴風。

平心而論,勝賴的一系列的改革,在對付信長及家康上是必須的,只是7年內整個戰國出現太多的變化,首先北面的上杉家有謙信猝死,引發御館之亂,實力大不如前。一方面,大西方的一向一揆被織田信長一一討平,連毛利氏也遭受反擊。反觀武田家內一族、外樣國眾的發言權及自立能力高,同時外無強援的勝賴要對付信長的話,只用國人的支持是不夠的,因為國人的向背本來就不穩定,長篠城的奧平氏不就是好例子嗎? 及至木曾義昌的謀\反,的確是勝賴改革下的一個反發,這與其說勝賴是「政治低能」,不如說當時的武田家在信長的銳意針對、與德川、北條交戰下,實在難以平穩經營。從一般的政策構思來說,改革事實上並沒有錯誤,只是阻力及時間不足等成為至大的阻礙。反過來想,勝賴在長篠以後的數年,不這樣做的話,又有什麼選擇…?相信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想到,因為已是「如果」的問題。「如果信長突然原諒武田…如果家康突然死了…如果氏政突然與武田講和」不禁要問:這有意義嗎? 而且在勝賴繼位後不久元龜四年,就向家臣的內藤修理亮保證「不會亂聽佞人之言」,可見信玄死後的武田家內部對立十分嚴重,更河況是擁有半獨立能力的國眾?加上討伐木曾時一連串的意見對立、行動不一,已看到整個武田家已是分裂寸前。如果初期的對立都是勝賴的錯/責任的話,作為後繼的勝賴也是要負,但只是因其責而負而已。

所以,經濟面上的真正問題是,信玄死後的武田家面對經濟力、軍事力都完全強化的織田、德川聯軍(而且是比信玄時代的織田、德川強),短短的七年時間不足以讓武田轉型對抗,最終未完成改革,就遇到國人的反抗、家內既得利益者的反感。這是勝賴主導改革失敗的責任,但同樣也是勝賴無奈之處。而且,信長的來襲打從信玄倒向義昭方已開始,這個前代作的孽,由勝賴來承受,勝賴也不是沒有妥協,只是信長不容許而已。這就表明信長恨的,不是勝賴,而是信玄留下來的武田家。

第四節:外交與戰略問題—御館之亂與高天神城之戰

有關長篠之戰後的一個問題,便是不少人已把此戰跟七年後的天目山之戰直接地連接起來,彷彿長篠之戰之後,立即便進入天目山之戰,然後武田家便滅亡了…所以出現了以下的圖式:

長篠之戰出陣錯誤→衰亡→眾叛親離→家破人亡→勝賴的錯

可是,長篠之戰又是否真的令武田家立即一落千丈?這倒是「反勝賴」的人沒有想想的重點。大概是因為「遲早滅亡了,其間做了什麼也沒有意思」吧?但事實上,長篠之戰敗北,雖然真的損失了很多有力的將領,但長篠之戰後,武田家的領地卻沒有立即支離破碎。當時失去的,只是天正三年征戰時奪取到的東美濃及遠江一部分而已。遠江的重鎮高天神城仍然是武田家的,這也就證明長篠之戰的敗戰只是在人事資源上,以及武田家顏面上受到較大的損害,實際的大損害還沒有出現。之後的勝賴及武田家也沒有絲毫的敗色,在東日本仍然三強之一,不同的只是德川家康在信長的保護下,沒有亡在武田之手上,並且依然是威脅武田的一大存在。這樣去看的話,要醫好長篠之戰所帶來的痛楚,其實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但不幸的是,這個看似簡單的「時間問題」,對這七年間的武田家來說,卻是至難得到的寶物。

影響了武田家命運\的,有兩大事件,即天正六年的上杉御館之亂與天正九年的高天神城之戰。其中較受爭議的,便是天正七年的御館之亂的問題,在此簡單說明一下。

剛打敗織田軍的上杉謙信暴斃於春日山城,這個突發事件所引發的景虎.景勝家督爭奪戰,傳統都說勝賴為利忘義,支持景勝,因而結束了甲相同盟,最終遭受到織田、德川及北條的三方夾攻,而受恩於勝賴的景膀卻沒有做什麼;因此勝賴的外交拙劣,是另一個武田滅亡的原因,也是勝賴不足的地方云云… 筆者從此看到這些說法,當初也覺得似是有理的,尤其是由甲相同盟變為甲越同盟後,武田家的確面對織田、德川、北條三方的夾擊,勝賴的決定的確是影響深遠…不過,筆者再細心思考後,卻認為並不盡是如此。

首先說勝賴貪圖上杉景勝的五百兩黃金(《甲陽軍鑑》稱一萬兩)及割讓東上野的引誘,而選擇離棄景虎(始勿論三郎景虎是何人之子,但出自北條一族已是沒錯)之說,從史料上來說,只是說出了其中一個表面。事實上,勝賴本來希望的是對景勝、景虎兩方進行斡旋,也就是勝賴首先考慮的是停止戰事,這當然是因為考慮到北陸的柴田勝家等織田軍的動向。而另一個原因,便是勝賴不想捲入這場內亂之中。事實上,當初勝賴之所以會介入事件,乃因北條氏政出兵遲緩,而無法幫助景虎扭轉逆境,而請勝賴出手。這個要求,站在甲相同盟的角度,無疑是理所當然的,對北條家的角度來說,更是有理。可是站在勝賴的角度,這卻是一個燙手山芋。無論幫任何一方,也存在危險,勝賴的決定,只是選擇危險度較低的一方而已。而對武田家來說,景勝方及景虎方都是難以估計的。

有人曾說「選擇景虎不就是最好了嗎?這樣北條、上杉、武田三方便可以一同對抗織田、德川啊!」可是,一方面勝賴事實上沒有選擇任何一方,御館之亂最終因為景勝方破壞和約而結束,勝賴事實上並沒有出兵幫助景勝。再者,筆者認為以上的想法並不是對武田家最好的。上杉(北條)與北條連成一氣的話,究竟是不是有利於勝賴及武田家是關鍵,如果北條、上杉都選擇與織田、德川聯手的話,那勝賴面對的,不是三方圍攻,而是四面圍攻了。當然景勝也有這個可能,但相比受北條影響的景虎,大抵會肆意行動的風險較低。最終也證明,在武田家滅亡為止,景勝方都在盡力抗戰,就算曾尋求與信長的妥協,也有知會勝賴及交換情報(《上杉家文書》)。反觀北條家,在天正十年的戰爭中,即使織田信忠要求氏政從上野侵入,但最終因為氏政欲侵駿河而延遲出兵,最終信長對北條的不信任,及轉而侵攻北條,一部分的原因,與信長對氏政的貪婪感到不安有一定的關係。 雖然有點結果論,但不得不想想,兩年後的氏政與「如果」的未來的氏政會不會有出入,當然無人知道,但跟氏政一同生存在戰國時代數十年的勝賴,理應十分了解氏政的為人,作出這樣的選擇也未必是拙劣。

至於天正九年的高天神城之戰,這得先交代一下事件背景。御館之亂後,與北條氏決裂的勝賴在天正七年八月在伊豆沼津築城(《上杉家文書》),因而刺激了北條氏政並進行的攻防戰。這是武田、北條兩家關係完全對立的一年。同年九月,北條氏政便向德川家康招手,一起夾擊武田勝賴,又在沼津附近的泉頭築城以牽制之。另一方面,武田勝賴便聯同里見、佐竹等反北條勢力作反包圍(靜岡縣史所收《紀伊國古文書》)。北條沒有行動下,勝賴便在同月下旬於江尻把家康打退,整個天正七年,武田家對付德川、北條兩家,還是沒有出現敗色的。當然,被挾擊的問題已出現。到了天正八年四月,勝賴與氏政之間在三島所打的伊豆沖海戰,以武田水軍的勝利結束(《靜岡縣史》),在下半年的六月七日,終於以氏政退到小田原,七月以降兩家在伊豆保持著緊張的狀態,從史料上看不到北條家有壓迫武田之勢。即使已到了家康與氏政聯手的現在,還是可以支持著的。同年八月,勝賴寫給穴山信君的書信中「氏政就算有什麼舉動,都不會動真的…到時大概家康也會出兵,田中、小山、天王山以下該地諸城必須小心修繕」(沼津市史所收《武藤文書》)。這就看到勝賴已預想到氏政與家康早晚都會有行動,故才命在兩者之間的「軍事代表」穴山信君小心提防。天正九年三月二十九日,即高天神城被織田、德川方奪取後七日,武田水軍再在久龍津打敗了北條水軍(《甲州古文書》)。

以上從天正七年到天正九年四月為止的3年間,武田與北條之間的軍事行動來看,北條給予武田的壓力實在很少,而且在所找到的史料中,也找不到北條氏政有足以牽制武田家的能力及得到勝利。北條氏政即使已與勝賴完全決裂,但勝賴為了彌補北條的敵對,與里見、佐竹等反北條的關東大名保持合作以牽制之,所以,沒有織田信長的狂攻,北條氏政也不是即時的威脅。

那為什麼勝賴會棄高天神城於不顧?家康從天正五年開始為奪回高天神城而進行的付城包圍戰略,到天正九年才完全奪取,這四年間,勝賴對高天神城的支援事實上沒有減少(到了天正九年落城前數月才完全停止)。勝賴不能自由行動,第一當然是氏政與家康的同盟,令勝賴有所提防。而且自長篠之戰之後奧三河被奪,高天神城所處的北遠江也是山丘地帶,行軍不易,再加上當時勝賴正與家康背後的信長進行交涉,希望盡可能阻慢織田方的壓迫(雖然最後失敗了),高天神城之戰時,勝賴一旦真的出兵救援,那麼交涉就變會難產,最終的三家滅武田的事實也早晚會出現。當然,這是勝賴當時的考慮也說不定,但現實上信長早早已決定滅亡武田家,勝賴的盡力只是在尋求僅存的可能性而已。另外較次等的史料如《甲陽軍鑑》則指勝賴是十分想出兵,只是家中家臣反對(事實上當時從駿河口到東遠江也是太遠及多阻礙,現實上存在困難),又說勝賴不想刺激家康背後的信長云云。

而另一個事實可從有關第二次高天神城之戰的第一史料看到,這個史料是一封信長寫給刈谷城主水野忠重的文書(《增補織田信長文書之研究.下》),其中的內容為信長方獲取從高天神城放出的箭書,其書寫著「如助城內兵士之命,則連同附近的瀧坂、小山及高天神三城一併交出」,收到箭書的信長相信這是真心的請降,沒有做詐。同時信長認為「雖然得到三城後,遠江一國得到完全入手」,表明這實在是件好事,同時也知道家康及其家臣辛勞,但卻說「 一、兩年內將出兵駿、甲」,直撲武田本處,所以現在看見勝賴沒有來救的信長建議「(勝賴)無法從後來救,即棄高天神、小山及瀧坂於不顧,結果將令駿州各所諸城無法久持」,希望忠重把這個訊息告知家康及德川家臣,讓家康等人考慮。

從以上可看到的「事實」是,主守將.岡部丹波守真幸見未有援軍而決定請降,但信長為了大力宣傳「勝賴見死不救」以及認為「此城一失,駿州諸城皆不攻自破」,於是向家康表達「拒降」的意見,最終家康也同意了,集武田家各地各眾守備的武田守軍,最終就與城共枕。這一點不單令人心進一步離散,也說明了勝賴在最後期,已無力應付信長、家康的夾攻,勝賴救不了,信長及家康也棄之不救。於是城中上下便與城共枕,這就是天正高天神城之戰的實情。這個事實令無法來救的勝賴盡失人心,觸發了翌年木曾義昌的公然倒戈,也就是信長所期待的連鎖反應。固然勝賴不論想不想救,最終救不了高天神城而引起的震盪,勝賴是逃不了責任,無疑沒法解救高天神城,勝賴也得負責,卻也是無能為力之事(與北條絕交當然有影響,但也說了,與北條同盟也不見得一定是好)。這個跟豐後大友宗麟、義統父子的宗教政策混亂、能力不足令群臣猜疑反抗,進而被島津北攻的情況並不相同。

無論如何,最終勝賴救不了高天神城的政治、軍事方面的損失足以引發武田家數個月後的滅亡。勝賴在選擇不多及諸多制限下,也無法出兵,這是更令武田氏走入絕景的一個重要事件。這個錯失,並不能單單以勝賴「無能」來指責,把以上的種種因素考慮後,武田軍的行動選擇老實說是所餘無幾。木曾義昌的倒戈,以及信長信心滿滿的奏請朝廷封武田為「東夷」、「朝敵」等大義名分出兵。繼而小山田信茂及穴山信君先後倒戈,武田勝賴已到了最倒楣的谷底。

總結:武田勝賴之悲劇

武田氏與朝倉氏一樣,在信長的銳意狂攻下,在一夜間兵敗如山倒,筆者在此一連串的論說中,反覆想強調的不是勝賴做對了所有事情,也不是要說勝賴對武田家的滅亡毫無責任,因為這個責任怎樣也得由他來負。只是,勝賴成為實際的武田家督至滅亡的大約十年間,其治政及方針並不是愚昧、無能、低能,內外有不少的問題及困難纏繞著武田氏及勝賴,比老父時強大數倍的敵人,繼任後的家中分裂及對立。中間發生了長篠合戰及御館之亂,令問題更進一步惡化,最終就在十年後滅亡。勝賴在這十年間並不是什麼也不做,坐以待斃,但奈何令其束手無策的問題太多。時不予我、眾叛親離、四面楚歌、強敵當前…這些最糟糕的狀況,不幸地幾乎在同差不多時間內發生在勝賴的眼前。縱使作為戰國大名甲斐武田家最後的家督,滅亡的責任是責無旁貸也好,但事實上,「暫代家督」的勝賴不過是在面對信長的天下布武的暴風之中,代表武田家上斷頭台的代表而已。信玄的內外政治決定所帶來的結果,以及武田家內部包括勝賴在內的派系對立,都使武田氏的力量趨向弱勢。

為什麼勝賴會在眾叛親離、四面楚歌的情況下滅亡?有份叛離的穴山信君把此歸咎於勝賴「用讒人亂、不聽親族諫」,最終滅亡時「一族士卒不動干戈,一時離散」(《南松院殿十七年遠忌香語》)。所謂的「讒人」,當然是指甲陽軍鑑也有重點提及的跡部勝資及長板釣閑兩人,至於「不聽諫」,乃指勝賴移到新府城一事。這些指控當然是穴山信君自我正名的說辭,但當中的批判是否真實,早有史家論及。簡而言之,勝賴重用以上兩人,並不是勝賴開始,跡部及長板兩人都是信玄時代派到勝賴身邊的重臣,他們的權力,尤以跡部勝資在長篠之戰後,漸漸增大,但卻遠遠未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為武田家親類、重臣仍健在者眾多,武田信豐、小山田信茂都在決策高層,以上兩人的權力增大,乃長篠之戰後的權力重組下的部分產物,同時也代表勝賴權力擴張意向的象徵。 這就引起了原本參與政策而又被摒出核心的人不滿。

穴山信君此番說辭,本身固然存在政治因素,但從此看到,勝賴的權力增大,令武田一門及譜代重臣感到不快,倒是不爭的事實。不過放眼當時的各大名家,權力集中是大勢所趨,也是歷史上必然發生的,這並不是勝賴的錯。若只片面地歸咎於勝賴,則代表為批評而批發而已,卻不是什麼卓見。 從結果來說,勝賴廣招埋怨,是作為當主的最大失敗。這跟九州的大友義統及越前的朝倉義景一樣,到危急存亡之時,才被所有家臣、親族背叛。這個除了說人心難測,也只能說勝賴無維繫人心的能力及魅力。這點也是肯定的事實。

故此,一如上面所說,武田家重新振作的確是時間問題,但信長卻不會給予這個時間。更甚的是,信長及征伐武田的總大將.織田信忠在木曾義昌倒戈,開闢了侵入甲信之路後,選擇先滅武田,上杉景勝如不是因為本能寺之變,恐怕滅亡也同樣是時間問題而已。 但與景勝不同的是,沒有正當地位及支持的勝賴及其武田家乃一盤散沙。信玄高舉的「人是城,人是牆,人是石垣,仇恨是敵人,友情是盟友」,諷刺地在勝賴時代,發生了長篠之戰及高天神城之戰兩大敗戰後,十年內盟友成了敵人,武田之城牆也「城破牆崩」。另一個信玄高舉的口號「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也如實的反映在武田家的滅亡內:其滅亡疾如風,滅亡的過程徐如林,而敵人(信長、家康)兵鋒的確侵略如火,至於武田一門、重臣的舉動也如穴山信君所示般不動如山…這究竟是對武田勝賴的玩弄,還是經不起改變的武門名家.武田氏應壽終正寢的當然結局?



主要參考資料:
大日本史料.上杉家文書一、二
山梨県史.中世資料編上、下
静岡県史.中世篇、同資料篇二
甲府市史.卷一
燒津市史.上卷
沼津市史.卷二
新府城の歴史学—萩原三雄、本中真.監修 新人物往來社
新府城と武田勝頼—網野善彦.監修 新人物往來社
增訂織田信長文書の研究—奧野高廣.著 吉川弘文館
武田信玄と勝頼—鴨川達夫.著 岩波新書
武田勝頼と新府城—網野善彥.編集 新人物往来社
武田勝頼のすべて—平山優、柴辻俊六.著 新人物往来社
織豊政権と東国大名—栗野俊之.著 吉川弘文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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