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三昧 发表于 2009-3-2 20:16:22

阿尔泰语系对汉语的影响(节选)

(台湾)張華克

漢語屬於漢藏語系。漢藏語系的使用人數在十億以上,主要分布於亞洲東部、中部和東南部,包括了漢語族、藏緬語族、壯侗語族、苗瑤語族,其主要特點是有聲調系統,而詞序和虛詞是本語系的主要語法方式,內中大多數語言中具有豐富的量詞,能自由運用的單音節詞根佔絕大多數。漢藏語系中的藏緬語族、壯侗語族、苗瑤語族,由語族中分支出了許多語支、語言,洋洋灑灑排列出三十幾個,而漢語族部分卻是毫無分支,由語族、語支到語言,只能看到一個單獨的漢語,甚至找不到任何的相關親屬語言。
學過中文的人都能發現,漢語明顯的可區分為文言與白話兩種形式,文言代表古語,而白話與現代口語較接近。讓我們再來深入了解一下文言與白話的定義。所謂文言,就是一種漢語的書面語。它最初是建立在口語的基礎上的,大約在東漢以後逐漸脫離口語,而成為舊時文學、歷史、哲學、自然科學、政府文書等方面所使用的主要書面語形式。文言的特性是詞彙豐富、文句簡練,「五四運動」以後,終於因為嚴重脫離口語,而被白話所取代。再來看一看白話的定義,白話也不盡然就是現代口語,它也是一種漢語的書面語,常與文言相對。白話的形成時期始於唐宋,主要是以北方話當基礎,比較接近口語。唐代的變文、宋代的通俗小說、元代的戲曲、明清的小說,大都用白話寫成,宋元以後,部分學術著作和政府文書也常用白話書寫。現代的文學、歷史、哲學、自然科學、政府文書等各方面都用白話來寫,所以白話是現代漢語書面語的基礎。
:「文言在東漢以後逐漸脫離口語,是什麼力量造成的?」一般的歷史書不會問這個問題,也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我們可以在這裡嘗試尋求這方面的答案。可能的答案是:匈奴內附。在東漢建武二十四年(公元四十八年)時,中國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漢朝的大敵匈奴分裂為兩部,南匈奴王呼韓邪單于率眾南下歸附漢朝,屯居在朔方、五原、雲中一帶(今內蒙古自治區內)。我們之所以稱匈奴內附是一件大事,不在它的政治意義上,而在民族學意義上。因為這一批人,到了中國以後,先遷移到西河美稷(今山西汾陽西北)。後來再遷移到鄴(今河北臨漳縣鄴鎮),這時已經是東漢建安七年(公元二○二年)的事了。接著,西晉時期(公元四世紀)這批匈奴還在中國境內建立起前趙、北涼等匈奴國,歷史上稱作五胡十六國,導致中原漢族客家人大批南遷。但是這批匈奴在建國之後,也因漢化太深,逐漸與漢族同化,就不再稱自己為匈奴了。
從上面這一段歷史可以看出,從東漢到西晉這三百年間,中國的中原漢族成分起了很大的變化,原來的漢族客家人大批南遷了,而新的漢族是由匈奴等五胡與舊的漢族混合而成的,難怪語言也跟著起了很大的變化。
但是至今大家只願意承認,文言在東漢以後逐漸脫離口語,卻並不願意承認,匈奴內附造成漢語的改變。最大的因素是由於,沒有人知道當時匈奴說什麼語言,所以也不知道匈奴語言中的哪一部份改變了漢語的成分,當然這個問題就變成了找不到答案的懸案了。

很多證據都能顯示,匈奴的語言,與現代蒙古語相通之處甚多,只要多研究蒙古語,漢語受影響的迷團還是有希望破解的。
處置式
所謂的「把字句」與「將字句」,也就是一般語法學家所稱的處置式,它的特點是賓語前加一個「把」或「將」字,而把動詞放在句尾,像:「我把書賣了」、「我將書賣了」,都是符合這個標準的處置式,只是用「把」字的句子,稱作「把字句」,而用「將」字的句子,稱作「將字句」罷了。

從處置式的研究中,我們可以看到漢語中有阿爾泰語言的影子。首先是動詞的位置,阿爾泰語言習慣將動詞放在句尾,像:「我把書賣了」,那個「賣」字,就是一個動詞,阿爾泰語言不會說:「我賣了書了」,因為阿爾泰語言習慣將動詞那個「賣」字放在句尾。所謂阿爾泰語言,包含蒙古語、滿語等,而處置式正具有這種特性。至於漢語習慣把動詞放在句中,也就是賓語的前面,像:「我賣了書了」,動詞是放在賓語「書」的前面。在漢語中出現了處置式這種語法結構,將動詞放在句尾,是相當違反常態的,所以也經常引起語法學者的注意與研究。

如果單就一個動詞的位置,就要斷定為阿爾泰語言影響漢語的證據,任何人都會覺得相當牽強。所以我們要在這裡提出第二個證據,那就是「把」或「將」字,剛好對映到滿語、蒙古語的賓格附加成分「be」及「ig」。滿語會說:「我書be賣了」,蒙古語會說:「我書ig賣了」。再將「be」及「ig」前移,結果形成:「我把書賣了」、「我將書賣了」之類的句形,這都是採用胡語語法的結果。所以漢語處置式的「把」或「將」字位什麼老在賓語前出現的迷團,也就迎刃而解了。「把」字及「將」字無疑都是相當好的翻譯,因為「把」字有把握的意思、「將」字有率領的意思,都剛好彌補並符合了漢語主語、賓語之間必須有一個動詞的限制。
語氣詞
就以語氣詞來說,白話最大的特徵就是用「的、了、嗎、啦」取代了文言中的「之、乎、者、也」。我們要向漢族中心主義者報告一個他們很不想聽到的消息,就是這白話中的語氣詞「的、了、嗎、啦」全部來自胡語。
「的」字,在胡語中是一個格助詞「de」。無論滿語、蒙語用到「de」的時機都相當一致,就是當名詞及動詞的目的格附加成分。
「了」字,在胡語中是兩個詞,一個是滿語的動詞後綴「re」,一個是蒙語的動詞後綴「lo」。
「嗎」字,源自滿語。滿語疑問句後習慣加上語氣詞「na」,這個「na」字再與前面的動詞字尾「m」音合併,自然形成「ma」,就是漢語「嗎」字的來源。

「啦」字,源自蒙語。蒙語裡表示意願的動詞後綴就是「lai」。
動態助詞
說完了語氣詞,接著談動態助詞。所謂動態助詞是漢語助詞的一種,這種助詞附著於動詞或動詞短語後面,表示行為動作的變化情勢。例如「了」代表完成態,上面語氣詞中我們提過「了」字,在這裡我們就不再提了。「著」代表進行態,如「吃著飯」。「過」代表經歷態,如「讀過書」,下面我們說詳細點。

「著」字,源自蒙語。蒙語裡的動詞原形就是在字尾有「ju」,與「著」字同音。動詞,當然是描述動作的詞彙,其原形自然就是進行態。此外,漢語「在」字實為「著」字的轉換,像「吃著飯」也可以說成「在吃飯」、「在吃著飯」,「在」字不過是「著」字的前移而已。

「過」字,源自滿語。滿語裡的動詞過去式會在字尾加上「ge」,與「過」字同音,使用的語法也相同。如果大家去查滿文字點,會發現滿語動詞過去式字尾是寫成「he」的,並不是寫成「ge」。
介詞
「向」字,源自滿語、蒙語,總之,是源自於胡語。「向」字,在胡語中是一個方位詞的語綴「sh」。
「自」字,源自胡語時間、地點的語綴,滿語的「ci」、蒙語的「c」。
「打」字,源自滿語「deri」。滿語「deri」與「ci」字的用法相同,是同義詞,所以也有「從」字的意思。
「給」字,來源是蒙古語的賓格附加成分「ig」。
使役式
「讓」字,來源是蒙古語的名詞變格附加成分「er」,一般稱為工具格或用格的部分。「er」與「讓」字兩者讀音相近,從名詞後綴前移,就形成了「讓」這個字。像前面我們談「個」字時,有一個例句「讓我喝個水再走」的「讓」字,語法上與蒙語的用格性質完全一樣。「讓」字照理說,應當是最容易讓人發現漢語與蒙語關係的一個字,因為無論語音、語法,「讓」字都是最容易叫人產生聯想的。只是以前人心思裡完全排除了這種可能性,才會對此視而不見。相信只要再深入一些,我們還會找出更多類似的成果的。
被動式
「被」字,源自滿語。滿語裡的動詞被動式會在字尾加上「bu」,以表示動詞的動作反向,以致主語與賓語的位置互換,賓主易位,當然就表示出被動的意味了。「被」字在東漢以前的文言裡就已經出現了,可見胡漢關係決不是從東漢以後才突然開始的。

繫詞
「是」字,這個字也與滿語有關,在滿語裡寫作「seme」,讀音與「是」字很像。這裡所謂的很像,在於口語時,「seme」讀作「sem」,第二個元音弱化,而「m」又是閉唇鼻音,聽起來真是與「是」字沒什麼差別的。
疑問代詞
「什麼」,與滿語「seme」有關。當我們談到「是」字時,不能不順便提起這個疑問代詞「什麼」。「什麼」不但發音上與滿語「seme」相同,語意上也一樣。我們前面說過,「seme」在滿語裡是當繫詞用的,它的作用是,把述語及賓語或當成賓語的一個子句,整個與主語連接起來,所以「seme」也是有代詞的作用的。只是在滿語裡它不是真正真正的疑問代詞,而在漢語裡,「seme」的作用顯然更具體了,變成了疑問代詞。要注意的是,在漢語裡帶「麼」的詞不多,「怎麼」、「這麼」、「那麼」、「要麼」,而「麼」字剛好是滿語動詞的字尾。
副詞
「好」字,源自於蒙語「ihe」,意思是「很」。古漢語形容「很」的副詞是「頗」、「甚」、「極」等,並沒有「好」字。「好」字來自於蒙語「ihe」的舌後音「he」,而且明顯的借用漢語的「好」字,以致形成漢語中「好壞」、「好混蛋」之類,字面上有些自相矛盾的話。因為「好」字原意是「優秀」的意思,是屬於正面評述的一個副詞。但是當蒙語「ihe」「很」意思滲入「好」這個字以後,「好」字的語意負擔加重,以致表現出上述這種模稜兩可的語法現象。

「生」,與滿語「seme」有關。「seme」在滿語裡是當繫詞用的,它的作用是,把述語及賓語或當成賓語的一個子句,整個與主語連接起來。當然這裡面也包括形容詞,滿語的格式是「形容詞seme」,在滿語中使用的頻度很高。這個詞相對應並轉移到漢語裡來,就形成「形容詞生」或「生形容詞」的形式,像「好生」、「生怕」、「生恐」等都是基於這個原則產生的構詞,只是這裡的「生」字,與一般「生」字的意思像「生冷」、「生長」不大一樣,這裡的「生」字只是一個滿語繫詞,有語法的意義,卻沒有實值的意義,也就是說,它既不是形容詞,也不是動詞,更不能算是繫詞,姑且只能算是一個副詞而已。又像「怎生是好」這種句子,「生、是」其實是一個滿語重複出現在漢語裡,所以像「怎生好」、「怎是好」都是通順的語句,並不一定需要用「怎生是好」來表達意思。而「怎生是好」不過就是像前面提過的「自從」、「打從」、「去來」、「是什麼」等的情況相似,都是一再從胡語中借用同一個詞綴,以便強烈表達某種更深一層語意的案例。

名詞
「頭」字,其實就是我們前面介紹過的「的」字與「對」字,它在胡語中還是那個格助詞「de」。因為「de」可以表示位置,所以漢語裡許多帶「頭」字後綴的名詞,都是由「de」字衍生出來的。例如:「街頭」、「心頭」、「上頭」、「柳稍頭」等都是。這些「頭」字只代表一個位置,與漢語中所謂項上人頭的「頭」字本意並沒有什麼關係。

動詞
「對」字,它還是我們前面介紹過的「的」字與「對」字,都是胡語中的「de」字。因為「de」可以當名詞及動詞的目的格附加成分。所以漢語裡許多帶「對」字前綴的動詞,都是由「de」字衍生出來的。例如:「對抗」、「對唱」、「對答」、「對話」等都是。這些「對」字只表達動詞的目的,所以「對抗」就是「抗」、「對唱」就是「唱」、「對答」就是「答」、「對話」就是「話」,「對」字只是一個語法字,與漢語中所謂「對錯」的「對」字本意並沒有什麼關係。由於「對」字佔據了一個語法位置,所以這類構詞常要藉助於「與」字,來表達語法的目的與對象。像「對抗」就要說成「我與惡人對抗」,才能表達較清晰的意思。

代名詞
「你」字,出自滿語「sini」,意思是「你」的所有格。古時漢語稱「你」為「汝」「爾」,什麼時候變成「你」,為什麼變「汝」為「你」?好像沒人能說得出一個緣故來。現在我們來給個說法,就是滿語「sini」在胡、漢民族交往密切的時候,逐步闖入了漢語的表達範圍內,以致取代了「汝」「爾」的用法。如果大家覺得證據不是很充分,那麼看一下「你」字的敬體「您」字,它在滿語中怎麼讀,大家就會了然於胸,覺得是有些道理了。「您」字源自滿語「siningge」,讀音比「sini」多了一個「ng」的音,意思是「你的」,稱「你的」意思類似稱「陛下」。「您」字表示一種非直接稱呼的敬稱,音、義都無懈可擊,讓人不得不信服。從「你」到「您」,形成一個系列,讓我們清楚的看到滿語寄存於漢語的事實。

「他」字,源自於胡語「tere」。「他」字與「那」字,分據「tere」這個字的兩端,意思也完全一樣,都是指「他」。滿語的「他」,除了「tere」以外,還有一個「i」,也是指「他」,與古漢語的「伊」同音。只是現代漢語已經不再採用「伊」字了,而滿語還在用「i」字來稱「他」。

「那」字既然已經占據了「tere」這個字的後半,所以「ere」只剩下前半段的「e」好做識別音。然而胡語所發的「e」音是舌後音,在一般漢語裡並沒有相等的音值,所以只好借用舌前音來勉強發出「e」音,形成了現在漢語「這」字的面貌。

「們」字,源自於蒙語「man」。「man」在蒙語裡是「我」的複數,意思是「我們」。「們」字所加入的位置,透露出胡語的特徵。因為通常阿爾泰語言對於後加語綴的使用比較頻繁,無論格位、時、態、構詞都以後加語綴為主,「們」字的生成,顯然仍是秉持著這個原則進行的。相對於南方語言,則南方語言的構詞偏向以前加語綴為主。例如「我們」在越南話裡稱為「chung toi」,「toi」是「我」,「chung」是「眾」,與古漢語的「眾」字同源,意思是「眾我」,就是不會說成「toi chung我眾」,因為這有違越南話的構詞原則。元朝時「們」字的用法,不限於單純用來指人,像「馬們」、「頭口們」都曾出現過。「們」字的出現,代表一種複數的觀念,擴張了「我們」的狹窄範圍,所以才會出現牲口也用「們」字的現象。

形容詞
要說到形容詞,它的變化應該上推到史前時代。根據中國古代傳說推測,漢族在史前時代,應該是南方的民族。所以漢語在基本構詞、語序、語法及聲調上,應與苗瑤語族的特點一致。它的聲調應該有八個。語序和虛詞是表達語法意義的主要方法,基本語序為主語在前、謂語居中、賓語在後。名詞、代詞、數量詞組作定語時,定語在中心語前,形容詞作定語時,定語在中心語之後。助動詞在主要動詞之前。構詞的詞根多為單音節,構詞的附加成分多為前加成分。也就是說五千年前,這個民族在用形容詞時,應該是放在名詞的後面的。但因為與北方游牧民族融合,以致受到游牧民族語言的影響,形容詞開始前移。形容詞移到了原來動詞的位置之上,形容詞取得了動詞性質,以致在語法上,漢語的形容詞與動詞幾乎沒有分別。
這種改變,使漢語逐步與苗語分家。現在我們只有在詩詞裡面才可能看到形容詞還放在名詞的後面的例子,像:「花紅柳綠」,平常口語絕對是用「紅花、綠柳」。或是在南方方言會說成:「豬母」,而一般口語當然是說「母豬」。
確實,現代漢語習染胡語很深,無論語音、語法、語彙,都已經接近混合語的地步,離開本語系的共同來源始源語可能愈來愈遠,以致連親屬語言都找不到。漢語的語言環境,數千年來,一直處於阿爾泰語系的包圍之下,無法純潔,這也是情勢使然無可奈何的事,只是很多人不願意接受及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而已。以致在以漢族勢力為主導文化的語言分類上,漢語獨樹一幟的語言風格,不但沒有受到一絲貶抑,反而被捧上了天,成為語系的主宰與標竿。

簡單歸納出的胡漢轉換的語言規則如下,一、胡語中能直譯為漢語的部分,即直譯為漢語。其餘無法直譯的部分語法範疇,即形成漢語中相等意義的如語氣詞、動態助詞、介詞、使役式、被動式、繫詞、疑問代詞、副詞、名詞、代名詞、結構助詞等形形色色的語法範疇。這條規則可以解釋,何以胡語的名詞、動詞、形容詞在漢語中可以發現的會那麼有限,而且也能順利解釋出白話形成的原因。二、胡漢轉換的語法範疇通常有前移現象,以順應漢語的主、動、賓語序的基本架構。像處置式的「把」字,它就是從胡語中的賓格附加成分前移而形成的漢語介詞。由於前移現象是一種大趨勢,所以不同民族、不同時空環境,對前移語法範疇有不同的認知,造成互斥、互補、重疊、重複等各種組合。而更早在史前時代,漢語中的形容詞即已前移,與動詞混用,並造成漢語形容詞不止具有動詞性質,還須藉著動詞語綴、結構助詞等來標記形容詞的現象。三、不前移的語法範疇通常是可有可無的,不像已經前移的那麼重要,但卻是探索胡語殘跡的重要線索。像處置式的句子:「狼把羊給吃掉了」,試著省去「把」字,「狼羊給吃掉了」,感覺起來好像是誰把狼與羊都給吃掉了似的,所以「把」字不好省去,一省去就會有語法上的問題出現。但「給」字是不前移的語法範疇,就是可有可無的詞類,像:「狼把羊吃掉了」,還是很順,根本沒有什麼語法問題。只是如果要研究少數民族語言與漢語的密切關係的話,它的重要性並不下於已經前移的語法範疇。四、胡語無音調,古漢語音調多,影響之下現代漢語音調減少成為四聲。
結語
綜合前面的各項論點,我們可以對漢語有一個較新的描述。漢語在古代應屬苗瑤語族的一個成員,它的聲調應該超過四個,大概有八個。語序和虛詞是表達語法意義的主要方法,基本語序為主語在前、謂語居中、賓語在後。名詞、代詞、數量詞組作定語時,定語在中心語前,形容詞作定語時,定語在中心語之後。助動詞在主要動詞之前。構詞的詞根多為單音節,構詞的附加成分多為前加成分。也就是說,漢族在史前時代,應該是南方的民族。五千年前,這個民族因為人口增殖,攜帶著先進的農業技術,逐步北上開疆拓土,與北方游牧民族逐步融合,創造出夏商周三朝的高度文明。此時漢語受游牧民族語言的影響,聲調縮減為四個。基本語序雖仍為主語在前、謂語居中、賓語在後,但已經有謂語在後的句法出現。更大的改變是,形容詞作定語時,定語在中心語之前,形容詞開始在使用上與動詞幾乎沒有分別,再加上語法上的適度修正,借用胡語的動詞語綴以穩固前位形容詞的地位。這種改變,使漢語逐步與苗語分家,但由於構詞的詞根多為單音節,構詞的附加成分多為前加成分。故此時的漢語與苗語的差異並不算極大,互相之間的關聯仍多。

這種情形維持到了漢朝,東漢建武二十四年(公元四十八年)南匈奴歸附漢朝,胡人開始入主中國多年,逐步導致中原漢族客家人大批南遷,漢語就此大量摻入了胡人的語言,使漢語受游牧民族語言的影響更形加深。唐宋時期的處置式,就是在這種背景之下開始出現的。這時的漢語基本語序已成為主、謂、賓語序及謂語在後的處置式語法兩種句法並呈的狀態。構詞的改變更大,受胡語多音節語言的影響,單音節詞根已居少數,口語中複音詞大量增加,並居於主流,構詞的附加成分也分為前加與後加兩法並呈的狀態。由胡語格助詞轉來的介詞「在」、「的」,取代了古介詞「於」、「之」。另外語氣詞、態詞、副詞等,也都形成了以胡語為主、古語為輔的態勢,終於造成了一種全新的混合語,也就是今天我們習稱的現代漢語。
因此現代漢語除了正在進行的歐化現象外,基本上它是一種南、北兩大語系融合的產物,它的本體源自於南方,而它的應用卻完成在北方。所以古代漢語的譜系位置應該分在苗瑤語族,而現代漢語只能算是一種混合語,它有八種混合的變體,就是北方、吳、湘、贛、客家、閩北、閩南、粵等八種變體方言。這些混合語,愈接近南方,聲調愈多,複音詞愈少,形容詞也愈可能在名詞之後,當然也愈接近苗語。而愈靠北方,聲調愈少,複音詞愈多,形容詞也愈可能在名詞之前,當然謂語也更可能殿後,換句話說,這種漢語已十分接近阿爾泰語。

這就是鑑別漢語譜系位置的困境。因為漢語方言愈接近南方愈像古漢語,而我們前面提過,古漢語是可以順利歸入苗瑤語族的。但是在現實的政治地位上,南方漢語方言算是漢語末流,北方方言才是漢語主流。所謂現代漢語指的就是北京話,它是北方方言的代表。而我們上面已經一再分析過,北京話應該只能算是客家人與胡人交往時所產生的交際語,是一種混合語,它在譜系分類上好像沒有適當的地位。在譜系分類法上,混合語算是一種目的語,目的語是不分類的,只有目的語的來源,稱為源語的,才有適當的譜系分類地位。

如果我們宣稱,一種十億以上人口所說的語言,在語言分類上是沒有地位的時候,或許,要感到難堪的不會是這十億人,而是堅持採用這種語言分類方式的少數人了。所以現在是我們的語言學者,該正視漢語分類地位的時候了。而在考慮這個問題之前,我們應當探索,漢語八種方言,到底吸收了多少少數民族語言成分?不要以為只有北京話吸收了胡語成分,其實粵語也吸收了不少白族語言成分呢。這八種方言,到底算是「方言」還是「語言」或根本是「混合語」?如果算是方言,真正能代表漢語的,應該是哪個方言?適度解決了這三個問題,我們方能再進一步,選擇出真正的漢語代表,與其他語族的語言進行評比,找到漢語真正應該站立的位置。那時的漢語,才會以嶄新的面貌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作者業編輯,本文刊於民國九十年九月《中國邊政》第一五三期)

释三昧 发表于 2009-3-2 20:30:55

这个文章是一家之言啊

文章的作者有一定的政治目的

不过国语(普通话)受到北方民族的巨大影响是个事实!

地球演义 发表于 2009-3-28 01:16:01

这个文章是一家之言啊
文章的作者有一定的政治目的
不过国语(普通话)受到北方民族的巨大影响是个事实!

粤语受百越影响

宪兵司令 发表于 2009-3-28 11:07:19

日本语是阿尔泰语系和马来波利尼西亚语系的混合。语法是阿尔泰语系的,语音是马来波利尼西亚语系的,词汇是汉语的。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阿尔泰语系对汉语的影响(节选)